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子 第十六章
原铸出场
初号阿尔法
新时代的黎明
参观队伍来到了飞船深处一个巨大的透镜型状空间，这是他们来到过得所有机舱中最大的一个，在一道三重装甲门后，出现了一个观景廊。基里曼和他的超人类被带到前面的观景廊栏杆边。其余的小组被引导到不同的凸起平台上，以便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船舱下部。
梅西尼乌斯跟随着着原体走到了前方。在一百英尺下，观景廊下方，是一个被未知光源的明亮的光线照亮的一个干净的广场，里面站着一百名身穿未带任何战团标记的灰色盔甲的星际战士。除广场以外的地方依旧如旧夜般黑暗，但依然可以感应到此处的庞大。梅西尼乌斯的感知系统估计它至少有数英里宽。这是他们在探索者之王号中见过的最大的房间，也是最寒冷，人类的呼吸的气息在他们身边如同烟云笼罩。
他低头看着下方考尔的造物。他们比他更高大。这是一种新型的星际战士。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本能的开始对其进行威胁评估。
就在这时，一个孤独的、刺耳的号角声在这里哀号，一个重力平台从头顶下降。从帝国政要的代表们的角度来看，它是自上下落，在中间旋停，直到高度与观景台上的原体齐平。一对巨大的屏幕漂浮在它旁边。屏幕被激活以放大显示重力平台上的乘客。
一个经过大量改造的的技术贤者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上半身安装着多组额外的机械附肢，但在某些方面依然可以辨认出是这是一个人类，在高兜帽下的一张人脸，在他的增强器之间的空隙可以看到一块块苍老的蓝色皮肤。他的脸虽然被一块巨大的智能下颌骨遮住，但其余部分似乎还是肉质的，在他的兜帽深处，在一块巨大的植入物旁有着一个闪烁着狡猾的光芒的人类眼睛。
而除了这些血肉之外，构成他的就主要是机器了。他的腹部和背部被巨大的植入板撑起，上面覆盖着空的输入端口。他弯曲的脊椎高高的拱起，其上安有多种机械装置，全身布满了大型端口，用以随时容纳额外的肢体。他的下半身更完全不像人类。多条机械腿支撑将他举起他，它们十分高大，足以让他直视罗保特·基里曼的眼睛。
他就是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自称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思想者，以及欧姆尼赛亚的首席导管。
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而且他的形体比上次梅西尼乌斯看到他时更苗条，缺少了他在泰拉远征中携带的装甲板和其他战争古物。考尔在各方面都是一个典型的火星怪胎，但他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种开朗、热情的态度。
“你们好，帝国的贵宾，”他宣布道。他的声音被特意放大，以天神一般的音量在此处里响起。他张开双臂，鞠了一躬，他身上的各种机械附肢和其他触手附属物在他身上呈扇形举起。“也向您问好，罗保特·基里曼大人，欧姆尼赛亚的造物，祂最神圣的代表，以及我的朋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原体。
然后他再次向基里曼单独鞠了一躬，站起身来，在身后伸出一只手臂，向广场上沉默的星际战士示意。在耀眼的光芒下，大贤者的金属手臂如水银般闪闪发光。
“对于那些不真正了解我的人来说，我只是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但在一万年前，今天与你站在一起的同一位原体委托给了我完成一项艰巨而复杂的任务，那就是改进欧姆尼赛亚本人的作品。”
人群中立刻传来低语，尤其是那些本身拥有技术知识或者是对火星教有所了解的人。
“你们已经参观过我的这艘船，看到了我的一些作品。改进的新型武器、装甲和战车。来自古老的知识和全新的设计。我在军备和战争装备方面所取得的成就远超出了我的同事们最疯狂的梦想，但这只是我的工作的次要部分。在你们面前看到的这些战士才是我的项目中的最高成就。你们再次见证了一种全新的创造！”他声音中带着狂喜。“一种新的战士，原铸星际战士。”
他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声音轻笑道。“不要因为我的非分之举而断定我为异端，因为这是基里曼大人亲自交托给我的项任务。否则连我也不敢擅自修改欧姆尼赛亚的作品。是基里曼大人让我接触到了在大叛乱战争中保存下来的关于星际战士创造的少数记录和材料，包括祂最初的原体计划留下的残余，愿万机之神永远指导和守护祂的化身。再过一会，你们就会明白，虽然耗费千年，但以我的天才，即便是明悟对帝皇本人的作品也不在话下，而且我还在各方面都超出了原体的要求。”
他用自己的金属手指打了个响指，广场上的战士随即分队行动起来。
“更强壮、更坚忍、更聪慧、更忠诚。在原铸星际战士中，我完善了公认的完美部分，并纠正了其中的缺陷，还引入了新的增强功能以进一步提高战斗力。' 考尔又轻笑了一声，然后谦虚地鞠了一躬。 “有些神职人员会因为我的主张而焚烧我，但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并不是说我的成就比帝皇的更优秀，或者说我自己的实际能力超越了祂的水平。我所做到的一切都牢牢地建立在欧姆尼赛亚在我之前就所做的基础上。而这不正是我们火星所信奉的信条，回顾伟大，并通过勤奋的学习来重建吗？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触摸星辰。'
他又打了个响指。地板打开。其中站出来数十名重装战斗机仆。对面的星际战士停止前进，他们放下枪械，只拔出了战斗刀。
“你们即将看到的这场演示将全部使用致命火力。” 他介绍道“这些机仆是现有最好的战斗模型之一，我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是我自己制作的，它们已经被编程为杀戮模式。我将把他们的战斗程序传送给你们，以便完全公开。诸位可以在闲暇时解构它们。这场演示不会有一丝一毫虚假。我来此传递希望。而非谎言。”虽然他的嘴隐藏在在他的植入下颌后面，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声音中的微笑。“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战斗，那么这场介绍就毫无意义。现在就来一个小小的示范！’他拍了拍手。
光线从大贤者身上转移，将众人的焦点移到广场上的星际战士身上。当机仆们展开攻击阵型时，他们也做好了准备。与星际战士不同的是，机仆配备了全套远程和近战武器，他们可以自由的将这些武器对准他们的敌人。灰色的面孔上安装着先进的瞄准辅助装置，凝视着身披动力盔甲的战士。双方都在某种程度上属于非人类。
一时间，双方对峙起来。
“为了帝皇！”星际战士喊道，他们的战斗呐喊被他们的头盔推进器放大成咆哮的冲击波。即便是在广阔的机舱里，也令人吃惊，许多未有改造的人类感到胆怯。
暴力在广场上爆发了。星际战士冲向敌阵。机仆们则用高能武器开火还击。一个保护力场笼罩了下方的战场，等离子流与其相连，伴随着杂散的武器打击而发出火花。梅西尼乌斯看到一名星际战士在奔跑中被击倒，一道闪亮的粒子束将他的胸甲中融化，以令人震惊的强度烧毁了其中的肉体。考尔就这么杀了他们，来作为一场演示，他无法认同这些。他瞥了一眼基里曼，但原体一如既往地冷漠。
又是一人被击中，他的盔甲被破坏，但他仍然站稳了脚跟，再次向前冲锋。
在星际战士冲到机仆身前时，机仆们只来得及进行了几次齐射。陶钢与塑钢的撞击声在被照亮的广场上回荡。他们表现出了可怕的侵略性，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份侵略性被他们完美的把控。他们先解决远程火力机仆，将他们的枪从身上拧了下来，然后以令人不寒而栗的效率杀死他们的有机部件。除了开场的呐喊之外，这些星际战士战斗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金属被摧毁。机油与鲜血混洒下。机器和人都在死亡。
梅西尼乌斯看着三名星际战士合力对抗一个六肢的怪物，它的手臂上安装着噼啪作响的动力刀刃。原铸战士速度更快，比他本身类型的星际战士更强壮，而且更高大。他的感官将尽可能多的关于他们身上的战争装备的信息传递给他。装甲反应堆更强。他们的枪也更优越。眼下没有完整的扫描结果他无法得出太多结论，但他能看到一件事。
这些不是星际战士。他们更为不同。
他们将取代他。他开始意识到了，他此刻看到的，是在见证了一个新产物的出现，更是他自己的终结。
一名原铸星际战士被劈成两半，他的盔甲在一瞬间裂开，并发出一声巨响。剩下其他人继续围着旋转的刀刃移动。他们的动作毫无优雅可言，在梅西尼乌斯老练的眼中，他们的动作显得僵硬，几乎有点机械，但他们动作高效的令人震惊。在两下心跳之内，他们就到达了战斗机仆的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并在它的四肢关节周围移动，用刀切开管道和电源。它的液压油喷了出来，手臂也瘫软下来。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他们就解决了这个恐怖的机械。
当梅西尼乌斯看着混战的进展时，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他转过身，认为是有人从后墙上的窗户里盯着他看。但他什么也没看到，但他已经感到可疑。梅西尼乌斯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忽视本能。
他给在场的高级卫队成员提尔努斯发出了呼叫。
“注意原体，”他说。“这里有不该出现的人。”
梅西尼乌斯离开了战斗的喧嚣，穿过兴高采烈的泰拉权贵到了一扇敞开的门口，在那里他进入了一条被昏暗蓝色流光照亮的普通走廊。他刚刚想朝其中一边看，但随即他的注意力被拉到了另一边，某种东西在引导自己的走向。走廊通向位于机舱墙壁上的方形井中的一组楼梯。他让自己的本能带领自己向上走了三层。然后再次向右转，让直觉引导他。他感觉到某种生物在等着他。也许是一个灵能者。他松开爆矢枪的枪套，但没有拔出。
他走进了一个房间，其中有一扇圆角的窗户，可以俯瞰展厅。房间里到处都是货板，上面的货物被厚重的塑料防水油布覆盖，底部被热封。用无法辨认的科技之语（Lingua Technis） 编写的案卷占据了每个外部安置的文件夹。
在这个孤寂的地方，站着一个巨人。此处没有灯具，只有从货舱和展示场地照进来的光，只足以看清他脸上带有许多伤疤。他是一名阿斯塔特战士，梅西尼乌斯可以确认这一点，但更比他更高大，甚至比广场中展示在战斗的原铸星际战士更高大。但他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他的长袍下隆起的大块肌肉，乳白色的皮肤被黑色甲壳染黑，在他的脖子和手腕后部可以看到装甲接口。
“真是美好的一天，”这个人影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下方的混战。他的脸半转看向房间，梅西尼乌斯得以看到他的表情。其中带有难以形容的悲伤。不知道为什么，梅西尼乌斯对他感到无比的怜悯。
“你是谁？”梅西尼乌斯问道。同时手放在枪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住在这里，”这个男人答道。
‘那你为什么叫我来这里？你是灵能者，不是吗？”
这名星际战士完全转身看向他。他有丰满的、低垂的嘴唇和悲伤的眼睛。
“你感觉到我的呼唤了吗？这太有趣了。你一定对亚空间有些敏感。”
“我不是巫师，”梅西尼乌斯说道。
这名星际战士盯着他。“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 他忧郁的目光扫向梅西尼乌斯摸着枪的侧臂。“你在这里不需要那个。我忠于王座。我对原体没有威胁。事实上，我呼唤你来此是为了警告你。”
“你果然是个灵能者，”梅西尼乌斯道。“一个我没预料到，也没被通知会在此的灵能者。你出现在此就是个威胁。”他守住了大门。眼前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他启动了紧急信息脉冲。
“是的，我是一个灵能者，还是很多其他事物，”战士说道。“但我向你保证，我不是威胁。”
“你到底是谁？”梅西尼乌斯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名字这样的东西，但我的主人叫我初号阿尔法。”他低头看着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考尔。 “他的小玩笑，”他苦涩地说。“大贤者喜欢开玩笑。”
梅西尼乌斯依旧对这位初号保持着警惕，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来自他的威胁，于是走到他身边，向广场上望去。战斗快结束了。大多数战斗机仆都倒下了，散落在一堆破碎的机器零件和撕裂的肉体中。星际战士有六名阵亡，另有数人受伤。
‘这是浪费。是一种不必要的残忍，”他说道，希望能引起这个奇怪的星际战士的反应。而他的回应是一个问题。
“是吗？”初号说。“不过几条生命，就能展示原体新得到的力量。一个小小的展示来告诉那些可能反对他的人将得到怎样的残酷。”
“原体大人不会容忍这种毫无意义的谋杀。”
“如果是他自己动手，他当然不会，但他明白这场展示的实用性，”初号说道。“我的主人喜欢他的表演，他喜欢惊喜。而基里曼以前没有登上过这艘船。”他看着梅西尼乌斯。‘我感觉到你了解他。你真的认为你可敬的原体没有预料到这种展示吗？他允许它发生，因为它是必要之举。他在利用它，就像他在利用表现出对考尔的成就的惊讶，从而与原铸的创造保持距离一样，消除人们对他打算篡夺父亲的怀疑。罗保特·基里曼 (Roboute Guilliman) 绝不会错过任何机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完美之作，”初号说着，语气既羡慕又欣赏。他俯视着原体。把手平放在玻璃上。“帝皇把原体设计的如此威严，而我却是这样的可憎，由一个二流的修补匠制造。”他的手从窗户上垂下。“你觉得你的这些替带品怎么样？”
梅西尼乌斯什么也没说。
‘你不想说？没关系。不过，我感觉到了你的惊讶。基里曼没有告诉你原铸计划吗？”
“没有，”梅西尼乌斯承认道。
“他可能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初号说。“这让你感觉如何？”
梅西尼乌斯质疑此刻诚实的回答是否明智，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我确实因不被信任感到生气。但我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一位原体，而在他归来后不久，手上就有就这样新型星际战士。泰拉的许多显贵都还记得大叛乱。对那些多疑的人来说，这一切可能看起来像是他有意为之。”
“确实很像你说的这样，不是吗？” 初号点点头。“没有人是真正敞开心胸的，即使是你的基因之父。如果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那就是也不要相信考尔在你和他谈话时告诉你的一切。他夸大了他的天才。”
“这就是你的警告？” 梅西尼乌斯看着初号伤痕累累的脸。
“是的。”
“这种事不需要你警告我。你说他创造了你？”
初号点点头。几乎触手可及的痛苦从他身上蔓延而出。
“那你又是什么？你是那些……原铸星际战士中的一员吗？
初号重新看向了下方的战场，他的动作如此缓慢，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我和他们不同。我和每个人都不同。大贤者说我是原铸兄弟中的第一个，但我不认为这是真的。我可以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在他们被制作之前我就已经出现。我目睹了他们的数量增长。千年以来，我一直守护着他们。早在他们中的第一个被唤醒接受测试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你到底为什么呼唤我？”
“为了警告。还有……”巨人耸了耸肩。 '因为无聊。孤独。但主要还是为了警告你。”他疲惫地吸了口气。“帝皇给了祂的每个儿子一些祂的天赋。我怀疑除了祂本人之外的没人再拥有全部这些能力。这些天赋的一部分也传递给这些儿子的儿子。而我却有数个这样的天赋。考尔给了我很多。梅西尼乌斯连长，我召唤你来，并在你面前现身。因为我就是不能相信考尔的活生生的证明。”
他缓慢的将头转向下方的演示。星际战士正排成一列接受检查，而死去的战斗部队则被清理干净。他们很强大。而任何控制他们的人都将拥有决定性的力量。
“不要害怕，”初号说道，梅西尼乌斯确信他已经读懂了自己的想法。“考尔不寻求统治。他也想要我们都想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人类的救赎。” 初号缓缓地吸了口气。“但考尔并非万无一失。他相信他是，但他并不是。他认为自己就是他的神，欧姆尼赛亚，帝皇的工具。但你知道，我目睹太多了。当我超越这个粗糙的现实时，我看到祂在祂的星炬之火中燃烧，在痛苦中扭动。而真正的神不会承受如此的苦难，所以祂不可能是神。这是我对祂的理解。也因此，考尔对宇宙的基本理解就是有缺陷的，这也意味着他错了。’他沉默了片刻。‘或者也许是我错了。又或许他也无法看透真相后保持不变。又也许祂真的是神。”他耸了耸肩。'而这又有什么关系？'
在他们下方，考尔正如同热情的商贩一样比划着。他的演讲正变得更有活力。在他们看来无声的演讲，几乎有些滑稽。可不知何故，这让他显得更加危险。
“无数伟力正在凝聚，”初号说。“几千年来，帝国一直没有人来领导。终于，人类有了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而他们也确实信奉他，他们是如此的虔诚，以至于推动了亚空间。从政客到众神，许多人都对此报以不安。小心点，维特里安·梅西尼乌斯。原体有无数的敌人，而现在他们也是你的敌人了。”
“我对我的原体有信心，”梅西尼乌斯坚定地说。“我无所畏惧。”
初号悲伤地笑了笑。“也要提防信仰，连长。总有一天，它会摧毁我们所有人。信仰，”他指着基里曼说，“傲慢，”他又指着考尔说。然后把手指收了回来。“我已经说了我要说的话。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回去。考尔的表演即将迎来大结局。你不会想错过它。”
梅西尼乌斯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广场。黑暗向四周蔓延开来。
其中隐藏了什么？
“什么大结局？” 当他再抬起头来时，身边只有他一人。初号已经离开了。
心神不宁的他回到了展示厅，向他的士兵下令他们进行搜查，尽管他知道他们什么也不会找到。
梅西尼乌斯急忙回到展示台。星际战士们正从大厅的后面进入观看廊。荣誉卫队已经开启了战斗姿态。而基里曼似乎没有在意，但梅西尼乌斯可以看出如果需要，他已经准备好战斗了。
当他穿过泰拉权贵的看台时，他清楚地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在一些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得到新武器的希望，认为它可以将人类从迫在眉睫的厄运中解救出来。而在其他人身上，他看到了惊愕。他也一样。全新的战士，从冰冷的休眠中苏醒准备战斗。他们一定是被催眠灌输了大量信息才能使他们如此高效；可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脑海中可能还有别的什么？某些受污染的战团文化很容易以这种方式传承下去，而梅西尼乌斯完全清楚一个有野心的人可能在这些新战士的脑海中编写什么样的想法。
当考尔正在对原铸星际战士能力进行冗长描述时，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考尔详细说明了他们拥有的武器和盔甲，确保让代表团相信这只是他打造的剑尖，并同样确保表明他对帝国的忠诚。他的话非常多，这在火星人的掌权者中是一个不寻常的特征。更不寻常的是，他似乎渴望取悦众人。这些特征不仅让梅西尼乌斯感到惊讶——更令他失望。考尔也有这种可鄙的一面，但这是让他更值得信赖还是更不值得呢？考虑到初号的存在，他认为是后者。
最后，考尔停止了喋喋不休，他鞠了一躬，在他的重力平台上后退了一点。沉默的罗保特·基里曼看着这群同样立正的战士。考尔至今没有透露他们是哪个原体的子嗣，这又是一个令人不安的表现。
“你确实超越了自己，”基里曼说。“我甚至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我有一万年的时间，我的罗保特大人，”考尔说。“也许我刚刚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想要更好的战士，更好的武器。可自从我醒来后，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向我展示了衰落。但这……”基里曼停顿了一下。
“与众不同，是吗？”考尔说道，满意地点点头。“我是一个创新者。许多人因此称我为异端，但我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一名科学家，”他说道，用的是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说的古老词汇。“他们以此诽谤我，但我才是万机之神的真正仆人。我仔细研究了帝皇的工作。我使用了古老的演绎推理艺术。这不是异端，事实上，我要说通过正确使用祂的工具，而不是成为狂喜的无知教条的牺牲品，才是献给万机之神的荣誉。”
“你给了我一支军队，”基里曼说道。
考尔突然转身，从他的机甲上站起，他的肢体张开。 “军队？”他提高了声音的音量，使它像雷声一样在周围滚动。他笑了。‘一支军队？大人，我给了您军团！”
他做了个手势。随机船舱内黑暗部分突然充满了成对的光点。数以千计的激活镜片。
“请看吧，”考尔喊道。“我真正的天才成果！”
一道道光亮了起来，每道光都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轰鸣。它们慢慢开始，从展示地面散发出来，照亮了船舱的整个空间，包括地板和天花板。灯光以更快的速度亮起，直到三英里多宽的整个空间都灯火通明。
在耀眼的磷光下，站着数千名原铸星际战士。代表团上方，安装反向重力板的天花板上排列着和地板上一样多的战士。它们按基因系划分。与之前未穿制服一百名不同，这些人穿戴着帝国之拳的黄色、极限战士的蓝色、太空野狼的灰色、圣血天使的红色、暗鸦守卫和钢铁之手的黑色，火蜥蜴的绿色，暗黑天使的深绿色和白色伤疤的白色。
每个区内都有多种装甲变体、渗透部队、恐怖部队、侦察部队、重型突击兵等。新式的无畏装甲和有人驾驶的步行者机甲站在他们身后，当考尔的金属手再次碰撞时，一排排的重力坦克开始发动引擎，并伴随着嗡嗡声从甲板上升起。星际战士将他们的武器放在胸前——新的爆弹枪、等离子武器和除此之外的所有其他类型的枪——他们猛跺两下，整艘船都为之摇晃。
‘为了帝皇！为了泰拉！为了统一！为了基里曼！”他们齐声吼道。
考尔的声音中更加得意洋洋，他的腿把他抬起得更高。 “除了您父亲在我们之中的时代，还没有过这么多星际战士存在过。他们说我亵渎神明。他们说我是在用无知来插手欧姆尼赛亚的工作。而事实呢，是他们无知！我，贝利撒留·考尔，是唯一一个有智慧跟随帝皇最初设想的人。”他再次坐下，压低了声音，谦卑地双手合十。“但我只能完成一部分。我不是帝皇，您也不是，大人。祂组建了祂的军队，并与他们一起征服了群星，但要完成祂所做的一切需要我们两人，所以本着诚实的谦卑，我放弃对这些战士的所有权——所有这些战士，每一个人，每一把枪，每一辆坦克，每一艘飞船，每一件盔甲和每一颗爆弹--这都是您的了。”
基里曼再次低头看着大军，计算着探索者之王号所能承载的数量。考尔看着他，苍老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
“我估计这里有两万四千名星际战士。还有更多吗？”基里曼最终说道。“这些是全部吗？”
“是全部吗？全部！”考尔放声大笑，三重声道从他的声音发射器中发出，一个个叠加。 “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亲爱的罗保特。”
考尔习惯性地对原体表现出了过度的亲近。他的不尊重让梅西尼乌斯很恼火，也加深了他的怀疑。
“我带来的每艘船上都有五千名战士，目前都在沉睡，”考尔继续说道。“而在火星上比这更多的仍在沉睡，还有在别的地方也是如此。您看，我必须小心翼翼地把他们藏起来。有些人太过嫉妒我，以至于想要我死，想要焚毁我的杰作！您能相信吗？”他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这里的这些只是我的示范，希望足以对您和我尊敬的泰拉领主产生足够的影响。足以开始您的战争，但我向您保证，我也有足够的数量让您结束战争。”
基里曼再次看向大贤者。“到底有多少？”他问道。
带着喜悦，贝利撒留考尔告诉了他。
在那一刻，银河系的历史永远改变了。
基里曼环顾四周。梅西尼乌斯第一次看到了他的惊讶，真正的惊讶，但他知道初号是对的。基里曼早已知道，并将其纳入了他的计算之中。他利用自己表现出的情绪谋取政治利益。
“贝利撒留·考尔，你为帝皇所做出的贡献前所未有。” 基里曼转身面对代表团。“这就是我带你们来看的，这万年前下达的命令得到了满足，并在各个方面都超过了要求。自从大远征以来，我们还没有过这样的力量。 ”
“帝皇有一个梦想，”他说。 “在和平与繁荣中团结全人类。确保每个人都能过上不受异形压迫或黑暗诸神的饥渴所破坏的生活。”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有过两次生命。在我的第一段人生中，我很天真。我没有看到宇宙的真相，我们居住的这个物质领域只是宇宙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切。精神的战争与现实之战同样重要。我已经多次为这种无知付出了代价。正是这种无知的残余导致我只是保留了我们可以从荷鲁斯叛乱的残骸中挽救的一点东西，而不是让我的兄弟们去创造新的东西。”
“当我回来后发现我的努力并不够，人类因我的无知而受苦。为此，我谦卑请求你们的原谅。我向你们所有人发誓，此时此地，我将弥补这些错误。我会纠正我的错误。现在不是细想已经失去的东西、可能已经失去的东西、或空想那些只有你们称之为奇迹的日子里才能短暂触及的东西的时候。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不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全人类伟业的发展。我们将不再像在摇摇欲坠的博物馆里受惊的老鼠一样生活。这是一个恐怖的时代，一个与纷争时代的恐怖相抗衡的夜晚。但黑暗中也有光明。我们将获胜。我们将打破黑暗，从黑暗中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再是为了昨日的荣耀，不是为了十年前，不是一千年前，甚至不是帝皇在你们中间行走的时候，而是为了更早之前，那个人类统治银河系的时代，在那个伟大的时代，万物畏惧我们。那个时代的和平和繁荣。这才是我要恢复的。帝皇曾经几乎成功了，而我们，你和我，将再次尝试，这一次，我们将会成功！”他向考尔的原铸战士伸出手臂。‘泰拉已经有军队保护。我们的舰队正在集结。让我们给帝国的敌人带去恐惧吧。黑暗的日子结束了。”
“对银河的征服现在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