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入玩游戏之密教模拟器--第一期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喧闹而又阴冷的城市。

汽笛、铃铛、喇叭、卖报小贩、卖花女、街头艺人的声音摩挲着耳朵;
烟雾、汽油、咖啡、香水、污水垃圾混杂的味道冲击着鼻腔;
穿着西装的绅士、裙摆摇曳的淑女、破旧衣服的劳工与乞丐。
高楼大厦、电车、电影院、垃圾堆、贫民窟;
欢乐、忧愁、激情、冷漠、希望、绝望。
这个曾被流感侵袭过的城市到处充斥着矛盾:
失业、贫困、暴力、社会不安。
繁华,富有,发达,高尚。
我曾经妄想来到这里寻求救赎。
但现在,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就同这座城市一样充满矛盾与冲突。
恐惧,不安,孤独,无助,执着,希望……
这些情绪本应该瞬间击垮我,但不知为何,它们现在如过眼云烟般散掉了。
刚刚想了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来到这座城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当勾起思绪,麻木便会出现,将情绪扼杀。
我觉得很好,不管我怎么想,这座城它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想?
……

医院里的又一次轮班:在昏暗的走廊里拖地,给双眼空洞的病人送去包裹,将装满尸体的轮床推去地下室。

我和躺在病床上的尸体只有一个区别,那就是我仍在为他服务。
每天,我都面对着死亡与痛苦。
久而久之,我变得更加麻木和冷漠。
不在乎自己的生活,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只是机械地做着我的工作,等待时间流逝。
有一天,我被派去给一位肺炎老人送饭。
他住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房间里,很少有人来看望他。
老人看起来很虚弱和孤独,但当他看到我时,眼睛却闪烁着光芒。
"你好,年轻人。"他微笑着说。
"你好。"我冷淡地回答。
“谢谢你给我送饭。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我随意编了个名字,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我便决定忘记过去。
“杰克?这是个好名字。你知道吗?我的儿子也叫杰克。”
我微微一愣:“是吗?”
“是啊。他是个勇敢的士兵,在战场上牺牲了……他和你差不多大。”
老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眼泪顺着皱纹滑落。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和同情,对于自己的谎言,不禁有些负罪感。
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尴尬,赶忙擦干眼泪。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和我的过去。”
“过去?”
"是啊。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作家……”
老人开始向我讲述他的故事,他如何从一个穷困潦倒的青年成为了一个著名的小说家;他如何遇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并与之共度了幸福的时光;他如何经历了战争和流行病,并失去了最爱的人;他如何陷入了绝望和孤独,并最终住进了这家医院。
老人的故事让我深深地震撼了,他的生活比我的精彩得多,也比我的悲惨得多。听着听着,我竟然忘记了时间和工作。
直到有人敲门提醒我们该走了。
老人抓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听我的故事,请再来看看我好吗?”
"好吧……好吧……"我支支吾吾地答应。
当我离开房间时,老人对我挥手道别,并祝福道:“祝你幸福!”
那一刻,我的心里涌出了一种奇怪而温暖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看望老人,听他讲述他的故事。他给我看了他写过的书,还给我讲了他的创作心得。他告诉我,写作是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也是一种治愈自己的方式。他鼓励我也试着写点什么,说不定能找到自己的兴趣和目标。
起初,我对此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写的。但渐渐地,我被老人的热情感染了,开始尝试着用笔记本记录下我的生活和感受。我发现,写作让我更加关注我的周围和我的内心,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自己和世界。
他成了我的老师。
有一天,老人对我说:“杰克,你知道吗?你有很大的潜力。你应该去追求你的梦想。不要浪费你的青春在这里。”
"但是……"我犹豫了。
“没有但是。你只有一次生命,要珍惜它。要勇敢地去冒险和探索。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老人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期待。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老人给了我一个拥抱,并把他最喜欢的一本书送给了我。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启发和力量。再见了,杰克。祝你一路顺风!”
我从来没有给予老人任何东西。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我只好尴尬地笑笑。
“去吧,去吧……”
这是我转身后听到的声音,也是我最后听见这位老人的声音。

那天之后,我再没去过医院。不仅是因为丢掉了工作,更是因为不好意思见到老人。
但这种不好意思,直到现在,仍让我空洞。
不久,老人去世的噩耗传到我的耳朵里。
当时,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世界是嘈杂的,老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骗自己,照顾老人已经是尽了自己所能,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他。
越想,我越激动,遏制住这种冲动,在硬板床上坚难入睡。
梦中,我回顾了我与老人见面那一刻到现在的一切。

尽管醒时的世界仍是那么残酷且物质,但梦中的温暖仍抚慰着我,钴蓝色的光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者代表什么。我只知道,在那之后,那种颜色总能勾起我的思绪。

醒后,只有满脸的泪水与脑中的空洞,光照在脸上,蒸发带走的不只是热量,还有我的思绪。
心中的某个开关好像被打开了。
享受阳关的沐浴,什么都不想,我很舒适,大概吧。

这种安逸直到我收到一个陌生的包裹。
对它的好奇,和之前的种种情绪,都在我看到署名时爆发了。
是老人寄来的包裹,美名其曰,遗赠。

在那瞬间,我对自己的欺骗与安慰全部失效了,我大声哭泣,喊叫,不顾别人的眼光。
我为什么没有去看望老师?他对我那么好,教了我那么多,我却一直躲着他,怕见到他的病态,怕面对他的死亡。
我真是一个懦弱、自私、无情的人。老师一定恨我吧,一定觉得我忘恩负义,不知感恩。他在临终前一定想念我吧,想听听我的声音,想看看我的笑容。
我错过了和老师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我再也不能向他道歉,不能向他表达我的敬意和感激,不能向他告别。我永远失去了一个最亲爱的人。
但是,老师已经走了,也就不会再受苦了。他已经解脱了这个世界的痛苦和折磨。也许他现在在天堂里安息呢,也许他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不孝的学生呢。
我应该庆幸吗?庆幸自己不用再承受内疚和愧疚吗?庆幸自己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空空的,还是难过的?
我不知道当时的环境和路人是怎样的,我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脑袋里什么都想不了。
但不论我如何想,现实仍旧是现实。

时间,随着日晷之影流逝着。我需要资金来维系生活,否则我会生病。

没有了医院的工作,我只能去做那些粗重活计。

靠累断腰的苦工换来一点微薄的薪水,我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充实的生活填补了我脑中的空白,或者说,让我没时间去想。

一日已毕,我也快累毙了。不过至少我对得起我拿的薪水,一份资金。


那遗赠我过了很久才打开。

里面有一笔钱(够我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一包奇怪的文书,诗歌,谜语以及一些形而上学的猜想。几个月以来,我的理性第一次获得了燃料。
我一丝不苟地检查每件物品……


七分资金,我并不为我没有早点打开它而懊悔,反倒心情舒畅了一些。或许,这种自我折磨能填补一点我心底对老人的无限愧疚。
但是,包裹里的每件物品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来信者知道我梦到那钴蓝色的光。
我的三观被一遍一遍的冲击。
我放下所有防备,抱着敬畏之心来读老人的遗赠。
现在,却反倒被将了一军。
那些文字死死地勾着我的眼球。
居屋、林地、司晨、辉光……
“司晨各有其颜色,但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这里还有一份笔记,提到如何前往一家不宣传自家货品的书店……
我想,我找到自己方向了。

就当是为了不辜负老人,为了自己不庸庸碌碌过一生吧……

仔细阅读笔记,那是一份语焉不详的路线说明,教人如何去往某个不为人知的地址,找到名为莫兰的稀有书籍商贩。

而另一份笔记记录了他对我的观察。他相信我有“潜能”。同样的,他也记录了对另一个人的观察。经过一定的时间与学习,我应该能找出那人的下落。

我本以为读了这份遗嘱,会让老人的存在更加明了,但现在,似乎更加隐秘了。
我的逻辑梳理不过来,连续的反转使我头大。
老人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为什么?我该不该去做?
遵循思维惯性,就当是为了我的好奇心,还是试着找一找吧……
摇了摇头,不再思考,不论怎么样,老人对自己的教导总归是有用的,自己不能忘恩负义。
晚上,我怀着激情又进入了梦境:

我知道这个梦。一条盘在山岭之顶的道路,亮银色的大气--

梦境总是跳脱的,我也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我梦见了由门组成的迷宫。
敞开的门。红色的门。金色的门。玻璃门。像书籍一样装订起来的门,轨道车厢门,城堡大门。

身后便是我寻找的某个事物。
我醒来时,门阖上的声音仍回荡在耳边。
ps:以下为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