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法讲究的就是一个整体观念
“我只能说你们是真的爽啊，一开始就有‘系统’辅助……”V叹了口气：“你们知道吗？我刚刚穿过来的时候，‘游戏系统’根本就没开放……我只是一个打枪有点准的家伙，被上司出卖，半死不活的。然后阿杰拉了我一手，救了我的命。我在老维的家里躺了个把月才好透。”
这里是V在临时营地找出的私密空间。他对阿德卡多的人说，这些人是他的老朋友，他们需要聊一点机密的事情。
其实龙裔与褪色者只是打算跟V搭上线，好勾搭上游戏里少数的友善NPC。但是，当V对“都瓦克因·抓根宝”与“塔尼希德”两个名字露出奇怪表情之后，龙裔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灵光一闪，便有了这场对话。
跟阿褪一样，V也开始对家乡人感慨自己的穿越经历。
褪色者道：“公司狗开局啊？我还以为你流浪者开局呢。”
V继续沉浸在回忆里：“这半个月里，我不止一次的告诫杰克跟他女朋友米思提，说我知道杰克半年之后肯定会因为偷荒坂的东西遭遇不测，让他千万不要跟一个叫德拉斯克的黑胖子中间人产生联系。他们要么觉得我因为失败产生了PTSD，要么觉得……算了。就算我说的事情命中了，他们也只觉得我是在荒坂情报部门工作的时候晓得了什么内幕，只说我‘会分析’……”
“然后，就游戏的新手教学关卡，记得吧？我跟阿杰去割肾得到那里救一个女人。到那个瞬间，我的升级系统与制造系统才正式开放……我那个时候高兴坏了，立马就钻回家去练枪，在虚拟芯片里面刷了很久的等级……结果等再联系的时候，T-BUG这bitch就已经跟黑胖子搭上线了，杰克这傻子还乐，说‘你半年算得真准，我们还真要去偷荒坂的东西了’……”
龙裔皱眉：“你这个时候不能宣布退出活动吗？”
V摇摇头，叹了口气：“杰克好歹救过我的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反正那几天，我借遍了所有能借的钱，收集了一大堆垃圾，买了基础的图纸。然后就躲在家里，不是拆解、合成，就是在虚拟空间里面练枪——跟游戏不一样，在这里，T-BUG破解的训练程序——就是游戏教学关卡，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啧，正常人反复训练这个，提升有限。但是，谁让我有游戏系统呢？”
龙裔与褪色者齐齐点头。
不管是交界地还是奈恩，他们这些具备游戏系统的家伙，升级速度都远胜其他人。再枯燥的日常重复，都可以化为经验值。
当然，奈恩世界的人只当龙裔的龙魂真就这么屌。而梅琳娜也只是感慨，这个阿褪获得的赐福力量相当不凡。
对于魔幻世界的人来说，这种奇迹，恐怕是可以解释的。
可对于夜之城居民来说……啧啧。
龙裔也叹息道：“我也差不多啊……被按着砍头的时候系统没开放，奥杜因来了之后才开放的。”
褪色者更关系V的故事：“后来呢？按理来说你没必要……呃，没必要继续掺和主线吧。”
“后来？确实，我没去找那个黑胖子，想着逃过主线，但结果还是被荒坂的忍者给崩了。”V摇摇头：“还好我提前把relic芯片塞自己的脑子里了，心说‘有个万一，好歹是个复活币’——还真他妈的就是这个‘万一’。我跟强尼·银手合体了，然后我继承了他的一些战斗技巧。最后我花了两个星期，打通了这个游戏。就这么简单。”
尽管V语气轻巧，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用手指抹一抹眼角。
褪色者跟龙裔分别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兄弟，都过去了……”
褪色者突然惊呼：“不对啊……老大你通关了是最强半神，我通关了是艾尔登之王，但老V他……”
《赛博朋克2077》这个游戏的基调就是灰色的。就算以最传奇的姿态通关，主角V也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了。
V摇摇头：“如果没有relic芯片，我在逃出碧绀大厦那天晚上就该死了。这一辈子，交了好多生死朋友……值了。”
说话之间，V的鼻子又流出鼻血。
龙裔沉吟片刻，四下看了看。
龙裔低声说道：“这里没人看吧？”
“没，怎么了……”
龙裔伸出手，按在V的肩膀上。一道微弱的白光缓慢包围了龙裔与V。
“治疗魔法。”龙裔说道：“我那地方的特产。不过我跟阿褪都试过了，魔法在这个世界会受到很大的削弱，召唤系根本不能用，毁灭系威力惨不忍睹，也就这个勉强用一用了。”
V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谢谢，我好多了。”
“有用？”
“有点用，等等……何止是有用！”V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从游戏性的角度来讲。我现在就是……血条上限在跌。应该这么说吧，血条有一段强制空着了，吃药也吃不上去。这才几个星期，我的血条就只剩下正常情况下的一半了。”
褪色者道：“听着有点像被命定之死刮了，血条强制变灰一段。”
“‘命定之死’……”V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还真贴切——话说回来吧。你刚才的恢复数，强行给我血条了一大截!换言之，我不是真的‘血条空了’，而是……而是……”
龙裔接口道：“这个世界的技术没法治愈这种relic导致的……疾病什么的，然后，呃……”
“对，魔法！”V拉住了龙裔的手：“这样子我又能活下去了！”
龙裔闻言，十分振奋，再次砸了一个治疗魔法下去。
但是这一次，V皱起眉来。
按照上一次龙裔魔法的增加幅度来看，这一次应该可以将他奶满，甚至直接奶量溢出。
可是，他依旧有一截血条加不上去。
大概占据了，呃，总血量的20%。
V摇摇头：“终究还是一场空吗……有一段血条，就算是魔法也加不上去。”
他一直都是借助这种游戏系统的便利，来确认自己身体状态的。
“这个20% ，应该就是芯片侵蚀我脑子造成的……不可逆的残障吧。”V道：“恢复魔法治愈的，则是这个脑部残障带来的身体全方位衰竭——衰竭可以治愈，但是Relic还是会恶化。”
龙裔抚摸下巴：“等会，这听着有点像是某种异常状态……等会等会……”龙裔望向褪色者，“你们那边是不是有个原理是‘燃烧病原体’的祷告，叫做‘火焰的疗愈啊’的？”
火焰的疗愈啊：火焰习武修士们的其中一种祷告。在自身体内燃起火焰，燃烧病原。
“如果是‘病’的话……炼金术的除病药水……还有……”
龙裔抬头道：“老兄，或许对于科技世界来说，这种寄宿在脑子里的东西很难搞。但魔法讲究的就是一个整体观念，辨证论治，认为人的局部和整体是辩证统一的。”
V懵了：“啊？”
“魔法可以直接提升形而上的生命力，也可以将侵蚀你大脑的relic当做一个独立于你的‘整体’来驱逐。”龙裔眉飞色舞，“我跟阿褪有个大计划，你要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