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四十六）
顾婷率先出手，她知道自己不是塞上雪的对手，只能先发制人，希望能出奇制胜。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没那么容易成功，可她只能孤注一掷。谁知塞上雪只是轻飘飘地躲开，手里甚至连把武器都没有拿，就这么赤手空拳地跟顾婷缠斗起来。围观的人非常好奇，谁也猜不到她俩人谁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塞上雪说到做到，还真的让了顾婷三招。可惜顾婷没有把握住，三式杀招都被塞上雪巧妙化解了。她又气又急，出手渐渐失了方向。然而这样至少徒然浪费力气，根本打不到塞上雪一根头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顾婷太自负了。
塞上雪根本就没有要跟顾婷一决生死的意思，她始终像是个上位者一样掌控全局，享受着这种猫逗老鼠的把戏。看着顾婷一点点陷入疯狂的样子，她心里格外地舒坦，时不时还刻意挑衅一下，让顾婷燃起斗志。
很快，顾婷体力就有些吃不消了，毕竟是她单方面地拼杀，塞上雪只是靠着步伐身形巧妙躲避，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再这样下去，顾婷知道自己肯定得输。所以必须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一刀解决了塞上雪才行。
而塞上雪看穿了她的意图，特意为她留了个破绽，好让顾婷以为时机以待，使劲全身力气奋力一击。一切尽如塞上雪的料想，顾婷很容易就上钩了，然而她只砍断了塞上雪的一缕头发便再也动弹不得了，不是打斗累的，而是全身突然变得僵硬，再也活动不得。
塞上雪也好心地亮出藏在指缝间的一小截银针，让她可以死个明白。这也是受杨若清的启发，她发现若是将长长的银针制成很短的一截，再趁对方不注意刺穿身上几处重要的穴道，那么对方便会成为待宰的羔羊。为此，她还特意去请教了艾漪儿，又在无人的地方苦练了许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你竟敢暗算我！”
“银针我没淬毒，因为我还不想让你死。你要不是那般争强好胜，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呢？”
“哼！”
“别不服气，我早就说过，你实力还不够，乖乖历练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可是你呀，就是不听话，非要踩着我上位。结果呢，现在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
“我没赢，难道你就赢了吗？你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真可伶。”
“我最多是可怜，然而我还有这偌大的权势，下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你呢，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相比之下，我们谁更可怜呢？”
“塞上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杀我的话，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你的。而你干的那些脏事也会被公之于众，你这辈子都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太子？呵呵呵，你以为我真的怕他吗？他现在羽翼渐丰，权势日盛，所以当初助他上位的人都成了绊脚石，必须要清除了，对吧。”
“你知道就好。”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啊，我能让他成为太子，也能让他这辈子只是个太子。皇帝的宝座我想坐的话，谁又能阻得了我？”
“凭你也想当皇帝，白日做梦！”
“当初燕荣泽也是有这个能耐的，只是他故作清高而已。可我不同，我想要的，便会不计一切代价弄到手。谁敢挡我的路，都得死，包括杨若清。”
“果然心狠手辣，寡情薄意。我认栽，不是我不够出色，只是我的气运没有你好而已。如果我早一点动手，除了你的下属，光你一个人也难成气候。”
“说你自作聪明当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你，你以为杀了我，太子就会给你想要的前程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如是罢了。”
塞上雪对那个鼠目寸光的太子并无好感，当初扶植他只是看着他的身份有利于扩张自己的势力，否则她又何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打造出这样一位看上去很是饭桶的太子呢。而他这些年也算老实，很是配合自己，所以塞上雪没把他当回事。可没想到这样的废柴也有自己的野心，一如现在还存着痴心妄想的顾婷。
“顾婷，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为何要知错？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才是对的吗？”
“我还记得当初你被村子里的人追着喊打喊杀的，是我救下了你，把你带在了身边，一手调教起来。你也很争气，学什么都快，脑子又好使，安排什么活你都完成得妥妥当当，根本不用我操心。透过你，我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努力地想要燕荣泽面前保持最好的映象，就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因为我想活啊！做得不好，失去价值便是死路一条。你们不是一贯这样做的吗？”
“是，没错。所以我总是格外关照你，连对莫卡都没那么上心，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昔年的教导却把你教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差点反噬了自己。”
“你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我一直没有忘记，那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上梁不正下梁歪，顾婷能偏执到这种地步，塞上雪亦是功不可没。但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教导造成了今日的局面，错都是顾婷的错，是她的贪念毁了她自己，也毁了自己对她的一片信任和栽培。
她走到了顾婷的身边，看着这个曾经最信赖的属下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恨意，忍不住长叹一声。然后在顾婷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飞速出手废掉了她一身的武功。既然这些都是她亲自传授的，那么今日她便一并收回吧，也算是有始有终。
顾婷痛苦地喊叫着，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废人，这意味着自己成了俎下肉任人宰割。她不想像燕荣泽和葛先生那样，受尽屈辱之后凄凉地死去，至少死亡的选择权力还在她手上。可她还是迟了一步，塞上雪将指缝间的银针刺入她的喉间，顾婷想要咬舌自尽也成了痴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