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er Ego:作为批评者的局限性
致Alter Ego先生:
首先,遍观先生所有的文章,都带有缺乏严密解释的滑坡论证。
诚然,我不能因此来断定您结论的错误,毕竟前两篇对于prim和hazy的批判是被比赛结果证实的,我也无法站在逻辑的角度批判您是落井下石--若是他们表现得出众,您的这两篇文章就不会被作为具有预见性的杰作,您也不会因预测的准确性和尖锐性而出名。
在这里解释一下滑坡论证的定义,这是一种经过非严密的推理(或是根本没有推理)而得出某事会导致严重灾难的论证。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一个孩子没有考上好的高中的时候就断定他没法度过幸福的一生而不给出推理过程,就是一种典型的滑坡论证。
您的文章何尝不是如此。从prim篇依照成绩得出的prim已经完蛋的结论,到hazy篇挂上头条以吸睛的毁灭队伍,再到红三篇中占比超过一半的对于红三本就“不义”的议论与抒情,可以说是这种论证的变本加厉,甚至,根据您的逻辑,可以说这样的增长是一种对于自己根据非理性得出的结论引发的舆论的沾沾自喜,进而得出您是一个骄傲自满,好为人师的家伙——但是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对于一个形象的批判和人品的攻击无法得出其结论的非合理性。
固然,滑坡论证得出的论断不一定是错误的,甚至可以说在大概率上是正确的,但是作为一名以理性自居,认为自己的文字皆为基于事实论据的推理的“批评家”,出现这样的论证,是否与您的人设是相对的,或者至少说,有出入的?

其次,我想说一下您在红三这篇文章中大量使用的主观臆测。
您在套用了那句关于鸭子的名言后,便全盘承认了红3成绩的所谓不道德性,按照常理来想,球的摩擦力应该比上面有洞的球更小,那么是如何做出红3的好成绩来源于洞的推断的,况且您在之后也说了,红三无法判断他的好成绩是否和这个洞有关,那么您就可以判断了吗?退一步说,就算您可以出于您批评家的立场做出这一判断,那么红三基于运动员利己的立场作出自己的好成绩与洞无关不是一样的逻辑么?为什么他这么说就是错误的呢?
您基于红三在采访中对于洞的回避的表现的评价是过于主观的。回避话题的理由有很多,例如认为谈论该话题伤害自己的自尊心,无法想好一个合适的答复——就好比问一个残疾人为什么残疾总是很尴尬的——而您将其归类于了一种圆滑和出于“不义”的狡辩,本质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于红三行为的批判,就算您对于他的猜测是全盘真实的,也只能说您和这个虚伪的红三是半斤八两的状态。
另外,您概念使用的准确性是有待商议的。(不过这是针对用词的攻击,本质上只是我的一点强迫症)
房间里的大象指的是某件虽然明显却被集体忽略不作讨论的事情或者风险,在您将红三视为应该重视却没有重视房间里的大象的主体时,就已经违反了该词的“集体忽略”的概念。退一步说,根据上下文的理解,得出文章中的房间里的大象指代对于红三成绩的争议,而争议本身就带有讨论的意味。就算您反驳说视作房间里的大象的主体是红三,您在使用这个词语的引申概念,您也是很难说对于红三的批评在您的这篇文章前是明显的。
那句有关鸭子的话本质上是一个溯因推理的例子,其最重要的阶段在于提出一个可能解释现象的假说,而您通篇未直接提及您对于红三和它的洞的联系的假说,这是其一。就算退一步,根据我的理解,将您的假说归纳为红三的洞导致了它的成绩较好,您也犯了归因错误的误区——就像无法通过海平面上升和海盗减少两个事实来推出海盗数量与海平面高度是成反比的,无法通过红三身上有洞且成绩好推出是它的洞导致了它优异的成绩。
想提一下您一直存在的对于词语的重复使用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个人层面对于您文字用法的批判,不能上升到您批评的好坏。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在文章中不断用近义四字词语的堆砌来体现自己对于文字工作的擅长,或是掩盖文章内容实际的空洞,抑或是用花俏的把戏博得众人的支持,与旧时代的知识分子在八股文章中写下“将效死而为之,而存亡之由不记矣”的无用重复何异?至少在我个人的观点里,能使大家看懂并真正赞同它观点的批评远好过通过不断输出概念和词语,但作为普通人难以一眼抓住其论点的批评。
最后,谨以一段AE式的文字来结束这篇文章:
AE试图以针砭的文字,春秋的笔法来成为珠界鲁迅受万人吹捧,让自己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三言两语道圆场玄机,却将那些真正的批评家所富含的对于被批评者的悲悯置之不顾,用德克萨斯的那位神枪手式的伎俩对圆场中的弹珠作出尖锐的评价,在舆论的战场上长袖善舞作风起云涌状,殊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了自己笔下所批判的沉溺于赞美的温水中的青蛙,随风而动的失去思考能力的芦苇,当所谓的犀利和锐气被发现仅仅是粉饰后的恶意与自负之时,没有谁会再为了一个虚构形象的目空一切和高高在上买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