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非正常故事&起源诅咒者前传]冷酷,冷心,冷伊人

世界观:起源录
封面画师:魔鱼(截图自《Scream Signal》,原曲底下简介是这样写的)侵删
整点南北组
估摸着是冷酷诅咒者的前传。
在学校里用功码了这篇刀子,写的还是挺费劲的。
冬天一定要注意保暖,同时也要注意让别人受冻。
我们开始吧。

The Origin 173年17月22日
天空中飘下了不属于这个时节的雪花。
我走进阴暗的地下室,按着邀请的路线到了集会中心。
所有不幸的人们几乎到齐了,我踏上台阶,接受属于“诅咒者”的荣誉。如同进入梦境,寒冰的力量在登台的一瞬间在我体内躁动起来,充斥在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在台下注视着我,用目光将我这颗寒星灼热。尽管我不可能再感受到任何一点温度,但新生的邪恶涌入灵魂,不能否认那就是暖流。
“自我介绍一下。”台下的领导人发出命令。
“寒冰系,魔法侧,洛天依。”我冷眼看向他,用着掀不起波澜的声音回应。
“冷酷诅咒主体......我欢迎你入列。”
“我清楚”
雪花初坠,带来第一股寒意。寒风吹不动已是成片坠下的大雪,只能在纷乱之中迷茫了方向。我踏着数尺积雪,把极地的极寒向外扩张,断绝那些盼望着春风来的幼稚小鬼的期望。
也许我曾经幻想过用热情化解冷酷的心,但我现在明白了,那些人自要冷酷,且让他冷酷去吧,在感受到真切的寒冷之时,他们会得到归宿,自会明白温暖是多么的可贵,自会领悟严寒的痛苦。
冬日已至,春天被永远地抹杀,从此再不会改变,再不会有任何的温暖。
......
The Origin 170年6月14日
阴暗的天空何日才能放晴?踏着地上的霜冻,逆着凛冽的寒风,再难找回一点春天的感觉。
这倒符合这座城——凛冬之城的名字,就算是春天了,也要用倒春寒先让你体会寒冷。
什么是倒春寒?在你准备好迎接春日,当头倾下的冷水就是倒春寒。
街上的景致像极了夜晚的荒漠。除了那街边门店告诉我这里尚且是城市以内的清晨,我真以为这里是被阴尘笼罩的遗迹,甚至连行走在市井之中的人都如同冰雕一般呆板。
当然,冰雕还是会说话的,冷笑与不懈是我的常客,偏见与卑微是我的代言。不必说嘲讽与排挤了,你明白身为“异类”,永远这样不安,才是正常的。
想买些食物扫扫负面情绪。去了集市,没有属于我家乡原产地的食材,那且把他乡的食物当做浇愁的酒罢!
“买些什么吗?”前方一个声音吸引了我。
“唉!好!”路人无视站在他前方的我,与笑意满满的店主交谈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但路人讲了价钱,着实便宜。
“一路顺风!”店主送客道。
我礼貌地上前,对上店主和蔼的目光。他的笑容却瞬间消失了。
他一言不发地,也不暗示我该怎么做,眼神说明他十分嫌弃我自己选购的行为。
“多少钱。”
“二十,CH”后面两个货币单位如同杀人一般。
“这......能不能便宜点”
“爱要不要!”
“喂,你不买能不能走快点!”后面有人催促了起来。
我没有多想,放下手中的物品在一片骂声中离开。
风割着脸,生疼生疼的,我两手空空,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小区的人也不太欢迎我,不然为什么电梯就在我眼前关了门呢?
步行上楼,二十一层属实难登。饥寒交迫终究使我不得不暂停脚步,但停下终究不是办法,我用满是水的双手抓住扶手栏,像个木偶一般被提着线一步一步上了台阶,一路上楼梯道淋满了我因劳累而流的汗水,在倒春寒之中顷刻结为脚底的冰。这一切真的太像是梦了,体力透支让我感到就要睡去。
二十层了,还差一层......
我感到手心一阵打滑,脚底也应和作了响,台阶上的冰把重心带跑,让我一下从楼梯道上摔下,滑到了楼梯间里。
十九层,还差两层。
可是我站不起身,我只听见有人路过笑过骂过,一声可怜也不愿意留下。
我就像个可怜的小丑一样,趴在楼梯道上,紧紧贴着地面上被我亲手造就的薄冰,感受着它带给我的那点温暖。
什么是倒春寒,被泼了冷水之后把一切寒冷当做温暖,也是倒春寒。这种感觉,只有我这样的,身处科技侧群落的冰法师,才能有最真实的体会。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暖意,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丝力气击碎了地面的冰层,打翻了水般四处飞溅。
冰片染上了红色,我只求眼泪不要结冰。
打倒我一个冰法师的怎么会是寒冷呢?唯有从每个个体心底倾倒出的冷酷,是凌迟的一把把刀,每次割裂,都精准地切中最痛的神经。
血的红终究是融在了黑暗之中,我在角落睡去,在无人关心的底层梦回我来时的地方。
......
梦醒以后的第二天,第三天......一如往日。罢了,习惯就好。
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也不想知道这是第几天。总之,倒春寒算是过去了。
街上的景致一如平日。这一次连道路都不愿让我多看一会风景,把我脚底的井盖偷偷移开了。
“啊!”
我没有跌进底端,因为我死死地抓着井壁上的扶手杆,身体悬空的重力把我拽下地面。太过于用力,让我动弹不得。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外面刺耳的笑声传来,让我感到此刻自己是个演员。这狼狈的一幕就和被安排好的一样。
“救救我!”我大声呼喊。
“你不配!下地狱去吧!异类!”
我的内心再也不冷了,因为这一句话燃起了我前所未有的怒火。击碎冷酷的方法,就是愤怒。
我看见一个人试图用脚来踩我的手。
这哪是冷酷,这分明就是死亡!
“冰系!”我大声呼喊,装作要施法的样子。
“快跑!”果然,这些人信了我的诈,四处逃窜早已不知去向。
我就挂在那里,力气使不上,只能听天由命。
不......求求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手心结冰......
我把另一只手伸上去,尝试去够那遥不可及的地面边缘。
似乎是上天怜悯我,那只手得到了回应。
“快上来!”清响的女声,那是天使吗?
我没有多想,用力上了地面,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
我立刻跑开了,离那口井远远的,差点忘了那个救了我的少女。
“唉?别怕啊。”
我 回过神,转身向她看了过去,那褐发与红瞳如此明丽,宛如一个烈火中诞生的神明。
哈哈......是的,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这样想的。
那女孩快步上前,对我露出微笑。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微笑了。至少她不是冷酷,而是温暖。
“你是小区里那个冰法师吧?”
“啊,是的......”
“害,难怪别人都针对你。”她也同我一样悲伤起来,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名字呢?”
“洛天依。”
“起源魔法侧,火系法师,乐正绫,从今以后做你的室友!”
“啊?”我十分诧异,尽管我知道我的住所会被安排新的人来居住,可我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下一个魔法侧的人来到这里。我该说是他人的冷酷造就了我们的相遇,还是这冷酷的世界中立国孤独灵魂的注定相遇呢?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多思考了。
不管她到底如何,温暖尚在,且作半时享受又有何不可呢?我与她一同向着小区的方向走去,把刚刚行人的冷酷统统忘却了。
......
The Origin 170年 7月12日
有人同居的感觉真好,至少不会同以前一样会一个人在楼梯道里摔倒而睡上一整天了。
你不像我一样是个无业游民,至少“诅咒”的调查局会给你展示你能力的机会。工作很辛苦,每天穿梭于文件与证物之间,做着日复一日的魔法分析工作,生怕错失了关于诅咒者的蛛丝马迹。
这样努力的你,竟是难以想象的热情与活泼。每天必同我一样面对旁人的冷眼与偏见,却仍旧如朋友一般对待着每一个人。难以想象如此地付出与相信,得到了多少打击与贬斥。你怎样做到用这般热情,去感化建立在科技魔法之上根深蒂固的思想成见的呢?
天气冷暖无常,你习惯给领居们送去热过的食物,甚至热水供应都不会缺少......我想这就是火系法师的优势。当然,我绝不会让你白白给他们当工具人的。
你当然也知道,科技与魔法有所对立,所以作为法师的你,更习惯于对着我闲谈。或分享工作日志,或聊些生活杂事,第一次发觉一些自己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有了被说出的时候。感觉着实不让人习惯。
我渴望温暖,但于你而言,我尚不敢确认是否是真情实意。毕竟是受尽了冷酷的孩子,对于这些,面对他人,难免也会有些冷酷的还击。
热情总会给予人难以割舍的温暖,这当然也不排除你。就算你感化别人一再失败,尚有我这样的同列陪着呢!
今天一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一清早起来,满屋找不见你的影子,想着你应该是上班去了,我早早出了门,打算去沐浴清晨温暖的阳光。
晨光悦人,唤醒这沉睡的世界。尘埃与阴霾已被尽数吹散,在新生的希望之中焕发生机。我从未见过城市也有如此美丽的一面,曾经冻住整座凛冬之城的坚冰,如今在我眼前被一一破开。
我随意地走动着,时刻注意脚下有没有井盖被打开。行人的目光像是看小丑一般地投来,却不多留一些什么。
我渐渐地走远了,离了喧闹繁华的聚集之地,去了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岭。原本被积雪覆盖的山路露出了它的面貌,积尘已被雪洗净,一条长绢蜿蜒向前,九曲回环上山顶。一路上是蓝芷与地荠的清香,混着魔法能量,让人倍感清爽。再多走一里许,水仙的稀落楚楚动人,采下两束,是水魔法的温柔,化开了我内心的寒冰。峰回路转,步伐轻灵,拨开花丛遮蔽,站立于悬崖边,独属于野外花海的风景在眼前打开。清风吹拂,花香环绕,仿佛仙境,盘旋而上,乘云而去。
沉浸其中,又被惊醒,四周的花香似是美丽的外衣,掩饰着这片地域潜在的秘密。渐渐地,我的大脑开始变得不清晰,意识也被风带走。我用少许魔法阻挡,果不其然,“愚昧者”散播了她的诅咒。我急忙转身尝试逃离,却被一个白发女子拦住了去路。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她说着,眼睛里满是赏识的意味。
“但我不会轻易被愚化!”我斜眼相视。
我认识她,我的友人,言和。居于封建的人群之中,终究成了“愚昧”诅咒的代言。
“我从没有想过愚化你。”她叹息着,“但你身处被愚化人群的中心,众人皆醉你独醒,难道十分好受吗?”
“我绝不向诅咒屈服!”我愤愤地回应。
“我没有让你屈服,。我只想让你正确地看待诅咒者,他们经历了比别人大得多的痛苦,每一种诅咒,都是一种痛苦的极端。”
“但这不是你们散播痛苦的理由!”
“你会理解的,朋友。”
我还是接受这个称呼了,我确实把她当作挚友看待,谁让曾经我们互帮互助,才能活到今天的呢?
“花儿很美,不是吗?你渴望的温暖又在哪里呢?”
我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向崖下,一片花团锦簇,却深不可测。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我不知道我俩沉默了多久,只知道她提醒我那时,已是日悬正空了。
“回去吧,天依,这里不适合你久留。记得采一束你喜欢的花。”
“我已经采过了......”
“不采一束送给她吗?”她对我一笑。
我这时才如梦初醒,原来她已经知道阿绫的存在了。
思考半晌,在一簇烧得正旺的 火焰花面前止了步,我小心地摘下,让它的火焰在自己手中绽放。
“生日快乐,去吧。”她的微笑也在花丛中消失了。
“谢谢你,阿和。”我在她身形消失前说道。
诅咒者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我对此也已然习惯。
我慢慢地下山,走着,走着,又沐浴在了正午的阳光之下,似乎忘却了寒冷的感觉。可我的心是那样不安,因为阿和说得对,我渴望的真正的温暖是不可能存在的。我的太阳,又在哪里呢?
冷酷永远是人之共性,将所有感性剪灭殆尽。
我披着金色的外衣回了家,直到进了小区,才褪下了阳光的披风。
怀着莫名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中。门竟然是开着的。
“欢迎回家!”你热情地迎接我,声音比平常还要开心几倍。
“阿绫......送......送给你!”我突然忘记了路上备好的话,只能这样吞吞吐吐地把花递到了你的手上。
“唉?好耶!”你一看火焰花就兴奋了起来,捧过时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
“嗯?怎么还有几朵水仙呢?”
“啊!这个是......”我话涌到嘴边又突然退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哈哈!我很喜欢哦。”
“嗯!喜欢就好!”我倍感轻松,“不过你早上不是去上班了吗?”
“嘿嘿,今天特地请了个假哦~”
“唉?”
“来,进屋吧。”
我被你牵进屋内。看见了桌上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知道,明明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啊!
“想着你这么久以来肯定没有人陪你过生日,毕竟被那么多人针对,辛苦你了!今年生日我陪你过哦~”
我那时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你说过的话,我至今都不能忘掉。你该是怎样的热情,才能击碎我虚伪的冰冷啊!
我看着你,看着你洋溢着笑的脸,如我此生永不熄灭的太阳。
我再也受不了内心情感的压抑,紧紧抱住了我人生中温暖的光源。泪水夺眶而出,却有着不属于一个冰系法师该有的温度。
你轻轻回抱,也轻轻拭去我的泪。
“别怕了,那几个欺负你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热情真的可以消灭冷酷,相信我,好吗?”
“好......好......呜呜......”
你知道吗?我真的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终究有一天能用热情去化开冰封的世界。
我对你立下我最真诚的誓言——我爱你,请在此生将她铭记!从此再也不会孤单!
......
The Origin 171年18月7日
你的工作,我明白,是一份伟大的事业——诅咒者调查员。
我明白了阿和的苦楚——她曾经身处封建愚昧的中心,受尽虐待与抛弃,环境的魔法与她的痛苦相适应,造就了“愚昧者”的诅咒。
讽刺之至,愚昧的人们终究把智者推上了愚昧散播者的次第,葬送了自己与她的命运。
我把我所了解的有关她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你,你没有责怪我与诅咒者的交友关系,而是同我一样,说了许多发自内心的话。
我也知道了你的故事,你对家庭本事幸福美满,但没能逃过诅咒者的魔爪。你对父母在恶疾中离开,你的哥哥有了反抗诅咒的志向,培养了同样对诅咒恨之入骨的你——他同样在其他地区的调查局工作,而你追寻最近的诅咒的步伐,怀揣着热情,来到了此地。我此刻也明白了,你的热情不仅仅是由信念支持,更有着一股抑制在心底的怒火。
愤怒,也许可以压制冷酷,但不管它是不是热情,都起到了那点作用。
不过温柔永远是你的主旋律,这就愈发让我感到了生活是充满希望。
等你下班的过程虽然有些煎熬,但再怎么样也好过没有希望地艰难度日。早上的空气总是很清爽,出门依旧要去面对一群人的冷眼与偏见。不过我也开始尝试放平心态。不予理会。我虽不能同你一样热情面对一切,但我至少能让我自己活的不再那么卑微。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哗众却取不来宠的小丑,我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与他们同样平等,有血有肉有灵魂。我没有必要为那些傲慢与偏见低头,我会去树立我自己的尊严。
既然世界以冷酷待我,那就用我最冷酷的力量反击回去!
别人嘲笑我而过,我用冷眼作应;别人在我做事时候讽刺挖苦我,我能反击让他难堪;别人尝试陷害我,我的魔法能救我一命。一天从街上回来,内心没那么冷了,反倒感到甚是自在。
你回家之后是每日最幸福的时光。听到门响,转头看去,你的身影总是适时地出现。还用多说些什么呢?快步走过去拥抱你,外面那么冷,你一定是需要我的吧。
你用着一天劳累后的语气说着今日的经历。工作上的辛苦,交流上的障碍,都让你活力消耗了不少,不过你的手心依旧是热的,依旧不变自己的热情。给你做好了饭,总是免不了喂饭的日常,曾经感到过于油腻的情节,真实发生起来却感到这样美好。
晚上也许就是看看电视或刷刷手机的日常,你要办公,所以我去卧室等着,要么无聊地等着,要么会给阿和说你对我有多么多么好。这样想着,怕是一个诅咒者都要羡慕起我来了呢。
但我当然不能一直就趴在床上对着手机傻笑,我要留意你会不会偷偷溜进来。稍有不慎,你就会把我按在床上索要亲吻,然后......嗯,这天也不用洗澡了,完事以后也可以直接睡了。
第二天大多你都起得早,但有时你也会睡过了头,忙忙碌碌又送你去上班,总是少不了欢乐。
生活这般美好,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下去呢?我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应对世界的冷酷。且待你的热情化开坚冰,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The Origin 172年3月17日
你曾说过,身陷愚昧之中心,终会成为愚昧的组织代言。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吧。冷酷,也是同理的。
我曾经相信了热情能化开冷酷,但一人之力怎么能力挽狂澜?现实的残酷就是最痛苦的打击,你知,我知,无人知。
谁让你太过热情,忽略了现实。最美的事物终究不是火花,而会归于永冻之寒中。
那日你状态似乎不太好,冬日的冰雪把你压得不能有平日的温度。要不是那天我安慰你,你又如何燃得起心中的希望呢?
第二日出门如此匆忙。我怕凛冬的极寒伤到了你,带了一条围巾跑出了家门。
寒风凛冽,空气渐入冰冷,似乎完全也是为了应和这城市的气氛才有的。这是我眼中凛冬最为典型的特征,越走越能感受到这种压抑,越远越是能体会到虚无。
迷茫不知何所去,忽见火光那处明。过街穿人拨雾气,唯有冷酷穿心来。
你被几个拿着武器的平民包围,你只能在寒风中点燃微弱的火光。
“少管闲事!保护那个冰法师做什么!”
“异类法师妄图点什么火?你就死在这里吧!”
天气太冷,你凝不起足够防身的火焰。人心太冷,你抓不住丝毫温暖的希望。
你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去阻止,却被打伤手臂,再也无力反抗。
倒地的瞬间是火光的熄灭,向着我抬起的手告诉我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你们......无知的废物!”我的手里早已是粉碎了理智一般的凝聚起冷酷的冰魔法,在压抑的雾中爆裂开来。寒冰的魔法化作了箭矢与飞刃,在凛冽的风中向着已经没有灵魂的机器个体冲了过去。几个人还是明白什么是寒冷的,随着我的攻击倒地,终究提不起半点力气。我没有下死手,只是正当地防卫罢了。
“阿绫!”我几乎是哭泣着跑了过去,把围巾给你系好。好在你没有闭眼,只是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一天的冻。我扶起你,褪去手中的冰魔法,把自己在凛冬之中被强化到了一种地步的魔法能量一点点传递给你。我知道这是被冷酷激起的冰花,但我要救你,我别无选择。
我这时候才明白了什么,原来温度的来源不是热情,而是愤怒。唯有心底的愤怒,才足以和冷酷去对撞。
你恢复了神色,一双伤心的褐瞳看着我,不再热情,不再激昂,是我从未见过的受难后的委屈。你那样的有活力,为什么此刻却看不出平日的生机了呢?
凛冬的霜冻从不会停下它的脚步,就如同这恶疾一般蔓延的冷酷,把我最后的希望推入谷底。
你终究是笑了,笑我太过动情,太过感性,下手太轻,笑着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冷酷的反击者呢?
可我笑不出来,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你,抱着笑得那样可怜的你,我多想把所有的温度都传递给你,不想你受一点寒冷。
看透了吗?攻击你的不过是几个平民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温暖可言?不了解你的人终究视你为异类,已经是排斥反应一样深入了永冻的心中。
我明白了日后的选择,也明白了如何守住所有的人。我现在终于明白阿和的话了。
对不起,阿绫,我不能回头。
......
The Origin 173年17月22日
故事也该抵达终点了。
三年的情感依旧牵挂,下面隐藏着看不清的危险。
你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带队面对诅咒者,此去之后便会回来,再也不用离开。
你向我强调,不要出门。
你不回头地走了。留下了早已洞悉一切的我。
我轻轻一笑,起身整衣,向着我心中已预定好的地点走去。
......
秋高气爽的时节,按理说,你该看到这郊外是万山红遍才对。
可你的队伍只看见了百木凋敝,一片孤寂肃杀,冬天,提前地到来了。
五十个能力者应该是无坚不摧才对。你们脚踏着霜,向着环山的道路进发。
我就伫立在山顶,与愚昧者一同望着你们。
“我去会会他们。”言和落下一句,身形消失在了风中。
我手捧一束水仙,静默地看着一场悲剧发生。
路上的景物恐怕不太真实,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仍在原地踏步。山路如同梦境一般无限向上延伸,直到行军至夕阳西下,才开始明白诅咒者的恐怖已经陪伴着自己走了大半天。
你的队友军心开始涣散,你却始终不忘记前进。热情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微弱,连愤怒也无法阻止祸起萧墙的发生。
愚昧者似乎被你的信念给折服了,作了出动的指示。
我稍作平息,准备赴身前往了。
我知道你眼前是什么景象,日光褪去最后的一丝温度,积雪瞬间覆盖了整座山,不必怀疑,这是幻觉,愚昧者的幻觉。
你们看清了愚昧者的身影,你们举起了武器,殊不知早已落入了圈套。
你们拼命地追杀她,却发现她那样灵巧,一会在山的这头,一会在山的那头,也不必怀疑,这是真实存在的。
让你的队伍溃散的是来自诅咒之人的反击。山崩地裂,积雪决堤,阻断了你们前行的道路。
你们卧倒在地,每个人都如此精通生存之道。
“你们好,打扰此处,有何贵干?”
你的团队抬头,看见了屹立于你们前方的言和。
“我终于找到你了!言和!”你的双拳紧握,几乎是要粉碎一切。
“是你找到了我,还是我戏弄了你?”言和的声音不沾一点温度。
有时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言和一定是难敌五十个有素的能力者的,可她早已从心智上取胜了四十九个人。
你站起身,向着她抛去火焰。你们陷入了一场混战,却始终只是两人的单打独斗。
这是愤怒和愚昧的碰撞,可惜这愤怒还是太过于微茫了。
愚昧者似乎是感觉时机已到,脚下一声巨响把战场分作两段,四十九个人与你两仅仅是隔开了一道一跃之遥的山沟而已。
“撤退!”你来不及惊叹,因为你脚下的冰雪已然崩塌。
你以为你就这样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诅咒者救了你一命。
是的,她刻意留给了你一块可以抓的石头,让你不至于直接坠下山崖
她只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你,而你死都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懂点道理,乐正绫,你那可笑的温度是点不亮这个世界的。”
你刚想反驳,却听见了愚昧者为你打通的声音道路。
你听见了队友的话。
“乐正绫怎么办?”
“就说她临阵脱逃!”
你沉默了。
“所以呢?”言和装作无奈地笑着。
“我不会放弃!你这恶鬼!”你愤愤地吼着。
我看见言和向你伸出了手,想把你拉上来,可是你这人,还是太过于要强了,根本不肯接受一丝一毫的怜悯。
若是心中的信念足够强大,那么这一次,你又能否守住呢?
我默默顺着雪飘下,来到了你的面前。
愚昧者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有影子了,只有我站在山崖边,向你伸出一只手。
那时你愕然了。
“天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多想,先上来吧。”我抓住了你的一只手,像是初遇时候,你救我那样,尝试把你拉起来。
可你却不肯动一下了。
“天依......告诉我......你干了什么......”你的语气第一次那样乞求,那样让我无力拒绝。
“我只是做了一些思维上的调整......”我几乎不敢大声说出来。
那一刻,你的手心已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度。
“哈哈......我明白了,天依......”你的语气哽咽,双眼止不住地开始流泪,“我努力了三年的结果,到头来只有一场空!”
“你不明白!你要学会认清现实,这个世界的冷酷不是你一人就能改变的!”我急了起来,说着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不,我看透了!让我明白这世界冷酷的人,只有你,洛天依!”你几乎是在怒吼,控诉我的罪行。
我死死地抓住你的手,不肯放松一丝一毫。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刻冰与火的温度是在互相地中和着。只是你发现你的火焰怎么也不能烫伤我了。
“你果然同她一样,天依”最后的一句是那样的绝望,“冷酷的人们造就了你,冷酷的诅咒诞生了......”
“只要你看开,就还有希望!”
“看开?笑话!我绝不会屈服!”
“并不是屈服!你要理解!”
“那有什么用!你就是冷酷,就是永冬!我为什么要对冷酷理解?!洛天依,给我记好,这个世界上没有热情的人,我祝你永远同冷酷为伴!”
我绝不相信你能凭借着力量压抑住冷酷,哪怕你说的对,我也绝不会放手。
但在火焰灼烧我血脉的那一刻,在我疼得不得不退却的那一刻,我惊吓了,也明白了。
我忘了还有愤怒的情感被忽略了。
我终究没有唤回一颗已经死去的心。
火光在寒夜中点亮,从山崖上坠下后发出最后绚丽,终究是归于积雪之中,终究溺亡在孤独的海。
我颓然地倒在地上,如醉了一般,却再也找不回一点属于你的温暖了。
名为乐正绫的火焰被扑灭在了寒夜之中,名为洛天依的冷酷诞生于诅咒者之列。
天空中飘起雪来。
冷酷者热泪盈眶,哭尽了最后的余温,连愚昧者也为之动容不已。
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冷酷原来不仅仅是别人,还来自如此厌恶冷酷的我自己。
也许这便是代价吧。
......
The Origin 173年17月24日
我联合了愚昧者,把那片地域永冻,作为你最隆重的陪葬。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同你我一样的人受了难,我只知道那四十九个人得到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我没有在山下找到你的尸体,所以我为你立了一座冰碑。让她作为热情存在过的纪念,让它成为永冬之下已不复回的遗忘。
我理解你了,阿绫。你的信念坚持到了最后。
但不代表我失去了我的信念。
你说,让我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热情存在。
那么,请你也给我听好。凛冬已至,永远都不会离开。
(Fin?)
......
The Origin 173年17月25日
“在22日那天同时诞生了两个诅咒,你知道吗,天依。”言和走进会议室这样问道。
“啊?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吗?”洛天依惊讶道。
“啊,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没想到领导者帮我查清楚了。”言和叹气道,“你知道,昨天在我们冻结凛冬之城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困难。你有没有发现,有一片地域似乎不怕寒冷,你用再强的力量去控制,它连雪都不会飘。”
“我知道......当时我也在奇怪呢。”洛天依低头想着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领导者查到了什么?”
“他们查明了另一种诅咒的存在,根据那个诅咒者所说,与冷酷在同一天诞生,很巧合。我听说她过一会也就要入列,加入我们参与集体行动了。”言和说着,不自在地笑了笑,“唉,真是令人费解......”
“那诅咒名为?......”
“愤怒。”
当这两个字落地,洛天依像是木雕一般愣在了原地。
“唉?天依你怎么了?......”言和看着洛天依,疑惑起来。
“不,阿和......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个人是......”
话音未落,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了,言和回头的那一刻是同洛天依一样的震惊。
那人微笑,为这座冰冷的地下室染上了绚丽的红色。麻花辫与褐瞳让洛天依那样熟悉,绝不可能是第二个人。
“什么......”
“你好,不是初次见面,但是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魔法侧火系法师乐正绫,向你问候。”乐正绫的目光相当犀利,对洛天依礼貌地伸出了手。
洛天依只是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人,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这算是大团圆结局吗?”言和无奈地笑着。
乐正绫见洛天依没有反应,清脆地笑了笑,只是落下了一句话。
“当然,必须是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