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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兰,这是一封离别信

2023-07-10 10:30 作者:小小与记事  | 我要投稿

亲爱的阿兰,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这是一封离别信,但无需记录我离开的原因。可我总该要说些什么,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时间。还记得当时我带着忐忑和几丝解脱般的快乐来到你的腹地,这里完全陌生,我却感到安稳。我曾想我一定能做出些什么的,我有向往、有意气风发的精神、也有行动的勇气。哪里出错了呢,人的颓丧和堕落似乎会在某一瞬间被自身发觉,而过程又是悄然无声息的。有过很多次,我蹲坐在你心脏的入口处,看着你那流动的血液。它看起来流动得很平缓,于我有种莫名的吸引,但我知道深处的暗流会瞬间席卷每一个尝试走进你心脏内部的人。

亲爱的阿兰,我还从未好好地了解过你,就又要带着仓惶的脚步逃离了。尽管我有那么多的时间,但我却把自己锁在这一方角落,像个被魇住的傻子,一直在原地打转。我并不想去细细回顾过往并分析我是如何一步步陷入泥淖的。在对自己认识不清的时候,要么归因于外界,要么陷入无止尽的自我攻讦。老李说要学会在自我否定中进行自我肯定,前半句话我倒是学得蛮好。写到这,脑子里闪过一段话,我成为不了任何一种人;成不了凶狠之徒,做不了良善之辈;成不了流氓无赖,做不到正人君子;成不了英雄,亦非虫豸。而今,我就在自己的角落里苟度残年,用恶毒而又毫无用处的安慰来自我解嘲。这是陀老的《地下室手记》的开篇段。人的痛苦大多源自于无法彻底选定一条路坚定的走下去,于是自责,于是内耗。

我看着白色墙壁上那被暴露在空气中氧化后剩余的几抹红褐色,我知道我是有病的。我掀开几道暗疤,往里面瞧了几眼。那里有疑似梦境疑似真实的发生在童年的某一个午后的片段,那里有成年后的某个夏日的艳阳,那里有我的无知与悔恨。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容不得人有半点逃避,它总是会在某个时段,某个节点跳出来告诉你,嘿,我还在哦。我没有理会,伤口周围没有肉芽组织增生,血液还是鲜红的。真好,我还活着。这其实是写意的手法,但我知道审核大概率会以为我干了什么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坏事”。所以,这大概率又是一篇被封存的随笔。

此刻,我的视线从墙壁上转移到蓝皮书的最后一页,是一片空白。我与它相对而言,而它占据上风,不断地拷问着我,你干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干。我知道,这句话代表了我的防御,但也是事实。这是我的失败,对此,我坦然承认。

亲爱的阿兰,我本不想如此感性抑或者说是矫情。此番离别,我想过好几个版本的文案。有潇洒诙谐的,如,拜拜了,您勒;有悬疑的,如,用摩斯密码打出“永别了,阿兰”;有文艺的,如,青山绿水再相见,愿你我如昨;伤感的、怀念的、大气的...诸多版本,我也都能编出来。最后,我依旧选择如实的记录下我的心境。若干年后,我或许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一提,会笑当年这个时刻的自己是个傻逼,但这没什么关系。呈现在我眼前的不过是诸多现象,我也不过是当下现象中的一种。Every minute counts,无意识的冰山下众多信息在奔涌,而every minute counts跃进了我的意识层。

亲爱的阿兰,会有人看到这里吗?如果有人看到的话,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皮肤真特么的好,哈哈哈哈。其实前面的一大段都不过是为了最后这句话做铺垫,即便二者之间毫无任何关联。这大概是本人自创的新型发疯式自我欣赏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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