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叙朝阳医》作者:卓丘山
余尝学扁鹊见蔡桓公而闻腠理之说,于今则未闻之有也。往有头疾,所求于愈者,则必经挂号、排队、问诊、检查之繁。而确诊非一项检查之所能出,则排队愈甚,资费渐高。贫者常患于资费不济,病者常患于护理不及,此乃常人之常态也。
家翁近病,于上所历者,更觉不堪。而更不能堪者,乃于门诊所具检查耗时一天而不能语之因,语之住院。及住院所具检查耗时两天不能语之因,语之小手术而进查焉。不及此而无他法也。
翁不愿为此苦,术亦非我所愿。则复行于朝阳医。医者脉诊之,听闻之,而语之因,语之愈。有同行吁怪者见疑,往脉之而缄口不言。医者所陈之症,无一不中,乃将信。后归途中,乃言:“夫今精密仪器者众众,其神通就细胞都无所遁形。而脉诊匆匆,能语之因愈。机器所不能,岂能于人焉?况今西医多见于都邑,往来者不绝。中医多见于村垄,能信者寥寥。何也?吾谓其卜筮也!其身必有仙附。”余讷口不能对,只言头疾始愈于此。已而翁亦渐好,乃知“腠理”于机器所不能见,非病在“肌肤”“肠胃”无所能医。至于“骨髓”则又手术处之,病非急无以为治,痛非深无以为害。而疑者甚众,见脉诊能语病因,药汤能愈痛患,皆莫能信。余今所见,乃知疑者止于听而阻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