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莎 虚空天使

“你想活下去吗？”

那个身披黑羽斗篷，将脸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男人问道。

想，当然想。

但这里那奇怪的紫色迷雾似乎在蚕食她的身躯、灼烧她的心肺、腐蚀她的思想。

那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肯定回复，在这里变成了嗯啊之声。

路西菲莎躺在地上，用尽她全身的力量去点头，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体会她的意思。

“这个男人是天主派来拯救我的吗？现在这些是对我的考验吗？”路西菲莎心想。

那男人好似读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我的确会让你活下去。但绝对不是因为那个自负的耶和华。对你，我有更高的期待，你会变得比他更强大，比他更伟大。”

那那人说完便消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路西菲莎身上所有的痛楚。她正想说些什么，就被一股倦意突然袭上脑海，让她沉沉睡去。

不止过了多久，路西菲莎缓缓清醒过来。

她的身体舒畅，四肢好像充满了力量，就好像掉入那个银色光球之后所经历的一切痛楚都是一场噩梦一般。

但当她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后，她明白，那些并不是噩梦，而是真实的，这里跟天主创造的地球完全不一样。

她的周围满是紫色扭曲的奇怪植物（真的能称它们为植物吗），还被那淡紫色的薄雾所笼罩。刚来的时候，这迷雾只是吸入便让她痛不欲生。而现在，她每吸入一口，都感觉自己被充沛的能量所填满。那种畅快的感觉，让她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呻吟的冲动。

但路西菲莎还是冷静的下来，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更不是地球。

她忽然看到那些扭曲的树木的阴影之中有一个黑影在向她奔来。

见那黑影跃出了树丛，路西菲莎连忙架起了双臂挡在自己的头上。

她闭上了眼睛，静待死亡的到来。

可是死亡并没有到来，来的只有双臂上轻微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的眼睛，知道这是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一身黑色的修女服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紫黑色的物质。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第二层皮肤一样。正式这层皮肤阻挡了那怪犬一样的生物的利齿。

只是那怪犬的紫色皮肤和自己身上的这层皮肤有很多相似之处，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但她并没有时间想太多，那怪犬还是迟迟不肯松口，路西菲莎便抬脚朝它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这具原本可以说是瘦弱的身躯爆发出一股令它的主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将那怪犬踹飞老远，一连撞到数棵怪树。

原来那充满力量的感觉并不是幻想，而是真实的。

路西菲莎看向自己的手臂，那只怪犬并未在其上留下任何咬痕。

正当她为此欣喜的时候那只怪犬又咆哮着冲了回来，看上去毫发无伤。

路西菲莎皱起了眉头，惊讶于这怪兽强悍的生命力。但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畏惧。

她冲向了那怪犬，同样咆哮着。一层甲壳从她的第二层皮肤上长出，变成一个面甲遮住了她的脸。

这一人一兽冲撞在了一起，在翻滚的过程中，两根尖刺自路西菲莎的双臂上长出，狠狠地刺入了那怪犬的身体。

人继续怒吼着，而怪犬则惨叫着。

尖刺随着人的怒吼声变得更长了，刺穿了怪犬的身体。紧接着，尖刺变成了锋刃，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将这怪犬的身体切成了随便。

从怪圈身体中喷涌而出的紫色鲜血洒满了路西菲莎的的第二层皮肤。

她解开了自己的面甲，大口呼吸着这曾经对她来说是致命的空气。

这时，原本寂静的林子瞬间被虫翅声填满。无数紫色的飞虫从不知何处飞出，盘旋在那怪犬的残骸上。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残骸便消失不见，一切都恢复如初，林子又重新归于寂静。

“这里是虚空，这里所有的生物都是捕食者，也都是猎物。”

之前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而这次，他没有带上兜帽，露出了他左眼上的三道疤。

“我还能回家吗？”路西菲莎连忙问道。

那人笑了笑，反问道：“你还想回去吗？”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可以叫我异类。再会了，路西菲莎小姐。”

男人的身影和他的声音一同消失在了林荫之中。

 

 

火焰，红色的火焰，在路西菲莎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个景象已经反复出现在路西菲莎的梦境中很久了。

半年前，在她打败那个会喷火的虚空飞龙，并占了它的洞穴之后，这个景象便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睡梦之中。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仍旧执着于那场激励艰难的战斗。

但几次之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梦中的火焰是红色的。而在这虚空之中，她还从未见过红色的火焰，包括那虚空飞龙的火焰。

再后来，路西菲莎发现那梦境似乎是两种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场景。

一种情况下，那火焰无比炽热，好像太阳一般。但她并未感受到痛苦，好像那火焰就是她自己发出的一样。而在这种梦境之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无垠的太空之中，无私地释放自己的光与热。

而另一种情况，那火焰会在她的身体上右走，令她痛苦万分。在这种梦境之中，她则感觉自己像是被捆在一根柱子上被处以火刑。她的手中好像还握着一根木质的十字架，周围似乎充斥着咒骂声，听起来好像是法语。

不过路西菲莎从未想过这些梦境的含义。因为在虚空之中，最重要的是活下去，这是她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明白的道理。

在打败那飞龙、抢占它的洞穴之前，路西菲莎还从未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也许是住在这这洞穴里过于安稳了，让自己懈怠了吧。写嗲了才让自己的大脑开始做梦了。

或许应该去挑战一些更强的虚空生物了？

也许大海中会有？也许大海的对岸会有更广阔的的大陆？会有更多的对手？

想到这里，路西菲莎便感到了莫名的兴奋。

尽管她还不愿意承认，但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的氛围了，开始享受在这里战斗和杀戮的乐趣了。

路西菲莎走出了洞穴，看了一眼这个她已经住了半年的“家”。

她抬起了左手，紫色的皮肤开始蠕动，在她的手臂上变成一个炮管的形状。电光在炮口跃动，耀眼的紫色激光从中射出，贯穿了这座大山。

碎石飞溅，无数弱小的虚空生物四散奔逃，有一些胆大的则趁此机会，在石雨中吞食一些倒霉蛋的尸体。

在滚滚烟尘之中，一道身影冲天而起。

那正式路西菲莎，她身后长出两道喷口，其中喷出的紫色尾焰让她像一颗划过天空的琉星。

再快些，再快些，我还可以再快些！这远不是自己的极限，我还可以更快！

面甲再次覆盖在路西菲莎的面庞之上，又一对喷口从她的背后伸出，双手手心，大腿外侧，又是四道喷口。

所有的尾焰发出的光芒足以比肩这虚空之地的太阳。

而这足以比肩太阳的光芒让路西菲莎的速度足以突破虚空之地的引力束缚，直冲向太空。

可是离地越远，那神奇的紫色迷雾就越稀薄，对于维持这样的高速，路西菲莎就越感到吃力。

最终，在脱离星球大气的不久之后，路西菲莎便因脱力陷入了昏迷之中，被虚空之地的引力拽向了大地。坠落时她与空气摩擦产生热量让她的第二层皮肤烧得通红。

但让她清醒的并不是这炽热，而是充斥在虚空之地的迷雾。

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并没有慌乱，而是很冷静地控制那层皮肤变形出一对翅膀形状的结构，帮助她在空中稳定了身形，背后的喷口重新喷射出耀眼的能量，强行改变了她下坠的方向。

终于，在她即将与地面相撞的前一刻，她的方向变成了水平。

路西菲莎几乎是擦着地面飞出的。尽管她在之后关闭了喷口，但惯性依旧让她继续前进。一路上撞倒许多虚空的怪植，甚至撞碎了一个山头。

最终她还是在海面上打了几个水漂后才停了下来。

路西菲莎张开双臂，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并未着急离开。她打开了自己的面甲，深深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随后又将其关上，便任由自己向海底沉去。

她的虚空皮肤早已被烧得焦黑，又被这冰冷的海水浸泡，让它变得十分脆弱，只是水流的轻轻扰动，便让其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其下白皙但又轻微沾染了些许紫色的皮肤。

但很快，又是一层新的皮肤长了出来，取代了之前那层老旧的皮肤。这层新的虚空皮肤看起来更加光滑闪亮。

不过，路西菲莎并没有理会虚空皮肤的变化，她浸泡在海水中闭目享受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水，更不要说浸泡在里面了。在家里的时候，路西菲莎曾远远观望过那美丽的贝加尔湖，但从未有机会近距离一观，那样的活动从来不属于她。

现在，路西菲莎只想让这一刻无限延长，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昏迷之前在太空之中的那种感觉，无拘无束的感觉，这种感觉太棒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是在那梦里吗？

虚空并未给路西菲莎太多的时间去享受这种感觉。数不尽的形似鲨鱼的怪物前来攻击她。

这些鲨鱼有大有小，小的一两米、三四米长，最大的那一只足有五十米长。它们的形态各异，有的身披厚重的夹克，有个吻部长有类似昆虫的螯肢，有的身上长满了触须，有的长满了尖刺……而那只最大的，头上长满了各种凸起，好似一顶华丽的王冠。而它好像也正是这群鲨鱼的领头者。

而率先出手的并不是那只领头的巨鲨，而是一只长得很像地球上已经灭绝的旋齿鲨的怪鱼。

路西菲莎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休假”。她在右手上变形出一片利刃，只是轻轻一挥便将那旋齿鲨切成了两半。

周围瞬间窜出来五六条鲨鱼，将它的尸体瓜分。那紫色的血雾在海水中弥散开，遮挡住了路西菲莎的视线。就在这时又有两条鲨鱼窜出，直冲路西菲莎。

但她没有丝毫慌乱，就好像提前知晓它们的袭击一样。左手上在伸出一根利刃，与右手交错在一起，就像一把剪刀一样，轻易地将两条鲨鱼剪成了两截。

这虚空皮肤比之前更强了！

路西菲莎立于水中，手指向那条最大的鲨鱼，向其发起了挑战。

但领头的巨鲨并未直接应下这挑战，而是在稍远处缓缓游曳，让其他的鲨鱼继续攻击路西菲莎。

路西菲莎也不泄气，从背部伸出伸出数根长须，洞穿了那几只想要取食她手下败将的鲨鱼。这几条鲨鱼连同它们周围的尸块一同化作了路西菲莎的养料。

刚刚皮肤的进化，还有之前的飞行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只是吸收那迷雾确实可以慢慢补充回来，但那样太慢了。这样的吸收虚空生物的血肉不仅恢复得很快，而且效果也远比吸收迷雾更好，她早就该尝试了。

之前没有吸收掉那头飞龙的尸体已经是莫大的浪费了，眼前这么多鲨鱼，还有那头巨鲨，自己一定不会浪费了。

一头又一头更大的鲨鱼袭来，为了那些在路西菲莎身边漂浮的同类的尸块，也为了将这个强大的个体吞食，获得更强的力量。

吞噬强者，变成更强者，是虚空中第二条法则。

利刃在鲨鱼群中翻飞，长须在鲨鱼群中穿梭。那些鲨鱼，无论大小，没有一条是路西菲莎的一合之敌。

为了寻求刺激，路西菲莎甚至钻进一条鲨鱼的肚子中，再破腹而出。

在鲨群中冲杀数十次，那原本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不清数量的鲨鱼最后只剩了零星几只。也就在这时，那条最大的鲨鱼出手了。

它先是一口吞下剩下的那几只小鲨鱼，再向路西菲莎挥出它那巨大无比的尾巴。

路西菲莎毫不退让，双手上的利刃合一，催动身后的喷口，直接在巨鲨的尾鳍上开出一个大洞。

但这洞并未对巨鲨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那大洞便恢复如初。巨鲨的攻势也为因此就结束。它的身上突然伸出无数触手，急速朝路西菲莎袭去，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将路西菲莎缠住。

但路西菲莎灵活的控制自己身上的喷口，适时改变它们的朝向，来躲避触手的攻击。她还不是用手上的利刃将那些触手斩断，吞噬它们来补充一些消耗。

那些触手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路西菲莎已经不知道砍断吸收了多少了，而那巨鲨依旧不见半点影响，体型依旧是那么巨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一举将它斩杀。

路西菲莎将左手的剑变成了炮型，一边继续用右手的剑劈砍来袭的触手，一边在左手处暗中积蓄能量。

突然，路西菲莎加速冲到了巨鲨的近前，将左手的炮对准了它的鳃裂。

那巨鲨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立即向深水扎去，这一炮被它堪堪躲过。那从下而上，冲破海面直冲云霄的射线只是将它的背鳍打断，一块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可以重新长回来的组织。

“这里是它的主场，我还是太被动了。我需要换一个场地，一个属于我的场地。”

路西菲莎抬起了头，看向上方那被光芒照耀的海面，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她再次冲向了巨鲨，这一次是直奔它的尾巴，那尾根最细处也足有她本人的两三倍宽。

灵活地闪过几次巨鲨的摆尾后，路西菲莎的身上伸出数根长须，将她与那尾巴牢牢捆在了一起。

就像之前一样，路西菲莎的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这巨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带向了水面。巨鲨拼命扭动身体，想要向深海游去。

可它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路西菲莎已经成功将它带出了海面。在空中抡圆了几圈后，又被甩向了高空。

路西菲莎双手合十，双臂上的虚空皮肤迅速组合变形，变成了一个更大的炮管，蓄力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

短短几秒，便有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的激光从中迸射而出，洞穿了巨鲨的身躯。而那激光的反冲甚至将路西菲莎本人压回了海面之下。

即便身上开了一个大洞，那巨鲨依旧没有彻底断绝生机，依然在空中不停地扭动。

那颗从天空陨落的流星再次从海面冲出，手中提着一把剑，一把笼手好似日轮的长剑。那长剑的剑刃如日光一般白亮耀眼。但那日轮笼手却像是被虚空侵染了一样，是淡淡的紫色。

路西菲莎提剑将那巨鲨的头颅切，就如同切豆腐一样容易，而那切口焦黑，如似被高温烫过一般。

巨鲨坠落溅起的水花惊天动地，许久才平静下来。

路西菲莎一边控制着触手吸食巨鲨的尸块，一边端详着手中的长剑。

这并不是虚空肤的一部分，她很清楚，那如烈日般的剑刃绝对不是虚空皮肤可以产生的。

但这剑又像是她自己的一部分，就像虚空皮肤早已成为她的一部分一样。

可那日轮笼手上的紫色……

路西菲莎看看它若有所思。旋即摇了摇头，松开了剑柄，那长剑就在作一束白融入她的体内。

那光很温暖，就像地球上的太阳一样，就像在梦中时，无拘无束地漂荡在无垠的太空时，自己身上发出火光一样温暖。

 

那天以后，路西菲莎便时不时地冲出虚空之地的大气层，感受那无拘无束的无重力环境，直接感受那灼热的阳光。有时，她甚生出了直接飞入那太阳的想法，就好像进入那里就像回到自己家中一样。

但路西菲莎迟迟没有飞向那里。

她总会回到那紫雾弥漫的地面上，与那些强大的虚空怪物们搏斗，吸收它们的精华，即使过去了数千个日升日落，路西菲莎依然可以在这星球上找到一只可堪一战的怪兽，这个星球究竟有多大？到底还有多少怪兽在这大地上横行，在大海中畅游？这些问题路西菲莎的脑中闪过一次之后便不再出现了。与其思考那无关紧要的问题，倒不如想想怎么去变得更强。

在个世界中，更大的拳头意味着更长的寿命。但这战与吃的生活那一天改变了。

那天，路西菲正同往常一在虚空之地寻找值得一战的对手，而今天，她注意到了一个连瞎子都无法忽视的生物——一只体长足有数千米的巨鲸。那巨鲸正缓缓地向大气层外漂去，好似引力对它根本不起作用。

这次好奇心战胜了杀心，路西菲莎飞到了那巨鲸的尾部。她的背部伸出几条触手牢牢地将自己同巨鲸捆绑在一起。

就这样，路西菲莎搭乘着巨鲸便车飞了太空之中。随后，这头在路西菲莎眼中慢悠悠，如同蜗牛的巨鲸突然爆发出她自己都未曾达到的速度，星光在她的身边划成了长线。突然闪亮的银色光芒让路西菲莎紧闭起双眼。

当她再次争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身一片完全陌生的星空之中，前方有一颗翠绿的星球，身有一颗火红的太阳，而身下的巨鲸正缓缓地向那翠绿的星球飘去。

“这巨鲸是来入侵那星球的！我要去警告那上面的生物！”

路西菲莎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随即便为之付出了行动。

她放开了巨鲸全速冲向了那翠绿的星球。那里气候温热，几乎所有的陆地都被茂密的从林所覆盖。

有那么一瞬间，路西菲莎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她打开自己的面甲。想感受一下这里一看就很新鲜的空气。

但事情与她所想的略有不同。这里的确富有氧气，但同样有另一种让她感到恶心的气体。路西菲莎无奈重新戴上了面甲，过滤掉那些难闻的气体。

路西菲莎绕着这颗星球飞了数圈，甚至下海转了几圈，却并发现任何城市或村落的痕迹。她要如何与那些灵智未开的生物交流呢？她能让它们团结起来对抗即将入侵的虚空吗？

那巨鲸越来越近了，即是站在这星球的地面上，路西菲莎都可以看到那渐渐放大的黑点了。

怎么为？要不管这些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生灵吗？

路西菲莎并没有多犹豫什么，冲出了这绿色星球的大气直面那头庞然大物。

一双羽翼突然在她身张开，洁白、耀眼就如同太阳一般。可那羽翼的根部却沾染了一些淡淡的紫色，十分妖异。

阳刃——这是路西菲莎为那长剑取的名字——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双手握住检柄，手臂上的虚空皮肤迅速延展上去，形成一根炮管。混着烈阳与虚空的激光照亮了黑暗的字宙空间。

可并未命中它的目标，在即将被命中的前一刻，那巨鲸身上银光环绕，消失在了路西菲莎的眼前。

路西菲莎狠咬银牙，强忍怒火。

她回身看去，发现那星球上的部分绿色已经被紫色侵染，而且还有在扩大的趋势，那巨鲸在哪里，路西菲莎已经不需要再找了，她收起了双冀、换上喷口、紧握阳刃朝那巨鲸急速冲刺。

路西菲莎落地后砸出一个方圆百米的巨坑，随后落下的巨鲸更是扬起了数万米的尘埃。那紫色的鲜血甚至淹没了那些百米巨树。

路西菲步从她打出来的伤中飞出，审视这绿色星球的现状。紫色的迷雾还在蔓延，那些接触到迷雾的动物不是当场死亡，就是变成了和路西菲莎在虚空之地看到的十分相似的怪物。

还有更多的虚空怪物从巨鲸的体内爬出，吞食那些还未变异的生灵。

“我要怎么办？是放任虚空转化这些生灵吗？还是干脆把这里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杀了？”

这时，路西菲莎注意到巨鲸的尸体上飘出一些银白色的光点，而她的白色羽翼也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己伸出。那些银色光点飘到了路西菲步的羽翼上，与之融合。

许久过后，羽翼似乎又恢复了控制，路西菲莎轻轻拍一下，身上银光环绕，眨眼间便到了大气层外。

原来这就是那巨鲸可以穿梭空间的能力啊。

路西菲莎看了看那静静散发着光芒的太阳，又看看地上那依旧在吞噬生灵的紫色迷雾。

下面迟早会变成下一个虚空之地，除非她能斩尽其中的所有生灵。

这里是这样，那这无垠的宇宙中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星球被虚空转化了？自己一次次去杀戮那些虚空生物究竟有什意义？

白羽轻振，银光乍闪，路色菲莎出现在了那太阳之前。

那可以融化一切的热量对于路西菲莎来说就像春风一样暖和，和在那个梦中一样。

“太阳，自己和太阳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对太阳感到这般亲切？”

这些问题只是在路西菲莎的脑中一闪而过，路西莎没有去思考这些，只是提剑刺向了那太阳。

阳光瞬间明亮了数千数万倍，好似将亿万年的光辉在同一时刻爆发出来。光芒照射许久之后，又缓缓黯淡了下去，从一颗明亮的气态恒星直接变成了无光的铁球。路西菲莎直接吸干了这颗恒星所有的聚变能。

而这时的她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光辉，身后的羽翼变得更大，那还被未虚空侵染的部分也变得更加洁白。

而那一直随她不断进化的虚空皮肤已经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妖艳。

路西菲莎双翼一振，便让她再次回到了那星球的上空。

之前太阳爆发出烈光之时，已经彻底摧毁了它的生态，水分太气无一幸免，已经没有活物在其上留存了。

但路西菲莎感觉不到丝毫的快意。她觉得自己并未对虚空的扩张造成多大的阻碍，也许就在她毁掉一颗生命星球的未来时，又有千百头巨鲸从千百颗已被感染的星球出发，去感染千百颗目样充满生机的星球。

尽管很心情并不畅快，但路西菲莎依然拍打着那双太阳羽翼，在宇宙间穿梭，寻找下一个被虚空侵染的星球。

也许她不能阻止虚宝，但每毁灭一个被虚空侵染的星球，就会让宇宙间的另一颗星球迟一步被虚空侵染。

这些被虚空侵染过的世界是畸形的，是病态的，上面的生物谈不上拥有未来。

 

在太空中旅行让路西菲莎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但她一直在计数：五十一个感染中的星球，四百七十六个已经被完全感染的星球，三十二万一千六百二十二头虚空头虚空巨鲸，消除感染的星球——零。

其实路西菲涉已经对消除虚空的感染不抱希望了。

她曾到过一个拥有智慧生命的星球，那里的住民拥有和人类相似的长相，但长着深红的皮肤。尽管过程很艰难，但路西菲莎还是成功和他们顺利地交流起来。

他们自称凯德，在他们的语言中似乎是意思是“红色的子民”。凯德人已经发展到了等国地球十三世纪的文明，也拥有和基督教相似的信仰。甚至流传的故事中很多名字的发音都很相似。这点路西菲莎到了那里很久之后才发现。也正因发现了这点，路西菲莎才顺利与他们沟通。

凯德人将路西菲莎当作上帝派来救赎他们的天使，并依照路西菲莎的指示建立了对抗虚空的防线。

在对抗虚空的过程中，战斗从来都不是因难的部分，哪怕是这群技术落后的凯德人，依然能成功阻挡虚空那看似无穷无尽的攻势。

在战阵中，在城头上指挥作战，让路西菲莎感到有一丝熟悉，好像她曾干过类似的事，是在梦里？还是在前世？还是说那梦里的情景就是自己的前世？

那些从世界各地赶到的灾民带各种负担，有饥荒、有疾病。

但在路西菲莎看来这也不是困难。只要人们肯下功夫，这些问题全都不是问题：食物总能获得更多，疾病可医治，住所总可以挤出更多的空间。

真正让路西菲莎感到为难的是那在视野中逐渐清晰的虚空迷雾，只要沾染上那东西，就必会发生变异。不是变成与虚空怪物一样的生命，就是死在了变异的过程之中。

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成了一直悬在路西菲莎心头的一根刺。凯德人中的治疗师们也一直在帮她寻找解决的方案。

有人尝试用口罩一类的东西层层过滤的，但那毫无作用。

有人想靠祈祷挺过变异的，路西菲莎觉得就算是那个耶和华本尊亲至也会被虚空腐蚀。

有人想逆转那变异，或将变异之后的生物化为已用，但他们都失败了。

在那很年轻的太阳变成铁块之前，凯德人的行星多转了三圈。

又是几十个被感染的星球，又是数百个完全虚空化的世界，又是上万头不知从哪出发的虚空巨鲸，路西菲莎已经开始麻木了。

但一颗拥有宇航科技的自称华胥星球带给她新的希望，也许不必一直抵坑，保留下人口持续地研究，也许终有一天能找到解决方案。

那艘寄托着路西菲莎全部希望的宇宙飞船出发了，上面搭载了千万人口，携带了虚空迷雾的样本，还有路西菲莎的血液、她的虚空皮肤样本。

留在星球上的人不出意外地全部被虚空侵染。路西菲莎就像之前干过的几千次一样，用他们的太阳处理了这颗失去未来的星球。等到路西菲莎再次遇到华胥人的时候，又是千百个星球之后了。不得不说，对付虚空还是要有一定的科技支持更好，只是这结果……

那艘飞船依稀残存它出发时的形制，可外部构成看上去与虚空生物无异。这飞船现在给路西菲莎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她宰过无数头的虚空巨鲸一样。

“这里发生了什么？”路西菲莎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用虚空皮肤隐匿自己的身型，打算潜入其中。

这一招她已经很没用过了，她在第一颗星球上挑战强者时就不再躲闪了。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未生殊。

飞船中处处都有着虚空的痕迹，机械的冰冷与虚空的妖异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船上的住民皮肤大都呈现出虚空的紫色，有些人身上还出现了一些变异，如利爪、鳞片、甲壳……

可他们的眼神似乎又和之前那些被虚空侵染的生物不一样，他们好像残存着些许理智。船内装饰着一些艺术品，而那处处可见的妖异紫色，无一不在说明他们与虚空的关联。

“他们难道真的掌控了虚空吗？”路西菲莎在心中乐观地想着。

但她依旧没有去暴露自己，而是依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船长室，也许看看船上的航行日志可以解答很多问题。

船长室这里的操作台几乎完全变成了虚空的风格。还在地球的时候路西菲莎就不擅长摆弄科技，之前第一次遇到华胥人时他们也曾尝试教过她，但她还是没有搞明白。现在看到这种奇形怪状，路西菲莎更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那个接口……”路西菲莎的手臂上伸出一根长须，变换末端的形状顺利地插了那接口之中，那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她的大脑中，让她昏迷过去，同时也解除了她的隐身。

而就在这时，一男二女走入这船长室，那男人身上穿着类似海军军官的服装，而那两个女子则长着与路西菲莎几乎一样的容貌。而这三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被虚空高度侵蚀。

在那个男人的指示下，那两个女子架起了倒地上的路西菲莎，将她向飞船深处拖去。

当路西菲莎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身一座坚牢之中，看上去是由金属和虚空组织混合制成的，无门无窗，浑然一体。其大小勉强可以让她蜷腿坐下。

天花板的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监控摄像头投射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是这牢房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天使大人，看来你醒了。”一个属于男子的浑厚声音从那摄像头发出。

路西菲莎扫了一眼那个摄像头，便伸手在牢房的墙壁上摸索起来。

“你应该就是华胥号这代的舰长，华清吧？”

“看来天使大人已经知道了不少信息了。没错，我是第七十六任舰长。天使大人都知道了些什么？”

“已经知道得够多了。”路西菲莎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壁，直视那个摄像头：“我想这个牢房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吧？”

“是的，这里空间太小，不够你用那双可以穿梭空间的翅膀逃离。这里隔绝了一切恒星的光芒，你无法借住它们破坏舰船来逃离。这里随时可以释放大剂量的麻醉剂，可以让你在蓄足可以轰开牢房的能量前将你迷晕。我们虽然不清楚你的那柄笼手剑的具体情况，但牢房的材料足以抵挡其已经展现给我们的实力。”

路西菲莎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你们准备的很充分，这年房的测试数据，我也都在你们的资料库中看到了。”

那摄像头传出一声得意的笑：“那天使大人看上去并不慌张啊，难道几千年未见，天使大人又学会了什么新的招数可以突破这牢房不成？”

路西菲莎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看了你们这三千多年的所有记录，看到你们用我的血液制造了克隆人，用那些虚空样本制造先进的牲畜、作物，甚至还用它们制造武器去入侵其他世界。我也去过一些你们造访过的世界，那里和其他被虚空入侵过的世界一样，被迷雾笼罩，遍布可怖畸形的生物。”

“天使大人想表达什么？遣责我们克隆了你？想要为那些被你毁灭的星球球申冤？”

“不，我只有一个问题：做出这一切决定的，完竟是你们华胥人，还是虚空？”

“虚空从未影响的过我们，因为有圣母保护着我们的自由意志。”

路西菲莎点了点头：“你们曾经是没有宗教的。”

说罢，她站起身，那日轮笼手剑阳刃兀地出现在她的手中，照亮了这间牢房：“我就是太阳，我就是光明，焚毁一颗又一颗因你们虚空侵染的星球，我从来不需要借助另一个太阳。”

浑然一体的牢房上多出了一个规整的切口，路西菲莎已经消失在其中。华清立刻让全船所有的战斗人员前去阻止路西菲莎。

而就在他刚刚用广播公布这条命令之后，华胥号停电了。

其实路西菲莎步并未离开牢房多远，她就站在那通道交汇处，拄剑而立。

终于，她等的人来了。那是路西菲莎的克隆人们，已经有十几个到了。从路西菲莎看到的数据看，还有上千个这样的克隆人在后面。路西菲莎挥剑向她们斩去，阳刃穿过了那些骨刺与螯肢。

“太弱了。”没有一个人能挡住阳刃。

路西菲莎感到有些无趣，便收起了阳刃，换上了虚空之人，那些孱弱的克隆人终于可与她勉强一战了。

“她们好弱啊，为什么？”

关于自己的这些克隆人，路西菲杀看到了一些资科。她们自培育出来便拥有虚空的变异，但每个人都各不相同，而且也都无法变形。还有自己这身虚空皮肤，华胥人也培育出完整的一套给人移植。可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路西菲莎的克隆人都无法驾御。大多数人都死了，少数活下来的也都成了植物人。

路西菲莎愈发的感觉无聊了，便不再陪她们玩耍了。

她将右手变成了炮型，在船开出一个大洞，随后冲出了飞船，在其外用更加猛烈的火力将整艘飞船轰成了渣滓。

或许路西菲莎对华胥人的帮助加速了虚空扩张的步伐，但她也从这群被虚空侵染的人身上得到了两个重要信息：一是虚空的扩张并非无意识的，而是有什么生命在背后推动的，也许就是华胥人突然信仰的那个什么圣母；二，在路西菲莎眼中也是更重要的一点——虚空的迷雾是一种类似病毒的小东西构成的，而它们的侵染是可以被遏止的，早期感染甚至可以被清除，而且所需的材料非常好获得，就是路西菲莎自己的血液。

只是，路西菲莎一个人的血液要如何治无数星球上的无数生命？而那虚空侵染的初级段只有短短一分钟，自己几乎不可能及时赶到，去治疗每一个感染者。这里还存在第三个，也是最严峻的问题：如果不清理开虚空迷雾，就算自己拥有无尽的血液也无法拯救一颗被彻底感染的星球。

路西菲莎漂荡在宇宙空间之中，深思许久，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虚空的迷雾就和那些太阳的能量样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自己能吸干一颗被感染星球上的迷雾，再根除那些可以转化出虚空迷雾的生物，或许真的可以拯救一个星球。

 

 

宇宙真的很大，被虚空侵染的星球也真的很多，拯救一颗也真的很难。路西菲莎已经开始记不清自己究竟去过多少星球，见识多少风俗了。

有的的世界刚刚开化，有的世界征服了群星，有的世界详和安宁，有的世界战争不断，有的文明锤炼身体，有的文明发展魔法，还有的文明修练一种名为"炁"的能量。路西菲莎自己还学了一两手简单的魔法，研究了下那“炁”的修炼之法。

最让路西菲莎感到惊讶的是——神并不是虚无的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

那些神在他们自己诞生或由他们创造的世界上被信仰着，在宇宙的另一头，在一颗他们的神迹从未显露的量球上居然也有他们的传说流传。而自己帮助他们对付虚空的故事也被记录了下来。

路西菲莎不禁疑惑，那些神明究竟是如何拓展他们的信徒的。尽管她并未将这些问题放在心上，但也很快得了解答。

 

 

“女武神，泽……”

就像前几十次被召唤一样，泽兰丁从传送通道中走出，并打算自我介绍一番，也给那些召唤者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出来的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位英灵。

只是这次的情况略有不同，通道之外没有任何人，或者说任何智慧生命在等待。

可是泽兰丁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召唤契约的力量在束缚着她停留在这个世界上。而那契约似乎离她很近，非常近，就好像在她身边一样。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与那次被盖娅召唤的感受很相似。只是，盖娅是那个希腊世界的意志化身，自己却没在这个世界里感到相应的神性。

泽兰丁环顾四周，所见只有一片荒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紫色的迷雾，其中充斥着死气。

“这种世界也会诞生意志吗？”泽兰丁这样想着。

在那个希腊世界最后的结局并不美好，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目标的话，泽兰了也不介意再来一次。

在她那不被铠甲包裹的洁白脊背上，一双宽大健硕的龙翼实然伸展出来，轻轻一振便将她送上了高空中。

空中的气息要比下面清爽不少。放眼望去，整个大地似乎都被那淡紫色的迷雾所笼罩，那薄雾似乎在漫延，将被吞噬其中的生命转化成扭曲的怪物，紫色的怪物。

那些怪物注意到了在天空投下阴影的泽兰丁，一些会飞的怪物便不要命似的朝她扑来。

“用什么兵器比较好呢？”泽兰丁看着他们举动，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脑中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就像是女人外出逛街选择穿什么衣服那样轻松随意，但有很纠结。

“是用格拉姆吗？”

那把剑一直跟随她征战，虽说已经有了不少的感情，但还是很腻啊，而且对付这些家伙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用冈格尼尔？”

不好不好，这些东西上去太弱了，拿它出来就有点大材小用了。

“那些从希腊世界带出来的神器？还没怎么用过呢。”

不行，也不合适。

“啊，对了！”

泽当这才想起来，之前刚帮过的那个召唤师送给她一堆凡人用的武器，她说是全部圆桌骑士的兵器，只是没有亚瑟王的Excalibur断钢。不过也不要紧了，见好就收吧。

泽兰丁摆弄了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暗金色的戒指。光芒一闪，一把双手骑土剑出现在她的手中，那正是兰斯洛持的武器——阿隆戴特Aroundight。尽管比不上那几柄神兵，这把剑在凡间也足以算作是顶尖了。它的平衡衡恰到好处.，剑刃足够锋利，对付这些怪物犹如切瓜砍菜。屠尽天上的，泽兰丁又飞下回到地上斩杀那些不能飞的。冲杀一圈之后，那种紫色的、扭曲的、看上去只有杀戮欲望的怪物已经在泽兰丁的身边绝迹了。

那些怪物很奇怪，和泽兰丁之前遇到过的都不一样。

“是这片星域的问题吗？”泽兰丁皱眉沉思，看看周围那淡紫色的迷雾若有所思：“问题应该出在这迷雾上。”

泽兰丁振翅飞到了迷雾边缘出，看那迷雾将吞噬进去一切生物都扭曲成了怪物，就连那些急性的植物也都被迷雾转变的产物。

“你召唤我来，是想让我帮你阻止这奇怪的迷雾吗？”

泽兰丁手上的戒指光芒闪烁，阿隆戴特变成了一把火炬，幽蓝色的火焰在其上跃动。

泽兰丁便以这火炬为笔，火焰为墨，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符文。那些幽蓝色的符文自动飞到迷雾近前，阻止其继续吞噬其他的生灵，也阻止其中已经变异的生灵逃脱。

成千上万的符文围住了这弥漫了近半个星球的迷雾。那符文的范围在一点点缩小，那迷雾也愈发浓郁。一些被困其中的变异怪物想要冲破符文的束缚，却无一成功。

火炬上的火光突然从幽蓝色转变为鲜红色，那些困在迷雾与怪兽的符文也随之变成了赤红。火焰在符文圈中翻腾，吞没了其中的一切物体。那符文圈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个不到拇指大的小珠子，鲜艳赤红，没有半分杂质。

泽兰丁将其从焦黑的土地上捡起，随手捏成碎末，将里面逸散出来的能量尽数吸收。

就在这时，忽见天上划过一道紫痕。那给她的感觉就和之前大地上弥漫的紫雾差不多，但好像又有所不同。

“之前没在圈里，所以漏掉了吗？”泽兰丁也没有多想，从戒指中取出一杆金黄色的长枪——冈格尼尔——用力掷了出去。

金线与紫线在空中交汇，最后一同自天空坠落。

泽兰丁轻哼一声，振翅飞向了那坠落之地。

冈格尼尔洞穿了一个人形生物的腹部，将其钉在地上。那生物全身被紫色物质包裹，就像那些被迷雾扭曲的怪物一样，但它的背上却长看一双洁白的羽翼，尽管根部已经被紫色所侵染，但仍能看出其上的圣洁。

那羽翼拍打着，银光在其上闪炼，它的双手禁握枪杆，想要将其拨出。

“中了冈格尼尔居然还能这么活跃，看来还是个强者，应该放出来好好打一场。”泽兰丁暗道，伸手一招，冈格尼尔便自动飞到了她的手。

那双羽翼上的银光瞬间包裹了怪人的全身，那怪人便消失不见了。

“跑了吗？”

泽兰丁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收起背后的龙翼，挥枪向身边一扫。

——

金黄色的长枪与紫色的双刃碰撞在了一起。那双刃是从怪人的手臂上延伸出来的，它身后的羽翼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喷口。其后喷出的则色光芒想要将它臂上的双刃推向泽兰丁的喉咙。

可惜只能停在枪杆的位置。

怪人的身形暴退，消失在泽兰丁的视影之中。

泽兰丁来了兴致，改用双手持枪，猛地朝地上一砸。怪人的身影再次在她刚刚砸到的地方出现，而它手臂上的双刃却就此断裂。

洋兰了看着那模糊成一团的面甲，感觉其下似乎隐藏着一双眼睛，一双拥有智慧的眼睛。

还未等她多做观察怪人又消失了。

泽兰丁挥舞长枪，几颗紫色的光弹被她打散，在她的身边爆开。

一根长刃在烟尘中刺向她裸露的脊背，但只能点在肌肤之上，无法进入分毫。

“啧。”泽兰丁有些不满。

也就在这时，一股热浪从那长刃上爆发，将泽兰丁打翻出去。

虽说并为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但让她身上盖满了焦黑的尘土，看上去狼狈不堪。

泽兰丁翻身跃起，提枪与冲过来的怪人战在一起。

这怪人手之剑与前大不形同，不再是手臂上的延展，而是一把笼手剑，剑刃白亮犹如太阳的光芒，笼手处好似八角日轮却被紫色侵染。

“好兵器！”泽兰丁心中暗赞，手上枪势更紧，打得怪人连连后退。

突然，那怪人再次张开了它的白色羽翼，而这次，其上爆发炽热耀眼的白光，晃得泽当了睁不开眼睛，泽兰丁闭上了眼睛，收枪回防，转攻势为守势。但她的枪围依旧滴水不漏，让那日轮剑难近分毫。

连接十几招，泽兰丁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眼，那琥珀色的双瞳变成了亮白之色，其光芒稍逊于怪人的白翼，但已经不再影响她在这白光下视物了。

攻守之势再次转换，而这次，泽兰丁仅用两招便击落了怪人手之剑。

枪尖轻点怪人的喉咙。泽兰丁右手单手持枪，左手摘下了她的龙角头盔，用一种来自42号星域的语言说道：“我叫泽兰丁·德鲁西埃，你叫路西菲莎是吧？我们都来自42号星域的地球，为什么不坦承相见，坐下来慢慢聊聊呢？毕竟你我都不想现在把这颗星球打崩吧？”

说罢，她便收起了冈格尼尔，也收起了头盔。

 

路西菲莎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个身着铠甲的女人，点了点头，伸手召回了阳刃，让其化作光芒融回自己的身体。同时也收起了那双散发炫目白光的羽翼，收起遮挡自己面容的面甲。

泽兰丁点了点头，双眼中的琥珀色重新出现：“容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是泽兰丁·德鲁西埃，睡美人·荆棘玫瑰，女武神·布伦希尔德，活着的英灵，相应召唤之人。我是唯一的北欧与希腊神。我是屠龙者、泰坦巨兽杀手、弑神者、灭世者。我是贪婪之魔龙茵佛洛兹海丁，”

路西菲莎则淡淡地回应道：“我只是路西菲莎，没有你那么多称号。”

“是吗？”泽兰丁从头到脚扫视了一下路西菲莎随后说道：“你还没回忆起来吗？你的那些前世？”

“前世？”路西菲莎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是来消除虚空的侵染的吗？你怎么也不受虚空的影响”

“虚空？那些紫色的小病毒是叫虚空？”

见路西菲莎点点头，泽兰丁继续说道：“我也说了，我是响应召唤之人，这颗星球诞生了意志，想清除你说的虚空，于是我便来。至于为什么我不受影响，应该是我的祝福吧。”

路西菲莎的眼神变得略显失望：“你的实力很强为什么不主动做点什么呢？”

“因为我可不是像你一样的圣人，也不是什么无私的英雄。我所做的一切全凭我的心意。召唤我的人不合我心意，我便会将他随手杀了。有看上的宝物，便顺手拿了。”

“你为什么这么……”

“自私吗？我更喜欢贪婪这个词。”泽兰丁咧嘴笑了笑：“你果然是耶和华那家伙创造出来的完美太阳，哪怕怕转世了两次，还是这么无私？”

“你知道我的前世？”

“我可以看到，你想知道吗？”

路西菲莎没有说话。

泽兰丁自顾自地在地上燃起一堆火，并说道：“这是个有趣的故事——”

那火焰开始跳动，变幻形状。

曾经，有一个名耶和华的智慧生物，向身在神界的巴力祈求，借助他的神力创造了五个被他称为Angel的生物。这五个生物又各自的名字：乌列尔、米迦勒、拉斐尔、加百列、还有路西法。

前四位天使帮助耶和华创造了他心中的完美世界。而第五位则作为太阳为那世界提供光与热。耶和华背弃了他与巴力立下的约定，立即抛弃了巴力借给他的神力，独自享受他的世界中那些造物的信仰，成为他们口中“全能”的神，创造了更多的天使。

但他并不是全能的，他完美的造物也并不完美。

在无私地散发光与热八千年后，路西法耗尽了她的全部能量，寂灭下去。

而耶和华的世界也就此灭亡。

因为曾拥有信仰，耶和华和他的天使们可以进入神界，向凡间360个星域的其他智慧生物灌输有关他们的信仰，获得真正的永生。

但路西法拒绝了这样“恩赐”，自愿进入冥界等待七天之后的消亡。

喜怒无常的耶和华觉得这是背叛，便在传世的故事中将路西法说成了一位堕落的天使，还给了她另一个名字——撒旦。

身在冥界的路西法并不知道耶和华的所作作为，也没有迎来她期待的永恒湮灭。

路西法成为了亿万万中无一的幸远儿，她转世了。

她的第一次转世在一个被称为法兰西的国家的小村庄里，有了一新的名字：珍·达尔克。

那时她的国家正在遭受入侵，珍便向她的国家所信仰的神明祈求，而那个神明正好是那个耶和华。耶和华并不知道珍是路西法的转世，便随便派了一个天使让他给珍提供指引。

珍在战场上接连胜利，最终却被自己的祖国卖给了入侵者，让她被烧死在了火刑柱，

“……现在，那颗太阳名叫路西菲莎，在宇宙中征战想要根除一种名为虚空的危胁。”

说完，地上的火焰熄灭了，泽兰丁似笑非笑得看着眼前的路西菲莎，在期待着她的反应

“谢谢”这和泽兰丁所期待的很不一样：“谢谢你帮我清理了这里的虚空，也谢谢你告诉我有关我前世的事。”

“不用谢我……啊，我的下一个任务来了，如有机会，下次再见。希望下次再见我们能火力全开地打上一场。”

泽兰丁挥了挥手，骤然消失在路西菲莎的面前。

路西菲莎伸出自己的双翼，飞向高空，俯视这颗星球：“那人做得很干净，或许以后我也应该召唤她帮我处理虚空？”

 

 

 

“我曾是路西法，基督世界的太阳，照耀世间八千年。我曾是贞德，法兰西之圣女，带领自己的国家打赢一场又一场战役。我现在是路西菲莎，宇宙间最明亮的太阳，追猎虚空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