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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又名拐个郎君当夫君 李泽言

2023-01-08 17:17 作者:环环柚  | 我要投稿

驯夫记 又名拐个郎君当夫君 李泽言

真的假的?

你劫富济贫的英勇之举。

居然搞错了?

 

来者自称梁王府的总管家魏谦,一丝不苟地码放好证物,最惹人注目的,是藏青色木匣里的一方玉玺,莹白如羊脂,光润剔透,顶端盘踞一条金龙,小小的,清晰的“言”镶嵌爪心。

嗓子眼儿里的茶水噗一下喷出大半,你踩到尾巴的猫咪状弹起三尺高。

瞧瞧无辜遭殃的魏谦,复又瞅瞅面色胜似锅底灰的李泽言,千千万万只马蜂嗡嗡嗡钻进脑海,三个斗大的字不停在面前晃呀晃---完蛋了。

涔涔冷汗打湿衣衫,你忙不迭堆起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赔不是,“哈哈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把堂堂梁王殿下错认成黑心奸商了,误会,都是误会哈哈。王爷您大人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吧。”

一步一个脚印儿向后撤,你娇滴滴拖长尾调,“既然大家都在,我这就露一手,给您二位烧几个下酒菜,权当赔礼了。”,话音方落,小手偷偷摸到敞开的门缝,趁他们愣神的间隙,你一抹身挤了出去,撒丫子就跑。

 

 

“吓,吓死我了,他居然真的王爷!!”心口不安生的小兔嘭嘭嘭乱跳,你扶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粗气,“幸亏我对他挺好的,要不然非把牢底坐穿不可。”

菜板剁得哐哐响,你没完没了地叽叽喳喳,随手抓起沾满泥疙瘩的青菜叶,扔进水盆里左搓右搓,继续唠唠叨叨,“再说了,他也没告诉我他是王爷啊,不知者不怪。嗯嗯。”

你欢天喜地忙活着,浑然不觉危险悄悄降临。

赤红色瓷罐裂开数道纹路,淡黄的,泛满油光的涓涓细流,一寸寸蜿蜒而下,落雨状滴滴答答坠入灶台旁的草垛,少顷,便濡湿了七八分。

铁锅里大块大块的肉滋滋啦啦,睒眼的功夫腾起呛人的气味,你急匆匆掀起锅盖,正准备把青菜倒进去,刚巧蹦出三两个火星子,不偏不倚掉进草堆里,

“噌--”,碗口粗的火舌裹挟浓浓黑烟直窜房梁,巨大的冲击力直扑门面,大地也跟着震颤了两下,毫无防备的你顿觉眼前一花,踉踉跄跄倒退几步,一屁股狠狠跌坐到地上。

你哆哆嗦嗦,试图站起身,奈何火势太猛烟雾太大,它们无孔不入地往眼睛里,鼻孔里,喉咙里灌,像无数细小锋利的刀片,一点点切割肌肤,很快,你再喊不出半个音儿,一滩烂泥似的歪在冰冷墙壁,目光渐渐失去焦点。

“笨蛋!”当你以为在劫难逃时,巨大的声响从天而降,紧随其后的是李泽言嘶哑的怒吼,黑漆漆的烟雾被撕开大洞,泪眼朦胧中,唯一的光亮处,是满脸焦急,惊慌失措的他---李泽言。

他箭步抢上前,动作利落地打横抱起你,犹如拥着易碎的瓷娃娃,双臂隐隐发抖,“差点把房顶烧没了,就是你所谓的露一手?”

他眉尖折痕转深,薄唇几乎抿成直线,发梢也不听话地翘起两撮,和平素的波澜不惊判若两人。

深邃瞳眸一瞬未偏地凝视你,宛若月漫清霜下的海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每每翻滚的浪花间,是惊惶,是担忧,还有许许多多你看不透,读不懂的复杂情愫。

傻乎乎盯着他良久,直至脸颊隐隐传来刺痛,你才惶惶回神。

种种委屈,恐惧交织成乱麻,一股脑儿沁上眼眶,你嚎啕大哭,“我,我也不知道啊,呜呜,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我,我要死了呢,呜呜呜。”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相,令李泽言胸膛一滞,大掌细细摩挲你后背,不时有节奏地轻拍,嗓音软下一寸又一寸,“我在这里,不会让某个笨蛋出事。”,语毕,宠溺地捏了捏你脏兮兮的小脸,长指将散乱的鬓发一一拢至而后。

抽泣半晌,你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打架,自他臂弯寻了舒服的位置,牛皮糖一样揽着他脖颈,奶里奶气地喵喵喵,“李,李郎君,我有点乏了,抱我回去好不好。”

“嗯,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正值仲春,莺飞草长。

午后韶光携丝丝稠艳的花香,脉脉倾泻室内,你缓缓张开长睫,映入眼帘的,是端坐身侧的李泽言。

笔直的一道光,打在他后背,倏地化了,一霎时迸开烟花般闪耀的星星点点,一点一点描摹他清冷的轮廓,偶有几颗在发梢摇摇欲坠,平添一缕微不可查的柔情。

“醒了。”带着十二分小心搀起你,他捧着热腾腾的鸡汤,语气淡淡。

你蜷缩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直勾勾瞪他,“你为什么没走啊,不是催着要天黑前下山吗??”,令人垂涎的香气撩拨鼻尖,你悄咪咪瞥过油汪汪的汤汁,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

搅动的瓷勺稍稍一顿,旋即恢复如初,他挑眉,眸中尽是不解,“是谁告诉你本王要走的?况且你当初夸下海口,说一辈子雇我当大厨,这么快就不想认账了?”

“哪有不认账?”嘴巴撅得能挂两把油壶,你刷地涨红了小脸儿,喃喃辩解道,“我们天龙寨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万一圣上追究下来,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边添油加醋地忽悠着,一边用大拇指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冷冷投来“笨蛋”的眼神,他徐徐欠身,不紧不慢吹凉汤水,重重叹息溢出喉间,“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没有人会要你脑袋,本王不会,圣上更不会。”

一连串的疑问,像点着的炮仗,噼里啪啦在头顶炸开,“可是,你在我这里也绝非长久之计,要不你明天一早就走吧。魏总管嘛,他倒是可以留下,替我打理事务,助我山寨发展壮大。”,思前想后斟酌良久,你终是狠心下了逐客令。

世界仿佛沉入深深湖底,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树叶不再沙沙响,鸟雀收拢了翅膀,连床边薄如蝉翼的纱幔亦停止摆动,仅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尤为刺耳。

你冷不防一激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过了,十足十一个拈花惹草的浪荡子,吃干抹净便拍屁股走人。

“那个,我,刚才,我...”太阳穴青筋突突突跳,你战战兢兢开口想找补,不料他之后云淡风轻两句话,轰得你外焦里嫩,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本王这一个月为小娘子做的一日三餐,酬劳应该怎么算?”

手指不住地戳他面颊,收获一记“幼稚”的眼刀后,你确认眼前斤斤计较的人是李泽言没错。

“王爷,您可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为什么反倒和我索要报酬了?”腮帮儿登时鼓成河豚,你气汹汹地质问他。“我这儿还赶不上你一座别院大哩,拿什么给你?”

“回王府后的一日三餐,小娘子如果能做够同样的时日,我们之间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他不急不恼,好整以暇地提出条件。

你也不含糊,拍着胸脯打包票,“成,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不怕我把你王府点了,我就敢去!”

“......我会负责监督,不给你出错的机会。”

 

 

于是乎,翌日清早,和众姐妹依依不舍地告别后,你迎着魏谦惊诧不已的注目礼,被李泽言小心翼翼抱进马车,一路直奔京师。

本以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泽言,府中必是钟鸣鼎食,人丁兴旺,到了后才发现,与想象中天差地别。

抛去魏谦总管,剩余的家仆和护卫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侍女更是凤毛麟角。

好似误打误撞闯入深林的小鹿,你瞪圆眼睛,托着下巴,东瞧瞧,西瞄瞄,听见奇怪的动静,更是从李泽言背后抻长脖颈四处张望,满脑门写着大大的“好奇”。

过分可爱的模样逗得他忍俊不禁,屈指不轻不重扣在你额头,唇畔漾开清浅弧度,“大惊小怪,以后本王有空就多带你在府里逛逛,省得你迷路。”

小手在他前襟反反复复画圆圈,你蚊子哼哼地念叨着,“你府里规矩多不多,我自由惯了的,受不来那些条条框框。”

“既然能接你回来,我就做好了随时打破规矩的准备,只要不太出格,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不用太拘束。”他一番情真意切的保证,算是给你吃了颗定心丸,之前与他下山时的挣扎,不安统统烟消云散。

“李郎君,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我不舍得走了怎么办?”乐得合不拢嘴,你捧起他俊颜吧唧吧唧好几下。

“别闹,听话一点。”尽管表面依旧嫌弃,可他渐渐加深的酒窝,或多或少泄露了真实情绪。

你俩浓情蜜意,推门而入的某位管家,被强行塞了满口狗粮,头恨不得钻进地里,极力降低存在感的他,急忙忙放好卷轴,逃也似的窜出房间,“天啊天啊,王爷,王爷他笑了!!”

 

打那天起,你在王府的地位直线上升。

最初,魏管家并不服气,可偏偏某王爷的天平总会不自觉地向你倾斜,久而久之,魏谦也只好认输,任凭你差遣,甚至有事没事拍两句马屁。

这日,你费尽心思做了道甜品,得到以魏谦为首的众人一水儿好评后,你喜滋滋端起食盘,哒哒哒直奔书房。

彼时,李王爷走出房门,刚拐进长廊,就和踩着小碎步,兴冲冲跑来的你打了照面。

你脚步太快,根本没想到会突然窜出个人,急得扯嗓子大喊,“快,快闪开,我要撞上去啦!!”

李泽言眼明手快地一闪身,然后就看见你,偷喝大人美酒的小孩子一样,左面柱子磕两下,右面台阶绊一跤,最后晃晃悠悠往自己怀里扑。

“糕点洒了一半,自己差点摔倒,这就是你最所谓的惊喜?”左手抓稳托盘,右手顺势纳你入怀,如此惊险刺激的场面,他早习以为常。

你头摇成拨浪鼓,赶紧拈一块在他面前炫耀,“我从食谱上学了到点心,看你最近太劳累,就想给你补补,快试试看,魏总管都说好吃呢。”

微微俯低的身子,在听到“魏总管”之后不自觉挺直,他眯细双眸,一字一顿重复,“魏总管,为什么先给他吃?”

酸溜溜的味道充斥四周,试吃时,笨蛋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不是自己?

“你不是口味比较,挑,额,不对,独特嘛,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欢,所以先给他尝尝。”完全没觉察到他的一样,你踮高脚尖,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你吃一口嘛,我喂你吃,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属实拗不过你,他配合地弯下腰,咬掉酥糕一角,慢慢咀嚼,“差强人意。”

“什么嘛,所有人吃了都竖大拇哥,就你不一样,哼。”

“.....以后你做的东西,只能给我一个人吃。”

 

PS:又过了大半月,你总是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李泽言以为你生病了,派人请来名医问诊。对于那位名医,你也略有耳闻,因为他正是你枫林寨好姐妹的夫君---许墨。

确认你只是水土不服并无大碍后,你俩小姊妹又说了一会子贴心话,才恋恋不舍地送他们离开。

“王爷,许郎君和你完全不同呢,他温润如玉,而您,”

话没说完,淡淡檀香从背后笼罩全身,他呼吸绵绵喷覆颈项,“本王如何....”

“你呀,嘿嘿不怒自威,醋意十足,对了王爷,我的好姐妹说您做的冰糖糕很好吃,想改天登门拜师学艺呢。”

“明天多做一些送过去,拜师就不必了,毕竟本王想教的徒弟,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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