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入梦令》 2 与相柳相处的每一天 2.4 军粮话题,粮食、蔬果花园

《天机·入梦令》
2.4 军粮话题,粮食、蔬果花园
军粮
关于军粮,能够作为军粮的,我们家种的有的,也就是小麦和玉米了。小麦是因为行情不好,在等涨价,所以在认识相柳之后它们还在粮仓里放着,于是也能帮助相柳解决一点问题。玉米,因为还处于生长期,没能收获,恰逢鲜食期,也算多补给一些。可我家总共就那么小几亩地,供量有限。我说等卖了小麦,收了玉米,就能有些钱,再用钱换一些米面吧。然后又能种小麦了,明年的也能有一些,每年也能有一些。
现在天还很热,好在今年种了西瓜,虽然种得不好,也能解个嘴馋。还有葡萄、黄桃、梨、枣、红薯、花生、茄子、辣椒、小番茄、豆角……
关于军粮,我和相柳之间的对话,平常、葡萄。
2023-08-04 西瓜、红薯
檀香:
“相柳,我把这片西瓜给摘了罢园吧。”
“你给将士们弄过去吧。”
“天怪热的,解解渴。”
屋后就是蔬果花园,从楼上北阳台就能够一览无余。
窗外阳光明媚,不过是六七点的阳光,出来就能感觉到热浪。
檀香:
“也没有长劲了,叶子都开始枯了。”
“还有几批,回头接着吃。”
“反正现在我也不能吃了。”
因为在治病吃药,医生叮嘱,不能吃西瓜。
相柳:
“这瓜,也太小了。”
“像小玉似的……”
檀香:
“可是这不是小玉,是懒汉。”
本来说能长一二十斤的。结果……
相柳:
“是挺懒的。”
“懒得长。”
他的眼睛,在瓜上淡淡看着,然后似有似无地往我身上移动了一下。
檀香:
"你……"
“算了,我去摘瓜。”
我现在已经会身上长刺了,嘴上也会或多或少还击了。园子里的这些长刺的月季,就是对自己的实物提醒,要长刺,刺扎招惹之人。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因为眼前人而未出口成伤。这变化之道与度的分寸掌握,真难啊。“毒舌”两个字,说者无心,若听者有意,暗以为一语双关,岂非文字之灾?虽长了一个脑袋,于人计实乃空空。
摘西瓜吧。农活只会累人,却从来不会折磨人心智情感。
摘了西瓜,看着它们,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切开吃了个小的。太多了,太诱人了。
相柳:
“你吃西瓜了?”
檀香:
……
“吃了。”
“没忍住。”
相柳:
”不忌嘴。“
“冰箱里放着的别再吃了。拿去喂鸡。”
“剩下的,都分批送人吧。”
檀香:
”好。“
我把西瓜装袋放车里,送人了。
关于西瓜,后来我才知道,除了医学方面的原因,还因为相柳不太喜欢从娱乐圈流行起来的“吃瓜”,每每背后总是有人痛苦受伤甚至无辜牺牲。而我后来为了挣钱,还是用它落字成真,再一次耗费了心血之力。相柳从书房里无意间看到过那些多年前的灵感文字,每一份灵感里都藏着一份灵感之力,他感知到里面的无奈、愤怒、悲哀、绝望、不甘、渴求……
回来后,相柳就说我怪怪的,只因为我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很无语,第一次理解了网络表情上所说的头上3条黑线是什么意思。
檀香:
”相柳,你能吃红薯秧吗?“
”是红薯秧,不是红薯梗红薯叶。就是地里面匍匐很长的那个藤蔓。“
相柳:
”不能吃。“
”不过那个可以食用吗?“
檀香:
”没吃过。“
”应该……不能吧……我也不确定。没见人吃过,也没听说。“
相柳:
”你想吃红薯梗了?那天不还扔掉很多吗?“
”还是觉得麻烦或浪费,不如一起吃了省事?“
檀香:
”额。没有没有。有菜吃的。“
相柳:
“那你问我……?”
相柳看着我不想回答却又一直在打量着他。
本来不想说的,还是不想隐瞒。
檀香:
“今天在阿姨家,我不是说了嘛,红薯秧长得太快太长了,剪了好几回了。要是……要是我也能像它那样长……”长“(chang),就好了。”
“所以……”
相柳:
“所以,你忍不住来问我。”
她一个人的时候,自然是不会问任何人的。现在有个说话对象,不免奇怪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檀香:
“啊,嗯。”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她不是有意的,但也想知道效果。如果自己说吃,不管是否有功效,她都会马上跑出去弄来做好端来给自己吃吧。有时候,她有实验的心理。
2023-08-11 黄桃、葡萄
檀香:
“去看了下,相柳,黄桃快熟了。”
“等熟了,你给弄过去吧。”
“今年结得不多,尝个鲜吧。比杏好吃,个头还大。”
“其实本来可多的,满树满枝。那时候你不在,春天的时候我给疏果弄掉了很多,又剪枝影响了挂果,后期落了一些。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第一年结,听说也不太适合留太多。回头我再多看看书、视频之类的,明年让它多结些。”
真巧。葡萄也是今年第一次正式挂果。除了杏他没吃上,其它的都能吃上。说巧其实也不巧,果树本来种下去也需要个两三年才能挂果。3年前,我回来家,种下它们;3年后,开花结果。或许,一切都是巧合;亦或都是现实之果。
自己好像在农村生活久了,已经彻底回到农村人了,皮肤是,服装是,连精神和想法都是了。
檀香:
“院子里的葡萄开始熟了。”
"我去摘(给你吃)。"
普通的农家葡萄架,普通的种植模式,结出普通的果。
檀香:
“普通的果?”
“呵呵,只怕看了超市的果,他会对这'普通'二字生出嫌弃吧。”
不过嫌弃又能怎样呢?不普通的可是要给超市钱的。只要提或沾到钱,那就好解决了。钱这个东西,不是没有,而是缺啊。又正因为缺,才要更省啊。开源节流,至少占一,后者还是相对容易办到的在前者无法轻易做到的时候。
再说了,质量比不过,好在有数量。够吃的。
尝一尝,这味道也是很好的。唯一差的,不就是这个头嘛,而这又不是不能弥补的缺陷。修炼修炼技术,明年会有好结果的。书不是都已经买了嘛,再多补补相关视频,肯定有所进步。
够不到的,爬架子,摘葡萄,放筐里。
端厨房,拆袋子,找剪子,分解葡萄。
洗葡萄,装盆内,端上楼。
檀香:
“给。”
“吃吧。”
相柳抬眼看过去,一盆葡萄正放在书桌上。
檀香:
“就是有些小。长得不大,味道可不差。”
“放心吃吧。”
相柳:
她的一言一行,还是能知晓的,刻意为之的话。
其实无需言语,在他看来,我似乎喜欢这种对话模式,无论说出声,还是内心对话。他记得我说过,我脑海里有无数的对话,有一个说法,叫“与神对话”,以前不知道如何才能达到,什么才是神,神真正是什么,如今,似乎是个不错的尝试。再说了,又不能真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起码的尊重、礼仪还是该有一二的。
什么都没再说,他知道我关上书房门,下了楼,又坐在书桌前练字了。因为觉得物理闷热,所以又在客厅里放置了临时的书桌,正好有吊扇。
楼上也有吊扇,但因为房间位置、通风等原因,不如楼下凉快,还是会有点闷。她问过自己,要不要书房里安装一台空调,也该装一台了。空调的费用她还是出得起的,只是电费觉得用起来怪高的。毕竟这不是一个一次性的花费,所以她才不曾安装,因为她目前尚未能开源。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用,倒没必要,自己也不需要。这个书房,目前已经被她认为有所归属,从每次敲门、关门就能够看出来了。
2023-08-13 豆角 梨
檀香:
”豆角要罢园了。“
”这天又热又干,不想挖地,不想种菜,不想浇水,不想干活……“
"啊,烦心啊!"
”也不下雨,地上都是裂。说有雨有雨,下个屁的雨。玉米都渴死了,又没法浇。“
”懒劲又上来了了了了了嗯。“
”集中到一块干又会更烦。真去动起来,又好像没什么。怎么就会这么奇怪呢?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呢?“
”你说,我这个冬天会不会饿死?希望萝卜白菜超级便宜。“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也跟着死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死在我心里,但绝不可以死在我脑里。“
”一语双关,你懂吧。中医西医不都会有那种器官心、脑和非器官心、脑的表述吗?我忍受得了自己心死,接受不了自己脑死亡。NEVER!决不接受。
”好像还不到好好谈论这个的时候,就算是事先约定吧。“
檀香:
”刚才摘豆角的时候,我看梨长得很大了。大小是快可以吃了。就是时候还没到,得到10月秋收呢。“
”到时候大家都回来了,肯定又会有人说吃了,可能还会摘。到时候我早点摘,你就可以多送过去几个了。“
”你要吃吗?可以上集去买。秋天吃吃梨吧。润润燥。“
2023-08-03 玉米,打农药
真可笑,种地3年,竟然头一次知道农药复配要讲究顺序。几辈子的庄稼人,竟然没人教没人说。卖药的不说每次叮嘱了吧,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及过。农业指导农业指导,从第一线就脱了线断了链,指导个可悲。
查资料,做笔记,排顺序,标记,拍照,留样参照,双保险。
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已经不适合人工打农药了。但后期管理也很重要。药都买了,全退回去,不适合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活找罪。
喷雾杆举起来是够高,但不方便摆动,也会容易胳膊疼,肩背疼。年龄大了,没有长期全面活动锻炼身体的习惯,谁试试也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了。这样的高度,打药难度大不说,药容易喷洒降落到脸上不说,玉米划拉脸不说,胳膊肩背难受不说,费药不说,最主要的是在田间玉米行里走动容易弄断棒三叶,看三农视频介绍说最重要的营养供给产量叶。植保无人机是不错的选择,可惜自己没有,也没有那个钱买。租倒是可以,是那种付钱找帮忙打农药的方式,不是租无人机,但是因为没有并地,地块相对零散且面积较小,人家不愿意给打啊。这不就成了困境了吗?
此刻特别希望自己长一双弹簧腿,或者身高180,这个还是理论层面相对可实现的,不玄乎,那样也就没有困境了。要是我真有180,呵呵,会一直笑,赶紧去当模特,没人能打击我的决心。可惜没有如果,虽然我也没有因为个矮而被真正打击过信心。但关键实际需要使用绝对自身身高的时候,没法借用啊。我真得不介意打农药。为什么我会不介意打农药,甚至愿意吃这个苦,而且每次都是一次性劳动,下一次又要完全清算重复,却不愿意去真正写作,去真正挣钱,去做那种一次性劳动却可能产生多次甚至是持久收益的事呢?无人机是贵,但想想背后的逻辑,想想现实的付出,真正昂贵的是哪个?自己需要真正去承受的痛苦该是哪个?想想自己现在还能吃苦,想想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会不会因为现在的选择现在的作为而面临同样的困境或有不一样的选择的余裕?道理自己都懂,为什么不能去、没去真正实现呢?难道做某事真得需要理由、机会、动力、开悟之类的吗?不可以直接去做吗?什么都不去想,把自己忘掉,做一个机器人,不可以吗?
这是我以前就多次有过的想法。不说每次,尤其是打药当时胳膊肩膀背部难受的时候,心里会填满拥堵,然后自己又会因为庄稼的生命力和它们的生长而获得力量,去释然。每次干完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又重生了一般。只不过这重生有些恶性循环重复啊,并未友好发展。
看,今天不也是这样吗?又要去打农药了。别人家都不打了,就剩自己去打,弄得挺特殊的,回头又会传开了吧。哎……
检查一遍:
水;
药;
剪刀;
量杯;
克称;
喷雾器(最好是检查电量和通电工作情况);
喷头(先换好,备用也拿着);
回收桶;
搅拌桶;
搅拌棒;
标记杆;
口罩(手套);
服装鞋帽(如果是短袖上衣,就需要戴冰袖);
饮用水……
(如果需要拍摄,会带三脚架或手机背包。因为三脚架拍摄太麻烦,所以用手持拍摄一下凑合着,手机背包是一定要带的,除了可以放手机,还可以防止手机被浸湿。因为药水有时候会漏一身,口袋也会湿的,再者夏天农活的衣物多没有口袋,再万一顺掉了就如同大海捞针)
OK. 下地。
外面的太阳还很热,从屋里出来忽然觉得刺眼,即便是带了帽子,心也是一下子燥热起来。怎么办呢,也得去啊。赶快打完回来。
路是土路,坑洼不平,杂草也长满长深,四周都是玉米,高高的,看不到村看不到人,也没有人。本来自己什么都不怕的,被那些大大人们经常说,此刻倒让我开始胆小起来。没什么,没什么,大白天的什么都没有,怕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
檀香:
“啊!”
“你!”
“你怎么在这?”
是相柳,他突然出现在我旁边坐着。我正骑着三轮车,被他吓得把头突然一晃。
那时候我不知道,一旦我离开了家,超出了一定的范围,走出了房前屋后,相柳便会自动感应,被强行拉过来。
他现在还是神识(/识神/元神……作者注:还没有想好用哪个,没有纠结,没有严格异同,只是不知道大家对此是否介意,也许会通用)状态,基本上处于我在哪,他跟着到哪。因为,他需要借存在我的脑海里。
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前提,也因为我没有跟他说(这一刻)要去打农药,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个有惊无险的情况。也好,算有人陪自己了。
相柳:
“因为你我之间的链接关系,我没有身体,借居你身,所以无法离你太远。目前还无法切断这种交流关系。”
檀香:
“哦对不起。”
“忘了和你说了。”
“主要是也没想到要和你说,毕竟这是要我干得活。”
“你没事吧?”
相柳:
“没有。”
檀香:
“那就好。”
“谢谢你陪我。”
“刚才想到邻居他们说的话,就我一个人,突然还有点害怕了呢。这下好了,没事了。”
本来有考虑带狗的,但因为担心跟着,就没有带。
檀香:
“到了。就是这。”
“我家的地在里面。”
“你在车上坐着吧,要是嫌热或太阳晒,就找个玉米底下乘凉吧。”
解开喷雾杆,放在地上;打开三轮车后车门;拿下搅拌桶,在地上放好,打开水箱阀门,把桶冲洗干净,开始接水关水;喷雾器调整好位置,拧开盖子;拿过来农药,按需按量按顺序拿出药品,剪开,倒入桶中,充分搅拌均匀,进行复配;倒入喷雾器,加满水,盖上盖;坐在车板上,背好背带,背起来,拿起喷雾杆,向地里走去。丈量宽度,插好标记杆,设定好路线(走哪一行),开始打药。
这一套流程自己已经很熟悉了,也做得越来越顺畅。第一次自己学打农药的时候,就是从玉米开始的。那个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为了不弄出差错,还特意在纸上列了所需要的全部东西。真正到地里的时候,也是多次确认过。到现在,也算是熟能生巧了。心理上,也算是应对自如了,不再那么慌慌张张,担心来担心去的了。
相柳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没有什么想说的。终归是要干活的。干活时聊天是会耽误干活的,也容易出差错。
檀香:
“你不用跟着我,我又不是一步不能离人。心里没了那种感觉,脑子里没了那种想法,也就不怕了。再说了,干起活来,要注意脚下,要注意头上,哪还有心思想其它,也就什么都不觉得了……”
“哎,人呢?”
“回去了?”
相柳:
“在上面。”
檀香:
“上面?”
“哪上面?”
靠!真好!此刻羡慕嫉妒恨啊。
从惊到喜到无奈,嘴角都能扯出讽刺了吧。
相柳:
“药。”
“药……
檀香:
”嗯?“
“哦!”
赶紧去摸背后的喷雾器的开关,关掉。刚才打药的地方,叶片正在往下直滴水,这下喷得太多了。一不留神,只顾说话,忘了走了。
檀香:
“你……”
“你能把我弄上去打药吗?”
“或者,你能背动喷雾器打药吗?”
“就像无人机,人形无人机,飞人?”
壮壮胆,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突然滋生的想法。
相柳:
“都不能。”
檀香:
“好吧。”
“算了,就这样吧。”
期望,瞬间失望,跌落低落。不自觉地身体条件反射手去按下背后的喷雾器的开关,并自动往前走着。我都没有奇怪自己怎么会任命这么快,接受这么快。
我在前面打着,相柳在后面跟着。
我在下面地上慢慢得走着打着,相柳在上面空中慢慢得跟着看着。
可能是整个身体配合得已经成了自动反应装置,我竟然能够思绪飘起来,想象着相柳背着喷雾器在空中飞行,给玉米打农药的场景,飞来飞去的。太喜欢这种超能力或非自然力量了。谁能满足我,给P个图也行啊。就是自己不会特效,要不然就自己上了啊。让人疯狂的画面啊。在农业应用上是多么有意义有感觉啊。不自觉的,我又笑了起来。
第一桶打完了,身上已经很难受了,尤其是正在打的时候……但是还要开始第二桶、第三桶……
此刻又生出了那个想法:逃离农村。很多人不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吗?留在农村干啥。有时候他们并非真心希望我离开农村,外出发展,不过是在知道我不会离开的时间段内的一种暗讽,类似:你傻,你没本事,才不走的,外面发展不好才回来的,当然也要说去外面打工不留在家了要不然我不成坏人了。我这明明是关心,怎么藏着坏了呢?在外面究竟过得好不好,谁家难道还不知道。村里哪家没有外出打工呢?基本上男女老幼能不在的都不在了。不是空心村,也是老人村,关门闭户的可不少。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奇妙的想法,又或许是自己思维太跳跃的缘故,忽然就有话说了,有天聊了。也许是因为忽然想说话了,排解一下。
檀香:
“这些是肥料,相当于食物,提供营养的,帮助植物生长的,主要是三元素,氮磷钾。都是化工产品,会根据需要制作成不同的形态。这个是尿素,提供氮(N);这个是磷酸二氢钾,提供磷(P)钾(K),这个是水溶肥,氨基酸,也含有一些微量元素。”
“这个是植物生长调节剂,平常用的都是这个,芸苔素内脂。不能放多,所以每次都需要用量杯量取。千万不可以多放。不像肥料,多一点少一点不是大问题。”
“这几个瓶瓶袋袋,包装上面会有色带标志,红色的杀虫(螨、软体动物)剂、黑色的杀菌剂,刚才这个植物生长调节剂是黄色的,还有那一袋除草剂是绿色标志。怎么说呢,暂时先记着这几种都是农药吧,有毒,不能食用。会死人的。所以要特别注意。”
"现在种地,是离不开化肥农药的。也不是说绝对离不开,是大多数都离不开。像我们这些小农户,不打收不到粮食,打了成本又高。不在家的要么不种地,要是种地的都会找人打药,按桶收费。刚开始来家的时候,我也是找人打的,给人家钱。每一季作物最少需要打3遍农药。那除草剂你也看到了,我都打过两遍了,地里的草又有半人高了。也因为雨水多,之前的草又长起来了,才需要这么麻烦的防治。有的地块也去薅过,太慢了,更耗费时间,前边薅后边长,很快又长高了。这样也会造成恶性循环,不管是虫还是草,抗药性都会提高。"
“而且现在也不会有人让地歇着闲着,自然恢复土壤肥力太慢了,最起码需要几年。可谁等得起?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要吃呢。又不像以前,还养养猪啊牛啊的,有些粪能上地,再加上基本都不犁地了,每一季又有粉碎的秸秆是留在地里的,土壤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粮食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人也只能吃着这样种出来的粮食。其实现在我们自己产的粮食都不知道最终流到哪去了,也不知道买的是谁家的粮食了。不像以前,吃自己家的粮食,去打面榨油,现在全靠买。东西换钱东西换钱,大家都用钱再去换东西。”
“‘民以食为天’,在任何一个朝代、世界、时空,只要还需要吃饭,都是基本的,但对不同的食用者则代表的意义不同,在人类里也是适用的,人类也分三六九等,更别说不同的文化下的地域里生活的人们了。”
“你应该看到了,也有感悟,我是最底层。”
我看着他,有些话没说这么明面。现实是已经这样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再回去讨论或再假设讨论,都不合适了,说什么废话呢。接下来便是把路走下去。眼下还需要把需要干的活给干好了干完了才是。
活接着干,天也再聊聊吧。嘴巴打开了,就会想多说说话,比如闲话(闲谈)。
檀香:
“我有个疑问,也有些好奇,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但我现在想问。等我问过后,要是让你不舒服,不介意你嫌弃讨厌我一下。”
“那我现在开始说了哈。”
“关于你中毒不中毒这个事。”
“你可以中毒,也可以不中毒,是这样吗?是不是可以自由控制,由你自己决定?甚至包括中毒的程度?比如从中毒0%到100%,任意都可以?是有一个特别的器官吗?它可以收集、存储、控制,还是怎样?就这些。”
相柳沉默中。
檀香:
“如果这样的问话会让你不舒服,那你此刻可以嫌弃讨厌我一下。如果你在纠结中,也可能是我没做好提问,那我换个层面来重新问一下,YES/NO(是/否)形式。如果还是我没提问好,那我暂时保留提问的权利。如果是你继续不想回答,可以继续沉默。如果你是完全避免相关话题讨论,在我问出来之后,回答沉默或者直接告诉我不要谈论,那么以后我不会再提及相关话题。”
“现在开始了。”
“那些毒药应该算是化学药品吧,是像这些农药这样的化学药品吗?”
“你可以喝这些药吗?我不是让你真喝,是假设。会没事吗?重点强调,就算没事,也不要喝不要喝不要喝。我只是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如果可以没事,是怎么个原理/机制没事的?”
“补充说一下问这些的背景和目的。”
“在我们这,听说喝了百草枯的人会死,也听说很多人喝农药自杀了。离得最近的应该就是周围村,听说有小孩以为是饮料,大人是那么随口一说的,结果小孩不懂,就喝了,害死了小孩。我每次配农药的时候,也会有突然喝到的念头,不是有意的那种,就是担心然后生出了那样的一个画面,毕竟这是一个具体的动作行为描述的想像与理解,很容易联想到。如果,以你的实例,做研究方向参考的话,是不是可以解决医学上的难题?也能容易救活了?”
“好了。就是这些。”
相柳:
“暂时无法回答。”
檀香:
“谢谢。”
我背起药桶,向地头走去,继续打药。
2023-08-09 玉米,除草剂
又一次来地里打农药。这一次是除草剂。上一次买来没打的除草剂。
拖延导致本来都想退掉的,最后还是来打了。地里的草实在是太厉害了,又多又高,对庄稼的影响很严重。这已经是第3遍除草剂了,不知道残留影响是否严重。但如果不打,自己又怕收获时卖粮时懊恼。累一点倒没什么,就是不好打。玉米现在太深了,叶子也是大叶子了,完全扩展开来了。
这时候的除草剂都需要单打,而且要记得换单头喷雾头,最好是带防罩的。
这次不用举胳膊那么累了,但是要一行一行的打,要注意不能打到玉米芯。因为受淹,有些玉米已经淹死,有些还活着,这就会有的并行,有的分行,走着走着打着打着就容易遗漏或记不清。反正我是晕了。
农活就是这样,想干多的是,不想干完全可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不种地也可以饿不死,总会有人种的,但总有人会饿死……
为什么?
不知道,又不是完全不知道。
人类是会自相残杀的,以更高级的更看似不相关又无辜的方式,冠之以文明,而文明又是人类创造、发展的文明。没有一个真正的绝对的无辜者,生而为人,就已经组成了社会、世界的一部分,参与了人类的构成与发展。在有限里,缩小空间,再缩小,再缩小……拉开距离,与之相对无关罢了。倘若从一开始,文明的构成不一样,思想的构成不一样,会存在或发展出一个仅生老病死而无施害的人与人之间的世界吗?无数种的可能里,总归有这么一种吧,不至于形成条件很严苛吧?我,希望有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除了受自然限制和客观发展出的环境限制,不会有任何人为伤害。平等且超越平等。
但是不会人人平等的都去种地,还是会交换技能生产的。即便如此,还是每个人都需要种地的行为及其产出的。还不能脱离食物来生存,不是吗?
所以,为相柳弄了一个种子库,从大田粮食到蔬菜花果。只靠外部供给不是长久之道。既然有地,还是种一些比较好,最起码有一些手边新鲜的。
动物的话,就没有考虑。那边应该更丰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