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x你」假如电影里的事件没有发生（叁）

「ooc预警！但不多，本章偏瑶琴。有一点背德，望接受。」

008.

你看到瑶琴姐姐后，手忍不住的抖。

“万宁？！”瑶琴看到你后惊喜的都破了音。

“姐姐！”你佯装无事，飞扑了过去。

瑶琴眼里噙满了泪，终于夺眶而出，晕花了眼周的胭脂水粉。

“我还以为你被这狗官杀了呢，你活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瑶琴扶着你的胳膊，怜惜地望着你。

你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像被人掐了一般痛。

为了日后自己的复仇，为了自由着想，你不得不对像亲姐姐般的恩人痛下杀手，想到这里，你变的害怕，紧张，胸脯剧烈起伏，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瑶琴注意到你的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你把笑容堆在脸上，回道：“没事，最近有些冷，吹的胸口疼。”说完，还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瑶琴便叮嘱了你几句，意思是让你多吃药，好的快。

但她没有发现，你的左手在背后紧紧握着，手心早已变的汗津津的，而手指不可控地搓来搓去。

忽然，你注意到巷子尽头有一抹绿色，那是何立。于是你将瑶琴随便拉到了一个房间里。

瑶琴看着你的动作，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瑶琴姐姐，你快跑，何立知道了你要谋反，让我去杀你。我不愿，他便要关我一辈子在这里，你快跑......”你说道后边，简直像在自言自语。

瑶琴没有惊慌，她很冷静，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你要说的话。

她让你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注视着你，问道：“为什么让你来？”

“我看到了秦桧府真账簿上的白银来往，何立让我杀了你以表忠心。”你低下头，不敢看她。

瑶琴抚了抚你的肩，然后问了个你从未想过的问题：“如此账簿，你一个外人怎会轻易得到并翻看？这其中有蹊跷啊。”

一个不妙的想法在瑶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她正欲开口，就被你抢了先机。

“不管是什么蹊跷，你保命要紧，你先走好不好！”你急促的推搡着她，一双桃花眼也红红的。

瑶琴拉住你，摇晃了两下，强迫你看向她。

“万宁你想清楚！何立肯定有人在外面监视着，我要跑只能从大门走，到时候是个鬼都能看到！而且如果我跑了，死的就是你啊！你还要为你爹你娘，你的兄长，你的姊妹报仇啊！万家！万家你忘了吗？”瑶琴压低着声音说道。

她的眼睛里满是迫切，那束目光直击你的内心深处，让你心外的防线溃不成军。

“我的命，不值当的！你还小，你有的是机会，何立让你看账簿，让你杀我，就是要把你发展成他的人，你想不明白吗？你杀了我，接近他，接近府上的机密，等一个好时机，杀了那些仇人不好吗？”

你紧抿着嘴，不想啜泣出声，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像孩童般哭了起来。

“我已经没了家人，我不想再没了你！”你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痛呼。

你们都静默了一段时间。

“冉娘说你已经上了何立的床。”良久后，瑶琴突然换了语气说道。

你听到这话，有些呆愣，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那么蹲在地上，看着洁净的不知被人打扫了多少次的木地板，等着瑶琴继续往下说。

“冉娘说你和何立，妾有意，郎有情。”

瑶琴苦笑着看你，而你把头埋在膝间，不敢看她。

瑶琴知道自己和何立的事情，会怎么看自己？再重的情也架不住成人所想的情与误会了的肉体之间的交易。你害怕了——害怕瑶琴另眼看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吗？”

“就是为了你信任我，欠我人情，给我送上情报，反正你也对秦桧有仇。然后，我就会成功，你会被何立用诡刃杀死。”瑶琴眼里带了丝得逞的笑，但过了一瞬，便被苦笑压了下去。

你握着藏起来的利刃，但是手心的滑腻的汗已经让你握不住它了。你的手抖着的厉害，终于把刀掉在了地上。

瑶琴半笑着捡起地上的刀，也把你一并从木地板上拉了起来。

“我没骗你，只是我想劝你，机会在你手里，你得独当一面，自己把握。”瑶琴看了看门外。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有一道细长的人影在门口徘徊，那身影你看了千遍万遍，你熟的不能再熟悉——是何立。

“万宁，我今日不死在你的刀下，明日就会死在何立刃下，事情已然败露，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随后，瑶琴压低了声音说道：“带着万家和我被杀的恨，去报仇！还有，府里有个叫张大的，是和我们一道的。”

说完，瑶琴将刚捡起的刀塞进了你的手中，然后紧紧握住了你的手，呼了口气后，含着泪说了句话。

“万宁，好好活。”

话音刚落，瑶琴就带着你将刀刺入了她白细的颈。

那一瞬，你的脉搏像是停跳了一拍。

鲜红的，热烈的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灌湿了她的衣襟，染红了你的裙摆，也渗入了木质的地板。

你的呼吸好似停滞了般，你看着手上浸满的鲜血，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停在了那里。

紧接着，你好像反应过来了，眼里的小珍珠一颗一颗地掉到地上，你扑到了瑶琴面前，狼狈地用手捂住伤口，想把血止住，但是血液从缝隙中渗出，越渗越多，怎么也停不下来。

“瑶琴——瑶琴——”你发了疯似的狠命喊着她，希望她可以再睁开眼看看你。

可惜，没有“再”了。

何立从门口进来时，瑶琴的脸惨白惨白，毫无血色。而血色全在她的周围，像无数的玫瑰簇着她。

你的眼睛下面缀着红印，血胡乱弄了一身，面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狼藉。你觉得好恶心，好想吐，便连滚带爬地移到了门边，扒着门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吐的脱力，浑身颤抖地坐在门边，看着下人把尸首抬走，把现场擦干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

何立站在你旁边，静静的望着你，没有打扰你的思绪。

何立心中何尝不痛！但他如果不保全秦桧的命，不当秦桧的利剑，迎接他的也是死。

而他为了保住你，逼着你逼死了瑶琴，何立看着你这幅失了魂的样子，胸口闷疼，像是被人打了一般。

他开始在想，自己做的这些对秦桧来说所为的好事，真的是有益的吗？真的是他从小追随的正道吗？如果是，为什么别人会痛？如果不是，他自己却为什么要笃行？

他有些犹豫。此时，灰暗的心海中，嫩绿的树苗开始抓了根。

你看着身上的血，心中长盛不衰的花朵掉了几片花瓣。

009.

你擦干净身子，坐在床边，看着何立。

尽管杀了瑶琴是他指使的，但你还是抱着何立哭了出来。

即使何立的属性可能为坏，但不知为何，抱着他会让你感到极为的安心。

“瑶琴姐姐死了，我的手脏了。”你带着哭腔倾诉道。

“别这么想。”

何立轻拍你的背，像安抚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孩子一样。

子时更声从皇城悠扬地传来，但你窝在床上睡的正熟，根本没有听到。

何立靠在床边昏昏欲睡，听到打更声后，突然惊醒。

他想起来了，今日是你及笄之日。

“宁儿，你成人了。”何立摸了摸你的头，说道。

何立望着你的睡颜，又拨弄了一下你耷拉在脸庞的青丝，然后轻笑了两声。似乎及笄这件事可以抚平今日的一切不愉快，而这种魔力源于人带有的原始兽性。

何立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你在今日之前把他当作雪中的冷杉，他把自己当作田里啃食稻米的老鼠，不过他并没有干老鼠该干的事，今晚他依旧靠在床边小憩，而这是独属于你一份的尊重。

第二天醒来，你看着何立耷拉着脑袋靠在旁边。他靠的并不稳，摇摇晃晃的，仿佛一会儿就要摔到冰冷的地上去。

你没理他，只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默默地搬回了那个“血腥味散不尽”“窗户破裂”的小屋子里。

屋子全然不比何立的好，但你宁愿住在这里——昨夜你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缠住了何立这个恶人，他参与了屠杀万家，还侧面害死了瑶琴，你怎么会往他身上扑？

只是为了那心里的“安全感”？

你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他是你心中盛大的暖阳，唤醒了崩溃前夕心中所剩无几的光亮，他对你的好不少于父母，不少于瑶琴，如涓涓溪水般流淌，最终汇入大湖，实在是令人难以报答的好。你的喜欢是在这细水长流中形成的，坚固不已，强硬不已。

可那是仇人啊！灭门之仇，弑友之仇，岂能为“喜欢”二字轻易化解开来？

你只觉得道德伦理如箭一般刺进心膛，紧接着便是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吐出来了，突然就觉得身体轻松了些，负担少了些，你紧绷着的神经也稍稍松了些。

而何立被你的动静惊醒了，他来不及裹披风就冲到你的房间。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何立看着你蹲坐在地上收拾着血迹，眼中满是怜意，便欲进来帮你。可你撇了一眼他的方向，在他迈步之前冷冷地响了一句：“何大人，请您出去。”

何立的丹凤眼因为疑惑变得更加细长——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吐了黑血，这是心力憔悴而造成的，宁儿这是......？”他听了你的话，定在了门口，问道。

“何大人日理万机，用不着为我费心。”

心控制着口，迫使着你说出这句话，可真正说出来的那一刻，你还是有些后悔，后悔会让何立难受。

爱与恨像是两个打架的小人，在你的心里到处乱跳，让你的心里揪着乱疼，可是丝毫没有解决的办法。

何立聪明至极，刚刚就猜出个大概，现在几乎了然于胸了。

“那宁儿昨晚搂着我不放，是......”何立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

“你就当我犯病了好了。”

你一点一点擦拭着地板上的血渍，知道干净为止。这期间，你们二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只是一个跪着擦地板，另一个站着看对方擦地板。

风轻悄悄的，没有了冬日应有的呼啸，它好像被你们震慑的不敢吹进房里。

你默默地收拾完后，将抹布甩到了充满红色水的桶里，溅起小片粉红色的水花。

接下来是长久的静默。

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转变的那么快，昨晚还抱着合力不肯放手，今天却被恨意填满，心痛如绞。慢慢的，你的思绪被带到了第一次相见——那是一身青衫，挺拔着身姿的何立。他胡子不如现在多，眼睛周围的纹路也远比现在少，十分好看。

010.

你拉着母亲的手，跟在父亲后面，蹦蹦跳跳的走进这偌大的府邸。

这府邸不似万家的那般明亮宽敞，扑面而来的是具有压迫感的灰墙和呆若假人的侍女和侍卫。

它气派辉煌，却不是你喜欢的样子，甚至你后来和母亲说，自己再也不去这地方了。

这次是秦桧邀请你们来吃宴席，那时的秦桧把自己隐藏的不错，朝中并无明显的两党之势，但父亲却很忌惮他。

那时的你懵懂无知，把父母视为思想上道德上政治上的标杆，什么都随着父母来，他们不喜欢秦桧，你自然也跟着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宴席上要谈些事情，准备的片刻之间便由一个穿着似书生的年轻总管把你带了出去。

你不知道这是谁，只觉得他对自己没什么敌意，便主动说起了话。

“总管大人，你说我爹娘在和秦桧说什么啊？”

总管大人很是冷漠，虽然拉着你的手暖呼呼的，但身上透出一股冷气。

“不知道。不过你竟敢直呼大人名讳，哼，万家不过如此。”

你只听清了“不知道”三个字，其他的什么都没听清，也不想多问，毕竟这是大人的事情，于是沉默了一会儿。

“总管大人姓甚名甚呀？”

“何当共剪西窗烛的何，三十而立的立。”

“何立？”

只见何立面露无语，嘟囔了一句：“没大没小。”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对美好的事物都心存向往，那时的你也是，看到这种风流倜傥的总管就走不动路了。

“何总管，你长的好漂亮啊！”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赞叹，人都喜欢听好话，你觉得何立也不例外。

没想到，何立听到这话一连就是几声咳嗽。

漂......漂亮？

何立内心有十几只乌鸦在乱叫。

“你这小孩儿，夸人也不是这么夸的。”何立撇了撇嘴，不过他依然拉着你的手在府里逛着。

走着走着，一间屋子映入你的眼帘，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不过泼出来的水却是血红色的。

你闻到一股腥味，捂住了鼻子。而何立看到你的动作，不免一阵头疼。于是他立刻把你抱起来，捂住眼睛，带你快步走过了这一段路。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你放下，随后招呼了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了几句，把那人又打发走了。

你没见过那样的深红色的水，便有些好奇，问道：“何总管，刚刚那里泼出来的是什么呀？”

你天真地问，不过这问题何立不好回答，他“嗯啊”了几句，糊弄了过去。最后你也没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做客的时间过得很快，傍晚时分，你便要随着爹娘回家了，走之前，你回头望了一眼身穿青衫的何立，给他笑着挥了挥手。

何立看到了，也笑着示意你赶紧跟上你的父母。

也许是好久没接触小孩子了，何立对当时你怀有着极大的兴趣，他觉得你很有意思。

不过，再有意思也是万家的孩子，是秦桧的对手岳飞的人马，况且，孩子都能直呼秦桧大名，说明万家私下一定是不敬重秦桧的。

从当年到今朝，你怎么也不会知道，害死万家也有你自己的功劳。

因为幼时一句不注意的话，你间接地卖了万家上下，而何立也是因为那句话，在万府里安插了间谍，最终嫁祸一番，万家便轰然倒塌。

万家被灭门之时，你被送至青楼之时，何立其实一直在暗中帮助。其实你本是要被送给城西的王家的，可何立觉着那里不是个好去处，便让你恰巧来到了秦府，被他自己养着总比给外人令人放心的多。

这么做的原由，何立自己不敢说，也不能说。开始或许是出于对小孩子的可怜之心，但后来，心逐渐变的奇怪，那是相差十又几的暗暗的喜欢。

而这些细节与原因你永远不会想起来，你只记得第一面的如沐春风。

这样其实也好，你便不用背负成吨重的痛苦。

011.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你有些戏谑地笑了。

随后，眼眶中噙着的泪被风带过，划下脸颊，你缓缓开口道：“何大人，我帮你杀了人，没什么用了，能不能让我离开？”

何立再怎么能忍，此刻也心中气急，他使劲揉了揉胸口，然后回答：“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走吧。”

事情太多，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何立更害怕你得知一些真相后承受不住，最终选择了隐瞒。尽管从昨日到今日只过了不到几个时辰，但何立知道你为何情绪如此多变。

你走，双方都能冷静，不妨为一件好事。

天空中阴云密布，青蛙无休止的叫着。

你踏出府邸，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

不过西边的万府让你此时心中之痛全然变为了恨意，你的生活支离破碎，唯一能支撑你活下去的，也就是杀了秦桧报仇。

你走的逐渐没了影，何立才缓缓从墙后转出，他看了一眼你离去的方向，眼泪从饱经风霜的脸上划过。

接下来，他和曾经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姑娘将会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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