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家有“小孩”①
文by君别云辞兮☁
这个系列鸽了两个月了，真是不好意思。
前情提要请查找主页专栏，以便衔接剧情。
简单清理血迹后，三人跑到镇上打了狂犬疫苗，胖子捂着注射的手臂对一旁腻歪的两人问道：“为啥天真有人给他摁注射口？”
张起灵没说话，专心致志地给吴邪摁手臂。
“刚才给咱登记的人差点以为我们是走私野生动物的。”吴邪岔开话题。
“是啊，唉，没想到胖爷一世英名竟然毁于猴儿。”胖子仰天长叹。
“我还得帮黑爷的忙呢。”他无奈瘪嘴。
“啥时候去？”吴邪说着拍拍张起灵，示意应该差不多了。
张起灵拿着棉签，顺便抽了胖子的棉签一并扔进垃圾桶，往车走去。
“刚通知，晚上在长沙见。”胖子跟着张起灵也走了过去。
吴邪拉开副驾驶位置，“那你岂不是现在就得出发了？”，看了眼表，“这都三点了。”
“小哥，您老麻烦送我去机场呗？”胖子笑眯眯地从后座伸出头。
张起灵侧着看了眼，转头往高速公路开。
等回了家已经晚上九点，吴邪累得扑在床上就不动了。
“吴邪，涂药。”张起灵拿着药走过来，拍拍趴在被子上的吴小狗，掀开他上衣仔仔细细地给被猴子抓伤的地方上药。
“疼，小哥，疼。”吴邪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张起灵依言轻了动作，转而去抹他耳朵，却发现越抹那人耳朵越烫，接着两只耳都变得红彤彤了。
“换衣服，脏。”张起灵扒了吴邪的衬衫，换成他最喜欢的小黄鸡睡衣。
“小哥你怎么还有洁癖呢。”吴邪顶着绯红的脸颊坐起来，乖乖换衣服。
张起灵摸摸他烫呼呼的脸，见实在可爱，忍不住又刮了两下。
吴邪鼓起脸，不满地甩甩头，“为老不尊。我又不是小孩。”
“睡吧。”张起灵笑了笑，转身出门。
吴邪盯着被闷油瓶关上的门发呆，想起刚才闷油瓶分明是认真为自己抹药，但自己竟然心猿意马地羞红了脸和耳。怎么想怎么丢人。
然而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张起灵，这般难以见到的温柔模样都被自己享受了，说起来还是很有面子的。当年漫长的痛苦时期，吴邪很多次想过当时的自己如果可以有闷油瓶在身侧，就不会那么疼，那么痛了。
感谢上苍，如今终于圆梦了。
吴邪痴痴地笑起，感觉伤口都痊愈了。
张起灵早上六点就醒了，他一向醒的早，但睡的多。
“哇——小哥——小哥！”稚嫩童声从吴邪房内传来，晨练回来的张起灵站在院内愣了愣，而后快步走过去推门而入。
看到眼前景象却是一愣。
被子隆起一小块，只露出一头毛茸茸的发，听到开门声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泪眼盈盈地盯着张起灵，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吴邪？”张起灵不确定地唤了声，坐到床上。
小孩爬出被子，小小身躯躲在吴邪的小黄鸡睡衣里。原本十分贴合的衣服，如今像女人的裙摆般，把小朋友完全拢在里面。
他二话没说直接扑进张起灵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可以确定就是吴邪了。张起灵这辈子，敢动不动扑进他怀里乱撒娇的，除了吴邪再找不出第二人。
“怎么回事？”，张起灵不自然地环住小吴邪，安抚拍背的动作十分僵硬。
“不知道，呜呜呜，一醒来就这样了。”吴邪头埋在闷油瓶颈窝里，抹了抹眼泪。
他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盯着闷油瓶，晶莹泪花还蜷在卷翘睫毛上。
张起灵只觉得心头一软，撞进棉花地里般。但他毕竟是理性的代言人，首先思考的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及解决方法是什么。
很可惜，变小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见。
怀中小朋友软软地趴在怀里，张起灵边思索，边止不住揉捏小孩身上的肉肉，又软又弹，手感实乃绝好。
“痒痒。”吴邪不满地扭了扭表示抗议，幼儿奶音宛若狗儿最细软的绒毛般，讨人怜爱。
张起灵抱着孩子，没有丝毫头绪。
“小哥……你先去，帮我买衣服好不好。我……我没有衣服穿。”吴邪低下头，羞涩地揉揉闷油瓶的领口以缓解尴尬。
“买……多大的？”张起灵把人举起来仔细端详，吴邪的上衣比现在的他还要长出一节，下摆空落落的。
“放，放我下来。”吴邪晃了晃空中的腿，抗议道。他见过闷油瓶抱狗，就是这么抱的。
张起灵把人收回来坐到腿上，“买多大的？”
“我哪知道，我又没养过孩子。只养过瓶子……”吴邪最后一句话嘟囔着听不清。
张起灵放下吴邪，叮嘱他好好坐着，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生怕这么小一个摔下来，索性把他塞进被子里。
“记得带钱。”吴邪被迫裹在被里，朝闷油瓶的背影喊。
张起灵站在儿童服装店里，面对花花绿绿的衣服沉思，完全听不进去老板絮絮叨叨的介绍。
他低头看见最下方有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和自己的衣服很像，于是转头看向一旁已经对他失去介绍兴趣的老板：“这件，多少？”
老板立即笑眯眯地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就收您二十怎么样？”
张起灵点点头，“再拿条黑色的裤子，这么长。”，他大概比了下长度。
从里到外的衣服几乎都是按照张起灵的穿着选的。吴邪穿上以后，被抱到镜子前看了看，又看向一脸淡然的闷油瓶，不禁思索——“我这不是小版闷油瓶？”
张起灵放下吴邪，却发现他还没有洗漱台高，根本不可能自己洗漱，只好又抱起来放到洗漱台上坐好。
正常大小的牙缸拿在孩子的手里都显大，根本握不住，吴邪刷了刷牙，双眸立马含着泪，哭意满满看向闷油瓶：“牙刷也大了，牙龈疼。”
张起灵喂他咕噜了几口水，冲走牙膏，取过毛巾给他擦干，抱着人又回床上坐好。
“等我。”
这次把小孩的生活用品几乎买了个遍——小碗，小勺，儿童牙刷，牙膏，牙缸，小毛巾……
路上遇见邻居，大家一脸八卦地凑上来问：“小张啊，你家啥时候有的孩子？咋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们？”
往常吴邪在身边的时候，张起灵从来不管别人打不打招呼，现在也不管，只是被问到小孩的时候，忍不住眼里带笑，家里那小只，比往常更可爱了些。
回到家解决吴邪的洗漱之后，张起灵站在灶台前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照常热了杯牛奶给吴邪。
“饿。”吴邪捧着杯子，仰头看向闷油瓶，满眼都是乞求。
张起灵逃避现实般别过头，尽量不去看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吴邪不依不饶地抱着他腰拱，“小哥你会做鸡蛋羹的嘛，我要吃，就要就要。”
“好。”张起灵拍拍拱腰的狗崽，无奈笑了。
变成小孩的吴邪，虽然记忆还是原来的他，但莫名带上了许多孩子气。
哭哭哼哼说来就来，偏偏张起灵对此毫无抵抗力，吴邪想要什么，这样一来一个准。几乎一天，凭着这技能，要张起灵抱了许久，哄了多次。午觉都是闷油瓶抱着睡的。
而且精力旺盛地不似平常，只要张起灵一个不注意，人就没了。等再找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孩子跑到院里跟狗崽打架。
原本认识吴邪的狗崽们，对于小朋友像是看什么新奇事物般，一面觉得气味熟悉，一面觉得外貌陌生，于是齐刷刷地把吴邪围了个水泄不通。
吴邪是不怕狗的，平常狗子们围上来他喜欢得不得了。但当变小了以后，身边全是狗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等闷油瓶发现他们打起来时，吴邪正好被狗子一个向前拱给弄摔了一跤，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满哥无奈地叼着狗崽跑了，张起灵拎起脏兮兮、满身狗毛的吴邪，转身进了浴室。
好像小孩天生就不爱洗澡，吴邪扒干净被放到浴缸时，还挣扎着扑腾，溅了张起灵一身水。
他哪扭得过闷油瓶，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压迫力扑面而来，瞬间变得乖巧可爱，讨好地笑笑。
张起灵十分不熟练地给他洗干净，穿衣服时发现不少细嫩的皮肤被自己弄红了，心疼地温柔摸了摸，“疼不疼？”
吴邪摇摇头，软哒哒地倒在闷油瓶怀里，“昨天的伤口有点。”
张起灵揣着小孩，细细抹了药，发现大部分其实好了很多，不严重的甚至开始愈合，忍不住觉得奇怪。
“小哥我们去做饭吧。”吴邪窝在他怀里，抬头朝他笑笑。
张起灵依言带他去厨房，放在准备好的凳子上站好，兜上几乎没什么用的长围裙。
吴邪准备食材的时候，不禁开始想念胖子。如果胖子在就不用担心吃饭的事情了。想着看向闷油瓶，小声嘟囔：“小哥哪都好，就是不会做饭。”
“嗯？”认真洗菜的张起灵转头，满脸疑惑。
吴邪尴尬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张起灵继续洗菜，洗着洗着突然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了小哥？”
张起灵沉默良久，才道：“下午买菜，忘付钱了……”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俊脸，才发现刚才一闪而过的表情，叫做尴尬。
“哈哈哈哈哈哈。”吴邪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明天记得去还钱吧，哈哈哈，小哥你好可爱啊。”
张起灵一愣，“可爱？”
吴邪急忙捂住嘴，想着：“完了完了，平常这些话都是背着闷油瓶说的。怎么变成小孩之后就口无遮拦了。”
却见闷油瓶嘴角忽然微微上扬，继续手上活计。
做饭果然是没有做成的，变成小孩之后力气根本没法与之前相比，动两下炒勺就累的不行。
“算了小哥，咱俩还是饿肚子吧。”吴邪无奈地看向闷油瓶。
“鸡蛋羹？”张起灵问。
“好呀。”吴邪开心地拍了拍手，惹得张起灵忍不住摇摇头，眼底躺着浅浅笑意。
张起灵白天去问了邻居，小孩大概九点就该睡，于是九点他准时抱着吴邪上床，但吴邪完全没有困意。
吴邪半张脸躲在被子下，眸子像是黑宝石般，闪着莹莹的光，就这样委屈地盯着张起灵，“我不想睡。”
“……乖。”张起灵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生硬地来回抚摸吴邪小小的背。
“小哥。”吴邪奶着声音，蹭蹭闷油瓶颈窝，“小时候我爸妈哄我睡觉，都会给晚安吻……我……嗯……”
借口还没编完，张起灵的吻就落到眉心。
“睡了。”说完这句话，熄灯回了自己房间。
吴邪心里的小鹿瞬间躁动起来，一个劲地猛撞，他捂着胸口，抑制不住地躲在被窝里甜甜笑个不停。
张起灵不知自己怎么就吻了下去，这种不受控制的冲动，像极了天授。可他很清楚，这不是。
是他想做许久的事。
夜里雷鸣阵阵，倾盆大雨，风呼啸着拍击窗棂，树丛伴着风雨哗啦啦地咆哮，闪电照得大地惨白。
吴邪被一个雷猛地惊醒，坐起来抱着枕头蜷缩到角落，瑟瑟发抖地把头埋下去。
“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怕雷了。”吴邪提着吊胆的心，愈发抱紧枕头。
思虑在三，吴邪抱着枕头跑到闷油瓶门前，靠着门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紧枕头。
其实张起灵不在的那段时间也会怕雷雨。如今闷油瓶回来了，虽然无法与之同床共枕，但近一些总是好事情。
倚着闷油瓶的房门，就这样伴着雨声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