【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三十一）
杨若清不是那种饿几顿就会服软的人，塞上雪也深知他的脾性，所以也只是先晾他几天，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到泥潭的落差。顾韶音担心他的安危，几次向塞上雪请求，却都被拒绝了。而且塞上雪还警告顾韶音，不要跟杨若清走得太近。塞上雪极少用这种态度说话，顾韶音也只能识趣地闭嘴。
这种时候还是少说为妙，更何况顾韶音有种错觉，塞上雪待他不如以前了。至少在塞上雪落难的时候，她倒是有几分真情流露。现在她手中的权势越来越大，人也变得越来越多疑了。虽然自己的待遇有了提升，可顾韶音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不是没想过找杨若清商量，可现在她将杨若清禁锢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除了她自己，别人想看一眼都难。没了主心骨，顾韶音难免有几分手足无措。可多年的经历告诉他，不能乱，更不能对塞上雪说一句实话，否则死都算是仁慈的处置。
就这样惴惴不安地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坏消息。杨若清昏倒了，而外面守卫的人至少过了半个时辰才发现。虽然及时将人送去了艾漪儿那里，但明显艾漪儿脸色很不好，对着塞上雪便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对于那些失职的属下，塞上雪不想听他们辩解，一律处死。随着几声痛苦的哀嚎，这些人结束了短暂的一生。而接替他们的人看到血淋淋的尸体从他们面前拖过去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很明显，他们若是做得不好，这些人便是他们的榜样。
必要的时候脑子还得灵活一些，杨若清即便惹得塞上雪不悦，但他的地位仍然不容小觑。在他没有失去利用价值之前，谁也没有资格对他的生死指摘。塞上雪焦急地在艾漪儿门外走来走去，闻讯而来的顾韶音缓了缓气，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询问，便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待结果。
门吱呀一声开了，艾漪儿用帕子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毫不客气地白了塞上雪一眼。她虽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但真处理起来还是相当棘手。当然塞上雪是不会管这点的，她只在意结果，那就是杨若清是生还是死。
“他怎么样了？”
“没死，但下次就不好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是我上次是说给鬼听了？”
“……”
“我早就说过，贸然停药的后果是我都无法预计的，甚至可能危及他的性命。结果你是怎么说的，也就停个几天，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你这么有本事的话，又何必我多嘴多舌呢。”
“是我的无知，你别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死的又不是我。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拉去埋了比较方便，也省得我费事了。”
“不会有下次了。”
塞上雪态度那叫一个低声下气，可没有刚才处置手下的威风霸气。她再是会谋算人心，也难跟阎王抢人，所以明知道艾漪儿在耍花样，在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之前，还是会忍受艾漪儿各种的无理取闹。
她很清楚，艾漪儿树敌众多，没有自己这棵大树，她在外面也是混不下去的。独木难支，唯有齐心合力才能闯出一片天地。现在艾漪儿的野心还在自己所能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是没想到，艾漪儿这回还得寸进尺了。
“人先留在我这里，得看看后续情况再考虑用药。”
“为何一定要留下，我那里……”
“我可没有兴致大半夜给你救场，离得近些我还能考虑一些。”
“那好吧，但你得保证还我一个活生生的杨若清。”
“最多是活的，别的就别多指望了。他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活着的每一天都不容易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雪小姐，艾姑娘，我、我可进去看一下他吗，就一眼行不行？”
“你？呵，进去吧。反正他现在还昏迷着呢，你就算是喊他他也听不见。”
“我都没同意呢！”
“看一眼而已，又什么好担心的。把人丢下这么多天不管不顾的，那时候倒没见你这么着急。”
艾漪儿毫不留情地讽刺塞上雪，倒是顾韶音看上去像是真的关心杨若清。大家心里揣着什么样的心思，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维持面上的平和罢了。她没有跟塞上雪撕破脸，就是因为她们还有共同的利益存在。
“你之前托我找的那些珍稀草药，大部分我已经帮你弄到了，最近几天就会送到。你还是亲自跑一趟，看看那些是否对货。”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相信你的吧。”
“别介，万一有什么对不上，你岂不是要在心里把我骂上一百遍？”
“也罢，到时候派人来喊我就是了。”
艾漪儿懒得在这些琐事上费心思，她并非不清楚塞上雪的意图，无非是想支开自己罢了。她的花花肠子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自己好歹也做过她一段时间的枕边人，多少能摸到一二。塞上雪不喜欢太聪明的人，艾漪儿也是一样，所以她们最多只能当合作伙伴，却无法走到一起。
看着塞上雪离开的身影，艾漪儿也忍不住想为自己谋后路。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可是没有错过塞上雪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虽然真的很快，但还是被敏锐的艾漪儿捕捉到了。她现在是有实力除掉自己的，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很大，或许她还在考虑值不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
有些话她确实没对塞上雪说，因为没有必要。之前的提醒也是如此，她完全听不进去，固执己见。人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稍有不慎就没了。要杀一个人不难，可要一个快死的人活过来却是很难。
杨若清的情况便是如此，她也不过是在尽力延续他的生命。如果他体内的母蛊彻底衰竭死亡的话，那么也意味着他的生命走到尽头。自己纵然蛊术精湛，最多也只能维持他不死而已，而不是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