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公开剧情演绎-序章#1
一处僻静的咖啡厅内,一位东方少女在为一位穿着正统且颇具绅士风度的黑衣少女讲述信件内容“我的女儿克里斯汀,如果你正读到这一封信,说明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来这里取回属于你的东西,那个地方就是魔旗,你父亲的故乡——去那里,取回只属于你的东西。倘若你父还在,就让他一起来”东方少女见接下来的内容有些不好读,便询问那位穿着礼服一般服饰的少女,得到的却是她有些胆战心惊的回答,“没问题,李菲尔徳,你读下去……请继续读下去。”
“可你的脸色……”没等她说完就被训斥道,“继续读下去!”咖啡厅内的寥寥几人听到动静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看向这边,还以为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结果却是迎来了穿着正统的黑衣少女道了歉,见状其他人觉得没意思便专注自己手头的事情。
“没关系的,确实是一个坏消息……”小李同意了她的请求,继续读下去,可殊不知,这封请求信件将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心情。
“倘若他不在了,就带着他的骨灰来到魔旗并且务必保管好‘它’的东西,现在魔旗的境况已经万分危急,希望你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小心魔旗的一切,它变得陌生而致命。爱你的——母亲”随着最后一字的重重掷地,好像将她对面的少女推上了死刑台一般,使她感到极为不安,但这仅仅只是一封母亲来自魔旗的委托信。
“等等……她为什么……为什么会用‘母亲’这个词代替了惯用的‘母亲’这个词?为什么要写魔旗语?”她神色十分难看地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你的家事……克里斯汀,看起来是个很急而且不好的消息,不过从好处去想,你终于可以见到母亲了,不是么?”小李的一番话并没有让克里斯汀那灌了铅且悬着的心放下,她看上去面色已经及其不好,甚至用几天没睡好的小兔子都难以形容,她黑眼袋沉重得像是摸了墨,脸色微微铁青,有种恐吓过度的样子。
“哎……”克里斯汀一声叹息且扶着头,仿佛减轻了她的负担一般,使得语气平缓了些,“不……你还记得说过脑子里的声音吗?”她提起了旧事情,仿佛知道一些内幕。
“知道,你说过的,在8岁时就有的声音。”小李还记得那些琐事,她说过的没用的话,当做平常人可能会忘记,但在她的身上却是异常深刻。
克里斯汀则这样说着,“原谅我一直瞒着你,这不是简单的癔症,这是神秘之物001的作用,它现在就在我的身上……”她无奈地揉着头,扶在桌子上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五指被压得发白,“而我……通过它预见了不可置信的东西,而这封信就是那东西的证明……”
她挤压着眉头看向对面有些呆住的小李,小李此时正定格在担忧克里斯汀面庞,窗外雨滴敲打宫格窗,雾气在玻璃上朦胧,好像是小李与克里斯汀之间的一面半透明的隔阂。
“你不知道李菲尔德,我将会遇到什么……那是死亡,那是……啧!那是……”她有些哭腔,恐惧的泪水却被她强压了回去,一时语塞,词穷的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能被迫拉过来一个近义词来充当它,“人类的纯粹恐惧……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啊!”
“我好害怕……但我又好想见母亲……”她第一次这样无助地捂着眼睛压抑着啜泣,而小李则是默默地将椅子搬到了她的一旁,将手臂搭载克里斯汀肩膀上,她的泪水顿时就犹如那雨水一般倾盆泼泄着,在指缝间川流着,像蜿蜒过山涧的小河,“我该怎么办……”
“冷静下,克里斯汀,你可是学校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你最擅长解决这类难题。”小李安慰克里斯汀,想要让其重燃希望振作起来。
“但这次……你们最棒的‘天才’也解决不了这样的事情……我太蠢了……”克里斯汀说着,将头歪倒至小李的肩膀上,啜泣不停,她不再擦去眼泪,哭红的眼眶加上那疲惫而又哭得布满血丝得眼睛不由得令人心疼,那清一字的眉如细柳一般横翘在蓝眸之上,她空洞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却好像什么都没看,“李菲尔徳……你怕死吗?”
“我?我当然不怕死。”小李故意说谎话来安慰克里斯汀,但是这样的谎言被克里斯汀轻易戳破,但实际上作用确实好了不下百倍,克里斯汀的情绪终于得以稳定。
她带着哭腔笑着说道:“骗子,你被蛇咬然后我说谎是最毒的毒蛇无药可医吓唬你时你可怕得不得了……你怕死……”
“可如果是你的话,我当然信咯~因为学校里除了你我还能信谁嘛。”她拍拍克里斯汀的肩膀,表示一切都会好起来。
克里斯汀的目光瞟向窗外,看那窗子变成一副流花窗,看那雨水以卵击石,“你知道曲嗣的雨什么时候才停吗?”她的话语仍夹杂苦涩难言的伤感,她闭目着,将答案的苦都压抑在心中:“等到我们入土的一瞬。”
接下来,那温柔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在这冷雨敲打冰幕中燃起温暖的火焰:“你可曾想是为何,是心啊,是幼而年长的心在滴血。”
“当我们入土的那一刻啊,都安静了,雨水戛然歇止。”
旧时的诗歌唤醒往日的记忆,将独一无二的幻香传入鼻腔,激起幻觉的波涛,让幻觉与回忆携手于记忆的冰湖中似双生精灵般翩翩起舞,随后如春般融化了湖面的坚冰,打破时空的桎梏。
画面一转,两人持伞漫步于雨中,昏昏白日,却早早如月光般皎洁,如死的苍白与无力,混合着黑暗的交错差互,伴随着屋顶升起的缕缕青烟,乌云更加沉闷。
两人漫步着,克里斯汀却是越走越慢,没有心思再走下去,实际正如小李所想,克里斯汀的注意力的确得到了转移,但长久时间下,克里斯汀貌似早已对周边的事物麻木不仁,她只是走神着缓慢移动,随后将目光落到了一家冒着滚滚浓烟的工厂上。
工厂是城市的心脏,工艺品是城市的血脉,而人民却作为了城市的燃料,克里斯汀生于曲嗣,从小到大她身边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她都知晓,她早已厌倦了人们在生死边缘支撑早已踏入崩溃临界点的生活,活在曲嗣的人,宛如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李菲尔徳,看!”克里斯汀定睛注视着工厂屋顶上的一个身影,他身上微弱地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这种轻微的波动不受介质影响且这种波动使得克里斯汀身上的神秘之物001“阿克德克萨恩之石”与之产生共振。
这种共振之下,阿克德克萨恩之石发出了微弱的绿色光芒,克里斯汀皱着眉头,她十分好奇那位愚人会做什么,因为他的行为十分异常。
“他为什么会在上面?与我所见的愚人行为并不相同。”话音落下,被雨的声音吃干抹净 随后李菲尔德快步走回克里斯汀身边,忘向那个愚人所在的位置。
愚人本来背向两人,就在两人站在一起看的时候,愚人转过身,与之对视。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低压压的天空中作响,于乌云的底层频频起闪。
不合时宜的雷声与他的对视并不能够使她们感到害怕,李菲尔德相信克里斯汀,而克里斯汀则信任自己的双手。
“接近愚人是无比危险的事情,但他的表现出的神秘不像有多危险。这值得我们去与他攀谈。”克里斯汀看向李菲尔德,压了压帽檐,伴随着耳边的刺耳鸣声和超凡脱俗的幻听,她知道,这场攀谈的前提是一场追逐。
她微微眯眼看着那位愚人,貌似是恨不得马上把那个愚人与自己的距离缩到15英尺,她仔细听着那超凡脱俗的声音,左手从上衣内兜中取出银怀表,“啊,我逾越了,抱歉。”
她的鼻子右孔中流出血,接着耳边的声音开始恢复正常,有幸鼻子的出血量并不是很大,血的移动速度十分缓慢,她拿出洁白的手帕将鼻血擦去,血液即刻终止外流,这血液凝结速度得益于魔旗的战争血脉,同时她十分幸运,在整个魔旗血脉中是第一个出现血凝速度加快的人。
“他注意到了我们。”大约过了5秒世间,双方就这么看着,那位愚者见克里斯汀欲要动身便向工厂后方跳下。
“呃……克里斯汀,你的船什么时候出发?如果去追他,我们还来得及吗?”
“很明显是来不及了。”她捏住帽檐微微调整角度,即使是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克里斯汀有时也会做这个习惯性动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不是么?”她的身子虽然向了自己家的方向,但头还是面向工厂。
“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去你家里。”
“抱歉,我的身份比较特殊,需要保密。”
“难道你是什么特务吗?!拜托……那很酷诶!你会执行什么任务吗?”
克里斯汀听到这些表示无语,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好,一些超越现代文化的小说还是李菲尔徳推荐的,不过那些书克里斯汀大多都没看完,因为她推给克里斯汀的书太多了。
而且她很难去解释自己的身份,王室血统的贵族?太高调了,特别是在这个时代,平民与贵族的矛盾很大,克里斯汀当然不会用这个身份。特务?这显然更扯了。
尽管克里斯汀认为小李看的东西过于千奇百怪,但仍然会接受,虽然并不主动,经常去看。
克里斯汀想去调查他并满足好奇心也不能,她目前的计划已经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这些在计划之外的突发事件。
回家的途中,克里斯汀隐约感知到有人在跟踪她,自己身上的阿科德克萨恩之石产生的共振也在证明这一点。
克里斯汀快走两步跟上在前方自顾自喋喋不休讲述有趣见闻的李菲尔德,她举着伞,完全沉浸在其中。
但克里斯汀压低帽檐,看向眼前的路,“李菲尔德,我们被跟踪了。”
“诶?”李菲尔德下意识压低声音,“被跟踪了?那跟踪我们的人你能看出来在哪儿吗?”李菲尔德的声音很小,几乎是雨幕之外听不到的程度。
雨幕成了藏匿两人声音的最佳助手。
“我不知道,但阿科德克萨恩之石仍在共振,我们得分开了,今晚大概不能承诺你在我家睡一晚了,他大概率上是冲着我来的。”
“嗯,没关系,我们明天按照约定在笃豪湾码头见吧。”李菲尔德与克里斯汀一起走了一会儿后,克里斯汀故意作紧张,东张西望了一番,不出克里斯汀所料,她身上阿科德克萨恩之石的共振变弱了,这是跟踪者故意拉远距离的象征。
克里斯汀停下脚步,向身后看去,李菲尔德则十分配合地镇定自若向前走,在前面一个巷子处拐了进去。
克里斯汀假装并未发现任何人,随后按照原计划向自己原本的家中走去。
“好了,四下无人。”她并不打算现在就把追踪者招呼出来,因为她要先摸清对方的目的,她压低了帽檐,低眸着,脚下溅起水花,行走
漆黑的雨伞与脚下的黑石排斥,俯视角下,似一个格格不入的八边形花朵。
克里斯汀安然走回了宅邸,宅邸仍然安好,站在门前受持雨伞等候的管家见等待的人来了,便十分恭敬地迎上前,用左手为其将那扇高大而又沉重的铁门打开,管家那戴着白手套的手在与大门接触的一瞬间便变得不洁。
铁门上沾染了工厂带给天空的污水,污水借此脏染了管家的左手。
“尊贵的小姐,欢迎归家。”管家的话语如同这个世界上惟一的避风港,他将雨伞的伞柄交换到左手,随后伸出右手,宽大的黑色微微遮蔽克里斯汀那只能容纳一人的伞。
管家向门外微微张望,克里斯汀有些窘迫地回应道:“管家先生,朋友因为家事耽搁今天不能来了,抱歉,让您白费心准备了。”克里斯汀收起自己的雨伞,站在管家身边。
“小姐不必感到自责,预言有所变数在所难免。”管家安慰的话语让克里斯汀再次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这种温暖是世界上最为独特的且是极为特殊的。
管家将她带到了宅邸的门前,自己去关闭外侧的大门,克里斯汀站在门前观望管家的身影,同时观察外面的动静,追踪者仍然没有现身,管家应该不会陷入危险。
管家与克里斯汀一同步入大厅,眼下左右两桌的水果摆放有致,看来是管家事先准备的。
“小姐,我想再提一下关于提升宅邸私人武装力量的事。”管家十分小心地提起这件事情来,见克里斯汀沉默着,便继续等待克里斯汀的同意。
克里斯汀见他管家在自己沉默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便同意道:“您说吧管家先生,近期的变故确实多,我需要重新考虑一番。”克里斯汀同意道,她来到右手边的客厅,管家也跟在身后。
“根据现状,曲嗣的阶级对立与对神秘学家的歧视日益恶化,首先我提议我们应该增加私人武装力量,其次我们应该考虑对神秘学家的慈善与收留工作。”管家一边说着,一边为克里斯汀准备茶水,克里斯汀则坐在沙发上,拿起今天管家新提供的日报,揉着眉心读了起来。
“私人武装我同意了,但神秘学家……那些未曾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就不应该让他们沦为‘愚者’,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他们应该要了解使用超自然权能需要界度。”克里斯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此时管家也将茶水端到了茶几上,她问管家,“是否可以向教育部门申报去开办私立制学校?”
管家思考了一番:“好的,我们将会从中收取比同类学校更低的费用以维持运行,相对贫困的家庭采取不收费或少收费的措施。”
以良心做事,是克里斯汀的作风,也是她的习惯,她习惯让弱者满意,与其说其他人是弱者,倒不如说克里斯汀善良。
但有一点不得不去肯定,克里斯汀交人时会先一步洞悉他的人格和性格属性,如果是善于暗算和隐藏自己的小人,她就以另一种行事风格去回应。
“我都同意,对了,再确认一番,您帮我订的笃豪湾的船是明天早上出发对吧?”
“是的,小姐。”
“没什么事情了,今晚的饭菜随意些好了。”
管家回应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克里斯汀看着报纸,翻页,再翻页,上面有一条引人注目的新闻:“今早塔多矿场发生瓦斯爆炸,数十人伤亡!”
“今日早上,塔多矿场发生大型瓦斯爆炸,爆炸造成了矿场坍塌,共计51人伤亡,场面惨不忍睹,断肢横飞;迄今为止仍有13人失踪,生死未卜,目前矿场已被封锁,更多细节信息尚未知晓。”
克里斯汀沉默了,向下看去,“愚人再现泽尔纳?神秘教廷浮出水面?”
内容克里斯汀看去,大致是与失踪的那位学者有关,“塔娜尔”,一位神秘的曲嗣女性,前去魔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更没人知道她的生死。
读完报纸,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
雨还在下。
“小姐,您的晚餐准备好了。”仆人前来提醒克里斯汀,这边克里斯汀也刚读完报纸,将它带走,随后交给一旁的佣人。
餐桌旁只有克里斯汀一人在用餐,除了窗外的雷雨声和餐叉与陶瓷碟子轻微碰撞的声音外,这里没有任何声音。
孤静,这种宁静只能用这一词来形容。
晚饭过后,克里斯汀身上的阿科德克萨恩之石开始共振,它发出幽绿色的微光,她故意想道,“明天就要去魔旗了,今天得提前复习植物学和炼金学,我可不想背着厚重的书本到处走。”
克里斯汀注意到了,她在洗漱完后便前去了自家院中的塔房,塔房内是她的私人炼金室,她曾经定下过规矩,除了她以外谁也不能随意进出这个地方,包括管家。所以她选择来到这里,在室内的门前,她停住了,炼金室的门是虚掩的,但她仍然没有过多犹豫地走了进去,她清楚门后有着什么。
她站到了房屋的中央,她深呼吸了一次,“我们或许可以以非暴力手段达成共识?”克里斯汀转过身去,看向站在门旁的人。
“‘你居然不会畏惧我的气息……啊——竟然没有甜美的恐惧。”他渐渐地,在阴影中站直了身子。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克里斯汀继续说。
可眼前的人显然不相信什么“交易”,他听到这个词时,就已经产生了十分厌恶的情绪,他对此颇为愤怒,可能是他被“交易”坑过很多次。
“交易,交易,交易交易交易!都是骗人的把戏!都是你们那些肮脏的贵族欺骗所有人的荒唐把戏!他不会再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话音愈发用力,在最后一字重重掷地后于眨眼间将周围墙壁上方所有的壁灯点亮起来,可点亮的不是温柔的暖色光芒而是寒气逼人的冷蓝色幽光。
“咳!”克里斯汀被他一个瞬步掐住脖子,他单手用力举着克里斯汀冲向摆满了炼金仪器的桌子,他用力狠狠将克里斯汀砸在上面,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按在桌子上向右侧擦去,桌子瞬间被清空,炼金器材碎的碎破的破。
在扫完桌子后,克里斯汀继续被他掐住脖子,这次将她的后备砸向了漆黑的玻璃窗。
砰!结实的玻璃窗没有被撞碎,克里斯汀的后背贴紧了玻璃窗,它十分冰冷,渗透衣物,直压椎骨,可克里斯汀来不及叫出声就又被因对自己力量过于自信而恼羞成怒的他拽起,“难道……你就是用这种暴力手段去威胁他人达成你的目的吗?咳——无耻!”
“住嘴!”但这次,克里斯汀被按着头撞碎了玻璃窗,撞击产生的强烈颅内震荡令克里斯汀感到十分眩晕,但她仍然能够保持清醒。
“咳哈——你,你折磨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克里斯汀双手抓紧那个男人的手指,试图掰开它,但自己的手却只能无力到抓紧而非掰开,最终半个身子都露出窗子。
那位神秘愚者微微捏紧手指,在她的脖子掐得更紧,“我警告你……不要去插手任何关于魔旗的事,否则……我会把你所珍爱的一人全部撕成碎片。”他的声音低沉无比,“呵……如果你同意,我就把你拉上来。”
克里斯汀的脖子被捏得难以呼吸,暴露在暴雨中,气压差令她感到极度的不适:“好……我同意,我不去魔旗……”
“呵,贪生怕死的贵族,你们都一个可怜样。”他嘲讽着,但确实将克里斯汀拉了回来,但动作十分粗暴,丝毫不在意眼前的人受了多么重的伤,他只见克里斯汀坐在墙边捂着脖子大口喘息,便悻悻离去,毫无怜悯之心。
克里斯汀见阿科德克萨恩之石共振逐渐微弱,最终荧绿色光芒黯淡至寂灭,微弱细小的声音消弭之时,她才匆忙起身,“生命,咳……生命药的配方——青草、树叶、泥土、水……”
克里斯汀双腿颤抖地在房间四处走动,收集材料,但就在材料只差最后一样关键性原料时,克里斯汀犯了难,“不好……水……水被地面的死尘玷污了……一定还有办法……”她仔细思考一番,看向窗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雨水上。
她只希望曲嗣的工厂造成的天空污染不会玷污那些天上的水。
她接取了一单位多的净水,由于炼金器材损坏,无法进行蒸馏净水,她只能将这些雨水直接作为原料使用。
经过与其他原料的碾碎与混合,她取下阿科德克萨恩之石,只见在阿科德克萨恩之石的引导下,几种物质扭曲后进行压缩,而后阿科德克萨恩之石输出了一些生命绿色的粒子,为其铸造成了一粒湿润土色带着绿色花纹的小药丸,闻之有血一样的生铁味,含在嘴里时,却有一股薄荷般的清凉,克里斯汀将它就着雨水咽下。
那股清凉在心脏位置彻底溶解,然后前往身体的各个位置,但更多的,还是逆流向上,最终抵达头部,很快,克里斯汀那微微眩晕的视线变得正常化,而头部也不再剧烈作痛。
她看着这满屋的狼藉,一些炼金学的突破性研究也被毁,阿科德克萨恩之石没有任何反应,这个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魔旗……”克里斯汀看向窗外的北方。
据克里斯汀所知,自魔旗出事后曲嗣便与之断绝所有来往,加强了对外力量,这是十分可疑的,再加上曲嗣的报社对此没有任何动作,这显得更为可疑,或者说新闻记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总而言之,克里斯汀要去魔旗必须要从港口乘船去往其他国再转到魔旗。
翌日清晨,雨水已过,天空露出了久违的日光,潮湿的大地映射出一片很快融化完的冰湖。
曲嗣的美总是在雨后的早晨体现出来,平日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微尘在此刻被短暂的抽离,污浊的空气在雨后终于等来了短暂的清洁,呼吸过后咽喉中还会残留一丝化学刺激的辛辣,却又让人不自觉深呼吸,贪恋这难得的清新。
克里斯汀昨天由于情况紧急,并未询问李菲尔德的见面地点,不过她们心有灵犀,老地方——塔库里多钟楼
克里斯汀一大早便简单收拾行李吃过早饭后出了门,行李箱很轻,并不重,只有另一套衣物和两本书。
抵达钟楼,李菲尔德早就到了,她间克里斯汀拎着行李箱走来便匆匆小跑上前,握住她的手:“昨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出什么大事吧?”
“我没事,李菲尔德,很抱歉昨天的突发事况。”克里斯汀有些十分不好意思,但主要的事情急不可待,“你的船票带了吗?”
“带了带了!”李菲尔德十分激动,她从上衣的衣兜中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船票,“它到现都被我保存得特别完好。”
克里斯汀见这张船票,感到有些惭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菲尔德那家徒四壁、孤苦伶仃的生活,实际上她能交足高昂的学费已经算是十分不错的了。
或许,唯一让克里斯汀感到顺心甚至欣慰的,是这家高等学院对贫困生的物质资助,那些有着强烈空想主义派风格的小说、或者说是经过时间摧残而变得皱皱巴巴的古诗歌类书籍,尽管是这样,她都读得很开心,仍然每天保持心情,克里斯汀对做到这一步是可望而不可及,她只是故作高冷,去掩盖现实留下的伤疤。
如果说小李是一片刮着暖风,有着灿烂火烧云的夕阳田野;那么克里斯汀就像一座不可估量的冰山,结构却非万年不融的坚冰冻土。
“如果说万年的坚冰无法融化,就不要怪罪自己的无力,因为它本身就具备不融的性质。”——霍夫可
两人来到距离笃豪湾码头最近的一家建材店,两人走进去,店主注意到来着后十分热情地欢迎,“欢迎两位小姐,请问需要帮忙吗?”柜台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年过40的中年男性。
“喔,谢谢,不知这里有没有垩灰。”
“有,不知您要购买多少磅。”
“两磅。”克里斯汀说道,两磅足以完成大多数的事情,在这个动荡不太平的地方,盗贼潜伏的地方足以完成许多事情。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给您拿,请稍等片刻。”店主前去取物品,李菲尔德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好奇。
克里斯汀并不觉得烦躁,反而为她讲解这些建筑材料和用具的来历。
“小姐知识渊博,是魔旗人吗?”店主拿着两小袋布袋走了过来。
“不,先生,虽说家父生于魔旗,家母是曲嗣人,但我自幼于曲嗣生活,继承家母的智慧,家父的身体,虽说是两不沾的混血,但此时,我应称得上是土生土长的曲嗣人。”克里斯汀这一番解释,店主也恍然大悟,她虽然看上去不太像曲嗣人,但实际上是曲嗣的混血,“先生,这些东西我需要支付多少?”
“55英镑,这些是仅存的一些了,小姐,最近垩灰都被大量买走了,矿场内进货也少,也是没办法的,还请您原谅这么高的价钱。”店主面露窘迫之意。
“没关系,先生。”克里斯汀起身接过东西,将两张纸票递给店主,“这些不用找了,先生,我们还要赶时间,希望您也能够理解。”
两人来到码头,钢铁游轮在港口停靠,外国商船落下风帆,钢铁巨物发出低沉的吼声,冒着滚滚浓烟缓缓调头加速向外驶去。
温暖而潮湿的洋流之风拂面而过,海洋的蔚蓝泛起波涛,天空迭起一层一层的阴云,风暴过后,沙滩尽显黄金,游客上上下下面露喜悦,面对曲嗣这智慧强国,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逊色。
这是来自曲嗣的自豪。
伴随着游客们的欢声笑语,克里斯汀和小李在码头上游走,“李菲尔德,跟紧我,掉队了就不好了。”克里斯汀第一次主动拉住她的手,她们的脚步加快,克里斯汀默数着,“015,016,028,031……”
到了编号037号客轮,克里斯汀停了下来,“李菲尔德,拿出船票。”克里斯汀放下箱子,打开箱子,在里面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船票,她重新锁上箱子,拉着李菲尔德登上阶梯。
“两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船票。”穿着制服的检票官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他在接过并检查完船票后,用工具在上面剪了一个口,随后将它丢弃,“两位小姐,请进,当心碰头。”他左手挡在门口的上方门框上,克里斯汀先让小李先进,自己后进。
可就在进入的途中,克里斯汀的帽子被擦掉了,检票官也是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的帽子,“小姐,您的帽子掉了。”他将帽子重新递给克里斯汀。
“谢谢,先生。”克里斯汀道过谢后接过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
接应完最后一批客人,客轮关闭了大门。
克里斯汀与小李来到甲板,小李没有见过在这样的大船上自由地畅游,她十分开心,但她也同样的手足无措,她见识短浅,她无法想象海洋上的生活,她在被克里斯汀拉住手赶路时,她是慌张的,她对于这些新奇的事务没有任何经验,她只能听克里斯汀的指示。
“克里斯汀……我……谢谢……”她突然一把抱住克里斯汀,克里斯汀由于这突然的冲力向后退了两步,她不知所措,“李菲尔德……抱歉……”
初日在海洋上升得越来越高,她们将离开曲嗣,前往中转站,直达魔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