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茶楼（短篇小说）

      蓝影江边，细雨微微下着，江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显得那么神秘。叶子的茶楼就建在江边。茶楼有两层，二层正好饱览江边的景色。一个老人靠在栏杆边，修身养性。他就是叶子，这家茶楼的主人。

  “老板在不在？！”一楼传来杂乱的喧哗声与脚步声，打破了茶楼的恬静，也打破了老人的惬意，饱经沧桑的脸上略有不悦，但转瞬即逝，他早习惯了这种客人。

  起身疾步下楼，来到客人面前，微微抱拳说：“在在在，客官想喝点什么？”原来来的是三个二十来岁的伙计，看着装应该是附近的混混，不知来茶楼干嘛。

  “来玩的，看不懂吗？两杯冰激凌，一杯咖啡，少加糖，赶紧的！”三个混混叫喧道。

  叶子年老了，也不理会对方的语气，回答说：“我这是茶楼啊！哪有什么冰激凌，你们去隔壁店吧。”

  “老东西，要不是给你面子，你以为我们会来这茶楼，你信不信明天把你这店砸了！”

  已明知这是来捣乱的

  ，叶子摇摇头，转身便上了楼，这种人，他看不起。“老东西，你等着明天我们大哥来吧！”混混看到店里客人还挺多，便识趣地没有再干什么，扔下恶话便恶狠狠地走了。

  这天没有发生别的事，'只是天也似乎有一大片乌云，在向蓝影江飘来。

  第二天一早，叶子的一位老朋友来看他。“叶子啊，这么多年，你脸上的刀疤还是那么明显啊。”老者笑道。

  “当年的事就别提了，那时我年轻气盛现在老了，是年轻人的时代喽。”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阵风吹过，拂过两人脸颊，也拂过了茶香。蓝影江的雾气似乎散了一点，却还是无法看清。

  “老板在哪？出来！”一楼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狂妄的叫声，与茶楼的宁静显得格格不入。叶子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在他这掀起什么波浪。

  不急不慢下楼，走到刚刚声音发出者不远处，那人还是昨天来捣乱的头子。这次，这个头子见了叶子，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面带讨好地对身边一个人说：“老大，就是他，不识好歹，说你不是东西！”那个男人听了这句话慢慢走向叶子，在大约一米处停下，细细看了看叶子脸上的疤，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于是挥了挥手，来了一个年龄较大的混混，悄悄问了他几句话；瞬间脸色一变，转身抓住刚才叫他来这的混混一巴掌飞了过去。

  “啪”清脆一声过后，军哥急忙抱拳向叶子道歉：“小辈家犬无眼，误遇前辈，还请古老原谅。”没有理会混混们在自己身后的议论纷纷，抓住被打的那个人，头也不敢回地往外走。外面大雨如豆粒般下着，也挡不了军哥离开的心。

  叶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口气：“果然还是年轻时不知道低调啊，若是我低调一点也不会有这道疤了。”

  原来，二十年前叶子不叫叶子，而叫古子；蓝影江也不叫蓝影江，而叫雁息河。雁息河边有一个黑道叫雁巢。当时的老大叫石斑，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到处抢东西。不巧抢到了叶子家中。仗着人多，叶子不敢做什么。但对面一走，望着被洗空的家中，叶子已有报仇之心。在一个黑道聚会的晚上，趁着大部分人喝醉了，埋伏在外面的叶子冲进来，左右各拿一酒瓶冲到石斑面前，抄着脑袋砸了下去……

  后来，听说石斑住了一个多月的院，黑道也就那次解散了，叶子脸上也留下了疤。不过他的名字却响彻了黑道，印在了每一个人骨子中。雁息河也被重名，更名蓝影江。后来叶子就销声匿迹了，有人说是离开这座城了，有人说是英年早逝了，也有人说是改名隐居了……

  叶子回到二楼，坐下，望了望江面，江上雾气在雨中更大了，但他挡不住老人饱经沧桑锐利的眼光，老人清楚蓝影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