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三见闻——苏醒在鹦鹉螺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来不及思考我是怎样昏睡过去。
在昏暗中,我首先看到一个灰色鱿鱼脑袋的类人生物,这是什么东西啊?鱿鱼一样的触手在胸前和肩膀无意识的摆动,底部发白的吸盘让人恶心。
紧接着我发现我被困住了,看向旁边,昆虫躯壳一般的贮囊反照着冷光,里面有着一个绿色皮肤的人。我和她对视一眼,接着都看向那个鱿鱼怪物。
这个房间是由血肉和甲壳构成,地面是个圆形平台,边缘规则的排列着数个“贮囊”,我就在其中之一。而平台的中间,一个巨大的容器正在打开,那鱿鱼怪物从容器里泛着橙黄的池水中捞出一个白色蠕虫,接着走向那个绿人,我看到鱿鱼怪将手伸向她的脸颊,然后那蠕虫顺着鱿鱼怪的手掌爬上去,钻进了她的眼睛。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个怪物又从池水里捞出一只蠕虫,将手伸向了我,不得不说这个鱿鱼怪的服装很是浮夸。
我想要挣扎,可是全身似乎被牢牢吸住,头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越来越近。
白色蠕虫用触须拉着我的眼皮,张开口器,一层,两层,该死!这个东西居然有三层嘴巴,而且还有牙齿!
我的右眼球被狠狠撞了一下,那个虫子顺着眼珠后面钻进了我的脑子!我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旁躺着的鱿鱼怪吓了我一跳,好在它已经毫无生气。
我这才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
我究竟怎么了?过往的一切都是空白的,能够追溯的记忆居然就是之前被蠕虫钻进脑子的时候。
我起身环顾,这里似乎发生过战斗,四周零散的燃烧着火焰,贮囊都破碎倾倒,那个养着虫子的容器已经干涸,之前那个绿色皮肤的女人也不知所踪。
房间破了大洞,滚烫的热浪吹了过来,外面黑色的风暴中一抹抹红色身影穿梭来去,火焰和魔法在此间轰鸣,将飞速掠过而过的岩山砸出阵阵碎石,那些碎石又被卷入风暴,使得原本黑暗的风暴更加狂暴危险。
平台由极具生物感的物质构成,地面好像是昆虫甲壳,头顶有被血肉挂着的红色肉灯,我目光搜索一下,发现一个很显眼的结构,似乎是通道入口。
和其他角质结构不一样,它好像是血肉一样的圆形。
怎么说呢,它真的很像从肛门里面向外看的样子。
我走过去,向着这个“门”伸手,压下心中不好的想象。
这个门果然和所见到一样,触感软嫩,我轻轻一按,它受了刺激回缩,门就打开了。
房间内有一个高台,那里传出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
我攀爬上去,有一个人类瘫坐在扭曲爪子一样的座椅上。
这个人没有开口,但是我知道是他在跟我交谈。
“救你?”
“是的!救我们离开这里,让我们重获自由!”
我没有说话!他能读取我所想。
我感觉不对,往侧面多绕了几步。
一个大脑完整的暴露在我眼前,鲜嫩的脑组织富有活力地颤动着。
这个人的脑壳完全被掀开了!之前由于瘫坐着正对我,所以我没有看到。
也就是说,跟我交谈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大脑。
“快点!很多敌人,它们就要进来了。”
“我在跟谁说话?一个人?或者一个大脑?”
“一个新生儿,刚从这个躯壳中降生。”
从躯壳内降生,我脑子里的那个虫子也是这样吗?我地脑子最终也会独立出来,从我这个躯壳中降生吗?
我狠狠地打碎了这个会说话的大脑,手中尽是滑腻的红白,我不觉得恶心,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这个有个一个通往外侧的缺口,我走上前去,天空被昏黄的雾气笼罩,看不清四周,只知道是在一艘行驶的飞船上,而且这艘飞船正在遭受袭击。
正仰着头,一个身影从我身后越过头顶,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地,银色的利剑指向我。
“畜生,你死到临头了!”
正是之前那个绿色女人,准确的说,是黄绿色,眼周有黑色的阴影和褐色的斑点,鼻梁短鼻头凹陷,耳朵和精灵耳朵差不多,但是边缘有锯齿一样的凸起。
蛤蟆脸...
还未等我说话,脑海中顿时一阵刺痛,眼前的女人也捂着脑袋。
大脑好像在抽搐,我似乎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思想。
急切,恐慌,还有少许放松。
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她读取了我的思想。
我的思想会是什么呢?
我们脑袋的疼痛同时消失,我能感觉到她没了敌意。
“@#¥%,你不是奴隶,真是维拉斯基保佑!我们一起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她用我不知道的语言骂了句脏话。
我没见过的种族,即使我丧失了过去,但是还保有一些知识,至少在这仅有的知识里,我不知道这样的种族。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奴隶?”
“我以为你被夺心魔控制了,而看情况你和我一样,脑袋里都有夺心魔的寄生虫,除非我们被净化,不然我们的身体和心灵就会被扭曲,不出几天,我们就会变成夺心魔。”
“夺心魔?就是那个鱿鱼头怪物?”
“是的,现在我们要先逃出去。”
这个女人虽然丑了点,但是看着身手不错,而且我现在对目前的环境一无所知,和她一起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要找到魔舵,控制这艘魔法船回到物质位面,然后再解决污染的问题。”
“物质位面?那这里是?”
“地狱。”说着她一剑斩断了一只来袭的红色劣魔。
地狱?除了昏黄色天空和滚烫的空气什么也看不出来,好吧,至少有这些小魔鬼和天空中飞翔的大魔鬼佐证,怪不得天空没有太阳。
这昏黄天空应该是因为云层中的硫磺。
我们沿着飞船外侧的飞快地行动,借机我看到了飞船的外侧面。
这艘飞船的甲板室像是一个超大号的水螺壳,下方的船舱外围有几根超大号夺心魔触手和天空中的红龙们纠缠。还有很多红色皮肤长着翅膀的魔鬼冲进飞船里。
这飞船不会是活的吧!
“快点!红龙正在攻击鹦鹉螺,没有多少时间了!”
说着她从一具尸体旁边捞起一柄短剑扔给我。
“喂!你叫什么名字。”得找个称呼,总不能叫她丑女人,或者绿女人吧。
“莱埃泽尔!怎么叫你?”
“啊?”我仔细了一下,我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我的过去空白到连名字都没有。
“硫磺!叫我硫磺。”我只好先随便给自己起个名字。
“硫磺?@#¥%,你这名字跟地狱真合适,你不会是临时乱起的名字吧?”
“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飞船一直在震动,不过并不怎么影响我们,期间也有一些小魔鬼过来被我一两下就解决了,我意识到我身手不错。
很快我们从底部到了甲板,然后从侧面爬进了甲板室,再往上走应该就是魔舵所在的舱室。
又是通过一个括约肌一样的门,我严重怀疑这个鹦鹉螺,真的是个生物,至少是个没意识的生物。
进门面对的就是一个很大的操作台,平台后方是从下面红色血泊中长出来的柱子。随后我便听到一阵轻微的拍打声。
一个贮囊里面有人挣扎,待我走进她喊道。
“喂!叫你呢!把这玩意打开!”
里面的人是个半精灵,眼窝深遂,右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说实话有精灵血统的人长相都不错。
“你还在等什么?把这该死的东西打开啊。”
这个人很不礼貌。我不太喜欢。
莱埃泽尔说到:“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折腾。”
确实,我转身要走。
“求你了,开关就在旁边,夺心魔把我关进来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个。”
好吧,既然你求我。
我看像旁边的控制台,那里面似乎有个插槽。
此时身后突然有动静。
靠!一个大脑依靠着底部的触手在地上爬!而且速度很快。
我心思一动,跟了上去,走到另一个房间,正对着一个贮囊,里面一个女人昏睡着,生死不知。
夺心魔这么喜欢抓女人吗?
那个会走的大脑在一个尸体旁停下了,这个大脑跟我之前打碎的那个很像,所以如果我把之前那个大脑放出来的话,它也会变成这样?
我一脚把眼前的这个行走地大脑踩得稀碎。
“夺心魔的奴隶。”莱埃泽尔看着尸体说到。
我发现那个尸体手上握着一块符文石,看起来跟困住那个半精灵的装置很符合。
我拿起凹槽正准备回去救人,就看到一个生物贮囊,中间有一个块空白的区域,鬼使神差地,我将手掌放了上去,我感受到一个事物和这个贮囊连接着。
转化...一个声音从我脑海想起。
“转化?”我下意识复述了一遍。
身后的贮囊里冒出白烟。
“你做了什么?!”
我和莱埃泽尔跑到贮囊面前,之前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夺心魔。
它懵懂的看着我。
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我应该杀了它的,或许是想到它原本是个人类,因为我才转变。
我离开了,回到半精灵那里,将符文石插入凹槽。手放在贮囊上。
我有点犹豫,这个东西会不会跟刚才一样把这个半精灵转化为夺心魔。
我感到大脑一阵抽搐,意念被吸取了一部分,我意识到我能控制这个装置了。
“打开。”我心中默念。
我感受到控制装置在处理我的命令,随后执行。
脑海中一阵颤动,战栗的快感袭来。
随后那个贮囊便打开了,半精灵不自主的掉了下来。
“谢谢你!我以为要死在里面了”
脑海一阵颤动,我们三个人的思维向对方敞开了。
她的感激中带有一份警惕,一个半精灵同族和一个吉斯人。
莱埃泽尔的种族名为吉斯吗。
我不由得看向莱埃泽尔,她抱起双臂翻了个白眼,显然她也感受到了这个半精灵的思维。
“你的同伴看上去很危险。”
“面临战斗时越是危险的人越有用。”我说道。
“好吧,让我跟你一起走吧,一起逃离这艘飞船。”
“人多力量大,我叫硫磺。”暂时先用这个名字吧。
“影心,等一下。”说着影心回到困住她的贮囊里,从中拿出一个多面体,我确信困主我的贮囊里没有那玩意,我试图看清那个东西,但是影心明显对此十分警惕,她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将多面体收起。
好吧,每个人都有秘密。
不多耽搁,我们很快就到了魔舵。
一个夺心魔正在和一个手持燃烧巨剑的邪魔战斗。
它看到我们,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奴隶!快链接传送器的神经,我们必须逃出去,立刻!”
奴隶?我在考虑要不要先杀了它了。
“照做吧,我们先逃出去再决定怎么处置这个夺心魔。”
好吧。虽然那个高大的邪魔并不让我觉得有多危险,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先逃出去为好。
我们迅速朝着连接神经冲去,邪魔被夺心魔缠住,途中的一些小魔鬼也无法干扰我们。
很顺利的,我将那两个神经连接在一起。
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狰狞的红色脑袋探了进来,红龙!
它不想让飞船跑掉,一口火焰吐息喷洒在神经连接器上。
幸好传送已经启动。
飞船进入传送空间,重力不断颠倒,我飞船里面掉来掉去。
很快,重力恢复了,我们应该是到了物质位面。
可是...
“飞船损坏严重,要迫降了!”
整个船身剧烈颤动颠簸,我还没稳住身体就顺着之前红龙探进来的口子掉了下去。
该死!又晕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