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学会了吗?
*是很早之前直播的时候开的互动写文,公屏大家提了几个元素然后一起创作这样。
*当时的元素是:马桑(@Mammon_Official),全面核战争,杀死兔子。目前算作第一期,如果反馈还不错的话就整点第二期第三期(?)
*迫害大家的感觉真好啊。

全面核战争结束了。
这是马桑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具体无法想象不是因为战争的结束,而是因为结束战争的人。
又或者是东西,是一只兔子。
兔子,生活中非常常见的,黑色两耳四足的哺乳动物。此刻正坐在他的书桌边上,黑色的屁股挨在他的数学练习册上,正好遮住他做不出那道圆锥曲线。
这不是马桑第一次见到这只兔子了。
在他随着人流离开避难所的时候,这只兔子就蹲在马路的一旁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隐藏在黑色的绒毛团团里面,几乎无法捕捉视线去向。
但是马桑知道兔子在看他。蹲在马路牙子边上,仰着脑袋,视线穿过来往匆匆的人群的步伐,精准的锁定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你在被一直兔子盯着。
第二次见到兔子是在被分配的住所边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已经很久没见,甚至连记忆里都不曾留下印记的小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能够在偌大的土地上重新和你遇到。
马桑抬脚踢了踢那个毛绒团子,却不想对方动作快上他两三步,后腿一蹬跳到了另一边。
“干什么。”马桑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算开心,”哪来的哪里去。“
他没有精力和金钱再来饲养另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活物。
但是兔子像是对他所想一无所知,在开门的一瞬间先一步跑了进去,速度快到为了防止突发事件而迅速关上的门狠狠夹在脚侧,痛得他短暂地失声了两秒,然后扔下包去追兔子。
可家里哪里还有兔子呢?
战后重建的住所里面还漫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黑色的团子但凡隐进阴影里面就难以发觉。他蹲着身子,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围着自己仅仅二十多平的小房间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点踪迹。
怎么,会遁地,还是很会藏?
他说不准,他也不好说。搜寻无果的少年恹恹地把包往床上一扔,然后瘫在地上。
数学考试,满分150,他的成绩连四分之一都没有。问就是最后的圆锥曲线实在是太难了,难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自己的,像是在进入简陋考场的那一秒被突然替换了一样。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兔子好像不在他家,但又好像无处不在,而且总能在马桑心情微妙或者并不愉悦的时候出现在面前。有时候嘴里会咬着一根草,有时候嚼着胡萝卜,又或者是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的,马桑私藏的香酥鸭腿。
马桑的心怪痛的,毕竟香酥鸭腿并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兔子在他家做的,最常见的事情,就是在他为了写不出的数学题抓耳挠腮死磕不出来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他的练习册或者草稿纸上。
能杀兔子吗,麻辣兔头似乎不错——在不止一次拎着兔子耳朵把它从桌上薅下来的时候,马桑想——兔腿可以烤也可以煎炸,身上的肉可以用来加干辣椒爆炒,兔耳朵也可以种在花盆里面,说不定第二年还能长出另一只兔子。
不错,食物循环,自给自足。毕竟干锅兔丁可比香酥鸭腿要贵得多。
想到这边,他看向兔子的眼神甚至莫名多上了点可怜和悲悯。
兔子哪里管他怎么想的,沾了不知道什么的脚在圆锥曲线的图像上面乱踩一通,马桑还没有来得及组织,就看到那张图已经变得不堪入目,甚至连辅助线都已经看不清楚。
马桑花了两个小时死磕出唯一一条合适的辅助线,也隐没在一片污迹里面。
“……!”
他站起来,又马上坐下,以此好几个来回之后,终于忍不住不知道第一次拎起兔子的耳朵。黑色的弱小生物在空中转了半圈又半圈,下垂的四足都显得格外无辜。
“我他妈刚画的辅助线!”马桑骂骂咧咧地又把兔子放回试卷上,想要发狠却下不了死手,只好愤愤地按了按兔子的脑袋,“两个小时,你赔我的辅助线。”
兔子对着他放了个没有声音的屁,然后用黑色的脚踩乱已经完成解答的上一题。
马桑已经开始掐人中了。
于是马桑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把刀——水果刀,还是折叠的。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威慑力。
至少没有砍肉刀那么危险。
“你最好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不然今天我就……”马桑用刀指了指兔子,想了想又把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兔子非常愉快地又放了个屁,这次声音有点小,但是马桑却听清楚了。
“噗”的一声,像是谁实在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有短暂的晃神——他的幻觉告诉他兔子其实只是在笑而已,从头到尾,包括踩乱卷子也只是一个胎生生物简单的恶作剧而已。
思绪在突然间变得杂乱了很多。本来理科思维就算不上很好的他几乎像是宕机一样,脑内的处理器直接卡壳崩溃。好半晌他才收回手里的刀,悻悻地把它收进书桌的抽屉里面。
兔子抖了抖耳朵,从桌上跳到一旁的床上,马桑还没来得及制止,就看见兔子又跳到了地上。
被它踩过的床铺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重物压下过的痕迹。
像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一些因为做不出数学题而变得精神恍惚从而产生幻觉的男人,是可以登上第二天的新闻头条的。
狭小的住所里面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产生了一些微妙的生机,平时一个人待着也鲜少说话的人因为这个存在而终日有说不完的骂骂咧咧。
接下去的时日都像是这些日子一样平凡而普通,马桑也逐渐被磨平了脾气——与其说是磨平了脾气,不如说是懒得再管。他用外边随处可见碎石板在墙角堆了个壁垒,写数学题的时候就把兔子扔进去关着。
尤其是以防万一,还又在最上方找了个更大的石板压着,只漏出一个瓶盖大小的孔让兔子呼吸。
有一天晚上做完题已经快要天亮,他念着白天还要出门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秒睡用不了多久,他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下一秒就丧失了意识。
恍惚之间,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有人低低的,沙哑着,喊他的名字。
他在喊我什么——马桑翻了个身,有些迷迷糊糊地想——他怎么喊我王亚樵。
——TBC
后记:
没有后记,但是该说不说还是很有意思的一次尝试。写的过程中最大的问题是顺着脑子里想的东西写完之后发现根本毫无逻辑,也圆不上逻辑。
初步设想是马桑=兔子。全面核战的拯救者是马桑,这是一个循环。be like一种走不出的莫比乌斯环。全面核战的起因是数据引起的问题,结束也是因为被纠正了数据问题。所以按照最初想法,马桑是始作俑者也是拯救者。
然后发现逻辑圆不上!!!!那就这样吧!摆烂了!有缘我们下一期再见!。
最后的最后感谢出镜的Mammon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