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一万米的夜空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夜晚的屋顶上。
与其说是睁开眼,不如说是不知不觉地醒来。不是在大楼、酒店或者大学的屋顶上
是高中校舍的屋顶。正因如此,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场梦。
现在的我是在非法侵入曾经的教学楼。难道说我梦到了潜意识里的高中时代的印象,或者……
“好久不见了,亲爱的伙伴。”
突然,我感受到身旁有一股气息。她和我一样双手环膝而坐,穿着与坐姿并不相衬的军装。我知道这个少女的姓甚名谁。
“海拉。”(海拉已经g了,你挑的吗渣男)
我一叫出她的名字,她就像以前一样眯起鲜红的眼睛,露出妖娆的微笑。
“是你叫我来这的?”
曾经作为我和希耶斯塔的敌人、“SPES”的干部、夏凪渚体内的另一个人格的海拉,在与《原初之种》的最后一战中消失的她,至今还在什么地方守护着我们吗?
“你这个梦真是赐我良机啊。”
但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把视线转向前方。
天赐良机?难道我无意识地梦见和海拉在屋顶上交谈吗?
“对了,我刚刚和斎川在玩国王游戏,正好我是国王,斎川正穿着女仆装叫我‘主人’呢。”(想桃子)
“别再说这种蠢话了。提醒你一下,你和斎川唯玩得很high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就算是玩国王游戏,你也只能一辈子被军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没办法,我还是沉浸在给海拉吹牛的那个梦里吧。
“你现在还好吗?”
“还行。说起来,我从一开始就是个没有实体的存在,本来就无谓生死。”
“好!倒是你看起来很有精神!也很开心。”(老娘是来监管你的)
“看起来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成天有两个可爱的侦探围在身边。”
可爱是多余的描述,不过也不能否认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一点也被诺切丝揭穿了。
“这可是值得夸耀的事。是你铸就的、拥有的幸福。就在几年前,你还在这个屋顶上感叹(嘴臭)这个世界太不讲理了呢。”
“和渚在一起的时候?”
“没错,主人想起自己的经历,痛苦不堪的那个夜晚。”
啊,那时是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渚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过往的罪行之后,我和抽泣着的她一起在这里吹着夜风。
我发誓要替她背负一半。自那之后已经两年了,那时哭泣的渚也已经不在了。
“——你果真吗?”
阴风阵阵,海拉的军服随风飘舞着。
“除了主人以外,世界上真的没有因你哭泣的女孩子了吗?”
海拉的红眼注视着我,用《言灵》强迫我进行思考。
二十多年来的光景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这天弃之子般的体质,至今为止所经历的悲伤和悲痛是无法用一两本小说能说清的。但在一年前,灾难结束了。人们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所以——
“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和老娘做个约定吧。”
于是海拉抢在我面前,想要做什么约定。
“你是想说,不许弄哭渚。”
曾经向海拉发誓,如果让渚伤心的话,就去死两回啊两回。(要死力)
“没错,我想给长大成人的你多点压力。”(压力队友的屑)
“不要让夏凪渚和她所珍惜的朋友们哭泣。”
渚所重视的朋友?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张面孔。
我还想对海拉说些什么,然后……
“——君彦。——喂,君彦,起床。”
听到有人叫我,啪一下就醒来了很快啊。
“你睡了很久啊,没事吧?”
眼前红瞳黑发少女正担心地看着我。我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垂下的长发,用指尖将它捏在手里。(这得多亲才能这么做啊)
“头发长长了。”
“说什么鸟语啊?睡迷糊了吗?”
果然和那家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只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后就转了转脖子,松了松肩膀。有点睡过头了。
“诶,你们别隔着中间一个人玩扑克牌啊。”
我压力了坐我两旁的侦探们一下,面前的小桌板上散落着她们战斗时的牌。
我们现在在离地一万米的高空,飞往法国的飞机上。看了看手表,已经起飞两小时了。
“难得的旅行,你却一直在睡觉,这才奇怪吧?”
“同意。助手从一开始就对旅行兴致缺缺。”
不知为何,渚和希耶斯塔反过来开始压力我。不是吧,y they bully me?
“还是老样子啊,正面意义上的紧张感。”
即使前方凶险,也不会轻易放弃那份快感。
在以前和希耶斯塔、和渚一起旅行的时候都是这样,她们在享受着过程带来的乐趣。
“但是,一有情况就立即行动。因为这次事关大局。”
我们去法国的目的,是为了参加明天即将举行的《圣还之仪》。但那里还有诺艾尔所说的《未知的危机》等着我们。

一周前,夏露对此尤为不安。说如果我拒绝的话,渚和希耶斯塔还是会考虑是否参加的。但最终我还是无视了她的建议(你会后悔的),上了这架飞机。其中有个不能忽视的因素。
“布鲁诺先生有危险,不能置之不理。”
渚低声说道。几天前,白银侦探事务所收到了一封寄信人不明的信。里面的内容是——世界的知识将要消失。
这是《未踏足的圣域》的使者发出的警告,还是第三者发出的经公告,都不得而知。但是不管怎样。
“在这个仪式上,布鲁诺先生会出事,而我们作为侦探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希耶斯塔说出了这次行动的支线任务。
这一周里,我们做了很多准备。也有考虑到所有事态所采取的防范措施。就算没有委托人,侦探也会一直站在世界这边。(同理可得就算全世界都是ikun,侦探也会站在全世界那边XD)现在我们正在前往法国,某个不知名的委托人在等着我们。(这句没错,就是无名氏)
“果然还是老样子啊,侦探和助手。”
突然在我们头顶响起这样的声音,站在通道一侧听着我们对话的女人正微笑着往手边的纸杯里倒咖啡。
“飞机上遇见你的概率是120%啊(人话:咋又是你啊),奥莉薇娅。”
我一边接过提神饮料,一边对那位CA打趣道。希耶斯塔和渚也对她说了声“好久不见。”
奥莉薇娅不是普通的空乘,背后是守护世界的《调律者》之一的《巫女》的使者,和我们打过几次交道。
“米娅最近怎样?你也要参加典礼吗?”
一直都没见过原本家里蹲的巫女。希耶斯塔似乎经常打电动,通过语音聊天偶尔也能听到米娅的声音。
“是的。米娅小姐也很期待见到侦探和助手。因为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大家,所以从几天前就一直在挑选衣服。”
“哎呀呀,真是个可爱的后辈捏。”
渚不禁露出笑容。米娅今年也十九岁了,真期待看到她长大成人的样子。
“米娅已经到了吗?”
提问的是希耶斯塔。据说米娅的老窝还在伦敦钟楼。
“米娅小姐现在一个人在北欧某国工作。”(快娶了她润北欧XD)
“她?一个人……?”
我不禁反问道。以前的米娅是打死都不出门的。对一个了解她的人来说,她的变化着实令人吃惊。而且,
“虽然说是《调律者》的义务,但米娅已经没有那种能力了吧?”
“是这样没错。现在的米娅小姐确实没有预言《世界危机》的能力了。(什么斯蒂芬·霍金)但即使如此,她仍然心系世界。这次她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去见证这个真实的世界,所以经常外出旅行。”
就像你们一样。奥莉薇娅说着温柔地看着我们。
“而且,坐着不动就无法解决的事情(福尔摩斯:?)可能很快就会发生。”
……看来,没有她们也知道《未知的危机》可能会在这个仪式上发生。所以即使现在的米娅已经失去了力量(6e面板的替身上了也没用啊),也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米娅不在,你今天就是正常业务咯?”
“当然,我也在尽空乘的责任和义务。”
于是奥莉薇娅从手推车里拿出一个手提箱,取出里面的东西给我们看。
“是《原典》罢。(大雾)”
意料之外的物品的出现,我们仨停止了思考。这是诺艾尔所说的要在《圣还之仪》上出现的最重要的东西。为啥会出现在这?
“这是巫女大人的指示,无论违反什么规定,都要把它交到君冢大人手里。”
“……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会又是要我当搬运工吧。”
如果米娅也打算参加仪式的话,应该会自己带过去,或者至少应该交给使者奥莉薇娅。《圣典》本身就是禁止米娅以外的人阅览的书籍,更何况是《原典》。
“嗯,没有错。巫女大人还是把《原典》托付给了你。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呢?”
奥莉薇娅把《原典》递给了我。
“会不会取决于xxx样做的君冢大人呢?”
——飞机剧烈地震动,淹没了周围的声音。
是遇上湍流导致的剧烈摇晃吗。在那一瞬间,我陷入了一种精神恍惚感觉。回过神来,我的手里紧紧地握着《原典》。
“奥莉薇娅,r u OK?”
我干巴巴地问她。
“……没事,君冢大人才是……”
奥莉薇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诶,君彦,你怎么了?出了一身冷汗喔。”
渚也歪着头看着我。
我擦了擦额头,这不是一瞬间能有的出汗量啊。
“……啊,没事。对了,现在几点了?”
“?你刚刚是不是问过我?”
看了看左手的手表,飞机起飞后两个多小时。
桌上的咖啡还没凉。
“助手?”
我正要看向窗外,却与另一名侦探四目相对。
希耶斯塔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安。我像刚才一样回答“没事。”
“这话不应该是没问题的人说的吗?”(都是“大丈夫”)
“如果你怕摇晃的话,就握住我的手吧。”
“你是笨蛋吗?”
“唉,太不讲理了。”
话说,这种对话好像很久没有过了。但每当觉得这个世界不讲理的时候,进行这样的交流,就觉得好过许多。不,还是不要被说成笨蛋比较好,真是毒舌啊。
“不好意思,但我真的没事。”
出现这档子事以来终于缓了口气。
我一边把《原典》重新收进包里,一边对希耶斯塔说。
结束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然后等着拿托运的行李箱……不知为何一直没等来我的。
我一边感叹自己总是被卷入一些奇怪的事,一边把随身行李放回手边的时候,希耶斯塔和渚早已弃我而去,前往酒店。
“为啥两个都这么薄情啊,好歹对我温柔点啊。”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朝机场出口走去。
突然,我看到一个高个男人正对一个少女说着什么。我不太听得懂法语。男人指着手里的相机,应该是要给她拍照当素材吧。
“嗯,我能理解你想要一个模特的心情。”
垮起个小猫批脸站着的灰发少女身着黑色洛丽塔礼服,我们的熟人……不知道这么说是否恰当。那个少女无疑是诺艾尔·德·鲁普维斯
她应该是来机场接我们的,姑且先把她救出来吧。(普通且自信)我走到她身边,要是像电视剧里一样说“找我的女人有事吗?”未免有些不妥,也会招她讨厌。
不过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以前诺艾尔曾说过“如果是我的家人的话……”这种。既然如此,
“啊。”
诺艾尔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我站在她的面前,用蹩脚的法语对拿着相机的男人说,
“找我的妹妹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