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章就完结辣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二十八章

The Stalking Ground 

阿尔道夫 

帝国历2051年 冬

费利克斯·迈恩一边跑一边把书抱在胸前。

书脊撞在他的下巴上，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滑过一个街角，进入了这个城市的贫民窟。

有两只狗争夺着骨头上的残羹剩饭，它们对着彼此咆哮着。他从它们身旁绕开，差点被那根还在被它们争夺的胫骨所绊倒。两名年轻牧师追了上去，而第三个则拉响了警报。

“停下!小偷!”从狭窄的后巷中传来了追捕的声音。

人们听见了追捕声，转身望去，这时他已经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冲过街道，拐过街角。

他继续向前跑着，穿过狭窄的街道。天空变成了黄昏，乌云遮住了残余的余辉。夜晚仿佛再次成为了他的朋友。它向他许诺——它会提供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背靠着一堵墙，倾听着追捕的声音。他开始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本书，他能感觉到这本书是如此的邪恶与肮脏。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皮肤被这本书的邪恶所污染，他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一种确保西格玛教徒遵守老牧师诺言的办法。但像许多好主意一样，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费利克斯撕下一条布带，把书包在里面，把书夹在腋下。这块布并没有保护他不被书所污染，但至少他不用在接触到这本书了。

他甩开另一条布带，匆匆离开墙边。他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当他转过身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继续穿过小巷，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从未应付过这种事情。

尽管这枚戒指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价值的小饰品，但它和那本书一样，它也拥有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他毫不怀疑。他需要找到一个专门的买家，但在旧世界，谁又会去买他的黑魔法呢？

但从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亵渎的确是黑魔法所拥有的邪恶。费利克斯推理道：从西格玛教徒们一页一页地把书撕成碎片，然后把它们烧成灰烬的样子，事情的确是如此，就连燃烧的余烬也是不自然的，它们从余烬中散发出蓝色的光芒。

他将这些事实结合起来:冯·卡斯坦因激活了一支被诅咒的军队，把他们从坟墓里拖出来，用于执行他的命令。这是不是一本藏有复活秘密的邪恶魔法书?

 费利克斯对这个想法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尽管他很想换个角度去看待这本书，但起死回生并不是不可能的。吸血鬼伯爵所发起的战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他偷的那本书里有任何关于能起死回生的黑魔法，那么它在很多方面都很危险，尤其是对他而言。

 

他必须冷静下来思考这一切。

他必须拿着他的报酬离开阿尔道夫。

他可以穿过阿姆茨比兹克从瑞克港离开，不过这意味着他要沿着瑞克河西岸通过三座收费桥回到皇帝桥。对小偷来说，这条路上有太多的危险，那里有太多的官员和贵族，这行不通。当然还可以选择从舒德图姆离开，那座失信人监狱。但监狱有守卫把守，只要一声“停下，小偷”就可以让追逐变得更加致命。不，不可能从舒德图姆离开;出错的机会太多了。

他要去找阿尔布雷特。有传闻说他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许他会认识对这本书和魔戒感兴趣的人。也许是一位收藏家，也许是一位古玩爱好者或喜欢隐晦事物的学者。它们两个加在一起一定会卖上不错的价钱。

见鬼，即使这本书有他想象中的一半危险，那它也是无价的。

 

他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处停了下来。在左边，一个老妇女正跪在她的廉价公寓前擦洗着门廊;在右边，孩子们在街上追逐打闹。当那个女人向他这边看时，他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穿过街道。

他当然可以把这两样东西偷偷带出城市，卖给活着的吸血鬼。他们知道这本书和冯·卡斯坦因的图章戒指的真正价值。

他现在非常愤怒，他想要背叛这座城市，让他们陷入贪婪的惩罚。但他也知道，愤怒会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懊悔。费利克斯知道，无论他有多么憎恨那些牧师，他也不可能为了几枚硬币而出卖他的朋友和邻居的生命。他只能希望阿尔布雷特认识一个对他兜售的这种神秘玩意感兴趣的人，如果不认识的话，也只能希望他所认识的兄弟的邻居的侄子认识一个可能对这些感兴趣的人。（草，一种植物）

 

他的小偷直觉触痛了他，他脖子后面的毛发竖了起来，皮肤蠕动着。有人在监视着他，他不知道他们跟踪他有多久了。

他放慢了脚步，向后观察着，他感到他们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他做贼的时间够长了，知道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星期以来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了两次。

“骗我一次，”他咕哝着。“你真丢脸。骗我两次，愚蠢的是我。”

 

他偷偷地左张右望，扫视着街道。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迹象，但这并不意味着那里没有人。在他所做的工作中，偏执是有好处的。他等待着，从1数到10，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试着找出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

但什么也没有。

他知道，如果他再拖延下去，他的犹豫就会暴露他的位置，他需要赶快离开。他的本能是要前往瑞克市场，但不能保证那里会有足够多的人来逃离监视，这场围攻摧毁了贸易，而苏德里希市场广场离这里更近，现在又有几艘渔船到达了那里，那里已经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贸易。这也意味着增加了他能消失在其中的可能性。

由于商队才刚刚抵达这个城市，新鲜的农物仍然供不应求。

 

他从墙边离开，却很难不左顾右盼。费利克斯一边走，一边规划着自己的每一步移动。他在脑海中想象着街道的样子，道路的入口，被忽视的地方。如果与追捕者角色互换，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这里有三个明显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有两个毫无作用，因为它们几乎或根本没有从中逃跑的可能。而第三个是个不错的选择，它可以很好地隐藏他而不被人所发现，它裹藏着许多可能的逃生路线。

费利克斯有自己的哲学:他总是认为猎人比猎物要多至少三成的胜算，因此猎物一直是处于危险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遇到了麻烦，跟踪他的人知道魔戒的事;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他们不可能知道魔法书的事，那场盗窃发生的太突然了，而跟踪他的人又太老练了，不可能是教堂里的年轻牧师。所以他们想要的就是那枚戒指。

这时，他知道是谁在跟踪他了。

那个从天而降，告诉他忘记他所看到的一切的人。

他知道那枚戒指，那颗莫尔的牙齿。那个人已经告诉过大神官它的存在，这是伟大神启的神圣干预。根据这种想法，如果阿尔道夫有谁知道图章戒指的真实性质，那就是那个陌生人，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这些推理并不能让他对自己所处的困境感到高兴。他忧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本能地看向猎人可能出现的三个位置。只花了几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发现隐藏的地方是空的。费利克斯笑了，这个人并不像他担心的那样精于狩猎，他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有机会活着出去。

他转过身去查看剩下的位置——陌生人选择了两个中的哪一个来决定他的出现呢？

两个都是空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对街道的判断错了吗?是不是那个陌生人不知怎么就在他面前绕了过去，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了多大的劣势中。这个陌生人可能在任何地方，甚至就站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影子，费利克斯是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太晚了，刺客的刀子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他的后背、他的喉咙。

他不在乎那个陌生人是否知道他已经被发现了，他只想离开那里，从这里离开，去一个不那么暴露的地方，去某个可以掌握主动权的地方与他会面。尽管费利克斯知道不存在这样的地方。

他开始逃跑，因为他知道这事关生存。他的心脏在胸骨中砰砰直跳，肾上腺素在他体内流动。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赶快离开。

 

他在罗森大街的拐角处撞上了一位老妇人，把她摔倒在地。他滚了一跤，又爬了起来，再次跑去，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尽管她的咒骂声一直追到街上。

追逐的声音萦绕着他，奔跑的脚步声拍打着鹅卵石，粗糙的呼吸声温暖着他的胸膛，但费利克斯没有浪费一秒钟回头看，他眼前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偶尔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丝折射，一片阴影中的涟漪，一缕奇怪的身影，但他不敢冒险放慢脚步去观察。

他弯下身子，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爬过一堵矮墙，进入到一个被破坏的花园。杂草和垃圾从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里冒出来。他爬过了下一堵矮墙然后进入到另一个长满杂草和破木板的后院。房子的后门开着，他没有思考直接跑了进去。穿过厨房，穿过大厅，没人注意到他在里面。站在费利克斯和门口之间的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头发油腻，外衣上满是汗渍，骨瘦如柴的脸上一副怒容。

他双臂交叉。“你在干什么?”

“让开!”

费利克斯没有等待，他向那人发出猛击，把他摔在门上。男人紧紧地抓着他，费利克斯扔下魔法书，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因疼痛蜷曲起来。然后他用左手狠狠地使出一记上勾拳，把那人打倒在地。费利克斯把靴子踢了过去，一脚、两脚、三脚全踢在他的肚子上，而第四脚踢在了两腿之间。那人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动着。

费利克斯跨过他，打开了门。这场战斗使他失去了宝贵的几秒钟。他转过身去捡起那本魔法书，看到身后的光线里闪烁着奇怪的涟漪，折光被弯曲，好像在弯曲着什么明显不存在的东西。他并没有等待，他抓起书就向外跑去。在他身后，猎人冷笑了一声。

 

他被猎人从繁华的街道驱赶到了城市的贫民窟。更糟糕的是，劳累使他的身体背叛了他。他的小腿被灼烧着，他的膝盖如同被针扎的一般;每一个逃跑的脚步声都引发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绝望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时他的两条腿出卖了他，使他被绊倒在地，跌倒在鹅卵石上。

笑声离他很近，几乎就在他的耳边。

费利克斯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向前走了五步，再次被绊倒在地。筋疲力尽使他的双腿被绑在了一起。

他继续往前跑着，这次他没有摔倒，也没有回头看。因为陌生人的刀锋随时会刺向他的后背。

 

在绝望中，他跑进了两所房子之间的一个缺口中;它太窄了，甚至不能称之为小巷，这仅仅可以称作为一个通道。在走到一半时，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跑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这就是我要死在的地方，”他绝望地想。“就在这条臭烘烘的小巷里，为了一枚愚蠢的破戒指”。

这其中的讽刺并没有从他身上消失，它们缩短了童年的贫民窟生活与成年后开始偷盗所带来的富裕生活之间的距离。奢华的服饰,美味的晚餐,漂亮的女人——在这里他再次回到了充满着污秽与恶臭的贫民窟。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猎人，那人就在他眼前逐渐显示出轮廓。那陌生人仿佛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而他刚才还不在那里。

费利克斯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好像想把那个陌生人从他的眼睛里赶走。那人的表情带着点怜悯，就像一把利刃在鞘外低语。他紧握着剑柄，带着剑客应有的自信;似乎在他的脑海里只有这把剑可以结束这次邂逅。他踮着脚尖轻轻移动，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想要戒指?”费利克斯说到，把魔法书举在面前当作盾牌。他讨厌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着软弱与畏惧。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恐惧。

“是的，”陌生人冰冷地说到，眼睛盯着他紧攥的拳头和这本书。

“拿走。它们是都你。我不需要它们。”

“好的，但我想你不会喜欢这一切”陌生人表示同意。

“你什么——”

话还没说完，那陌生人就踮起脚尖向前摇晃了一下，剑刃如蛇一般蜿蜒咬去，划破了他的手腕。费利克斯惊恐地尖叫着，他的手和书都掉在了地上，戒指向远处滚去，在冰冷的石头上叮当作响。鲜血从他的手腕残端流出，溅得到处都是。

 

费利克斯麻木地尖叫着，他的尖叫声中夹杂着痛苦的恳求与咒骂。他抓着残肢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脸上的血色荡然无存。这个陌生人把他带到贫民窟是有原因的:暴力在这里是一种方式的生活，谋杀所带来的尖叫声不会引起当地人的任何注意。

“伸出你的另一只手。”陌生人命令道。

费利克斯傻乎乎地摇了摇头，整个世界都模糊在他的视野中。街道不见了，他只看到了一个痛苦的世界。

他又向前踉跄地走了一步，在沾着自己血迹的鹅卵石上滑倒，狼狈地跪倒在地。他举起手遮住脸颊，只看到了一片血红色的黑暗。直到被陌生人的利刃无情地砍开。

费利克斯倒在地上。他感到温暖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滴落。鹅卵石在他的视线中模糊起来。当那人跪下来捡起戒指时，他看到了那人的鞋子。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费利克斯。”陌生人礼貌的说。“在我看来，如果你还能活着，你做小偷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我相信，在帝国的大多数城市里，乞丐都可以在街上勉强糊口。因此，这也是我对你的一个小小的仁慈。当然，如果你死了显然对你更好，因为，嗯。。。你的传奇故事。当他们意识到你所做的事情时，你的名字将永远流传下去，他们将会称赞你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偷，而你的消失，这个充满着戏剧性的谜团会把这一切变成一个很好的故事。就我而言，我感谢你为我保住了…我的…继承和这本书，（这句话就基本可以肯定这个陌生人是谁了）这真是如此的美妙。谁会知道弗拉德拥有这样的宝物呢?我对你感激不尽。然而，黑夜正从我们身边溜走，我必须把你留给莫尔。再见了,小偷。”

 

陌生人走开了，留他独自一人在这里。血液流在鹅卵石上，他无法移动，他感到温暖的液体从裤子里滴落下来，他不知道那是血还是尿——他也不在乎，他只想结束他的痛苦。

 

“帮…我”。

这只不过是一声嘶嚎，没有人会来帮他。

他完全忘记了时间，他的意识在痛苦中溜走。

费利克斯试图爬回到狭窄的通道口，但还没爬到门口的那盏灯前，他就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