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军舰在碧蓝航线的生活(五十九)

“广州舰炸了!”
“160舰炸了!”
“我们的旗舰炸了!”
一时间,港内充满了水兵们的哭叫声、救火声。火光冲天,那艘东煌海军的骄傲——新研发的051型驱逐舰,160广州号,被炸得面目全非。
“快!救人!先救人!”士兵们不断地大喊道:“愣着干嘛!灭火!!救人!!!”
爆炸的那一瞬间,在旁边的军舰里,有人在洗澡的时候,突然,一个肢体飞到了他的脚下......
“该死的东西!”舰长把帽子一摔:“究竟是谁干的!!!”他艰难地呼吸着,一字一句地说:“不行,现在救人要紧!”他又把帽子戴上,看着他眼前的士兵。这个士兵的嘴不由自主地抽动着,他哽咽道:
“这会不会预示着什么......”
舰长发火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不准给我的胡思乱想!!没有什么预示不预示!走!先去救人!叫上所有人一起救人!快啊!!!”
那个士兵流着眼泪跑出去了。
(爆炸现场,被救人员正在被送去医院)
舰长从面目全非的舰体内找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广州,她的脸上、衣服上布满了灰尘,衣服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军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个可爱的少女啊,她本来不该倒在这里的,她本应该迎着鲜花与掌声,和战友们一起奋斗下去!然而,掌声和灯光没有送给她,她收到的,是爆炸声和火光!此时的广州,已经无法确认是否还有生命迹象。舰长没有放弃,他把广州慢慢地抱起来,一步一步地向船外走去。几个士兵和军医连忙推来一个担架。
“舰长......”广州艰难地睁开双眼,眼里带着光:“我已经......我的军舰......被炸得......面目全非了,修不......不好的......我不行了,舰长,放下......下......我吧......”
“广州......”舰长的心里如刀割一般。平常他把广州看做自己的女儿,作为东煌海军的新锐驱逐舰,她和同型号的姐妹们被大家寄予厚望,所有人都感到,东煌海军的漫漫前路上,出现了希望之光。虽然它并不是耀眼的明亮,可是,至少,有这束光芒在激励着整个东煌!
然而,现在呢?现在,这个承载着希望之光的灯塔正被大火所吞噬着此时此刻,港区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之中!在这非战争时期,在这十年历史刚刚结束,正是全国上下要整顿的时期,命运多舛的东煌海军啊,你遭受到了多少的苦难!广州舰的爆炸,让多少军民为之震惊、哭泣、忧虑甚至动摇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又让多少对手暗地里偷笑!他们肯定会笑着指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士兵们,说:“看!这就是平常大名鼎鼎的新东煌海军!看到了吧,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广州......”舰长在风中注视着熊熊燃烧的军舰,士兵们不断地接力救火,但是他们辛辛苦苦抬来的一桶桶水只是杯水车薪——刚泼到了火上就瞬间蒸发了,这该如何灭火?
(几天后)
“真的不能修好广州了吗?”舰长问:“难道......广州才刚服役没多久啊!大家能不能想想办法?”他看看领导,又看看船厂技术人员,说道:“请各位同志想想办法,我们不能没有广州舰啊!她只是一个刚服役了一年的孩子,难道她就这样结束自己的军人生涯甚至是生命了吗?不能想办法救救她吗?”
“舰长同志,我们理解你的心情。”造船厂技术人员及其他领导们沉重地说:“但是,广州舰已经没有救了,这是事实。至于舰娘,我们至少,不能让她痛苦地离去。”船厂人员推推眼镜,有气无力地说:“广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我们确实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不去面对。”
“所以,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舰长问。
技术人员没有说话,那是默认了舰长的话——确实没有救了。
051型导弹驱逐舰,160广州号,已经被宣告死亡。是的,被宣告死亡。
“去见那孩子最后一面吧,舰长。”技术人员说,“她要找你,想和你最后说几句话。”
舰长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战战兢兢地打开门,里面,广州正坐在病床上,满心期待着舰长的到来。舰长不敢面对眼前这个孩子,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自己身为她的舰长,她的指挥者,在这最需要舰长的时候,自己却做不了任何事情,广州的军舰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了,这就预示着广州这孩子也要离开部队了。舰长现在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广州在离开后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生活着,不要就这样丢弃了生命。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嘲笑着自己这个念头——现在可是十年浩劫刚刚过去的时间,人们最基本的思想都在转变阶段,对一些基本的事件的看法还没有转变过来,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舰娘进入人类的生活呢?如果广州这孩子在被安排退役后,进入人类的生活圈,那么她很可能处处受到排挤,那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舰长,我已经知道,我不能再被治好了。”广州开口就把舰长给说懵了,他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开门见山,直接把事情挑明了。
广州继续说:“舰长,我现在主要想要对你说的有很多,可是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从我来到这里,到现在的事故,我们在不长的时间里,彼此之间,我们给彼此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呢——舰长,谢谢你,我不会忘记您的,也请舰长,不要忘记我啊!”
舰长泪流满面,他看着眼前的广州被几个船厂人员慢慢地推走,他坚持不住了,等到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时,他放声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