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主黑喵
双姝顺利开拍了。
袁一琦作为导演及出品人,实际上并不完全参与电影的拍摄，她只是在一旁观摩，高嘉言作为执行总导演掌控全局。
越过剧本上要拍摄的第一幕戏,高嘉言一拍掌心，直接就说：“我们先拍吻戏吧！”
“？？？”导演一说完,两位主演傻了。
吻戏最讲究的是感情与眼神的交流,几乎不会有导演电影一开拍就直接亲密戏，只会将这类戏份放在拍摄中间，演员们熟了入戏之后拍起来才会更顺畅自然。
但高嘉言显然不是一般导演。
“有问题吗？”见沈梦瑶和郑丹妮愣住,高嘉言明知故问道。
两人摇摇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可职业素养让她们将情绪藏在心里。
“那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哦你们交流一下，时间到了就开拍。”
高嘉言说完便走开了，留给她们足够的时间交流。他走到监视器前坐下，打开剧本翻看到即将要演绎的吻戏，正巧袁一琦打电话回来,见他翻看剧本,便问：“还没开始？”
“快了。”高嘉言将剧本推到袁一琦面前,笑得贼兮兮的，“先演这一幕。”
袁一琦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也惊讶于竟会是吻戏。
对此，高嘉言说：“袁总你看故事背景,她们现在这个半生不熟的阶段拍吻戏不失为一个时机。”
这一幕的背景是，童雅向杨书白告白，被“不能师生恋”的理由拒绝后意识消沉考试失利，杨书白端着老师的身份苦口婆心的劝她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能出人头地。一直沉默的童雅忽然爆发了,在放学后只有她们两人的教室里强吻了杨书白。
少女是青涩又胆怯的，全靠一时的冲动做出这样的举动，被强吻的老师惊讶之余尚存一丝职业道德的理智去推她。少女又气又急，更用力了。
沈梦瑶和郑丹妮很有默契地又看了一遍这一幕的剧本，气氛陷入谜一样的沉默。
“那个。”郑丹妮将剧本收起来，她和沈梦瑶本就不熟，现在上来就是吻戏，又是同性这种敏感的题材太尴尬了，为了缓解尴尬，首先要拉近距离：“接下来我们就是搭档了，叫你的名字介意吗？”
沈梦瑶摇头，“不介意。”
“那好。你叫我丹妮。”郑丹妮没再兜圈子，直接问：“你拍过吻戏吗？我说的是和女人。”
“没有。”
郑丹妮认真分析道：“之前经纪人和剧组说过用借位的方式拍，但是我看了剧本，结合前后剧情我觉得借位吻戏拍出来效果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
十分钟一到，工作人员便打开教室的门，里面的两人相对坐在课桌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聊得怎么样？可以拍了吗？”高嘉言兴致勃勃道，很期待两位美人天雷勾地火的吻戏。
郑丹妮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非常自信：“我跟瑶瑶交流过了，争取一条过！”
“好嘞！”
沈梦瑶对这场戏不是很有信心，在开拍前她特意看了眼高嘉言旁边的袁一琦，正好与她对上视线才知道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她看到那人对自己做了个“加油”的口型，忐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场记开始打板：“双姝第0场第0镜”
杨书白看着趴在桌上的女孩儿，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将脸埋在臂弯里让人看不到她的脸，甚至不知道她在睡觉又或者醒着。
她无声叹了口气，轻声叫女孩的名字：“童雅。”
女孩儿没回话，脑袋却是动了下，见到回应，杨书白继续说：“你这次考得很差，这不应该是你的水准。”
“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考上大学，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前途是你自己的，不要因为别的事毁掉自己的前途。”
这回童雅没有给任何反应，杨书白的语气重了些，“童雅，你回答我。”
咣
是椅子撞到后面课桌的刺耳声音，杨书白眉头一皱，下一秒就看到童雅蹭的一下站起来，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童雅却没给她再后退的机会，一只手捉住她的胳膊，又主动向前一步。
沈梦瑶被童雅阴沉的样子吓了一跳，她知道紧接着郑丹妮就该吻她了。那双手摁住自己的肩膀，脸也越来越近，在距离还有两公分的时候，她伸手推开郑丹妮。
“卡”高嘉言从监视器里探出脑袋，喊道：“推早了！要亲了再推！”
“抱歉。”沈梦瑶从慌乱中回神，整理好情绪，对搭档道歉。
对此郑丹妮只是笑笑没在意，“太紧张了吧？”她还用诙谐的语气说：“放心我没吃大蒜，早上也刷过牙了。”
沈梦瑶脸上流露出尴尬之情，“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那要不要让高导再加十分钟？”
沈梦瑶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道：“不用，我可以的。”
“双姝第0场第0镜第二次”
高嘉言聚精会神盯着监视器，前面流畅又丝滑，直到童雅要吻她时，沈梦瑶又卡壳了。
这回直接伸手盖住了对方的嘴唇。
他一拍脑门，喊了卡。
沈梦瑶又道歉，重来。
第三次，还是在她这卡了。
高嘉言捂住脑门：“我错了。”他就该老老实实从原定的第一幕开始拍起，要啥自行车。
再专业的演员完全入戏也需要时间，沈梦瑶在除了吻戏环节之外演绎得非常到位，他明白是自己贪心了，没有给演员足够的入戏时间。
“这一幕放在后面拍吧。”看完拍摄过程的袁一琦淡淡道，高嘉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导演宣布换一幕戏，工作人员开始布置道具，沈梦瑶在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目光无意识去搜寻袁一琦的身影。
只见她神色凝重，瞄了自己一眼后又与高嘉言不知说了些什么，很快离开了片场，感觉到态度的变化她心里咯噔一下，懊悔自己没有表现好。
第一天的拍摄除了卡壳的吻戏外，其他的拍得很顺利几乎是一条过，没有吻戏的牵制，沈梦瑶很快便入戏了。高嘉言还打趣她拍吻戏的时间都能过五条了。
对此，沈梦瑶也只是笑笑。
袁一琦中途离开后没再回来，她没看到自己表现好的样子。
今天拍摄的戏份少，加上拍得顺畅，沈梦瑶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时间不过六点。
沈梦瑶没有吃剧组准备的晚餐盒饭，李青蔓又问了一遍是否要订餐。
对此，沈梦瑶只是摆摆手，她现在没什么食欲，也没感觉到饿，“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剧组条件很不错，酒店有配套的按摩浴缸，沈梦瑶躺在浴缸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又想起来上午拍摄的吻戏，袁一琦走后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联系到当时的表情，沈梦瑶总觉得……她是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才失望离开。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她们之间没有到互相报备行程的关系，她却期待袁一琦给自己一个解释，是去忙了又或者如自己猜测的不满意表现。
放置在浴缸旁边的手机忽然响了声，沈梦瑶回过神，听到是来自微信的声音，迅速将手机抓起来。
是高嘉言发来的微信，没有文字，只是一条群聊邀请，邀请她进入剧组工作人员的群。
“……”她的眉头无意识蹙起，像不高兴收到的是这条消息，手指动了下，进入群聊。
进群后弹出一片群成员的名字，她一眼就看到其中袁一琦的名字，嘴唇不自觉抿了下，看了看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洗过澡后她坐在沙发上，端着剧本又看了起来，可是看了几行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干脆将剧本放了回去。
她拿过手机，和袁一琦的聊天框被新的消息顶到了下面，与她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今天没有发过只言片语。
她在想要不要给袁一琦发条信息过去。她看了一遍最近的聊天记录，发现很多时候都是袁一琦主动发消息过来，如果她没有发消息，那么当天也不会有聊天记录。
自己非常的被动。
沈梦瑶：在做什么？
信息发过去后，她有过一瞬的后悔，只觉得文字太生硬了些，想撤回又止住了手。
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该发什么，直接问上午为什么走么？又觉得太直接了。
思忖间，手机响了下，沈梦瑶迅速回神手机解锁的动作一气呵成。
袁一琦：在想你。
她没有发现自己在看到这条回复后，眼神闪过一瞬开心的情绪。
袁一琦的回复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不像是有情绪的样子。
正要打字回复，听到门铃响了。
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门口，犹豫两秒后暂且将手机放进浴袍口袋，起身去开门。
这个时间点来敲门，沈梦瑶想着要是工作人员就早点打发走，但打开门看到的不是工作人员。
而是
她怔了下，没想到刚才还隔着手机发消息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
袁一琦见她怔神，她歪了下头，还是熟悉的笑容：“怎么，看到我很惊喜？”
她穿了一身正装，上午在片场看到她时还是一席休闲的打扮，现在正装打扮看起来像是刚忙完工作赶过来的。
又见她和往常一样的表情，沈梦瑶心头那点阴霾逐渐消散，她主动问：“你去哪了？”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埋怨。
袁一琦不知道自己走后沈梦瑶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如实回道她：“本来打算今天留在剧组，但是白天有个会议一定要参加，所以在剧组看了下就走了。”
沈梦瑶应了声，没再说话。袁一琦走进房间里，四下打量了一番剧组安排的房间，干净的大套房让袁总很满意。
她又转身看向沈梦瑶，“我听李青蔓说你还没有吃晚饭？剧组的盒饭很难吃吗？”说这话时袁总已经打算明天请个星级餐厅的大厨来剧组做饭。
沈梦瑶摇头，扯了个借口：“不饿所以没吃。”
“不吃可不行，明天还有拍摄，不吃饱哪有体力。”袁总态度很坚决，“我过来时看到附近有商铺，我带你出去吃？”
袁一琦说这话时在想着沈梦瑶要是不想出去那只能退一步叫酒店送餐了。
却听到沈梦瑶问：“你吃了么？”
“没有。”袁一琦如实回道，她刚忙完便赶过来了，取景地和公司是两个方向，在不塞车的情况下过来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更不用说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噢，那就去吃吧。”
沈梦瑶答应得意外地爽快，她转身去拿衣服，“我换个衣服。”
“哦哦哦好的。”袁一琦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等待沈梦瑶换衣服出来。
她目不斜视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液晶电视机，忽然看到屏幕反光有什么在动，扭头就看到让她血压直线升高的一幕。
客厅与浴室是用透明玻璃隔开的，担心隐私问题只要打开磨砂开关，玻璃就会转成磨砂效果。
沈梦瑶背对着玻璃换衣服，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玻璃磨砂效果没有打开，以袁一琦的视角能够很清晰看到她在灯光下圆润的肩膀和紧窄的腰，褪下浴袍的动作像是开了慢放效果，直直冲击袁一琦的大脑。
“！”袁一琦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将脑袋摆正闭着眼睛小声说：“袁一琦啊袁一琦，偷窥是猥琐行为你可不能让美色扭曲你的道德！”
沈梦瑶要是此时靠近她，绝对能听到袁一琦小声反复念叨一句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剧组酒店四周最不缺的就是狗仔,片场是演员最容易因戏生情恋爱的地方，狗仔们自然要把握机会拍到第一手资料。
两人从酒店出来，就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镜头,袁一琦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看到草丛旁边一个狗仔正拿着相机对她们拍照,地上是吃了一半的盒饭。
在外面被偷拍,这回袁一琦非但没有生气，还朝狗仔招招手，“来,你站起来。”
“……”狗仔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蹲守对象,他有些受宠若惊，指了指自己,确定后站起身来。
“要拍就拍好看点，知道吗？”袁总很是大方，顺手就搂住沈梦瑶的腰露出一个绝佳的笑容，动作十分亲密。
狗仔：“？？？”
沈梦瑶：“？？？”
“拍啊，愣着干嘛。”见狗仔愣住,袁总发话了。
狗仔一连哦哦几声,对着她们一通乱拍,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没有话题度的照片拍了有什么用……
“拍好了么？”
“好、好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吃饭了。”袁总对他微微一笑，“别跟过来，否则……”剩下的话没说完，朝他阴恻恻一笑。
狗仔缩了缩脖子,心说两个女的出门有什么好跟的，怯怯应了声：“好的……”
袁总满意了，抬了抬下颌，“记得把照片精修之后再发。”她顿了下,又说：“一定要发。”
“……好的。”年轻的狗仔开始怀疑人生，这是他头一次遇到这么积极被拍的跟拍对象……
袁总非常满意狗仔的识时务，心情更愉悦了，她顺势牵过沈梦瑶的手，“走吧，我牵着你。”
沈梦瑶没反驳，任由着她牵着自己走，哪怕现在还在狗仔的可视范围内。
她不知道袁一琦为什么特意让狗仔拍照，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果，大概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至于真正的原因，沈梦瑶怎么也不会想到。
袁一琦亲自打开副驾驶车门，用手挡住门框避免沈梦瑶上车时撞到，体贴道：“上车吧，不要撞到头。”
影视基地附近人流量少没什么大型商场，餐厅过了饭点便没什么客人了。
她们挑了家有包间的餐厅，点过菜单之后这才开始聊天。
聊的，自然是今天的拍摄。
“我听高嘉言说你们今天拍得很顺利。”
说起今天的拍摄，沈梦瑶面有尬色。她佩服郑丹妮能够很快入戏直接就能拍吻戏，反之自己对于同性的亲密行为仍有些难以接受。
她归咎于自己还没有入戏，作为专业演员来说，不能迅速入戏已经是失格了。
袁一琦见对方沉默不语，感觉到情绪的变化，就知道这人大概在想什么，她笑了笑，“在想什么，上午的吻戏？”
沈梦瑶没说话，默认了。
袁一琦笑容更深了，一步步引导她，“因为和你对戏的是女人吗？”
“我不太确定。”沈梦瑶说，即使和女人拍吻戏那也是工作之一，她相信自己能够完成，可事实是卡了好几条也没能拍成。
郑丹妮是女人，袁一琦也是女人；做个不该做的比较，倘若她完全无法接受女人，那时她都不会容许袁一琦的靠近，却在酒后意乱情迷了。
“有没有可能……”袁一琦一只手托着下颌，歪头看她，笑意盈盈问：“你只能接受我呢？”
沈梦瑶的目光无意识落在对方的唇上，色泽鲜艳的唇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水润的光，瞬间回想起这双唇吻上自己的柔软触感，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像做贼心虚似的移开目光。
嘴上回道：“不可能。”
“好吧。”袁一琦耸了耸肩，没有与她辩论这个话题，只是说：“那就是你还没有完全入戏。吻戏放在后面拍，有的是时间。”
后面也没在聊关于吻戏的问题，沈梦瑶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
直到吃完饭，袁一琦带她回到白天来过的影视基地。
夜深了附近只有两个赶进度的古装剧组还在拍戏，教室静悄悄的，能听到那头其他剧组拍摄隐隐约约的声音。
教室里没有开灯，依靠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将教室里看了个大概，袁一琦坐在课桌上，手臂撑在两侧扭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沈梦瑶。
“你看，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杨书白放学后帮童雅补课也是只有她们两个人，你觉得杨书白在想什么？”
沈梦瑶微仰头去看她，在昏黑的环境中也能一眼看到袁一琦的眼睛，她知道对方一直在看自己，每次的对视都不是巧合。
“想……帮助童雅考上大学，兑现承诺供她上大学，这样就能离开酒鬼父亲重新生活。”
昏暗中，她听到袁一琦轻笑了一声。
“太片面了。她也有可能在想，如果自己不是老师”
“就能抱她了。”
沈梦瑶细细咀嚼这句话里更深的含义，很快便理解了。
她听到袁一琦又笑了，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什么？”
“youarebeautiful.”
“……”沈梦瑶放在桌面的食指无意识跳动了下，沉默了近两分钟，她镇定自若道：“袁总，现在没开灯。”
“你在我心里。”
由这句话开始，气氛在无形间变了，沈梦瑶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照进来的月光上。
教室久久无人打破沉默。
“杨老师。”再一次开口时，称呼变了，“虽然我不会演戏，但自认对故事掌握得还不错，需要我和你对戏吗？”
沈梦瑶无意识抠了下食指，原来袁一琦刚才说的，不过代入童雅的角色所说出的话。
心头竟没来由的，有一股极淡的失落感。
沈梦瑶说：“那麻烦了。”
袁一琦动了动，说：“那从你最棘手的戏开始。”
沈梦瑶正要问什么戏是自己最棘手的，就见人影靠了过来，听到对方说：“老师，我喜欢你。”
只一句让沈梦瑶愣住，忘了该作何反应。
黑暗中，那只手精准无误覆上沈梦瑶的下颌，柔软的吻渡了过来。
和上午时郑丹妮演绎的爆发情绪不同，她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温柔，熟悉的雪松在一瞬间包裹住她。清清冷冷的，却又非常有安全感。
沈梦瑶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竟忘了该作何反应，那些铭记于心的台词，现在却想不起来只言片语。
心脏也不可抑制地，开始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她伸手想要摁住心脏，让作乱的家伙稳定下来，可刚抬起手就被另一只手牵住了，那只手带着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而后，那只手又绕到自己身后，覆上后脑勺，用指腹轻轻蹭了蹭。
只是这个轻柔的动作，像是被电到一般，让沈梦瑶汗毛都竖了起来。
袁一琦清楚这和之前那两次都不一样，沈梦瑶在很清醒的情况下，随时可能会给自己一巴掌，所以她不敢太贸然。
感觉到对方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她在心里偷笑，这才有了进一步动作。
不再满足于在外边流连，她发起进攻，舌头试探性探了下，察觉到对方没有防备，她轻松便溜了进去。
沈梦瑶脑袋嗡嗡的，清醒过来目前的处境，伸手想要去推她，手刚抵在对方的肩膀上，就感觉到一直覆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挪动两寸，落在自己的耳后，轻而缓的蹭了蹭，不时揉捏小巧的耳垂。
这样的动作让她不可抑制颤了下，她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这么敏感，身体不由自主便软了，无意识发出一声软软的低吟。
只一声，唇齿打开更方便袁一琦的进入，感觉到那条柔软的舌头扫过自己的上颚，有种浑身酥麻的感觉，两个地方同时被刺激，让她身体前倾惯性靠进袁一琦怀里。
靠近怀里，雪松的味道更加清晰，混合着对方的气息，沈梦瑶眨了下眼睛。黑暗中她看到袁一琦的眼睛，即便她只能看到对方睁眼的轮廓，却鬼使神差的读出她眼里的情绪。
是温柔的，犹如三月的湖水，化去冬天的寒凉。
这吻持续了很久，直到缺氧，袁一琦才恋恋不舍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她看到沈梦瑶也是如此的反应，无意识的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瑶瑶……”她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从课桌上跳下来，拉着沈梦瑶躲进讲台底下。
“哎？这个门怎么没有关啊？有人进来了吗？”巡视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顺手打开教室里的灯光，顿时涌入大片光明，另一个工作人员说：“估计是剧组走得时候没关门，真是的。”
“哦，今天是新来了个剧组。”
“对，拍校园电影的吧，我看了眼，主演可漂亮了。”
“沈梦瑶吗？我今天好像看到她了，真漂亮。要是能抱一下就好了，嘿嘿。”
沈梦瑶听着两个工作人员说话还有走进来的脚步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看到讲台里面还有两人，教室里又黑灯瞎火的，到时候更解释不清楚了。
她聚精会神地听着，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感觉到环着自己的那双手收紧。
抬头就看到袁一琦臭着一张脸，显然是不高兴的样子，又不知道她忽然间为什么不高兴。
沈梦瑶：“？”
工作人员从后门走到前门便关灯关门出去了，教室里又恢复安静。
躲在讲台底下的人没有动，仍保持刚才的姿势，因为躲得太急，沈梦瑶跌坐在袁一琦身上。狭小的空间里，呼吸都混杂在一起，袁一琦两只手圈住她的腰，更用力搂紧她。
黑暗中精准无误凑到她耳边，用戏谑的声音说：“还不起来，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沈梦瑶是想起来的，但是这人抱着自己，她想起来也无法动弹，现在还反咬一口。
这让沈梦瑶有些恼，伸手在她肩膀上娇嗔似的打了一拳，袁一琦轻笑出了声，这才松开她。
沈梦瑶先一步从讲台下面钻出来，见里面的人没反应，不解气似的，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她。
刺儿她：“想在里面过夜？”
“我腿软”袁一琦说，“你刚才坐在我腿上，都麻了”
沈梦瑶压下想再踢一脚的冲动，“想怎样？”
袁一琦伸出一只手，意思很明显了，沈梦瑶只好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就将人拉出来。
惯性让她后退两步，后背抵在身后的黑板上，袁一琦顺势向前两步，一只手撑在她脸侧。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黑板上，照得亮亮的。
身高差沈梦瑶要微抬起头才能与袁一琦对视，袁一琦那张脸完全映入眼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袁一琦的嘴唇看起来比来时要更鲜艳红润，一想到刚才的事，沈梦瑶就不可抑制地脸热。
“沈老师”语调轻轻上扬，“刚才我的表现还满意吗？有不满意的还望指导。”
不知道沈梦瑶满不满意，袁总是满意了。
非常满意。
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