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63）：世界，遗忘我

意识空间中有一棵熠熠生辉的参天巨树，站在树根处完全看不到它的树冠，只有无数树枝向上伸展，仿佛要一直伸到世界的尽头——虽然乍一眼看去很壮观，但稍加认真就能看到，世界树的枝头垂挂着许多枯黄的叶片，还有一些“黑气”萦绕着世界树，不断地侵蚀它、腐化它，世界树的光芒都为之黯淡，而透过世界树看到外面的天穹，可以看到一些命星正在随着世界树的枝叶摇动，仿佛行将坠落。 “世界树的情况已经很差了，我们要尽快。”纳西妲跳上一根树枝，空却捉住一缕黑气：“这个东西感觉和神明罐装知识很像。” “不是像，就是。”伊卡洛斯悬浮在他身后说道：“虚数侵蚀混杂着破坏性信息出现在世界树上，当学者用灵酚香与世界树同步，试图请神时，侵蚀就会来到他的身上，抹平大脑，进而发疯，把疯学者的大脑溶解加工，自然就是神明罐装知识。如果它感染了生物信息，结果就是魔鳞病，感染地理信息，就是死域。” 纳西妲轻轻摇头：“那不应该叫‘神明知识’，而应该是神明都要避退的‘禁忌知识’……向上，向左走，第三个枝杈，大慈树王就在那里。” 虽然空和纳西妲以及伊卡洛斯速度很快，但（意识空间中的）世界树仿佛更高，他们跳了两分多钟还没来到世界树顶端，而漂浮在空中的禁忌知识黑气，则变成了一个个黑色“水泡”，在“水泡”的中央，有一道绿白色身影正在挣扎、扭动。 “那是大慈树王？”纳西妲站在一颗较大的水泡前，怔怔地望着里面痛苦挣扎的身影，空站在她身后，顺口说道：“看上去……应该是的。” “她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我，她就是这样被禁忌知识侵染、攻击，又要损耗力量，去净化禁忌知识，才如此，痛苦地死去……”纳西妲声音颤抖起来，显然非常悲伤，但她没有在情绪中停留太久，而是双腿一蹬，又飞上了世界树。 伊卡洛斯顺着世界树枝杈向上运动，就在这时，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突然汇聚到一起，但没有扑向他们，而是向某个固定的方向飘去——“是哈迪斯！它又在偷取深渊能量了！”空顿时火冒三丈，伊卡洛斯则向禁忌知识的去处“飞”去：“我去阻止它，你们继续前进。” “老伊，老伊？”空喊了两声，没收到伊卡洛斯的回音，于是他从脑子里掏出一团信息，塞到纳西妲手里：“这是珊瑚宫姐妹从伊卡洛斯备用机里提取出的简报，既然现在你可以进世界树了，那我希望你用世界树的力量，解读这些简报，好了解一下它和主脑究竟怎么认识提瓦特。” 纳西妲点头收下信息，然后继续向上，等到大概七分钟时，他们终于登上了世界树高处的一处平台——之所以说是高处，是因为那里依旧不是世界树的顶端，在这里，世界树的枝杈直入天穹，只留下模糊的幻影，而目力所见的最远点，似乎正搭在天空岛上。“不愧叫世界树，确实够大。”空如是想着，而世界树的异动也悄然停止了。 平台的一角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除了通体散发着淡青色光芒以外，其他地方都和纳西妲一模一样——“大慈树王？”纳西妲小心地走过去，但大慈树王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一个黄色的正八面体突然从树枝上浮现出来，吐出一道白色漩涡，瞬间吞噬了大慈树王，然后又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不！”纳西妲惊叫一声，伸手向前抓，却什么都抓不到，与此同时，伊卡洛斯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那是伊卡洛斯。” 听到这个回答，纳西妲更是一脸惊愕，空也感到十分费解：“……怎么又有一个伊卡洛斯，你想搞复制人大军踏平提瓦特不成？” “不，这次的伊卡洛斯不是我的备用机，我也不知道它从哪来的。” “你的同类，你竟然不知道？”纳西妲眼中写满了困惑和狐疑，空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既然已经有一个伊卡洛斯的躯壳被弄坏了，那接下来，主脑要么不派伊卡洛斯来，要么就搞清楚损坏原因，再派个完整的伊卡洛斯过来，正面挑战一下天理（维系者），而不是在树里偷吃死去土著神明的残魂，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个古怪的伊卡洛斯，究竟来自何处？空还在迷糊，纳西妲却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来找大……”空正想说完，突然收到了伊卡洛斯的一个警告信号，顿时心里一凛，赶紧说道：“算了，不重要了。纳西妲，我问你，须弥人给你的尊号是什么？” “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 果然！蒙羯斯罗说过，提瓦特的物质、能量和信息最终都要流过世界树，而那个不明来路的伊卡洛斯吃掉大慈树王，等于把她的信息从世界中抹去，大慈树王也就不存在了，她的称号除了落给纳西妲，还能给谁呢？再抬头望去，他发现世界树上下的禁忌知识已经被清扫一空，而一些无主的知识和草元素能量则向纳西妲垂落下来，进入她的身体，壮大她的实力。 纳西妲站在原地，吸收了那些知识和元素力，才问道：“世界树已经被治愈了，可为什么，我觉得很想哭呢？” “不用管它。‘那些东西’你还记得吗？” 纳西妲点头说记得，然后伸手抚摸世界树的枝叶：“这里有字，‘世界，遗忘我’，但我想不起来是谁留下的了。” “不用想了，想也没用。”空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冲纳西妲一招手，便跳下世界树，纳西妲也纵身跃下，离开了这片有古怪伊卡洛斯的意识空间；而在他们走后，那行“世界，遗忘我”的文字便如风中残烛，迅速消散…… 出来之后，空注意到世界树已经萌发出许多新芽，重现生机，伊卡洛斯则对他说道：“我已经把戴森先生的名字写进了世界树，赛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还是你做事比较缜密。” 今天对须弥是个大喜的日子，因为所有的魔鳞病人，都在一夜之间不药而愈，四面八方的死域也瞬间蒸发，困扰须弥全国的大问题终于终结了，人们在欣喜之时，都欢呼着智慧主的名字，纳西妲听在耳里，美在心里。 就当她走过长街，拿着一瓶百毒汽水畅饮时，妮露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草神大人，您在这里啊！我们正在开庆祝宴，祝贺您摆脱禁锢，消除魔鳞病，可以来参加吗？” 罗波那大敌未灭，现在就开庆祝宴不太好吧？纳西妲本想这么说，但转念一想，一定要把“所有事”都完成，才能享受生活吗？再加上花神诞祭之后，她总觉得自己欠这些可爱的信徒们一个聚会，所以短暂思考后，她点头答应了：“去哪里？” “艾尔海森的家，他家屋子最大了。”妮露边说边带着纳西妲，去艾尔海森家了。 …… “你可没说小吉祥草王大人要来！”卡维一看妮露竟然带着纳西妲登门，顿时吓了一跳，艾尔海森则把一个炭盆放在地上：“她来也是吃正常的食物，我们只需多准备一些，让她尽兴就可以了。” “很丰盛嘛。”纳西妲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毯子，有智慧酥糖、有妮露擅长的婆娑一舞，有卡维搭建的烤饼宫殿，也有艾尔海森擅长的饼状萨布兹炖肉，以及迪希雅细心（虽然在艾尔海森看来也没那么细）调制的炖锅，还有赛诺加了佐料的“米尖塔”，外加提纳里精心制作的蘑菇烤串，和迪娜泽黛亲手炸的绿汁脆球——除此以外，旁边还放着烤羊排、牛肉串、黄油鸡、咖喱虾、百毒汽水等等，任君取用。 “我们开始吧！”迪希雅为了弄这些食材跑了一天，早就想大吃一顿，纳西妲却拦住了她：“先别急！你们是不是忘了个人？” 艾尔海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旅行者？” “是啊，在放我出来和保护须弥城、消除魔鳞病上，他也是居功至伟，没有他，我们怎么还能坐在这里聊天呢？” 妮露顿时脸色一红：“说起来确实是这样……那我去请他！” “不用，我已经请了。10，9，8……” 当数到0时，空一把推开了艾尔海森的家门，笑道：“纳西妲，我就说你要答谢我，怎么不在净善宫，非要去艾尔海森家？看这一地都是年轻人爱吃的东西，其实是他们在搞宴席，把你拉进来了吧？” “真是瞒不过你。”纳西妲摇摇头，“每次和你待在一块，就感觉像是被望远镜看到了指纹（没有隐私）。” “好了，也别多话了，开吃开吃。”空示意年轻人们坐下，然后自己拿起一个蘑菇烤串，又拿起一个脆球递给派蒙，热闹的晚宴便开始了。 酒到半酣，迪希雅搂着迪娜泽黛的肩膀，高声喊道：“小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得到的神之眼，和大家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