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若为君故
“嗨！敖珏！”
许久未出现的残游笑了笑，拍了拍站在阳台的敖珏，敖珏此时抖了抖手中的烟灰，轻轻地背靠在栏杆上。
“你老爹和玄刑老爷子真是麻烦啊。好不容易了，可以在屁股后面待着了，现在又要我站在前面了，话说，你们的能力就不能够帮我解决这些问题吗？”
敖珏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一盒烟，递给残游，残游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请求。
“我们有着我们自己的任务，或许我们的道路不同，思想不同，或许都想要的是想要这里更好罢了。”
残游微微地向后依靠在栏杆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或许，你身上的有些东西，我真的学不来吧，对吧？但是我希望我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能够有其他的办法处理。”
残游只能苦涩地笑了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或许真的太过耀眼，和他接触的越深，越和当年那个在镜面海域上的“新人”相差甚远，或许自己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
敖珏却没有说些什么，耸了耸肩膀。
“那就祝愿我们都好运吧。”
敖珏笑了笑，告别了残游，而在残游离开后，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人才靠了过来。
“这就是？邵老头安排的人吗？”
骁军从阴影中缓缓地走出来，靠在了刚刚敖珏靠在的地方。
“嗯，敖珏嘛，你们也接触过，或者说，从楸枰号的口中，你也了解不少这个家伙的样子。”
“但是那也只是片面的说法罢了，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们去好好地分析他们的样子，而不是只是看他和你接触的那一面而评判。”
骁军拨开了自己的头发，从里面扯出一根银发，然后随意地洒向天空。
“一位能够让他的对手能够心底佩服，甚至对他的一切秘密都烂在肚子里的人。”
骁军只能叹了叹气，然后继续说道。
“应该庆幸的是，邵老头挖过来一个这么强大的人才，至于那一位，我是觉得，她放在这里的意义，绝对不只是放来安抚曾经的英雄罢了，但是她是不可能再放回到东煌的正面作战的。”
残游看看这位比起他稍微年长一些的老前辈，稍稍地叹了叹气。
“没从那个人的口中得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吗？还是说，他两边都隐瞒了太多。”
“从那位普朗克阁下的话中，得到的有效的消息并不多，到被处决的那一刻，他都守口如瓶，只是手上一直捏着一片玉，很好，或许是上次敖珏来看望他送他的。我们也一并把东西交换了铁血方面了。”
残游只是摆了摆手，抬头望着骁军，询问道。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吉利，骁叔。”
残游摆了摆手，询问他。
“如果你站在，普朗克的位置，你是觉得，所谓‘大义’，更加重要，还是辽宁，还是小脑斧，还是你的一切重要？”
骁军沉默了许久，看向自己掌间的伤口，叹了叹气。
“我？残游？你觉得呢？假如是我，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后，“大义”还能称之为“大义”吗？至于小脑斧，还是我的话，我更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到时候，拼尽全力能够握住多少，就握住多少。”
骁军缓缓地离开，只留下残游一个人细细地咀嚼这番话。
“所以说，要说违纪的事情啊，他们四个人真是个个都可以开除军籍的罪名了。”
王肃有些傲慢地拿着手中的香烟，然后一篇一篇地翻阅着张牒拿过来的资料。
“骁云墨几乎是策划了当年所有的刺杀行动，而且有一批隐藏的北联舰娘愿意为他卖命，然后自己本身也有着来路不明的资金链，到了亲爱的残阳上校，只是动用了一点点的私权，造了一个儿媳妇吗？至于玄刑，私藏了一个塞壬，甚至还有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够教育他。”
王肃翻了翻敖珏和凉殇的档案，仔仔细细地翻查了半天，然后沉默地说道。
“最后这一位，邵鹤年，简直是重量级人物啊，先不说来源不明不白的这个敖珏，就光这个凉殇的身份，隐瞒下来然后放进来就是一个甚至塞壬那边都要费尽心思除掉的家伙，甚至，这份报告，怎么和先前那份雪藏的那份档案的人，就连名字都是一摸一样呢？”
张牒点了点头，然后整理了下这些资料后说道。
“但是如果只是这些，那天您让我去换资料是为了什么？而且您明知道？”
“就是因为明知道，才想看看这个塞壬到底为什么找上我们。而且敢这么正大光明地摆在我面前，甚至还说，想要抓到那个家伙的把柄，就把这个东西交换上。”
王肃继续说道：“你说呢？那么那个改造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张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而王肃此时才把眼神看向了这份资料中最少的一份。
“这个家伙，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拿出敖珏的照片，然后放在了骁军，残游，矢超和敖珏的手上。
“东煌的未来，如果真的只靠这么三个人，我或许觉得不够，但是这第四个，我是不知道，到底对于东煌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哦对了，那位凉殇副官现在在哪里？”
王肃抬头问着张牒，张牒只是点头回答道。
“她去了趟档案室，似乎说是要验证下数据，方便带回去使用修改对塞壬模拟器？但是按照您的意思是？”
张牒想要说些什么，王肃冷冷地笑了一声。
“装模作样，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大家都清楚，你去看看，她的那份资料有没有动过。那么接下来——”
“咚咚咚。”
王肃还没有安排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王肃头也没有抬，只是喝了一口茶，但是那头第一句话就让他差点把手中的茶水喷出来。
“王将军，我和矢超找您有些事情商讨一下，哦对了，那个麻烦张牒同志，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您先去转告一下。”
敖珏推开了门，带着一脸懵逼的矢超，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没想到，这位最重量级的人物，在这种微妙的时刻，然后来看找他们商讨事情。
事情自然是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说是让张牒来转告了。
“哎，王将军，你这是在查户口啊？咳咳，我和凉长官就是上下级关系罢了，没有外人谣传的那么亲密，您想要八卦也不是这么八卦对吧。”
敖珏这一番话，表面上看上去是在和老将军打趣，貌似是有些自恋者的自嘲，但是实际上，或许这算不算一种警告？
一个指挥官还能够来警告他？但是想了想，这个家伙屁股后面的人，还是稍微克制下想要骂人的冲动，带着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
“你少臭美，军队不是拿来谈情说爱的地方，也不是八卦乱飞的地方，你说说，找我有些什么事情？”
敖珏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拍了拍矢超的肩膀，然后说道。
“这边是玄刑阁下让您再看看对塞壬的前哨的战略地图，也顺便给他一点点的建议，这边我作为新来的，也就麻烦王将军多啰嗦几下，哦对了，张牒同志，这边是有关目前在其他暗线暗网中拿到的一个疑似有着Meta分布的地图，这边还要求您秘密交给我们的残阳上校定夺，毕竟有些消息，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知道。”
敖珏笑了笑，拍了拍张牒的肩膀，却让张牒那么一瞬间感觉压力巨大，感觉好像被一只猛虎注视着，但是转过头，貌似还是那个好好先生一样。
“既然是正面战场的事情，还是需要给你两个好好地讲讲，张牒，去送了东西之后，马上回来报道，速度要快。”
既然人都找上门来了，那么，就应该让好好试探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了。
敖珏恍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当时的他不是这一身军装，而是一身精致的中山服，而且年岁来说，已经似乎有点年头了，当时似乎，还没有舰娘这个东西。
“我说，老板，您这身可是真的有派头啊，我想，这一定是花了不少大价钱的吧？”
时常来他面前逛街的顾客一直在他眼前晃悠，那个小年轻顾客的样子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始终都带着那双洁白的手套，像是个好奇宝宝地一样问东问西。
“也不算的多，只能算是稍微花了一些的功夫，顺便多接交几个客户而已。”
小顾客挠了挠头，然后打趣地问道。
“我说啊，您觉得会有多少交易额啊？这些可都是大官。都是数一数二的一方权贵。”
小顾客笑了笑，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
“和你这个成天在店里闲逛的人也没有关系，也是看在你帮忙搭把手的份上，这一次还不打算让你来。”
小顾客反倒是玩味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
“我倒是想啊，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件精致的，栩栩如生的作品，可以过了您的法眼，然后从此发家致富呢？”
敖珏只是白了一眼小顾客，这种异想天开的人不在少数，也确实他见到不少人来他这里询问玉的价格和品质。
“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点小本生意养活自己吧，无业游民，还有啊，我的店也不需要店员。”
“老板不需要店员不重要，但是老板您一定需要一个绝世的玉雕！独一无二的！仅限一份！”
敖珏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总感觉这句话有谁说过，但是回头一看，那个顾客的样子似乎一点点地消散下去，看不清，也摸不透了。
而此时，凉殇正好和张牒擦身而过，张牒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凉殇，感觉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自己一个人吧帽檐压低，遮住自己的面容，然后迅速地往王肃的办公室跑。
凉殇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脑子里面一直在沉思一个问题。
那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多少信息，但是貌似这个人，玄刑也不好多说。
“到底是谁？而且用着如此挑衅的言语？还说，想要相比一下，矢超最终的归属，终究是属于她这个姐姐的，但是我记得，矢超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吧？”
凉殇顿了一下，从窗户外开着正路过的王肃，矢超还有敖珏三个人，敖珏似乎还是印象中的心不在焉，然后王肃此时正在和矢超讲着什么事情。
“总不可能是塞壬吧，塞壬的话，我也会知道——”
凉殇愣了片刻，然后在细细地回想那一封信笺上的内容。
“矢超的归属权最终还是我的。”
人体试验？还是试管婴儿？凉殇还记得，他的身上那种浓厚的心智魔方的辐射，是几乎掩盖不了的。
但是缅送者对于人体试验的结果根本不足够，不然也不会这么多生物活体也就她一个了，或者说，是她几乎倾尽心血造出来的一位，独有的一位。
但是其他的，缅送者也没有跟她说过，但是却说过一个事情。
“这里可是不只有我一个仲裁者，其他仲裁者都因为你被气走了哦。”
“其他的？仲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