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翻译】Et军书第三部：诸神的黄昏 （9）-千年美少女爱上小白脸
在她树林中的藏身之处，一直以莫拉丝侍女身份随军的卓萨拉，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看见高等精灵把纳迦罗斯军队撕成碎片，卓萨拉不由地打了个颤。这倒不是出于寒冷或恐惧，而是出乎意料。许多个世纪以来，她第一次兴奋得血脉贲张。她的秀丽面容闪烁着淡淡微光，当
拂晓来临的时候，泰瑞昂的大军已经在收割者之印的边缘扎营。摄政王曾要求连夜赶路通过山脉，以缩短和巫王军队的距离，但他的指挥官都主张军队必须停下来休息了。即使是卡卓焉，像往常一样沉默，也慎重地摇着头表示不同意。现在，医师们在快速搭建起来的营房间穿梭，没有受伤的精灵则赶紧躺下休息，泰瑞昂独自遁入自己的帐篷，在黑暗中忧思。
没什么人知道昨晚的战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死者复生，并为泰瑞昂而战。是凯恩次元剑给了他力量？还是迄今为止他的血脉中尚未展现的天分？没人知道答案。至少死者们已经回到了适合他们的地方。在战斗最后阶段还没倒下的尸体，也在泰瑞昂一声令下，在拂晓之时倒塌了。斥候报告说其他地方的死者们无节制地漫游着，但是此地曾为阿苏尔作战的尸体已经回去休息了。
科戎正和卡卓焉在一起，选择在这个灰色昏暗的早晨替众人守望，谈起他的诧异，昨晚阿苏尔们竟如此欣然地和死者并肩作战。卡卓焉如往常一样未发一言，但科戎瞥到同伴脸上转瞬即逝的忧虑。理智告诉科戎，泰瑞昂昨晚的行为是对古老传统公序良俗的公开冒犯违背，而且这是一种违背阿苏焉守则的罪恶。然而，他的本能又告诉自己另一个说法，向他保证这一切都是必需的，甚至是他所渴望的事。白狮队长不知道他天性的哪一边才是真正的本性，所以他也几个小时不发一言，像卡卓焉一样静默，一种奇特的兴奋感在他灵魂深处舞动着，让他饱受困扰。
在最初的几个小时里，迅捷的天斩者飞艇自北方而来，带来的口信显示马雷基斯的军队目前也停止了行军。伊斯特拉纳公主之前再次和巫王接战，一大群纳迦瑞斯战士从西面赶来支援她。那场战斗也同样遇上了死者复生，但死者在那里同时攻击了双方。马雷基斯被迫再次撤回山脉的坡地。
临到中午的时候，天色依旧灰暗，大雨滂沱。自称卓萨拉的女巫行进在高等精灵的军营中，这真是毫不费力，因为她那魅惑的魔力让她以一位阿瓦隆姐妹的形象示人。当然，这个卓萨拉从来没拉过弓，更是许多年以来从未向别人伸出援手过。难道这些细节很重要吗？她又不打算逗留。像科戎一样，她从营房里的微风中品尝到了兴奋感，但是和那位白狮队长不同，这种感觉可是她的老相识啦，而她总是很享受。卓萨拉一个个地走过营帐，以令人陶醉的活力饮啜。在战斗结束时她感受到的，如今正在达到预期效果。终于，卓萨拉来到了目的地，标记性的营帐门口站立着白狮守卫，上方飘扬着翻腾的海龙旗帜。低语着魔咒，卓萨拉遮蔽了卫兵的视线，拉开帐幕，踱步而入。
帐篷里很暗，不同寻常的昏暗。空气中仿佛压抑着帐篷主人的糟糕情绪，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与喜悦。卓萨拉微笑着在幽暗中搜寻，那种感觉她一直牢牢铭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女巫发现自己的嘴被紧紧捂住，剑锋架在喉咙上。“你胆敢用伪装来见我吗。”泰瑞昂的嗓音低沉又危险，“褪去伪装，不然就丧命。”他略微移动手指，给了卓萨拉一次回应的机会。
“你不会杀我的。”卓萨拉冷冰冰地低语。
“为什么不呢？”剑刃贴得更紧了，卓萨拉感到脖颈上的血滴在缓缓流下，但她以前跟某位精灵也有过类似的玩法。
“不会的。”她嘘了一声，“要不然你早动手了。如你所愿，我不会抵抗的。但是呢，有些真相只有我能够告诉你。”
随即剑刃离开了，摄政王按着卓萨拉肩膀，将她转过身来。尽管一片昏暗，女术士现在能够清晰地看见泰瑞昂了。和上次见面的时候相比，他的脸上多了一份冷酷无情，但这也让泰瑞昂更像他的先祖们了。哦确切的说来，是更像其中一位精灵。
“既然让我褪去伪装，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卓萨拉小声嘀咕着，“你立刻就认出我来了，是不是？”
卓萨拉抿着嘴淡淡一笑，编织着的魔法魅力像花瓣一样散开，消失在黑暗之中。泰瑞昂冷酷的表情丝毫未变。他是在回忆他们两个曾经在鲜血祭坛上的那一吻吗？还是他马上要喊来卫兵了？危险带来的兴奋感是如此醉人，而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更是一种致命的春药。
“莫拉丝。”泰瑞昂冷漠地低语着，向前走了一步
泰瑞昂直到日落时分才走出帐篷。雨已经停了，但这无助于改善他的坏情绪，那位黑发侍女看上去也没有让他鼓舞起来，这名侍女专心致志地听他讲话，以崇拜的眼神观察着泰瑞昂的一举一动。科戎被迅速召至摄政王处，他没认出这名侍女来，后者恭敬地自称蕾赛尔。参会人数众多，科戎的眼神无法长时逗留在一个精灵身上。他知道泰瑞昂是永恒女王的情人，而摄政王和这个新助手互动着的行为举止显然很不得体，以及太过暧昧。
出乎科戎的意料，摄政王没有命令军队行军，而是要求随行的法师们找到泰格里斯，他要召见至高法师。这道命令让人诧异，因为摄政王语气中向着他弟弟的怒火是前所未有的。尽管如此，法师们快速执行了命令，顺着魔法之风向四面八方派遣了魔法信使。
当日黄昏时分，泰格里斯驾着一骑疾影从北方赶到。科戎问候了至高法师，并指引他前往军营东面不远处的海拉德之环遗迹。在他们行进的时候，科戎说起了收割者之印的战斗及其余波，但是他惊奇地发现泰格里斯对此不怎么感兴趣。真正应该让白狮队长惊讶的是另一件事，然而不知何故他没法意识到:无论怎么尝试，他都无法谈起关于那个蕾赛尔的话题，或是回想起她的容貌。
森林连绵不绝直抵东方，当他们到达海拉德之环的风化石堆时，泰格里斯十分疲倦。被舍弃了的海拉德遗迹十分与他的心情相符，毫无疑问对他哥哥来说也是如此。外圈的雪花石膏雕像差不多全部风化变形了，不过凯恩的雕像不知为什么还高高矗立着，像是无视岁月变迁。内圈的雕像有一半消失不见或倒塌了，剩下的也布满藤曼，只有戴着面具的阿苏焉雕像，在圈子的中心傲立，完好无缺。泰瑞昂就站在造物主的阴影下，两把剑系在腰带，蕾赛尔差不多是整个人都抱在他的手臂上，用身体不断摩擦着泰瑞昂。
科戎不知道泰瑞昂选择在海拉德会面的原因，也不清楚泰格里斯脸上一闪而过的苦笑有什么含义。他在那里只是出于对摄政王的职责，显然预料不到事情会如何发展。泰格里斯靠近的时候，泰瑞昂把蕾赛尔从身上拉开，给了他弟弟一个生硬的问候。有那么一阵子，这对双胞胎兄弟互相绕着圈，像是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没人想先开口提到那个话题。一时间科戎脑海里出现了一幅阿苏焉在注视着海拉德的景象，他那审判的天平随着俩兄弟回响着的脚步声在上上下下。这时，泰瑞昂，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开口了
摄政王愤怒地说着，手指指向对方，强调着每一个要点。他控诉着泰格里斯的背信弃义，他与马雷基斯勾结并杀害了凤凰王芬努巴，还在战争中暗中帮助巫王。然而，即使泰瑞昂如此怒气冲冲，他的语气也像是在泰格里斯央求，他恳请泰格里斯能够解释自己的行为。科戎能理解摄政王是怎样地伤心欲绝，因为这些控诉中蕴含着的恐怖在撕咬着泰瑞昂的内心。然而，泰格里斯终于说话了，而且只是证实了他哥哥的说法。
那一刻，泰格里斯的整个背叛行径狠狠击打着科戎，白狮队长曾经坚信不疑的事物如今全盘瓦解。科戎模糊地意识到，侍女蕾赛尔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品味着每一个词，如同享用美酒佳酿。他还看到泰瑞昂的钢铁手甲抬了起来，一记反手耳光打在泰格里斯脸上。至高法师在体格上从来不能和他哥哥相提并论，被瞬间击倒在地，嘴角流血。
泰格里斯缓慢地单膝站起，尽可能地用法杖撑住身子。他嘴部表情十分痛苦，像是灼热的针头在穿刺着下颌。此前泰格里斯琢磨过几次，自己本可以不回应召见的，但是他的内心诉说着，自己确实欠着哥哥，而现在这样是当下最好的结果了。
“那么永恒之女的事呢，弟弟？”泰瑞昂猛然抽出阳炎剑，并指向泰格里斯喉头，“她的死也是你背叛计划的一部分吗？要不是你的所谓忠告，她可能现在还活着!”
泰格里斯往藤曼丛生的石板上吐了点血，再次确认了牙齿折断后的疼痛。即使现在，以这种虚弱的状态，他知道自己还能施法一串咒语来反转两者的处境，甚至致哥哥于死地。从一开始，他就看穿了莫拉丝的伪装，并清楚她那些静默防护咒语可以轻易地去除。然而，泰格里斯知道自己对哥哥出不了手，即使自己危在旦夕也不行。
“我很抱歉。”泰格里斯平静地说道，“但这是必要的。”
在泰瑞昂野兽般的狂怒呼喊中，泰格里斯低语着的咒文无人觉察。泰瑞昂收回阳炎剑并高高举起，不过泰格里斯的疾影已经来了。心跳之间，神驹过隙，当阳炎的剑刃向下席卷之时，泰格里斯抓住白银的韁绳，远离在不断聚集的暮色中，留下他哥哥在遗迹里无能为力地大发雷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