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两边的接续调查】
卡斯帕站在教授家的废墟前,废墟中警察们依然在忙忙碌碌,缇西菲亚特离开去酒店,其他两人也结伴去报社了。现在现场只剩下他一人。
于是卡斯帕去寻找刚刚领他们进来的那一位警察,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其他警察忙忙碌碌,那些警察时不时拿起一块石头看看,发现没东西以后又放下去拿另一块石头。
“怎么了?”金发碧眼的警察问。
“警察先生,关于想要了解这个案件的信息,帮助警察查案,您不是之前说要上报要权限吗?请问那个大概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你真的要合作的话,上交你的身份证明,明天大概就能批下来了。”
卡斯帕点点头:“那关于史密斯教授先生还有贝多斯先生,现在有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
卡斯帕将身份证件交给警察“”“那么先生怎么称呼,以及明天我是直接去警局吗?”
“明天我们会直接把证件和办案协助证明寄给你,这样就算通过了。”警察接过身份证件,“叫我德里克就好。”
卡斯帕挠挠头道:“唔,我明天可以直接去警局取吗?因为我现在住宿的位置不是很方便。以及我想更快的查出伤害教授的人。”
“好的,那么你去苏格兰场找我就行。”德里克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感谢你的帮忙。”
卡斯帕点点头:“对了先生,这次的报案人,以及附近居民有没有什么口供之类的?”他挠挠头,“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也是想更快知道关于教授的消息。”
“你也看到了,周围三公里都没有人。”德里克说,“目前来这里的,说是认识教授的人。就只有你们四个。”
“报案人是个记者......鬼知道他为什么半夜不睡跑到这个地方来看看。”德里克苦恼地挠挠头。
“唔,毕竟我是教授的学生,而剩下三位是教授的朋友重要的合作伙伴。记者......那那位记者现在在哪?”
“是独家新闻的记者吗?”
“他也只是说出,看到类似叫贝多斯的人的身影,和屋子着起来的这件事而已。唉,他去上班了。”
“对啊,就是独家新闻的记者。”
“嘶,不再多问问吗?”
“问不出其他的了。”德里克摇摇头。
“不过还好,我的两个同伴去了独家新闻,说不定会有更多线索。”卡斯帕挠挠头,“对了,对于东方俱乐部您有什么看法。”
“一个富人的俱乐部,怎么了吗?”
“唔,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只不过是昨天教授去了那个俱乐部。”
“哦。”德里克点点头。
“您知道关于这家俱乐部的更多信息吗?”
德里克告诉卡斯帕一些信息,虽然这些信息卡斯帕早就知道了。
“教授还有什么经常去的地方吗?”
“剩下就是家和学校了。”
“嗯,了解了。感谢你提供的情报。”德里克拿出笔记本记录,虽然他还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调查起。
“对了,关于那三个马克耶特,有调查出来什么吗?”
“这一块的案件不是我负责的。”德里克叹了口气,“啊,伦敦怎么这么多案件啊。”他碎碎念。
卡斯帕思考片刻道:“警察真是辛苦啊,不过,可以说说都发生什么了?万一其中有什么联系?”他又挠挠头道,“可以说吗?如果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德里克也被传染了,他也挠挠头,“联系我觉得倒不至于,但是是说说吧。除去昨天的一起纵火,一起三人尸案。前天有个据说是公墓的尸体失踪,大前天有个家的小孩也失踪......”他止住了话题,毕竟越说越偏了。“然后明天又要大量死人,唉,真难办。”
“明天大量死人?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了。”
卡斯帕摇摇头:“我平时都是跟着教授,或者搞一些自己的小研究,对于这些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德里克先生能详细说说吗?”
“明天工人们要暴动,起来革命呢,从西城到东城都知道啦。这些人接下来不是饿死,就是被打死。”
卡斯帕回忆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以及其中的原因,和之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最近几年经常发生,失业工人每聚齐起来一拨人就会这样。不过这次的人数听起来是最多的。
“饿死或者打死?为什么这样说?”
“第一,参加了革命的人都是失业人员,他们没有钱,吃不起饭。第二,他们参加了革命以后就不可能找到工作了,没有钱,没有饭,嗯。第三,激烈一点的,直接攻击议员,被射杀。活下来的,不过是贫民窟的人口再增加罢了。”德里克试图解释。
“唔,政府不管管吗?而且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么多失业人员?”
“政府拿着老板们给他们交的税,潇洒着呢。他们可不管。”
卡斯帕点点头,对于钱没什么概念的人不太能理解,想了想道:“那已经知道明天要暴动了,不做什么准备吗?”
“额,设想一下......”德里克停顿了一下,“嗯,我们明天要收多少尸体?”
“对了,那些失踪的尸体和那个失踪的小孩有什么特征吗?”
德里克跟卡斯帕描述了一下,金发,蓝眼的线索。
卡斯帕默默记下:“我有个朋友是侦探,说不定能帮上忙。”他脸不红心不跳随意的说着。
“哦,侦探啊,挺好。”德里克点点头。
“那先生,如果有贝多斯先生的信息,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嗯,没问题。但是怎么告诉你呢?你家有电话吗?”
卡斯帕思考片刻道:“我最近应该常在警局或者酒店。”他说明缇西酒店的电话。
德里克点点头,记下了。
卡斯帕点头表示感谢:“那么先生明天见。”
“嗯,明天见。希望明天能得到教授的消息。”德里克留在现场看着警察们工作。
随后卡斯帕前往了酒店和缇西菲亚特汇合。
在他走后不久,一个戴着侦探帽的人走近了教授的别墅废墟,他来到德里克身边,摘下帽子行礼。“好久不见,德里克警官。”
德里克回过头,“是你啊,叶塞尼亚。怎么?你这大忙人有时间来找我,还是跑到这次案件的案发现场来?”
“我只是对这次的这起案子感到有些疑惑。”叶塞尼亚看向废墟,“这烧得也太彻底了,什么也没有剩下。书籍,连个烧焦的纸都没有留下。”
“果然是为了案子吗。”德里克叹口气,“你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警察,但我有预感,你要白跑一趟了,我们没办法找到这个案子的线索了。”
“因为是人为,而且还是有意为之?”叶塞尼亚问。
“就算我们推导出了真相,”德里克看着废墟,“没有人证,我们也无法保证真相的正确性。这大概会成为警察局里面的又一起悬案吧。”
“这大概就是故事里的引子的命运吧?它的开始是故事的开始,但在当时的人们,都无法知道最后的真相。”叶塞尼亚说。
“故事开始了。”德里克说,“你的定位是什么?主角吗?”他笑着问。
“我会成为记录一切的人。”叶塞尼亚说,“为不属于我的这个故事,补上我无法参加的遗憾。”
“我还以为以你的能力,会想去寻找那个以你为主角的故事呢。”
在闲聊中,视线来到另一边的报社。
那两位很快来到了独家新闻报的楼下,这是在舰队街的一座破旧建筑三楼。楼上摇摇晃晃地挂着一块牌,上面写着《独家秘闻》。
“兰德,我们不如来整理一下想问什么怎么样?”
“首先,问问发现的时间?”
“他们确实发现的很快,比警察都快,明明教授的住所是在郊外的。”
“这得问问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会刚好来到教授家这边了——或许是想采访教授?”
“这样也说的通。”
“那我们进去吧,老实说我也没什么头绪现在。”
维特看了独家秘闻的牌,走了进去里面。
一楼只有一扇大门,旁边倒是上楼的楼梯。一楼的门没有锁上,很轻松地就推开了门,走进去,可以看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有的人在赶稿,有的人在用电话联系着记者。大家都在这样一个类似于客厅的地方搞着自己的工作,时不时和同伴交流两句。即使有人进来也没有吸引他们太多的注意。写字的声音,开玩笑的声音,怒吼要写出点新闻来的声音,打电报的声音,一片嘈杂。很难想象这与安静的街道只隔了一扇门。茶水小妹慢悠悠地给那些在大声说话的人送上茶水,墙壁上不是空白的,而是贴满了地图,划线,和报纸,和一张日历,上面还有各个记者的截稿日期。除了这个大客厅外,这里居然还有阳台。阳台的地方站了几个在抽烟的人,也有人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照相机,准备去拍上几张大新闻。
诺伯特进去之后看看在阳台的人,问问谢尔顿:“要不要去问问阳台上的记者们,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忙的样子。”
“兰德是佣兵所以更有经验吧,那就直接上去问就好了!”维特回答。
茶水小妹慢悠悠给两位端过来两杯茶水,拿个托盘。
“谢谢你,可爱的小姐,我想找,负责教授纵火案的记者先生,他是哪位?”维特接过茶水。
茶水小妹指着一个胡子没修的年轻人说,“就是他。”那个年轻人正精神地写着东西,在他的位置上。
维特过去他桌子边,他没注意到的样子,继续专心致志地写他的东西。
诺伯特走到他身边看看他在写什么。
写东西的人的旁边一般都没有人,毕竟怕破坏灵感。他在写“震惊!史密斯教授的管家,贝多斯,居然是这种人。想当年,贝多斯10岁的时候,被史密斯教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个安静的少年......谁知长大后,两人都爱上了那个女人,玛格丽特......为了和深爱的玛格丽特生活在一起,贝多斯选择成为史密斯教授的管家,没想到史密斯教授居然!”
“你好,先生,我是你负责的案件,史密斯教授的朋友。”维特敲了敲他的座子,顺便看一眼他在写什么。
“你好,我是史密斯教授的朋友。我们是为了你今天拍到的那个大新闻而来。”诺伯特也说。
“啊?啊!”青年停下了笔,“哦!你们要给我送素材吗?快请坐!”他拉旁边的一张凳子来给他们坐。
然后青年记者能看到维特表情诡异的坐下了。【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维特想。
“朋友,我对你正在写的这件事很好奇。能否打听一下你怎么知道教授和管家都爱上了玛格丽特呢?”
维特不可置信的看着兰德,你信了吗。【#……#^,...★の)】
诺伯特看到内容震惊了一下,然后看向谢尔顿先生,小声和他说:“多打听一点事也不坏。”
“实不相瞒,我的朋友的朋友的祖父的外祖母曾经和史密斯教授是远方亲戚。她告诉我,贝多斯和史密斯教授的家族流传着一个诅咒。”
【这关系简直和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关系一样近】
【指都说英语】
“那就是,他们家族的某一个后代在某一天一定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维特对兰德点点头,收敛表情仔细听。
“再想想,怎么会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一起住在一个房子里,而什么关系都没有呢。所以,我这算合理推测啦。”
“先生,我开门见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新闻的。”维特指了指今天发行的报纸,“难道这个新闻也是您和现在一样,坐在桌子上,思考着,写出来的吗?”
“那不是,其实是昨晚我觉得证明史密斯教授和贝多斯可能背地里搞在了一起,所以他们杀掉了玛格丽特夫人。我觉得这是个爆点,所以在凌晨前往了他们的房子准备偷听看看他们会不会干那种事。”
诺伯特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起这位记者。【没想到这位记者的编故事能力这么强】
“…你就是那个看到贝多斯在火灾之前跑出来的目击者吗?”维特自动屏蔽了青年记者的合理推测,直接的继续问着,“你看到了什么呢?”
“对,就是我。”
维特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有个家伙从教授家冲出来,当时已经是火灾现场了。我可以看到火势吞没了整个别墅,火光甚至把天都染白了。然后我看见一辆车从我旁边开过,众所周知,教授是不会开车的,所以一定是管家贝多斯!我匆匆一看,只看到他一个人,车很快就开走了。嗨呀,这一看就是教授在做危险的研究,和贝多斯谈不拢。贝多斯为了我们大英人们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忍痛把他们的研究成果都毁掉.......”
“怎么能根据这就判断是贝多斯跑了出来呢……”
“那个车是什么颜色和型号的呢?”
“白的,xx(一种流行型号)。”
“嗨,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我敢肯定,教授一定不是那种气质的人!”
“气质?”
“对啊,教授不是都有那种学者气质的,嘛。”
“就是那种,斯文败类啦。”
维特回忆一下教授之前的车是不是这个,当然是的。【不,他只是友善的海豹】他无不悲伤的想。
“教授啊,他会不会在别处有另外一个别墅藏情人的?有钱人,买两套房应该不是问题吧?哎呀,有钱人都这样。”
“别想啦,教授不是那样人,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不过,教授会不会真的有另一座房产呢?”
“你知道东方俱乐部吗?”
“哦!这个我知道,要抓八卦必去那里蹲点!”
“就我知道的,教授除了学校和家里,就是去哪里比较多了。噢,那你如果在哪里蹲不到教授的新闻,或许就只能相信他的洁身自好了。”
“啊,那没什么可以用的八卦啊。无所谓,我会造谣。写的出文章来就好啦。”说着青年继续去写他的文章。
维特抽了抽嘴角,“兰德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你呢?”
“一篇文章想要有爆点,必须有替身,小三,两个男主角,争风吃醋,初恋,三角恋,校园爱情,家族逼迫,金钱自由......”青年絮絮叨叨地边说边写。
“能问问你是在哪个时间段去到史密斯教授的家附近,又是哪个时间发现房子起火的吗?”
“凌晨,具体的时间就是零点。去的时候已经在起火了。然后我迅速去报警!就立刻回来赶新闻了。”
“过于追求热点,过于对大众谄媚就没有自己的东西了。真实的教授更有魅力的。”
“但是大众更会记住我笔下的教授。”他说,“我将让他留在历史中!哈哈哈哈哈。”
“他有两撇很独特的胡子,和我说过一段话,可能对你写,【新闻】会很有帮助。”
青年看向维特。
“如果有拥有充沛的精力,并且在观察的时候运气不错……研究的学者也许可以在未来到达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感知无法感知的东西。最重要的问题是,在前方等待我们的最终问题,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你怎么写是你的自由,教授也在每个人有他的形象。”
“嗯,听不懂呢。”
维特站起身,不在说什么,“无论如何感谢你今天对我们的诚实”
青年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所迫嘛。”他嘀嘀咕咕的。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们这些消息,但是希望一些会影响到他人声誉和生活的谣言,还是最好不要乱写的好。”
“虽然很抱歉啦,但是工作是工作。你看看周围,我们这个报社就是这样的呢。”青年边说边没停笔。
两位沉默了,没再说什么,去酒店汇合了。
最后一位,缇西菲亚特,在酒店。
弗莱明回阳台去抽烟了。
“安心是不可能安心的,万一游玩途中遇到危险,我一介弱小的女子可就糟糕了是吧。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弗莱明警官了,您一般会在哪出没呢?”
“说不定以后要多多叨扰您了。”缇西菲亚特笑着说。
“不是需要我,而是需要警察们吧?”弗莱明在阳台说,“警察,自然是在警察局,苏格兰场上班。”
“这不显得您更特别嘛,普通的警察工作已经很忙碌了,实在不忍心打扰呀,如今当然是清闲的弗莱明警官更有时间回应我啦。”
“清闲?那可不一定。”弗莱明把烟抽完,走到缇西菲亚特身边,“还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作为从凌晨一直忙到现在的人,我可没有闲情再陪小姐闲聊下去了。”
“那就不打扰啦,期待下次我能带给你更多的灵感。”她挥手告别,”祝我好运吧。”
“嗯,祝你好运。”
缇西菲亚特离开房间,回自己房间等待约定汇合的时间到来。
听着后面房门关上的声音,弗莱明也准备回苏格兰场了,他走到阳台,招呼着楼下的警察走了。
楼下一间小商店的老板娘正无聊地在柜台数着自己的钱,她漆黑的眼睛倒影出警察们搭上车返回警察局。
与此同时,叶塞尼亚确认了酒店调查工作的结束,他转头回答了德里克的问题。
“如果我能够拥有充沛的精力,”他旋转了一下手中的骰子,“并且在观察的时候运气不错……我也许,可以在未来到达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感知无法感知的东西。最重要的问题是,在前方等待我们的最终问题......”他抓紧手,将骰子紧紧握住,“......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他松开手,将骰子投掷。
骰子落在地图上,在法国的首都巴黎,停下了旋转。上面的数字是,【2】。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然而所谓命运,只不过是我们自己选择走出来的一条路罢了,没有人能够否认一个人的选择,一个人的人生。即使这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