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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irway to Heaven | 五月天玛莎 | 2010.02 美丽佳人

2023-08-01 10:10 作者:NicoleYbdzd  | 我要投稿

虽然是生命中的无法避免,但我仍然无法坚强地面对生命中如此的来来去去。那些走入和经过的生命,我们付出了感情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失去。


前阵子因为掉了电话,所以重新整理电脑里朋友们的通讯录,忽然看见了一个已经好阵子没有在使用过的人名和电话号码。在想著该不该删除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好多关於他的故事和他笑著的画面。


他是个操著严重台丨湾|国语的摇滚客,即使他什麽乐器都不会。可他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时候总是穿著七0摇滚乐团夸张图案的黑色T恤,微胖的大小腿上绷著件黑色的紧身牛仔裤,裤头的皮带扣是跟中年的小腹不太搭嘎的重金属乐团款式。天冷的时候他会穿著那一百零一件的皮衣,然后斜背著一个跟他年纪也不太搭嘎的年轻背包。他是真的热爱著摇滚乐,至少他比我认识的许多玩音乐的朋友更热爱音乐。对於七0年代的许多乐团他如数家珍,第一次坐上他白色老旧的老爷车时,我还记得车上听的就是齐柏林飞船的录音卡带。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的名字就叫做柏龄有关,因为这麼多的乐团他最热爱的就是齐柏林飞船。而且还不只是浅浅地喜欢,是可以把每个团员名字专辑故事甚至是每一首歌背后的创作野史如数家珍般地说上好久的那种喜爱。


印象中我不记得清楚地看过他的眼睛,因为他戴著一副有点深色的近视镜片,配上那副有点像是约翰蓝侬招牌的小圆框镜框。所以即使看著他的眼睛和他说话,好像怎麼样也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睛。


最后一次我和他MSN,他告诉我他喜欢看我写的东西,不像北京的愤青般总是用批判和负面的角度去看待事物,但却又有些黑色幽默的尖酸刻薄。他说要找时间等他从北京回到台北后跟我聊聊,然后他要督促我整理所写的东西出书。我笑著回说:谢谢!不急啦!我会不好意思。然后他坚持回台北后一定要好好跟我聊聊,要我马上有所动作。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加护病房的床上。我终於见到了他那不算大眼睛,没有透过那个会变色的镜片,那副印象中像是一直长在他脸上的眼镜。只是那双眼肿胀地半阖著,透著一些血丝还有湿润的眼液。他那张很爱笑又老是说不出标准(注音文)的嘴巴插著许多不知输送著什麽的管子,但就是独缺他后来外派到北京工作之后从黄色万宝路改成的中丨南|海。他躺在病床上的样貌,我就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他那头也如注册商标的卷发油腻而混乱,穿在他身上的不是我们熟知的摇滚T恤还有黑色的紧身裤,是透漏著虚弱和不祥的医院病袍。


在去过医院见他之后过不到一个星期,在异地工作的一通电话中我们得知了他过世的消息。


虽然是生命中的无法避免,但我仍然无法坚强地面对生命中的来来去去,那些走入和经过的生命,我们付出了感情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失去。因为总是有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太多期待著的精彩故事还没有发生过,然后再上天无情的安排中宣布到此为止。你没有办法问[为什麽],因为生命就是如此。


他的丧礼像是个滚石的小型聚会,所有曾经在滚石和他一起合作过的上上下下几乎都到了场送他最后的这一程。我在丧礼上看著他许许多多的照片还有每一刻,听著那首他最爱的<Stairway to Heaven>,想办法就只要红了眼眶就好,别让眼泪流下来。因为我怕他跳起来说:“靠夭啊!哭什麽哭!前部人都哭这麼惨偶是要怎麼走啦!(全部人都哭这麼惨我是要怎麼走啦)”所以不哭,是我心里给rocker的承诺和坚持。


看著电脑上的通讯录,我想著这些发生过的事,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我知道现在找他方便多了,不用打电话或是上网,因为他已经踩著迈向天堂的阶梯去了彼方。有事要通知他,我只要听听齐柏林飞船的歌曲想著他,就可以跟他说:“大仔!我跟你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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