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像是一个硕大无朋、伤感凄楚的灵魂，和宇宙一样大，和天地一样老，在那儿叹息。

《德伯家的苔丝》书摘2

他们是六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老天生他们，也没问过，他们是不是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愿意下世为人，尤其没问过，他们是不是在德北家这样缺衣少食的艰难困苦中，也愿意下世为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没有一个回来的。

并且那时候，一个针的时钟就能把一天的时间指示出来。

神游身外，脱却形骸，满眼生花，满室生春。

不过骨子里还得算是个听话的

他姐姐忽然一下一动不动，一声不响，沉入深思之中。

他把身子往后靠在蜂窝上，仰着脸儿观察起天上的星星来；那些星星凄清的光芒，正在一片一片苍苍的穹隆上，闪烁搏动，恬然泰然，把下界那两个像草芥的渺小生命，置于度外，不理不睬

“咱们住的这个，是光滑水灵的，还是疤拉流星的呢？” “是疤拉流星的。” “有那么些没有毛病的世界，咱们可偏偏没投胎托生在那样的世界上，真倒霉。” “不错。”

从她肩旁一行一行过去的树木和树篱，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好像是属于现实以外的离奇景象，有时呼呼吹过的风，也好像是一个硕大无朋、伤感凄楚的灵魂，和宇宙一样大，和天地一样老，在那儿叹息。

但是因为他们一家人，原来就都是昏聩无能，苟且偷生

别人责备苔丝，没有像她自己那样严厉的。

不过苔丝的自尊心重，觉得叫她以穷本家的身份向人伸手，可真不是味儿。

在她看来，布蕾谷就是整个的世界，谷里的居民就是世界上所有的人类。

“我自己来好啦。” “瞎说！”他坚持非自己把草莓塞到她嘴里不可；她带着有些难过的样子，把嘴张开，把草莓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