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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ti偏航船组)春节人类行为观察记录

2023-01-26 02:55 作者:看到行香子请叫去学习  | 我要投稿

*春节点文,别问我为啥这个时候发,因为不想拖稿,熬夜赶完的。把我给写烦了。年二十八写到现在() *沙雕文( (实际为日常文,不怎么沙雕。) *由于作者身边缺乏istp、estp样本,可能写出来并不是很贴合,看个乐子,友好评论。可能你们看着自由组戏份比较多,我不是故意的纯粹是感觉写的,对不起因为我的cp脑影响大家阅读() *以intp为主 准备过年的时候,intp的父母为了锻炼她的社交能力,买了一大堆百合花和剑兰让intp出去卖花。于是当intp的父母把她从一堆写文参考资料里薅出来的时候,她面对着一杂物房的花懵逼。 “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反正花可以送人。卖了的钱就当作你的零花钱。” intp在一阵无语过后选择还是选择出去卖。 虽然社死,但过年卖鲜花暴利啊!鲜切花损耗大但如果买得出去利润还是很高的。那还要什么压岁钱啊,这花就赚死好吗?intp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的父母说话算数。 不过,如果要去卖花,只有intp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她想了想决定叫entp和estp两个假期基本上没啥计划的人来。 倒不是她不想叫几个执行力强点的:她熟的intj和entj假期都在执行学习计划,其他人不仅不熟而且安排都是比较满的。剩下的就只有一群和她一样不想出门甚至比她要严重的社恐孩子。estp和entp属于没得选择的选择。 这么想着,intp拨通了entp的语音通话。 “喂?找你哥干嘛?” “儿子别犯贱,说正事。我爸妈突然给我整了一堆花,让我出去卖。你帮我个忙,我把寒假年级那群老头子给我们布置的提升联习全都写完了,你帮我卖我就借你抄。卖完我请客去吃日料。” “intp,你认真的?”听筒中传来了estp的声音,intp毫无意外这俩此时混在一起——estp与entp、intp和另一位istp是从小认识并且一直在同一所学校的发小兼损友,和entp关系十分好,属于一起违纪一起上台念检讨的革命友谊。 至于intp,她负责提供答案;所以她自称entp和estp的爹两人都不会有意见。 不过,革命友谊似乎有些不稳定。 intp直接把语音切成视频,摄像头对准凌乱书台上在entj和intj的监督下已经全部写完的寒假作业;她看到对面entp正在追着estp跑,estp举着手机一边跑一边问:“老板,什么时候去?在哪摆?” “明天去,在我家附近那条滨江路,春节那里摆花的多。我懒得走太远。” “好嘞!明天我就过去……” “我也去!答案不答案的,主要是兄弟义气,一方有难八方支援。”entp此时终于从estp手中抢过来手机,一下躺在沙发上。 intp看着两只哈士奇霍霍完惨不忍睹的房间毫无慈悲地说:“我建议你们先收拾一下,不然恐怕我明天等不到你们过来帮忙。” intp说完门开了;entp的家长ENTJ和estp的家长ESTJ两个女强人加强迫症看着被两个人刚才打闹弄得乱糟糟的客厅肉眼可见地发怒;但看到屏幕里出现了intp的脸的时候还是尽量压下怒气温和地和intp打招呼。 大概是因为长相和性格的原因,intp在家长们心目中都是斯斯文文正经好学生;但其实estp和entp整活有一半是intp撺掇的,另一半是istp想搞事;而且intp对于entp和estp的整活很多时候起辅助作用甚至和istp一起提供技术支持。按entp的说法,intp就像一只北极兔,看起来软软糯糯,一腿可以踹死你。 不过intp平时确实不像entp和estp两人上窜下跳;虽然主要是因为她懒。 接下来intp和ENTJ和ESTJ报备接下来的行程后边喝着爸妈塞给她的除湿茶边看着entp和estp两个被亲妈制裁。 intp:爱看,但是没有小时候看着他们被撵一条街看着过瘾。 尽管第二天因为intp过于沉迷写文差点忘记这回事;但有entp这个损友在,还是成功把intp从她的参考书里刨出来拉上电动车车和花开到滨江路摆摊的位置。 “intp,答案呢?”entp风风火火地把花都摆好问道。 “这不是卖花吗?等临走时给你。”intp下车看了一下花的状态,这一批花是新鲜到货,虽然这几天天气热了点,也只是开了个口,花苞也比较大,还是好卖的。 “唉,又不是一直都会有生意。我把作业都带过来了。”entp给intp抛了个媚眼,intp预料到这家伙要发癫,直接把手中的寒假作业本拍在了entp脸上。 “芜湖——” estp的声音随着江风传来,intp看着他车后座似乎还有个人。 奇怪,estp还会带谁来?enfp不是说陪intj去图书馆了吗?难道是esfp?她不是寒假要加练吗? estp在摆摊的位置前停下,intp才发现车后座上的是istp这个大冤种,此时怨念都快出来了。 “istp在家宅太久长蘑菇了,他妈ESFP叫我把他弄出来透透气。”estp拍拍istp的肩道,“兄弟,真没办法。你妈和我妈联合起来叫我把你整出去的。而且intp请客还提供答案呢,就当出去团建……”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迫害istp和抄答案?”entp笑得像只狐狸道。 “怎么,寒假作业谁会想自己写啊?有本事你可以不抄给我。” estp装作要去抢entp手上的练习册,entp自然躲了过去。 “行了,intp,你这花打算怎么卖,需要我干什么吗?”istp一开口就问到问题关键,intp心想果然还是istp靠谱。entp和estp此时也结束拌嘴凑过来。 “来来来这是价目表。”intp把价目表给三人看,“我们走薄利多销路线,毕竟卖的钱归我们自己,而且我们个体户损耗大,货需要尽快出手。而且就做这几天的生意。” “我这的货百合有单头、双头、三头和多头。剑兰有红的和粉红的。我有配出来一个插花搭配组合,用的是开得快的花给顾客看效果。至于卖花,entp,这块招徕由你负责,毕竟我给了你答案。istp,打包你能帮我吗?我记得我们以前捣鼓过这些。” “没什么问题,istp,今天咱俩一起哈。”entp笑着一把揽过istp的肩膀,“咱们孤立estp哈!” “呵,确定不是我一个人孤立你们所有人?”estp反怼回来道。 “好了,estp你的活比较杂:人多的时候招揽顾客,算账和提醒我看收钱。不要让人跑单,不然咱的日料就泡汤了。”intp一边说一边瘫在自带的塑料椅子上笑着道,“至于我,我负责摆烂。” “我靠,要不要给你和entj挂一起。”entp吐槽道。 “How↗ ba↘↗d could↗ I→ be—— ?好了,骗你们的,我还要收钱的嘛。而且我还要拉着estp去隔壁看定价。看一下这价格有没有往上调的空间。”intp站起身来,“毕竟春节鲜花溢价很大,能赚不少。” “为啥不叫我?”entp不甘心地问,“凭什么啊?” “我觉得你会和人家杠起来。”intp认真地道,“加油!我相信你的传销能力!业绩靠你了!” 然后intp就拉着estp跑了,两人一人拿了一杯茉莉奶绿美滋滋地慢悠悠走到另一边竞争对手的摊位。 这边主要是卖盆栽的多:蝴蝶兰、金桔和水仙占了大头;当然像他们那样卖鲜切花的也不少,四处可以看见五颜六色的银柳。 estp和intp很随意地晃悠到一个有卖百合的摊位,intp看到那牌子上显眼地写着“三头一支十五” “卧槽,那么贵,属实很暴利了。”intp低声道。 “我们定价十块是不是太便宜了?”estp小声询问。 “应该不会,进货底价每支四块五,你计算比我强你自己算一下。不过实际收入要更低,因为我们量少,会有损耗。而且量大会有人压价”intp道。 “那这家也定的有些忒高了。” “人家是为了赚钱,肯定往高了订。不过你说的没错,这家确实太贵了。向日葵一支十五就算了;那银柳一支五块钱,那边那老大爷还买了五六支……我的天哪,您要不然去对面看看,这都能买一堆百合了。”intp看着那老大爷拿着银柳走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头说,“这家店这价格也真的太黑了,这利润率能有90%了吧。” 这家店老板娘送走冤种老大爷之后就注意到了estp和intp——主要是因为estp放假染的一头黄毛显眼得要命。想不注意都难。 “姑娘,你旁边那腊梅花好看的嘞!5块钱一支。” intp和estp这才低头看到他们面前是有一瓶花。但即使是estp这种对植物毫无了解的一眼看得出就是某种草本鲜切花,根本不是腊梅;而intp已经看出来这玩意是啥了。 她冷笑一声道:“estp,我和你打赌,这蜡花一支利润率绝对能有80%以上。如果我没记错,这玩意能放上一两个月。可能有积压,但只要能卖出去,根本亏不了。” “我怎么听到了entp的声音?”estp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叫我们干嘛?” “兴许你幻听了呢?”intp丝毫没在意,虽然她也感觉奇怪,但她此时正在想着怎么套价钱,根本没去细想。 接下来两人和老板娘侃大山把价格表都打听出来了,又去打听了另外几家的价钱才绕远路转回去——倒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不被认出来,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要去晃一晃。 但当离摊档位置越近,intp就感到越不对劲。 终于,他们听到了entp的犯贱(划掉)即兴发挥广告: “精品花卉,精品花卉,便宜卖了啊!百合单头一支四块,双头一支八块,三头一支十二块,多头一支十六块任挑任选了啊!包搭配包包装!剑兰一支统一五块!清仓价大甩卖!重点中学学生生活实践,绝不坑人!贴着成本价卖!……” “他这样说我好心虚怎么办。”intp听着这过于离谱的广告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学生嘛,迷惑性还是很强的。”estp安慰道,“反正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不过entp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填的那个档案社会实践报告可以写这个啊!” “我只是觉得有点社死。”intp认命得走过去,看到entp拿着不知道从哪拿的喇叭在那喊,觉得更加社死了。 “嗨没事,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你社死也不是第一次。”estp很认真地安慰intp;但正因如此,intp很想给estp一拳。 结果intp走过去的时候entp余光瞄到了她的身影,接着喊得更大声了: “……来来这是我们年级第一intp进的花。各位大哥大姐买了状元的花回去能给您家孩子带点考试运哈!” intp什么话都没说,从随身的背包里抽出五块钱给estp:“帮我去买一根银柳。” 她抬头看了看entp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白色的。 她把五块钱换十块钱,接着道:“改成两根,大红大紫。” estp瞬间会意,拿了十块钱就往刚才的摊位跑;intp则是笑眯眯地走过去拍了拍entp的肩。 entp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是intp松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妈。” “……entp,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回去给你妈告状。” “别,你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啊,看在哥当年帮你出头的份上别说了呗。”entp不知道哪掏出一个喇叭,录好音开最大声放刚才的推销词,转头和intp说,“再说,你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有效,刚才我们已经卖出去一些了。哎!阿姨,您要买花吗?昨天到的新鲜着呢……” entp迅速投入到销售中,intp看着他舌灿莲花成功又说服一个阿姨买花;intp上前帮忙搭配,istp沉默着准备包装材料。 “但是你没必要扯我吧,你这样做纯纯就是为了让我社死吧。”intp一边帮忙istp打包阿姨选好的花一边向entp咬耳朵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社死。再说我陪你呢。多社死几次你就成社牛了。”entp厚着脸皮说。 “我真tm的谢谢你啊。” intp转身把剪刀拿给istp,两个人坐在一边吹着江风一边查账:大喇叭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摆摊没一会就已经卖了一百来的花。 但是,社死,真的社死。 “你说我们是怎么忍得了entp这货还没杀了他的。”istp面无表情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这么能搞事。” “或许是因为法律和他们俩替我们背锅。”intp吸着茉莉奶绿里加的爱玉冻含糊地说,“但我们两个真的纯纯冤种,大冤种。” “estp呢?”istp问道。 “嘿,你居然还念着哥。说,你系不系暗恋我?”estp此时正好出现,手里拿了一捆银柳,除了白色每种颜色都买了有。 “我不是只叫你买红色和紫色的吗?你怎么全买了这么冤种。”intp问。 “哦,我跑到另一家砍价看到一块五一支,怎么可能当冤种嘛。一会收摊我和istp追着entp打。你骑着我的电动车用车上的摄像机录下来。”estp微笑着说,“这主意怎么样?” “建议多加几根紫色的,颜色更深更不好洗。”istp低声道,“一会我去买。” “不用,这数量够了。”intp道,“没必要让同行赚那么多钱。” intp说完这句话后正好有人来,estp被entp叫去招呼客人了;尽管他们中途多次想罢工,但是看在暴利的份上还是坚持下去了。 虽然中间出现了entp和estp犯贱被istp镇压的事故;但总体上第一天卖花还是可以说十分顺利的,四人作为多年搞事的好友配合顺利,只不过intp和istp社交能量已经用完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因此在将东西搬到intp叔叔的滨江姐的当铺 intp看到最后算出来接近四百五的营业额眼神都亮了。 “这销售额不算多啊……”entp有些疑惑,“intp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要说这已经回本了呢?”intp晃着已经凉了的茉莉奶绿,笑着说,“我们卖出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货,剩下三分之二是纯赚。” “我靠……intp你学坏了!你选个路灯自己挂吧。” “别,这个定价还是有道理的;像我们规模小的鲜花零售商,损耗是非常大的。”intp道,“实际上我们赚不了这么多。我定价有参考市场的。而且我们拿的货质量好,某种意义上我们算比较良心。不过其他店铺还有人力等消耗——人家是要吃饭的,定价当然会贵。这也算是我们的优势。” “某种意义上算是恶意竞价。”entp露出了一个非常拽的笑,“不过我喜欢。” “我们就是要卷死同行。让同行看不惯我们,但干不掉。”istp说完笑了一下。 “wow~”estp笑着道,“istp,我真的他妈爱死你的发言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需要考虑一个问题。我们还进不进货。”intp说出这句话后另外三人都严肃了一些,intp就接着继续分析道,“把这一批货卖完我们收入能有大三。我们可以考虑继续进货,用卖出的钱——但是如果卖不出去,咱们那收益全都打水漂。我也不能确定一定好卖。大三的收入分到我们每个人手上也有二百来,但是进货平摊可以到四百。” “那赌啊,为什么不赌?”estp道,“反正亏不了。叔叔阿姨也没想你做出收益,只是让你和istp锻炼社交能力罢了。” “利率值得一赌了。不过我的建议是后天库存清了再拿货。”istp道,“以及可以适当增加品种,搭配可以更完善。” “加个银柳蜡花啥的差不多了,多了搬着费劲。”entp转头问intp道,“我们要不要考虑进一些红包之类的,感觉也会好卖。” “如果要进就是进烟花,但是我们并没有大年三十晚上来这里卖的兴趣。”intp一边打字一边说,“我问我妈有没有其他花进,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早上我会去拿花。” “这样加上我们下学期能领到的保底1000的奖学金,绝对足够我们放假出去花了。”estp说着偷偷把银柳分给istp。 “突然感觉还是在学校认真学习赚的多啊。”entp感叹道。 “所以你认真学习了吗?”istp反问道。 “兄弟,在还能跑还能作死的时候按照那些老古董的标准‘认真学习’,是对这青春年华最大的浪费。”entp在夕阳中笑得晃眼,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就让你跑起来吧。”estp笑嘻嘻地手握两把银柳,朝着entp劈去。 “卧槽!estp,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一起在宿舍煮泡面一起被宿管抓的交情,你就这么对我?”entp边叫边往前跑,身后estp和istp一起追着他用银柳抽。 “estp,干得漂亮!煮的啥泡面?”intp趁乱骑上estp的电动车,打开摄像机放慢速度骑着看着entp被estp和istp追着打。心想原来两次半夜在宿舍煮了泡面都因为太香被宿管闻到被抓的大冤种是他俩,也确实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 “低脂的,忘了是啥。锅碗瓢盆都给收了!”estp边追边吐槽,“entp,你还好意思说,本来不会被抓的,还不是你动静太大!” “他妈你吃泡面还不是要我煮!”entp的表情完全就是怒号光明表情包,这一吼速度慢还被istp打到了。 “istp,虽然我之前在你做模型时犯了很多次贱;但是哪次你出事哥我没帮你顶包?你犯得着打我吗?” “闭嘴,打得就是你。你妈上次半夜睡不着找estp聊天就算了,声音那么大我踏马都没睡觉!”istp想到这件事额头上隐约起了青筋。 “你打estp啊打我干嘛!” “妈的你他妈又不是我们613的,你怎么不找intj?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那个时候我就一巴掌拍死你了。” intp看得津津有味;entp大概想不到,即使他已经16岁了,仍然会被撵一条街跑。 那天夕阳很好,洒满了山岳平原还有旁边滚滚不息的河流;榕树细密的树叶和江面都闪着美丽的软红的光,远处的山岳和霞云几乎融在一起;intp停下车回头看到一轮正在缓缓下落的耀眼的金红色的落日,一切都壮丽得像个盛大的仪式。 而旁边是三个十六岁的少年在疯跑;intp再次发动电动车在他们旁边骑着,看着他们打闹。夕阳打在他们身上,光影的流动让这一切宛如电影中的长镜头。 她突然觉得自己在很热烈地活着。 他们一路打闹着到了intp家门外,estp和istp这时才停下来不打entp,entp累得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木凳上。 intp优雅地停下车锁好,看似随口说了一句:“哦,我想起来一件事:这些银柳是染色的,会掉色。” entp听了瞬间悲愤:“我踏马刚买的白卫衣!” “反正给你几天也是要脏的。”intp走过去抚弄门口的花朵,“吓你的,即使有弄点彩漂就能洗干净,但是确实会有痕迹就是了。很淡。” “intp,我觉得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会杀人诛心的。”entp向intp表演了一个白眼。 “多谢夸奖,你也是。”intp非常诚心地称赞道,“你是我身边为数不多敢对我杀人诛心我还愿意和你当朋友的。” “草,那我呢?”estp灌了口水后问道。 “你们仨就是那为数不多。”intp面无表情但语气认真地说。 “我就知道我是真爱。”estp给intp来了个飞吻,intp直接表示他的真爱应该留给数学。 “姐是地理激推人,我这辈子只爱地理。”intp道,“我这辈子就和地理过。” “哇,酷,所以……” entp说一半嘴被istp捂住了,istp接着entp的话茬道:“我知道你想问intp我们和地理谁重要,鉴于我是你朋友,并且我不想快过年看到血腥场面,所以我认为你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答案我们肯定是知道的。就像你被问自由和我们你会选哪个。” entp甩开了istp的手,笑着说说:“我知道啊,我们都不会把对方放在高于信念的地方;这一点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极度的臭味相投,不是吗?我们似乎生来就应该聚在一起,干一些在别人眼中疯狂的事。intp也知道我很清楚她会把她的理想放在第一位,如果我会因此感到失望或者嘲讽她,我们根本不会一起做朋友做了这么久。我刚才想问纯粹想看intp是什么反应罢了。” “我想即使我恼羞成怒杀了你,你也会笑着的。”intp微笑着道。 “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intp了。”entp笑得更肆意了,“你不可能会这么干。准确说,在场所有人都不会这么干。那是我们最不屑的行为。” “啧,你这么了解我们让我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istp说,“就像我碰到intj那家伙。你真的知道得太多了。” “我也,但是我们也很了解entp这家伙,不是吗。”estp道。 “我们真是天生一群。”intp进屋拿了一箱天地壹号,问,“有人要吗?我爸妈叫拿的。” “就没有菠萝啤吗?”estp问道。 “有得喝就不错了,长辈们对于天地壹号都是有种执念的。”entp拿了一瓶拉开拉环戴到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上。 “来吧,明天拿了钱咱们就去日料店,今天先喝个天地壹号。虽然是因为日料店明天进新货。”intp也拿了一瓶打开。 四个人碰了一个杯,每个人都在左手无名指上带了易拉罐环。 喝完坐在门口聊了一会天四个人就都散了;intp一头扎进资料里面编背景资料,困了就洗洗睡了;第二天起来就刷牙洗漱自己煮了早饭吃了接着再开始写小说。由于寒假基本上都是这样过只是偶尔和朋友们出去吃点东西,当父母让她卖完花去买对联和各种过年的装饰时intp还是愣愣的。 “这么快就要买这些了?” “年二十四了,你啊,真的过日子过傻了。”母亲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intp一年年长大,春节也就一年比一年更没意思;不仅是春节的仪式感淡了,爆竹和烟花没了,更是长大之后能看到小时候看不到的东西,越发地觉得亲情淡薄;春节阖家团聚大多数人都是喜气洋洋,她却觉得没意思得很。那合照上看似四世同堂儿孙绕膝幸福美满,却是一个华丽而腐朽的空壳,座上的人不过是被“血脉亲情”困住的实际上根本处不来的人,带着面具演一场名为“阖家欢乐”的大戏。 intp的父母却是十分重视春节的——他们会早早安排好一切,过年期间也会频繁去探亲访友。她能理解他们对于春节的仪式和热爱,只是她厌恶这些应酬到极点,大多数时候都是瘫在家里写小说或者画画;一有人来就拿出卷子开始写,装作自己在学习。拜年的人看到了也不敢勉强她出来,她就舒舒服服地坐在房间里看书写设定。 intp觉得也就过年这些装饰有意思——家里的装饰都是她去挑的,她在市场里感受着人来人往的喧嚣和满眼的温暖的红,心里才有那么一丝关于春节的欢喜;同时观察那些忙碌的人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作为一个写点东西的,她的眼中要有足够多的人,脑海里也要喧嚣,笔下的东西才有味道。 所以答应卖花也有这一层面的因素:卖花时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性练达即文章。卖花的和买花的讨价还价也要看着对方的心理预期,谈不拢就黄了;做商家的也不能太缺德,看人下菜碟是小人行径,生意做不红火,他们绝不会这么做。 下午卖花时生意很好,甚至生意额还有所增加,增加了他们进货的信心;intp决定新进一批货,趁过年大赚一笔;收摊之后intp打电话告诉父母不用备饭,自己请客去相熟的日料店吃,回的路上顺道把春联买了。 去日料店是intp和istp两人开的车。entp抗议为什么不是他开,intp指了指车后面的白色牌子。 “我怕你把我牌给整没了。”intp道,“你和estp一个人开还好,两个人就老想着拌嘴炫技。为了行车安全,我和istp开。” 于是一路上骑车的intp和istp都很沉默,后座的entp和estp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在聊天,直到istp忍无可忍吼了一句“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才停了下来。 不过他们也确实要停下来了:intp和istp已经开到了步行街街区附近,但是他们俩绝不会走大道——太堵了;他们俩直接钻了旁边无人的小巷,七拐八拐到了日料店后门敲门。 estp和entp跳下车之后门就开了,店主问intp:“现在没人,新货刚进,要啥都有,要吃些啥?” “双份三号套餐,加两份炸虾,奶茶我要百香果多多,七分糖。”intp转头问四人,“要加一碗叉烧拉面吗?你们奶茶点啥?” “加两碗,我们吃得下。”estp道,“我要蜜桃乌龙。” “这家蜜桃乌龙口味偏淡,不是你喜欢那种。”istp道,“这家百香果多多非常惊艳;不过我点柠绿。” “我随意。”entp道。 “那就三杯百香果多多一杯柠绿,都要七分糖。三号寿司套餐、叉烧拉面和炸虾都来两份。”intp拿手机给老板看说,“已经付了款了。别打折。” “每次都这样。”老板笑道,“上楼去等着。” 这家店二楼环境不错,坐在窗边的卡座能看到窗外榕树的枝叶在阳光中波光粼粼;树影婆娑,夕阳斜照,像是动漫中的镜头。 “我去,跟水彩写生一样。”estp感叹道。 “漂亮吧,我小时候来这里也是被惊到了。”intp笑着道,“这家店比我们都大,开了将近二十年了。” “那你怎么知道?”entp问道。 “老板和我妈是同学。我之前和istp报了这条街上的物理补习班时经常来这家吃。”intp望着窗外道,“并不是我不想叫你们来,你们那个时候在宿舍泡泡面。然后可能星期一就通报批评。后来我们假期基本上聚众打游戏或者帮我脑世界观,我只有找不到灵感但不想头脑风暴或者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这里。” “……intp,你难受还不找我们说啊。”estp听完不满地说。 “就是,让哥几个陪你发疯,陪你哭;你知道我们会陪你的。”entp认真地道。 “你们当然会陪我,但是有一些东西必须我自己一个人。”intp笑笑,“不说这个了,聊点其他的。你知道初中挑衅我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吗?” entp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istp互相看了一眼,istp用唇语说了一句:“没用的,我们这种人,有些东西必须自己一个人解决。” entp沉默了,作为intp的密友,他太清楚intp经历了什么:在她的十五岁刚刚考到市重点中学火箭班的黄金时代,她突然心脏发病,所有人毫无预料。谁都没想到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没有人想到她的心脏病封锁了许多可能。即使后来经过手术治疗,她仍然不能奔跑,不能久站。 她之前是打实心球的,看着瘦瘦小小,随便都能扔满分。那个时候的她似乎除了不太擅长社交之外没有任何缺陷,而内向本身也不是什么缺陷。那个时候有不少人看不惯她——虽然现在也一样,但那时几乎是集体的仇恨,看不惯她仿佛是一种潮流一般。不过intp丝毫不在意,只是有人在她面前挑衅她她才会有所反应。 intp聊起那个挑衅她的女生中考没考好去了一所私立中学在那里继续作妖,estp问她怎么知道的,intp解释道她帮忙补习的一个人的弟弟在那所私立中学,刚好就在隔壁班。接着四人回忆起那个女生和一些男生的傻逼举措,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爱犯蠢我有什么办法?”intp总结道。 “只能说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istp道。 “摆烂万岁。”intp和istp碰了个杯。 这家店的百香果多多口感很丰富,椰果和百香果籽的混合带来的口感很奇妙,酸甜度也把控得不错,只是intp喜欢喝酸一些的,对于entp来说就偏酸了。 这家店的寿司质量非常不错,烟熏三文鱼和章鱼是一绝;拉面的质量也可以,汤底喝得出放了大量的木鱼花,叉烧就只能说一般般,毕竟作为广东人,对于叉烧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不够新鲜,不过十几块钱,水准也就这样了。”istp道。 “才十几块钱要什么自行车。自己在家做的才靓。”estp道,“下次我带点好的,让你们见识一下。” “十几块钱有好的,前提你在广州。”intp回忆道,“我之前在广州养病的时候,中山大学北校区后街有一家店,叉烧一绝。不过最好吃的是白切鸡,浇葱油。” “我去,我可以为了这家店考中山大学吗?”estp问。 “中山大学北校区主要是医学院,旁边就是中山一院。我不认为你会报医学类。”intp笑道,“咱一个物化地一个物化政就别说了好吗。” “那……istp,你要不然考虑冲一把考一个给哥几个带饭?”estp调侃istp道,“全场唯一一个物化生?” “远方传来风笛。”istp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 “考大学难道不应该考出省外吗?”entp嚼着椰果道,“省内大学分数线那么高。” “省外还开得少呢。”estp说着戳了戳entp,“都差不多,到时候看专业。” “是啊,我想考地大。”intp道。 intp说完这句话另外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另外三人都有些懵,entp最快反应过来问intp:“你没说错吧?” “对啊,地大,除了中国地质大学还有哪个地大。你以为我为什么选物化地,就是为了钻空子。我研究过了,我可以报工科类的宝石及材料工艺学,学得很杂,很多矿物学的内容,但是我有优势——它涉及的课程我都有基础和兴趣。”intp吸了一口奶茶道,“别看近几年珠宝市场低迷,到了我学成的时候就不一定了。而且我不一定非得走高端路线,中低端同样有市场。再不行,我卷卷去研究院打工也能混饭吃啊。这确实不是地大的王牌专业,但是师资也不会差到哪去。分数是我高中三年不怎么发挥就能到的分数。不过,说不定我到时候会选择去天文学或者其他什么我钟意的专业。谁知道呢。” “居然还能这样钻空子?”entp问。 “怎么不行呢?”intp笑得很开心,“只能说,想要啥样的专业没有呢?” “不早和我们说你有目标,我以为你都要认命了。”estp笑着说,“你小子,真的可以。” “你又没问我。而且我当时确实没准备选这个专业。而且报它有点浪费分数。”intp道,“本来就是我考虑planB的存在,没想到就用上了啊。” “但是确实浪费分数。”istp道,“本来你能稳进那些王牌专业的,或者努力点去南大。” “没事,千金难买我乐意。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又瞧上了其他专业呢。南大天文学就不错。”intp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繁华的步行街说,“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说什么能一直走下去的鬼话,但是我们都不会忘记现在,我们的十六岁。再过一段时间,过了一年我就十七岁了。” “十六岁万岁!”estp和istp异口同声道,四人都笑了。 “那就祝你有一个灿烂的十七岁,因为你已经有一个精彩而充实的十六岁了。”entp认真地道,“我真的嫉妒你像小说一样的人生,或许我只是你传奇一生的配角而已,但是很高兴认识你,少年时代七进七出教导室的intp。” “你也不赖。”intp本来想绷着的,结果说完这句还是笑出来了,笑完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不犯贱的时候真的很可以。但是我看了想到你被撵一条街跑就想笑。” “草,我可去你的。” estp和istp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entp离开这家店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的,始作俑者intp表示她还要去买对联。 “离这里远吗?”estp问。 “不远。”intp答,“转过一条街就是了。” “那我们陪你。”istp道,“顺道我也买了。” 于是他们转过一条街到了一家书店,intp介绍说她父母是这家店老主顾,一直以来他们质量还可以。 当然,明年intp父母就不会在这买了。 但intp进去看到这些对联就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她得承认有一些人的审美比较奇葩,但是这家店对联真的不怎么好看。 她挑了一下选择了一副她看着还比较顺眼,质量也确实不错的对联;她问老板家用尺寸还有没有其他字样,老板说有就拿上来让intp挑。 intp看着包装上对联的标签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记得自己选的那种上面的纹样也没有牡丹,标签却写着“金字牡丹”四个字;但她想着她们家是老主顾,店家也是老店家,不至于这么坑人。 这次intp确实错了,因为店家真的想坑她:当intp表示想看看横批是什么时,商家并没有回应她的要求;这时一旁在挑选的istp直接上前拿过对联包装一打开,发现里面的纸边非常皱,一看就是多次拿出展示卖不出去的。从里面露出的颜色就能看出来不是intp挑的那种。 “你这是干嘛?”商家有些急了朝istp吼。 “你要干嘛?人家是你这的老主顾买了那么多次了你还坑人家。你这分明是看她性格好想把卖不出去的强行塞给她!”istp直接戳穿了店家,冷冷道,“我看您这生意年后可以关门大吉了,老主顾都坑,您这是打算绝了自己的财路啊。当人家看不出来吗?” “那她也没指定她要选啥啊?买啥对联不是买啊?” “那我也随便给您钱呗,给您多少不是赚啊?”intp真没想到这店家能把事做得这么绝,干脆也就直接怼回去。 estp和entp一听到起争执就进了店里,这个时候已经到intp的旁边看着了。 “小心着点,别气坏自己了。”entp对intp低声耳语道。 “我不管,反正拆了你就要……”店家还想赖皮洒脱,istp直接把装好了的对联甩到店家脸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装回去了,不耽误你卖。你脸上不会有伤,别讹我们。”istp留下这些话就拉着intp走了,estp和entp已经出去发动电动车;等店家反应过来出去追人的时候,四个人早走了。 “又碰到了一个傻逼啊,这次打算写进你小说的哪儿啊?”entp吹着口哨把车开到了市场。因为快要春节了,到处都是卖对联的商户,intp看着一家家挂起的对联在城市的灯火中闪耀着温暖的颜色,黑色或者金色的字体诉说着人们对于春节的祝愿。 这些愿望朴素而真切:天气和顺、丰衣足食、家庭和睦、财源广进,和intp最相关的,自然是对于学生特有的“学业进步”了。 intp一直调侃自己“冷酷无情”,别人也会说她“人间清醒”。不过intp其实还是会为一些真挚而朴实的感情打动的;或许只是她对于情感太苛刻了,接受不了一点华而不实的感情,用冷漠和分析把它们砸了个粉碎,宁愿对着一片虚空,也不愿困在一个编造的梦里。 她看着那些朴实的祝福,心里还是很柔软的。 intp想起来自己和这些家伙认识其实也挺荒唐的,就是因为他们几个玩游戏缺人把自己拉上了结果就成了从小到大的朋友。就像命运给自己的一个隐藏彩蛋。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彩蛋。如果不是他们,她这个怪小孩的童年应该少了很多色彩。 她走着走着,抬头看到一对对联。 “瑞日芝兰光甲第,春风棠棣振家声。这个特别。”intp看着对联,店主就放下端着的面来了。 “小姑娘,你是要看这副吗?” “您先回去吃面吧。”intp道,“我自己看看。” 虽然intp这样说了,店主也没回去;intp见状就指了一副:“我要这个‘天增岁月人增寿’。就要挂着的这副这样的,长度也一样。” 店主看要得这么爽快直接麻利地包装好了,intp也在这家店挑了门神,打包好一共是二十多,比刚才要宰她的那家的一副对联要便宜。 intp出来时estp就问:“这么快,你不是要挑一会的吗?” “看那么多家早就想好要啥样的了,挂的那个‘天增岁月人增寿’就很符合我的要求。黑字洒金,简单的就是最适合的,也是最特别的;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主要字体很舒服,没有那种奇怪的渗墨。这家店审美可以,你看挂着的那个‘瑞日芝兰光甲第’,一般店不会进这个。只是那副对联的意思不对,高三冲刺挂还差不多,我还差一年呢,不怎么合适。”intp说。 “也确实,这个简单的反倒是最显眼。”istp道,“我倒是没注意到她第一反应看到的那个‘瑞日芝兰光甲第’。” “那个不符合她的审美,intp她们家黑墨的,她不喜欢金字。”entp道。 “金字我不介意,但是那幅字体没有我买的这副那么好。”intp坐上电动车问entp,“要我载你回去么,我记得两人算超载。” “要,intp,我拉不动entp和estp。”istp吐槽道,“这两个坐上去我车载不动了。” “三个一米八以上的青壮年坐上去这电动车能动就不错了,马力确实不够。”entp直接坐上了intp的车后座,“intp,谢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天空收尽最后一丝微光,整个小城灯火通明,华灯初上。每条街道的都挂着红灯笼,到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天边偶尔还有烟火绽放。 “我真的才意识到快过年了。”intp望着密集的车流道,“路真的好堵。” “现在还远着呢。到了年二十八二十九那两天车堵的更厉害了。”entp笑道,“又要到了一年一度去看我便宜老爹的时候了。” “说句暴论。过年回家对于别人是团圆,对于我来说是接受凌迟酷刑。”intp冷笑道,“我真的不认为阖家团圆是祝福,我反而觉得众叛亲离是。” “那么我们离开你了你会伤心吗?” entp突然问了这个问题,intp沉默了一会,答:“我会想念。在某些时候我会很想很想。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哭。” “那就是会。”entp直接一口咬定,intp感觉这家伙真的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你还是那个样。一点都不正常。”entp道,“但是我们本来就是一群怪人。正常一点用都没有。” “你说得对,去他妈的正常。”intp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送了entp回去intp独自穿梭在车流中,冬日夜间冰凉的风吹起她鬓角带来冰凉,却使她头脑发热:她才十六岁,最好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呢。那些傻逼的成见和心脏病怎么能限制住她啊。虽然这很自大,但比她自大还没能力的人都有机会,她怎么会没有? 何况,她身边一直都有人陪着呢。怪人什么的,果然就是要凑在一起的吧。 接下来几天摆花都很顺利,货全都清完了。没人的时候intp看着另外三个人抄自己的作业,顺带嘲笑estp的政治。 “你政治怎么做的比我没选的还烂。” “intp,你要是政治会考没A我就嘲笑你一年。” “我政治会考92。”intp喝着茉莉奶绿道,“我看了你的,86。” entp想笑,estp直接怼了回去:“你数学那么垃圾我还没说呢,来啊,来互相伤害啊。” “?我数学他妈哪错了?”intp翻开数学卷子。 “呐,我就说这里。你看看你写的过程是什么东西。不就一函数吗?第二问一开头就算错了,intp,你这计算真的不行。”estp指着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道。 “……好像是写得不行,我拍个作业帮。”intp迅速掏出手机准备查。 “我帮你写了。”estp指了指旁边空位的和intp用的金属紫笔迹旁边显得过于正常的黑色笔迹吐槽道,“intp,你昨天拿回去是一点都没看的啊。” entp在旁边弯下腰笑,istp没管他们专注抄intp的英语。 这时来了客人,entp和intp就上前去招呼客人了;忙完之后istp开始吐槽intp的书写就像汉谟拉比本人出来写法典,intp表示自己在床上赶完的卷子要什么书写有的抄就不错了。 总之,这几天度过得十分欢脱,四人凑一起总会因为题目吵架;不过最经常出现的情况还是entp和intp吵地理题。 “这道题问的气候你凭什么写冻土?” “?副极地地区气候寒冷导致的冻土广布啊,水下渗不了形成沼泽有什么问题?”intp道,“你是不是没看到前面。” “这TM也行?不牵强吗?” “不牵强啊,《气候学与气象学》就有这部分的内容。细分我忘了。”intp道,“要是书在我可以给你现翻。” “intp你别高中地理用大学课本。”entp道,“你给我打住!” “不!我必须查!你就不好奇吗?”intp直接下手开始查,entp抢过手机输入网址。 “查百度没用的啊!电子书网站啊!” estp和istp表示当intp开始翻著作的时候,就不止是做题了,而是他们两个探索可能性了。 entp表示estp和istp也没少陪他们干这事;istp表示主要是围观地理能有多离谱。 卖完花的第二天就是年三十。intp父母因为厨艺好加上家里有老人要帮忙过去准备年夜饭,intp这时候也会一同过去帮手。 但intp觉得属实没必要。 大概是因为亲戚一个接一个的来,intp在忙着或者搜东西有些时候并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们;于是亲戚们的注意力全都围攻在intp上面,开始对intp进行各种层面的说教。intp对此烦不胜烦,父母也并不喜欢——毕竟有一些完全就是故意挑刺。虽然他们是大家族,出了名的和睦;但也只不过是蛋糕店橱窗中中塑料做的十几层蛋糕模型,虽然看着诱人,却没有任何味道。 所以后来她越来越沉默,无声地抗拒着他们妄图越界操纵她人生的行为。因为intp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错,渐渐地他们也不会只揪着intp说,而是聊起其他话题。 intp看着这“家庭和睦”想笑,真的很想笑。 但这种荒唐的行为总有越界的时候。 今年的话题不知道由哪一个伯父带起说让intp的父亲去炒股代替打牌;intp知道父亲打牌并不赌钱,只是偶尔的消遣;她自己也玩牌,中考前一天还在和同桌打斗地主。对于非专业人士,炒股输的可能还比牌大呢。 “你从哪听来的?” “我们地理老师说的。再说了,股票金融市场底层股民玩不过金融大鳄的历史事件多了去了。打牌还益智呢。”intp吐槽道。 “那你地理老师其他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他叫你好好学习你听进去了吗?”那个伯父不依不饶地追击。 “我能考年级第一啊。”intp直接反驳道。 “你就听进了不要炒股是吗?” “我能考年级第一啊!”intp振声道,“我还用多说一次吗?您的意思是市重点没一个人认真听课是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个伯父很不爽地斥责intp,在场亲戚似乎下一秒就要指责intp没大没小的话,眼神全都直勾勾地盯着intp。 “我学地理做了一厚打的笔记您来我家应该看到了吧。堂弟还弄坏了一部分。”intp冷冷道,“我未来就业方向和地理有关,要吃饭的专业,我肯定会好好学。” “那和地理沾边的哪个适合女孩子?听我一句劝,女人,不用读那么多书,就该嫁人生子。” “就是啊,你现在可以考虑找对象,等到大学毕业找到能相伴一生的就结婚嘛……” “我的目标是我自己规划的,我是高中生了,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intp说完直接把手机网课声音放到最大,屏蔽掉亲戚的盘问。 这样一顿年夜饭大家吃的都不怎么愉快,intp在饭桌上也逃不掉亲戚们的催婚和挑刺;吃完饭intp父母就带着intp走人,一路上intp的父母在小声吐槽,intp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intp望着车窗外万家灯火的欢声笑语,并不觉得是真实,反而是像一场梦。 其实说过年,作为中国人,她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期待像幻想中的那样只是聊聊天,期待能吃一个欢快的团圆饭。但是期待终究只是期待,总是会落空;于是她就不再期待了。那些阖家团圆的场景不过是血脉里呈现的梦境,在这躁动的时代,亲情对于她来说更像一场做不完的噩梦。 大年三十的晚上这个时候都在吃团圆饭,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车很快开到了滨江路。 这个时候没人放烟花的吧,intp却莫名其妙地想看烟花。 结果她就看到车窗外滨江路上他们摆花的地方entp笑着向她挥手,中间隔着一片火树银花。 车也停了下来,intp下车快步走向他们;而estp也跑了过来。 “怎么样?哥几个下午走完亲戚就来这里放烟花。一会我妈和ENTJ阿姨到你们家整顿烧烤。咱们聚一聚。这烟花怎么样,istp定的,是不是很帅。” intp不知不觉眼泪流出来了,但是她并不悲伤;她只是觉得很轻松,突然感觉春节没有那么使她低落了。 “你怎么哭了啊?哭就哭完吧。有啥事跟哥几个说说。春节嘛,大过年的,明年就好一点了。泪水都留到这天吧。” 她看到天边也绽放了一朵烟花,金灿灿的。 十六岁的当下是风云变幻的,她正处于挪威的森林中。迷茫的大雾和密林让她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但她身边一直都有一群怪人朋友,跨越森林的旅途也并不孤独。虽然她脾气也臭,没关系啊,三个人都有些臭脾气。 那就谁也别嫌弃谁吧,一起飞吧,飞到那些顽固的东西碰不到的地方。 “我刚才碰到了一群傻逼。但是没事。”intp说完这句话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 “我很开心啊,因为傻逼们追不上我们。我们会——飞起来!飞到未来我们想象的梦想乡!去他的心脏病吧,去他的傻逼们吧。我们会有像烟花一样灿烂的未来!然后——那些傻逼,他们一辈子都只是那样了,死在他们自己修建的桎梏里吧。” “哇——听起来好酷。” 四个人都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笑意,这些笑意掺杂了很多,但无一不畅快淋漓。 声音惊起了周围的飞鸟,扑喇喇一大片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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