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明日方舟甜文丨内向的羽毛笔该如何回应博士的喜欢(博士X羽毛笔)

2023-05-19 00:10 作者:文字如梦似幻  | 我要投稿

全文8000+,甜文!可算写完了!欢迎大家转发点赞评论关注!感谢!!

附上篇链接:

拉菲艾拉·席尔瓦和爱内斯托·萨拉斯登上罗德岛舰船已经有些时日了。爱内斯托·萨拉斯是拉菲艾拉·席尔瓦的兄长,实际上二人并无血缘关系。童年时期的拉菲艾拉小姐在父亲战死以后,便由父亲的战友潘乔·萨拉斯收养,如今十七岁的她依然记得自己被养父接回家的那天晚上,他牵着她的小手,在烧着火的,酒红色的壁炉前,对着一个黄头发的男孩说:“爱内斯托,拉菲艾拉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你要记住,一家人,大的要保护小的。”

 

拉菲艾拉十岁的时候,对自己是否确实被养父一家接纳抱有极为悲观的看法。她认为潘乔让她保留席尔瓦的姓是对她的不接纳,此外自己漂亮的黑头发也是个中原因之一,因为养父和兄长都有一头好看的金发。于是,拉菲艾拉在十二岁生日那天,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晚上,当萨拉斯父子推着蛋糕车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拉菲艾拉收到了她十二年以来最棒的生日礼物——他们竟然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至此,拉菲艾拉确信她被萨拉斯一家接纳了。而事实上,萨拉斯父子对拉菲艾拉的接纳比她的确信来得早得多,可以追溯到那场壁炉前的第一次介绍。此外,关于保留席尔瓦的姓的原因也很简单,潘乔不想忘记自己的好战友,更不想一个女儿忘记自己的身生父亲。

 

拉菲艾拉和父亲的告别停留在一场回眸,又从那个时间点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朝未来延伸。当魁梧挺拔的潘乔戴着手铐,用坚毅的眼神送出他最后对这对儿女的叮嘱,拉菲艾拉和兄长无不热泪盈眶。在兄妹俩看来,或许父亲的手段有待商榷,但父亲对玻利瓦尔的爱心绝无半点虚假。

 

兄妹俩对罗德岛的新生活适应得很快,他们顺应罗德岛的要求为自己起了喜欢的代号,妹妹叫羽毛笔,哥哥叫龙舌兰。不仅如此,龙舌兰还重操旧业,在罗德岛经营了一家武器店,羽毛笔则是在闲暇时间会去罗德岛酒吧里兼职调酒师。她在调酒方面的手法和经验都让罗德岛的酒吧客人们大开眼界,赞不绝口。这也使得羽毛笔在客人中收获了极高的评价以及一众拥趸。

 

可惜她内向得很,不善沟通,大多时候对特调酒的介绍也需要酒保或者偶尔过来的龙舌兰代为帮助。

 

“虽然羽毛笔小姐不善言辞,但口才并不是杰出调酒师的必需品。我喜欢看着她调酒,她的手法堪称艺术。再来一杯银色子弹,羽毛笔小姐。”干员黑曾在醉酒后如此说。

 

博士,这位罗德岛的指挥,是个烟酒不沾的男人,他甚至一步都没有踏进去过罗德岛酒吧。不过据他自己所说,他并非不能喝酒,只是不喜欢酒的味道罢了。而就是这样一个似乎对酒避而远之的男人,竟然在今天晚上,破天荒地出现在罗德岛的酒吧。他是跟着另一个干员龙舌兰身后进来的。

 

“我以为博士又只是路过而已,您怎么看?”山坐在靠窗的位置,咂了下嘴说。

 

“真是稀客呢,不过博士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喝酒。”塞雷娅回答。

 

博士和龙舌兰在酒吧里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走到吧台前坐下,挂在红棕墙面上的音响此刻正播放着《荣光曲》,这首曲目常常用在南方诸国的君王加冕仪式上。

 

“博士,您就连进酒吧都是万众瞩目呢。”龙舌兰打趣道。

 

博士抖了一下眉毛,平静地说:“不过是大家的好奇心而已,毕竟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哈哈哈,这样看来我的功劳可不小。”

 

“是的,他们都会感激你的。”博士说。

 

“两杯海蓝飓风,艾拉。”龙舌兰和羽毛笔说完,又转头对博士说,“这是拉菲艾拉,羽毛笔,我和您说过的。”

 

“我见过她。”博士冲羽毛笔点了点头以示问好,又说,“你在这里工作吗?”

 

“兼职。”羽毛笔的声音很小,眼睛只在刚才瞟了一眼博士,之后便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中的雪克杯上。

 

龙舌兰之所以执意要带博士来酒吧,主要是为了改变博士对羽毛笔的刻板印象。他曾有意无意地问起羽毛笔在罗德岛上的工作安排,而从博士的回答中,龙舌兰敏锐地察觉到,博士似乎不想让内向的羽毛笔担任办公助理。要知道办公助理是让每一个入职干员能够迅速熟悉罗德岛的首份工作,“你可以不用做办公助理。”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偏爱,而是否定。

 

所以,龙舌兰一定要让博士看到羽毛笔工作时一丝不苟的状态,以证明妹妹是完全胜任办公助理职位的。

 

银质的雪克杯在羽毛笔的手中如一只温顺的兔子,杯中的冰块随着她手腕的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沙拉,沙拉,”像多索雷斯的海浪在击打岸边的礁石。约莫过了半分钟,浪潮退去,她捏起一支高脚杯,将青蓝色的海浪沿着杯口淌下来,接着又倒一口杯杜松子酒在其上,形成海蓝与透明的上下分层。最后,羽毛笔将两片柠檬卡(qiǎ)在杯沿儿,将这杯完成的海蓝飓风推到博士眼前。

 

博士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样的调酒手法,他盯着眼前的特调酒,脑海里形成了一条因为是羽毛笔,所以才能有这杯酒的奇妙因果。

 

“您可以尝尝,不喜欢的话直接说就好。”龙舌兰说。

 

博士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一股清凉在口中弥漫开来,就像咸湿的海风吹过。

 

“有点咸?是放了盐吗?”博士问羽毛笔。

 

羽毛笔点点头:“恩,加了一点海盐。喝起来会有海边的感觉。”

 

博士十五分钟后独自离开了酒吧,那杯海蓝飓风他喝了一半,有些着迷于口感,但终究是喝不惯。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博士又来到了酒吧,这次是他一个人来的。博士径直走到吧台前坐下,问:“羽毛笔,还有什么这样调制的酒呢?”

 

“唔.......”羽毛笔将一旁的菜单移到博士面前说,“菜单。”

 

博士并不能通过菜单上各样五彩斑斓的酒名直接了解到酒的口感,只能通过酒名后面的基础配方来猜测。对博士而言,烈度越高,口感就会差。正当他在思索到底该点哪一种时,一杯青绿色的酒被推到了眼前。

 

“这是?”

 

“青绿麦草,或许您会喜欢。”羽毛笔说。

 

“谢谢,”博士拿起来尝了,又说:“味道真好,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调酒的?”

 

“似乎是小时候吧。”

 

博士以为她还有后话,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她又全身心摇起了雪克杯。博士只好继续问:”五六岁?“

 

“啊?啊!不好意思博士,”羽毛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没有说完:“忘了几岁了,一次养父带我和哥哥去军队外的一家小酒吧,那时我看见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的姐姐在吧台里和雪克杯一起起舞,她是乌萨斯人。我觉得她好像在发光,就深深地被吸引了,觉得很棒,很喜欢。”

 

“他们说博士您之前从不来酒吧.......”羽毛笔说。

 

“对酒吧的印象不好,对酒的印象也不好,一帮不得志的男人女人,抱着酒瓶一瓶一瓶地喝,有时候还乌烟瘴气,说着那些但凡在酒吧外都不会说出去的丧气话,又哭又笑的,有的甚至还直接光着膀子躺在地上。我觉得那些人真可怜,我便不来了。”

 

“您不会有需要发泄情绪的时候吗?”

 

博士想了想说:”或许有吧,不过我失忆了,有也想不起来了。“

 

“您刚才的话,让酒吧里的大家听见,大家都会伤心的。”

 

“那你就替我保密好了,我只告诉了你。当然,我不觉得他们和那些人一样,他们是单纯来娱乐的。”博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摆,自觉时候不早,便起身告别:“我要走了,你早点休息,下个月来我这里做助理。还有,那个什么麦草很好喝。我对酒的看法有点改观。”博士心情不错,告别的时候甚至笑了笑。

 

“是青绿麦草。”羽毛笔莞尔,“晚安,博士。”

 

“晚安。”博士挥了挥手,推开门消失在黑夜里。羽毛笔突然觉得,如果能让博士改变对酒的看法,或许也是她成为调酒师的众多意义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里,博士光顾酒吧的次数显然是增多了,一周七天,大约有六天你都能看见博士在晚上坐在酒吧吧台前。大多时间他都在和羽毛笔对话,交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偶尔遇到不是羽毛笔调酒的时候,博士便点一杯青绿麦草,几口喝完就走了。

 

这件事自然而然就传到了龙舌兰而耳朵里,他想博士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了吧,便又和博士在闲谈时聊起恋爱的事情。拐弯抹角并不是龙舌兰的风格,他聊了几句恋爱的分享,便直接问博士:“博士,您最近是不是每天都想去酒吧找我妹妹艾拉?”

 

博士愣了一下,说:“如果羽毛笔不在那里调酒,我就不会去了。她在调酒上很有天赋,也并非我先前认为的那样不善沟通。”

 

“我不是在问您这个,我想知道您是不是喜欢我妹妹?”

 

“喜欢?我这样算是喜欢你妹妹吗?”博士反问。

 

“如果不是喜欢,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位男性几乎每天都要去见一位女孩。”龙舌兰在恋爱上经验丰富。

 

“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告诉她我喜欢她?”

 

龙舌兰眼睛瞪得老大,连连说:“不不不,不行,不行。羽毛笔不能和您谈恋爱。”

 

“为什么?”

 

“您是博士,是罗德岛的领袖,我妹妹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而且罗德岛的伟大理想一定会伴随着牺牲,我不能让艾拉遇到这样的事情。”

 

博士思忖一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自己并不认为频繁光顾酒吧找羽毛笔的本质是因为自己对羽毛笔有爱情里的那种喜欢。半晌,他才开口说:“好吧龙舌兰,我答应你,我不会追求羽毛笔的。”

 

龙舌兰见博士表情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样的劝阻也不是什么好行为。

 

一天后,博士将自己安排进伦蒂尼姆的外派任务小组之中,他发现自己只要在罗德岛待着,就一定会想去酒吧再尝一杯羽毛笔调的酒,和她说上几句有头没尾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调酒和羽毛笔组合在一起,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接近她。调酒在世俗意义的隐约的奔放和羽毛笔本人的内敛与安静巧妙地结合,在他的眼中形成一种绝妙的反差,她调制的每一杯酒,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的每一句话,也不在他的预判之中,她似乎包含了所有酒的特质,却又实在的表现出水的心思。

 

总之,博士觉得自己不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就要上瘾了。

 

出发去伦蒂尼姆的前一天晚上,博士去酒吧和羽毛笔告别。他甚至期待羽毛笔会失落,会担忧,然而他也清楚,不善言辞的羽毛笔并不会说出什么感人的话语表明她的担忧,更何况博士都不清楚羽毛笔对自己的态度。

 

“今天要喝什么,博士?”

 

“落日夕阳,就这个吧。”

 

“落日夕阳吗?看上去您似乎忧心忡忡,平日里您都会点名字更乐观一些的。”羽毛笔微笑着确认到。

 

“恩,明天要去伦蒂尼姆执行一段时间任务,到时就喝不到你调的酒了。”

 

“伦蒂尼姆吗?您可……”

 

“恩?什么?”

 

“没什么。”羽毛笔黑亮的短发左右晃了晃,快速补了句,“您可以回来再喝。”雪克杯的“沙拉沙拉”声又响了。

 

“等我回来,羽毛笔你也该准备担任助理了。”

 

“恩。”

 

那天晚上,博士总想说些啥,说出来却都是这酒如何如何,这罗德岛如何如何,是些之前说过的,问过的事。羽毛笔也嗯嗯啊啊地附和着,手里的酒一杯一杯地送出去,心里送也送不走的,勒也勒不住的难过。直到博士离开以后,酒吧打烊时,卷帘门刺啦一声盖熄了她的叹息,待她直起身来,发觉心里的后悔,任晚风怎么吹也吹不走。

 

感情的事情,女性总要比男性细腻,羽毛笔也是如此。她诚然是不善言辞的,腼腆的,但她也确实和博士能说上一些的。内容东一下西一下,整体倒也算是在交流了。更重要的是,大多数人总会被羽毛笔的不善言辞劝退,而博士却愿意生生地硬着头皮聊下去。这样的接纳,羽毛笔在十七年生命里能遇见的实在不多。

 

听到博士说要去伦蒂尼姆的时候,羽毛笔本来是想说:“您可以将我也带去伦蒂尼姆的。”只是话还没出口,心下自觉自己这话冒失唐突,只好咽回去,再说出来就成了:“您可以回来再喝。”

 

她想,自己是没把博士只当博士看的。她是在他面前,朦胧地喜欢他,知道他要走,那喜欢便撕开了纱,赤裸裸,明明白白地亮了出来,先时的朦胧倒成了过往,风一吹就散了。

 

十七岁的情愫,倘若放在别人那里,大抵是如疾风,如烈火,轰轰烈烈,生怕对方不晓得那份的爱慕的纯全。如今这情愫偏偏落在了羽毛笔心头,任是风在眉间起旋,火在心头撩拨,也终究是汇成一杯调好的酒。酒喝下去,情愫全然被酒精遮盖了,在她眼里这不仅是一杯酒,在他眼里似乎仅仅是一杯酒。

 

博士是一个月后从伦蒂尼姆回来的,他回宿舍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待到晚上九点刚过,又来到酒吧。他记得自己有提前放出回来的消息,自以为羽毛笔一定会在这里等他。看上去是来工作,实际上是在等他。


然而博士失算了,羽毛笔并没有如他所想出现在吧台后面,两只雪克杯静静地立在台面上,杯身反光下若隐若现的一圈圈指纹,博士想这一定是羽毛笔的指纹,有食指,有拇指,有无名指。

 

“博士,您刚回来就来这里吗?”坐在一旁的黑问。

 

“黑,你知道羽毛笔去哪儿了吗?”

 

黑摇摇头:“不知道,她有三四天没来这里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三四天?”

 

“大概是的。毕竟我天天都来,我记得她一周前说要去多索雷斯买一些东西,好像是要给某个人准备礼物。你或许可以问问龙舌兰。”

 

博士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他联系不到羽毛笔,心里隐隐地着急。赶到武器店的时候,龙舌兰刚好准备关店回宿舍。他拉下卷帘门,余光瞥见博士,转过头来打招呼:“晚上好啊,博士。”

 

“晚上好,龙舌兰,你妹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他开门见山。

 

“她回多索雷斯了。”

 

“我听说羽毛笔已经三四天没去酒吧了。”

 

“嗯,她还未从多索雷斯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想明白就回来了吧。”

 

“想明白?她不明白什么。”

 

“她还太小,不明白没有结果的事情就应该趁早断了念头。”

 

博士立时明白,龙舌兰这话是对他说的。这让博士感到不满,强烈的,深刻的不满。

 

博士阴着脸:“龙舌兰,我明白你的担忧,所以没有和她说过任何关于我喜欢她的事情。”

 

“但您刚从伦蒂尼姆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她,羽毛笔虽然只有十七岁,她明白您这种行为背后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回多索雷斯。”

 

“她是罗德岛的干员!”

 

“她更是我的妹妹,我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龙舌兰,羽毛笔是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金丝雀!你作为哥哥,就没征询过她的意见吗?”博士自觉和龙舌兰的沟通无法继续,说道,“算了,多说无益,我现在就去多索雷斯找她。”

 

“她不会见您的。”

 

“那我也希望听她亲口说,而不是你告诉我。真是该死。”博士说完便跑了。

 

龙舌兰在99%的事情上都全然信任博士的判断,唯有妹妹的这1%他是100%的不信任。罗德岛的博士,这个男人失忆,履历空白,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真实年龄却不得而知。龙舌兰在罗德岛盛传的博士过往中,听见过最多的是博士宛如看透人心的智慧,听见过最深刻的是W说博士杀了他宣誓效忠的对象。

 

人越聪明越危险,更何况他对博士的背景所知甚少,这样的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重要的妹妹交给他。所以当龙舌兰听羽毛笔说要去多索雷斯美一些礼物回来为博士调制新的灵感时,他看她笑得明媚,就越担心她的前景,生怕这可爱的妹妹也会被博士牵连入某场纷争,落得和W口中所说的类似下场。父亲已经下了监,龙舌兰不允许妹妹的未来出差错,凡是他能预见到的风险,他就偏要排除干净。


龙舌兰也清楚这种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但他总想做些什么,证明这份兄妹羁绊的真实。大概就是随着年岁的上涨,阅历的增多,哥哥预见到终有一日会和妹妹分别,变硬要将一些事情掰扯一番,来捍卫这份兄妹的羁绊。

 

所以他陪同羽毛笔前往多索雷斯,试探羽毛笔对博士的态度,当他看见她言语和表情里浮现出的对话中人溢出的欢喜,脸色愈发地难看,最后打断了妹妹的话,说:“你不能和博士在一起。”

 

“为什么?”

 

“他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罗德岛的理想确实伴随着危险,但博士不是,他是大家的主心骨。”

 

“你了解他的过去吗?你知道他的年纪吗?你确定他不是长生种吗?所以,听哥哥的,趁着还没在一起,断了这个念头。”

 

龙舌兰的问题,羽毛笔答不出来,她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她眼眶泛红,不理解她对博士的所知寥寥和在一起这件事之间为何会有如此这般绑定的因果。她和博士的接触多是围绕着那昏黄暖灯下的红木吧台,伴着音乐和雪克杯摇晃得清脆声,聊的那些梦与往昔。十七岁的情愫在这样反复的沟通对白里生根发芽,怎能在这样浅薄的理由下枯凋。

 

她鼓足了勇气,说:“我不觉得哥哥说的事情会对我喜欢博士这件事情有影响。”

 

龙舌兰没想过那个腼腆听话的妹妹如今竟然为了爱情顶撞自己。

 

“你已经陷进去了。这件事我不同意!你如果想不明白,我们就暂时离开罗德岛。”

 

“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

 

龙舌兰明白已经劝不了妹妹,噌地站起身来说:“那你就在这里多静静两天吧!想明白之前,我都会和凯尔希医生那边给你请假的。”

 

羽毛笔听见大门哐当一声合上,整个人沮丧极了,她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腿,在沙发上蜷着,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其实这房子的门无论锁或不锁,羽毛笔执意要出来也必然是拦不住的。但羽毛笔在哭过之后,确实觉得哥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她就算坚持要和博士在一起,那也要找一个能让哥哥放下逆鳞的理由。此外,羽毛笔想,哥哥这样的劝阻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博士,更重要的是因为博士或许也喜欢自己。不然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哥哥怎么会这么着急。

 

想到博士确实喜欢自己,羽毛笔心里窃喜,少女的心花绽放了一轮又一轮。

 

博士抵达多索雷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是一间酒吧接一间酒吧,挨个打听羽毛笔的消息,索性多索雷斯只有六家酒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博士在第六间酒吧老板那里得知羽毛笔两天前从他这里购置了两瓶拉特兰甜酒。

 

这种甜酒六家酒吧都有卖,那么羽毛笔来这里买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家酒吧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博士当机立断,把多索雷斯的地图调了出来,开始对比计算羽毛笔所在地的大概范围。结果算不上乐观,这个范围至少也有个方圆三公里。博士只好拨通了市长坎黛拉的便携终端号码,短暂的嘟嘟声过后,市长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出来。

 

“您好,我是多索雷斯市长坎黛拉。”坎黛拉当初只是备注了罗德岛,所以并不清楚是谁打过来的。

 

“市长,我是博士,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想知道多索雷斯南边这一带,潘乔·萨拉斯名下的房子有哪些。很着急,现在就要。”

 

“好,我这就让他们把明细发给您。”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哪里的话,多索雷斯上次脱险也是托您的福。我先挂了,还有事情。晚安,博士先生。”

 

“晚安,市长。”

 

潘乔·萨拉斯名下的住房距离这间酒吧不过一公里远,博士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他快步走上台阶,按响门铃。少顷,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正是羽毛笔。羽毛笔显然没有想到博士会找上来,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惊喜与讶异,问道:“您……您……您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龙舌兰那家伙不肯告诉我你的动向,他还说你在想明白之前不会见我,我来确认一下。”

 

“我……”羽毛笔透过路灯看见博士额上的汗珠,她想他找到了这里一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我确实是想让自己想明白再见您的。”

 

“那你现在是想明白了?”

 

“恩,我想明白了。”她说。博士听见这话,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羽毛笔想明白了,如龙舌兰所言,她或许想清楚要让这份情感死在襁褓里了。那他此刻该离开吗?望着她一步一步退下台阶?还是背过身,像在酒吧里那样给她一个挥手的背影,说一句“晚安,羽毛笔。”

 

晚风变得清凉,就像早先那一杯海蓝飓风。博士顿了顿说:“是我来晚了,我回罗德岛等你吧。”他说着就要走。

 

“不是的!”羽毛笔向前迈出一步,伸手抓住了博士的一只袖口,她声音清亮:“不是的,博士,我想明白了,哥哥说得没错,我不知道您的背景,您的过往,但我想这和我喜欢您这件事之间没有关系。所以,所以我……我是喜欢博士的!这一点羽毛笔很清楚。我喜欢您,您……您怎么想?”

 

羽毛笔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她听见自己嘭嘭嘭的心跳,感受到自己烧烧的脸颊,她强迫自己注视着博士的眼睛,她相信在表白心意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足够真诚。

 

腼腆少女的勇气是如锋的利剑,博士向羽毛笔迈出一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说:“我也喜欢你,这话我本来打算回来这次就告诉你的。”

 

“真的吗,博士不用安慰我。”

 

“真的,我喜欢你,龙舌兰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喜欢,没有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朝思暮想。”

 

羽毛笔双手抓着博士的风衣的两侧,将脸埋他怀中,他衬衫的纽扣就像雪克杯里的冰块一样凉,布料的位置透来皮肤的温热。她第一次感受到对一个人的喜欢落了地会是怎样的感动,不想在乎哥哥口中的那些风险,未来的风险也不会比她十七年来经历的危险更多了。

 

对街路灯下,龙舌兰坐在一辆蓝色跑车里,他看着博士和自己的妹妹抱在一起,心里的不安反而落地了。脑海里生出一种“已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分离”的念头,如果硬要拆,只怕结果也是更糟吧。他本想奋力地鸣笛,提醒一下这两人,但手掌沿着方向盘摩挲了两圈,又放弃了。

 

何必打扰他们?龙舌兰便驾车离开了。事实上,当哥哥的不过是想借着一些事来保持自己心里对妹妹的温度,他的逆鳞,在看见妹妹顶撞自己的那一刻,已经变的柔顺了。

 

过了一会儿,博士和羽毛笔才分开,他笑着说:“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去。”

 

博士还不知道该怎样和龙舌兰说,真不知道他会有多生气。

 

“晚安,博士先生。”羽毛笔和博士告别后,躺在大床上,将床头的布偶兔紧紧地抱在怀中,整个人一圈又一圈地来回翻滚,她一想到自己竟然说出那样的告白,还被博士抱在怀里,就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脑袋都塞进布偶里。脑海里翻来覆去滚动着——“好羞耻!”“好开心!”啊啊啊,太羞耻了!”“但是好开心!”直到她眼皮重得睁不开,才终于进入梦乡。

 

羽毛笔在第二天和博士还有龙舌兰一起回到罗德岛。博士是在晚上投宿时遇见同样投宿的龙舌兰的,俩人二话不说开了一间双人房。起先,博士觉得房屋的气压太低,压得他透不过气,随后龙舌兰递给他一瓶啤酒,二人于是边喝边聊。

 

博士被龙舌兰说得总觉得自己是占了莫大的便宜,只好连连点头表示龙舌兰说得对,自己绝对不会亏负羽毛笔。当然,相比之前龙舌兰那股剑拔弩张反对的架势,此刻龙舌兰的态度已经让博士满意不少了。


“您当时严肃的和我说不会追求她,我记着呢。”


“是她的勇气胜过了我,我必须正视我的内心。”

 

“切,那你可要好好待我妹妹啊!博士!”

 

“是是是。”

 

“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一言为定,龙舌兰。”

 

“好,博士!”

 

“干了!”

 

一瓶酒灌下去,博士心想:“这事儿可算是开启新篇章了!真不错啊。”

 

(Fin)



明日方舟甜文丨内向的羽毛笔该如何回应博士的喜欢(博士X羽毛笔)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