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Aqours法国游记（6）

离开拉雪兹神父公墓，aqours众就又去了先贤祠——这里其实离圣母院不远，若不是突然有人带她们去公墓，她们直接就能去先贤祠。

有人感叹“法兰西把自己的智慧埋葬在先贤祠”，实际上确实如此，比如卢梭和伏尔泰就葬在其中。“伏尔泰这个人，爱慕荣华，鼓吹奢侈，认为它能支持制造业，是文明最完美的结局，但我不太喜欢。”不同于过去历史话题向来由鞠莉或者黛雅开场，这次是曜先开了腔。[1]

“我说你怎么看手机看到大半夜，喊你玩英雄联盟也不玩，原来是在这偷看法国历史。”千歌小声说道，鞠莉则挑挑眉毛：“难道奢侈不能支持制造业？”

“那你得问什么是奢侈了，伏尔泰在他的《说奢侈》里面，把‘但凡之前没有的，需要额外花钱享有的’东西全算作奢侈，那这样不仅能支持制造业，甚至是制造业的源头；但你身边那些奢侈品，比方说钢琴啊、名牌包啊、豪车啊之类的，我觉得不占多少制造业。”[2]

果南也在一边补刀：“那么在我们的鞠莉大小姐看来，什么是奢侈呢，一天一顿shiny煮？”

鞠莉竖起两根指头，示意她们停下来，同时表示抗议：“那我还是赞同伏尔泰的定义，手机电脑、碧蓝航线都是奢侈品！”

千歌突然贱兮兮地问道：“你家马桶是黄金做的不？”

鞠莉：“呃，不是纯金的啊，但也镶了些金子，你想说啥？”

千歌煞有介事地回答：“马桶是给人拉屎的，你为了拉屎拉得舒服，在马桶上镶了金子，显然马桶上之前没金子吧？那么我可不可以说，小原鞠莉拉屎也是一种奢侈？”

“噗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小埋笑完了还摇摇头：“黄金马桶？这是何等的亵渎！”

“先贤祠里请勿大笑！”旁边有人提醒，她们赶紧停了下来，又看向卢梭的坟墓。“卢梭有一点好，鲜明地反对了奴隶制，这一点是他同时代的哲学家普遍不具有的。”曜没有遮掩她对卢梭的欣赏——至少在这一方面。

“卢梭的私生活有点乱，和女仆同居生了五个孩子，以至于伏尔泰专门写了个《论公民的感情》去骂他，逼着他写了《忏悔录》，所以倒也不用特意去捧卢梭，那时候人私生活都一言难尽。”黛雅摊摊手。

“没记错的话，伏尔泰不是也有情人，夏特莱侯爵夫人？”曜摇摇头，“算了，不讨论裤子里那点事了，看别人去！”

先贤祠里除了位居中央的伏尔泰和卢梭之外，还有很多名人，比如雨果和左拉，她们就在名人墓葬间穿梭，感受着法国历史。“戴高乐为什么不在先贤祠里面？”梨子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果南拍拍胸脯：“听我跟你讲！因为先贤祠里就72个位置，他死的时候没地方了！”

鞠莉和黛雅、小埋一听这话又笑了个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忍住，接着黛雅才拍拍果南的肩膀：“你这样以后千万别谈历史！其实是戴高乐晚年住在科龙贝，还给自己白痴的小女儿也买了栋房子，而且他不愿意自己的葬礼成为蓬皮杜捞取资本的机会，所以就多次要求葬在科龙贝，没有进入先贤祠！”

果南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哦，那拿破仑为什么也不在先贤祠里面？”

“因为人家葬在荣军院desuwa！”黛雅感到十分崩溃，一瞬间感觉自己这位好友下半辈子只配回家打鱼，但紧接着她就摇摇头：“我再带你看看其他人的墓！这位是拉扎尔·卡诺，数学分析和射影几何的先驱之一，还给拿破仑当过战争部长、内政部长，给法国征召并训练出70多万兵员，算是战争和数学双料大师，同时反对拿破仑称帝，之后几年就退休了。”

千歌皱起眉头：“卡诺？是不是提出卡诺循环那个卡诺？”

“问得好，提出卡诺循环的是萨迪·卡诺，就是拉扎尔的长子，至于拉扎尔的孙子，萨迪的侄子弗朗索瓦·萨迪·卡诺，也当上了法三的总统。好下一个，莱昂·甘必大，和梯也尔一样，是法三早期的共和派领导人，有句名言叫‘政治是关于可能性的艺术’，算是法国机会主义者的祖师爷。哦，那边是居里夫妇的墓……”黛雅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连自己的嘴唇干了都没注意。

等她们离开先贤祠时，太阳已经偏西了。“现在去哪，太阳挺大的。”梨子用手搭凉棚给自己遮太阳，小埋边给她和千歌撑伞边说：“离这比较近的有巴黎高师、巴黎植物园，如果不嫌晒，可以过塞纳河去卢浮宫，打算走哪个？”

鞠莉或许是这里最怕晒黑的一个，立刻说道：“先去巴黎高师！你们有其他意见吗？”

果南伸手给鞠莉挡了下太阳：“没意见，咱们去吧。”

巴黎高师算是法国的最高学府之一，也是法国最特殊的学校之一，不能发放学历证书，每年只招二百人……这些东西在旅游攻略上其实都写着，关键在于她们在巴黎高师遇到些什么。“你好，请问是aqours？”有学生认出了aqours，向她们打招呼。

“是我们。”黛雅点点头，那个高师学生打了个响指：“幸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拉格朗日！”

曜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你叫啥？”

拉格朗日摊开手：“果然很容易误会，我们都知道的那位拉格朗日，叫Joseph-Louis Lagrange，我叫Lagrange Legendre（拉格朗日·勒让德），名和姓之间的区别而已。”

曜点点头没再说话，鞠莉却发现了不对：“勒让德？椭圆积分的founder（奠基人）？你这名字还是够奇怪啊！”

拉格朗日大笑起来，然后岔开话题：“没记错的话，你和黑泽黛雅在今年都考进了京都大学，对吧？”

“再说一遍？”由于拉格朗日用的是法语，所以鞠莉没听清，不得不重复一遍。“啊对，我们考，呃，黛雅是，呃，英语和文学专业（文学部）[3]，我是，数学专业（理学部）。”

果南突然上前一步：“听说，高师，的，数学，很强？”

小埋在一边吐槽：“你还是让我来翻译好了。”

“那好。”果南换回了日语，眼底闪动着搞事的光芒：“我们鞠莉的数学也很不错，她一直想挑战巴黎高师的水平，今天既然来了，不妨行个方便，给几道题如何？”

鞠莉满头大问号：“八嘎，你搞毛啊，消遣我是不是！”

果南装着没听见，千歌则轻轻推了鞠莉一下：“你去做呗，又不少块肉！”

“我下次不帮你报销发票！”

“哎鞠莉姐你冷静一下啊！”

拉格朗日大笑起来：“好啊，这边走，给你们几道我们常做的数学题！”

虽然鞠莉唧唧歪歪，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好忍着打死果南和千歌的冲动，发起了挑战。“这什么啊，都是！”一拿到数学卷子，她头上汗就下来了，但又不好意思马上逃跑，只好在纸上写写画画，硬诌过程，而拉格朗日坐着看了她一会，就出去做其他事了。

拉格朗日一走，鞠莉就赶紧打开了缪斯的联系方式：“喂，各位前辈，有认识数学系的人吗，我在巴黎高师，有人给我出题，我不太会做！”

绘里：“你为什么要让巴黎高师的人给你出题，能解释一下吗？”

“都是果南那混蛋挑事，建议扣她工资！不过前辈们，还是帮帮我吧，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非常感谢）！”

妮可发来消息：“让我来！”

鞠莉擦擦汗：“前辈你的数学有好到能教人的程度吗？”

妮可：“@红毛死傲娇 出来一下。”然后又补上一句：“虽然我不行，但我知道谁行。”

真姬上线回复：“你少改我群备注！还有，我是医学专业，不是数学专业！”

穗乃果也上线了：“别吵了，我认识一个数学老师，庆应博士毕业，最近闲得没事干，在线帮人解题，要不要推送给你？”

“谢谢前辈！”鞠莉感动得热泪盈眶，内心坚定了一个信念：永远单推高坂穗乃果！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穗乃果发来的链接：“叶月花的个人主页……承接各种数学疑难问题解答，解答时间看心情……”

鞠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题目发了过去，同时叶月花也看到了屏幕上突然跳出的试题。“哦，是巴黎高师的题目？真是怀念当年在巴黎的那段日子。”想到这里，她开始在草纸上奋笔疾书。

这些题目虽有一定难度，但叶月花也是身经百战，很快就解出来了，将答案发给鞠莉。“喔！四阔以！”鞠莉惊喜地叫起来，然后把答案抄到纸上。

一段时间后，拉格朗日回来了。“哦，你做完了？看上去做得很好……但未免太好了？”他越看解题过程，眼神越是怀疑，而鞠莉的心也提了起来，这时小埋突然说道：“她抄答案了。”

鞠莉一头栽在桌子上，拉格朗日则看向小埋：“哦，那就说得通了，不过这些题目都是新题，是谁给的答案呢？我想认识一下。喂？小原小姐？”

鞠莉无奈，只好把手机递给拉格朗日，拉格朗日一看人名，便吃了一惊：“叶月花？”

“你认识？”千歌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拉格朗日稍微低头，回想起过去：“你们应该知道，巴黎高师的课业很难，要付出很大努力才能不挂科，但十多年前曾经有个叫叶月花的师姐，每门功课都是95+，导师很欣赏她，大力挽留，据说当时她也答应了，但不久之后突然变卦，匆匆回了日本读博士，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消息。”

“十几年前的一个老师姐，和你们没有任何交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黛雅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拉格朗日摆摆手：“她当时的导师也是我们现在的导师，经常感叹说，如果叶月花留在巴黎，一定是闪闪的数学新星，但是回日本嘛……你们也看到了。”

“哦，那么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千歌更加好奇了。

[1]《法国史》乔治·杜比著，商务印书馆版，中卷第18章《启蒙运动》第二部分《观念的统治》下“启蒙的国度”一节（P143）

[2]《说奢侈》原文：https://paste.ubuntu.com/p/23YMRyrmf9/，当然也可以百度

[3]https://zh.moegirl.org.cn/%E9%BB%91%E6%B3%BD%E9%BB%9B%E9%9B%85 黛雅对英语感兴趣，故将其大学专业设定为英语和文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