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岳红军时期只是排长,转到林总麾下28岁当师长,东野最年轻
四野战将系列62:邓岳(一)
作者:桅杆
邓岳少将是湖北麻城人,1918年12月出生,少年历经磨难,10岁时父母双亡,12岁即参加红军,是典型的“红小鬼”。
因为年龄小,红军时期的最高职务只是排长。1946年7月,他担任3纵7师师长时,还不满28岁,是东野当时最年轻的师长。他军事生涯的辉煌时期,是从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是率部打响抗美援朝的第一枪。邓岳打仗有虎气,也很有谋略,战功赫赫,鲜有败绩。今天开始就来说一说这位少年将军。
邓岳
(一)从抗大警卫排长到抗大学员
我军不少著名战将,没有留下回忆录,如四野的刘亚楼、韩先楚、黄永胜、李天佑、梁兴初、吴克华、钟伟、邓岳等等,令军史界和军迷们深感遗憾。邓岳在红军时期的职务比较低,其经历考证起来非常困难。笔者查阅一些资料,诸如《百战将星丛书-邓岳少将》等,发现对邓岳将军红军时期一些经历的记载,存在不少矛盾之处。关于邓岳的以下三个经历,也盼望手边有资料的朋友能够提供,笔者不胜感激。
一是说:鄂豫皖苏区第4次反围剿时,16岁的邓岳担任红73师276团3连连长,率部阻击敌人。虽然守住了阵地,但伤亡过大,团长“下令枪决邓岳”。在押赴刑场途中,正巧红9军政委詹才芳路过,问明情况后,救下了邓岳,并调到身边当警卫员。这个说法有两个问题:一是时间上不对,邓岳16岁时,已经是1933年以后了,那时红四方面军已经西征到川陕根据地,不可能在“鄂豫皖苏区反围剿”;二是鄂豫皖苏区第4次反围剿时,詹才芳的职务是红4军第10师30团政委,同样是团级干部,并没有权力解救其他部队的人。
二是说:1933年10月,邓岳担任红31军92师275团团长秦基伟的警卫员期间,因怀疑秦基伟是“改组派”被隔离审查,邓岳受牵连被“吊了7天”。笔者查《秦基伟回忆录》,这个说法也有两个问题:一是秦基伟只短暂担任过92师274团团长,并非275团团长;二是在此期间他并没有审查和关押,只有张主席找他谈过一次话,然后就调离了274团。
三是说:鄂豫皖苏区第4次反围剿后期,严寒交加,邓岳腿伤加患疟疾,连续行军后晕倒在路旁,红12师师长陈赓恰巧路过,救了他并把马让给他骑;还有一说是在长征途中,邓岳因伤病倒在路边,无力再走,陈赓也有腿伤,就让他拉着自己的马尾巴,走过了最艰难的行程。这两个说法在时间上也不对:陈赓在1932年9月已调任红四方面军参谋长,不再是红12师师长;当年10月11日,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苏区西征川陕,出发没几天,陈赓即离队去上海治伤。而长征途中,邓岳是红四方面军红军大学的警卫战士或班长,而陈赓在红一方面军干部团,不大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红四方面军1936年长征到陕北后,邓岳在抗大任警卫排长,后入抗大学习。当时邓岳只是排级干部,按道理没有资格入抗大学习。有资料说是邓岳主动要求、抗大教育长罗瑞卿特批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常理。无论如何,对邓岳来说,入抗大学习,是其人生和军事生涯的一次飞跃,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在职务晋升上。
(二)邓岳的人生在1945年拐了一个弯
1939年9月,邓岳从抗大毕业后,到冀南第4军分军区任副参谋长,后调任129师新4旅10团参谋长、副团长,率部参加了百团大战及残酷的反扫荡战斗。1943年9月,邓岳离开冀南军区,先入延安抗大、后入党校学习。在抗日前线的4年里,邓岳经受了锻炼和考验。
1945年6月,党校100多名干部学员组成第5、第9干部队,由程世才率领,南下大别山,准备到新四军5师工作。8月,干部队抵达河南孟县短暂休整时,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来。随即,这支干部队接到命令,行军路线拐了个大弯,不再南下,而是立即转赴东北。这支队伍中,就有后来四野的众多战将,如程世才、韩先楚、徐国夫、邓岳等。
邓岳等干部队成员在河北白洋淀,与同样拐弯转向东北的林彪一行会合,从此在林彪的指挥下战斗。可以说,这些人的人生轨迹也是拐了一个大弯。邓岳等人自参加红军,除了学习期间,一直在红四方面军及129师任职。如果不是这次拐弯,后来很可能就会是二野的战将。
此前,曾克林率冀东部队已经抢得先机,部队发展很快。例如冀东12团,从进军东北时不足1000人,此时已经发展到7000多人,扩编为21旅。各部队均急需干部,尤其是有战斗经验的军事干部。干部队抵达东北,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大受欢迎。对邓岳来说,也是蛟龙入海,猛虎归山,随即被任命为21旅副旅长。1945年底,东北人民自治军以山东3师、警备3旅及21、23旅合编为第3纵队,下辖7、8、9旅(后改为师),邓岳调任以山东3师为基础改编的7旅副旅长。
1946年7月,邓岳升任7师师长。此后,在邓岳的指挥下,7师被锤炼成四野的7个头等主力师之一,名气非常响亮。有多响亮?我们来看一看事例。
(三)东总点名7师为北平入城式的唯一步兵部队
平津战役刚结束,1949年1月28日,东野特纵和3纵接到总部电令,“决定以3纵7师全部及特司所属重炮1个团、野炮1个团、坦克1个团、装甲车各1个团参加北平入城式,并统为3纵首长指挥”。这一突如其来的喜讯,把邓岳和7师领导给砸蒙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要知道,东野入关部队和12个纵队、48个步兵师,其中还有1纵1师、6纵16师这些从井冈山下来的英雄部队。为什么会选中7师,并且是东总林、罗首长直接点名的,而不是层层筛选上报的?这是7师在3年解放战争中打出的威名,也可见7师在林罗等首长心中的分量。
5天后,即2月3日,邓岳和政委李伯秋各乘1辆吉普车,率领7师从永定门入城,经前门、过东交民巷,接受林、罗、聂、叶首长和北平人民的检阅,何等威武,何等荣耀!
东交民巷是外国领事馆区,以前这里是国人的禁区。令人倍感自豪的一个举动是:7师部队经过东交民巷时,每到一国的领事馆,队伍中就自动出列2名战士,走到门口站岗,极富象征意义。入城式过程及之前、之后,7师官兵既兴奋又紧张,特别是北平人民热烈的欢迎场面,让他们感到无比光荣。
当时给7师的准备时间只有5天,虽然不如现在的分列式那样整齐,但这些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的部队,更加威武,更加雄壮,更加激动人心!后来我们看到的北平入城式的影像资料,那行进中的部队,就是邓岳率领的7师官兵。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场面非常震撼人心。
篇幅所限,关于邓岳的指挥才能,下篇文章再为朋友们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