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 第十三章 怅然若失
“那些个工厂建成投产没？还没好的话你们的核动力印钞机估计又得发动了！”诺微梦对着处于通讯的全息屏不怀好意笑笑。
“你这么急是想做什么吗？”段青云依旧冷冰冰地回答。
“想趁早飙车兜风而已。”
“你啊……真是玩物丧志，一天天的熬夜熬到天亮才睡觉，小心身子垮了！”
“哟！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你要是没了，生产星舰、灵甲就没有保险。中央大厦的日耗电量自从你来后就没下去过。你克制克制，实在不行你祸害别人去！”
“顺便问一下，恒辉什么时候打仗？”
“怎么？急着发战争财。”沉默片刻，想到她不过一享乐主义者，毫无防备回道，“K-29号空天母舰抵达巴拿马运河的第二天。”随后结束通讯。
见局势已经充满火药，可以说是一点就着。也差不多该准备，但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洛澪。
“洛澪，你怎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呢？”诺微梦突然问。
“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好像生来就是如此。”洛澪突然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好像有点精神恍惚，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我……我……遭！脑袋疼！”
还没说什么脑袋又突然疼痛，瘫倒在地，眼睛里满是泪水，撑过这剧烈疼痛，气喘吁吁地坐起来，说：“我只记得我从小没有父母，一直都在孤儿院里长大，可是所谓的孤儿院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实质还是灰色地带，长得好看的留着拍卖，其他的就充当劳动力。”
诺微梦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恐怕也才知道不久，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你自己恐怕一点察觉到没有。”
洛澪只好承认：“确……确实……”
紧随其后的是诺微梦的一句让她猝不及防的话：“你想不想看真相？”
“什么真相？！”
“你身世的真相。”
洛澪怀疑地问自己：“我……还有身世吗？”
诺微梦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东西——一条银白色的项链，环环相扣的链状结构，项链上还挂有一个圆盘状的部分，也就大拇指甲那么大，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耀眼的光芒。顺手递给她，十分友好地说：“把项链戴上。”
洛澪愣了一下才慌忙戴上，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诺微梦像个老人似的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和你一样，都是同类人，你的身世我了解过，只是问你想不想听而已！插句题外话，当初我知道这真相后也没有多少感触。”
洛澪思索了一会儿，才终于放平心态决定还是了解一下：“那……那你说吧！”
诺微梦一五一十地将事实告诉她，洛澪吃惊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反复确认后她也只好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呜咽声中夹杂着浓郁的忧伤，泪水变得越来越寒冷，仿佛刀子一样细腻地划过脸颊，过了好久才平复心情，依偎在诺微梦怀里，轻声细语地诉说着心里话：“原来如此吗？我不过是个工具，是个样本而已！再无任何意义了吗？！”
“多多少少你能活到现在，有的人基本上记不住这世界的模样，而且还得濒死挣扎，承受着更多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痛苦……”
“那我怎么活到现在？”
“但凡傀儡能正常活到现在，肯定有什么因素影响着。”
“这么讲……好像我确实有个东西影响着。”洛澪指了指自己与生俱来的灰色手镯，“这手镯我自始至终都戴着，甚至还去不掉。
诺微梦仔细看看，半信半疑地问：“这……异物质手镯？！”洛澪仔细想想，回答他：“好像是这个叫法，之前还上学的时候还多亏了这手镯，要不然我有灵能也没个技术，否则我可能早就出事了！”
诺微梦随口一问：“所以你为什么不逃啊？！”
洛澪无奈地表示：“我也想啊！我速度再怎么快也比不过子弹啊！”
诺微梦只能感叹：“你我也就是运气好，傀儡几乎没有几个活下来的，我还听说有一个傀儡好不容易活下来后，却碰上了CSA的暗杀，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傀儡。拼尽全力出人头地最后却一败涂地，他活着的权利只能是他用实力杀来的。”顺带多讲一句：“恒辉要打仗了，明年三月是他们等待的极限！到时候你逃，我留。”
洛澪当机立断不同意：“为什么？！要走一起走！”
诺微梦冷冰冰地回答她：“洛澪，你要明白我生来就只为了利益最大化，更何况是恒辉这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而且我还有事要办——复仇。”
洛澪一下子被吓到了：“你想一人灭一国吗？！”
诺微梦闭口不谈这事，反而先问：“你不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吗？要不然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这……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但是要碰到打仗我就未必能行了！”
“打架这事我比你在行，趁着将近四个月给你练练，你这个异物质手镯我见过，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幅度提升效率，多多少少还可以限定耗能，你先和我练练好自保。”
下午诺微梦找个没人的废弃工厂，在那周围陪着洛澪好好玩玩，结果超出诺微梦的预估范围，洛澪这速度最多让诺微梦看个残影，表示：“额……我想多了……你这拿双剑攻击的速度打架是足够了，弓箭都未必能刺中你。只不过你的双剑为什么有点长，不算把柄目测都有0.9米，还能合二为一当棍子耍？”
洛澪无所谓地说：“嘛……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好用就行！”
也不多讲什么，只是淡定从容地告诉她：“记得留些胆量去杀人，要不然你自己就有可能被杀。”低下头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随随便便喊道：“晚上想吃什么？”
“啊？！”洛澪先是愣了一下，迟钝一会儿才回答道：“你决定吧！我没什么要求。”突然话题一转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就这么在乎名字吗？”
诺微梦面无表情地问，洛澪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诺微梦微微笑笑，想避之不谈，反而告诉她：“名字……我自己都不确定我叫什么！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自己到底该叫什么，他也想过。不间断的质问，无数次地寻找，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彻底不知道该叫什么。我现在被称作诺微梦·影，我随口编的名词。对我而言的简单解释就是，承诺为了微小的梦想。至于那影，你自己品味吧！毕竟是我自己瞎扯的。”
“那你曾经叫什么？”洛澪还是忍不住问。
诺微梦望着天边的太阳，感慨道：“我……不知道。但是他曾经类似于暴风雨中的一点光与怒吼罢了，那名字也……如此不值一提。”
夕阳西下，诺微梦呆呆地望天边，从面无表情的普普通通变得怅然若失的迷茫，又突然变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无可奈何。凝视了许久，笑着哼一声，转过身迈开步子，随手一挥，示意洛澪跟上。
不管是小草还是尘埃，都无法掩盖不了他俩曾到达这里的事实；不管是太阳还是清风，都无法阻止足迹的逝去。
等待着到来，见证过逝去，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一直在循环着，无法阻止，无法停止。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