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33【回首向来·约定】上

致新读者：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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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说到，“我”的三位弟子当中，有两位深刻影响到了世俗的商周之战。这令伏羲师弟大为光火。他难掩愤怒，而“我”也无奈说出，我们的寿命只余下不足万年。

伏羲师弟听闻我们的寿命仅剩下不足万年，一下子暴跳起来：“为何啊？！”

我跟他说，我也是一千年前才发现的。这个世界的水、土、光、气，皆与我们原生文明的那个地方相冲。我与师弟在此生活太久，体内犹如中了慢毒，寿数大大缩短。即使我在菩提院、他在洛水之畔都开创了异界，尽量做到了与世隔绝，也无法阻止。

“你，你……那你一千年前怎么不告诉我？”若我不说，师弟本以为自己还能活个四五十万年。猛然一听这话，他一定深受打击。

我无奈道：“告诉你也无用。我穷尽毕生所学也不能将你我治愈。况且寿数之长短，对于你我而言，本已无过多意义。我们只想看到这里的人能突破至臻之境，达到‘破臻之境’。只要能看到那样的世界，哪怕只有一日，你我便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不是吗？”

伏羲猛地点头，脖子上的肉褶子一张一收的，应该还是在消化自己“行将就木”的事实。他不住地说：“当然，当然！”

我想，他一定明白我为何执着于干预世人的发展进程了……我任由元始和通天的矛盾激化，且影响了俗世的商周对立。我对此坐视不管，也是为了让他们爆发出真正的大冲突。因为我知道，矛盾恰恰会催生进步。商周之战的结果也无疑验证了这一点——战争的胜利者开始行分封、立宗法、建井田、创礼乐，使华夏文明领先于这个世界，进入了新的时代。

我那三个弟子，听说我寿数仅余万载，面色或怅然，或惊叹。他们跟着我早已学会了长生之道，拥有了远远超出常人的寿命，应该没想过我会死在他们前面。

师弟点头点了半天，本已稍稍平缓，突然又亢奋起来：“即便看不到世人达到‘破臻之境’，我也不愿刻意加速他们的发展历程。师兄，你这是误导，会毁了他们的希望！正因世界各个角落都有你这样的人，才毁了所有我们根本看不见的可能性！”

我那小徒通天，竟然罕见地站在了他师叔这一边：“如果诸神一再干预，或许世人的尽头也会和师父所说的至臻之境一模一样，也可能连那至臻之境都到达不了。那师父您花费这几十万载，到头来又有何用？”

“大胆！”以下犯上，这是我平日里最无法忍受的。通天见我呵斥，立刻垂下了头。

我们五个人就在这里争来争去，喋喋不休，不知在菩提院内过了多少日，人间过了多少年，之所以始终没个结果，正是因为我与师弟之间对于是否应当继续干预世人的争执，其实也每时每刻地发生在我自己的心中……

直到我们都想起来，这个世界不止有华夏一隅，其他地方也受到了各种天外来客的影响。而那些被称之为“神”的家伙，这些年也犯下了不少错。

不久后，我们几方已知彼此存在的“神”，找了一处中立之地，商讨那些共同困扰着我们的问题。

我携着师弟和我的三位弟子，来到了这个世界最大一片海洋的中心偏北位置。为了不留下任何痕迹，诸神凭空创造出一个小岛，并且会在议事结束后重新将它石沉大海。

这场集会，来了有六七拨，不下百人。来者当中，有的形体巨大，有的金发碧眼，甚至人面兽身。自从我第二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我知道，当时大家虽然起过争执，但还是有着共同愿景的——我们都是好奇的人，都相信世人的智慧和潜力，都希望世人能够发展出超越我们本源的文明。只是我们的方法，实在太不一样了。仅仅在华夏，就有我和师弟这般难以调和的冲突，更何况推及全世界。

我们这六七拨所谓的“神”，都已经在自己的地界居住了上千年的时间，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探讨。但若要一起交谈，还需解决语言不通的障碍。我从故乡带来的青玉原石有通灵之效，倒是可以充当语言的转译工具，但只能让持玉者一人听懂其他语言。好在另有一位神明在会坛中央放置了另一座柱形神器，可以让青玉原石的通灵范围扩大，消除在场所有人的语言障碍。于是我们就环绕着站在圆形会坛周围，开始了这场“诸神会谈”。

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发生的事，我对其中八成以上的都毫不关心，只记住了一些感兴趣的消息。

原来还有比我们更早的其他几拨天外来客抵达过这个世界。他们或许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情况，后来又离去了；也有可能种下了一些种子，在别处等待它的发芽。

原来其他的“神”也在最近干预过世人之间的战争，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不同的神站在了战争的对立面。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三位女神争夺一个金苹果的事。她们找一个人间的王子决定苹果的归属，王子给了其中一个，由此引发了一场持续十年之久的战争……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元始和通天二位弟子听闻此事，也是忍俊不禁。伏羲师弟则又是气急败坏，站在会坛中心斥责他们了一番。

借由此机会，师弟继而宣扬自己的态度，强调他的“非参与式观察”对于世人独立演进的重要性，希望世界各地的诸神都能放弃对世人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干预，让世人自由发展。

“世人拥有无限的智慧和能力，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神明了。没有我们，他们也能口口相传，创造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神！”

“我们不应将世人发展的速度看作是我们这群人之间的竞争，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忍不住做些什么，从而误导了世人正确的发展方向。至于那个正确的方向是什么，在场的各位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正是因为不知道，又想知道，所以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是吗？”

“文明一直在扩展。再过一千年，我们各自选定的地界将互相接壤，更激烈的冲突势必出现。到了那个时候，难道我们要互相指挥着自己庇佑的人们打起来吗？那和我们现下自己斗殴一番，又有什么分别？诸位当中，有的人已经是自己那个世界仅剩的幸存者，你们忘了自己原生的文明是怎么灭亡的吗？”

“所以，为了这最初的愿景，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把人的世界还给人，我们要耐住性子，要相信自己当初的眼光。”

……

“我最后再说一遍——把人的世界，还给人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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