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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国时代:一半是喧闹的航线

2023-01-25 21:38 作者:电子圆件  | 我要投稿

TSN-BEG-CCS,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天津滨海机场,人很少,开放的柜台也很少。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本该熙熙攘攘的交通中心显得过分空旷。机场大厅本来就是为熙熙攘攘而设计的,没有了匆忙赶路的人潮,它也显得失去了本性。

乘客一批批地前来,比我想象得要多,最终是九十多位,中国人占一半。似乎所有的中国乘客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和自己一样的“逆行者”;而委国乘客则从容得多,口罩早已扒拉下来,一边啃着使馆发的三明治,一边与同伴谈笑风生。

扫二维码填写中国出境表、手写字印得很模糊的委国入境表,仿佛从电子时代倒回到上个世纪。我们进行托运行李称重—托运行李付费—托运行李检查的繁琐步骤,以往这些可以在一个柜台搞定,现在分成了三个。这种处理方式非常拉美。

飞机定于晚7:30起飞,但7:20还没有让我们登机的意思。原来是飞机还没打扫消毒,货舱也没装载完全——他们拉美人不管在哪一块土地上,都是将拖延进行到底。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被允许登机,此时许多中国同胞开始套防护服。9:30飞机正式起飞,比预计晚了整整两小时。

机型是空客A340-200,很老的机型了,它是目前唯一一架在役的A340。虽然年事已高,这已经是Conviasa唯一能执飞洲际线路的飞机。起飞后大约一小时,第一餐被穿着防护服的空姐们推了出来。也许是考虑到大部分人都是早早到机场等待,没怎么吃好,这一餐的主菜分量惊人,锡纸盒是通常的接近两倍大。

过了几小时后,第二餐如期而至,而我完全不饿,就没有要主菜。大概瞄了一下四周,虽然大家都被叮嘱了飞机上最好不要饮食,但鉴于委国人全都吃得热火朝天,甚至交换手中的餐点,中国同胞们也忍不住,纷纷取下口罩开吃。

整体来看,两国人之间差距明显,中国人基本上不说话(也有穿着防护服很憋屈的原因),而委国人则从头说到尾,小朋友更是在走廊穿梭嘻戏,自家家长毫不理睬,还得空乘出面劝阻。我斜前方的一位大姐,口罩长期挂在脖子上,与散落在各个区域的朋友攀谈。

第三餐是什么忘记了,只记得也没吃多少。无体力消耗的情况下,完全没有食欲,身旁的委国留学生倒是每次都能吃完。

我们在吃第一顿饭之前就开始闲聊。留学生Eli今年27岁,在中国修了两个硕士学位,铁路建设和城市规划。我说,委国现在还没有铁路,你学铁路是想去建第一条线?Eli说,不知道,看现在的情况,短期内是没可能了——石油产能崩溃,全国加不上汽油,连汽车都开不动,更别说火车了。

Eli在北京和唐山呆过。她很喜欢北京,而觉得唐山很无聊,“因为那里晚上七点钟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说这不可能,中国不可能七点就熄火,她说她指的是“夜生活”。她和我一样喜欢旅行,尤其分享了在巴塞罗那的经历。

降落时间是当地上午十点多,最后一餐是早餐,看起来应该是在贝尔格莱德取的,包装上全是斯拉夫文字。

与一年前降落的航站楼不同,飞机停靠在一个比较像汽车站候车厅的地方。护照被统一拿去盖章,行李不用查验就能全部带走,而所有人又做了一次核酸检测。这场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旅程,在半数乘客的喧闹中,到此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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