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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说《安达与岛村》中摘取部分内容补充动画《樱与抱月》情节 第七弹

2020-11-20 17:29 作者:辉烁煊荧  | 我要投稿

第七话主要改编自小说第二卷第六章附录《社妹来访者3》第七章《满分的大腿》和终章《认真的胸部》以及第三卷序章部分与第一章《请挑选一个适合我的巧克力》及其附录《肉店来访者4》

圣诞节约会时,安达最终向岛村勇敢地迈出拉近距离的步伐“我想成为……岛村最要好的朋友。”(为表达自己的感情,很努力哟~安达姬^o^)于是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安达就迫不及待地想成为第一个与岛村新年问候的朋友,然而竟然想着岛村的......(这就是最好的朋友嘛?阿达姬?!)情人节即将来临,安达又会如何准备向岛村以最好朋友的身份发出攻势呢?

岛村妹和社妹相遇3

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在姐姐的身后滚来滚去。保有着相当大的余裕,在墙边改变反向。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到窗边,然后被说了一句「啊啊!烦死人了!」的姐姐给制止了。

棉被被姐姐用脚夹住了。虽然我跟小社一起用跳的试图挣脱,却没有任何效果。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倒想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在取暖。」

「是在取暖是也。」

我搭着小社的顺风车一起回答。姐姐叹了口气,像是虚脱般露出垂头丧气的模样。

过没多久,就有个声音在比我们还要高的地方响起。

「喔?有电话。」

姐姐不改姿势,直接用爬的过去,然后拿起随便放在桌上的电话。在确认打过来的人是谁以后,姐姐便接起电话说:「喂?」接着她就直接利用膝盖走到房间外面。

「唔。」

「唔唔唔。」

因为姐姐跑掉了,于是我摸摸离开了棉被。小社也动作缓慢地爬了出来。之后我们就直接坐到姐姐的棉被上。小社拿掉了围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热起来了。

「虽然围围巾很温暖,不过脖子会觉得刺刺的呢。」

「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就发现小社的脖子周围都变得红红的了。她是皮肤很脆弱吗?

不晓得是不是在跳起来的时候飞起来的,小社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跟灰尘一起在空中飘舞。现在的小社身边依然飘着从水蓝色头发飘散出来、轻飘飘的像鳞粉一样的光芒。一把手指靠近光芒,光芒就像真正的小昆虫般轻轻站上我的指尖。我不想让光芒掉落下来而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结果光芒在途中就突然消失了。我再次用手指去接近小社的头发,接住水蓝色的光芒。

在我这么做的过程中,小社转动她大大的眼睛追着我手指的动作。

「小社的这个是什么?」

我询问小社关于手指上这个光粒的问题,随即小社便疑惑地歪起了头。

手指上的光芒在我们这么做的期间内再次融入冬天的空气中,消失不见。

「这我也不清楚呢。要去问问看当作我原型的人才知道。」

「原型?」

我有时候会听不懂小社在说什么……意思是要问爸爸妈妈才知道吗?

「小社的爸爸也是一样的发色吗?」

「他没有头发呢。」

「唔唔唔……小社的爸爸是光头吗?」

「光头?」

小社也对我提出疑问。看来小社的爸爸不是光头……是秃头吗?

「那妈妈呢?」

「当然没有。」

妈妈也是秃头吗……这应该不可能吧?唔……小社有好多让人搞不懂的地方。

不过小社感觉起来不太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那为什么会搞不懂呢……唔……是因为小社是外星人吗?

可是眼前的事情是在地球上发生的。既然这样,就不可能会搞不懂。

「很好很好,那就由我来帮你解开奥秘吧~」

「奥秘?」

小社晃动自己的头。对,我就是指她一动就会飘出来的那个东西。

「就由我来彻底究明这个光芒中所暗藏的奥秘吧。」

我为了要强调「由我来」这几个字而敲打自己的胸口。「唔呃!」手指去敲到骨头之间的缝隙害我呛到了。小社晃动头部,缓缓地用视线去追逐从自己头上冒出的光芒。她一晃头就会不断冒出光芒,让我有种光芒会无止境地一直跑出来的感觉。

不晓得是不是追到一半腻了,小社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目中无人的态度。

「小同学你真的有办法解开这个光芒的奥秘吗?」

「我可是曾在理化考试拿过一百分的人喔~」

「喔~」

小社一副心感佩服似地点了头。不过,总觉得她好像不是很了解我在说什么。

是因为她头部的动作看起来很轻盈,才会让我这么想吗?

「那么,我就把这个给你吧。」

小社扯下了两根头发。她一边喊着「好痛啊」一边拔下来的那两根长发与其说是头发,不如说那看起来就像是线一样。两根仿佛内含露水的水润头发受到暖气吹出的风吹拂,柔顺地飘动着。小社的手指上还捏着那两根长发,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手突然被她抓住害我吓了一跳。

小社就这样伸直我的食指,然后把刚才拔下的头发绕在上面。

水蓝色的头发顺着我的手指关节绑了起来。

小社绑的是跟她头发一样的蝴蝶结,只要动一动手指,绑在手上的头发就会像在振翅一样飘动。

小社突然直直指向手指上这只蝴蝶。

「然后有件很惊人的事情,就是如果你不解开光芒奥秘的话就解不开它!」

「真的假的!」

「哼哼哼……」

小社目中无人地发出笑声。看她这样就让我很想去试试看能不能解开它,差点就要伸出手去拉开蝴蝶结。但我总觉得要是把这只蝴蝶解掉,就再也不会停到手指上了。

因为觉得可惜,而收回来在半途中的手指。

手指上的蝴蝶就像是在为此感到高兴一样,拍了拍翅膀。

「呃……嗯,马上解开的话也要跟这家伙说再见……」

我直直指向小社的鼻子。当然,连水蓝色的蝴蝶也一起飞到她的面前。

这只蝴蝶现身在不属于她的季节中。从她身上飘落的鳞粉,散发着和小社双眼相同色彩的光芒。

「给我做好觉悟吧,小社!」

「呵呵呵……话说小社是谁啊?」

于是,我对小社的挑战就此开始。虽然这场战斗说穿了,是场极度有勇无谋的战斗。

岛村与安达的新年问候

我伸个懒腰抬头看向时钟时,发现再过十分钟今年就要结束了。虽然在新的一年开始也不是说有什么事情,但倒是会觉得差不多该睡了。要是一直把脸朝上的话,感觉会去吃到或吸到飘在空气中的灰尘,所以我先收起下巴看向前方。

正因为不会发生众多有兴趣的事情一起来抢夺注意力这种事,我才有办法让自己维持在有时间可以念书的状态。

「居然会在过年的时候念书,我也真是变成了一个超认真的学生啊。」

在这么自我吹嘘以后,我马上就打了一个否定那种说法的大哈欠。

就算说今年要结束了,也没什么实际感受。是因为新年之后一个礼拜就是第三学期的缘故吗?实在是没有一年结束了的感觉。反倒是四月升上一个年级的时候,还比较会让我有新的一年开始的感觉。这或许是在当学生时才能感受到的特殊感受。

我重新握起自动铅笔,心想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把东西收拾好去睡觉,可是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虽然姑且是有把手机一起带来,但因为它至今一直保持沉默,所以它突然发出声音时让我吓到了一下。

我从自己设定的传统电话风格铃声来判断出是收到了邮件。我把自动铅笔丢到一旁并拿起手机来确认,发现是安达传来的。她居然会传邮件,还真难得。明明平常有重要事情,她大多都会直接打电话。

『你还醒着吗?』

邮件内文就只有这样。可能是因为现在是深夜,她才没有打电话吧。

「我醒着喔~」

要是我没有醒着的话她也不可能会收到回复,我这样跟她说有意义吗?虽然我心里这么想,却还是寄出了回复。寄出去之后才正要放下手机,就立刻又收到了邮件。

『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结果还是要打电话的样子。安达今天的做法有点婉转呢。虽然我正打算回复她说「可以啊~」,不过应该不用回复,直接由我打电话给她就好了吧。我取消这封邮件,从通话记录当中找寻安达的电话号码。我马上就找到她的电话号码,然后按下拨号的选项。我在听到铃声等待她接起电话的过程中,因为开始觉得上半身就要冻结了,就躲进暖炉桌里面。差不多在我把棉被重新盖到肩膀上的时候,安达就接起电话了。

「喂?你好,你要打电话给我也没问题喔。」

我抢在安达开口前,直接说出对她那封邮件的回复。在一小段间隔以后,安达轻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岛村居然会打电话给我,真难得。』

「我才是几乎不曾收过你的邮件……所以,你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有急事,呃……只是想打电话给你一下而已。』

「是喔。」

我翻了个身。我转身把右脸朝下,让手机垫在耳朵下面。

可以听到从楼下传来了电视的声音。看来父母他们还醒着的样子。

『你在看电视吗?』

「可能吧。」

『咦,为什么说得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默默隐藏我刚才在念书的事实。虽然我很讶异,自己居然会对于被人以为很认真感到排斥,但我在学校观察周遭的人时,发现似乎大部分的人都是那样的心态。

这是不是青春期时普通会有的心态呢?虽然也不是因为大家都那样,就能弄清楚我排斥的理由就是了。总之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就是会莫名对自己拼命去做某件事感到羞耻吧。

因为会觉得表现得从容一点看起来比较厉害。

「话说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再过十分钟多一点今年就要结束了。」

『我知道……那岛村在新年的时候会做什么吗?像是去亲戚家之类的。』

「是会去祖父家打个招呼,但是就只有那样而已。」

『会拿到压岁钱吗?』

「啊,那种东西我以前……也拿过……呢。」

我再一次翻身。不管怎样动都没办法决定好头要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是柔软的坐垫,把头放上去会很不安稳。果然还是安达的大腿柔软度跟高度躺起来最舒适。

『岛村?』

「啊,抱歉,我刚刚想起安达的大腿了。」

『什么?大……大?腿?』

「那真的很不错呢。」

『大……毁……啊……啊,是……是喔?这这这样……啊……』

「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压岁钱……安达你有在听吗?」

磅磅磅地,一阵像是在床上踢着脚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是不是在学跑到陆地上的虾子,玩得正开心呢?我想象那个画面,想象里的安达皮肤就变成了深红色。

「你怎么了?」

『还说我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岛村你……』

她说的话断在让我很在意后续的地方。现在可不是顾着在那边唔唔唔的时候喔,安达。

「咦,我?我怎么样了?」

『……你刚才那是性骚扰?』

「虽然我觉得对话好像是衔接不起来,不过那不是性骚扰唷,很普通啦,普通。」

如果只是大腿的话,不管是谁都会夸奖啊。

「那,刚才是在聊压岁钱的事情吗?」

『那个话题……就算了。』

「是吗?」

那该聊什么呢?我们之间产生了沉默,只听得见安达的呼吸声。在讲电话的时候,我很不喜欢这种空白时间。这就像「说点什么吧?」「不不不,你来说点什么啦」那样在互相推卸责任的感觉,所以我没办法喜欢上这种沉默。

『……为什么会想到大腿?』

「啊,你要把话题拉回大腿吗?」

『因为你说得那么突然,我很在意啊。』

嗯,或许是那样没错。我自己也是一样,要是安达突然开始朗读起〈岛村的腿〉之类的诗,我也会觉得很恐怖。不过我倒是想读一次安达写的诗。感觉诗里面会充满少女心。

「因为我在想安达的大腿躺起来很舒服。啊,因为我现在躺着,所以才会想到。」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喔。」

安达的反应听起来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出评论。这是当然的。我拿掉垫在头底下的坐垫,把脸颊直接贴到地面上。让脸颊感受到跟身体的温暖呈现对比的冰冷,就觉得这样的温度差很舒服。我看着自己披散在地面上的头发,烦恼着该怎么处理头发。最近头顶的部分出现了一些黑发。

该去重新染过,还是放着不管让它变成布丁呢?而且家人对褐发的评价都很糟啊……

『你觉得要让它变硬,还是变软比较好?』

安达突然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什么奇怪的问题?我很不清楚地做出「咦?」的反应之后,安达就开口继续说下去。

『我在说大腿。在想岛村觉得怎么做比较好。』

大腿的柔软度说要改就能改的吗?应该说原来她有办法回应我的要求吗?那什么奇妙的优惠啊?

这感觉就好像在拉面店里决定面条粗细的时候一样。特粗?普通?我想象安达深蹲下来之后下半身几乎要爆裂开来的模样,因为那模样实在是太不均衡,让我觉得做出这种想象很失礼,于是抹去了刚才的想象画面。

我不想在现实世界中看到O型腿,而且只有脚部异常粗大的安达同学。

对方是安达的话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举动所以我没办法轻易开口。

「嗯……维持原样比较好吧?」

维持现状就好了。现在的安达(的大腿)比较好。我如此回答。

在隔一小段空档以后,安达做出了回复。

『我会让自己不变胖。』

「不过我觉得如果是安达的话,应该要先担心别变瘦吧~」

真是让人羡慕到不行。这次的新年我也限制自己不要老是吃年糕好了。

「对了对了,你送的茶我有在喝喔,谢谢你。」

『我也……呃,还满常在用回力标的。』

她说了声会让我很想回她「怎么用?」的话。是拿去狩猎吗?

『啊,新年了。』

被安达这么一说,我也受到她的影响跟着抬头看向时钟。两个指针确实是重叠在十二的地方,不过距离换日也只过了两三秒而已,亏安达她有办法那么准确地察觉到啊。

该不会她其实一直在盯着时钟看吧。

「要来新年问候一下吗?」

『嗯。』

我慢慢爬出暖炉桌。在我做好准备之前,安达就先开始问候了。

『祝你新年快乐。』

「我也一样,祝你新年快乐。」

我在端坐起来之后向她敬礼。我想安达应该也正在床上端坐着吧。结束问候以后我立刻再躲回暖炉桌里。这样下去真的有办法走回一楼的棉被里吗?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因为二楼的走廊比这里还要更冷。

『今年也请你多多指教。』

「嗯。」

然后,再度迎接沉默。已经听不到楼下的电视声了,他们应该差不多要睡了吧。

电话里外都充满了寂静。隔了一段空档以后,安达说:

『那,我差不多要睡了。』

她那么说让我稍微轻松了点。讲电话果然会让肩膀变得僵硬。

「是吗?那好吧。晚安,安达。」

『晚安……道晚安说不定还不错……』

「你说不错是指?」

『啊,没什么,没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逃跑似地逐渐远离,然后结束通话。最近的安达老是这样慌慌张张的啊。

小心你的联络簿上会被写说你是个急性子喔——这种玩笑话就先放在一边。

「她是不是只是想要做一下新年问候而已?」

我在放下电话之后,就开始去仔细思考她打电话来的理由。这可能是我的坏习惯。

这也是安达要成为她所说过的「最要好的朋友」而采取的行动吗?

像是最先跟我新年问候这样。只要是第一名的话什么都好吗?

——最要好的朋友……吗。

「其实我觉得要那样还满简单就是了。」

毕竟我几乎没有朋友。就算是现在,她应该也足以称作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吧。

话虽如此,感觉就算我跟安达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或许我的「最要好」的定义跟安达认为的「最要好」虽然是同样的词,不过实际上却是位于不同的高度。虽然我的「最要好」就像是去附近的便利店一样可以轻松抵达,但安达的目标可能位于会让人心想,要是没有长翅膀就无法抵达的高空。我开始觉得安达是因为每次遇到我就会仰望那样的目标,所以才会常常做出一些有点奇特的举动。安达究竟对于「最要好」——对于我有什么样的奢望呢?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我们都活在名为「普通」的延长线上。不管是从今以后,还是明天以后,都是一样。

如果没办法飞翔的话,就只能用走的来往目标迈进。不论是理所当然会走过的道路,还是充满困难的艰辛道路,都是一样。

要是觉得那样会很痛苦,那至少就跟朋友一起走吧。那么做,一定也能暂时忘记痛苦的存在。

「我们两个今年也都好好加油吧。」

我自言自语地说出忘记告诉她的一句话,然后抱着莫名的充实感盖上了参考书。

「……才刚说完就这样啊。」我真的有心想要努力吗?我开始感到有些怀疑了。

安达对岛村的“想象”

我想只要想一想我对岛村的胸部有什么感想,大概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对岛村的好感究竟是哪种好感,可以借由这点来判断出来。

距离来到新年,已经过了十分钟。没想到新的一年最先开始思考的,居然是有关岛村胸部的事情。虽然这段考究感觉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会想要看岛村的胸部吗?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不曾看过岛村的裸体。而且因为我也不曾去上游泳课,所以连她穿泳衣的样子都没看过。我询问自己是否会想看岛村的胸部,以及她的裸体和穿泳装的模样。

「唔……」

我端坐在床上,把手指贴在额头上认真思考。我想,十分钟前都还在跟我讲电话的岛村应该也想象不到,在讲完电话之后自己的胸部会被人拿来研究吧。

一直到迎接新年那一刻为止,都被我盯着看的时钟响着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莫名清楚。

我想象出岛村的身影,然后让想象中的她脱掉上衣。这让我觉得自己这样根本就是变态,感到有些自我厌恶。我不气馁地继续让她脱掉制服,变成只有上半身呈现穿着内衣的状态。内衣的花样跟颜色是在换季之前曾隐约看见过的那种,是绿色的……等等,不用重现到那么详细也没关系。问题在这之后。也就是我会不会想拿掉她的内衣看她的胸部。

如果是无论如何都想看的话,那我对她的好感应该就是属于「恋爱」。那这么一来,怎么看都会是个问题。不过以父母的角度来说可能会是个大问题。而且要是我跟岛村说我想摸她的胸部,她也会对我敬而远之。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不要演变成恋爱的感情。

虽然我决定要尝试去彻底分析——

但心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平稳,让我觉得意外。

我没有感觉到心里有「不想看」这种强烈的排斥感。但说到会不会想抢在任何人之前看见的话,我自己分析出来是觉得没有会想做到那种地步的冲动。先不管岛村的胸部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存在感,说到底要是我真的有那种欲望的话,那我应该从以前就都老盯着她的胸部看了才对。

但是我身上没有出现那种征兆——大概。不对,是一定没有。

什么嘛,我也出乎意料地还算普通人不是吗?正因为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举动跟想法都很不正常,所以才会不由得感到放心。

因为这表示我不是用「那种眼光」来看待岛村。我往后躺到床上,伸展身体。

我看着摆起来当装饰的回力标,同时不禁露出微笑。

总觉得莫名有种得到解放的感觉。喔对岛村的感觉只是纯粹的好感,只是以一个人类的角度去喜欢岛村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应该也没有必要特别感到畏缩或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吧?察觉自己所抱有的好感真面目为何,甚至会让我乐观到这种地步。我回想起跟岛村讲电话的那段时间,无法克制住脸上的微笑。

「说晚安……还真不错呢。」

虽然不是很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很不错,但可以感受到有种渗透到心底的感觉。甚至会让我很想天天听她那么说。

虽然她突然夸奖我的大腿让我慌了一下。我坐起身子,隔着睡衣去抚摸自己的脚。既然她说维持现在这样比较好,那我就只能努力维持现状了。不增也不减。不过具体来说该怎么做才好呢?要先去量一量腿围是多少吗?可是……

我趴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以现在的我来说,就算像这样扑到岛村的胸口上应该也不会有问题。毕竟我很……普通……

「……脸?胸口?」

把脸……贴到胸口上。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眼前的枕头和背景一同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超级难为情的。脸颊热到甚至会觉得头痛。不过脸颊热跟头痛之间有关系吗?

「咦?咦?」

我捂着脸,对这无法理解的状况感到困惑。为什么明明没开暖气,我也觉得很热?

我再次去面对想象中的岛村。她穿着制服,是冬季的。没有脱衣服。我把视线放到要说有隆起的话还是有的胸部上,尝试把自己的脸靠上去。我才刚全身颤抖地把眼部贴上她的胸部中间,身体就向后仰了。现实中的我也像是跌坐在床上一样瘫坐着,头部散发着高温。要是头上有能让热气或蒸气喷出来的孔,那肯定早就在喷气了。

「——怎么可能……」

我当然没有感受到碰到胸部的触感。真要说的话,就是有感受到在洗自己身体时候的那种感觉吧。我完全不晓得那是什么样的触感。换句话说,我只是因为一个完全虚构的想象,就出现了这么明显的反应……应该是个普通人的我,为什么会这样?

我这次试着不把脸贴上去,而是伸手去摸。即使对方只是我想象中的人人,我还是不禁紧紧闭上双眼。我紧闭着嘴唇,同时把手放到想象中的岛村胸部上。手放上去的瞬间,我就以坐着的姿势跳了起来。身旁数次扬起了灰尘,我看着灰尘飞舞,隐隐约约地理解到一件事。

不是用脸才不行,是不管用哪里去碰都不行。

不,与其说是不行……果然还是不行。那会让我堕落。

会出现这种过度反应,也就是说——

我虽然没有想看,但是却想摸摸看的意思?咦,那是怎样?

「咦……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苦恼得抱起头来。这一点也不普通啊。这很不正常嘛。完完全全就是个大问题。

早知道在得出一开始的结论时,就停止继续探求下去。一个太开心就不小心害自己往莫名奇妙的方向发展了。这只是我一时错乱,到了明天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真的吗?

才正开心地以为自己是普通人,就被打了一巴掌。完全就只是我自己在唱独角戏。

这就叫做适得其反吗?

「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自掘坟墓?」

拼命挖开墙壁,以为自己逃出来而感到高兴时,才发现逃出来的地方也有监狱。

我依然迟迟无法让我的烦恼以及岛村离开脑海。

「岛村~!」我以不曾发出的大音量呼唤,从岛村身后扑向她。我在岛村扛着我的脚背我的状态下,露出笑容看向她。

岛村也露出微笑回应我。

我做了那样的梦。

「…………………………………」

我用双手捂住脸。

「…………………………………」

突然觉得好想死。

安达邀请岛村参加情人节——(做的好,阿达姬~)

不论谁怎么说,现在都是冬天。肌肤感受到的东西,以及云朵的模样都彻头彻尾是隆冬时期。稍微松懈下来鼻子就会冷,上课时不经意地发个呆,眼皮就会变得沉重也是……这部分或许不管是哪个季节都一样。即使如此,冬天时就是不管睡了多久,还是会特别容易打瞌睡。是身体想要冬眠吗?我觉得有办法冬眠的话,那样也不坏。

这样的二月四日,一如往常地逐渐迈向日落。

今天的课程终于结束,教室里的干涸气氛也因此松懈下来。也有人在课程结束后,为了参加社团活动而马上奔向外头。我心想「他们还真是用简单明了的方式在享受青春啊」,目送他们离去。同时走廊上的空气也蹿进教室,那温差使我稍微颤抖了一下。气温寒冷得让我实在无法冒出冲向走廊的念头。

「……那么……」

今天该怎么办呢?要直接回家,还是问问安达有没有什么事呢?

进到二月以后,安大的样子看起来就变得和之前一样奇怪。不过安达不奇怪的时期就只限于我们相遇后大约一个月之间而已,所以或许她在夏天跟秋天以外的时候大都很奇怪也说不定。她还真是个令人伤透脑筋的孩子啊。

「啊。」

我们对上眼了。转过头来的安达僵住身子,我也在还没把课本完全放进书包的状态下静止下来。

在以要出声对话来说稍嫌远了点的距离下相互凝视,让我很烦恼该怎么应对。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达便压低视线,开始玩弄起自己的刘海,于是我也再继续把课本放进书包里。

要拿捏和安达之间的距离感也是比想象中还要困难的事。

在放学后跟午休时,我常常感觉到这种视线。虽然上课时再怎么说都不会有一直回头看向我的情形,但取而代之的是她会自己板起脸来,然后突然脸红,或是趴下来把脸贴在课本上,又或是焦躁地抚摸头发,看起来很忙碌。安达正好就像是和我交换般,换到教室中央的座位,所以她那模样自然会映入我的眼中。由于她的头会左右移动,坐她后面的女生在抄板书时好像有点辛苦。

由于从走廊进入教室,有如冬天集结体的空气也告了个段落,于是我也打算回家。但就在我正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桌子前面冒出了一个人影。我维持半蹲的姿势往上看,发现那个人是安达。

「哟呵。」

「安……安安。」

她的招呼听起来不太自然,像是勉强自己配合我的感觉。我今天午餐是和日野她们一起吃,所以这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安达的声音。而且我想邀安达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她就连忙逃跑了。

她好像很怕跟日野还有永藤呆在一起。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虽然我跟日野她们是朋友,但不代表安达也是如此。

而那个安达正含糊地、有如嘴巴很沉重似地开口。

「今天……有空吗?」

「嗯?」

「要不要做点像是出远门……不对,像是绕路那样的事情?之类的。」

她为什么就是会想加上「像是」这个词呢?她着急的讲话方式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的意思?」

安达微微点头。唔……太冷了我不要——我有一瞬间差点这么脱口而出,但这样拒绝的话,她应该会觉得我很冷淡吧,于是我又再重新思考怎么拒绝。我觉得,「选择遣词用字」这部分是人际关系当中最让人感到精神疲劳的地方。我不是聪明人,所以没办法迅速想到可以代替的字词。

就不能像某某斗恶龙的主角一样。用「是」跟「否」解决一切吗?

「啊,如果你很忙的话也没关系,要不要答应都无妨。」

安达挥手拉起像是预防线的东西。那种有点太过度的预防,是在无法推测和对方之间的巨鹿干时会产生的东西。我能理解不想被对方讨厌的心情会先浮上心头,以及为什么态度会变得低声下气。

但她这么跟我说,会让我有点想虚张声势,应该说想恶整她。

「这样啊~哎呀~太好了,其实我今天可是忙翻了……」

我开心地讲着玩笑话,却发现安达不只完全不笑,还紧闭着眼,一副只要再多说一点就随时会哭出来的模样,于是我心慌地改变自己的说法。

「……怎么可能会很忙嘛。安达你这个问题还真坏心耶~」

啊哈哈——我连忙打圆场。听到我这么说的安达,尴尬地对我说声:「抱歉。」

……不小心让她跟我道歉了。呃,我本来没有那个意思。有如以薄薄纸张拍打脸部般,一股罪恶感掠过肌肤。这么一来,在气氛上就变得很难拒绝她。

「刚才那是骗你的对不起我太嚣张了。所以就一起去哪里逛逛吧。」

我向她道歉,顺便答应她的邀约。安达原本紧绷的表情变得柔和,看起来连肌肤都变滋润了。安达似乎是心情跟情感的影响会马上显现在表面的体质。容易理解是件好事。

我在升上高中以后,就变成有点难以理解的家伙了。这样不好啊,嗯。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虽然觉得她大概没有想去的地方,但还是问问看。

「是没有想去的地方啦,不过……」

「不过?」

因为听起来感觉还有后续,我便催促她继续讲下去。接着安达就像是咬住围巾那样地下头,然后——

「我有点想……吃些点心。」

她的视线逃往别处,但嘴角却因为摆出笑容而抽搐。她的脸还真忙啊。

脸的上半部是↓,嘴巴则是往→动,让我不禁佩服安达的灵巧。

「所以就是安达同学想吃甜食的意思?」

摄取些糖分的话,可以让她那微妙的表情得到改善吗?

安达听见我这么说后,不知为何又加进了突然耸肩的动作。

「呃……嗯,点心。」

「不甜的点心?」

「嗯,呃……甜的就可以了……」

安达的嘴部动作相当细致,很难听清楚句子的最后是在说什么。然后,不知为何感觉我们的对话好像兜不太起来。不过我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去购物中心的话,点心这种东西到处都有在卖,当中大多数是甜的,不甜的占少数。应该只要再一起去吃吃甜甜圈就可以了吧。

那样或许不错。回忆起来会觉得还不坏的时光逐渐增加,不是件很棒的事吗?我至今已经遗忘了许多事。我想今后也会再渐渐以往大部分的事情吧。但我认为,即使如此,只要残存下来的少许记忆是重要的回忆就好了。为此必须要先增加美好的记忆这种东西。俗话说乱枪打鸟也会怎么样的。

所以,我决定和安达一起度过放学后的时光了。包括安达行径可疑这一点,一切一如往常。

从安达骑脚踏车双载这点来看,我们可能依然还是不良少女也说不定。总之,似乎只要有染头发,以我妹的观点来说就是「不良少女」的样子。我最近在烦恼着该怎么处理这头头发。原本的黑色开始掺杂其中,我的头发颜色因此慢慢变得像是烤布丁一样。

该放着不管,还是重新染过?不过半吊子的状态怎么说都不太好。我把目的地交给安达决定,让她载着我大约不到二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大型的购物中心。这里是我跟安达在圣诞节时来的地方。由于夕阳开始西沉的影响,宽广的停车场整体看起来有些昏暗。

脚踏车停车场里除了我们以外,也有其他穿着制服的人在游荡。当中也有其他学校的学生,每个人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看着他们,我的上半身就像是再度确认了肌肤感受到的寒冷般颤抖。好想念暖炉桌。

不过我想也不能马上就回去吧。我看着帮脚踏车上锁的安达如此心想。

进到购物中心里稍微走了一段路后,安达就抓住并不安地举起我的食指。安达手指的温度,跟比起外头还要温暖许多的购物中心室温很相近。

「可以……吗?」

似乎是「可以牵手吗?」的意思。她也稍微成长到会先问我了……算有成长吗?

她的脸颊泛红得像是布满红线一样,是气温的转变所造成的吗?

「牵吧。」

我一点头,安达的手就有如剪刀般打开,包覆我的手。安达凝视着我被她握住的手,接着又慌张地把手放了下来。要牵手是没关系,但我很在意安达变得僵硬的表情。她直直看向前方,应该说她的脖子僵硬到看起来没办法转动,感觉只要碰到脸颊就会发出锵锵响声。她的眼睛更夸张,我甚至没看到她眨眼,这样没问题吗?

「我们好像是要去吃甜食嘛?」

「嗯。」

安达用不自然的动作点头……她是不是因为脖子动不了,才没有发现很不自然?

「那边有卖甜甜圈的店。」

我伸手指向店面。虽然甜甜圈种类跟车站那间店的不一样,但这里的也有自己特有的美味。而且外皮底下的砂糖凝固程度就像雪一样,很甜。

不过想到甜甜圈跟安达的话,总感觉接下来会出现的是社妹……会出现吗?

安达停下脚步,伸长脖子观察店内。她甚至还伸长了身子。虽然我很不解她到底在做什么,但还是默默看着她这么做。我像是被安达拖着走似地,绕到了店面的正前方。位在入口旁边的这间甜甜圈店几乎没有墙壁,在外面都能看见柜台的全貌。而这同时代表店员也可以看到我们。

我感觉到有视线投向行径可疑的安达,以及连带受到波及的我。可能是因为我们还牵着手,所以格外受到瞩目吧。果然很奇怪吗?很奇怪吧。我不禁把脸撇向别处。

介绍上映中电影的牌子就位在我们的斜后方,一堆由上到下看着那块牌子的男女也牵着手。嗯,那才是铍铜情况。还有,走向EDION(注:日本连锁家电量贩店)的亲子档也是小男孩跟母亲牵着手。虽然他的母亲稍微倾斜着身体,看起来会很累,但那也是普通情况。相较之下,我跟安达要牵牵小手指相亲相爱的话,在年龄上来说稍嫌太大了点。

「唔……」

我不禁露出了苦笑。好像循环的空气收到我们阻挡而停滞下来一样,就是一种没有融入场面气氛当中的感觉。只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散发着温暖,强化自我主张。

可是事到如今,就各方面而言都已经没办法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了。

人际关系这种东西比起让它开始,让它结束远远难上许多。比如说,如果去想「我现在有办法甩开安达的手吗?」的话,我办不到。我是在事情会演变成牵手的状况下活到现在的。我的昨天,以及明天,都只能交由事态的演变前行。要从中向外踏出一大步,就需要与其相称的决心。

我并没有那么坚固的东西。

「没有……」安达小声说完,便看向我。表情有点不安。

最近的安达面对我的表情大多都是那样。她以前应该比较冷静才对啊。

「可能不太好……吧。」

「是吗?」

虽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总之先接受她的说法。唔……她今天也一样很奇怪。

「是想吃日式食物之类的吗?」

「问题不在那里,应该说……」

问题不在那里啊——安达像是想这么说般深思。我才想要对你表示疑惑呢。

「还是你有决定好要去哪间店吗?」

「咦?不,呃,是没有。」

她也随口否定了这个问题,我很想问她,到底是用什么标准否定掉「日式」的。

今天的安达妹妹令人伤脑筋的程度又更上了一层楼了。我觉得她偶尔变成容易理解的安达也不错啊。容易理解的安达……问她什么都会干脆回答……那样就不是安达了啊。

这种微妙地有些不安定的感觉,才是我所知道的安达。

究竟有没有目的?我没能弄清楚这点,安达就踏出了脚步,而我则跟随者她。

「话说回来,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

「要问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把头发重新染过,还是弄回黑发比较好?」

我玩弄着侧边的头发,询问安达。因为自己思考也没办法下决定,所以我想征询周遭人的意见。接受提问的安达注视着我,从头看到鞋尖……这问题不用看到脚底也能回答吧。她是不是还有考虑到整体的协调感等问题呢?

安达在仔细观察后闭上了眼,似乎是在想象两种版本的我。其实也用不着想得那么认真啊——我这么想的同时,因为她毫无戒备地闭上眼睛,看起来好像可以对她恶作剧,使得我也开始思考一些事情。捏她的嘴唇弄成鳕鱼子,或是拉她的脸颊弄成鼯鼠等等……想出的主意像小学生一样,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我还在独自感到难为情的途中,安达睁开了眼。她看着褐色跟黑死交杂的部分,困惑地弯下眉角。

「我没看过黑的岛村,所以很难选。」

「那当然,因为我一直都是有着纯白内心的好孩子呀~」

我有一瞬间很想大声呵斥她,但最后还是用笑话带过。「黑的岛村」这种简称听起来很讨厌耶。

BLACK岛村、WHITE岛村。就语感来说,用BLACK可能比较好听。

虽然比较好听也不能怎样就是了。

「就,现在变得很半吊子的状态,所以在想该怎么办。」

我用梳头的动作抓起头发,向她说明。不知为何安达伸出了手,接住从我掌心滑落的头发。头发有如流沙般,在我们的手之间落下。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我想要沙漏的事情。我好几次决定要买,但每次都会忘记。

记忆就像沙子一样流失……啊,这说法说不定挺妙的。

先不管那个,安达她正热衷看着手上的我的头发。

「怎么了吗?」

她看得很专心,甚至让我以为她是不是对我的头发有什么独特见解。我出声向安达搭话以后,她便迅速放下我的头发退开脸,迅速说了:「没什么。」

看起来不像没什么啊——我在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时,差点脱口这么说,但我把这段话吞回去了。结果,我仍没能得到关于头发的明确意见,我们就踏出了脚步。

我们经过肯德基前面,经过大户屋前面,最后再经过涮涮菜(注:日本涮涮锅迟到饱连锁店名)前面后,来到了别条路上。我发现通路的右手边有间非日式的洋式点心店。「这里如何?」

我如此询问安达后,她又伸长了脖子。那什么怪习惯啊?在我觉得有点傻眼时,安达便说:「嗯,我觉得不错。」这次连安达都接受了。虽然我很想问一下她是用什么标准来判断,但从她那不稳定的表情来看,应该不太可能愿意告诉我。

店面有着黄色的招牌,上头有胡子老爷爷的图像。店名写着贝……贝儿……贝尔德?BEARD?面团的香味飘散过来,搔弄着喉咙深处。店内有卖螺旋面包跟饼干泡芙,还有起司蛋糕。的确不是日式,而且也有甜食,应该符合了安达想要的条件吧。

似乎还有以期间限定的名义,在贩售内含巧克力鲜奶油的点心。那种点心的颜色很暗,很难跟隔壁卖的花林糖泡芙做出区分。我看向贴在安达的头后面墙上的海报,发现上面有写在特定期间内贩卖巧克力商品的理由。

因为不久后就是情人节了。

这样啊,原来已经到这个时期了。要是不买巧克力给妹妹的话,会被她献唱「小气鬼之歌」。总觉得今年她旁边还会再多一个社妹。在我想象那个画面,并小小谈了几口气后,安达就开始像螃蟹那样横着走路。她握着我的手,大步绕着我走到另一侧。理所当然的,我也被迫要跟着转一圈。

安达的手开始渗出少许汗水。然后,她又伸长了脖子,以一副像在说「这只是巧合喔」的表情往我身后看去。就算回过头,也只看得到直到刚才都还在看的那张海报。

安达一边凝视着那张情人节限定商品的海报,一边开口:

「情人节。」

她仍然扬起眼神盯着海报,用假音念出上面的广告文字。

「上面这样写。」

「是有写呢。」

我一附和完,安达就打起嗝来了。同时眼神也开始游移。她的动作间隔还真短啊。

「已经是这种时期了……呢。」

嗝。即使想假装冷静,打嗝也不允许她那么做。

简单明了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我,也有办法察觉到是怎么回事。

「情人节怎么了吗?」

我试着对她提出疑问,安达便不知所措到很夸张的程度。

她的舌头跟眼睛一起陷入混乱,有如在描绘螺旋图形。她的表情就像马戏团一样,热闹无比。

「啊,呃……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嗝。中途夹杂好几次的打嗝,让话语碎成了好几段。

她是为了谈这种话题,才约我出来的吗?看来不接受甜甜圈店的原因,大概和这件事有关的样子。真难懂……不,应该要说绕太大圈了才对。刚才换位置的时候也是。

难道她有想送巧克力的对象吗?其实她有男朋友了?不,这倒是不太可能。毕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那种东西的半个影子,再说,我根本不曾看过安达和我以外的人走在一起。

……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别人了吗?

这么一来——

「是要送我吗?」

我丢出用删去法得到的答案。安达极度动摇,甚至在吓了一跳后,差点直接往后仰倒。我立刻拉回握住的手,以防她跌倒。接着安达的脚一滑,她就往我身上靠了过来。安达因此来到了我的胸前。从结果来说,变得很像是我抱住了快跌倒的她一样。

安达身上的香味,跟洋式点心的香味一同缓缓飘来。

「…………………………………」

安达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所以我很烦恼该怎么办。

因为安达比较高,我没办法完全抱住她。而且也无法稳稳抱好她,感觉像抱着巨大的物品一样。安达睁大了双眼,就这样僵住不动。然后经过了一小段时间……呜哇,好夸张,她的耳朵变得红通通的。变红的过程简直就像侵蚀般,一抹红色向上蹿升。我从来不曾看过这么激烈的变化。而她的眼睛也在激烈转动,令人不禁怀疑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达按着我的手,以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退开身子。之后她立刻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事一样脸色一变,开始抱头苦恼。接着,她又像在说「不不不」似地用力摇头。她像弹簧玩具般静不下来的样子让我感到有点惊恐。

因为她的行径可疑,再加上一直待在店前会妨碍人家营业,所以我决定暂时离开这里。我张开脚,像螃蟹那样往旁边走去,拉开和店面的距离。当然,我也把很忙碌的安达带走了。洋式点心店的对面是日式定食店,他们的电视荧幕正在播放鲔鱼祭的画面。在那个荧幕的光芒照射下,也是挺没有气氛的。

即使如此,可能是远离了情人节海报的缘故吧,安达似乎稍微冷静下来了。

今天的目的,还有说什么话,这些事的真相都在非常不自然的情况下变得明朗。我好奇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在一旁静观其变。这时,安达张开了她沉重的双唇。

「十四日那天,岛村你有要……做什么吗?」

「是没有。」

果然是要送我的样子。而且这种发展跟圣诞节那时候一模一样。

安达的状态奇怪到能用肉眼观察出来时,似乎就是这种时候的前兆。

我今天又学到了一个关于安达的知识了。

「没有的话,我想说那天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晓得是不是她自己也觉得要假装凑巧有困难,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不仅仅是鼻子上,连手背都变成一片通红。发红的程度不输鲔鱼祭。

安达鲔鱼——总觉得鲔鱼的种类中好像会有这种鱼。像是黑鲔鱼或大目鲔鱼那种……不要顾着想些蠢事了,入股我不问她些什么,事态似乎不会有所进展。

「呃……你是想要收到巧克力,还是要巧克力?」

重点是在这里吗?虽然我这么想,却还是忍不住问她。

安达慌张地将食指交缠在一起,转动着。

「你要给……啊,不,我两种都……就是……像交换那样。」

居然两种都想,意外地还挺贪心的嘛。不过,我大致上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嗯~」

友情巧克力吗?我曾买给妹妹过,但那应该有点不一样吧。

如果是像日野她们的立场,想象会是什么样子。假设把我带入日野,安达代入永腾……不行,没办法像那两个人一样轻松自然地交换。资历上的差别相当明显。

要跟安达相处得更久才有办法……虽然我这么想,不过我会跟安达待在一起几年?到高中毕业?不,运气差一点的话,也可能升上二年级分到不同班后就不再联络了。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好几次。

小学的时候,要我走进别班教室这件事就像一面高墙,让我觉得很排斥。大概是教室里总是会有老师在的关系吧。获学士无法觉得那是自己该待的地方,而感到不自在也说不定。我和朋友曾因为这样而关系疏远,我已经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

升上高中后要去别班教室又增添了「麻烦」这个要素,让我更不想……等等,我在想,感觉就算我们在不同教室,安达还是会跑来找我。那么一来就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当我想象那不变的景象,便觉得好像有种安心感。

不知不觉,我跟安达相处得时间也挺久了。相处久了,就会渐渐形成「〇〇才是安达」这种类似印象的东西。我觉得会想交换友情巧克力颇有她的风格。

只要有机会就想牵手也是,安达会渴望与他人接触。或许正是因为不习惯和他人共享事物,才会对其产生憧憬。我是不打算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在家庭环境上,但从她跟母亲极端冷漠的关系来看,家庭环境确实是原因之一。

不过我不打算担任「安达的母亲」这个角色啦。

「可是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在当天突然给会令人吓一跳,很有趣,但是事先知道的话就会不够新奇吗?」

这就像先预告圣诞节的时候圣诞老人会来,而且连会送什么礼物都在事前讲明了一样。我认为比起实现愿望,有惊喜比较令人开心。

会这么想,可能是因为我从以前就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吧。

而安达则是对我的意见缓缓摇了摇头。不是肯定,是否定的意思。

「我觉得先知道比较好。因为知道它确实存在的希望,比较值得人相信。」

「……是那样吗?」

嗯,嗯——安达微微点了两次头。似乎就是那样。

那对我来说就像是种不太熟悉的感觉。

「而且,还有一大堆问题……」

安达好像低声说了些什么,但由于她是缩起脖子讲话,很难听清楚。

问题啊……安达总是有一堆问题,总觉得连我都要跟着浮现一堆疑问了。

……但是——安达她试图往顺着日常流动的洪流之外踏出脚步。

虽然我也觉得,她踏出步伐的方向不知为何总是朝向我。

她那份决心和觉悟真的很了不起。我有时会不禁对她感到佩服。

所以,我要如此回应安达的愿望。

「好啊,今年就来过情人节吧。」

对我来说,「每一天」就有如一抹灰色,像绳子那样不断延伸的东西。

但这一天,二月四日。

从这一天开始展开的十个日子,给予了灰色的每一天少许色彩。

永藤和日野的故事4

「我可以抬起来看看吗?」

放学后,我在永藤家的暖炉桌里滚着滚着,永藤就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她从刚才就注视着我……正确来说,她的延伸有稍微往上飘就是了。

「抬什么?」

「日野。」

「为何?」

「因为好像抬得起来。」

永藤看起来非常认真。我不懂,这家伙到底是怎样才会想到那边去?

「我懒得起来,拉我~」

我伸出手,故意不自己起来。接着永藤便把我的话当真,拉起我的手,把我从暖炉桌里拖出来。虽然室内也有开暖气,不至于会很冷,但躺着的话,地板上的寒气就会像霜一样覆盖到身上。

「帮我站起来~」

我上下挥动自己的手时,永藤便把我往纵向拉。我被她往纵向还有横向又拖又拉,而被修正了轴跟y轴位置的我,很顺利地靠着别人的力量站起来。

「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呕……头晕跟耳鸣好严重。」

明明别人在说不舒服,都站不稳了,永藤像是要把我「举高高」一样,逐渐把我往上抬。这么一抬,我的视线高度就比永藤还高了。

虽然很新奇,但大概是耳鸣的缘故,我差点失去意识。

永藤的手开始颤抖。我玩,在抖耶。不知道是否到达极限了,她很干脆地放我下来。

永藤一边按摩上臂,一边说:

「意外地好重。」

「你说那什么没礼貌的感想啊?」

又矮又重,这不是糟透了吗!我刚刚下来时没有重重落地,而是轻轻的吧!

「所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感觉是日野的话,就抬得起来,所以想试试。」

「啊~够了。」

大概是真的没有更深入的理由了吧。永藤不是那种心机深的人。

我再次钻进暖炉桌后,永藤也钻了进来,然后拿掉眼睛。

总觉得永藤在跟我独处的时候,都不会戴眼镜。

我不曾问过她这么做的理由。反正答案也一定会像刚才她想抬我一样。既单纯,又只会是个谜。

我趴到暖炉桌上,吹起让桌历抖动。玩着玩着,我突然发现到十天后那个日子的存在。是情人节呢——我这么想,然后询问永藤:

「话说啊,你今年也要巧克力吗?」

我们从小学就在交换巧克力,后来这么做渐渐变得理所当然。虽然中途也曾有过主轴变成寻找稀有巧克力的脱离常轨时期,但最近变成是挑比较中规中矩的了。这是因为不挑味道单纯的巧克力,非常喜欢咖喱跟汉堡排的一天就不会高兴。

既然要送,当然还是让对方高兴比较好。

「我喜欢甜的。」

「好好好。那今年也去买点什么回来好了。」

不过我们大多都是一起去找,一起买,一起吃完后就结束了。

情人节就只是那种节日罢了。

预告篇——岛村和樽见相遇

放学了!到家了!去悠哉休息吧!就在我换好衣服,决定之后要做什么的时候——

「去肉店买些配菜回来。你和老板的女儿是朋友吧?」

「朋友和义务跑腿有什么关联?」

「搞不好可以有些优惠啊,对吧对吧?」

母亲用肩膀推着我。对永藤抱那种期待没有用啊。

因为这样,我不得已只好出门,而这正是遇上一连串巧合的开始。要是拒绝跑腿,晚餐时餐桌上会变得很空虚,所以实质上是强制我外出。我带上脚踏车钥匙离开家门时,妹妹正好要到家了。

我在还在犹豫要不要加一件上衣的时候,就已经骑上脚踏车了,所以我决定直接穿这样出门。我超过在回家路上的小学生和国中生们,朝永藤肉店前进。

到肉店这段路骑脚踏车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现在在店里负责接待客人的是永藤的父亲。他因为女儿的关系也认识我,所以一看到我就说了声「嗨」来打招呼。现在的客人听见这声招呼后,便转头看向我。她冷色系的头发随着动作缓缓飘动。

对方是个比我高半颗头的女生。她蓬松的长发有微微烫卷,底下的耳环反射出了亮光。身上随性地穿着和我不同学校的制服。

那个女生立刻把头转回前方。我站在她的斜后方,和她稍微保持距离。

不知道她是不是跟我一样被叫来跑腿。没想到会有其他和我一样的女高中生。

我也准备点菜,伸出手指,沿着展示柜里的各种商品移动。这是,刚才的那个女生突然看向我。她转过头的同时,眼睛也跟着连忙瞪大,而她转头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了,让我也吓了一跳。我半蹲着静观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时——

「小岛?」

她面带半信半疑的表情,喊出我的名字。

而且还是很亲切地叫出我的绰号。

我的脑袋产生些微麻痹。虽然视线失焦,但我还是动起脑,试图掌握情况。

会那样叫我的,只有小学时的朋友,这样的话……我比照过去的情形来找出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啊。

「你是樽见吗!」

「对对对!」

对方听见我说出以前朋友的名字后,做出很开心的反应。看来没有猜错。

她是我读小学时,跟我最要好的朋友。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她。在肉店重逢一点也不像女高中生啊。

我也在点完菜后,和樽见互相对望……我完全没发现是她。

听说她现在是真正的不良少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岛……啊,不对,这年纪用『小』是不是不太合适?对吧?啊,嗯,小。」

咦,居然是留「小」字吗?变得像鲑鱼子(注:日本长寿作品《海螺小姐》中的幼儿,只会发出特定的声音)一样的樽见,又马上说「也不会吧」,撤销刚才说过的话。感觉她不像谣传的那么坏,她的困惑也让我松了口气。

看来不会因为是认识的人,就突然揪起我的领口要我交出钱包。

「算了,叫你『小岛』就好了吧?」

「我也……这么想。」

我还是无法把眼前的女生完全视作以前的那个朋友——樽见。

原来只隔了国中三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根本一点以前的样子都没有啊。

樽见在相当近的距离下仔细注视着我。

她的视线就像穿透了我的脸颊跟头发一样,让我差点忍不住往后退。

「感觉小岛变得很漂亮?」

「就算你这么问……」

我没有自恋到会马上回答「没错」。

「让你久等了。」樽见点的菜好了,接过包裹的她向老板微微点头道过谢后,也斜眼看向我。因为我和她的身高差距颇大,她这样让我觉得有些压迫感。

「再见了。」

樽见轻轻挥手说道。

我隔了一拍,才会她一句:「嗯,再见。」

微微举起的手掌就像树叶般无力地挥动。

「……再见……吗……」

我轻轻弯下指尖,对这个词感到存疑。

实际上真的还有办法再见面吗?

想着想着,樽见又走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还是要再加点吗?

我茫茫然地等着时,她就站到了我的面前。啊,原来她是要找我啊。

「我可以问你的手机号码吗?」

樽见用手指玩弄着侧边的头发说道。真是个令人意外的要求。

「啊,嗯,是可以……啊,可是我没带手机。」

「那……」

樽见打开书包,拿出文具。她拿出跟新的没两样,连封面都是纯白的笔记本,然后撕下内页的一角放在书包上,开始写字。写完后,她把纸条递给我。

「这是我的号码。」

「嗯。」

她居然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啊——我在奇怪的部分对她感到佩服。

「回去之后打给我吧。」

我收下纸条之后点头说「知道了」。迅速收起文具盒笔记本的樽见开口说:

「呃……就是这样,所以再见了。」

因为是讲第二次,有点尴尬,但还是再次说出同样的话语。

又说了一次「再见」。

「……嗯……」

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永藤的父亲说了声「好了喔」,把包裹递给我。我收下包裹的同时,也发现到永藤父亲身后的人影。

「希望你可以早点发现我,因为很冷。」

我听到有声音传来,于是凝神注视那个人影,发现是永藤从店门后探出了半个身子。身体有一半躲在墙壁后的永藤横着走进店面,在店面接待客人的永藤父亲看到她之后表情变得很微妙,像是在说「就算你出来,也帮不了什么啊……」一样,那表情给人留下了很强烈的印象。

「永藤同学看到了,比家政妇低调一点地看到了。」

她没有戴眼镜,真的有看到吗?

「看到刚才的景象有让你很开心吗?」

「没什么感觉。」

我想也是,毕竟只是碰巧遇到以前的朋友而已。

「樽见她……刚才那个人常常来这里吗?」

「不知道。毕竟我也几乎没有出来顾店。」

因为不只派不上用场,还反而会妨碍生意——这是永藤父亲对她工作情形的评语。

「谢谢惠顾~明天见~」永藤可能是很在意父亲说的话吧,她这么对我说。

而我和她道别后便踏上返家之路。我往樽见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收起手机号码的字条,蹬了一下地面,让脚踏车前进。

用力踏下脚踏车踏板后,我吐着白色小雾小声说「真是吓了我一跳。」一说出口,就变得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惊讶。

「好像也没有很惊讶吧。」

感觉每当我自问一次,就会有寒气窜进心里,让我的内心温度渐渐降到冰点。

我像是要咬下吐出的气般阖上嘴,接着,夜晚中就只剩下车轮转动的声音。稍稍加快行进速度的同时,我回想和樽见道别时的那句话。

再见了——我们真的还会再见吗?樽见和我希望那样吗?

虽然我们以前确实有是朋友的理由,但现在呢?

我不晓得是否能去除掉「以前的朋友」的「以前的」这几个字。

不过,我也觉得——再见这个临别招呼,比「永别」还要美好得太多了。

看着安达拐弯抹角地暗示岛村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时面红耳赤害羞地想要逃走的模样,真是愈发感到有趣又心疼此刻的安达妹妹哎,不过最终情人节互换巧克力的约定顺利达成,辛苦啦!阿达姬~(*^o^*)

在岛村接受安达决定的几天后,偶然遇到小学时曾经的好朋友樽见,以前的回忆涌入脑海中,有了联系方式后,以后和曾经的好友该如何相处呢?随着节日的临近,安达樱与岛村抱月又会为对方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相信这一次的情人节将使彼此留下如巧克力般甜美而深刻的记忆!

后续内容会随着动画播出持续更新喔,想知道更多精彩章节的童鞋朋友们要记得阅读原作小说,欢迎点赞收藏啊!

从小说《安达与岛村》中摘取部分内容补充动画《樱与抱月》情节 第七弹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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