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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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孙颖莎第一次跟王楚钦说他很香的时候，王楚钦云淡风轻地当做没听见。 孙颖莎第二次跟王楚钦说他很香的时候，王楚钦觉得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大饼。 孙颖莎第三次跟王楚钦说他很香的时候，王楚钦干脆双手一摊让她闻个够。 ——他能有什么味道，就算有，她这个小beta又怎么能闻得到。 可问题就是，孙颖莎好像真的可以闻到！ 事情是这样的。。。 某一天混双下训，两人背靠背收拾东西，孙颖莎不自觉地吸溜着鼻子，嘀咕着：“好香啊，谁在吃甜瓜？！”“甜丝丝的，王楚钦你闻到没？是不是刘指导要给我们加餐？” 星星眼的小馋猫被香味勾的手舞足蹈。 王楚钦没有发动五感，有限的嗅觉范围内也没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垂着眼看快乐地冒泡的孙颖莎，摇摇头没说话。 孙颖莎还在坚持寻找香味的源头，王楚钦不理她，自顾自收拾背包。没多久，耳边突然贴附上一片热源，纤弱的呼吸打在耳背，激得王楚钦几乎一窒。 没有谁离他这么近过！ 分化之前，性情温顺的自己没有，分化之后，alpha敏感警惕的基因本能更没有。 王楚钦瞳孔微缩，伸手把黏黏糊糊的孙颖莎推到一边。他的表情应该挺严肃的，至少他觉得孙颖莎应该能从他推拒的动作中感受到他不满的情绪，乖乖退离。 但孙颖莎显然更在乎那股子未可名状的香味。 “王楚钦，你好香啊，就是你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藏好吃的了？” 王楚钦一个头两个大，小馋猫早就把他的零食搜刮干净了，哪还有藏着掖着的。眼看着又要凑上来，发狠给眼刀也没用，王楚钦从没这么挫败过，他总是对孙颖莎毫无办法。 好在这样拉拉扯扯的状态没持续多久，孙颖莎就被干饭搭档王曼昱领走了。

队内赛结束的第一个周末，队里安排踢足球。孙颖莎坐在观众台上，再一次闻到了那股熟悉又香甜的味道。 “好香啊，王曼。。” 王曼昱正在给卧病休息的陈梦赛况转播，侧过耳朵听孙颖莎说话。 “啥？” “闻到没有？”说着又大口的呼了一吸，然后欢喜地跟王曼昱确认。 王曼昱早先听她说过，莫名其妙闻到一股子好闻的味道，王曼昱还记得她那时候兴冲冲的表情，被勾出小馋虫还津津有味呢。 王曼昱也是alpha，孙颖莎跟她念叨过好几次，这回也有些好奇，于是放开五感，细细感知。 除了人烟、草木、化学品、无机质的味道，并没有孙颖莎描述的那种馥郁清甜、瓜熟蒂落的香味。 她摇头，表示没闻到那种气味，孙颖莎嘟囔着，小半张脸埋到胳膊里，只露出一双葡萄眼小心摸索着。 王楚钦闻不到，王曼也闻不到，alpha都闻不到，难道是我鼻子的毛病？ 孙颖莎不是个善于自我怀疑的人，她很相信自己的感受和直觉，她打球的灵感和生活的幸福大多来源于此，这不是什么粗线条或者大心脏，而是一种类似本能的生存方式。 所以等王曼昱结束转播，要给孙颖莎讲冷笑话的时候，就发现孙颖莎正直勾勾盯着某一个方向。 ——那里坐着孤零零的马龙和王楚钦。 王曼昱朝孙颖莎挥手，“看啥呢！要入定啊” 回应她的是孙颖莎咬牙切齿的一句：“就是王楚钦的味道！这小子诓我！” 王楚钦喝水的动作一顿，孙颖莎的心情像蜿蜒的溪水从脑海里流淌而过，转身，不偏不倚对上她的视线。 小丫头立马仰起脸，眉毛鼻子一起质问。 ——明明就是你！还不让闻，也不让碰，也不承认，你憋着坏呢，我不跟你好了！ 王楚钦招架不住，笑着摇头，那动作带着多少诱哄的成分啊。 ——让让让！让还不成吗。都随你，随你高兴，怎么着都成，甭别扭了！ 王楚钦长的好看，笑起来就更惹眼了，孙颖莎忍不住咕咚咽了好大一口，把某只曼昱都惊呆了！

再之后，被孙颖莎抵在休息室长椅上嗅来嗅去，王楚钦就显得心甘情愿多了。 一开始小心翼翼，然后慢慢凑近，孙颖莎半跪在身边，寻味寻到了后脖颈。 那里贴着厚厚的军用抑制贴，至少两小时换一次才能保证最优质的隔离性和舒适性，被汗打湿有速干、恒温、灭菌的性能，是非常高奢的一类特殊人种用品。 那微妙的味道本应被细致地掩藏，但孙颖莎就是能一下子捕获。 几乎是喃喃的：“好香！”像被迷醉的猫。 王楚钦笑得无奈：“怎么香了？” “就好像有一片超级大的果园，什么果树都有，哪儿哪儿都是果实，挂的高高的，沉甸甸的，招摇得很，可是我一捧手，它们就乖乖往下落，落到我怀里来。” 孙颖莎声音小小的，趴在王楚钦肩膀上细细的描述着，好久好久了，就这么睡过去了。 原来你闻到的是这样的味道。这么安逸、美妙又充满生机，是艳阳天和金秋的晚风，有最清俊的月色，连枯叶、荒土和废旧的残骸也能通通颠覆。 你究竟是怎样的宝贝，给我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