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七部分

冈特把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驾驶上，在不规则起伏的冰面上飞奔的车子无时无刻不在摇晃打滑。但冈特很快就掌握了驾驶技巧，知道什么时候会打滑，什么时候没转向助力系统的方向盘会失灵。他逐渐意识到这机器不是凡人能驾驭得了的，需要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根本不是常人所拥有的。

他们不断的摇晃，碰撞，颠簸。不止一次因为他没能保证驱动轮准确转向而导致整个车子随之旋转。后来，在最后一次旋转后，车后端撞到了一个大冰块，引擎也随之拒绝启动。转向杆下面有个启动开关，但是开关随时都会掉下来。

冈特朝下看，在刹车的左边找到了另一个启动的拉杆。他弯下腰，用穿着靴子的脚狠狠的踩着拉杆。

“冈特！”

他抬起头，看到站在平板上的劳恩指着身后。一公里外，三个黑暗的影子在滚滚冰尘中飞奔而来。兽人凭借其优越的力量和驾驶技巧的熟练，追赶的速度越来越快。

冈特再一次狠狠地踢着拉杆。终于发动机传来一声复活的乱响。他急忙踩下不断抵抗自己力量的油门。

车子又旋转起来，然后猛的朝前冲去，开始行驶在宽广的浮冰上。猛烈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即使带着护目镜，在一瞬间劳恩和冈特觉得自己都要瞎了。

前面就是冰海。到处都是白色，猩红色，紫色，绿色的斑点。冰面呈扇形，像泡沫一样卷曲。冰冻的海洋宽达数千公里，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与漆黑的太空相连。刺眼的白色阳光饱含敌意。

海面上所有的波浪都被冻结了，就好像波浪悬挂在半空中一样。现在半雪橇车在冰冻千年曾经波涛汹涌的海洋上飞驰，不停的上下弹跳。每次再一次接触地面时，飞转的车轮都会撞碎冰块。当驱动轮又一次亲吻着冰面时，冈特都几乎难以控制方向。劳恩还想在车上朝着远处兽人车辆射击，但是过于颠簸的车身令他时不时就被甩在油腻的甲板上。于是他紧紧的抓住金属甲板趴下，看到了弹药爆炸后弹片刺穿甲板的产生的大洞。

一股油的臭味升起。劳恩感觉不妙，不顾还在上下颠簸的车体，手忙脚乱的爬到车尾，看到沿着车辙还有一条褐色的线。

他转身大喊：“车子在漏油！油箱被弹片刺破了！”

冈特大骂一句。现在他明白了其中一个指针迅速下滑的仪表到底什么意思了。

兽人的追兵正不断迫近。大口径炮弹和其他子弹在他们周围的冰面上爆炸，溅起层层的冰雾。

冈特突然感到没戴手套的双手被冻在方向盘上了，而且还传来阵阵剧痛。他忍着剧痛，眼泪在护目镜上结成了冰。

兽人的两枚近失弹在车子左边爆炸了，粘稠沸腾的液体从爆炸点直接喷向天空。冈特看到他们前方还是淡蓝色的冰层突然出现了裂缝，然后开始疯狂的开裂。

车子有飞了起来，落地时，发动机突然冒出滚滚浓烟，阵阵咳嗽声传来，之后就熄火了。车子在漫长的减速过程中朝一边侧滑。冈特连忙踩下刹车，刹车用的铁锚顺势卡进冰层。

冈特又踢了下启动器，但是发动机只是又发动了一阵，随后就在滚滚浓烟和咳嗽声里爆缸了。整个发动机应声掉在冰面上。

兽人的车辆离他们就100米远。现在二人可以听到它们庆祝胜利的呼声。劳恩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已经走出了山谷，风也不在呼啸了。

冈特从驾驶舱里冲出来。“炸药，劳恩！”他叫道。

“什么？”

冈特指了追兵们踩着的冰面。“这里的冰就跟一张纸一样薄，冰下就是沸腾的海洋！”另一发子弹呼啸而来，直接炸掉了冈特他们俩抢来的半雪橇车的一部分。“快！”

劳恩突然明白了政委的想法，但是他意识到这个计划有多么疯狂，但是眼见兽人们距他们就只有50步之遥，他也感受到了这种绝望。

劳恩的挎包里有12枚棒状手雷。他把手雷都拿了出来，分给冈特一半。之后他踢掉车上一盏车灯的玻璃，用白热的灯丝引燃了引信。

两个人各拿了三个，然后他们尽可能的将集束雷扔得又远有分散。

十二次巨大的爆炸——每次都能干掉一辆坦克——之后，两军之间的世界被冰层的裂缝隔开。同时爆炸也击碎了冰层，沸腾的碳氢海洋喷薄而出，空气里弥漫着沸腾的泡沫和冰雾。

一台兽人车辆被爆炸掀翻，里面的成员全都被炸成碎片。残骸落在一块分崩离析的冰块上。

另一辆车子躲过了爆炸车辆的在空中翻滚的残骸，但是却直接从冰块的边缘费尽了海里。沸腾的海洋令整个车子燃烧，缓缓沉入海里。

其他兽人吼叫着躲着裂缝，但是他们脚下的冰块终于坍塌了。最终，他们尖叫着掉进了冒着泡沫和火焰的液体里。

冰层正不断裂开。沉寂千年的海洋随着裂缝涌出海平面。无数兽人车辆在沸腾的古老海洋里燃烧殆尽。冈特和劳恩开始欢呼雀跃，但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半雪橇车突然朝着海面倾斜。

冈特连忙跳上了一座刚刚形成的冰山，冰山边缘还在海洋里嘶嘶作响。

他伸出手，劳恩连忙跳过来抓住冈特的手。最终，那辆半雪橇车也沉入海里爆炸了。

“咱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冈特开始说道。的确如此，他们所处的冰山正在融化。于是他们从一个冰山跳到了另一个冰山，然后又跳到另一个冰山。他们祈求在这连续的逃亡过程中，这些浮冰能坚持住。

在到达第四座浮冰时，劳恩突然滑到了，沸腾的海绵近在咫尺。冈特连忙抓住他的手。

之后，劳恩走在前面到达了下一座浮冰。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回头看，冰面开始倾斜，原来冈特的也滑到了。他趴在浮冰上，手用力抓住冰，身子正慢慢朝后海里滑去。

他可以死在这，而且没人会发现的，没人会发现他的尸体。劳恩很清楚。

而且即使他们找到了……此外，部队也联系不上他。

但是，劳恩掏出了刀，刀刃朝下，猛地插进了倾斜的冰面。冈特的手正好能抓住刀柄，于是他迅速的撑起身子，然后另一只手抓住了少校的手。劳恩连忙将他拉起来，然后两个人又跳上向一座更大更稳定的冰山。最后，他们二人气喘吁吁，最终抓住了冰山。

二人在冰山上呆了六个小时，他们周围的海洋终于重新结成了冰，沸腾的嘶嘶声消失了。但他们无处可去，因为重新结的冰面仅有几厘米厚，虽然足以阻挡致命的海洋，但是不足以支撑二人的体重。冈特背包里的求救信号灯正不断闪烁。

“我欠你一命。”冈特打破了沉默。

“但我不想这样。”劳恩摇摇头。

“是你把我拉上去的，你救了我。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因为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而且这样你还省事呢。”

劳恩转过身看着冈特，他的半边脸被逐渐暗淡的星光照亮。

“冈特，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他淡然的说道。“这是我欠坦尼斯的，这是为了我自己。但我不是杀人犯，我尊重荣誉。自从你杀了山洞里的那个兽人救了我后，我就欠你一命。”

“只要是我的士兵，我都会这样做。”

“正是如此，你可能认为我总是愤恨不平。但是我始终忠于帝皇，忠于卫队。我欠你一命，尽管我不想救你，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扯平……”冈特喃喃自语，仔细琢磨这句话。“或者说咱们俩就平等了不是吗？”劳恩被逗笑了。“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伊布拉姆·冈特。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也会因此满足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感谢你如此直率，劳恩。”冈特掏出了他的坦尼斯军刀。这是第一次集结出征时科贝克给他的。

劳恩紧张起来，连忙后退。但是冈特把刀柄朝着劳恩。

“我知道每个坦尼斯人腰间肯定有一把刀。既然你丢了你自己的，那就用我的吧。”劳恩接过刀，稍微握了握，随后刀就在手指间灵活地打转。最后他把刀插进刀鞘。

“随你怎么用。”冈特背过劳恩说道。

“我会的……总有一天。”埃利姆·劳恩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