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短篇小说:诸神有令(二):结末
兽王戈瑟尔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的战士自坚固的内城防线头破血流毫无建树。一切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尽管他们遭到了难以置信的强烈抵抗,但他们攻占了外城的防御工事,抓到了无数囚犯。更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有许多刺头都一一战死于猛攻之中。
他一举削弱了前线的敌人,也削弱了内部的敌人。他知道并不是只有他意识到了这一状况。傲慢的酋长们在他们自己的战车上里瞪着他。他们留在这里只为保全自己的姓命,而丝毫不在乎自己冲杀在前的勇士死活。戈瑟尔咧嘴一笑,黄色的毒牙自漆黑的嘴唇中露出。这表情的动作使他鼻子上被擦伤的地方短暂的疼痛了起来。他恼怒地揉了揉那还在滴落着细血的伤口后,他的长矛似乎因同情而颤抖了起来,这让他端详起了自己的武器。
他把“穿刺者”的刃头连带一半矛身没进了他战车上的一桶血中。它是由一个巨人的头骨制作而成的,偶尔会像熟睡的捕食者一样在梦中的进行蹂躏与残杀。这把武器渴望鲜血,兽群中许多人都在窃说如果这种饥渴得不到满足,穿刺者就会像蛇一样在泥土中蠕动,于兽群中寻获它的猎物。他抽出长矛,用刀锋划了一下自己的拇指。穿刺者在他手中悦动,渴望品尝鲁道夫的鲜血——戈瑟尔本人也一样。
鲁道夫。他在脑子里揣摩着那些人类语言令人困惑的音节,品味着它们的味道。他是一位强大的敌人。如果他如自己一般出生,这位敌手会成为与他同样强大的野兽。戈瑟尔将这些想法扫到一边:“这座城市是我们的了。”他嘟囔着,看着沃姆怀特(Wormwhite),那个白化萨满平常和其他巫师一起蹲在角落。萨满们一直挤作一团,低声嘟囔,时不时发出嘶嘶声。萨满发言人沃姆怀特被推上前走向戈瑟尔。像其他萨满一样,比起顾问,更像是被他关在他身边的囚徒,这些萨满的职责是给戈瑟尔的脑海中时不时冒出的奇妙预兆和痛苦的梦境解梦。
“并不!城墙仍在!”沃姆怀特的手指指着内城,那是选帝侯的宫殿。“诸神有令!猛攻仍要继续!”
“他们真的如此要求吗?”戈瑟尔大吼一声将穿刺者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长矛在他手中蠕动着,渴望着死亡。“那么,为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萨满说。沃姆怀特跳了起来非常害怕。“有什么东西还不够!?我杀死了无数人类,建立了无数颅骨祭坛!”他从战车边缘探出身子,他的牙齿嗒咔嗒地响起,他的鼻孔因血腥和恐惧的气味大张。“人类已经无路可走,为何我要浪费我的勇士?”
“诸神有令!”沃姆怀特一边说着一边溜了回去。其他萨满低声鼓励着他。酋长们也是如此。哥索尔沮丧地哼了一声。
“诸神有令……”他咕哝着摇了摇头。黑爪抓着他受伤的鼻子,他在考虑自己的选择。诸神的要求太多了,有时实在是太多了。
戈瑟尔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一道预示的景象使得他不断地抽搐,那伟力作用时他只得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身躯不被撕裂。沃姆怀特和其他兽凑了上来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奇异魔法使得鼻孔不断抽动。他真想把这些该死野兽赶走,但当景象在脑海中浮现时他只能弓着腰,痛苦地咆哮着以转移注意。桐树枯萎,死肉遍地,呻吟的土地与苍白之物随着混沌乐手的疯狂的笛声翩翩起舞。戈瑟尔的使命便是让这一景象成为现实。他在哪里都没有看见自己的子民出现在未来之地,但他也早已下定决心实现这一未来。
翘曲痉挛过后,他靠在长矛上喘着粗气。在那刺耳的杂音中,他看到了无数野兽在赫吉格的废墟上喝得伶仃大醉,毫无警戒。然后青铜与钢铁组成的战马像雪崩一样将他们彻底碾碎。这便是诸神所愿?他强大的牧群在无数废墟之上得享宴席,最终却要被碾成齑粉?
他的探子回报说帝国的军队正在向北和南集结。德拉科瓦尔德正被夷为平地,他的军队仍在壮大,但支撑军队的团结的核心却无比脆弱。他的人民对旷日持久的冲突毫无兴趣,戈瑟尔清楚的知晓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野兽人会对进攻选帝侯宫殿的坚固防御失去兴趣,更糟的是在他们贪婪的劫掠完城市的财富之后便会偷偷溜走。
与那一坚固的防御相比,他攻下沃尔芬堡要容易得多。那的守军出乎意料的放弃坚守从大门处撤退,那之后人类就慢慢失去了城市。他们无处可逃,无处可藏,离开了城市的人类便是猎物。但面对赫吉格的攻势十分困难。人类走出了城市,在树林之中与野兽人交战,死死拖住了大军的前进,给予了城市准备的时间。赫吉格的四周是遍布陷阱的地狱,每一寸土地都伴随着激烈的交战。他看向了周围的兽王们,兽王也互相之间交换眼神,手中紧握着武器——只要他一示弱,毫无疑问这群野兽便会将他撕成碎片,纵使黑暗之神赐予他力量,也无法保证所有人臣服于他。
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肉体上纵横交错的纹身和烙印,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他身上的每一个标记都是在与不同敌人的战斗中获得的……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曾于混沌巨人一对一的搏斗。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仆从。他又想起了曾经那位有着万千情人的山羊,在她想要吃掉他之前,那剃刀般的手指也爱抚过他的肌肤。现在,她的姐妹们现在都在他的指挥下起舞。几周前,不可一世的黑兽人军阀被他杀死,绿皮们也就四散而逃。他的每一次伟业,每一次战斗,他都知道有诸神关注。但现在,他不确定诸神到底看中的是谁。
兽王拥有的每一种战略本能都在向他尖叫,让他无视赫吉格的城墙继续前进蹂躏。但他所侍奉的诸神要求他将这个城镇洗劫一空。因此,必须这样做,而且要做得更好。经验告诉戈瑟尔任何防御都必有其弱点……一堵快要倒塌的墙,一扇被火烧坏的门,一块已经松动的石头等等等等,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如同摆着露出的喉咙一般,只需找到弱点,便能一击制命。“囚犯?”他发出了声音。
“很多,很多。”沃姆怀特说到。“但活的久的,不多。”
“带来给我。”戈索尔咆哮道,用枪托猛击战车底座。
几分钟后,一个俘虏尖叫着被拖到了戈瑟尔面前,鲜血染红了他的红绿制服。他的手臂被牛头人粗糙的抓着错位,挂在手上。他的腿被猎犬用力咬着。随着一声咆哮,一头山羊头的酋长用斧子和蹄子踹走了顽固的猎犬。然后他抓住垂死的人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
“沃!!!”角兽咆哮着,他把自己有缺口的斧头放在无毛者的脸颊上。“沃 ?”
那人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说话,然后,他颤抖了一下后便全身瘫软,两眼翻白。角兽摇了摇他表示迷惑不解。然后随着一声咆哮,他把尸体的头从破碎的肩膀上扫了下去。他的脑袋在满是污物的地面上弹跳着,咆哮着的猎犬紧追不舍的久跟着脑袋跑开了。
戈索尔像抚摸心爱的宠物一样抚摸着穿刺者,他带着某种可能是惊愕的神情看着他的尸体。又死了一个俘虏,就代表者又少了一个能告诉戈瑟尔他想知道的事的人。他厌恶地骂了一句,转向蹲在旁边的沃姆怀特。“脆弱,沃姆怀特”他咕哝道。
“人类都是脆弱的。”萨满回答道,他的牛嘴里有着残缺的黑牙。沃姆怀特精明地眯起眼睛。”要我让说话吗?”
“巴行!”角兽咆哮着把一只蹄子踩在鹅卵石上,踩碎了石头。他朝萨满挥了挥斧头,鲜血溅在了萨满破烂的斗篷上。“没法硕话!!”
“说话。”萨满一边说,一边看向戈瑟尔
“没错,说话。”戈瑟尔点头同意了。
萨满点点头,朝尸体跳过去。他抓住一只猎犬的颈背把它拽了起来,从它的嘴里撬出被咬坏的头骨。“死没多久,说话容易。”
说完,他用两根僵硬的爪子戳进了破烂的颈桩,并把人类的头拿起来面对着戈瑟尔两周前在赫吉格的城墙前扎营时命令竖起的牧石。萨满嘟囔着抬起头,把头举在手里。这时,一股寒气从石堆表面渗出向他涌来来。雾的卷须找到了脑袋的残破之处把它填满。沃姆怀特猛地松开手指,让头下落。不过头颅并没有掉到地上,相反被湿漉漉的雾气支撑着,慢慢地上升了起来,那头转过头来。雾气从他那双残破的眼睛里渗出,从他松弛的嘴唇上滴落,沃姆怀特叫着,跳着,施展着魔法。
“问他。”戈瑟尔说。
“弱点在哪!?”沃姆怀特着雾柱和晃动的脑袋跳大神的同时尖声叫道。
头颅的嘴巴松散地动着,好像是被僵硬的手指操纵着说法一样。“北——北——北——墙……那……石头……啊——松……”沃姆怀特咯咯地笑着,手猛地一收。薄雾突然退去,头砰的一声掉了下来。当萨满转身面对他的头子的同时,猎犬们又回来叼走了头颅。
“北墙。”沃姆怀特跺着蹄子说。“带头进攻,粉碎无毛者。”他继续说,眼睛里冒着怒火。聚集在一起的勇士们发出了隆隆声表示同意,他们的武器也发出了铿锵声。
戈瑟尔懒洋洋的说着“只有我下令进攻之后才会进攻,而不是在我下令之前。”兽王假装懒惰地嘟囔着。他的黑眼盯着萨满,然后扫过他的核心圈子里六个咆哮的战士的嘴。一直在审问死人的角兽也是其中一员——它名为“克鲁霍夫”,他正挥舞着自己的斧头“进攻!现在就要!”
“我才代表着诸神之令,而不是你,克鲁霍夫。”戈瑟尔在他的王座上动了动。
克鲁霍夫踩踏蹄子往后一仰,大声地叫着,他的嘴里的白沫飞溅。他用蹄子刨着地面,他的战士们也咆哮着,长矛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进攻!进攻!进攻!”他们异口同声地咆哮着道。其他兽群也跟着喊了起来,戈索尔突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但一言不发。
克鲁霍夫抬头瞪着他,目光充满挑战的意愿。他已经这样好一阵子了,戈瑟尔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克鲁霍夫抡起斧头,咕哝道:“你代表神?”
“我之前就说过,我代表诸神发声。”戈瑟尔伸展了一下。“挑战?克鲁霍夫?”
“挑战!”克鲁霍夫叫着跳了上来,同时挥舞着他的斧头。戈瑟尔轻松地退到一边,这一躲闪对于他这种身材巨大的野兽来说是相当令人惊讶的。当他躲避时,他抓住了穿刺者。克鲁霍夫反应迅速,转过身来,向戈瑟尔砍去。斧头划过戈瑟尔的拼接盔甲,留下一串火花。
穿刺者平稳地滑过他的手掌,几乎是出于武器自己的意愿刺进了克鲁霍夫的肚之中子。戈瑟尔把抢猛地举向空中,克鲁霍夫惊恐地嘶叫起来。穿刺者在伤口里越钻越深,扎穿了垂死的角兽的后背。
鲜血溅到戈瑟尔身上,他张开大嘴准备接受祭品。然后他哼了一声,把那具抽搐的尸体扔到地上,同时把穿刺者拽了出来。枪托砰地一声撞在祭台上,戈瑟尔怒视着他的军队。拳头捶着他的胸膛。“统治你们的,兽王戈瑟尔!不是碎蹄,不是灭咬,不是八爪,不是内角!这把枪还在,戈瑟尔统治!”他吼叫着把穿刺者举过头顶。对聚集在一起的野兽嚎叫道。
克鲁姆霍尔兹看着第一排箭从宫殿的墙上射出。一想到那些被遗弃在地窖或阁楼里的市民会有什么下场,他的灵魂就感到惶恐不安。但他什么也没说。米凯尔不再是想要拯救这座城市而是想在他的部队撤退到宫殿后的这两天里要毁灭这座城市。那时候他和其他顾问的表情相同。忧虑中夹杂着更多的忧虑。
鲁道夫有许多美德,其中有一种叫做“野蛮的狂热”,甚至西格玛久经沙场的牧师也不得不佩服是他比较狂热。但他的缺点有时也很严重,热忱随时都会变成变成盲目的固执,而不是都会变为勇气。鲁道夫家族从不临阵脱逃,这也是为什么霍克领的选帝侯比起其他选帝侯都更加凶残的原因。同样野兽为什么选帝侯的猎犬这一官职要被创造出来的原因。那就是第二个头脑,当选帝侯陷入狂怒之中时,第二头脑必须保持清醒。当然,这一职位的权威取决于他是否有能力让选帝侯听他的。
“我们要向赶老鼠一样把他们烧尽!”鲁道夫咆哮着,怒视着这座城市,新的烟雾开始滚滚升起,加入那些野兽已经点燃的大火里冒出的行列。在附近的人们从宫殿水池里抽水泼到墙上,以抵挡大火。“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才使这个地方坚不可摧”他继续说,指着包围赫吉格市中心的坚固城墙。”我们可以从这里夺回这座城市,埃里克,等他们被大火赶出去之后。我们可以夺回这个省。甚至把野兽人赶到塔拉贝克!”他低头看着拥挤的院子里挤成一团的平民和士兵,但似乎他并没有真正看到他们。克鲁姆霍尔兹看着他在那发疯的咆哮着。其他的顾问都没有和选帝侯对视,他知道重任是否达成要取决于他了。
“我们守不住这座城市,米凯尔。”他平静地说道。“北墙摇摇欲坠,城堡的其他部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得撤退,我们拉着那怪物和他的兽群跟在我们后面。现在我们还可以给我们的人民——赫吉格的人民时间逃离。”看着选帝侯的表情,鲁道夫说道:“我不会放弃赫吉格,米凯尔……我不会放弃霍克领。”
“你是说你不会放弃你自己吧!”周围的一座建筑里有人喊道。腐烂的水果、碎砖和便盆里的东西从周围的屋顶飞向墙上的人。在克鲁姆霍尔兹咆哮的命令下,几个人从人群中中挤出来,冲进狭窄的建筑物,一路踢门砸窗。克鲁姆霍尔兹眼睁睁地看着嗷嗷叫、饥肠辘辘、惊恐万分的人们被拖出家门,扔到大街上去。哪里一共六个人,其中五个人看上去是干体力活的。第六个是个男孩,瘦弱而脆弱。他知道他们很可能不是挑拨离间者。但这并不重要。克鲁姆霍尔兹跟着选帝侯来到院子里,走向囚犯们。
“表亲。”鲁道夫在突然的沉默中说。
克鲁姆霍尔兹咽了咽口水,把手放在屠夫之刃的刀柄上。“我主选帝侯。”
“尽职尽责。”卢道夫说。
屠夫之剑以惊人的速度冲出鞘,五个头颅就这样滚进了水沟。刀锋最终停在第六人的脖子上方,剑刃距离男孩的脖子只有几英寸。克鲁姆霍尔兹向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他说“我认为五个人就足够了。”
“你?”鲁登夫露出牙齿说。他的手指在他的符文牙的剑柄上抽搐,一时间,克鲁姆霍尔兹担心他会自己完成行刑。然后他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鲁道夫环顾庭院,看到了他的子民们空洞的目光。“你觉得该去哪里?埃里克。”他温和地说。
“塔拉贝海姆。”他说,四周的顾问们也同意了这点。
鲁道夫笑了。“假如你逃到了塔拉贝海姆,野兽确实无法攻破那里的防御,但是你留下的确是整个省给予野兽以养料。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将肆无忌惮,德拉科瓦尔德就像癌症一样……想象一下吧,在下一个季节到来之后,拥有整个省份作为养料的野兽人将成为帝国内部的肿瘤,我们需要花费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将腐化铲除干净,我们的文明将沦为几座强大而孤立的城市与无尽的黑暗之海,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并不,但是……”
“保存下帝国这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意味着我们永不放弃我们的城市。”鲁道夫说。
“那我们该如何保护我们的人民?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曾有老猎人说过,当你与朋友被熊追赶的时候,不要去逃跑,而应该绊倒你的朋友。”鲁道夫抬头看着烟雾,鹰身女妖的身影从中飞出,哀号着、尖叫着。长弓和长枪奏响,把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打了下来。“当熊忙着大快朵颐的时候,我们才能把熊的内脏取出,把活熊变死。”他看着克鲁姆霍尔兹。“我的疯狂是有原因的,埃里克,这不仅仅是固执。”
“你敢说真的吗?”克鲁姆霍尔兹说,声音低沉。“和我说实话,你不是因为傲慢在不敢承认错误。”
“别太指望我们之间的亲缘关系。”鲁道夫说着,没有看向埃里克。
“米凯尔,奥斯特领已经沦陷了。即使援军来了,他们也不可能及时赶到。尤其是你把我们脚下的城市给烧了!”克鲁姆霍尔兹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但我们现在可以拯救我们的人民。我们要做的就是——”
“做什么,放弃我们的首都吗?”鲁道夫说。
“我们谈判。”克鲁姆霍尔兹说。
“你说什么?”
克鲁姆霍尔兹吸了一口气。“我们谈判。那个怪物实力强大,但他不笨。他在我们身上花的时间越多,他的军队就越有可能因逃兵,内讧和攻击而被削弱。但如果我们把城市给他,我们就能逃出去!我们可以护送生还者出去,让他们分散躲藏然后向塔拉布海姆进发与帝国的部队汇合!”
“于是我们便要放弃我的城市吗?”
“这座城市比起百姓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他们的生命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指了指挤作一团的幸存者。“我愿意让省里的每一滴血都流出来杀死那畜生!他是我们的敌人,你居然妄想与他谈判,你是疯了吗?”
“为了霍克领——”克鲁姆霍尔兹开口了。
“我才是霍克领!”鲁道夫大吼道。在院子中他的声音不断回响。
“不。你就是个傲慢的疯子!”克鲁姆霍尔兹喊道,这句话在他意识到自己说的之前就脱口而出了。
鲁道夫愣住了。然后,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克鲁姆霍尔兹。“把你的剑给我。”
“什么?“克鲁姆霍尔兹z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意识到其他人都在远离他,他感到内心深处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你的剑。把它给我。我的猎犬绝不能是一个懦夫。”
克鲁姆霍尔兹的脸僵住了。“我不是懦夫。”
“不是?这个撤退,那个撤退,埃里克,你总是在逃跑,从未想过决一死战。”鲁道夫嘶嘶地说。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然后举了起来:“埃里克,你从大门那出去,然后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能跑多远吧。“
“米凯尔…”
符文牙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嘶声,滑出了剑鞘,克鲁姆霍尔兹跌跌撞撞地后退,不自觉地伸手去拿自己的剑。他停止了拔出武器,双手垂了下来。“滚吧,你见鬼去吧。”鲁道夫说。
克鲁姆霍尔兹直起身来,解开了他的剑带。“如您所愿,伯爵。”他连看都没看表兄一眼,就把屠夫之刃扔在地上,转身走开了。当他朝大门走去时,他意识到周围的世界正在向他逼近,把他的视野缩小到一个极小的位置。大门外,诅咒正等待着他。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想,到底是外面的情况更糟,还是他在里面看到的情况更糟。
没有人试图阻止他。
没有人叫他回来。
他死的时候,没有如何人看见。
鲁登夫坐在他的宫殿里,屠夫之剑放在他的膝盖上,符文牙插进了地板上抛光的木头里。他听到远处一声咆哮,知道他的表弟死了。他的怒气已消,嘴里有着苦涩的味道。“你得明白,埃里克。”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我留在这儿不是因为傲慢,从来不是。”
他等待着回答。什么也没有,他就闭上了眼睛。
“从来不是。”
这个巨人是个畸形的东西,参差不齐的卷曲的骨头从他那饱经折磨的肉体中钻了出来。它呻吟着把另一个屋顶连根拔起,哗啦一声扔到一边。四只猛犸象不停地工作,把建筑物拉倒,摔成碎片,与此同时,数百只巨兽爬过破碎的木材,把它们绑在一起。他们等了三天的时间,大火无济于事。戈索尔看着,很高兴。他亲自奴役了巨人们,用他粗糙的魔法把他们脆弱的思想束缚在自己的思想上。他们的思想在他的意识边缘飘动,就像暴风雨中的飞蛾一般弱小。
“浪费时间,浪费时间。”沃姆怀特喃喃地说。
戈瑟尔懒洋洋地瞥了萨满一眼。“不,一切皆如诸神所愿,我们将占领这座城镇。但我们要按我的方式来。戈瑟尔的方式。”
“愚蠢。”一个首领说。这已经不是他的下属第一次对戈瑟尔坚持建造攻城塔和攻城锤,而不是简单地按传统方式强行进入城门的做法发表评论了。
戈瑟尔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首领的颈背,把吓了一跳的角兽举到空中。肌肉鼓鼓的戈索尔像摇晃老鼠一样摇晃着这位评论家,然后把他扔到地上。“一个门。”戈索尔咆哮道。“一个!”他瞪着他们,指着正在搭建的站台。“很多”他说。“只用一根手指是压不下去的。他握紧了拳头。“一次用五根。”他嘴唇一撇,笑了起来。“一群不能杀死它们,就用许多群——一下子全部消灭。”他看着他们,想知道自己的手下是否领会了这一课。然后发现沃姆怀特奇怪地看着他,戈瑟尔瞪着萨满。“说话,萨满。”
“这不是诸神之令”沃姆怀特说。他张开爪子,魔光缠绕在它们的尖端。他接着说:“我们破坏,我们不建设。大门就在那儿!我们应该攻击!”
“诸神想要这座城市,戈瑟尔就会把它给他们。”戈瑟尔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不会浪费勇士去做这件事!”他用拳头捶了一下他的战车。“一个洞不好。需要很多洞。”
另一个首领咆哮道:“鲜血!诸神!”他用斧头敲了敲那只镶着黄铜外壳的号角,火星便飘了下来。在他身后,他的追随者们染红的毛发热切地竖起来。
“血神要的是人血,不是兽血!”戈瑟尔反驳道,露出了他的牙齿。在克鲁霍夫之后,布拉肖恩是牢骚最多的人之一。布拉肖恩的手下也跟着他。渴望血液,头骨和灵魂,不过不是特别在意它们来自哪里。
“血神想要所有的血。”沃姆怀特直截了当地说,引起了布拉肖恩和他的追随者们的一致咆哮。“诸神要我们的血,兽王,诸神要的是人血,但他要沃姆在人类的城市中狂欢,用蹄子粉碎头颅而不是拖延,我们毁灭,不建造,我们烧杀,不创造,我们粉碎,不说话!”沃姆怀特的声音越来越尖,戈托竖起了鬃毛。其他萨满也加入进来,用颤音谴责他的拖延。
戈瑟尔从来没有害怕过施法者的愤怒。作为众神的宠儿,他知道他们的魔法与他的相比微不足道。但现在,现在他能感觉到亚空间在每根刺发的边缘舞动,过了一会儿他就做出了决定。
沃姆怀特的头骨发出响声,穿刺者穿过把他的脑浆钉在了墙上。寂静降临,就像之前克鲁霍夫的死一样。戈瑟尔从神经末梢可以感到诸神的愤怒,但他没有理会,把穿刺者猛地拉了出来,向他的顾问们挥舞。“诸神将得到如海的大量鲜血!但戈瑟尔会用他的方式,在他的时间!”
他环顾四周,满意地发现没有人敢和他对视。他跳上战车。“戈瑟尔说现在是时候了!”他吼道,把长矛举过头顶。一阵痉挛威胁着他,但他把感觉压到一边。之后他变会听从诸神之令。之后!而不是现在。
他的战车隆隆地向前驶去,随着拉战车的战兽咆哮着,用蹄子践踏着地面,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巨人们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过,轻松地超过了战车,他们把粗糙的桥推在城墙上。在下面等待的是急切的野兽人,他们拿着临时搭建的攀登梯子和攻城锤,像蚂蚁一样涌过街道,有些人包围了内宫的大门,就在这时,一个被数百支箭射中的巨人瘫倒在摇摇欲坠的墙壁上。
戈瑟尔蹲在战车后面,挥舞着穿刺者,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有一次看见千军万马碾碎了他的军队的异像。然后他晃着头甩开了念头。不!不!不是那样!众神正注视着他。他照他们说的做了!他们会像往常一样保护他!他咆哮着,双手紧握着穿刺者,高举着它,他的战车轰鸣着冲向宫殿的大门。一个巨人已经在那里撕扯着城门,即使守军泼油在它的皮肤上燃烧,火药已经打瞎了它的眼睛。最终它凄惨地尖叫着,拖着巨大的木门倒下了,直到戈瑟尔的战车铁轮碾碎了它的头颅才停下哀嚎。
赫吉格最后的守军正在那里等着戈瑟尔,当他的战车撞向他们,戈瑟尔对着天空狂笑。穿刺者挥舞砍下四肢,刺穿身体,把石头染成血色。无数人类倒在他的轮下,被他的战兽顶伤。更多的战车跟在他后面,在宽阔的林荫道上竖起了一堵横冲直撞的死亡之墙。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戈瑟尔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那号角吹响之后,戈瑟尔便明白那景象到底是什么,他感觉到了有什么正在微微作响,似乎正是黑暗诸神的嘲笑。他脚下的大地正在颤抖。风里飘着新的气味,他抬起头来,回头看着他留下的毁灭之路。在无数战士的头顶,他看见了可能是黄铜制品的反光,他听到如加冕时奏响的礼炮一般的声音。那未来的景象又来了,未来的全貌贯穿他的脑海,一阵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直往下流。
穿着锃亮铠甲的骑士向他冲来,他们骑着战马,把街上的野兽人统统碾为齑粉。戈瑟尔用长矛刺向第一个接近他的其实,把他拉下战马。他把铜人的身体举向空中,又猛地把它扔到一边。他看到那个战士时的恐惧渐渐变成了困惑。这就是诸神想要告诉他的吗?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避开了那具皱巴巴的尸体。他的战士们被困在战斗之中,在城市废墟之中……突然他的鼻孔张开,又一阵痉挛掠过他的全身。他想起沃姆怀特那死气沉沉的眼睛,然后咆哮了起来。
不,他是被选中的。被选中的!不管神灵是否存在,赫吉格都是他的。更多的号角声突然响起。他转过身,看着赫吉格的守军从他在防御工事上打开的洞里向他的部队扑去。而人类的援军冲入拥挤的兽群,在混沌之子们惊慌失措时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阵线凿穿,野兽人正如被夹在铁锤和铁砧之间一般正被歼灭。戈瑟尔愤怒地咆哮道。他必须集结他的军队。他不得不重新命令他们,把他们掉回头去迎接新的威胁。他从战车上跳下来,以猿猴般的敏捷爬上附近的一座雕像。他举着长矛,大声发出绝望的命令。他的兽王们身着盔甲的身影做出了回应,为他开辟了一条道路,但为时已晚。
正当他最优秀的士兵聚集在一起时,其余的士兵却被两支军队的钳子夹住,如同融化一般的被屠灭殆尽。他能听到脑子里的笑声,知道一切都将马上结束。
诸神要求献祭。他原以为献祭对象是这座城市,但他错了。或者说,他没有搞清楚究竟什么才是祭品。那些被神所爱的人往往是被他们最先被呼唤的,这以事实让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疯狂的愤怒。戈瑟尔口吐白沫,脑里充满黑暗诸神的嘲笑,他举起穿刺者朝宫殿望去。它的獠牙咬在一起,从雕像上跳了下来。他站直了身子,他抬起头,他开始奔跑,他的牧群也跟着冲锋。
诸神要求鲜血。尽管诸神都背弃了他,戈瑟尔还是会为他们送达。
鲁登夫一手抽出屠夫之刃,一手抽出哥布林之灾。今天,他成为他自己的猎犬了。他懒得再找一个,也没有人主动提出要当。
他没有责怪他们。鲁道夫也知道,他究竟是残忍还是疯狂。是他把他的亲人亲自送上了死路,到底是因为他制造了不可调和的纷争,还是因为他说出了真相?
“埃里克……”他轻声说,在微弱的阳光下审视着屠夫之刃。“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一次呢?”他的目光转向哥布林之灾,叹了口气。当霍克领选帝侯试探性地拿着符文牙在空中划过时,符文牙发出了咕噜声。这是一把世代相传的武器,比起选帝侯,他甚至更加渴望战斗。它渴望死亡,在这把剑锻造过程中,谋杀的魔法就已经被打进了它的内部。它想劈开兽王的头颅,他也想让它劈开。“很快了,很快……”他喃喃地说。
他听到炎阳骑士团的日冕发出刺耳的响声,不禁苦笑起来。当他的士兵们报告骑士来了的时候,骑士早就猛冲进了敌军后方,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城墙已经被巨人弄倒,但现在他仍然能听到周围的战斗在进行,就像野兽人在宫殿前混乱的街道上遇到人类会发生的一样。
骑士们的到来表明他是对的。西格玛想让他守住这里,不让它落入混沌之爪。他的神给了他任务,而他完成了任务——尽管他每次这么做都遭到反对。现在,神灵的回报来了。他咧嘴一笑,转动手腕,松了送拿剑的手臂。他会把野兽人的头插在长矛上,每年在埃里克的忌日用这个祭奠他。他相信他的表亲会感激他的。
“你当然会的。你都背叛了我,至少也该做接受一下祭奠。”他说着,又看了看屠夫之刃。他觉得由自己来把这个拿在手里显然是不对的,但他下定决心要让用这个让野兽流血。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血亲的利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埃里克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死后也陪在他身边也再合适不过了。
“再说,你也不想错过这样一次重大的对决吧?”他大声的笑了起来,就算注意到了手下的眼神也不回去做什么,他知道他们现在只要不是以前就恨他的人,现在都爱他。在这种时候,无情的人总比软弱的人强。疯子总比懦夫强,这就是那些认为他不听劝阻的人现在在队伍里低声说的话。
野兽们穿过破碎的北墙,咆哮着挑战人类。他知道野兽人会以某种方式进入这里,于是就用一切可用的东西加固了要塞内部。长枪兵和枪手蹲在翻倒的马车后面,听到一声命令,士兵们就把打开瓶塞的黑火药桶滚向破碎的墙壁。火焰的痕迹跟随着他们。爆炸震动了整个院子,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岩石和血淋淋的尸体的气味。一个巨人的腿在爆炸中解体了,倒在了院子里。它扭动着身子,试图挺直身子,直到十几根长矛刺穿了它的脑袋。
当烤肉的臭味传到鲁道夫那时,他笑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自己的城市,或者将其从地图上抹去。当他低头看着屠夫之刃时,笑声渐渐消失了。他皱着眉头,把剑柄抓得更紧了。“没有遗憾,没有悔恨。”他咕噜着。他把剑交叉在一起。“杀光他们!”他带着手下开始了反击。
手枪发出吠叫,箭矢发出嘶声,砰地撞进毛皮下的肉里。当它们在匆忙接近敌人时,被自己所流的血滑倒是常事。他剩下的士兵重新鼓起勇气,大声赞扬皇帝和西格玛。虽然没人喊他的名字,但鲁道夫并不在意,只要他们还在打战,那就行。
野兽们设法避开了他的军队,沿着宫殿的楼梯向他冲去。屠夫之刃砍中了第一个野兽人的头部,当场毙命。他用哥布林之灾挡住了矛尖,把他表哥的剑插进了野兽人的肚子里,并把它钉在宫殿大门两旁的一根装饰柱子上。之后碰到了另一个野兽人,便用两把剑挡住了它的斧头。
他咕哝了一声,把刀刃撕开,砍断了斧头的杆。当野兽惊恐地后退时,鲁道夫把它踹下楼梯,那里有几个长矛兵在等着。“干掉它,加入其他人的队伍里去。”他说着,抖了抖剑上的血。同时长矛起落,让野兽的咆哮逐渐停止。
他走下楼梯,大步穿过烟雾,跟在他的部队后面,急切地想要与野兽搏斗。过了一会儿,他的急切心情突然被一根长矛刺穿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把那个不幸的士兵钉在了墙上,溅满了砖灰和鲜血所打断。鲁道夫转过身来,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他发出一声凶猛的咆哮。
戈瑟尔猛地从砖头上抽出长矛,像斧头一样在头上挥来舞去。“鲁道夫!”戈瑟尔大吼道。
“戈瑟尔!”鲁道夫会以咆哮。“不和死人决斗,是吧,哈,看来上次我们被打断的太早了。”
戈瑟尔像野猫一样尖叫,兽王开始颤抖,全身抽搐。屠夫之刃举了起来,不料被兽王的手掌打了一记湿漉漉的耳光。戈瑟尔从鲁道夫手中夺过武器,又反手将他甩了出去让他在鹅卵石上滑了一跤。鲁道夫一边咳嗽一边停下来。他知道他的肋骨可能断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刺破的水袋。
“诸神要你的心脏,人类酋长!”戈瑟尔跺着脚向前说着。他的战士们向倒下的伯爵冲去,兽王转过身来,推开了最近的一个:“不!这是戈瑟尔的猎物。”他哼了一声,怒视着他的手下。野兽们开始后退,他们的武器以沉闷的节奏撞击着盾牌。戈瑟尔摇了摇头,很满意没有人干涉。
鲁登夫咳嗽一声,站了起来。他腺癌是院子里唯一的活人了,还被一群野兽包围着。城墙上虽然有士兵,但他们离得太远,他们想也救不了他。他倚着他的符文牙,等待着剂会,同时疯狂地咧嘴笑着。“戈瑟尔的猎物?哈,你真是这次自不量力了是吧?”他啐了一口,笑了起来。“你被自己所设下的陷阱缠住了,而且同时也和动物一样选择战斗浪费时间而不是逃跑,禽兽就是愚蠢。”
“和你一样。”野兽人眼里闪着怒火回到,选帝侯有点被刺痛到了,举起了他的剑。
“闭嘴,闭嘴吧。来战吧肮脏的畜生,让诸神决定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戈瑟尔嚎叫了一声,穿刺者向前刺去。鲁道夫转过身来,用哥布林之灾砍断了对手的一只角。戈瑟尔咆哮着转过身来,刺穿者一枪又刺了出去,差点把他的敌人的脑袋插飞。鲁道夫躲到一边,剑又一闪,戈瑟尔又痛苦地尖叫了起来。
“这是我的城市!我的领土!而且还是你的葬身之地,杂种!”鲁道夫喊道,尽管胸口疼痛,他还是扑了过去。剑尖像火一样燃烧着,砍向戈瑟尔的腿,兽王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在自己和那把该死的剑之间筑起一道墙。穿刺者像蛇一样向选帝侯扑去,以他看不见的速度又刺又划,每碰一下都让他痛苦不堪。“赫吉格是我的!霍克领也是我的!谁想夺走他,我就杀了谁!”鲁道夫喊道。
戈瑟尔狂怒地挥拳猛击,用刺穿者猛敲对手,将其击倒在脚下。人类倒在血淋淋的鹅卵石上,完全失去了平衡。他绝望地试图挣脱戈瑟尔的攻击,戈瑟尔用一只大蹄子踩进他的胸膛,把他的胸甲都踩凹了钉在地上。刺穿者的刃掠向侧身,嘶嘶作响地割破盔甲和血肉。鲁道夫痛苦地尖叫着,他的肚子像熟透的瓜一样裂开。
“现在是戈瑟尔的了。”兽王哼了一声,一脚把那个垂死的人踢出院子。野兽人们发出不和谐的尖叫声和狂吠声,戈瑟尔喘着粗气,胜利地举起了武器。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他的耳朵中充满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鲁道夫爬了起来。感觉到了他的肠子松垮在被他夹在肚子旁的那只胳膊上,他的手指缠在盔甲的扣环里。他几乎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地朝那把武器举过头顶的巨兽走去。
他用剩下的全部力气,挥剑划开那野兽宽阔的后背。骨头一碰符文牙就如水一般毫无阻拦,戈瑟尔像只受伤的山羊一样尖叫。拳头砸在选帝侯的头上。野兽站了起来,站在他身边,鲜血和从他嘴里滴下的扣税混合在一起。他的身体颤抖着。
“死!”戈瑟尔咆哮道。穿刺者果然名不虚传,把鲁道夫钉在了地上。哥瑟尔肌肉发达,他拔出长矛,举向天空。“诸神有令,你必将死去!”戈瑟尔嚎叫起来。
鲁道夫的牙齿染红,尽管他的肠子都被搅合烂了,他还是抓住了恶魔武器的柄。“你先去吧!”他粗声粗气地说,猛地让穿刺者通川了自己。痛苦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那握着剑的手臂落下时感觉像灌了铅一样。
片刻之后,戈瑟尔的头从他粗壮的脖子上飞了出去。鲁道夫倒下了,他的剑也从手中滑落。
巨兽兽王摇摇晃晃地走过了四级台阶,跪倒在地,脖子上的残余在倒下去的时候喷出血来。他的武器铿锵作响,装饰在矛上的丑陋的符文也变得黯淡了。米凯尔·鲁道夫爬到兽王的头颅边上,紧紧地抓住它,在他们周围,成百上千的只号角吹响着胜利的音符。野兽们连忙撤退,把两个种族的领袖留在院子里。
鲁道夫奄奄一息地盯着戈瑟尔呆滞的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一个词,但终究没有发出如何声音。当炎阳骑士们把野兽人赶出他的城市时,他感觉到赫吉格的石头在他的身体下面颤。他听到了他的人民庆祝时才会发出的欢呼声。
他死的时候,没有被如何人看见。
Mikael Ludendorf 米凯尔·鲁道夫
Aric Krumholtz 埃里克·克鲁姆霍尔兹,The Elector’s Hound
Impaler 穿刺者
Butcher’s Blade 屠夫之刃
Count’s Own 伯爵之选
Wormwhite 虫白
Wolfenburg 沃尔芬堡,奥斯特领首都,第一个被戈瑟尔攻击的便是奥斯特领
Crushhoof 碎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