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我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一只短毛狮子泡呢!》:十一
俗话说得好,拿一份月光就酒,独自啜饮一番也别有一份孤独的醇厚与快意。
在这温暖如水的月光下,宿舍的一角,两人正等待着泡面进行最终的升华。
“哎呦!”王天一的爪子稍微被烫到了一下,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毕竟手上拿着两份泡面嘛……
调料包什么的以及配着泡面的额外加餐则是乖乖躺在了塑料袋里面。
“小心点。”晃晃悠悠地拿着泡面的塑料碗,屠杰终于走到了宿舍楼的门口一屁股坐了下来。
“哦……哎呀!帮,帮我一下……谢谢啊……”在屠杰的帮助下,王天一也有些笨拙地坐在了屠杰的身旁。
毕竟饿啊,手里还拿着未完成的泡面,心里当然也会急一点了。
袅袅的白汽一丝丝地从两人泡面盒子的缝隙中漏了出来,两股渐渐合二为一,泡在浓郁的月光中缓缓消散。
“唔咕……”王天一吞了口口水,用着微微颤抖的指尖抓起了屠杰手上的塑料袋,从里边掏出一枚之前买好的茶叶蛋,静静地抽出一张餐巾纸开始剥蛋。
本来屠杰是想着把茶叶蛋放进泡面里热着吃的,但是王天一实在是耐不住饿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肉肉的小爪子使劲地搓搓蛋壳,本就有些漂亮碎纹的茶叶蛋壳更是不堪重负地崩裂开来,发出悦耳动听的“嘎吱嘎吱”声,一块块地掉落下来,最后再用尖尖的指甲揪起蛋表面的那一层膜,迅速而有力地四下,这样一个完整的蛋就出现在了王天一的手掌上。
轻轻地把手上的壳渣抖落到餐巾纸上,王天一用大拇指和食指把蛋举了起来,和天空中的明月重叠在一起。
茶叶蛋上的纹路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莎,恍惚之下,看得那些棕红色的纹路都在隐隐地发着光,惊艳而又显得食指大动。
“呼呜!”紧接着,就是不断咀嚼的声音,听得屠杰心里都有点痒痒的了。
一入口,滑弹的蛋白之中裹着一股茶香,在王天一的尖牙之间荡漾开来,香气星星点点,缠绕着涌向鼻尖,随后在颅内不断地打着转,最后则是汇聚成清淡的助推器催动着下一步的品味。蛋白里面的,就是略显干黏但是醇香的蛋黄了。如果蛋白是十八岁的少女幽香,那么中间的蛋黄则是二十四五岁的沉稳绵柔。两股味道相辅相成,层层递进。能像在此时此刻正好吃上一口这样甜美的茶叶蛋,那快乐也正像五彩的气球一般在王天一的心头鼓起,飞升。
“慢点吃,别噎着。”屠杰看着王天一的猪猪样,没好气地说,吃蛋最忌讳的就是吃得太快,这样容易梗住喉咙,万一天有不测风云一命呜呼那就有些麻烦了。
“太好吃了嘛……”吮吮手上的残留汤汁,现在面应该已经差不多好了。
“撕拉”一声,王天一和屠杰轻快地撕开了方便面的盖子,搁在一旁,一股浓郁的,不带任何妖艳贱货般调料的原始面香直接催的两人的口水不断分泌。
粗暴地拉开酱料包和配料包,直接就一股脑儿地到了进去。
哎呀……搞错了,应该先把配料包放进去来着……
不打紧,趁着等待的几分钟,屠杰手巧地把火腿肠的外包装撕开,推出里面饱满的肉,用之前已经洗好了的手轻松地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小心地掀开方便面的盖子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丢了进去。
他还有一颗茶叶蛋,剥好了放进泡面里面等待加热。
其实茶叶蛋冷吃热吃都挺不错的,这小东西。
拿着一揽子热腾腾,暖洋洋的月光下着泡面吃,也是一种不错而又庸俗的奇妙选择。
时间一到,青春少女已经变成了浓施粉黛的佳人,更撩拨得人心神不定。
用叉子卷起一小撮面,在插起一块香肠,就着上边特制的浓郁汤汁一齐送入口中,面条恰到好处的弹性,香肠一点就炸的香气,以及汤汁的搭衬,这样学农的夜晚简直不要太美哦!况且头顶上还有那迷人的望不尽的明月。
屠杰吃得比较慢,相对来说的话,王天一更是有一种狼吞虎咽的感觉,甚至下一秒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手给吃下去……
“嘶——”嘬了一口面,放在嘴里大嚼,肚里的温暖和心里的满足一唱一和交织在一起,在这优美的夜晚下伴着月光的赞礼奏出了绝妙的咏叹调。
以超快的速度解决掉了一碗加了火腿肠的泡面和加了火腿肠的泡面,王天一满足地眯上了眼睛,以快要升天的姿势半躺在地上响亮地打了一个饱嗝。
“快起来,你这样子躺在地上又得着凉,而且多脏啊……”一并扔掉了所有之前制造出来的垃圾,屠杰看到了地上撒欢的王天一皱了皱眉,伸出手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轻声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哈啊~”王天一不耐烦地嚷嚷道,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吃太饱就容易困啊……”
两只眼皮不住地耷拉下来,果然惰性还是不那么好克制的……看了下表,屠杰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三刻,现在正好应该洗洗睡了。
满面红光的王天一心满意足地趴在了屠杰的肩上靠着他慢慢走回宿舍。
“嘿嘿~我就知道——嗝儿——你最好了~”这小家伙怎么还打嗝呢?
屠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脸贴的那么近,又说这种不明不白的话……
“哎呀……”
“半夜偷偷跑你床上搂着你睡,吼吼~”
“我睡相很难看的呀,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咯……”
“别小气嘛!”
“哎呦,说了别再捏我脸啦!”
“嘿嘿!反正——嗝儿——从小到大,除去我父母,对我最好的只能是你啦,逃也逃不掉~”
“算你识相!走了,回去睡觉去咯~”
“啪嗒”一声,只属于两个人的宿舍迎来了今晚的两位贵宾,门轻轻地合上,收拢游荡进来的最后一丝月光。
蛐蛐仍然唱着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小夜曲,月亮还是那样高洁傲人地洒下银辉,阵阵微风拂过山头,惊得山间树上的树叶摩挲出轻快可人的“飒飒”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