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qua同人】女仆侦探戏言录 第六章 London Bridges 其后日谈
第五章：
写在前面：
目前的计划是周更，寒假的那个月一周两更（大概，有极大的概率摸成周更）
需要注意的是，在这个同人的全部或部分章节中读者会看到以下元素：MeAqua贴贴、薛定谔的攻受、扭曲怪、黑暗向、奇幻、悬疑、OOC、意识流、原创世界观、西尾风、某些角色死亡或遭遇悲惨的命运……
如果对以上元素都不介意的话，还请垂阅拙作，读者们的喜爱是对笔者的最大支持！
《London Bridges》单元至此结束，二人战胜了至今遇到的最强怪异，魅娅的名号也在伦敦情报网中打响，祸福所依，成名也许会给二人的生活产生些许改变。
第六章
London Bridges 其后日谈
12.8 11:30AM
女仆侦探事务所，今日依旧暂停营业。
阿库娅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盖上便当盒的那一刻，她大功告成地叉腰。
这并非阿库娅第一次离开魅娅独居，一年以前的因缘际会，仍是留学生的魅娅也经常一连几天留阿库娅在她的单身公寓里待着，那时百无聊赖的阿库娅，生活中最要紧的事情是吃饭和玩游戏。
“阿库娅……怎么说呢，有点不像女孩子呢。”
魅娅无心的吐槽却让阿库娅介怀了许久，尽管失去记忆的她并没有“女孩子”概念，但还是开始留意成为所谓“女孩子”的方法。
“女孩子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阿库娅背着包漫步在伦敦的街头，正是昨夜大雪初霁的日子，天空仍旧被薄薄的乌云笼罩，给泛黄的砖墙又加上了一层蓝色的滤镜。阿库娅蓝色的军装大衣溶于滤镜之中，如同保护色一般降低了她的存在感，她尽力避免与行人的目光相交，克制着自己想找个地缝躲起来的冲动。
商店门口的积雪被铲成连绵的小山，一群小孩穿梭在雪山之间，欢笑着把雪球丢到同伴脸上，阿库娅一直都不太擅长应付小孩子，只能靠着墙根走避免撞到他们。阿库娅不禁叹气，独自外出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困难，但是随着目的地的渐近，她的心也慢慢雀跃起来。
“女孩子是由什么组成的呢……”她轻轻哼起不知在哪儿听过的童谣，“砂糖，香辛料，还有某些美好的东西。”
跟随着魅娅搬到伦敦之后，因为贫穷所迫，阿库娅几乎放弃了钟爱的电子游戏，那时的她，是由家务和案件组成的。如果告诉一年前的阿库娅，她大概无法相信自己会改变得如此天翻地覆，但她如今却深深地体会到，在生活面前，人不过是一团黏土罢了。尽管现在二人的生活迈入正轨，阿库娅却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由家务和工作组成的自己，虽然没有砂糖和香辛料，但她拥有了某些美好的东西。
魅娅她，大概很快就能出院了吧？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卡古拉小姐，我拉开窗帘了哦？”
伦敦某医院住院部，年轻的护士走进病房里，发现窗帘紧闭着，白发少女对着台灯的光翻看着线装本的小说。
“等一下吧，我还想看会儿书。”魅娅请求到，她只有在这种环境中才看得进去书，“还有，叫我魅娅就好。”
“不行，这对眼睛不好哦！魅娅小姐。”
拉开窗帘，房间里也渲染上了天空灰蒙蒙的蓝色。
魅娅轻叹，放下书，拿起手机，这个自来熟的护士小姐从来不会顺从魅娅的意思，却总是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偷偷来找她聊天，缠着要她讲自己的探案经历，魅娅对此也很是无奈。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没人喜欢啊……”
“切！我也没想讨魅娅小姐喜欢……”护士嘟着嘴，坐在魅娅隔壁的病床上，之前住在那张床上的病人上午刚刚出院，“你接着讲上次没讲完的那个案子吧，那个四只眼睛的老人后来怎么样了？”
“你不工作的吗？”
“听完我就去嘛~求你了魅娅小姐~”
熟悉的声音此时在走廊上响起，魅娅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
“哦？洋葱小姐来了。”护士站起身。
“洋葱……噗哈哈。”魅娅每次听到护士对阿库娅的比喻的时候都会憋不住笑。
“真好呢……”护士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感叹到，“要是我生病了，大概只有我妈会每天来看我。”
“你这种性格，有人来看你就不错了。”魅娅毫不客气。
“别这么无情嘛，魅娅小姐……我真的有点羡慕你呢，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女朋友就好了。”说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年轻貌美的护士小姐刻意地加重。
“别损我了，你去干你的事吧。”魅娅这几天也了解了护士的性格，她知道反驳也是没用的。
似乎是特地在等待她离开，护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阿库娅才出现在门口。同一间病房的病人也都已经先后出院了，现在是难得的二人独处的时光。
“阿库娅大人今天来得有点晚呢。”
“有些事情拖延了一阵子，魅娅感觉还好吗？”
“一般般吧，在病房里待着属实无聊，感觉脚伤养好之前就要闲出病来了。”
“偶尔休息一下也不错呢，魅娅也忙碌了一年了。亚伯也已经把这次案子的报酬汇过来了，还附带了魅娅的医药费，还有那辆车的赔偿，大概接下来一个月不接案子也行哦。”
“政府的人出手就是阔绰呢……”魅娅躺下，感觉身上重负确实减轻了些许。
“毕竟魅娅这次立大功了嘛！这可是几十年都没有解决的悬案，魅娅的名声在情报网里也大了不少，之后大概也就不会担心生意了吧。”
“是吗……”
毕竟解决怪异这个行当，情报贩子的推荐是最大的生意来源，虽然来到伦敦之后魅娅唯一熟识的情报贩子也只有兰，不过自己的战绩引人注目之后，自然也会成为中介的首选。
不要把那群“专家”吸引过来就好……
“先不说这些了。”阿库娅的情绪突然变得昂扬起来，“魅娅饿了吧？之前都是拜托兰给你做便当的，今天我自己动手做了哦！”
……
完了。
“阿库碳，谋杀亲夫什么的，不合适吧？”
12.2 10:20PM
冗长的梦境之后，魅娅走出了小巷，如同《少年派》中的孟加拉虎，她没有回头，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晚上，魅娅躺在病床上，左脚缠着绷带，身体无法动弹，阿库娅坐在床尾的板凳上，侧对着魅娅，望着窗外的月色。
月光出奇的蓝，又被飘落的雪花散射得更加朦胧，阿库娅披着蓝色的军装大衣，那是魅娅送给她的生日礼物，30号晚上临走的时候，魅娅把这件大衣和贺卡放在阿库娅的床上，大概那时她就预见到了自己会错过阿库娅的生日。
“晚上好。”阿库娅沐浴着月光，安静的如同一尊雕塑，见到这一幕的魅娅感受到内心的安宁。
“阿库碳穿上了啊，生日礼物。”
“嗯，和魅娅一样的，所以很喜欢。”阿库娅把松散地披着的大衣向自己扯近一些，微笑着，“谢谢。”
“抱歉啊，没能亲手送到阿库碳的手上。”
“魅娅没必要道歉，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在阿库娅的叙述之后魅娅大致了解了事件的后续，当然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12月1日的凌晨一点，魅娅进村之前已经给亚伯发送了请求支援的信息，虽然亚伯自己事务缠身，他还是派了一批人来到无名村查看情况，大约两点十五分，赶到现场的警察看到无名村一片狼藉，建筑无一例外地倒塌，在废墟之中他们找到了昏迷的魅娅和阿库娅二人，立刻送往医院治疗。魅娅的左脚跟腱近乎撕裂，肋间肌挫伤，以及全身上下各处都有轻重不一的擦伤，及时地进行手术之后，预后良好。而阿库娅是长时间缺氧和过度劳累导致的昏迷，并无外伤，休息之后在当天中午率先醒来。
之后政府派人调查的结果是，无名村已经停止了活动，那台作为怪异起源的婴儿车也被销毁，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强大怪异，魅娅和阿库娅取得了胜利，但魅娅知道这并非是“最终”的胜利。
“阿库娅平安无事就好。”
“对不起。”
二人紧紧地相拥，夜色之中魅娅看不太清，但她知道阿库娅在轻声地啜泣着。
“阿库碳，我还有一件事必须马上做，你现在坐好，听我说。”魅娅等待阿库娅平静下来，扶着她的肩膀说。
“嗯。”
“阿库碳，现在，我会告诉你，关于无名村怪异的起源，以及全部的真相。”
12.8 12:00AM
“呣，魅娅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伤人啊……我又不会给你下毒的。”
阿库娅从包里取出便当盒，递给魅娅，脸上挂着不容许魅娅拒绝的严肃表情。
虽然明白阿库娅不会下毒，但是魅娅仍旧清晰地记得让她最接近芦苇原和阿努比斯的那顿午餐，那是一年前吃了阿库娅做的料理之后的事情，自此之后魅娅就禁止阿库娅接近灶台。
魅娅还在犹豫的时候，阿库娅就已经夹着煎蛋卷递到了她的嘴边。
“嗳，魅娅先吃一口试试吧，我为了这个便当可是从八点钟忙到现在哦，我保证和一年前比有进步的！”
有进步是进步了多少？再说了你一年前那个料理水平进步空间也太大了！魅娅本想如此吐槽，但阿库娅为了这餐饭的努力，魅娅并不想让其白费。
“对了。”魅娅正要服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阿库娅有试过味道吗？”
阿库娅自豪的笑容几乎要满溢而出，看来她对于自己的料理有绝对的自信：“没有！”
完了，死定了。
魅娅怀着英勇赴死的决心吃下煎蛋卷。
然而烙印在记忆中的一年前那种不可名状的味道没有重现，除了油加的太多导致口感黏糊糊的，以及太咸之外，这的确是普通的煎蛋卷……饭团也是普通的海苔加太多的饭团，西蓝花也是普通的不够熟的西蓝花，尽管都有些小缺点，但是能吃到如此接近正常的一餐足以让魅娅跪谢阿库娅的不杀之恩。
“呣，魅娅别小看我啊，我也是向兰请教了很多的呢！”
“是的呢，抱歉，阿库娅这一年真的改变了很多，只是我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
“魅娅……”
有时候，阿库娅不太能理解魅娅为何突然就会消沉起来，明明是遇到了好事，明明前一秒还在笑着，就像她不太明白“过去”是什么，阿库娅的记忆只有和魅娅共事的这一年，对于她来说这短暂的一年就是塑造“湊阿库娅”的全部，但是其他人似乎并非如此，他们有时会被过去裹挟着止步不前。
每当这时，阿库娅就会有些嗔怪自己的迟钝，她找不到方法让魅娅振作，只能等着她自己走出回忆的旋涡。
“那个花篮是……”
阿库娅在找寻其他能转移的话题时，视线偶然聚焦到床头的花篮，淡紫色的小巧纷飞的鸟儿般的花冠上，晶莹的水珠还挂在上面，显然是不久前送来的。
“……？啊，那个是，上午吧，护士拿过来的，好像是缪托人给我带过来的。”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花？”阿库娅被这典雅的紫色与中心的纯白深深地吸引。
“鸢尾花（Iris），百合科鸢尾属，名字来源于希腊神话当中的彩虹女神伊利斯。”魅娅侃侃道来，神话知识对于她们这一行是必要的积累，“因为伊利斯是众神的传讯官，所以鸢尾花的花语是‘好消息’和‘希望’。”
“好消息和希望……”
“是的呢，缪这家伙最近的品味突然高了很多，她之前可是个全然不解风情的人。”魅娅对老友的讥讽毫不留情面，“大概是受新换的那个女朋友的影响吧。”
“好消息和希望吗……”阿库娅陷入沉思。
12.2 11:00PM
“真相？”
“没错，全部的，真相。”魅娅再度强调，“我在讯息里跟亚伯解释了一部分，我猜他没有告诉你。但是阿库娅，我必须让你知道，并且希望你能尽力去理解。”
这是魅娅与阿库娅，侦探女仆二人组不成文的惯例，只有这样案子才算正式地完结。
“嗯。”阿库娅郑重地点头。
“关于始作俑者，也就是无名村的怪异，阿库娅也收集了不少的讯息，你对它的起源有什么看法？”
“我想想……”阿库娅虽然并不擅长推理，但是她天生对于怪异的感知无人能及，“身处于无名村的时候，能感受到明显的怪异气息，但是找不到确切方位，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并非某个怪异在控制村庄。整个村子，包括范围内的房屋和土地都是怪异的一部分，或者说怪异的衍生，但是怪异能有如此夸张的辐射面积，我在见识到无名村之前想都不敢想。”
“对，这就是关键。这么庞大的怪异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如此的强大，虽然这是经验之谈，但我不觉得这次会有特例。因此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假设：怪异一直都潜藏在某个地方，只是每二十一年才露面半个月的时间，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它会定期地捕食范围内的任何人或者物来增强自身，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成长’型的怪异。”
“成长……吗？”
“成长，是无名村怪异的内在‘逻辑’，它的所有表象，无论是模仿胚胎的同心圆式布局，还是自我保护的能力——不妨称之为‘免疫力’——包括视觉干扰和控制‘手臂’发起攻击，都是为了无名村能够持续地不受阻碍地‘成长’下去。”
“这么说，魅娅之前调查到的，六十三年前那个心脏畸形的婴儿，难道就是怪异的起源？”
“很接近答案了，基本上无名村的现象都能和‘婴儿’这个意象对应，那个婴儿车就是无名村仿制的婴儿心脏，说明‘心脏’是怪异起源的关键点。”
“但是魅娅，我不懂你一直提到的‘镜像’和小婴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无名村会用‘镜像’保护自己呢？”
“因为，‘镜面人’，也就是内脏分布左右镜像倒置的罕见现象。阿库娅，你还记得老爷爷所叙述的回忆吗，他的妻子，那个医生当时很在意X光片的正反面，这是因为医生的惯性思维，在分析X光片的时候会很自然地根据心脏和肝脏等等的相对位置来确定正反，然后才意识到这是‘镜面人’，所以才有他的妻子反复翻转X光片的情况，而在怪异的起源里就以‘镜像’的形式具现化了出来。”
有关于无名村的表象至此串联起来。
“难以置信，如此庞大的村庄，造成那么多人遇难的怪异来源于一个婴儿。”
“错了哦，阿库碳，不能和亚伯一样只想到第一层，别忘了怪异的起源还有一个重要条件。”
强烈的愿望。
阿库娅知道魅娅是指这个，这么一想确实如此，一个婴儿如何能够有这么强烈的愿望呢？
“所以说，怪异的起源并不是婴儿……而是知晓这个小婴儿的一切的，而且希望小婴儿‘成长’的人？”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在六十三年前登场过，她的身份是……”
母亲
Mother，一个唇音加上一个咬舌音。一个常常被忽略，却不容被忽视的人。
“想到这一层之后，”魅娅接着说到，“最后的一个疑点也就迎刃而解，那就是无名村蛰伏起来的时候藏在哪儿。”
婴儿藏在哪儿会最安全呢？
答案是母亲的子宫里。
“排除了瞬间移动的可能性之后，基本就能确定无名村是藏在原地的，但是亚伯说过，二十年一前无名村消失之后，政府曾经派人掘地三尺，却没有发现村庄的任何踪迹，但说不定，村庄藏在地下更深的地方，例如，地下湖中。
所以我向亚伯要来了那片地区的地下水勘测报告，无名村地区并没有勘测过地下水，但是雅丹村有，而且最异常的是在六十年三年前，雅丹村的地下水位莫名其妙地下降了不少，说明其某处的水源突然断绝了。假如来自无名村的地下湖就是断绝的水源地……”
不寒而栗。
“其实在看到无名村‘捕食’时候的‘液化’之后，这个想法就基本证实了，在蛰伏期，无名村本身就以液体的形式储存在地下湖中。如果现在去发现婴儿车的那栋房子的废墟挖一下的话，大概能找到一口井吧。”
村庄里唯一的，却被无名村刻意掩藏起的井，链接地上与地下，母亲与孩子的纽带。
脐带。
“当所有疑点都连上之后，果然还是有一点点失望呢……果然还是没有活着的怪异，比起人祸，更像是天灾呢……”魅娅自言自语，“至于为什么轮回是二十一年，也是因为她生育孩子的时候是二十一岁吧……”
不知为何，阿库娅感觉魅娅在些许失落着。
或许其中的故事让人感伤，但是这份爱意所凝结成的怪异让更多的无辜之人受害。
如今阿库娅知晓了真相，对于拥有抑制怪异力量的粉蓝色少女来说，无名村不再神秘，它也失去了东山再起的能力。
无名村案，至此完结。
11.21 11:00PM
“阿库碳，在看什么呢？”
魅娅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库娅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旧的显像管电视荧幕。
一个舞台剧，某个骑士去讨伐怪物，却发现它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怪物，只是怪物以人类为食，本身就无法为人类社会所容忍。骑士爱上了它，选择与人类世界为敌。
一个默默无闻的剧本家写出的不引人瞩目的故事，也不为主流所接受。但魅娅却渐渐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魅娅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讨厌吧，只是觉得他们俩有点，可怜吧。”
“如果魅娅是里面的骑士的话，会怎么做呢？”
会怎么做呢？这是一个好问题，如同生存还是死亡这般的命题。
“没办法的吧，既然爱着对方的话……”魅娅认真地，回应，“那就与这个世界，凄美地对抗到最后一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