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人的爱与死(上)——法环DLC前的世界观解析·第二部
神与人的爱与死(上)
(本篇字数为上限四万字,通读时间较长,可收藏后慢慢看(绝对不是骗三连))

第一部曾叙述过,黄金律法以“完美的律法”形式统领交界地的愿景:物质(能量)与灵魂的完美闭环。然而金面具与死诞者猎人都知道,它不完美,或者说,它未完成(完美律法的修复卢恩,纠死圣律,圣律剑刃)。
拉达冈高举的黄金律法并没有完成,决定论没有彻底控制万物。
归根结底,像永动机一样的能量守恒,在世间是不存在的:
熵必然会增加,癫火必然会传播。在某个节点,宇宙终究会迎来热寂,成为一个毫无生气的“巨大的一”。
与黄金树等依靠信仰而传播并获得力量的律法不同,癫火从种种表现上近似某种传染疾病——它可以通过接触和凝视传播(发狂扩散),会引起疼痛,需要药物治疗。而寄宿在人眼中的癫火,有在世界中投射出癫火本体的可能(见癫火村的高塔)。
生命仍有不可违的天性和弱点,导致能量的消散。在法环的三位一体中,黄金树与黄金律法已几乎是一体,但它的本质依然是生命——它本就是生命熔炉。在毁灭的预兆到来之际,像一切生命一样,它会迸发繁衍的本能:

在幻影树的树根找到的黄金种子。
能够增加圣杯瓶的使用次数。
(需在赐福使用。)
在艾尔登法环破碎之际,
黄金树将黄金种子投向各区域──
有如生命明了自己最后的下场。幻影の木の根元で見つかる、黄金の種子
聖杯瓶の使用回数を増やす
(それは祝福で行う)
それは、エルデンリングが砕けた時
黄金樹から各地に飛来した
生命が、自らの終末を悟ったかのようにA golden seed, found at the base of an illusory tree.
Increases a Sacred Flask's number of uses.
(Can be used after resting at a site of grace.)
When the Elden Ring was shattered, these seeds flew from the Erdtree, scattering across the various lands, as if life itself knew that its end had come.——“黄金种子”说明文字
因为对于生命而言,萌发才是天性。
祖灵是存在于黄金树之外的奥秘──
从死亡萌发生命,亦从生命萌发生命,
此为祂的生命天性。祖霊とは、黄金樹の外にある神秘である
死から芽吹く命、生から芽吹く命
そうした、生命のあり様であるAncestral spirits exist as a phenomenon beyond the purview of the Erdtree. Life sprouts from death, as it does from birth. Such is the way of the living.——“祖灵之王的追忆”说明文字
但黄金树与黄金律法共在,注定与萌发的可能性分道扬镳,因而黄金种子边萌发的小树也只是幻影,这些种子永远不会发芽。(“小黄金树”不是由种子长大的黄金树后代,而是与黄金树同一根系生长出的较小个体,不能混为一谈。)
唯独巨人的灰灭之火,是黄金树的天敌,是灭顶之灾,也是毁灭宿命的前奏。这种毁灭是生命与生俱来的弱点和劣势所注定的,也是黄金树自身无可逃避的命运。而在黄金律法统治下,与黄金树的命运融为一体的万物,也必然因黄金树的毁灭而迎来自身的终结。
从这样的概念的层面去理解,燃烧黄金树与释放命定之死的关系,以及这句箴言的含义自现:
伴火同进者,
终有一天会遇见命定之死。炎と共に歩む者
いつか、運命の死に見えんThe one who walks alongside flame,
Shall one day meet the road of Destined Death.——”使命短刀“说明文本
而最根本的:生命仍有自由的意志,只要时间还在流动,就会有挣扎,会产生分歧和不确定性,命运的引导就不会从一而终,黄金律法的统治也不会是随时、随地、万事、万物:
壶逃不过毁坏的命运,而我亚历山大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战士壶!“——“战士”亚历山大
“谢谢你——因为有你在,即使时间短暂,我得以维持自我活到现在。
看来我的旅途到此为止了。
对你实在很难启齿……我已经拔起那根针了。
……请你转告那恶意的源头——
要我化身为非我的存在,绽放成花,我宁可就此腐化。”——米莉森
……但是我拒绝了双指。
我窃走死亡卢恩,杀害、抛弃自己身为神人的身体。
因为我拒绝受那种存在操控 。——菈妮
那么,褪色者来到的当下,交界地——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1. 上位者们
1)无上意志
我们曾申明过:法环的世界观里,“唯一真神”有且仅有无上意志,其下是诸多象征律法的概念神。
而玛莉卡也好,拉达冈也好,半神和神人们也好,他们的故事其实都是“人”的故事。
“无上意志”——大いなる意志/Greater Will,直译为伟大的意志。在法环的世界观中,这是一种来自交界地之上,茫茫宇宙间的意志。
“星星”在法环世界观中是被赋予了生命的,从辉石魔法师对结晶人的热衷可以看出,星星是“同为无机物与生物的存在”(爆散结晶)。也许是旁观者清,在极端的“起源派”魔法师瑟濂看来,法环——与观星者所见的群星理应平等视之,二者都蕴含着生命奥秘,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等你当上艾尔登之王,再反过来教我吧——
艾尔登法环潜藏了什么样的生命奥秘。”——“魔块魔女”瑟濂
艾尔登之兽——也就是后来的法环,在太古随着黄金流星降临交界地。
作为无上意志的眷族,艾尔登之兽的部分招式与艾斯缇十分类似,都是抛出星云一般的浓雾,引发爆炸。我们与之战斗场地的天穹,也宛如星空一般。其本身作为星星生命体,已经有了充分的暗示。它的身形,也有人曾指出类似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银河系、太阳系和地球所处的超星系团,由大约300到500个已知的星系团和星系群组成。超星系团内最巨大的星系团包含室女座星系团、长蛇座星系团、半人马座星系团等。它是宇宙中最大的结构之一,星系都朝向它的重力中心,“巨引源”移动)。

法环世界观对宇宙学的借鉴还是比较明显的,操纵重力的魔法也与坠落的异星生命(黑王、白王、艾斯缇、坠星兽物)直接相关。遍布交界地的集结处(也就是殉道者雕像),其底座上也有重力线标记。“重力/重力/Gravitional”,日文“重力”解作重力、引力,同理英文“Gravitional”解作重力的、引力的(在游戏中,“重力”的作用也更多体现在“引力”上,比如将物质凝聚成块,吸附到身边等等,“虚空”则是重力突破极限的特殊案例:黑洞,虫洞。重力突破斥力,物质向内坍缩,巨大的质量产生巨大的引力,时间和光都无法从中逃逸。“亘古黑暗”“艾斯缇陨石”“重力球”等等都是“黑洞”意象的延申)。作为引力的一个分力,重力的本质还是物质间的吸引力,用作集结的符号也不难理解了。

根据葛孚雷的废案,“无上意志”所遣往交界地的“艾尔登之兽”(也就是法环)是为“群星的王”。如果与现实作比对,也可以算作某种“巨引源”:一种庞大无比、高于万物,神秘不可知、也不可抗的秩序,也是群星之所向。换言之,群星掌握着众生的命运,而法环是群星的命运。
颇有《指环王》中至尊戒的意味:
One Ring to rule them all, One Ring to find them, One Ring to bring them all and in the darkness bind them.
至尊戒驭众戒,至尊戒寻众戒 ,至尊戒引众戒,禁锢众戒黑暗中。

此为隶属无上意志的兽物,
也是律法概念具现化的模样。それは、大いなる意志の眷獣であり
律たる概念の具現であったIt was the vassal beast of the Greater Will and living incarnation of the concept of Order.——“艾尔登的追忆”说明文字
而更在艾尔登之兽(“巨引源”)之上的无上意志,只能靠着叁指的话获得粗浅的了解:
……我感应到叁指大人的话了。
身为您的女巫,请让我转达。
“……万事始于巨大的一,由一产生区别。
产生区别后,生命诞生,也拥有了心智。
然而这就是无上意志犯下的错误。
痛苦、绝望、诅咒——所有的罪恶与苦痛,
全是由‘错误’而生。
所以我们必须重回起点——
用混沌的黄色火焰熔化一切,
熔化一切,重回巨大的一……
……
让所有人不再有区别,不再诞生……”——盲女海妲
“万事始于巨大的一,由一产生区别。产生区别后,生命诞生,也拥有了心智。”一句,日文为“…すべては、大きなひとつから、分かたれた。分かたれ、産まれ、心を持った”,英文为All that there is came from the One Great. Then came fractures, births, and souls.
“所以我们必须重回起点”:だから、戻さなくてはならない/And so, what was borrowed must be returned.
"让所有人不再有区别,不再诞生": もう誰も分かたれず、産まれぬように…/No more fractures. No more birth...
无上意志所谓“犯下的错误”,就是创造了“区隔”:生与死的区隔,生命与生命的区隔,灵魂与的区隔,有序和混沌的区隔。从游戏设定的层面可以理解为,无上意志使得“生命相互混合、不分彼此”的初始黄金树(生命熔炉)开始分化,并令生命诞生(産まれる/birth)在世界上。
再抽象一点说,就是如同一束照射进混沌中的光,以“死”为阴影,创造了“生”的概念。
此为黄金树的初始生命力量,
熔炉的百相之一。
在过去,生命是相互混合,不分彼此。——“熔炉百相之尾”说明文字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创世纪》1:1-3
随着“生”进入存在,“时间”也随之开端,自然也有了终点。“无上意志”是生命的第一因,第一动力。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创世纪》1:2
最终战。拉达冈倒下后,我们进入一个鸿蒙的世界,仿佛混沌初开。无边无际的水面上,是艾尔登之兽——律法的具象化,还有无数黄金树的幻影。也许很多人猜想过那是什么地方。
记得第一部中我们曾谈论过的“神的领域”与“最高天/净火天”:那里是不存在于时空之中,只有永远的现在。那里是存在的第一因,被诞生之处,包含万事万物,是神圣的意志,圣灵的本质,神的居所。
于是我们得以阐释与艾尔登之兽交战之地:一个时空之外的领域,这个世界的“最高天”,水域中的黄金树海,是无数位面和世界的具象展现。
艾尔登之兽身形消失的那一刻显示出GOD SLAIN的文字,然而黄金树的幻影还在——在属于神的“最高天”中,被杀死仅仅代表着一个位面的存在消亡。神死了,也没有死。这是低维生物所无法理解的高维存在。
然后我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石舞台,面前是濒毁的玛莉卡——我们又回到了属于人类的时空。
而由于无上意志这“第一因”成为存在,也随之诞生了其果:
癫火,日文狂い火,英文作“Frenzied Flame”。如同黄金树抛弃了噩兆之子们一样,无上意志也抛弃了癫火之主,叁指。而双指,显然是被无上意志所亲睐的,叁指的半身一样的存在。万物始于“巨大的一”与癫火所描述的“黄色火焰熔化一切,让所有人不再有区别,不再诞生”,这两种意象在现实中也非常容易找到对应:宇宙的大爆炸与热寂。(热寂:宇宙终极命运的一种假说。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作为一个“孤立”的系统,宇宙的熵会随着时间的流异而增加,由有序向无序,当宇宙的熵达到最大值时,宇宙中的其他有效能量已经全数转化为热能,所有物质温度达到热平衡。这种状态称为热寂。这样的宇宙中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维持运动或是生命的能量存在。)
如同象征着生命的黄金律法与命定之死一样,二指与叁指,法环与癫火,代表了更大的命运的存续与终焉。
在罗德尔的地底深处,
我等的癫火之主──
叁指受囚该地。ローデイルの地下の底に
我ら、狂い火の主が囚われている
三本の指が"Beneath Leyndell, at the very bottom lies our lord, lord of the frenzied. The Three Fingers who holds us in thrall."——文件:关于癫火之主

2)指头们
如果叁指与双指合而为一,便能构成五指的形象——这是一个鲜有着墨,却很难让人不在意的联系。毕竟那是我们手掌的形象,更为熟悉,也没那么怪异。
游戏中唯一指向五指的是野兽相关的武器:五指剑与兽爪大锤。
五指剑的物品说明提到:

剑身以受赐智慧的象征──
野兽的五只指头为形象制成。
かつて獣たちに贈られた知性
その象徴たる、五指が象られているThe design celebrates a beast's five fingers, symbolic of the intelligence once granted upon their kind.
兽人也许拥有超越人类的智慧。
獣人には、人の及ばぬ知があるのだろう
It's clear the beastmen possess knowledge beyond human ken.——“兽人大弯刀”说明文字
据说称呼乌龟为睿智兽物的人们,认为那是野蛮的习俗。
けれど、亀を賢獣と呼ぶ者たちには
それは蛮習と映ったというHowever, those who hold turtles to be wise creatures consider the practice of eating their meat to be barbarous.
……这个世界原本没有异端,
所有的一切都能结合、互融。
——“结缘牧师”米利耶对话文本
五指带来智慧,而智慧带来的文明,产生了诸多以外的结果。
野兽们付出了野性消失的代价,健壮的活力逐渐离这个种族远去,它们变得聪慧而衰弱,就像结缘教堂的巨龟牧师一样。而在在法姆亚兹拉逐渐崩毁后,随着文明的失去,这些能力又失而复得(兽爪)。
祖灵之民有意识地选择了远离文明,远离黄金树,在古老的废墟中跟随祖灵的生命奥秘。
文明带来了一部分人的辉煌,也带来了另一部分的苦难。噩兆便是之一的受害者。
获得智慧的野兽们可能也明白──
文明最终会让野性消失。知性を得た獣たちは、感じていたのだろう
文明が、やがて野生を失わせることをHaving gained intelligence, the beasts must have felt how their wildness slipped away as civilization took hold.——“野兽活力”、“野兽健壮”说明文字
此为重回兽形的古兰格拥有的愤怒,
可能也是他的焦虑。それは、獣返りしたグラングの
怒りであり、焦燥であろうThis incantation represents the fury of Gurranq, his bestial nature returned, as much as it does his restless agitation.——“兽爪”说明文字
远离黄金树的祖灵之民,
持续等待萌发新芽的时刻──
从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黄金樹から距離を置く、祖霊の民は
新たなる芽吹きを待ち続けている
自らの身体に。そして魂にThe ancestral followers keep their distance from the Erdtree, awaiting new buds. They are certain to sprout from their very flesh, and indeed, their souls.——“大角头带”说明文字
摒弃金属与文明的角民族灵魂。
文明と金属を否定する、角の民の霊体
A spirit of the horned folk who eschew letters and metalworking. ——“祖灵之民的骨灰”说明文字
此为生命之始的熔炉残存的痕迹,也是局部性的隔代遗传,在古代具有神圣意义。然而在文明发展后,被视为玷污的象征。
それは、生命の原初たる坩堝の名残である
部分的な先祖返りであり、古くは神聖視されたが
文明の後には穢れとして扱われたA vestige of the crucible of primordial life. Born partially of devolution, it was considered a signifier of the divine in ancient times, but is now increasingly disdained as an impurity as civilization has advanced.——“熔炉鳞护符”说明文字
蕴含初始黄金树──生命熔炉的力量,
能强化熔炉百相的祷告。
然而这副模样、这股力量
被认为脱离秩序,因此受到轻视。原初の黄金樹、生命の坩堝の力を宿し
坩堝の諸相の祈祷を強化する
その姿、そして力は
後に秩序無きものとして蔑まれたHold the power of the crucible of life, the primordial form of the Erdtree. Strengthen Aspects of the Crucible incantations.
In time, the strength shown by these knights, and even their appearance, was seen as chaotic and deserving of scorn.——“熔炉臂甲”说明文字
是文明带来的“痛苦、绝望、诅咒”导致了指头们的分歧吗?还是宇宙的“生”与“完结”被无上意志有意地分开,有选择性地封印、遗忘,就像黄金律法对命定之死做的一样?
你却打算施放它(命定之死)……
……这件事指头大人,不,无上意志绝不会点头。
それを再び解き放つなど…
…指様は、いや大いなる意志が、決して許さないじゃろうUnleashing the rune now would be unthinkable...
The Fingers would never permit it. Nor would the Greater Will.——“解指”恩雅
在解指看来,无上意志和双指理应是站在黄金律法一方的,然而众多的文本中,有一条似乎提供了相左的证据:
宵色眼眸的女王率领使徒们,
据说她是指头选出的神人。使徒たちを率いた、宵眼の女王
彼女は、指に選ばれた神人であったというThe Gloam-Eyed Queen led the apostles. It is said that she was an Empyrean chosen by the Fingers.——“黑焰仪式”说明文字
宵色眼眸的女王,“命定之死”——“死亡卢恩”的持有者,曾经得到过指头的认可,被选为下一个时代的神祇的候选人。由指头授予神人身份的仪式,在这之后的时代,也就是黄金树的时代也曾举行过,继而产生了三个神人:菈妮,米凯拉和玛莲妮亚。
半神之中只有我,米凯拉还有玛莲妮亚是神人
我们各自被不同的双指找到,成为神祇候选人——预定继玛莉卡女王之后,成为下一个时代的神祇。
デミゴッドの中で、ミケラとマレニア、そして私だけが
それぞれの二本指に見出され、女王マリカを継ぐ、次代の神の候補となったのだOf the demigods, only I, Miquella, and Malenia could claim that title.
Each of us was chosen by our own Two Fingers, as a candidate to succeed Queen Marika, to become the new god of the coming age. ——“魔女”菈妮对话文本
如果恩雅所言非虚,指头身为无上意志的使者,不会允许释放命定之死,又为何能作出与无上意志相忤逆的决定?
菈妮的叙事中,三个语言版本都明确指出了神人身份的赐予者是“双指/二本指/Two Fingers”,而在宵色眼眸的女王文本上,所提到的都是“指头/指/Fingers”。侍奉叁指的海妲也一样被称为“指头女巫/指の巫女/Finger Maiden”,会对主角说“愿您也有指头的庇护/指の加護のあらんことを/May the blessings of the Fingers be upon you. ”。因此在“指头”和“双指”之间,是极有可能存在叙诡的——也许宵色眼眸的女王是叁指选中的神人,又或许是曾经可能存在的“五指”选中的神人。
指头无法发声,却能言善道;指头固执蠕动,空中布满奥秘──随后我们得到了话语,那信仰的话语。
指は声を持たず、だが雄弁であった
指は執拗に蠢き、空に神秘を綴った
そして我らは言葉を得た。信仰の言葉をFingers cannot speak, yet these were eloquent. Persistently did they wriggle, spelling out mysteries in the air. Thus did we gain the words. The words of our faith.——“双指的传说”说明文字
所谓的秘文,指的是书写在空中的、
出自双指的光芒话语。秘文字とは、中空に書き記される
二本指の光の言葉であるThe furtive inscription appears to hang in the air; the language of light spoken by the Two Fingers.——“秘文帕塔剑”说明文字
很久以前,圆桌厅堂英雄云集。
当时的双指力量强大,并且能言善道。はるか前、円卓には英雄たちが集い
二本指は力強く、また雄弁であったChampions would gather at the Roundtable Hold in days long past, when the Two Fingers were masters of oration, their flesh yet full of vigor.——“秘文剑”说明文字
此为远古神祇墓地的一部分,
据说是没有解指的指头,留下自身话语的痕迹──
可能这就是癫狂的开端。それは古い神の墓の一部であり
指読み無き指が、その言葉を刻んだ跡だという
それは、狂いのはじまりであったろうかPart of the tomb of an ancient god, the Readerless Fingers relayed their message through these imprints, said to be the very seeds from which frenzy first sprouted.——“指纹石盾”说明文字
您知道指痕葡萄吗?
那是只长在烧伤手指抓过的生物上,很特殊的葡萄……
指痕のブドウを、ご存じありませんか?
焼けた指に掴まれた者だけに生じる、特別なブドウ…
Have you ever heard of fingerprint grapes? They're special grapes which only grow on those who've been clasped by the burnt Fingers. ——海妲对话文本
指头的本质,是将无上意志不可接触的灵化为言语,也暗示了无上意志无法以生命可接触的方式直接影响交界地。对照宫崎英高挚爱的《剑风传奇》里面那些实为恶魔的“神之手”:它们是深渊之中某种巨大意志的眷属,洞悉因果律,操纵着人类的命运。法环中的指头们也行使着类似的职能。
指头在空中写下秘文,令解指和指头女巫们转达,或是以更原始的方式,在事物上留下自己的指痕。原始人或现代的类人猿,会通过手势交流信息;手语与凸点组成的布莱叶文,在现实生活中,也是经由指头而传递的特殊话语。
指头是话语的开端——话语的获得,也就是智慧之始,文明的拂晓。

关于言语与获得的智慧,在一个古老的蛇与树的故事里,可以找到相关的痕迹:
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创世纪》2:8-9
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创世纪》2:16-17
耶和华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创世纪》3:1
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因为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神能知道善恶。”
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创世纪》3:4-6
“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创世纪》3:19
耶和华神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创世纪》3:22
能言善辩的蛇,诱惑人吃下善恶树的果实,于是人有了如神的智慧,知晓了善恶。也有了死。
伊甸园里的一棵树是生命树,另一棵却叫分辨善恶的树,有人说那便是死亡树。

蛇被视为背叛黄金树的存在,
因此人们见到它受伤,都会喜上眉梢。蛇は、黄金樹の反逆者であるとされ
人々は、その傷つく様を喜んだThe snake is viewed as a traitor to the Erdtree, and the audience delighted in seeing these bronze effigies beaten and battered.——”斗士腿甲“说明文字
我们不能把游戏与现实作死板的映射。然而,有理由相信:巧舌如簧的劝诱,是指头所擅长的。但五指所象征的智慧——那分辨善恶的能力,并不一定合乎无上意志的期望。因为正如双指的传说所写道的,双指所传递的是“信仰的话语”:
褪色者啊,既然全然信任指引,
就请您拒绝其他一切事物。褪せ人よ、導きを信じ貫くのなら
他のすべてを拒絶せよHark, Tarnished! If you truly walk in faith, you must be prepared to reject all else.——”拒绝“说明文字
即使受伤也不会倒下,
会为了使命不停战斗──
双指如此期望褪色者。二本指は、褪せ人に望んでいる
たとえ傷つくとも、倒れることなく
使命のため戦い続けることをThe Two Fingers has high hopes for the Tarnished; that even if they should be wounded, even should they fall, they will continue to fight for their duty.——“紧急恢复”说明文字
双指所欢迎的,是全然不报任何疑惑的信仰,以及为了神授的使命而不顾一切追逐的决心。然而“智慧”并不是一味的信仰,那是属于“幸福的幼年时光,盲从时代”的心智,也是玛莉卡在宣告黄金律法基本主义诞生的同时,公开弃绝的引导。
当这种的引导遭遇反抗和背离的时候,身心便会遭到来自无上意志和双指的干涉,更甚者,会被双指所差遣的刺客追杀(刺客祷告书及相关祷告、黑狼面具)。
……影子啊,你是最后一个了
告诉双指吧:
魔女菈妮就要替你刻下伤痕——
那永不愈合的命定伤痕
…影よ。お前が最後だ
二本指に伝えるがいい
魔女ラニが、お前に刻みに行くと
決して癒えぬ、運命の傷をO Shadow, thou'rt the last.
Tell the Two Fingers,
That Ranni the Witch cometh, to rend thy flesh.
With a fateful wound, ne'er to heal. ——“魔女”菈妮对话文本(大回廊前,与影子刺客战斗时触发)
伊吉所佩戴的镜面盔显然传承自诺克斯人,试图屏蔽一切来自无上意志和双指的干扰,但最终死于刺客手中的黑焰。
而布莱泽因为违抗了身为神人影子的命运,无论如何也不肯背叛菈妮,奋力杀退黑刀刺客后,在双指的诅咒下而发狂(伊吉对话文本)。

此为犯下大逆不道之举的人穿戴的防具。
据说能弹开所有的干涉──
包含无上意志,以及其使者指头。それは、大逆に従う者の装束であり
大いなる意志と、その使いたる指の
あらゆる干渉を跳ね除けるというWorn by those committed to high treason, it wards off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Greater Will and its vassal Fingers.

此为犯下大逆不道之举的人穿戴的防具。
据说能弹开所有的干涉──
包含无上意志,以及其使者指头。
伊吉深怕自己会做出背叛。それは、大逆に従う者の装束であり
大いなる意志と、その使いたる指の
あらゆる干渉を跳ね除けるという
イジーは恐怖していたのだ
自らの裏切りをWorn by those committed to high treason, it wards off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Greater Will and its vassal Fingers.
Iji was afraid. Terrified of his own treachery.
菈妮支线所涉及的几个关键节点,正说明了她与无上意志及双指抗争的几个方向:
用死亡卢恩杀死自己的身体——摆脱双指和无上意志对自身的干涉。
击败拉塔恩,解开群星封印——夺回自己的命运,并获得与无上意志交锋的资格。
用猎杀指头刀重创双指——威慑无上意志,获得行使自己意志的自由。
而通过菈妮自述抗争后要达到的目的,可以反向理解无上意志、以及无上意志委派双指,在交界地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如何影响了众生:
我的律法不是黄金——而是星星与月亮,冰冷黑夜的律法
……我想让他们远离这块土地
现下的生命,灵魂都有律法同在,我希望能远离,让一切远为他方
那些能明确看见的、感觉的、相信的、触碰的……
我希望由可能,化为不可能
私の律は、黄金ではない。星と月、冷たい夜の律だ
…私はそれを、この地から遠ざけたいのだ
生命と魂が、律と共にあるとしても、それは遥かに遠くにあればよい
確かに見ることも、感じることも、信じることも、触れることも
…すべて、できない方がよいMine will be an order not of gold, but the stars and moon of the chill night.
I would keep them far from the earth beneath our feet. As it is now, life, and souls, and order are bound tightly together, but I would have them at great remove.
And have the certainties of sight, emotion, faith, and touch... All become impossibilities.
这段文本属于臭名昭著的误译段落之一,尤其是“那些能明确看见的、感觉的、相信的、触碰的……我希望由可能,化为不可能”一句。
综合英日文本,可以提取主干为:
“使(某物)的确定性、必然性,变为不可能”
And have the certainties( of sight, emotion, faith, and touch... )All become impossibilities.
通顺的翻译应为:所见、所感、所信、所触——让这一切的必然与确然,不再可能。
理解为:菈妮希望摒除盲从的蒙昧,迎接怀疑和思辨,并使得万物从独立的探索和思考中,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智慧。
可以结合胸兽老师的讲解,进一步理解这段文字:


关于暗月的一点延申讨论
菈妮自称她的律法是“星星与月亮,冰冷黑夜的律法/星と月、冷たい夜の律だ/the stars and moon of the chill night”,英文的翻译有一点出入,把“寒冷黑夜”作为了“月”的定语,这应该是不准确的。
在群星结局中,菈妮说道:
我在此宣誓:
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灵魂啊
接下来即将迈入星星时代——
将遵循月的法则,开始千年的旅程
私は誓おう
全ての生命と、すべての魂に
これよりは星の世紀
月の理、千年の旅I do solemnly swear.
To every living being, and every living soul.
Now cometh the age of the stars.
A thousand year voyage under the wisdom of the Moon.
“月”应当理解为是“黄金”同样位格的概念(律法),在游戏中出现了三种“月”,这不是指三个月亮,而是指“月”产生了诸多不同的“月相”,从而对应了不同的主体:“满月/満月/the full moon”蕾娜菈,诺克史黛拉失落的“黑月/黒い月/black moon”,以及年迈雪魔女教授菈妮的冰冷“暗月/暗月/Dark Moon”。正如菈妮的宣言一样,“月”虽然存在不同的“月相”,但依然是作为一个整体在施行“理”,也就是法则。
月相变化的顺序是新月(正月初一)→新月→上弦月(正月初七、初八)→凸月→满月(十五、十六)→亏凸月→上弦月(二十二、二十三)→亏月→暗月/新月。月相变化的周期,称为朔望月。
满月又称“望”,与太阳分处地球的两侧。
“暗月”,在月相中指月亮居于地球与太阳之间,暗面向地球,持续大约三日的,肉眼不可见的时期。也称新月,朔月。菈妮的暗月所呈现的也是如此景象。
诺克史黛拉之月提到“无数的星星跟随着诺克史黛拉的月亮。/ノクステラの月は、無数の星を従えていた。/The moon of Nokstella was the guide of countless stars.”这与菈妮宣告的,星星遵循月的法则开启千年旅途,描述的情景基本一致。但“黑月”应该是“月”的一个特殊月相。这个后面有篇幅再展开说。

月相同样在中世纪的天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不仅影响潮汐,也影响农业收成,甚至人的健康和性格。
但对于菈妮的设计而言,这个原型要追溯到更早:希腊神话中的赫卡忒(Hecate),巫术、魔法、死灵法术、夜晚、月和交叉路口的女神。
赫卡忒被认为最初起源于今土耳其安纳托利亚半岛(小亚细亚半岛)的卡利亚(Caria,与游戏中的卡利亚同样拼写),后进入希腊神谱。公元前七世纪,在赫西俄德的《神谱》中,赫卡忒被描述为是前奥林匹斯的一个提坦女神,是哺育女神勒托的姐妹流星女神阿斯忒瑞亚(Asteria)和破坏神佩尔塞斯(Perses)的独生女。宙斯“He gave her splendid gifts, to have a share of the earth and the unfruitful sea. She received honor also in starry heaven and is honored exceedingly by the deathless gods. ”。赫卡忒一开始是作为天空、大地及海洋的女神而出现的。在泰坦神族战败给奥林匹斯神族后,赫卡忒依然被纳入众神殿,而没有遭受被贬黜的命运。
大约从前5世纪起,赫卡忒的职能逐渐向灵魂和巫术方面转化,成为一名冥界之神。她徘徊在黑夜,与鬼魂和恶灵同行。她掌管巫术与魔法,受到塞萨利的女巫们崇拜,至今仍为全世界各地的女巫所喜爱。 公元一世纪,卢坎(Lucan)的内战记(Pharsalia)中将珀耳塞福涅(冥后)作为赫卡忒三相中的一相,也就此将老妪的形象与赫卡忒相勾连。
由于在现世与冥界之间穿梭的特性,也由于其身兼泰坦神和奥林匹斯神的二重性,赫卡忒也被认为是“阈限”“交界处”和交叉路口之神,她的神坛被放置在家门和城门口,或是三岔路口,以保护不受恶灵侵害。

赫卡忒是著名的“三相”女神,在作品中常以三位背靠柱子的女神,或三位一体的三面、四臂(或六臂)形象出现。她的手中往往拿着火炬(也许源自火炬女神Lampades是赫卡忒侍从的设定),或是蛇、匕首、钥匙和他物品。所出没之处,往往有犬(尤其是黑犬)或蛇、狼、狮子、母马相伴。在公元前二世纪的佩加蒙祭坛(Pergamon Altar),赫卡忒被塑造为一个三相女神,在群犬的协助下,与巨人(提坦)战斗。

赫卡忒的三张面孔看向不同方向,一说是看向过去,现在和未来。也有称与三种月相相关:满月,半月和暗月(新月),对应在天界是塞勒涅、人间是阿尔忒弥斯,在冥界是珀耳塞福涅。赫卡忒也是三种月相之神。

崇敬赫卡忒的仪式往往在每个月的暗月(新月),因为暗月被视作阴历的一个月之始,信徒们相信在此时祭祀赫卡忒,她会聆听请求,而奉献者可以受其保护。赫卡忒与月的关系也极其强烈地与巫术所关联,纪元前三世纪之希腊诗人狄奥克里塔曾写道:
But now I will bind him with offerings, Moon, shine clearly, I will sing softly to you Goddess, and to earthly Hecate…
也有神话和异教将赫卡忒视作代表三种月相中的暗月,将其立为月亮女神三面形象中的一柱。同时她也是天国女王的三相一体中的一个面相,代表了少女、母亲和老妪,分别对应赫伯、赫拉和赫卡忒。这样的组合代表了女人的一生三个重要的阶段,而类似的三相女神组合也出现在多个不同的文化中。
在法环中,“三姐妹塔”这一地名,以及菈妮、蕾娜菈与年迈雪魔女,正好对应了少女、母亲和老妪的身份。

年幼的菈妮在森林深处遇见年迈雪魔女,
向她学习冰冷魔法──此为那位魔女的防具。
据说菈妮寄宿灵魂的人偶,雪魔女为参考原型。
年迈的魔女是菈妮的秘密老师。それは、幼少のラニが森の奥で出会い
冷たい魔術を学んだ、老いた雪魔女の装束であり
彼女がその魂を宿す、人形のモデルになったという
老魔女は、ラニの秘密の師であったOnce worn by the snowy crone who the young Ranni encountered deep in the woods. She was a witch, and well versed in cold sorceries.
It is said that the doll that houses Ranni's soul was modeled after her.
That old witch was Ranni's secret mentor.
菈妮人偶之身的四臂,人偶与灵魂面庞相重叠,如果算上已经被抛弃的本体,也呈现出“三面”,“四(六)臂”的三相造型。再基于赫卡忒的卡利亚出身,其自身与巫术、魔法及暗月的高度关联,以及菈妮所拥有的唤灵能力(死灵法术),二者间存在参照和影射,是有相当的依据的。
PS:赫卡忒据称在新柏拉图主义者中被抬升到极高的地位,迦勒底神谕体系中,世界分成三层,分别是炽焰世界(Empyrean,也就是“理念”的世界)、以太世界(Aetherial,星辰所在的区域)和物质世界(月下世界,月亮以下的世界也就是人们生活的地方)。世界的本源、至高神是一个三元组合,分别是第一个神“父”(或称为“一”、Monad),是一切的源头;第二个神“理智”(Intellect,希腊语nous“努斯”),就是德穆革(Demiurge),理智会将“理念”透射到原初物质上以创造世界;以及连接两者的一个女性的神“力量”,常常用赫卡忒Hecate来称呼,相当于“宇宙灵魂”(希腊语psyche kosmou)。
这套体系中,作为以思考、理智的方式创造万物的Demiurge,和“无上意志”的定位颇有相似。而“万物皆由一火所生。”的神谕也与叁指所称的“巨大的一”相关。但这部分有点扯远了。有兴趣可以观看这条视频以及链接。

https://www.gcores.com/articles/154361
https://www.gcores.com/articles/154068

指头们的目的非常唯一:就是将万物网罗在无上意志的统治之下。指头代行无上意志的秩序,通过干涉、威慑或杀伐的手段,使役或更迭律法宿主,以确保律法施行于交界地的物质与灵魂。因反叛而被囚禁的叁指,所追求的也不外如此。因为这是指头的本质,叁指只是奉行着一套扭曲的对无上意志的崇敬。
无上意志和双指监视着交界地,从有实力的半神中挑出人选,擢为神人。同时,也会引导概念神及相应的宿主们追求艾尔登法环,彼此争斗,取得那既是神坛也是牢笼王座。而法环所代表的律法概念,以及作为法环宿主的律法神们,还有施行律法的艾尔登之王们,他们将共同履行引导交界地众生及灵魂的使命。
换言之,概念神所代表的律法,它们自身有寻找代理,扩张影响力的特质,但并没有追求唯一神、唯一律法的必然性。但就像米凯拉自立门户,祖灵之民远离黄金树,信奉真实之母的蒙格在古代废墟中做着王朝大梦一样。
先有金苹果,继而才有纷争。法环对万物的统治力就是这样一个“金苹果”。征战与杀戮,有多少是必然,有多少是人为之?

依旧是一点延申的讨论。前面提到双指所传递的是围绕信仰的话语,而野兽的五指则象征着“智慧”,并且野兽的智慧还在游戏它处多次提及。这里想就“五指”和“智慧”作一些论据稍薄弱的推测。
在红迪和贴吧都有人提到法姆·亚兹拉(Farum Azula)的拉丁文farum源自希腊语Φάρος , Pharos,即法洛斯岛的亚历山大灯塔。而Farum Azula按照这个推论可译为“苍穹灯塔”或“苍穹之塔”。
https://tieba.baidu.com/p/7813809677

很多考证都提到过,散落在交界地各处的遗迹与天空城的建筑在风格和浮雕装饰上都十分相似。这些遗迹在晚上也经常是死之鸟/死亡仪式鸟的出没之处。死之鸟是双鸟的子女(双鸟鸢形盾),结合天空城的建筑门头上的双鸟崇拜,算是一个侧面说明遗迹出处的佐证。
在交界地一些比较宽阔的场地,我们可以看出许多坠落遗迹呈圆弧形,似乎是从一个环状的建筑结构上剥落。法姆·亚兹拉——或者说法姆·亚兹拉崩毁后的残留,是一个破碎的环形,而这些遗迹暗示着这座城市曾经的环状结构远比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更大,更复杂。

这种结构可能是像环印城一样的巨大圆环,也可能是一座高塔,就像它的名字所可能表达的一样。在现有的法姆·亚兹拉残存建筑里,我们可以感受到明显的立体垂直分布:大桥、龙教堂屋顶、龙教堂、渐毁野兽墓,还有与亚历山大战斗的屋顶和森林之民聚集的瀑布顶端。尽管平面面积不大,但由于垂直维度的丰富性,令这个副本的体量也相当充足。
关于法姆·亚兹拉的位置说法莫衷一是,大部分认为它是“漂流”或“飞离”到这个位置和高度的。但如果法姆·亚兹拉在崩毁之前是一座高塔,便也存在另一种可能:它原本就在那,它原本就有那么高。
此处也纠正一个广泛的误读,即法姆亚兹拉崩毁的原因是陨石,这个论点引用的证据是遗迹大剑,相关文本是:
遗迹大剑
在从天而降的遗迹残骸之中,
选用没有碎裂的石块打造成的武器。
“传说中的武器”之一。
据说遗迹被陨石击中而毁,
因此这把武器寄宿着毁灭的力量。遺跡の大剣
空から降る遺跡の残骸
その砕けなかった欠片を鍛えた武器
「伝説の武器」のひとつ
その遺跡は隕石により崩壊したとされ
この武器は、崩壊の力を宿しているRuins Greatsword
Originally rubble from a ruin which fell from the sky, this surviving fragment was honed into a weapon.
One of the legendary armaments.
The ruin it came from crumbled when struck by a meteorite, as such this weapon harbors its destructive power.
做个阅读理解:大剑是“从天而降的遗迹的残骸/空から降る遺跡の残骸/rubble from a ruin which fell from the sky”,被陨石击毁的对象是“その遺跡”,也就是“从天而降的遗迹”,而非“遗迹本身所属的某个建筑/法姆亚兹拉”。换句话说,是已经掉落在地的遗迹,被陨石击毁了——“遗迹的遗迹”,才是这把大剑。这段文字无法从任何角度证明法姆亚兹拉是被陨石摧毁的。
玩家到达大桥侧边后,需要从悬崖边不断下降来到暴风眼边的野兽墓,进入龙王坐镇的“时间缝隙,风暴的中心”。而根据过场动画,我们是经历了时间的倒流,回到这片场地崩塌之前的某个时刻。
与现实时间中不同的是,这片平台上方似乎再没有任何建筑,周围也看不到其他的结构,几根最高的柱子几乎与天相接。平台边缘云雾翻腾缭绕,似乎已身在云端。

毫无疑问,龙王所在的区域是法姆·亚兹拉的中心点,但中心点建立在城市的低点是十分反常规的。
一个猜测是:也许这里曾经是高塔的顶端。
我们在这个高台上望不到黄金树,而哪怕在交界地的海拔最高点巨人火焰大锅,黄金树依然是遮蔽天空的存在。当然我们可以反驳说,龙王存在于黄金树之前,看不到黄金树是自然的。那么,我们以法姆·亚兹拉当前的海拔为基准,可以直观看到它整体是远低于巨人火焰大锅的。而我们进入龙王BOSS房的野兽墓残骸甚至还位于截图处的下方,是当前地图的最低点。

我们把火焰大锅打上标记,进入龙王BOSS房,同样的方向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最近发现的视频也许能作为龙王位于高塔顶端的佐证。通过修改器查看,龙王Boss区域位于法姆亚兹拉上方极高处,巨大风暴的顶端。如果只是为了在常规地图外划分一个独立区域,大可不必特意摆放到如此特殊的地方。

法姆·亚兹拉,曾经是一座通天的巨塔,就像巴别塔一样。是风暴的摧毁,或是其他外力,令塔顶在崩毁的过程中逐渐下沉,变成现在看到的位置。

历史上的巴别塔,传说中是新巴比伦王国的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主持修建或增建的,在巴比伦语中,“巴别”或“巴比伦”都是“神之门”的意思。是巴比伦人献给主神马尔杜克(Marduk)的礼物。
尼布甲尼撒之父那波博来萨建立了新巴比伦王国后,也开始重建“巴别”通天塔,他在铭文中写道:“巴比伦塔年久失修,因此马尔杜克命我重建。
他要我把塔基牢固地建在地界的胸膛上,而尖顶要直插云霄。”但尼布甲尼撒之父只将塔建到15米高,尼布甲尼撒自己则“加高塔身,与天齐肩”。
塔身的绝大部分和塔顶的马尔杜克神庙是尼布甲尼撒主持修建的。
备受人称赞的“巴别塔”一般指的就是那波博来萨父子修建而成的那一座。(摘自百度百科)
据说,“巴别”塔是当时巴比伦王国内最高的建筑,在国内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它,人们称它“通天塔”。公元前460年,即塔建成150年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游览巴比伦城时记载,通天塔建在许多层巨大的高台上,这些高台共有8层,愈高愈小,最上面的高台上建有马尔杜克神庙。
墙的外沿建有螺旋形的阶梯,可以绕塔而上,直达塔顶;塔梯的中腰设有座位,可供歇息。塔基每边长大约90米,塔高约90米。
在后世艺术家对巴别塔的描绘中,也还原了这种层层缩进的环形巨塔形象。

法姆·亚兹拉对巴比伦王国的借鉴是多方面的。前面提到的马尔杜克,是众神之王,也是是巴比伦的守护神。
根据史诗《埃努玛·埃利什》(Enuma Elish),马尔杜克是创世神提亚玛特(Tiamat,咸水之神,女性原则)和阿布苏(Apsu,甜水之神,男性原则)的后代。提亚玛特与阿布苏在一片黑暗与大海中繁衍出众多神祇。阿布苏因为众多神祇的泛滥和吵闹而想杀死他们,随后被智慧之神埃阿(Ea)所杀。而后,提亚玛特被怂恿,带着独自产下的十一个神魔,向埃阿开战复仇。埃阿之子马尔杜克受命成为众神之王,身携火焰、雷电、七种恶风与暴风雨之力,最终击杀了提亚玛特,结束了混沌时代。马尔杜克还将提亚玛特的身体一分为二,上半身被筑成天空,下半身被筑成大地。
在史诗《埃努玛·埃利什》(Enuma Elish)中,风正是提亚玛特的克星,也是她落败的关键。在后世的流行文化(特别是D&D龙与地下城)中,提亚玛特往往被塑造成五个头的魔龙,而游戏中的龙王建模,也显示它曾经有五颗头。
也许,法姆亚兹拉的龙王的衰败,和它的神的失踪,不是由于外在的打击,而是神族内部的争斗。也许像马尔杜克一样,也曾经存在一位击败龙王、令神祇失踪、法姆·亚兹拉在风暴中步入崩毁的半神的后裔——那会是风暴王吗?
马尔杜克的名字,最早出现在苏美尔的乌尔(Ur)第三王朝(约公元前22世纪)。“马尔杜克”为阿卡德语,似来自苏美尔语“阿玛尔-乌图克”,意为“乌图之幼子”。
乌图(Utu),是苏美尔人的太阳神。苏美尔人退出历史后,他们的神话体系延续了影响力。到了汉谟拉比统治期间(公元前 1792-1750 年),马尔杜克在巴比伦声名鹊起。而乌图,变成了巴比伦神话中的沙玛什(Shamash),也就是汉谟拉比法典上将权力授予国王的神祇。
而乌尔王朝,极有可能是游戏中“乌鲁/ウルの王朝遺跡/Uhl Palace Ruins”的现实参考。历史上乌尔王朝所崇拜的是苏美尔人的月神南那(Nanna),也是城邦的守护神,国王权力的授予者。而“兀德/ウルドの王朝遺跡/Uld Palace Ruins王朝”则可能是参考了太阳神乌图Utu,Udul是Utu的变音,而乌图是南那之子(也许这便能说明为何两种遗迹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
在乌鲁王朝遗迹中,我们常可以看到老者的雕像,他的脚边和手中各有一块石板。手中的石板雕刻着一棵大树,而脚下的石板,有国外up曾经考证,上面的图案取自于“世界之形”——出自约公元前600年,巴比伦王国晚期。也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幅“世界地图”。雕刻本身也呈现出放射光芒的太阳的意象,不知是否也构成了选取作为参考的理由。

更多考据可观看:

如果风暴王确有参照巴比伦神话中的马尔杜克——乌图/沙玛什(太阳神)之子,那么法姆·亚兹拉城中出现的崇拜象征:双鸟,也是龙王——第一个艾尔登之王的神祇伴侣,它所隶属的“外神”,就是太阳——与“月”和“黄金树”一样,是概念神般的存在。
凤凰,火之鸟,日之鸟,也是从灰烬中浴火重生的不死鸟。古埃及神话中,有名为贝努(Bennu)的五彩火鸟,被认为是希腊神话中凤凰的原型。贝努是太阳神拉(Ra)的灵魂(Ba)和再世,也象征着创世神阿图姆(Atum),同时还是崇敬太阳神的城市赫里奥波里斯(Heliopolis)的神鸟。贝努也与冥神奥西里斯(Osiris)关联,象征着生命、死亡与重生。
双鸟鸢形盾的对比用色和特殊功能(濒死加攻防),似乎暗示着双鸟分别代表了阴阳、昼夜或者生死,以及二者之间的转化。就如同太阳的起落,也如同贝努与太阳神拉和奥西里斯的关系——在阳极与阴极间永恒循环的永生。赋予生命,以及在死亡后赋予生命。
死之鸟,是双鸟的后代。它们只在夜晚出现,用冰冷的灵火洗礼死亡、可以与人立下再世契约,有涅槃般的意味,也是双鸟阴极一面的显现。


各地死诞者手中盾牌描绘的“太阳城”,正是法环世界观中的“赫里奥波里斯”——法姆·亚兹拉,交界地的巴别塔,太阳下的通天巨塔。

随着新巴比伦王国被波斯人的彻底毁灭,巴别塔也消失在历史中。
而在《圣经·旧约·创世记》中,曾经天下人的口音、言语,都是一样。他们彼此商量要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耶和华降临,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耶和华说:
“看哪!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民,都是一样的言语,如今既做起这事来,以后他们所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就的了。我们下去,在那里变乱他们的口音,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
于是耶和华使他们从那里分散在全地上,他们就停工不造那城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叫巴别。
——在希伯来语里,“巴别(Babel)”是“变乱”的意思。
神的后裔对神的颠覆,仅仅是那个远古时代的王朝更迭,还是有其他的力量在背后作祟呢?
又或许,法姆·亚兹拉的命运也如同巴别塔,始于雄心,终于废墟。这通天的野心源于何处呢?是五指带来的智慧吗?当主角到来的时候,这些智慧是被有意遗忘了,还是被收回了呢?

再一点延申,关于风暴王。
根据游戏文本线索,“风暴王”所带领的就是后来被称为“失乡骑士”的大军。我们在各地遇到的失乡骑士们,都天然擅长风暴相关的战技。同时,在多个战技说明中,“风暴”也被明确为史东薇尔的战技。风暴鹰、擅长唤起风暴的涅菲丽露,也都与史东薇尔有深刻的关联,后者甚至成为了史东薇尔的新王。文本提到,史东薇尔曾经有“真正的风暴”。史城的大量建筑、武器战备上,也都能看到鹰的图腾。
奥雷格过去以风暴王的双翼之一闻名,
成为失乡骑士后被赐福王选出,狩猎了无数叛徒。
因此受得赏赐,能以英雄的身分归树。かつて、嵐の王の双翼として知られた一方
失地騎士となったオレグは、祝福王に見出され
百の裏切り者を狩り、英雄として還樹を賜ったOne of the two knights known as the Wings of the Storm. After his banishment, he attracted the notice of the Grace-Given Lord and later, having slain a hundred traitors as the Lord's hand, Oleg earned the hero's honor of Erdtree Burial.——“失乡骑士奥雷格”说明文字
在过去,史东薇尔还存在真正的风暴时,
侍奉、陪伴古王到最后一刻的凶猛老鹰灵魂。かつて、ストームヴィルに本当の嵐のあった頃
最後まで古き王に仕えた、猛き鷹の霊体Spirit of a fierce hawk that faithfully rendered lifelong service to the old king of Stormveil long ago, when the true storm raged. ——“风暴鹰汀涅”说明文字
在啜泣半岛的巡礼教堂,我们用《预言》这幅画,可以在一个面朝着海对岸史东薇尔的尸体上,能找到战鹰的骨灰。文本说,战鹰是望着故乡的方向死去的。而《预言》画作本身,则在史东薇尔城内获得。也许,《预言》所指的正是风暴——涅菲丽·露的回归吧。
被切断鹰爪、嵌进薄刀的史东薇尔战鹰的灵魂。
在主人战败之后,战鹰的翅膀也受伤。
它的目光直视着故乡,咽下最后一口气。
风暴是它们的摇篮。その爪を斬り落とし、薄刃の剣を接がれた
ストームヴィルの戦鷹の霊体
主が倒れ、自らの翼も傷ついた鷹は
じつと故郷を見つめ、死んでいった
嵐は、彼らの揺り籠なのだSpirit of a Stormveil warhawk, the talons of which have been sliced off so that razor-fine swords could be grafted in their place.
With its lord vanquished, and its wings wounded, the hawk perished as it solemnly gazed at its former home.
The storm is a warhawk's cradle.——“战鹰的骨灰”说明文字
综上,史东薇尔极可能就是曾经“风暴王”的都城和大本营。在通往神授塔的前厅里,我们甚至能看到失乡骑士拱卫两旁的雕像。以城堡的规模、体量,即便已经易主给了黄金一族,在建筑基本结构和风格上,也不会有很大的改动。放眼交界地:史东薇尔城、摩恩城、红狮子城、索尔城、罗德尔城寨,包括更小的盖尔、海德、法洛斯、莱多、监视者等要塞,都是朴素、厚重、军事功能优先的诺曼式风格——与巴洛克风格的罗德尔、哥特式的雷亚卢卡利亚、艾布雷菲尔,新古典风的圣树镇,火山官邸近似哈德尔古堡、新天鹅堡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可以推定,这些城池都曾经是风暴王的遗产,也间接展现了风暴王版图的宏大。
在巨人战争中,“风暴王”势力以巨人的联军身份出现。而也是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对上了葛孚雷和黄金树的英雄们,彻底溃败下来。麾下将士被黄金树势力全部收编,成为失乡军团——事实上,风暴王的遗产过于庞大,罗德尔在各个方面都采取了接收、改造,而非销毁、歼灭的对策,而风暴王本人则下落不明。位于宁姆格福和盖立德交界处的剑冢,记录了战争的尾声。
巨人战争时,葛孚雷与风暴王一对一交手……
巨人戦争、嵐の王との一騎討ち…
He led the War against the Giants. Faced the Storm Lord, alone.——“艾尔登之王头冠”说明文字
失乡骑士,以及领导人“老将”的甲胄,处处都有明显的“角”和“古龙”特征,带有十分明显的时代特征——黄金树信仰还未完全建立。对福相——生命熔炉的“角相”以及古龙庇佑的信仰,在当时更为普遍。即使作为被黄金树势力收编的军队,也不需要与后来罗德尔军队一般,全身都是黄金树的形象。


而会用龙飨的失乡骑士(法姆亚兹拉全部、大龙飨教堂、边境英雄墓地),全员头盔外围着“深红色的披肩带”。似乎是为了遮挡头盔顶的古龙装饰——龙飨教堂中的古龙雕像也都被敲去了头部。也许这表达了:龙飨意味着对于古龙的背叛。头盔文字说明含糊地提到,“深红色的披肩带可能是用于挡风,毕竟边境的风寒冷刺骨。”然而,它所言并非实情:毕竟极北之地的索尔城失乡没有一人用披肩遮头。而且仔细观察,这个所谓的“披肩带”,与老将的军旗无论花纹、颜色、形状,都完全一致,同时,这个纹样也出现在失乡骑士盾上。
这是一个介于鸟和兽之间的、双爪、没有后足、有极长尾羽的生物,这个生物在游戏中没有任何的背景介绍。
如果黄金一族的军旗上是葛孚雷的野兽狮子,那么失乡骑士的徽记会是风暴王的野兽吗?在失去了王之后,他们还被允许保有原有的信仰吗?




2. 破碎的世界与人们
1)“大赐福”圆桌厅堂
在我们到达交界地的年代,仅存的神与人可相谈之地,便是名为“大赐福”的圆桌厅堂。

圆桌厅堂不存在于现世,只能透过赐福往来,但也能透过地图传送。
この世界でないどこかにあり。祝福の移動でのみ、行き来ができる。
The Roundtable Hold is located outside of this world, and fast travel by grace is the only means or reaching it. ——圆桌厅堂说明(只有中文版额外说明了“也能透过地图传送”,其他语言都只有“只能通过赐福传送”的意思。)
如果圆桌厅堂只能通过赐福往来,那看不见赐福的罗杰尔、柯林还有小红帽,又是如何来到圆桌厅堂的?又是谁以王城中的城寨(以下称“城寨圆桌”)为蓝本,创造了这个虚幻之地?
主角到来前,旧圆桌又发生了什么?“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深眠之箭”朵罗雷丝,“圆桌骑士”维克,“白狼”巴格莱姆,“离群魔法师”维赫勒,“发狂之舌”阿尔佩利希,“密使之首”克雷普,食粪者……他们是和我们一样,来往于这个名为“大赐福”的,不存在于现世的圆桌厅堂,还是进出于王城之中的城寨圆桌?百智清楚两个圆桌的存在吗?阿尔佩利希的装备(本体)在城寨圆桌,却能通过入侵进入圆桌厅堂,这是为什么?我们和贝纳尔在城寨入侵到了巴格莱姆和维赫勒,这说明了什么?恩夏入侵我们的地点,又是在哪个圆桌?食粪者入侵圆桌厅堂又是怎么回事?
首先,对说明文字的理解。中文的“不存在于现世”,对应英文的含义是“在这个世界之外”,而日文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处”。这里可以有三种解读:1.不在交界地;2.不在物质世界;3.不在这个时空。综合整个剧情和世界观,1的解读很勉强,也没什么意义,而2、3都是有可能的。
在城寨圆桌中,我们可以在王座上捡到秘文剑,这个位置在圆桌厅堂对应着双指的所在。
物品文字描述道:
过去双指赠予圆桌厅堂褪色者的秘密剑。
……很久以前,圆桌厅堂英雄云集。
当时的双指力量强大,并且能言善道。かつて二本指が、円卓の褪せ人に贈った秘剣
……はるか前、円卓には英雄たちが集い
二本指は力強く、また雄弁であったHidden sword once granted to the Tarnished of the Roundtable by the Two Fingers.
……Champions would gather at the Roundtable Hold in days long past, when the Two Fingers were masters of oration, their flesh yet full of vigor.
显然,这个“很久以前”,不应晚于百智于大赐福双指对谈的时间。与之相对应的且同出一源的,我们可以在圆桌厅堂的一楼捡到秘文帕塔剑。(帕塔剑(Pata)是源于印度的一种近战武器,也被称为guantlet sword(护手剑或手套剑),可以被视作是升级版的拳剑(Katar)。由铸成一体的护手与短剑组合而成。)从两把剑的说明都能看出,城寨圆桌之时,双指与褪色者的互动更为亲近也更为频繁。
源自双指的其中一种武器。
……
所谓的秘文,指的是书写在空中的、
出自双指的光芒话语。二本指に由来する武器のひとつ
……
秘文字とは、中空に書き記される
二本指の光の言葉であるOne of the weapons originating from the Two Fingers.
……
The furtive inscription appears to hang in the air; the language of light spoken by the Two Fingers.
进入史东薇尔不久后我们便能拾到城寨塔盾,根据相关文字,可以推测此为葛瑞克被逐出王城时所携走的宝物之一。这枚塔盾的装饰,与王城城寨的外立面几乎一致,而说明文字写道:

绘有英雄云集的圆桌厅堂所在的城寨。
英雄の集う、円卓の城館が描かれている
Depicts the Roundtable Hold, gathering place of champions.(此处英文版中丢失了“城寨/城館”的翻译。)

依照游戏的历史,葛孚雷和他所带领的战士,在眼中的赐福消退后,被流放到交界地之外、雾海的彼端。又经历了拉达冈为王的时代、破碎战争许久之后,褪色者们作为当年战士们的后裔才重返交界地。
这也引出了一个前提:
“城寨”,这个建筑最初是黄金树时代,葛孚雷及众将士的军事据点。那个时候它还不是“为了令褪色者成王而存在的圆桌厅堂”,也还没有“褪色者”在城寨聚集,因为黄金树时代是没有“褪色者”这个人群的。
在破碎战争爆发,褪色者被唤醒重回交界地后,这个“城寨”才开始作为褪色者聚集的“圆桌厅堂(城寨圆桌)”而存在。
以下的全部讨论,都是基于破碎战争后,“城寨”开始作为“圆桌厅堂”来讨论的。
但这又产生一个疑点:
“圆桌厅堂”是“受赐福引导的褪色者聚集的地方” 。如果重返交界地的褪色者们最初是以“王城深处”的城寨圆桌为聚集点,那么褪色者们在圆桌交换信息,收集两个大卢恩以“进入王城”的关键性引导究竟意义何在呢?已经进入了王城,再来研究怎么进入,难道不是本末倒置?
我们可以明确在城寨圆桌留下行踪的褪色者有阿尔佩利希、“白狼”巴格莱姆,以及“离群魔法师”维赫勒。场地的布置也隐晦地提及了克雷普与食粪者。
离群、异端又病态的魔法师,
据说过去不停以嘲弄舌头,保护圆桌厅堂。孤高にして異端の、病んだ魔術師は
かつて円卓のために、舌に狂ったというAlberich was an aloof yet disturbed heretical sorcerer said to have been driven mad by jeering tongues during his service to the Roundtable Hold long ago.——“阿尔佩利希尖帽”说明文字
“〇〇に狂う”指“沉溺于、痴迷于某物”,如果以日文文本为准,则中英译都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但英译的偏差更大,而且“保护圆桌”的翻译也是中文的引申,“〇〇のために”可以理解为“由于、为了某事物”。可以表原因、理由,也可以表目的。还可以有“对于某事物”的含义,但不符合本次的语境。
嘲弄者舌头的作用是吸引入侵——阿尔佩利希却是入侵了圆桌厅堂的玩家,所以这个“舌”不应当理解为“嘲弄舌头”这个道具,而是更广义上的“舌头”。“舌头”作为FS作品中的道具而存在可以回溯到魂3,“发青舌头”是入侵者打倒火主/条子的战利品,也是献给罗莎莉亚的祭品。那么“沉迷于舌头”的阿尔佩利希,也可能有割下受害者舌头作为战利品的习惯,受害者的血也许正是他身上的血辉石的来源。
从城寨的布局来看,阿尔佩利希所处的应当是一进门的厅堂,即是说,他是一个“试炼者+守门人”的角色:抵御圆桌的入侵者,淘汰不适格的褪色者。而这也说明了另一个事实:我们从二楼“空降”进入圆桌厅堂一楼,并不符合这个建筑的设计初衷。换言之,大赐福——“圆桌厅堂”是后话,最早的褪色者先驱们,跟随引导所抵达的是王城的城寨圆桌。
维赫勒与巴格莱姆则是双双被提到是“创始褪色者”之一,而他们是“最先进入圆桌厅堂”的褪色者。
常见的厚实布质长袍。
最先进入圆桌厅堂的创始褪色者其中一人,
“离群魔法师”维赫勒的防具。
据说那接触到魔法起源的沉静求道者,
在引导之末与朋友巴格莱姆交战,
最后两败俱伤,就此囚禁在圆桌厅堂。(“两败俱伤”的翻译可能是想取“相討ち”中“不分胜负”的引申义,但放在语境中可能更应理解为“兵戎相向、相互厮杀”,且“相討ち”更偏向“战成平手,难分胜负”,“两败俱伤”用“共倒れ”更为合适,此为待商榷的翻译。)変哲もない厚布のローブ
円卓を訪れた最初の褪せ人の一人
はぐれ魔術師、ヴィルヘルムの装束
魔術の源流にさえ触れた、静かなる求道者は
導きの果てに、友たるバルグラムと相討ち
そのまま円卓に囚われたというCommonplace robe made of thick cloth.
Worn by the Errant Sorcerer Wilhelm, one of the first Tarnished to visit Roundtable Hold.
A silent seeker of sorcery, who had gone so far as to make contact with the primeval current, Wilhelm was led by guidance into confrontation with his friend Vargram, and it is said that he was then taken prisoner in Roundtable Hold.——“离群魔法师长袍”说明文字
最先进入圆桌厅堂的创始褪色者其中一人,
“白狼战鬼”巴格莱姆的铠甲。
在古老的传说中,狼是神人的影子──
而巴格莱姆心中也是如此盼望。円卓を訪れた、最初の褪せ人たちの一人
狼の戦鬼バルグラムの胴鎧
古い伝承によれば、狼は神人の影であり
バルグラムもまた、そういうあり様を望んだArmor worn by Vargram the Raging Wolf, one of the first Tarnished to visit the Roundtable Hold.
According to the old legends, wolves are the shadows of the Empyrean, and this is what Vargram aspired to be.——“战鬼铠甲”说明文字
这两个男人在王城罗德尔。
その男たちは、王都ローデイルにいる
Both men can be found in the Royal Capital of Leyndell. ——给贝纳尔的信
那是特殊的邀请函——
邀请你狩猎圆桌厅堂的初始褪色者,其中的幸存者。
円卓の最初の褪せ人たち、その生き残り共を狩る、特別な招待だ
A special invitation, to hunt some of the first Tarnished who sat at the Roundtable Hold.——“判律者”贝纳尔
根据第一部中对“黄金”与“月”的立场、信仰分歧的讨论,不难理解追求起源、研习黑夜魔法的维赫勒,与忠于双指、志愿献身现有秩序的巴格莱姆,为何最终兵戎相见。除却作为NPC的百智,他们是游戏中唯二以肉身形态与玩家相遇的“旧圆桌”成员。说明文字提到维赫勒被“囚禁”在圆桌厅堂,又明确提到二人身处王城,也算是对上面推论的一个佐证。
为使得以上事实都符合逻辑,我们将历史叙述如下:
起初,褪色者们跨越雾海回到交界地。他们跟随赐福与指头女巫的引导,来到王城的城寨。
彼时的王城是对褪色者开放的。在城寨中的圆桌,葛孚雷和伟大英雄们曾驻扎的据点,褪色者英雄们平等相待,彼此交换情报,助力挑战半神;双指坐镇其中,舌灿莲花,用信仰的话语鼓动褪色者追求力量,觐见法环。甚至,不见踪影的赐福王也在暗中支持着褪色者的活动。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褪色者们不断探索、战斗,这个世界的真相逐渐显现。一方面,黄金树拒绝着一切,获得了王格的褪色者与半神也无计可施;另一方面,越来越多褪色者也开始思考黄金律法的正当性,还有为王的代价和责任,继而产生分歧,彼此之间开始猜忌争斗。
经历了维克盗取癫火、贝纳尔背叛黄金树、巴格莱姆和维赫勒内斗、塞尔维斯谋害朵罗雷丝、甚至还有食粪者在圆桌深处的亵渎……一系列事件,令旧圆桌分崩离析——就像历史传说中,亚瑟王的圆桌最终结局一样。许多人流落到交界地各处,寻找安身之所。城寨圆桌人去楼空,成为罪人和疯子的监牢。
最终选择留下来坚守圆桌的只有百智一人。新圆桌(圆桌厅堂)不再是褪色者往来的枢纽,它的目的变得更加纯粹——为了从褪色这中选出王,并成为一个只能经由赐福往来的“不存在之地”,将大部分无法看见赐福的褪色者排除在外。而王城大门也被双指设下封印,确保只有褪色者中的强者才能进入。通向癫火与灰灭之火的路也被截断:褪色者若要成王,就必须站在黄金树的一边。
然而,在撕裂的玛莉卡-拉达冈的愿望前,双指一筹莫展。要觐见法环,便要燃烧黄金树,要成为艾尔登之王,便要杀死神自身。它只能在黄金律法所允许的选择中来回打转,反复向褪色者鼓吹早已失效的引导。百智正是看透了这个事实,得出“双指早已毁坏”的结论。
黄金树脚下,就是双指引导的终点。
相遇之初,梅琳娜便让我们带她去黄金树脚,她要在那里寻找她的“使命”。这使命也许正是当世界陷入停滞时,应当引导褪色者走上的路。双指的引导之终,正是她的使命之始。
……我在寻找。
过去母亲在黄金树赐予我的那个使命,
还有即使肉身烧毁,变成灵魂形貌的身体,
我还能继续活命的理由。——梅琳娜

值得一提的是,癫火跳跳乐和通向禁域的途中也有双指封印,却是以赐福王的名义设下的。可以推测,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圆桌的双指与赐福王有过合作关系。以自己的大卢恩为最后的防线,人在树在,人亡树亡。这是蒙葛特的觉悟。

也许蒙葛特对“受野心之火摆弄”的褪色者的痛恨,就源自旧圆桌的覆灭。这些封印也是对维克、贝纳尔等的背叛的反应。蒙葛特的话语似乎与百智的观点一致:无上意志已经舍弃了交界地,没有人能成为艾尔登之王,身为半神的他也不例外。

我们是由梅琳娜引导而进入圆桌厅堂的。话虽如此,在大赐福停留期间,我们却从没见过梅琳娜,也无法在赐福处与她对话。在点燃黄金树之际,圆桌厅堂也随之逐渐焚毁。似乎圆桌厅堂是一个与黄金树关系紧密的地方,甚至直接关乎着黄金树作为树木生命的本质。
根据百智,“圆桌厅堂本来就是为了让褪色者成为埃尔登之王而设。如果为此必须燃烧黄金树,那圆桌厅堂画下句点,也是必然。/もとよりこの円卓は、褪せ人が、エルデの王となるためのもの。その必然として、黄金樹が焼かれるのなら。円卓の終わりも、また必然ということだ。/The Roundtable Hold served to put a Tarnished upon the throne of Elden Lord.
And if the Erdtree needed to burn for that to happen, then the Roundtable must go as well.” 作为旧圆桌的一员,百智似乎十分清楚这个不存在于现世的圆桌厅堂,它的存在形式和目的。这句话中存在一个因果:黄金树的焚毁,等同于圆桌厅堂的消逝。
有一件事,是我能引导你的——
圆桌厅堂。那是受到指引的褪色者,也就是英雄们聚集的地方。
我能够带你前往。——梅琳娜
我们在一开始由定义已经引申出:圆桌厅堂“不存在于现世”,指它存在于一个非物质的世界,或另一个时空。
游戏中确实有平行世界的设定。我们先聊一聊恩夏:
当我们被恩夏“入侵”时,其实是进入了一个“被召唤”的状态(自己的血瓶是减半的)。所以并非我们所在的“这一个”圆桌厅堂打破了“不得械斗”的规矩,而是我们被召唤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圆桌厅堂(为什么说是圆桌厅堂而非城寨圆桌,可参考这个视频:)。

显然,作为暗灵的恩夏也是通过入侵或者召唤的形式才来到这里的,这个世界另有主人——甚至我们都没看到“被XXX入侵了”这样的文字。整个事件透露出一种世界主和暗灵合伙蹲灵的既视感。而如果我们败给恩夏,则会在大赐福的百智或恩夏面前复活,也算是明示了幕后策划人。而这种“把受害者拉进自己的世界杀”的形式也让人想起魂2的鼠王契约——这也是百智的力量,或者说,“百智的世界”吗?
但撇开这奇怪的召唤,这个事件的另一个重点在于,对于任意一个平行世界中的褪色者而言,圆桌厅堂都“存在”,但同时,它也都“不存在于现世”,而是“在别处”。
“圆桌厅堂位于黄金树内”的假设是不自洽的:“小红帽”罗德莉卡曾感应到圆桌深处的怨魂——那是受到亵渎而无法归树、永远受到诅咒的灵魂。更不用提,法环破碎后,黄金树几乎是“拒绝一切”。因此,圆桌厅堂是断然不会在黄金树内的——相反地,它一定在黄金树“之外”。
在不久以前,隔着圆桌的另一侧,更往里面走的地方,好像有人来了。
……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我还是能听到——
灵魂发出的悲叹、哭喊,害怕诅咒的声音,也能感觉到恐怖、疯狂的诅咒。——“调灵师”罗德莉卡
这个证据也同步排除了圆桌厅堂“不存在于物质世界”的可能。正如在第一部中所提到的,黄金树是生命能量——灵魂-物质在交界地循环往复的桥梁。各处的赐福可以看作是一个个能量节点,黄金树则是这些节点的源头,它们一起构成了一个流动的生命能量的网络。只有灵魂的梅琳娜只能在赐福附近现身,但在黄金树脚下就可以自由行动,这也说明了“赐福”所蕴含的物质-灵魂双重维度。为了解释“为何圆桌厅堂与黄金树一起燃烧”,我们只能认为:它存在于“在黄金树所统治的灵魂领域中”,其实是又回到了类似“圆桌厅堂在黄金树内”的老命题。因此,圆桌“不存在于物质世界”这个假设也可以排除了。
于是,根据黄金律法的“时间性”,我们再一次细化“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概念,得到了最终解——圆桌厅堂本质上是存在于“另一个时间”。毕竟,无上意志、双指和神们都是超越时间的高维存在。而龙王也向我们展示了“存在于时间缝隙”的可能。
圆桌厅堂所在的是某一个无法到达的时间——或许无上意志/双指是参照过去的某个瞬间重塑、复制了这个场所,并将其置于时间的另一端。
所谓“无法到达的时间”,那便是从当前时空中剔除的时间,因此也是我们所阐述的命定之死的本质:黄金树的命运终焉。
黄金树被点燃后,圆桌厅堂也随之焚毁,并不是因为它与黄金树存在空间上的联系,而是因为这种时间上的关联。点燃黄金树意味着黄金树的命运开始转动,走向终结,也打通了这个“被删除的”时空与现世的间隔,并且随之焚毁。
梅琳娜不在大赐福现身的原因,也有了解释的可能:因为她不会存在于这个时空。作为火种少女,她的命运注定终结在巨人山顶。
作为“复制”某一个时空的副作用,圆桌深处那些因为亵渎而无法重生的冤魂也一同留存到了这个时空的“副本”中,从而令能感应到诅咒的食粪者的入侵成为可能。因为对于食粪者,这种诅咒便是“赐福”。
……你曾经感应过诅咒吗——
那受人恐惧、嫌弃的生命宿疾,那丑陋的赐福?——“食粪者”
食粪者会将尸体作为温床,培育诅咒。
如此一来,死亡后也不能回归黄金树,
会受到永恒的诅咒。在交界地之中,
这是其中一种最受人忌讳的存在。糞喰いは、死体を苗床に呪いを育てる
そうなれば、もはや死は黄金樹に還ることなく
永遠に呪われたままとなるだろう
狭間の地で、最も忌まわしいもののひとつであるThe Dung Eater cultivates the seedbed curse on corpses.
By doing so he prevents dead souls returning to the Erdtree, leaving them forever cursed. One of the most loathsome things found in all the Lands Between.——“温床的诅咒”说明文字
有调灵天赋的罗德莉卡,虽然看不见赐福,也能循着灵魂的引导找到圆桌厅堂。毕竟,圆桌厅堂是名副其实的“大赐福”,它所蕴涵的灵魂能量也是众多的。
这个世界的引导从来不是唯一的:

赫芬尖塔剑
参考在灵魂世界中,
发出微光、成为死者路标的树──
以赫芬黑尖塔的形象制成的大剑。
据说那道光与赐福的性质相似,
只有英灵能看见。ヘルフェンの尖塔
霊界において死者の道標となる灯火の樹
ヘルフェンの黒い尖塔を模した大剣
その灯火は祝福に似て
英霊だけが、それを見ることができるというHelphen's Steeple
Greatsword patterned after the black steeple of the Helphen, the lampwood which guides the dead of the spirit world.
The lamplight is similar to grace in appearance, only it is said that it can only be seen by those who met their death in battle.
(你要问我同样看不见赐福的罗杰尔是怎么进来大赐福的,当然是D扛进来的啊!死傲娇嘴上嫌弃结果还不是画符帮我们拿黑刀烙印(bushi))
如同圆桌厅堂一样,这个世界中还存在着其他“已然存在的东西”,即那些不寻常的残骸。
2)残骸与破碎的真相
解指老妪,是残骸其一。
解指的使命是为双指发声。圆桌是受赐福引导的褪色者聚集的地方,而圆桌的双指,是为了引导褪色者成王的,无上意志的代理。

王之恢复
双指特别赐予
具有为王器量的褪色者的祷告。
能包含周围我方人物,极大幅恢复血量。
持续执行的期间能维持祷告状态,不会生效。
褪色者啊,褪色者。
朝黄金树前进,觐见玛莉卡女王──
成为艾尔登之王吧。王たる回復
王たる器と認めた褪せ人に
二本指が、特に授けた祈祷
周囲の味方を含め、HPをとても大きく回復する
長押している間は祈り続け、効果は発動しない
褪せ人よ、おお褪せ人よ
黄金樹に向かい、女王マリカに見え
エルデの王となるがよいLord's Heal
Incantation bestowed by the Two Fingers upon the Tarnished deemed worthy of becoming a lord.
Heals a massive amount of HP for the caster and nearby allies.
Hold to continue praying and delay activation.
Tarnished—O, Tarnished! Seek the Erdtree and stand before Marika, its Queen. Become the Elden Lord!
游戏中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是黄金树大教堂后,从双侧的廊道到女王闺阁的门口,满地都是解指老妪的尸体。其中紫衣者遍布交界地,善于根据褪色者的手相给与相应的引导。而红衣者和恩雅一样,是王的乳母(已知有葛孚雷的,蒙葛特的……也许还有不知名的褪色者的),也是双指引导的代言人。


我们只知道,在释放命定之死的那一刻,本可以活到地老天荒的解指恩雅死了。
依照我们对命定之死的阐述,并非“死亡”本身导致了这个结果,而是某种必然的“终焉”以死亡的形式作为结束。那么,恩雅的死亡,是意味着双指引导王者使命的结束,还是作为一个有终的生命,终于从隶属双指的永生中解脱出来呢?
解指替双指发声,拥有永恒生命。
据说她是王的乳母。二本指の声として、永遠を生きる指読みは
王の乳母でもあるというAs the voices of the Two Fingers, Finger Readers are said to live lives eternal, and one is even supposed to have served as a wetnurse to royalty.——“护符皮袋”说明文字
“……感谢你的好意。
只是你误判了呐,我老太婆没有什么秘密。
……那早在很久以前,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解指”恩雅语音废案(“酒味”里可支线)
残骸其二,是双指的遗体。我们在游戏中看到的唯一一个仍在活动、“言语”的双指,是在大赐福“圆桌厅堂”里。还有一只是被菈妮用猎杀指头刀杀死的,神人的双指。其他的双指散落在各个神授塔顶端,已经是了无生气的、枯木般的存在。
通过王之圣防护,百智与大赐福的双指有过漫长的对话,并从中了解到了世界的一部分真相。我们无从知道这些谈话是何时发生的。

与双指的长时间对谈后,基甸彻底理解:
从很久以前,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毁坏了──
包含那枯老干瘦、颤巍巍的指头,还有黄金树。二本指との長き対話の後、ギデオンは悟った
すべて、とうの昔に壊れていたのだ
老いさらばえた震える指も、黄金樹もGideon gained true knowledge after his long exchange with the Two Fingers—discovering all had been broken long ago; that the trembling fingers, bent with age, and the Erdtree itself, were no exception.
这段说明文字可以有两种解读,一种是:玛莉卡粉碎法环的时间、破碎战争的发生,比游戏中作为“历史”而为人所知的记录,要更为久远。我们在石舞台看见的濒毁玛莉卡,保持着这种状态很久、很久了。另一种:在玛莉卡粉碎法环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指头们和黄金树就已经毁坏了。但无论是那一种情况,它都暗示着:1. 某种巨大的、刻意而为之的谎言,在掩盖世界的真相;2. 引领褪色者成为艾尔登之王的引导,它的正当性、真实性十分值得怀疑。
双指的毁坏,意味着关乎褪色者成王的引导的破碎,也意味着解指存在使命的终结。而黄金树的毁坏,意味着黄金律法、也就是法环的崩坏——也许正是王城中灰烬的由来。
等到玩家击败赐福王蒙葛特,发现黄金树被拒绝的刺包裹,大赐福的双指定在了一个笔直指向上方的姿势,依照解指恩雅,那是双指因为“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感到困惑,正在与无上意志沟通。等到沟通结束,指头大人会再出言引导你们。”当玩家表达决心用灰灭之火焚烧刺的时候,解指先是站在双指的立场表达了反对,继而又以自己的角度表达了默许。相比之下,百智对玩家的决定要淡然很多,并且像是为了说明自己的态度一般,轻飘飘地道出了事实:
做出这些行为等同犯下重罪,
但你还是出发吧。
……早在很久以前,双指就已经毁坏了。
行くがいい。たとえそれが、大罪であろうとも
…二本指など、とうの昔に壊れていたのだGo, if you would. Take no heed of "cardinal sin".
The Two Fingers lost their purpose a long, long time ago."
英文文本将双指的“毁坏”表述得更为明确:lost their purpose。双指失去了它们的目的、目标。
圆桌厅堂的双指也许还“活着”,但它的引导是一个假象,一个谎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在与无上意志沟通”——如果双指没有毁坏,它不会就此陷入静止。就像王城外的紫衣解指老妪所说:
指头大人以前说过:
褪色者终有一天会当上艾尔登之王,修复黄金律法。
你也有看见吧?
铺天盖地的黄金——那光柱源头的大树。
褪色者啊,朝大树的树脚迈进吧。
要是你因此,遭遇了什么……
指头大人肯定会引导你呐。
"The Fingers I served once prophesied...
A Tarnished would one day become Elden Lord and restore the Golden Order.
...
Surely you see it, too?
The gold that enshrouds the heavens. The great tree which begets the pillars of light.
O Tarnished, hasten to the foot of the tree.
...
And whatever you might face...
The Fingers will surely guide you..."
回想一下——曾经受双指差遣、四处猎杀偏离引导的褪色者的密使(克雷普的小瓶子、刺客步法),一次也没有在玩家身后出现。哪怕我们效命于月之公主,哪怕我们加入火山,猎杀同胞,与黄金树为敌,哪怕我们要重燃灰灭之火——遭到的反对,也不过是洛德大升降机前解指老妪的几句咒骂而已。
就像是一出默契的双簧一样,解指恩雅与“百智爵士”基甸操持着一出往复的戏剧。这出戏剧没有结局,因为它不需要结局,因为褪色者只会在终点前倒下或离开,没有人可以成王,引导的终点是死胡同。主角是这出戏剧的迟到者,而我们的到来,原本也应当只是死水微澜。
……哦,有新的褪色者来到圆桌厅堂。
上一次有新人来,是很久以前了。
很好。作为圆桌厅堂的前辈,
欢迎后生晚辈来到这里。
…ほう、随分と久しぶりだ
新しい褪せ人が、円卓を訪れるなど
まあ、よい。円卓の先達として、君を受け容れようOh, this is a rare occasion. I can't remember the last time a new Tarnished made their way to the Roundtable.
Very well. As your senior, I bid you welcome.——“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
我满心期待,你接近艾尔登法环的那一刻。
我们褪色者受到指引,那是指引所说的下一步啊。(这句翻译得较为含混,依日语应为“因为这是我们褪色者受到的指引,它所指示的目的地(方向)啊”)
…期待していよう。君が、エルデンリングに近付くことを
それが、我ら褪せ人の導き、その示す先なのだからなYou may be our best hope. Find your way to the Elden Ring.
For we are Tarnished. And we must answer the call of grace.——“百智爵士”基甸·奥夫尼尔
……只是这可能要等上数千、数万个日子呐。
我是无妨,但你们等不得吧?
…だがそれは、数千、数万の日が経った先になるだろう
私はいいさ。だがあんたたちは、とても待てやしないだろうBut thousands, if not tens of thousands, of moons must first pass.
No matter for me. But you? How will you ever manage the wait...——解指恩雅
成王的道路,不是没有先驱。但没有人走到路的尽头。
贝纳尔,他是实力卓越的强者,也想过为了觐见法环而烧掉拒绝的刺。然而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巫,为了寻找那能燃烧黄金树的火焰,一次次以身饲火,最终在痛苦与不甘中凋零。(见以下废案挖掘视频)。他选择了成为黄金树的敌人。

野兽会受到英雄、受到王吸引,
此为具有王格的英雄穿戴的盔甲,
由贝纳尔穿戴,也名符其实──
直到他的女巫跃入火中。獣は英雄に惹かれ、王に惹かれる
故にこれは、王たる英雄の鎧であり
ベルナールはそれに相応しかった
彼の巫女が、火に身を投げるまではBeasts are drawn to champions, and to lords. And this armor befits a champion worthy of becoming a lord. And that is what Bernahl was.
Until his maiden threw herself into the fire.——“聚兽铠甲”说明文字
维克,倍受古龙宠爱的圆桌骑士,最接近艾尔登之王存在。受赐癫火,却没能成为癫火之王,失去了女巫,也失去了王格,最终被囚禁在封印监牢。
唉,维克大人,结果您不是王吗?
我们的王,我们的癫火之王啊,您在哪里?
"...
Ahh, Lord Vyke, it seems that you were no lord, after all.
Then where is he? Our true Lord, our Lord of Frenzied Flame.
癫火在游戏中扮演了一个与无上意志/黄金树等量齐观的旁观者的角色,虽然叁指极其信徒的话语充满煽动性,但不可否认,我们也能从中窥见一些被双指粉饰的事实。并从事实中,推测一些被掩埋的过去。
……您正面临作出牺牲的时刻——
那可怜的女孩将投身火焰大锅,焚烧自己……就为了让您步上为王的路。
这情况真让人不忍卒睹。
不提那女孩是出于自愿,您也只有牺牲她一途,否则想步上自己的路,别无他法。
综观下来,您认为众人会真心认您为王?
……必定为王的褪色者啊,请步上险恶的道路吧。
不该焚烧那可怜的女孩,该焚烧的,是您自己的身体。——夏玻利利
成王的道路是存在的,但这不是一条高尚和荣耀的路,而是只能通过无辜的牺牲与献祭才能走上的路。
百智,拥有至少两个大卢恩,耳目势力遍布交界地,但他说:“达成这些伟业的,不必是我本人。”(百智爵士语音废案:“我的知识全为了引导而在,也是为了让褪色者觐见法环,成为艾尔登之王而在。……达成这些伟业的,不必是我本人。”)
而从百智的选择中,我们可以进一步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一些题外话,除了双指和解指的尸体,王城罗德尔遍地的灰烬也值得关注。漫步王城,可以看到王城的底城区,还有王城西边城墙下,通向禁域途中。这两片区域被灰烬掩埋得尤其严重,呈废弃状态。上城区有被清理打扫的痕迹,积灰较少,但在一些死角依然有厚厚的灰。
在黄金树被灰灭火焰燃烧、命定之死被释放后,王城的主城区几乎完全被灰烬掩埋。然而在黄金树燃烧之前,这些灰烬又是从何而来?

研究罗德尔的地图会发现,内城墙最宏伟的大门后是一片类似护城河的水域。但这是不合理的。我们来到这扇大门的外侧,会发现不仅它的形制与双大树守卫看守的外城墙大门一致,且还有一群被困在门外的、想返回王都的贵族们——显然这扇门在他们的记忆中曾经是开着的。在“破碎战争”的CG中,也能看到君王联军攻打这扇大门的画面——一直到那个时候,门后依然是可以行人的。我们合理猜测,大门后原本应有通向上城区大门的一条通道。彼时,葛孚雷及将士们征战利耶尼亚及宁姆格福各地,凯旋时,应是走此道入城。
如图,封死的内城墙大门和与之相对应的上城区大门,也就是“王城大道旁”赐福往下走,大古龙古兰桑克斯翅膀尖处。现在两扇门之间被水域填满:


从特定的角度,甚至还能看到内城墙大门背后有一小段残留的路,证明了曾经存在的地平线。这之后地面便被齐刷刷削去了,似乎是整体沉降到了很深的地方。

上城区的大门紧接着一条通向王城大道的廊桥,廊桥两侧皆是鎏金顶的建筑,从建筑高度和风格上都彰显出相较于底城区的优越。廊桥上举头便能望见黄金树下的艾尔登王座,以及一旁的女王闺阁。

而通过廊桥来到王城大道后,左转向东,通向东边城墙,东亚坛神授塔,以及巨人山顶——这条路现在已成为禁域。右转向西,即可进入罗德尔城寨。城寨曾是葛孚雷的军事据点,王城的防御枢纽。
(有国外的up主研究过城寨与葛孚雷的关系,认为这里曾是葛孚雷及其麾下将士聚集、议事以及迈向帝国秩序之处,虽然不是很同意他关于“大树≠黄金树”以及对相关时间线的的论述,但关于城寨的历史作用,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

城寨以南,以黄金树的分枝为标记,划分出两条路:一条通向人类展现力量与技巧的竞技场,一条则通向神的领域:黄金树大教堂,女王闺阁,艾尔登王座,以及黄金树。这条分枝,像《创世纪》中上帝伸向亚当的指尖一样,成为连接人与神的唯一路径。

(可以同步参考这条视频,会对王城布局有更直观感受:)

有了这条从上城区大门直通内城墙大门的路,罗德尔“条条大路通罗马”的王都布局才真正展现。然而,大路连同周边的城区如今均已没入水底,其中也包括了神授桥以南,以及上文提到的王城西南区域。难以想象水面之下埋葬了多少房屋和生命。
是什么导致了城区的淹没呢?是自然灾害,是战争?或者我们还记得被淹没的水域正下方,就沉睡着无名永恒之城。与诺克史黛拉和诺克隆恩不同,这座城中的建筑保存状态极差,到处残垣断壁,几乎完全损毁。植被与亚坛高原的更为接近,没有诺克斯人生活的痕迹。附近的浅水处还大量散落着石棺,里面都是黄金之民的尸体。盘踞在废墟间的除了咒蛙,还有——王城特产的石像鬼。


相应的,如今罗德尔残存的底城区,建筑与仪典镇类似,整体形制都保留了近似永恒之城建筑的特色。种种迹象,让无名永恒之城看上去更像是在罗德尔建成后“陷落”的,并且直接造成了王城内城的下陷。这场陷落与艾斯缇毁灭两座永恒之城的手法如此不同,它不是无上意志被触怒的结果,而是别有原因,别有其人。

一墙之隔的城墙外,是罗德尔的护城河。对于一个以防守为重的城市而言,这条护城河实在是浅到难以称其为“河”,而更像是几段积水的沟渠。如果有人好奇过河里的水去了哪,他一定曾经猜想过,这些水会不会正好淹没了城墙内部的城区。

有了这些联系,一副完整的图景逐渐得以完成:
黑刀阴谋之夜后,葛德文作为半神初始的死者,在黄金树脚得到了归树的葬礼。但很快,从死王子身上长出的死根开始沿着黄金树的根系蔓延。下城区的人们发现,死去很久的人从坟墓中爬出来,而当死之人逐渐丧失心智,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
恐慌的黄金之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诅咒还是疫病,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不死人重归平静。
猎人们涌进了王城,开始了一场场无休止的杀戮。象征着诅咒的噩兆和混种们也被卷入了猎杀。王城中的医生们——调香师中也分裂出不同的阵营,有的成为屠杀噩兆的猎人,有的成为混种的守卫者。

然而,死诞者源源不绝,人人自危。无法再进行归树葬礼的尸体堆积如山,城中的民居成了大型停尸房,尸蜡从门窗缝隙中渗出。
人们匆忙用英雄的尸体和尸蜡拼凑成石像鬼,在城中各处开始无差别的焚烧和肃清。无数房屋焚毁,灰烬纷纷落下。为了阻止“疾病”的蔓延,底城区被彻底弃置,通向上城区的闸门也被封闭。
城中,死王子的身体还在不断增殖,逐渐变成一具庞大而丑陋的怪物。
在某种力量下,被死诞者占据的底城区,连同死王子的身体一道,跌入深根底层。像癫火一样,试图用掩埋来达成遗忘。护城河水倒灌,将这片城区永远淹没水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城寨的极西还有一段神秘的断桥——神授桥。虽然我们可以通过这里的传送门去往玛莲妮亚大卢恩所在的孤立神授塔。然而,我们注意到,在这个断桥的附近确实存在另一个神授塔:西亚坛神授塔,拉卡德大卢恩的所在。而神授桥的延长线上,则是小黄金树教堂。如果我们参照东亚坛神授塔及附近神授塔的走向,可以类似地也画出相对称的格局:
由城内搭乘升降电梯来到神授桥,神授桥经过一个中转地,转向后通向神授塔。

从东亚坛神授桥升降梯看去,西亚坛神授桥(标记处)差不多处于同一水平面,二者对称建造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也许有人会指出:小黄金树教堂的海拔远低于神授桥,西亚坛神授塔更甚。但也存在另一种可能:西亚坛神授塔海拔降低正是神授塔断裂的原因。
“封印坑道”的意涵,坑道内重重幻影墙壁的遮掩,深处散布的恶兵,暗示着西亚坛神授塔,以及该塔大卢恩持有者身为罪人、需要被隐藏和遗忘的身份。而城寨通向神授桥升降梯的庭院中有两个掳人少女人偶——火山官邸的招牌装置,也从侧面说明了该神授桥与拉卡德的关系。
封印坑道的守关BOSS为“黑王”,有操纵陨石的能力(封印监牢的黑王掉落“陨石”魔法),与艾斯提的陨石疑为同源。那么相似地,黑王也拥有将区域下沉、掩埋的能力。
这座神授塔也许有着遭受重力魔法封印的过去,或者与无名永恒之城是同一原因导致的下陷。如此,相关时间线应为:底城区、神授塔下陷,神授桥断裂——河水倒灌,护城河干涸——修建通向西亚坛神授塔的坑道——拉卡德背叛黄金树——坑道被封印。
与一般坑道不同,战斗场地的大门不是矿坑的木栅栏,而是工整精致的石制拱门,无论柱形、柱头、拱心石、地砖,形制与东亚坛神授桥各处都高度类似。黑王场地内还散落着神授桥上常见的持剑者雕像。而黑王身处的陨石坑,外围的环形雕花,则与神授桥顶双指周围的一模一样。全游戏各坑道中,这是独一份的设计。
(下图1-2:禁域 3-4:西亚坛神授塔门口 5-6东亚坛神授桥 7封印坑道boss房 8神授塔塔顶双指处)








而恶兵,是专门为了看守战场遗迹、禁域而存在的。
没有人会主动靠近、散发恶臭的战场遗迹,
或是该被遗忘的禁域──
恶兵是保护这类地方,无从得到名誉的守卫。誰も近付かぬ、悪臭の戦場跡
あるいは、忘れられるべき禁域
卑兵は、そうした場所の、名誉なき番人であるFreshly-singed battlegrounds effusing with the stench of the dead. Forbidden lands that will be excised from the memory of history. This is where the vulgar militia serve, as untiring, unsung watchkeepers.——“恶兵铠甲”说明文字
也许就如同东边一样,西亚坛神授塔是王城的另一个“禁域”。
而处在拐点处的小黄金树教堂,同样也是疑点重重。它很大,从残存的柱子来看,甚至比玛莉卡第三教堂都大。这里有玛莉卡的箴言—(甚至是箴言中相当重要的一条),却位于一个偏远的断崖上,而且不像其他教堂一样,有玛莉卡或拉达冈的雕像。祭坛处,是三株树干呈暗金色、枝干略扭曲的小黄金树。正如在第一部里所说,这种形态的小黄金树在游戏中是独一份。
如果,黑王所在的大厅曾经是神授桥的一部分。如果,西亚坛神授塔真的经历过沉降。那么,也许在某个过去,小黄金树教堂便是神授桥首先通往的地方——如果一个教堂不需要供奉神像,也许是因为它就与神相邻。以黄金树为信仰的时代,也与城寨兴盛的年代相符。更不必说现在残存在神授桥桥头的恩惠滴露护符,它代表了以滴露为传教圣物的,“幸福的幼年时光,盲从的年代”。
教堂中暗金色枝干的小黄金树,作为与黄金树同一根系下的产物,也许还保留了那个丰饶年代的黄金树的形貌。它更接近于我们在黄金树大教堂门券上,以及“远古黄金树祷告”纹样上看到的,枝干虬曲厚重、带有些许树瘿,更接近自然树木的姿态的黄金树。
小黄金树教堂正对着断桥的一侧是一片非常平的空地,宽度与神授桥相当。接近城墙处有一块孤零零的无字碑。有一个小黄金树守卫在墓碑前哀悼。墓碑前可拾取火星蝶——那普遍被认为是梅琳娜的象征。墓主人的身份令人遐想。

与之对应的,是东亚坛神授塔电梯半路的密室,门口可拾取官吏上衣——火山官邸的拷问官基萨也身着此服。似乎东西两边的神授塔,都与拉卡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监视、行刑、残酷的仪式──
然而有这些见不得光的职责,人们才得以生存。監視、処刑、陰惨な儀式
だが人は、暗い役目にこそ依存するSurveillance, executions, gruesome rituals… The darkest duties drive the wheels of mankind.——官吏上衣
而门内摆放在桌子上的,是火种少女曾持有的使命短刀——似乎这位官吏正是在看守此物——或者他曾以某种方式(监视、行刑、残酷的仪式)认识短刀的前主人?而与黄金树、司法官和命运都有关的火焰,究竟是诅咒、刑罚还是“使命”?
为了使命踏上旅程者受赠的短刀。
武器上还残存先前的持有人──
火种少女的力量。使命に旅立つ者に与えられた短剣
この一振りには、その古い持ち主たる
種火の少女の力が残っているDagger given to one who set out on a journey to fulfill her duty long ago. The power of its former owner, the kindling maiden, is still apparent.——“使命短刀”说明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