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璃月 · 层岩巨渊篇第四幕——愿作一帘幽梦，幽谷磐岩麟鸣
女孩儿独自坐在房中，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微笑。
孩子，她的孩子，她那尚未降生，却又如明珠一般的孩子。
略有惆怅的是，明明是这样温馨的情景，但是她的身边却没有那位腹中孩儿的生父，他更像是一抹烟雨，一道刻在她记忆中的倩影。他微微一笑倾人倾城又倾国，让她忍不住想要跟随与他，奉献于他，无怨无悔，无因无果。
“空君，真狡猾呢。”一盏小小的元素灯在屋中幽幽点燃，冰蓝色的光在这不大的房间里默默地挥洒着自己的光，就像是仙灵举着火把，指引他们当年冒险时，寻找前人留下宝藏时的幽幽光芒……
稻妻的剧变，天降神雷于白鹭宫，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不信的。而在那以后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的集体失踪，神谕之下的稻妻更多的是在自保。总务司的人看得出来，有人在稻妻外部用附近的龙脉下了锁韵阵，将稻妻的气蕴锁在了里面。
这家伙还是这样，说着不关心任何人，说着自己只是提瓦特的一方过客，但是看见那些自己能管的事情……还是像个侠客一样拔刀相助，也不管自己这把刀到底打不打得过。
“墨儿，晚上可莫闹，妈妈晚上可挨不住你这样胡闹啊……”夜深人静，女孩儿也有点发困，毕竟自从她怀孕之后，就感觉自己的仙力有很多都喂给了这古灵精怪的孩子，而自己原本永远都不会困的神志也被这孩子拉着困了起来……不过困一点也好，最起码这孩子成长起来也健健康康，也许是和他爸爸一样帅的小帅哥？或者是和她一样的小女孩儿？
而神奇的是，在她和腹中的孩子聊了一会儿之后，孩子也听话的安静了下来，也没有踹她的肚子也没有把小拳头往外顶……
她闭上了眼睛，元素灯与此同时熄灭了。
她醒来的时间也晚了不少，毕竟现在的她也已经请了假，不用为了月海亭天天奔波忙碌累的脚不点地，倒也突然有了一种生活的满足感。
她独自生活，独自照顾自己，有时候香菱会差人给她送点养身子的素食和仙亭的茶叶来。而申鹤已经许久没来看她了……听有些小道士说申鹤的道观附近下了一场红雪，之后便再无音讯。
也许是隐居了吧，她这样想着。
阳光从窗户里打进来，枫丹的玻璃窗明净透亮，至冬的暖炉结实耐用还有着浓郁的异国美感，在这深秋的肃杀中也不失温暖。古香古色的书桌，书架，一把挂在书房上的麒麟硬弓和一柄修长的紫金长剑……这就是甘雨的小家，明净清亮，古香古色。
麒麟弓是她的武器，而那柄长剑是空送给她的礼物。
晨曦照在他的脸上，将她的皮肤晒得微微发红，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盘子声音从她的耳边响起——同时伴随着大米粥甜润的香气，以及熟悉的身影。
“别动，轻点儿，孩子还在休息呢。”空明眸善睐，温润的笑容让她心中突然就温暖了起来。
“你这人还是这样，进门永远都不敲门。”她嗔怪的敲了下他的脑门儿，但是动作上完全是女儿家的柔媚和娇嗔。“哼……去了稻妻花天酒地这么长时间，还知道回来看看我啊？”
“花天酒地……在稻妻差点儿被绫华她孙女儿给一刀噶了，哪来的心啊？”空轻轻点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眼中的宠溺都快变成了水流出来。“回来陪陪你，看看我可爱的老婆大人，不是美妙的生活吗？”
“油嘴滑舌。”
“你不喜欢荤菜我没做，整套菜我偏素雅的风格。”他扶着她下床，为她披上外套布好菜品。“知道雨儿你的口味啦，我这可是跟着万民堂的大厨学了好多呢。”
“叫我雨儿……就这样嘴甜？”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着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肩头上流转的感觉——那是一位至尊，一位七神之上的本尊神明所拥有的浩瀚力量在为她补充仙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凝实，逐渐的有力。
“舒服吗？”
“……嗯。”她无言，默默吃着碗里的米粥，面前是清心和时蔬所做的早餐，看上去就非常甜润可口。看着面前的小食和感受着身后男人的殷勤侍奉，突然她觉得生活也暖了起来。
“还有什么喜欢的，我都可以做。”看着她将早餐吃下，一点不剩——果然某人还是贪吃。空在她的耳边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流让人心神摇曳。
“我不要你做。”她回头抱住了他，身体竟然在微微的颤抖。“我要你陪着我，哪怕就这一个月也好……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别走，好嘛？”
“别……走……”
她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要抓住他的肩膀，但是力道却又小的让人都不敢相信这是要留住人的样子，空甚至不敢动，因为只要一动……就会挣脱她，离开她，而即使是一分一毫的离别对她来说都是心如刀割，像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煎烤。
他的身体僵硬，两行泪水从他的脸上滑落，阳光像是金粉一样洒在他的脸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做的是什么事情？
“造孽啊……”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慢慢的感受着女孩儿身上那幽然如麝香般的清心微苦香气。
“和我走吧。”他抱紧了面前的女孩儿，像是抱住了什么稀世珍宝。“来尘歌壶，和我走吧。”
他已经害怕了，害怕这个世界再把恶意加在他的身上，再将无数的悲剧加于他的身上……他害怕的发抖，无论是从哪个世界他都无法逃脱宿命，无法逃脱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他疯狂地奔跑，疯狂的保存它们，而最后总是看着她们在自己的手中碎裂，粉化，最终化作尘埃……
“不。”
“……”
“为什么？”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因为契约。”甘雨的声音中带着一分坚定。“我与岩王帝君大人定下的契约，我要做璃月代代七星的秘书，一言既出，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我去和钟离说。”
“不……不要这样。”她握住了那双有些颤抖的手，那双柔媚的深紫色眼睛在安抚他那挣扎的内心。“契约是我愿意去遵守的，是我愿意去付出的，我愿意去做，这不好吗？”
“而且……你终究要离开，我不想到时候离开的时候徒增悲伤，那简直是闹剧。”她摸着空那筋肉匀称而又修长的手，看上去像是一双应该握住什么乐器的手。
“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会啊，墨儿也是。”她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好听吗？”
“墨儿……倒是个好名字，古香古色的。”他看到妻子如此的娇憨样子，也只能无奈摇头……
“墨儿……墨儿……那既然如此，我便做一件事情吧。”空打了个响指，一张紫金色的纸便出现在了桌子上。
“也算是为墨儿做的，也算是，一份来自父亲的，礼物吧。”
他在那张纸上写了几行字。
“于璃月浅居三年，我不在半年，勿念。”
“至于惠子和凝华，武艺一道劳烦阿影和晴儿，琴棋书画等等麻烦绫华多为两小辈照拂，我有一诺为故人，半年便回。三年成诺。”
“勿问人去何处，璃月故地可寻，安。”
他将紫金色的纸点燃，看着那张纸化作最精纯的雷元素消失在空中。
“雨儿，我在。”他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会在，会一直在。”
璃月城。
虽然璃月城里现在已经世俗化，或者叫开放化，但是对于不少人来说，供孩子上学确实还是一笔昂贵的费用。昂贵到甚至就连很多温饱人家都很难选择送孩子去上学，而是自己为孩子开蒙，因为好的先生，好的文具都是摩拉，都是财宝。
哪里能供得起呢？
而此时在璃月城的一间小楼里，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将一张北国银行的支票塞给了点头哈腰的中介，接着在中介眼里那个男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在楼里，只剩下他手里的支票。
没过几天，在告示栏中贴了一条让全璃月人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的告示。
“本书生云游半生，欲在璃月安家立业。现开有一家书院请诸位农家子弟，士人子弟前来开蒙，学费每年两条束脩（作者注：“束脩”可以理解为十条腊肉）即可，如若不嫌在下才疏学浅，可将孩子送来开蒙。”
“书堂名：百家。”
疯了吧！现在璃月城最便宜的学堂都一年五万摩拉！五万摩拉是什么概念……在现在摩拉已经不做炼金媒介，而且已经不会产生新的摩拉的条件下，五万多摩拉几乎是一个中产家庭三分之一的年收入！两条束脩基本上等于白送的……
一时间大家都在说这百家书堂不会是骗人的吧——于是大家都半信半疑的不敢把孩子送来读书，反而第一批来学东西的是一些中产家庭的家长……不学白不学，两条束脩几乎就是白送的，如果教的不好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教训。
当他们跟着指引来到百家书堂的时候被惊了。
红木做的桌椅，宣笔，徽墨，端砚？除了正常的宣纸算是高频消耗品他们倒是没在乎之外……这位书生的土豪气已经让诸位试学的家长们都蒙逼了。能给一家书院配备这些东西你说这是总务司的顶尖贵族学堂他们都信，而且还得花好大一笔钱才能购置到的，有时候甚至有价无市。
问题是你有这么大一笔钱，搁这里做慈善？最主要是……这老师竟然也收家长？
不会是那种一旦弄坏了就得赔款巨额罚款的那种碰瓷儿吧？
众家长们惊疑不定，思忖再三决定试试这老师。
老师是一个喜欢穿白衣的金发男子，笑起来很好看。经常在试读的家长们摇头晃脑读着书的时候站在天台上，看着窗外的璃月城……这让不少家长在背后偷偷嘲笑这位老师。
他在看什么呢？
家长们最后的试炼也来了。
他们准备让一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家长“不小心”折断一支笔——那支笔都价值四千摩拉，总共四十位家长，每人垫了一百摩拉，打算如果出了问题赶紧把东西赔给老师，然后溜之大吉。
而当那位五大三粗的家长真的“不经意”折断了毛笔，正打算和那位金发老师赔罪的时候，老师却将那些钱推了回去，还摇了摇头。
“一支笔罢了，我还没有那样小气，而且，诸位也不必这样试我。”
众人凛然。而这位年轻的教书先生倒反而笑了。
“我可问诸位，吾辈每日读书，练武，养浩然之气，是为了什么呢？”老师打开扇子，上面的“上善若水”四字像是水一般在流动，一看就是大家之作。“难道仅仅是为了多认几个字，多说几句话，或者是比别人多机灵点儿？”
大家都摇了摇头。
“那我的建议是别学了，因为那样还不如未开蒙之人纯真无瑕。”他飒然将扇子收了起来背起左手，右手顺手抄起一支笔笔走龙蛇，将一个个字写在了布帛上。“我告诉你们，看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笔法如刀似剑，但好似有着浩然正气从笔尖流出。
众人被这位老师的这段字震住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他们能做到这些。
先生将手里的扇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我知道，诸位其实还是有疑惑的，毕竟谁敢将自己的孩子仅仅用两条束脩的代价就送来我这里？这价格和白捡的一样……”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刚才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是啊，就是白捡的，你信与不信，我就在这里，不来，不去。”先生双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我相信诸位有很多其实也没有开蒙的，但是开蒙有益，开卷有益，与其浑浑噩噩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倒不如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要怎样活着，以及，将怎样活着教给后来的人。”
“因为活有两种活法，一种是活着，一种是知道了为什么活着，而活着。”
他微微一笑，长发飞舞，夕阳从他的背后投射出万道霞光。
两个月之后。
百家书堂多了十多位先生，有不少是曾经那几位怀疑倍加的家长出身，被先生所感化过来帮忙教书。本来都不打算说是能赚到多少钱——毕竟就算现在百家书堂已经初具规模，但是只收两条束脩的传统仍然没改。甚至让不少轻策庄附近的农家子弟也慕名而来，很多人早上三四点披星戴月的来上学晚上马不停蹄的还得赶回去……于是那位金发的先生又在书堂旁边购置了一座房子，将那块儿地皮翻盖成学生宿舍。
也不要什么宿舍费，只需要住宿的学生们愿意帮书堂打扫卫生，维持书堂整洁就好。
先生的教课方法也别具一格，不严厉，但也不和蔼，更像是一个有点无拘无束的浪客。愿意教你东西把你教会，你偷懒是你的事情，你勤奋也是你的事情——因为最终课时只有那么多。
没人知道这家书堂的后台是谁，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那几位家长在进过先生的寝房之后都像是失了魂儿一样，出来的时候喃喃自语什么“原来是他”……接着教书的时候甚至给学生们倒贴钱，尽心尽力的样子简直比教自家孩子都尽力。
随着书堂的逐渐运转，璃月总务司的人也来收税了。
他们不知道这家书堂的来历，但是他们知道开书堂是个赚钱的行当——所以说要收税。
而当他们推开大门的时候，先生正在和自己的妻子照料孩子——甘雨的孩子刚出生两个月，为了方便空将书堂的顶楼改成了寝房，带着甘雨住在这里。
“抱歉叨扰……甘雨先生？”领头的人见到这一幕人都傻了……他们是知道甘雨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期的，但是请假……原来是去生孩子？
“二位是总务司的来客吧？”男子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来客，招呼着他们坐在一边的茶桌附近。“来到这里是打算……我猜一下，收税？”
“嗯，先生果然是妙人。”领头的人口干舌燥，能娶到一位仙人做妻子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这是我们的财务账本，您可以过目下。”男子听到这里从旁边的书架上隔空拿下了一本账本，递给了总务司的官员。“如果要收多少税我一分不少。”
不知道那天收没收税，反正总务司的官员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
一年后。
墨儿牙牙学语也到了四处乱爬的时候了，不过这时百家书堂来了三位新的老师。
一位是梳着总角辫的干练美人儿，她负责的是关于水文，地理等方面的课程，还有孩子们的算学课程；另一位紫发大辫的女人则负责的是关于武艺的教育，而且如果愿意学的话就连大人都可以交了束脩就来学，璃月官方也想聘请这位女教头来做教官，但是被婉拒；最后一位冰蓝色头发的少妇则是负责教育礼仪，无论是多大的礼节问题都举重若轻。
更多的人加入了百家书堂，而从这里开始百家书堂开始鼓励各种璃月内外的资本注入，推动着各种各样的学识研究和科技研究，而研究出来的东西企业和研发小组自己签合同。烟绯的律师事务所会帮着打官司……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看上去这新生的百家书堂在名头上竟然隐隐有着和须弥教令院争锋的感觉——在璃月人看来。
而那位现在已经很少教课的金发先生，也被人们尊称为“百家先生”。
现在的空更多的是在照看墨儿，他虽然答应了甘雨陪伴三年，但是也只是陪伴三年。三年后他仍然要启程须弥，去前往新的地方，开启那些曾经被他尘封的，曾经流金溢彩的回忆。
他要给墨儿一个童年，最起码，有爸爸的童年。
“我的使君大人您倒是乐得清闲……就不看看最新的财务吗？”庭院里他正抱着墨儿看书，身为半仙与神明的后裔，墨儿成长速度极快，才一岁便已开始认字了。而这时他手边的茶被某个娇蛮少女抢走喝了，现在还一脸气哼哼的看着他。
“凝华，怎么了？”他耸了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财务又不是出了问题。”
“你交过税吗？”玉凝华白眼儿都翻到后脑勺儿去了，一副“您就别给我添乱了”的样子。“你不知道全璃月的书堂都跑我这里给你打小报告……你那叫学费啊？我都不好意思顶着压力了。”
“我就赚那么多啊？该交的校企合作税务一分不少，你自己也知道的。”空倒出一小杯温热的茶水给墨儿喝，小孩子舔着舔着就笑了——那是仙茶。
“啊，每年三百条腊肉，你这倒是推动了附近的腊肉店的营销额……”玉凝华已经放弃和这个屑使君争辩的时间了，反正你也说不过他，他做的事儿你也没办法拧回来。他老婆都做不到，她只是他曾孙女儿，怎么搞？
“明天，璃月总务司，天枢星夜兰小姐亲自来查你，我作为天权星旁听。”一张检查令被玉凝华递给了空，空只是扫了一眼就收进了衣袖。“我说不上话，但是夜兰奶奶应该是帮得上你。”
“没必要，明天大开四门，我倒要看看，谁能挡得住我传经授业？”
空的眼神锋利如刀，手边的折扇突然亮了起来。
“谁挡，谁死！”
“只能说好久不见。”雍容华贵的女人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面前的男人苦笑。
“好久不见啊，夜兰。”空看着周围人在不停地算账，就觉得好笑，走来走去的像是蚂蚁一样，而他这书堂一年来除了校企合作的项目就没有收钱——算是真在做慈善，摩拉来源是在坑绫人和玉凝华，反正绫人给惠子那笔钱也不少，自己就直接拿来用了。“查什么啊……有用吗？”
“只是给周围的书堂一个解释，你不用在意。”
“给他们个解释至于把我这里翻得乱糟糟的啊？”空小熊摊手，一副“我草这关我什么事儿啊”的样子，感觉不知道的看他确实冤枉。“做慈善教书都是有错啦？”
“那你大可向那些眼红的书堂说去，别和我说，走流程也得照顾下他们情绪。”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空哀叹一声，看着一个总务司的会计将一本账单递给夜兰。
“天枢大人，这笔账对不上，我们怎么查都对不上。”会计的话虽然轻，但是夜兰和空俩人都楞住了——你还真能查出来什么东西啊！
“什么账？”空赶紧发问。
“抱歉先生，你们的校企合作项目里面，有一个与须弥教令院合作研究层岩巨渊水文的项目。而在这笔资金的投入里面，我们看到有很多剩余的资金是没有入账的。”
“是不是只是记录错误？那笔钱是不是已经入过账了？”
“没有，五百万摩拉，一分不少，全消失在这项目合作上了。”会计的话让空心头一凉，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贪污小事儿，他大不了清理门户。问题是那个勘探队……他们现在还没回来！
“他们是拿的支票还是摩拉？”
“这个得查……现在好在单号什么的都在，北国银行那儿我们已经发去联合勘察信了。”
夜兰挥了挥手，示意会计退下：“怎么这么着急？”
“不，如果是贪污了这事儿我倒是好处理，我自己清理门户就好了。”空的眼神中少见的带上了一丝惊惶，眼中闪过一丝紫光。“你又不是不知道，摩拉可不仅仅是可以作为货币来使用……”
“炼金术的触媒。”夜兰接上了话。
“对，炼金术的触媒……夜兰，赶紧！搜查所有在这一年里来过璃月的外国人！要所有人都不能剩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空一下子就跳了出去，像只着急的兔子。
“该死……炼金术的触媒，需要五百万摩拉这么大数字的……”
“除了若坨大哥，也只有……杜林了吧？”
龙脊雪山。
似龙似人的生物张开双翼，鲜血像是颜料一样洒在了周围的雪上，加上断肢残臂。
它伸出龙爪，舔了舔。
血的味道真好，就像是饮用陈年的蒲公英酒一样畅快。
它不是人，它也不是龙，它甚至不能用“生物”这个词去完全形容它。
它是炼金术的究极结晶，是通往登神之路的适格者，是连七执政都要低头的存在。
龙王！龙王白垩之子，阿贝多！
诱惑一个人类为他做事实在是太简单了，只不过是需要的唯一触媒，挥手间就可以搞到。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自己曾经的身体，再会。
他走向风雪，背后的尸体被暴雪掩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