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悲情男主拯救系统（六）
本文又名｜《病树前头万木春》
#系统文，顾千帆中心向，部分剧情改写
#主打一个团宠病弱战损小顾
#cp还是顾盼，但小顾不再是工具人，其他配角也不再是脸谱化的反派！尤其是萧爹，我不能接受他真的是一个渣爹！
#没有人心疼的战损都是无效战损，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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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喋血归京
顾千帆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神志还不是很清楚，记忆还停留在那天受伤昏厥之时。
他想要撑起身子，只轻轻一动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被自家老爹扶住了肩膀。
“我这是在哪儿？”顾千帆有些混乱。
“我们现在在雍丘。”萧钦言如实回答。
“你怎么在这儿？”顾千帆表示不解，此时萧钦言不是应当在东京吗。
“北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家派我亲自来督查。你放心吧，现在什么都安排好了。耶律宗盛也没有大碍，他对我一直感谢呢。”
萧钦言耐心的对自家儿子解释现在的情况，还不忘宽心安慰。
“这回官家派你来也是让你来考察他的心性的。有了这次前缘，我们心里也有数了。无论他将来是否继承正位大统，都算欠了你一份救命之恩啊。”
见顾千帆醒了，萧钦言本就高兴，一想起自家儿子屡立大功如此有出息，心里又忍不住感到自豪。便轻拍着顾千帆的肩膀笑着夸奖到：
“你小子真行，立大功了。”
顾千帆毕竟刚刚苏醒，此时听着这些公务，只觉得头疼。
见顾千帆脸色苍白面露疲态，连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萧钦言突然便想起了他身上的伤势，话风一转便又说到：
“倒是你，为了救打猎跌下山崖的耶律宗盛，被山石撞了肺腑，你已经在这儿昏睡两天了。”
萧钦言的本意是想让顾千帆知道自己伤重需得好好休养，却没想到听见了他的话，顾千帆突然瞪大了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昏睡了两天？”
“嗯。”萧钦言点了点头。
顾千帆想起自己昏迷前曾接到过东京传信，应当是盼儿有急事要找他，他本想着任务完成后便马上赶回去，却不曾想自己这一受伤竟然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想着盼儿可能会遇到什么困难或危险，顾千帆当下便有些急了。他忍着胸口的剧痛一个翻身便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发现了他意图的萧钦言扶着肩膀硬是按回了榻上。
“你干什么去？”
“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你给我好好的躺着，你还没好呢！”
这要是换了平时，十个萧钦言恐怕都按不住一个顾千帆。
但奈何此时顾千帆重伤在身本就虚弱无力，而萧钦言眼见顾千帆这般不顾惜身体，拖着这样的伤势还要到处乱跑，却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知子莫若父，他心里想什么萧钦言又岂会不知？定是要赶回东京城去见那赵盼儿。
明明昨夜还在高烧不退昏迷咯血，肋骨断裂的伤势又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若是任由他就这样跑回去，伤势不加重才是怪事！
于是便语重心长的劝到：“难道我拼着老骨头奔波百里而来，就是要来给你收尸吗？”
“你听着，我没期望你能叫我一声亲爹……但我也不想看到你像刚才那样躺在榻上，生死未卜，一动不动。”
其实昨夜顾千帆梦魇之时便早已叫过了，但萧钦言没打算说出来。
萧钦言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无论顾千帆如何想要离开，他都是大打感情牌语重心长劝慰着。
但同时也是按住顾千帆的肩膀死不松手，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叫这孩子给跑了。
昨夜见了顾千帆身上的旧伤后，萧钦言一直在暗暗后怕。
自己到底是如何放心将顾千帆留在皇城司那样的地方整整十年的？
若是顾千帆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有何不测，他岂不是得为了当年自己的决定而悔恨一辈子吗？他又要怎么向九泉之下的淑娘交待？
于是此时再看顾千帆，这个自己最骄傲的宝贝儿子，萧钦言便难得的突然生出了些许倾诉的欲望。
“算了。”
“你就让我这么勾心斗角把这个奸臣当下去吧。”
“宦海浮沉，波谲云诡，谁也没办法在这个首辅的位子上坐的长稳。”
朝堂之上，不过党派之争。清流和后党又有何清浊忠奸之分？
官场之上也没有朋友可言，想当年自己与齐牧几乎亲如手足，连婚礼都请他当得男方傧相，可那又如何？
他还不是与自己反目划清界限，甚至几次想致自己于死地，甚至因为私仇而将他最宝贝的儿子给骗进了皇城司。
当初仅凭柯政的一句“南人不可信”便将出身江南的自己死死按在底层三年不得晋升。若不是凭借所谓被世人所不齿的“鬼神之道”，他又如何能够有翻身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
自己为官二十四载，在其位便某其事。修书编撰，察举进言，力劝官家削减赋税，虽以“鬼神之道晋身”为某些诸如顾家这类的清流所不容，可他也是实实在在为朝廷和官家办了许多实事的。
若只是坐而论道，不谈实事实政，难道赋税和粮食能凭空掉下来么？（注）
当朝官家却是仁君，但却绝不是昏君，如何平衡朝堂官家自然是心中有数。现如今官家病重，太子未立，事事处处需倚仗皇后，因此他得以斗倒了柯政成功登上相位，用以制衡清流。
但这又能有多长久呢？待新帝登基，迟早他也会是远迁外放、客死他乡的下场。
萧钦言是个很聪明的人，无论何事都看的很透彻，他早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若他此时不当这个奸相，恐怕第二天身首异处的就会是他自己。到那时，恐怕活在自己荫蔽下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顾千帆若不认他也好，到时还能得以保全，不至于受自己牵连。
所以他希望至少能趁自己大权在握之时帮顾千帆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些。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惜当这个恶人也要拆散这桩对千帆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姻缘。
可这些话这些担忧，又让他怎么和顾千帆提起呢？
想到这儿，萧钦言只得长叹一口气到：“等到数年之后，我就会远迁崖州，孤独而死，到那时你就等到了命运对我的惩罚。”
其实醒来时会见到萧钦言，顾千帆并不意外。
让他意外的是萧钦言眼下挂着的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和对他说话之时眼睛里竟有隐隐泪意，一向雍容精致的当朝宰相此刻坐在他面前，竟然看起来如此苍老。
萧钦言并不年轻了，这个认知让顾千帆突然有些难过。
虽然萧钦言确实是当年弹劾盼儿父亲害他流放的人。但顾千帆其实清楚，这怪不得萧钦言，哪怕是换成柯政齐牧等人也必定是会站出来弹劾的。
但也正因如此，顾千帆反而对赵盼儿越发愧疚，越发不敢面对她。
此时听着萧钦言的话，他不由升起了几分动摇，其实他知道，他不敢面对赵盼儿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刚才他几次勉强要起身又被拉住，挣扎之间早已扯到了胸前的伤口，有阵阵腥甜涌上喉咙又被顾千帆闭目不动声色的咽下。
不然若此时他再吐出一口血，恐怕萧钦言便更不会让他走了。
见萧钦言态度如此坚决，顾千帆知道自己此刻定然拗不过他，而他现在也实在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便打算以退为进，开口说到：
“行，我听你的，我躺着便是。”
悄悄拂开萧钦言打算扶他的手，背着身自己艰难的躺回床榻之上，闭目说到。
“萧相公，你所有关怀顾某很感激。但如果你只是想用这种怀柔之策来拉拢我，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顾千帆一再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不要陷进去，不要再产生动摇。
可听到萧钦言嘴上对他说着支持他和赵盼儿的婚姻，支持他的选择，顾千帆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是有多希望这次萧钦言说的能是真话啊。
只可惜，顾千帆恰好遗传了萧钦言的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萧钦言话里的真假呢？
萧钦言见顾千帆似乎真的睡下了，便伸手轻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见温度不烫，烧也退了，心中便有了几分安心。
怕吹灭蜡烛有烟会呛到肺腑受伤的顾千帆，他便以手直接掐灭了烛火，这才转身离开回去更衣休息。
不得不说，当萧钦言要想关心在意谁时，那个体贴细致的程度真的很难让人怀疑和拒绝。
装睡骗过了自己老爹，又匆匆换过衣服向北使说明原由借得了回程的马匹。
顾千帆留下一封信给萧钦言，连干粮和行李都顾不上带，便不顾伤势不惜性命的匆匆骑马奔着官道疾驰而去。
007看着他果然还是打算就这样不顾性命的打算跑回去，急到：
【人家好人骑马跑一百里都够呛，你这样一路颠回去真的会死的！天大的事就不能等你伤好了点儿再说吗？我那个屏蔽疼痛的技能有缓冲时间的呀，不然我非得让你再昏两天！】
【而且我刚才听你和那北使说，你要回去看一眼，没什么事再赶回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再说什么？你也不是铁打的，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会折寿的！你说你到底图的什么呀！】
【小顾你听我一句劝，你再冷静一下，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难道要你家盼儿守寡？】
它说的这些顾千帆又怎会不知？
自己的身体，他当然知道这次他伤得有多重。
肋骨断裂，脏腑受伤，气血淤滞，旧伤复发。
只是他更清楚这样的伤势若要静养，没有半月的时间是决计不可能有起色的，而他又怎么可能让赵盼儿等这么久？
而且他若是不回去看一眼，无论如何也不会心安的，又怎么躺得住？
雍丘到东京足足百里，他的伤势却最忌颠簸。
所以几乎是从翻身上马的第一刻起，顾千帆便一直强忍着锥心之痛。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马蹄每落地颠簸一次，他便觉得像是被人在胸腹伤处狠狠的踩了几脚，不顾疼痛的努力按着断骨之处，使断裂的肋骨不至于因为颠簸错位，刚退下去不久的高烧却又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
纵马疾驰带起的风激得肺腑本就有伤的他止不住的呛咳，而每咳嗽一次胸骨断裂处又都会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他这刚受重伤的身体又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
因此马才刚跑到雍丘城外的官道，顾千帆便已不受控制的咳了好几口血。
然而这还没完，现在正值多雨时节，回程的路上又下了一夜的冷雨，他匆匆披得单薄披风本也起不到什么御寒的作用。
之前他与耶律宗盛连喝了好几天的酒，之后他又撞上山石昏迷了两天水米未进，又赶上这阴雨天气，这会儿会旧伤复发确实是在意料之中。
但奈何此时他本就已经是勉力支撑，胃腹处痉挛翻搅又忽生剧痛，让他感觉整个身体几乎像被透体而过的拦腰斩断一般。下意识的弯下腰死死向痛处按下去，疼得眼前都阵阵发黑，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到底胸口和胃里哪个更疼。
重伤虚弱的他几乎没有了在马背上坐直的力气，可身前的马鞍却也硌着腹部让他趴不下去，剧痛让他止不住的剧烈喘息，脸上不可避免的浮上一层灰败。
他根本不敢停下来，就怕自己这一歇便会直接倒下再也赶不了路了。于是便一路奔驰一路喋血，官道边的花花草草几乎都染上了血色。
到最后，顾千帆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吐了多少次血，更不知道这些血是自他哪处伤口而来的。
这一夜的颠簸，竟恍然间让他有了濒死的错觉。
其实是顾千帆自己看不见自己此时的脸色，估计便是死了两天的死人，脸色都要比现在的他要来的好看。
目睹这一切的007心里大叫着：陈廉你快点儿回来吧，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你不劝着点儿，你这个死心眼的老大真能把自己玩死啊。
带着一身朦胧湿凉的水汽，顾千帆终于在第二天天色将亮的时候勉强赶回了东京。
进城下马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的。
待好不容易牵马进了城，顾千帆便脱下了披风重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冒出的胡茬和青白的脸色他实在无力去管，但还是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少一些风尘仆仆的意味。
可他刚用袖口抹去嘴角的血渍，一口血便不受控制的又从嘴角涌了出来。心脏砰砰跳着似乎要跳出心口，阵阵上涌的血气逼得他烦恶欲呕，顾千帆疼得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踉踉跄跄的扶住了湖边的一棵树。
本已痛得麻木的胸腹恰在这时又传来一阵剧痛，顾千帆整个人颤抖的厉害，突然又呛出一大口血来。他盯着地上那摊猩红艰难的调整呼吸，想顺过这口气。
一个不速之客却突然出现在身后，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他，有些戏谑的向他问到：
“你怎么了？”
顾千帆回身一看，却见是自己的便宜弟弟，萧府大公子——萧谓。
tbc.
我倒不是在给奸相爹洗白哈。看剧的时候我就跑去考据了。萧钦言的原型应该就是王钦若，从名字你们也能看出来像了吧。柯政的原型就是寇准，皇后刘婉的原型是刘娥。
历史上刘娥是个有能力却无野心的贤后，若她真的想，你以为她做不成吕雉或武则天么？
因此所谓后党不见得就是奸臣和坏人，所谓清流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萧相的原型王钦若虽是主和派也好奉迎谄媚之事，但实事求是的说，确实是有实绩和能力的。
剧里的剧情后期萧相直接就一整个放飞自我一黑到底，也没几分钟戏份，说真的白瞎王骆勇老师的演技了都。
他那个画舫上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昂首挺胸赋诗引刺客来杀自己的场面好燃啊！谁懂啊！
疯批奸相是我爹，难道不香么？
我都想搞父子骨科了。（但我怕被小顾暗鲨）
另外小顾旧伤在腹部真不是我空穴来风哈，你看剧里他有好几次受着伤都捂着肚子，那啥不怪他弟以为他是喝酒喝的，就那个扶着树猛吐血的架势，小顾你真的不是胃出血吗小顾……
反正按我自己的xp写，总会有和我xp一样的人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