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音，海之恋 I——你和我相似》第六章 你和我相似 第三节 来约会吧！
(三)来约会吧！
文理给我选的上衣是白色的，长裤是浅棕色的，他说约会应该穿浅色调的衣服。
皮带、钢笔、怀表，这三样东西是不能少的，它们都是我从C国带来的东西，跟了我很久了。
今天的天气真是典型的“秋高气爽”。前些天的时候树叶只是稀稀落落地掉了下来，现在就已经是大片大片地撑不住了。地上枯黄的叶子堆地井井有条，真是麻烦这些勤劳的清洁工人了。
早上八点多的秋叶原人还不是很多，毕竟在周末，附近的大商场都要十点钟才会开门。八点半左右，我很快来到这家女仆咖啡厅门前，发现这家餐厅似乎提供早餐服务，现在就已经开门了。餐厅里坐了几个客人，还站着几位女仆装打扮的服务员，我扫了一眼，没有南小鸟。
我就在门口这么等着，等了大概十分钟，南小鸟和园田海未一起来了。
我看到小鸟跟在海未身边，大概心里已经明白:一定是小鸟鼓励海未来和我约会的，不然怎么会选在这里呢？
“苏君~早上好~”小鸟满面春风，蹦蹦跳跳地向我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只是点了点头，更加关注的是看见我之后，一直低着头，而且步伐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停在小鸟身后的海未。
小鸟看我注意力全都在海未身上，就赶快把海未拉过来:“你们二位哪有这么约会的？站得远远的，怎么说话啊？”
“早……早安，苏……君……”海未勉强抬起头和我打招呼，但是她很快又把头低下了。
“早安，海未。”
这种时候，平常的语言就好，不能让她太紧张了。
小鸟笑了笑:“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先进去换衣服，待会儿再带你们进来。”说罢，走进了咖啡厅里。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海未，她今天穿着白色的上衣，胸前有两排扣子，棕色的布绒领子在外面翻地很大，领口还系着一朵白色的花，白花下面还系着蓝色的丝带;裙子是蓝色的，颜色比她的发色略微深一些;浅蓝色的过膝袜看起来很薄，不知道在秋风面前，御寒的效果怎么样呢……
“海未？”我主动开口，与她搭话。
“嗯？”她微微抬头，试图看着我。
但在这个瞬间，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开，躲避了她的目光。她见我回避，便不再看了，等我再回过神来看着她，她又把头低下了。
明明……以前不会有这种情况的。连她握着我的手都不会有问题，今天却连看彼此一眼都这么困难。这难道是因为……“约会”吗？
约会真的好难啊……我竟然也会为此害羞。这可怎么办啊……不能总是这么僵着吧！
我的手心里渐渐地攥出来一把汗。我以前自以为我聪明，可是当下，我却连这点办法都想不到。
难……难道？是我没有送海未见面礼？
我一下子联想起来，C国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该不会是，我没有送给她约会的礼物，她生气了吧！约会要送什么礼品呢？……这……这我可没学过啊！
我想想我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钢笔？送女孩子钢笔做什么呢？……怀表？送女孩子怀表做什么呢？……额……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啊！
我一下子羡慕起齐治来，如果我像他一样的话，一定能给海未买最好最好的礼物，让她开心的。
无奈……我这个无产阶级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不知道被哪个资本家夺去了呢。如果要论给海未足够的物质保障，我恐怕是不行啊，毕竟我的生活艰苦朴素，将来要是让海未也跟着我受苦……那可怎么行！
唔……想多了……想多了……还远没到那一步呢。
现在，我倒是有点希望小鸟出来救场了。我回过身，向店里张望。小鸟已经换好了漂亮的女仆装，准备拉我们两个进来。趁着海未还紧张地低着头，我连忙向小鸟打手势。小鸟见了后，笑着摇摇头。
“苏君、海未，赶快进来吧~”小鸟抓起海未的手，赶忙走在我的身前，小鸟立刻就在海未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虽说我根本听不见小鸟说了什么，但是这个举动完美地印证了我的猜测:小鸟果然是这次约会的牵头人，看海未今天这么紧张，怎么可能是她主动来约我的呢？看来我今天要是想取得进展，必须得利用好小鸟的帮助才行。
小鸟带着我们两个人上了二楼，二楼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不过凭借着日光，屋子里还算明亮。
小鸟安排我们坐下:“接下来，就请二位慢慢享受时光吧~海未酱、苏君，都请加油哦！”说罢，就提着她女仆装的裙摆，小步跑下了楼。
海未从落座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仿佛在看手里的什么东西。我也不好意思问，反而左顾右盼，四下张望。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的大街，人文风光给人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我正计划着待会儿是不是可以到哪个地方带海未去挑选礼物，毕竟恋爱的话……定情信物什么的……
苏武！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海未明明都不想跟你说话。
理智将我拉回现实，我必须要让海未开口和我说话，而不是被约会的压力压垮，不自觉地，我捋了捋我的胡须……
我的胡须真是我的慧根啊！我只是轻轻摸了两下，就有两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
首先，我的怀表是两面都能打开的，反面是一面小镜子呢！可以利用平面镜看看她在看些什么，为什么总是低着头呢？说不定……还可以逗她开心呢！
其次，我出来约会竟然没刮胡子！想必没有女生会喜欢留着大胡子的男生吧！……不对！这可是我的慧根，怎么能说刮就刮了呢？
先不管这么多了，我果断从我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我的怀表，打开以后，拿到桌子底下，用那面镜子对着海未那一边……我低着头，慢慢调整角度……哈！看到了……诶……等等……这是！！！
镜子里显示出的分明是海未裙子下面，两腿中间……害得我的呼吸立刻错乱了，连小心脏也跳得快了起来。唔……对不起，海未……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我吞咽了一口唾液，继续微微地抬起手腕……这下子角度刚刚好了:海未果然拿着一张纸在手里，我抬头一看，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呢！
镜子里又映出了海未的一个小动作:她把这张纸叠好，放进了袖口里……额……这是跟我学的吗？昨天我把玫瑰花藏在袖口里，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学会了啊！
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小纸条。要怎么办？主动出击吗？
我一时间感觉有一股热血涌上我的脑袋。我也是一时失了智，竟然站了起来，两手撑到海未面前的桌子上，头顺势靠了上去……
“苏……苏君？！”海未被我的动作吓出了神，连忙把身体向后倚，直到椅子的靠背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管她的眼神如何惊慌失措，径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眼睛也在抖动，已经红得像太阳一般的脸颊仿佛隔空都能向我传递温度……
她已经紧张得不得了了，身体僵直，好像钉在了椅子上一样……
“这个样子可不行哦……”
我小声跟她讲话，我控制我的声音只有我们彼此能听见。我抓起她藏纸条的那只手……她的手是这样白皙、娇嫩、柔软，根本不像是握过弓的手，以至于我都不敢用力了。
“苏君……你……干……干什么啊……”海未的声音也很小，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击溃了我的心理准备。她的手臂也轻微用力，仿佛是在“象征性”地挣扎着。
然而她还是没能摆脱，或者说，容我大胆猜测，她根本不想摆脱吧！还记得昨晚的绘里……那力量真的是惊人，与一个身高相当的男人“角力”还不占下风……真是令人震惊。
我摸到了她袖口里的那张纸条，慢慢地把它拿了出来，海未也不阻止，任由我拿着它在她面前摇晃。
“这是什么呀，海未？”
“这……这是……小鸟她……”
“噗哈哈哈……”
海未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完，就被我的笑声打断了。
“苏君你……笑什么啊？”
“没想到，纵使是你最好的朋友小鸟，也就这样轻易地被你出卖了。”说罢，我坐回我的座位上，准备看看这张纸条。
“不……不是出卖啦！”海未粉嫩的小拳头握在胸前，微微用力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我打开这张折起来的纸，一行一行看这上面写着些什么。
苏武(旁边还有一张我的可爱风的画像)，17岁，身高172cm，喜欢吃三文鱼刺身，不喜欢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
我刚刚看了前几行就笑了出来:“海未，你这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啊？”
“不是我！不是我打听的！是小鸟……都是小鸟！她今天早上才把这张纸条给我的。”
“哦……那他还挺厉害。”我微微点头，嘴上的笑容却控制不住。
“难道……小鸟搞错了吗？”海未明显是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才会问的。
“呵呵……”我不回答，而是继续笑着往下看。
……
tips:
1.苏君喜欢看书，尤其是历史书，如果不是很自信的话不要和他聊历史哦~
2.苏君不喜欢战争，咱们两国之间战争的历史千万千万不能提哦~
3.苏君是个共产主义者，不要和他聊信仰……
……
这个小鸟，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细节的？不会是齐治或者杨文理把我卖了吧！
我把这张纸放在桌子上，推到海未面前:“这就是小鸟给你准备的情报？这说的都是什么嘛！”说罢，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故作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都……都是我不好……是……是我让小鸟帮我的。”
噗……海未真的是太天真了，被我稍加引诱就说出了“内幕”。
“难道说，今天的约会，难道也是蓄谋已久的？”
“不……不是……我只是想……和苏君一起出来玩的，但是小鸟她非要这样……”
果然和我的猜测完全吻合，小鸟才是这次约会的谋划者，如果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今天这一出好戏了吧。不过我也是很意外，海未在我面前竟然如此快地“供出”了小鸟，看来在她心里，我和小鸟的位置，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我得意地笑了笑:“小鸟果然是你的挚友，她功夫下得很到位，我就是因为觉得她说得对，才会笑的。”
“原来是这样……诶！那么这上面写着，苏君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也是真的吗？不要紧吧！”海未认真地问我，还拿起纸条指给我看。
什么？还有这一条？我刚刚怎么没看见？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么说的。
好啊！果然是齐治和杨文理，把我卖了个好价钱！小鸟能打听出我心脏病的事，只能是从这两个人身上打听来的。
我的神经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我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失眠什么的……甚至是唐婉儿的事，恐怕都瞒不了太久了……搞不好他们两个已经把这些事都兜给小鸟了呢！
我冷静地回答:“放心吧海未，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它差不多已经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说完，她长舒一口气。
“刚刚海未说的，想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可是真的？”我试探性地主动一些，看一看她的反应。
“嗯……我不想在这些人多的地方约会……何况还是在小鸟的安排下……太不自在了。”海未微微点头，看向窗外。
“那么……我们偷偷逃跑吧？我们两个人一起，只有我们二人……”我鼓起勇气，打算单独担当约会的重任。为此，我真心诚意地邀请她，并向她伸出了手。
海未看着我愣了几秒，难道是在犹豫吗？
“嗯！”海未的眼神坚定起来:“无论苏君想带我去哪里，我都和你一起！”
“那我们走吧！去一个人少的地方，我们就都不会紧张了吧？”
海未会心地笑了出来:“嗯！快走吧！”随后她紧紧抓起我的手，我便拉着她的手，快速下楼，飞奔出这家咖啡厅，只留下身后的小鸟大喊:“苏君！海未酱！要注意安全啊！……”
我拉着海未，来到了J国的皇宫前，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就被这里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古树、清流、宫墙……我想这里一定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吧！
“真是没想到呢！苏君竟然会带我来看皇宫！”
我们隔着清澈的小河，看着对面的皇宫。同样是在一个地方看，秋日的景色却比夏日更加别致。半个月前还郁郁葱葱的大树们，现在的枝条上只留下了一少半倔强的树叶，大部分叶子都被秋风吹落到小河中。河面上飘着大大小小的树叶，覆盖了小半个水面，除了有一些已经枯黄的树叶之外，还有一些仍然翠绿的树叶也飘落了下来……落叶是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是脱落酸吧！明明还是生机勃勃的绿叶，怎么甘心就这样飘落在河面上呢？
“我曾经一个人来这里玩过，感觉这里的景色相当好。你看这四下也没有人，是不是很适合约会？”我环视四周，欣赏这里的美景，海未也跟着我到处看，连连做深呼吸来放松自己。
“是呢，比刚刚在咖啡厅好多了……还是亲近自然比较自在，不会压抑。”海未伸了一个懒腰后，蹲下身子，开始观看河中的鱼儿。
我也蹲下来观看:河中的鱼儿仿佛是在和我们捉迷藏，河面上的落叶就是它们最好的掩体，大大小小的鱼、大大小小的树叶……红色和黑色的鱼、黄色和绿色的树叶……我不禁拿起手机，将这自然的和谐场景记录了下来。
天上的鸟儿们也不甘错过这一场甜蜜的演出，纷纷落到水面上歇息。海未伸出手，指着那些停在水面上的鸟儿:“苏君快看！好美丽的水鸟！”
然而我却把海未伸出去的手臂拉了回来，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点，下面是河道呢！”
海未笑了出来:“放心，没事的哦，我会小心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仍然允许我拉着她的手腕。
“我听说，在C国有一种叫鸳鸯的水鸟，它们象征着爱情，是真的吗？”海未扭头看着我问道。
“嗯，是的。”我点头。
“那苏君你看看，它们是鸳鸯吗？”
从这个距离观察，只能分辨出有两种不同的颜色，鸳鸯的雌鸟和雄鸟的颜色确实是不同的;体型看起来不大，也确实形似鸳鸯。但是我突然想起来鸳鸯的学名叫“中国官鸭”，难道鸳鸯是中国的特有物种？
“唔……不好说呢。”我没有把握确定，只好这样回答。
海未竟然微微低下了她的头:“好可惜啊……要是能在今天看到鸳鸯就太好了。”
我听出来海未的意思了。她真的是一个很保守、很羞涩的女孩。我猜，如果我说“是鸳鸯”的话，她才会有勇气借题发挥，道出今天约会的主题:“恋爱”。我真是恨自己没有早点反应过来，想必她此时应该和我一样，都在懊悔错失良机吧。
不过说不说破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已经感受到她的心意了啊！
真希望，她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意……
“嘿！哥哥，园田前辈！”
然而刚刚这温馨的场景很快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真是没想到我们二人的第一次约会竟然会如此波折。
先是海未扭头看向身后:“呀！霁月！”说着说着站起身来，和她打招呼。
我则是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观察着水面。
“园田前辈，早上好啊！”霁月的声音逐渐近了，但是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轻轻地踢了我一脚:“哥哥真坏！竟然不和妹妹打招呼！”
听妹妹这么说，我才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看来妹妹的胃口是让我给治好了，都有力气踢我了呢！”
妹妹今天穿得依然是严严实实，稍厚的衣物也终于不让她显得那么瘦了。
“这倒是真的，妹妹有好好吃药哦~”说着，霁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它现在已经好多啦~”
“说起来，霁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海未问她。
“啊……我啊……路过！”妹妹犹豫了一下，眼睛一转，很快找了个借口。
我才不相信她是路过呢，她身上斜挎着一个包，我猜这里面装的是相机，她应该和上次一样，是来这里摄影的，毕竟这里的秋景这么美，每一个摄影爱好者都不会放过的吧。
“妹妹出来转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啊？”我故意找个话题问道，而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挎包。
妹妹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用手把包别到身后:“听哥哥的意思，是想要请客喽？”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带着海未出逃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没问题，妹妹想吃什么？”
妹妹眼睛一亮，猛地抱住我的手臂，倚住了我的身体:“真的是太好了！”然后看向海未:“园田前辈要不要一起来呢？”
妹妹这一问，问得海未有些懵，从海未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况且现在妹妹抱着我的胳膊，倚靠着我……
“这还用问吗？当然要一起喽！”我用我被抱住的手臂轻轻碰了碰妹妹的身体，示意她松开，可是她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仰起头瞪了我一眼。
“不……还是算了吧……”海未低下了头，很小声地说。
她难道是被妹妹的举动刺激到了？应该不会吧！毕竟才第一次约会……毕竟还没有把感情表达给对方……不对不对！这个时候怎么能想这种傻事？
“你说什么傻话呢，海未？今天明明是我们二人的约会啊！”我想要上去牵起海未的手，但是妹妹拉住了我，第一次尝试没有成功。我只好安抚了一下妹妹:“乖~不要闹了哦~”又摸了摸她的头，她才勉强噘着嘴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才得以上前，去牵起海未的手。
我才不管有没有表白呢！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你很久了……我对你的感情……不容许任何人去破坏。额……虽然妹妹这也不叫破坏吧，她可能只是闹着玩而已。
但是海未竟然有些生气了，她一直低着头，逃避我的眼睛。
“海未……”我用手轻轻地托起她的小脑袋:“你不是说，无论我到哪里，你都和我一起吗？”
海未仰着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们对视良久之后，海未才微微地点头，轻声说:“嗯……”说罢，抓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