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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创者之乡的星光周年夜 21:35]旧日重现。

2023-03-24 21:35 作者:彩虹色的羽翼  | 我要投稿

本人是代发 代发 代发。

——


An


完全架空


——

 

接过自己的邻居——周夫人递过的,红白的薄荷糖,Annina将它放入口中,于是舌尖上泛起属于夏日的清凉。

这位善良的女士也可算作看着她成长,此刻正替着Annina打抱不平:“Anna多好一孩子啊,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爸又不让你进家门,这怎么做爸爸的呀,这么好的女儿都不宝贝一下......”她的话音柔缓,又稍带有粤语的乡音。黑发的妇人轻抚着Annina的背,安慰着后者,“没事的啊,Anna,你这几天都可以在我这里住,就像小时候一样。”

说到这里,周夫人愉悦地拍起手:“我们家榕月也要回来了,正好呢——你们小时候可最喜欢在一起玩了。你不知道,以前你每次住进来他都特别高兴。”

“来,阿姨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周夫人牵起Annina的手,领着后者和她的行李,走入二楼的一间客房。

布置着房间,Annina在心中无声地叹息。自己的父亲——Jones博士,是脾性怪异的存在。自她有记忆起,她的母亲就因再无法忍受Jones博士的行径,抛下幼小的Annina独自离开。

在父亲的冷暴力与控制欲下,Annina痛苦地在提线下跳起被操纵的优美舞蹈,在虚妄的空头支票与未完成的期望中趴伏在门上悲鸣,请求那名作“父亲”的男人让她回家。

然后他来了。

“你怎么啦?”

时年七岁的Annina抽噎着向十岁的周榕月解释着自己的处境。“太可恶了!”他猛一跺脚,而后凭着男孩那幼稚的一腔热血砸起Jones家的门来,但屋内的男人确是狠下心来要将自己的女儿关在门外,束手无措的周榕月只得将Annina带回他家。

刚搬来此处的周家是一个温馨的家庭,虽是来自一个动乱的国家,但这三口之家仍保持着和稳的氛围。在听过周榕月与Annina的述说后,对女孩顿生怜悯之心的男女主人暂时收留了她,为她准备好舒适的房间与可口的饭菜,直至她获得准许,能够回到那并不温暖的家。

年幼的孩子会本能地趋利避害,在周家生活过一段时间的Annina自是不愿再回到Jones博士的身边,但对自己父亲的恐惧还是驱动着她服从。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但Annina仍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在那天之后,她有了一个避风港,也有了一名挚友。

这次从大学回家,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看望周家人,回家只是出于礼貌。她父亲拒绝她回家的行径,倒是给了她最好的理由,再次寄宿于周家。

布置好房间后,周父也从楼下来到房间,通知自己的妻子与Annina下楼吃饭。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周夫人看着自己丈夫脸上那洋溢的笑容,打趣着问道。“你下楼就知道了,走,走。”周先生的笑容愈发灿山烂,绕到二人身后伸手轻推着她们。

转下楼梯,穿过客厅,来到饭厅。二名有着深色发丝的女子看见饭厅中坐着的青年时,展开惊喜的神情。

“哎呀,榕月!”周夫人快步走到她儿子的身旁,上下打量着。

“妈,我回来了。”周榕月微笑着和自己的母亲寒暄数句后,转头看向仍呆立在原地的Annina:“好久不见,Annina.

“好久不见,周榕月。”

“来,吃饭!”周先生不由分说地将Annina按在周榕月身旁的椅子上,招呼着众人吃饭。

周家的良好家规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于是虽有许多话要对自己的儿子讲,周先生还是守序地安静吃饭。

吃完饭之后,周先生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自己儿子的姓名,就被周夫人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名义强行拉出门。

“哎呀,你干什么,我还想和周榕月聊一聊呢。”

“你要聊之后再聊。”周夫人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榕月和Anna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给年轻人一点时间重建下感情。”

周榕月看着自己的母亲以一种奇怪的笑容拉着父亲出门,不禁感到有些头大。

“周榕月?”Annina唤着他的名字,偏头疑惑地看着男子,浅灰紫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啊——什么事Annina?”不可避免地,周榕月感到有些紧张。在升高中时,周先生为了更好地发挥周榕月在数理上的天赋,将他远送至另一个州读更好的高中。至此周榕月就和Annina几近断联,只偶尔发些短信,或是在放假时回到家中会见到对方。

但自从Jones博士也将Annina送走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直至现在。

Annina眨了眨她那宛若红宝石的双眼,同样有些小心地开口:“你要不先去收拾一下你的房间?”

“好,正好我给你和爸妈带了礼物。”

推开房门,周榕月打量着屋内熟悉的陈设:“一点都没变啊。”

“我的房间也是,和我走之前一模一样——阿姨有心了。”Annina立在门外,说道。

“我觉得只是妈懒得替我们收拾。”按开电灯,走到房间内自己的书桌旁,周榕月看着那堆散乱的科学杂志与写满计算过程的草稿纸,有些复杂地开口。不过那只空的废纸篓还是证明了周夫人的清白——至少她来倒过垃圾。

“你爸还是不让你回家?”

“是啊,早就习惯了。”Annina仍是站在门外,叹息道。

周榕月拉开行李箱,而后才意识到Annina一直没有进房间:“你不进来吗?”

有着浅灰紫色长发的女子却是抬手叩响门扉:“我可以进来吗?”

Annina啊。周榕月被她的举动惹得轻笑出声,“当然可以。”

于是他的幼驯染这才踱入房中,和周榕月一同蹲在行李箱旁:“我还没忘呢,你警告过我好几次要我先敲门再进你的房间。”虽是用着玩笑的语气,但话语中有着明显的埋怨。

也不怪Annina会埋怨,记得第一次对她提出这个要求是十二岁的时候,自己直接暴力地把她推了出去。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那时候他在写......

咳,太幼稚了,先别想了,周榕月把这些往日的思绪抛开,转而将注意力放在身旁的女子上。犹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是梳着利落的短发;现如今留起长发,为她增添一份优雅与知性。但就方才的互动而言,Annina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却也有着变化。

“你为什么把头发留长了?”周榕月在行李箱夹层中摸索着什么。

“我朋友说,我留长发会更惹人喜欢。”Annina将一叠书本故置在书桌上,又稍整理起桌上散乱的事物。

Annina.”周榕月忽然起身,面向着Annina却将双手背于身后。

“嗯?”女子转身,一双红瞳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像是拙劣的戏法,周榕月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出展示给对方,手中捏着一对粉瓣白心缀黄穗的头花:“礼物。”

瞬然展开欣喜的笑容,跃至周榕月身前,就伸手够起那对头饰来。却是因身高劣势而无法触及。Annina正欲发作时,听见周榕月的话语:“我给你戴上吧。”于是瞬时遗忘被捉弄的愤然,安乐地让对方为自己缀上这美丽的发饰。

“还有一样。”

Annina期待的眼神中,周榕月自右臀袖管中抽出一条发带。虽仅是深红的两端渐作朱红中部的简单事物,但也足以让身前的人儿快乐。

用发带将灰紫发丝束起,Annina这才忆起向自己的竹马道谢见到对方的模样,周榕月不禁失神片刻,而后才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太好了,她还喜欢这些。

Annina一直很喜欢这样的事物,不论是带着孩童稚气在身前蹦跳前行的她,还是若半开芙蓉在身侧款款走动的她,都会在售卖头饰的商店前驻足许久,但她只是看着,从不表现出“想要”的意愿。原因无它,不过是她的父亲一直禁止着她这样的行为,也是一直强制着她剪短头发。

他们继续着房间的收拾,间或插入些许对话。

“这件……咳,花棉袄是……

“给妈的。”

“你还记得当年阿姨让你穿花棉袄去拜年的事啊?”Annina笑得十分开心,“那张照片我还留着呢!”

“不是,你?!”

 

“搞定。”

所有的事物都回归到正确的位置上,清扫洁净的房间现可供周榕月歇息。

“好啦,现在该告诉我,你那手把戏是谁教的?”

Annina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周榕月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象征性地“啊”一声作为回答。红瞳的好自然是不满于这样的回复,却又乐于见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就你怎么可能独自想出这样的方法啊?一定是有人教才能让笨蛋周榕月这样干的。”

“呃,是。”异色眼瞳的男子只得移开视线,尴尬地承认。她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啊,相较于以前温和的她来说真的很不一样。或许是叛逆期的反弹一直保留到现在,成为她性格的一部分。

Annina见他承认,有些得意地笑起来。笨蛋果然还是笨蛋啊:“我没告诉过你我要回来吧,你是什么时候给我准备的礼物?”

这两份礼物积在他手上已久,却是一直没找到当面送给她的机会。周榕月只得将它们小心地随身携带,也算作一种意义上的睹物思人。但他却并未如此叙说,而是寻了个理由搪塞而过。

一双红瞳审视着他,极难相信任何人的Annina考量着理由的真实性,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名与她一同长大的友人。在Annina的视线移走后,周榕月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等“外出散步”的周氏夫妇回到家中,周榕月与Annina都给二位长辈送上礼物。Annina送的礼物十分正常;周榕月给他父亲的礼物也十分正常——认为自己能收到称心如意礼物的周夫人脸上的笑容在看见那件实在是过于花哨的花棉袄后僵在脸上。许久才幽幽吐出一句:“你这孩子是诚心整我呢。”

Annina终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夏天送棉袄,还是这样花哨的,周榕月嘲讽的本事真是大有长进啊,比以前那个笨蛋强上太多了——但还是不如自己。

绿茶在瓷杯中氤氲着水汽,按着惯常的习性酌上金绿的茶水,许久未见的四人若喝水一般饮着茶,叙说旧事并询问近况。

“放假放几天呀?”

“两个月”“一个星期。”

“噫欸?”Annina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哦,你工作了。”

Anna还在上大学呢。”周夫人喝一口茶水,“Anna读的是什么专业呢?”

“在学化学。”Annina眨了眨眼,“我看过周榕月的毕业论文了,虽然我们学的不是一个专业……但我还是认为我可以做的比你更好。”虽是回复周夫人的问题,Annina的视线却一直锁在周榕月身上。

“哦?化学怎么能和粒子物理相比?我倒是想看看你可以研究出什么东西来。”周榕月同样不甘示弱道,而后被周夫人强行中断话题:“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这样,一直都这样吵来吵去。”

“这不是吵架,这是学术辩论!”二人异口同声道。

周夫人打趣道:“榕月你是不知道,Anna她其实一直在追随你的脚步,你学好什么她就要学好什么——这样才能在,哦,学术辨论里把你辩倒。”

“榕月你也是不懂让着人家。”周夫人玩笑地责备道。

“这种事情上怎么可能让着啊。”周榕月小声道,一旁的Annina则是轻咳两声,将话题转去另一个角度。

 

似是为了怀旧,接下来的数日二人结伴着去他们曾常去的地方,对照着记忆与现实叙说着旧日往事。

“完全被拆掉了啊……

记忆中郁葱的小花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商场和配套的门前停车场。熟悉的事物已经消失,对于将它取代的商场,二人则是毫无兴趣。在不愿空手而归的心态下在流动的冰激淋餐车处买了两个甜筒,于是就沿着原路缓步而行。

“其实我前两年回来的时候它就被拆掉了。”周榕月回头看了一眼停车场,身旁并行着的青梅仍旧戴着他送的发饰,此时用着她有些被冻僵的舌头回应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嘁。”Annina不满地发声。随后就将这点不愉快置于脑后,转而追忆起旧日的事迹来:“以前上学之前我们都是在这里等校车的,因为我父亲不会给我准备早餐所以我都是吃你的早餐。”

周榕月侧着头咬一口脆皮:“所以我让我妈多做了你的那份,我妈还说你吃挺多的。”

“你会不会聊天啊周榕月。”

看着尴尬转移视线的黑发竹马,Annina只觉有些莫名的恨铁不成钢:“习惯了啦,你从小就这样,根本半点情商都没有的笨蛋。”

“你以前还想学爬树来着?”

“那是因为有一个笨蛋玩捉迷藏的时候只会爬到树上去啊,输不起的胆小鬼!”彻底被激怒的Annina在周榕月的背上拍了一掌。“说起这个,你现在还会爬树吗,粒子物理学博士?”

周榕月轻笑一声:“我还没到能被称作博士的程度——但爬树还是会的。”

Annina将甜筒的最后一角掷入口中,已然麻木的味蕾艰难地辨识着化学信号。她记得自己向周榕月请教过多次爬树的技巧,却是一直都没有学会——最接近的一次还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意图反抗父亲高压统治的她变得离经叛道,变成了一个坏孩子——然后她就因树枝断裂,在这样的夏日里住进了医院。

听着对方的讲述,周榕月不时搭着腔,心绪不禁回到他们少年时代的夏日。自她九岁开始,充盈的知识再加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最后添入原生家庭的悲剧,Annina正式步入了她的叛逆期。他记得清楚,Annina在又一次被赶出家门后的崩溃与爆发,还是孩童的她开始追求成人的自由,追逐着所有人限制着她不让她接触的一切。

一向自恃作理智的周榕月却并没有遵守父母的嘱托去将Annina劝回“好孩子”的道路,而是与她一同“胡闹”,帮她掩饰不能让长辈所见之事:陪她翘课打游戏;用脑力和暴力帮她统治同班同学;帮她保管发饰和称赞奇装异服的她;以及最重要的,教她爬树。

在被父母训斥过后的他,坐在自己的书桌旁,用笔尖画着圆圈。

时年尚幼的Annina根本不理解“爱”的含义,稍为年长的周榕月也仅是从垃圾小说中稍作旧纳出模糊的概念,于是就有了十二岁的他写下措辞混乱的幼稚情书,以及对Annina的一条小小规矩。

来自遥远东方的血统给予他对感情含蓄被动的特点,常被逻辑填充的大脑又难以理解这样的情感。于是到长久分别前也只是压抑着心中难言的悸动,仅此而已。

 

直至大学同实验小组的朋友谈论起他们的女朋友。

 

“我觉着我找着真爱了。”

“真的?你怎么知道你爱她?”周榕月随口问着。

“很简单啊,我看到她就很高兴了,能和她待在一起就很高兴。”

“就这?”

“没什么复杂的,这东西还是纯粹的嘛。”那名朋友这样解释着,而后反问道:“周哥有这样的人吗?”

“你在讲什么,周哥这情商,他有异性朋友就算不错了。”

见到就会很开心的人吗?周榕月几乎是立刻就想起Annina.“有。”

是的,我想我爱她。

可她把我当作什么呢?会只是普通的朋友吗?

朋友们一听他坦白自己的幼驯染,顿时兴奋起来,开始传授经验以协助周榕月“拿下”Annina——其中就包括那两个小小的戏法。

现在,他们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午后的阳光令人烦躁,但因为和自己喜爱的人一同前行,于是也并非不可忍受。

只要她在身边就会很开心啊,幼时听见Annina要留宿时是,现在走在Annina身边时亦然。

对感情被动的周榕月悄然牵住Annina的手指——他的主动仅限于此。Annina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这一动作。她没有挣开,也什么都没说,而是反手回握住他的手,使有些潮湿的掌心相贴。

“我昨天问过阿姨了,郊外的河堤还是老样子。”

“你还想去爬那棵树?”

“对。”

“那明天一起去吧。”

 

晚饭过后,周夫人带Annina出去散步。

黄昏后的天空现出一种并不沉重的暗色蓝紫,仍带着白日热量的晚风却能带走身上的燥热。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周夫人轻快地拍着双手,笑得像一个孩子,“我可以问一些不能让榕月知道的问题了。”

“有什么问题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Annina玩笑道,但同时也真实地疑惑着。

“比如说啊……”周夫人的微笑令Annina有些不寒而栗,“小Anna觉得我们家榕月怎么样?”

Annina的脚步明显地踉跄一下:“阿姨你什么意思?”

“我讲英语的口音也不像印度人那么重吧?”周夫人打趣道“不用紧张,我就只是问问Anna从小到大对榕月的看法而已——你们都一起相处那么久了,总能讲出点什么的”

虽不是十分明白周夫人的意思,Annina仍是开始自心底组织起她的答案:“又笨又小气的胆小鬼。”

这回轮到周夫人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这么说?”

周榕月怎么可能不是个笨蛋啊?完全学不会怎么和女孩子讲话,上次回小学参观的时候怎么还好意思把我当校霸的事讲出来还借机挖苦我,明明你也在场,明明大部分事都是你做的……

明明是个笨蛋却又那么听话,我让他去做的事全都去做好,这家伙为了让我开心还去买礼物学把戏。

但是小气也是真的!骗学妹的自助餐劵来请我吃饭是几个意思?

听着的数落,周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Anna是喜欢我们家榕月吗?”

忽然被打断,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许久才道:“很明显,对吗。”

在得到周夫人的肯定回答后,低声说着:“所以周榕月是笨蛋啊,他都没看出来。”

“其实Anna也是笨蛋呢。”

“哎?”

这作为过来人与旁观者的中年女子只是作一个噤声的动作。在她眼中,周榕月的表现明显程度比起来只深不浅。但他们就只是奇怪地别扭在一起,谁都没有察觉,谁都没有勇气去主动挑明——看着真让人心急。

作为看着他们长大的人,周夫人认为自己要做点什么——可是要怎么做呢?

 

 

似乎是因为昨天走了太多的路,Annina今天有些起晚了。她本想继续睡一会的,可今天约好和周榕月一同去河堤——她还想去爬那棵树。

或着说,还想再和周榕月单独待在一起。

下楼,却是并没有在客厅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周氏夫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榕月呢?”

“说是有急事先回去了哦,他要你自己去河堤那边。”周夫人只是讲着,视线并没有离开屏幕。而后,果不出她所料,急促的脚步声穿过客厅,而后就是大门的开关声。

“这能成吗?”周先生用中文询问身旁的妻子。

“对这俩倒霉孩子最好是用激将法,”周夫人自信道,“绝对能行。”

 

独自奔赴应约,Annina说不上她心中充斥的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埋怨吗?可理智告诉她不应埋怨。是失望吗?但她又应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失望?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那棵大树下:那棵曾被周榕月用作教具的,她曾从其上跌落摔得骨折的那棵大树。Annina只记得周榕月在她住院时几乎没有出现,只在她出院时来接她。却是听说他是因愧疚而不敢面对她,只在她没有察觉时才见过她几面。

真是胆小!

一个纸团砸中Annina的后背,转头有些恼怒地看向纸团来的方向,却是见到那一直挂念又意料之外的身影——

周榕月正坐在一处树枝上,低头看着Annina.

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全部积向爆发的边缘。“在上面等我!”指着对方喊道,Annina持着有些模糊的视野向树上爬去。

只是在深夜被自己的母亲点破感情,又被怂恿“抛下”Annina独自先前往河堤。周榕月原应感到愧疚,但心中的五味杂陈却来自于先前的想法:他认为Annina定会在家中赌气。周夫人却说:

“如果她喜欢你的话,她一定会来的。”

周榕月仅是在树上等待半个小时,却好似他们又分开数年。脑海中被杂乱的想法充斥着,在焦虑中胡乱思索:她会来吗?她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

……她也喜欢我吗?

这样想着,他终于看见那抹意外又情理之中的身影。

现在这人儿正愤怒而笨拙地爬上他所在的枝杈,向他一点点靠近,却是身形一歪,就要失去平衡从树上坠落——

和幼时的场景如此相似。

不同的是,周榕月终于及时伸出手去,将Annina拉入怀中,稳住重心。

长久哽在喉中的言语却是以另一种形式自Annina口中流出:“胆小鬼,你敢说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直视着怀中的Annina,方才发生的一切终于给予他足够的动力,让周榕月言明他的心意。

Annina紧抱着对方,不让他看见自脸上划过的液体:“我也喜欢你!!”

 

终于承认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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