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大陆

　　第三章 仪式与真相

　　随着人流的簇拥，哈伯感觉自己并不是走过去的，而是被推过去的，很快哈伯来到了那座象征着权力与庄严的大厅之内。突然间，哈伯觉得眼前一亮，周围的人流不知何时已经向两侧分开，只剩自己站在那条红地毯之上，望着前面分列与地毯两侧那一队队穿着厚重且华丽的盔甲的骑士，沉重的军旗交叉而立与骑士的手中，鹰旗上每一个标志背后都代表着一段悠久的历史，一段血与泪的历史，尽管面前的鹰旗只是一个仿制品，并没有任何的能力。

 

　　哈伯腿脚有些发颤，望着眼前的骑士，哈伯仅剩的理智与意志只能够强撑着自己不像一只猴子一样落荒而逃，仿佛此时的自己并不是一个过来进行授勋仪式的英雄，而是一个即将被审判的罪人，而事实上哈伯自己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逃兵。

 

　　不过幸运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小子，别腿软也别四处乱看，你要表现的像一个英雄，而不是一个狗熊，我就在你身后，这是一个简单的传音法术，我说，你听。”

 

　　这个声音便是刚刚与哈伯交谈的那位将军的声音，这个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身子的颤抖也在这时候停止了，强忍着回头的冲动，我稍微了挺了挺腰，摆出了在军队中快刻进骨子里的站立姿势。此时，哈伯背后的汗毛竖立，虽然眼前的骑士的神情被面甲所遮挡，但我没由得觉得，现在正在被眼前的骑士们盯着，不同于刚刚到来的时候，此时的哈伯好像才进入眼前骑士的眼中。

 

　　“小子，不错，居然得到了那群榆木疙瘩的认可”，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又在我耳旁响起，“记住现在的感觉，跟着我进去，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要点头回答是即可，这只是一场仪式”

 

　　很快，一道黑影从哈伯身后而来，来到哈伯身前的的几个身位，此时的哈伯并没有看见将军的面容，然后一道威严而肃杀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接陛下旨意，率伊苏斯之战英雄哈珀 凯尔 库里库斯，前来授勋”，声音洪亮且有穿透力，在这略微有些空旷的大厅里居然出现了回响。

 

　　那一面面交叉的鹰旗整齐划一地扬起，随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那是旗杆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哈伯又差点被吓的瘫坐在地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境，不过也没过多久，眼前的将军便缓步走向前去，哈伯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此时我也有了些许精力看向两侧的鹰旗，每个鹰旗都代表着一个传奇的军团。不同于属于普通人的方面军，每个军团都直属于皇帝，每个军团的鹰旗都有着自己的核心能力，如果方面军是兵，则拥有名号的军团则是将，而鹰旗便是魂。

 

　　第一面的便是第一辅助军团，虽然说是名号为辅助，实际上就是个刺猬，核心能力有三个，力量超越、集体卸力以及超限反弹，相互相辅相成。力量超越能让每个个体发挥超越平时的力量，集体卸力能让军团的人在面对攻击的时候将力量导入地下，而超限反弹则能加倍反弹自己承受的攻击，不仅是兵器、弹丸、箭矢，配合相应的抗魔防具，连法术都可以反弹，而这也是守卫国都的最终力量。

 

　　第五云雀军团的能力只有一个，叫做光影操纵，简单来说就是扭曲光线，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尽管不能完全隐蔽自己身形，但是却是最完美的斥候与刺客。

 

　　第七忠诚者军团则是个骑兵军团，而他们的能力有两个，一个是无起步冲锋，另外一个便是冲锋无视地形。无起步冲锋则是无需加速，相当于省略了加速的过程，而无视地形则很简单，无论是上山还是穿林，无论是峡谷还是沼泽，只要开始冲锋，一切阻碍均可无视。

 

　　很快便来到了地毯的终点一扇沉重的大门，门前的骑士推开了大门，与门外的喧嚣不同，门内十分的寂静，仿佛门内外是两个世界一般，正中间便是如今帝国的皇帝，右侧则是帝国首席法师麦迪文，左侧的却空无一人，往下便是各个军团的军团长、方面军的将军以及公爵或者他们的代理

 

　　而哈伯面前的将军缓缓来到了皇帝的左侧，然后转过头来，此时的我才意识到，之前的将军是帝国的第一元帅，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皇帝站了起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哈珀 凯尔 库里库斯”，听到这声音，哈伯的身子不由得一挺，像个稻草人一般僵硬的站在地上，然后腿不由得一软，单膝跪地。

 

　　“那个灰袍法师是一名七环施法者吗？”

 

　　我突然间会想起之前将军说的，便回答道“是！”

 

　　“是那名法师释放了混乱风暴吗？”

 

　　“是”

 

　　“是你一人深入敌军将敌军首领枭首吗？”

 

　　“是”

 

　　“是你一人将那个灰袍法师枭首吗？”

 

　　“是”

 

　　哈伯宛如一个提绳木偶一般，被人操纵的只会机械地回答是，很快便到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你愿意继续为帝国效力吗？”

 

　　“是”

 

　　然后，皇帝掏出了一把华丽的仪式剑平放在哈伯的肩上，”以我帝国第二十三任皇帝塞维鲁之名，赐予你伯爵之位，封号灰伯爵，赐灰山领为封地，诸位可有疑问？”顿了顿，周围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哈珀 凯尔 库里库斯，你可接受？”，而我也如同之前那些问题一般回答道“是”

 

　　然后面前又多了一个阴影，“哈珀 凯尔 库里库斯，起身，接受属于你的荣誉与义务吧”，哈伯起身抬头，看见将军带着另外一柄剑站于我的身前，那是一柄象征着伯爵权力的骑士剑。

 

　　哈伯接过那柄骑士剑，望向眼前的两人，仿佛此情此景才在不久之前才经历过，只不过那时候眼前的两人并不是人高马大的大叔，而是一黑一白两道清丽的矮小人影。

 

　　时间回溯到数天之前，那道混乱风暴之中，但奇怪的是，周围的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无论是天上乱飞的残肢断臂，还是地上刀剑相交，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身为一个残次品的哈伯。

 

　　天空之中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尽管之前没见过这位女子，但看见的第一眼，一个名字便浮现在脑海之中：洛基。

 

　　“霍呀？居然有凡人不受影响，嗯？没有武力，不会施法，甚至身体素质还不如之前那些没用的战士，可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残次品居然不受影响？有意思”

 

　　洛基飘了下来，落到了哈伯的面前“凡人，你是否有求于我？”，哈伯抬起头来只见到一个有着乌黑头发的娇小女子悬浮于天上，紫色的眼瞳中充满着戏谑，”我想要离开这里，如果不行的话我想要对面给我陪葬“

 

　　”那么，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凡人，你的名字是？“，哈伯下意识地回答道”哈珀 凯尔 库里库斯“，然后一卷羊皮纸突然浮现，然后凭空燃烧，然后随着一阵强光闪过，哈伯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列车之中，只在亚雷兹口中听过的钢铁巨兽。

 

　　......

 

　　“克拉雅，是你吧？”，虽然说是个疑问句，但是哈伯的语气十分肯定，无论是现场留下的碎布料，还是拉业，卡彭，科莫他们死前留下的死亡信息，指的都是你。虽然你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克拉雅，但是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克拉雅摇了摇头，示意哈伯赶紧动手，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此时哈伯的右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一把小刀突然间出现在，有力而又精确地穿透了克拉雅的心脏，克拉雅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缓缓倒下，鲜红而又粘稠的鲜血在哈伯的手上，顺着刀尖滴答滴答地流到在地上。

 

　　哈伯一把丢开小刀，这时哈伯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干了什么，原本自己已经打算放弃了，做好了在这梦境之中死亡的准备了，但是，刚刚自己干了什么？杀了自己的好友。哈伯悔恨地跪在地上向着天上喊道“现在你满意了吧，这场游戏是我赢了吧？”

 

　　娇小身影浮现而出，啪啪啪地在拍掌，“这就是凡人啊，这时多么美妙的背叛啊”，然后双腿换了一个角度交叉坐于虚空之上，“不过，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只是问了你的心愿，然后跟你玩了个游戏，但是我又没说要帮你实现”

 

　　望着眼前女子的戏谑的笑容，绝望开始浮现于哈伯的心中，哈伯开始放弃了心中的希望之火

 

　　正如那句诗歌所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太阳

 

　　不过就在这时另外一道身影也缓缓浮现而出，两人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洛基是黑发，身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而刚刚浮现的身影则是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妹妹，你玩的过头了，签订的契约必须要遵守”

 

　　“姐姐，我也没说不遵守啊，只是又没说什么时候实现罢了”

 

　　“妹妹，这个人是希望在人间的代行，他的体内有着希望的种子”

 

　　“姐姐，那就用这枚棋子宣告我们时代的归来吧”

 

　　“妹妹，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契约必须遵守”

 

　　此时，洛基双手一拍，仿佛一道宣告一般，决定了下面那些凡人的命运”现在，为我而死吧“

 

　　哈伯看到自己原本在梦境之中的场景，一瞬之间跳转到了一个营帐之中，从身上的装扮来看，是敌方的将军以及那个灰袍”恶魔“，那个将军拔出自己的剑自刎，而那个灰袍”恶魔“死于施法反噬

 

　　“希望的代行，就此别过”，说完，只见她手一挥“一忘皆空”，然后身影消逝

 

　　 然后洛基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只见她也手一挥“万事皆虚”，给哈伯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然后朝着哈伯挥了挥手“希望的代行哟，希望之后你也能给我带来些快乐吧”，然后她的身影也开始消逝，最后仿佛从未来过一般，但是洛提雅克营地里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文：银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