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机械狂潮【30】
【30】格雷戈里冒险•禁区囚徒！
布满军用光学迷彩的暗绿色直升机，其降落于此时扬起的灰尘，不仅是对其马达动力的证明，更是在宣告降临者本身的威压。
“请表明身份或在十分钟内离开。”十余支长短不一的枪械，在身着黑色防弹衣、佩戴内设通讯装置的金属颅盔的士兵们手中，统一瞄向扬起烟尘的直升机旋门。
十支枪械的钢质膛管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被更加锋利危险的存在划过。这是死兆小姐替代毕晓普，宣告其身份的证明方式。
当看守者们手中的枪膛化为断掉的空心钢管，将枪口移向地面的士兵们，无不对前方微微鞠躬：他们的枪口瞄错了人，机舱中的人不是他们的射杀目标。毕晓普的黑衣边角在余风作用下向两侧飘起，像是出行多日后回归巢穴的恶魔。
“毕晓普先生，他还是没有说。”对于身边这位—肩部戴有三颗晋升徽章的卫队长的报告—毕晓普的回应就只有点头。
一如既往，五十一区的囚徒依旧保持沉默。他还是不肯说出毕晓普需要的事实。
“哼，没用的家伙，尽会让主人生气。”身着白色短裙的死兆小姐，见毕晓普在自己埋怨这位士兵时早已甩开自己，随即又加快脚步来到毕晓普身前。
想要立功与回复地位的急切，令她乞求的声音中多出几份尖锐，她将双手搭上毕晓普的左肩：“主人，这个家伙的嘴巴这么严实。不如交给我来处置，您何必亲自过来屈尊审问呢？您的时间可比我宝贵万分呐！”说完，她还不忘眨动双眼。
毕晓普拍掉这位机械女佣的双手—在他眼里，死兆小姐布兰莎不过是个比坎贝尔要顺手的工具。布兰莎打出的小算盘，他怎会听不明白？他对死兆小姐的回应，冷静到有些冰冷漠然：“放心，坎贝尔那条狗，他夺不去你的餐盘了。”
“日后，你的机会还有很多，不过现在，”毕晓普转过身去，双眼望向布兰莎布满期待的金属色银瞳，他挑起对方的下颌，“我需要你守在外面。你是我最后能信任的人了—别让我失望。”
“主…主人…我…我一定会…唔…”布兰莎急忙由空间裂隙钟抽出她的钩镰，通过镰刀充当支撑架让面色红润的自己站稳。在调整好出现像素点模糊的视觉后，她又将这份羞涩转变为愤怒，发泄到身旁的卫队长身上：“看什么看，回去工作！”
“可是布兰莎女士，我今天下午休假。”卫队长收起手中的麻醉弹枪，按下腕表上的计时器后招呼起走廊边的四名换岗卫兵：“走吧各位，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们去内华达中心区喝几杯！”
“啊，当初你们几个是怎么考上军校的？好吃懒做的家伙！”死兆小姐紧握钩镰，贴靠审讯室紧闭的大门，同时顶住心中的怒火与头顶的蒸汽，对准五名休假士兵的背影破口大骂。
简直就是五个偷薪水的工贼，千万别再让她遇上了。
黑程式认为，迷雾计划是他此生以来所想过的最佳主意，没有之一。
这个计划的事实过程很酷，它的代号很酷而且准备工作更酷。他和格雷戈里、鬼面锯三人所需的道具就是三只眼罩，以及三根木拐。
“没人会拒绝帮助盲人，哪怕是在五十一区。只要我们假装成盲人，士兵们就会放松警惕。如果这不行的话，我还有其他选择方案—”
说完，黑程式拿出他在闲暇时间里，统计出的美国弱势群体名单：素食主义者，同性恋爱主义者，黑人平权社会活动者，印第安人平权社会活动者，美国环保协会会员，严重心理障碍问题患者。
“你根本是在朝水库里倒饮料—全是无用功。我们有格雷戈里，他是个孩子，我们可以装成他的监护人。”
鬼面锯抓起还在佩戴眼罩的蓝衣男孩，格雷戈里确提出另一个问题：眼罩尺寸太大了，能帮他系个紧扣么？
哦天呐队长，看看这里，有对带着盲孩子的父母。肯定是他们的孩子迷路了，才让他们不小心来到这里的—士兵的声音令黑程式与鬼面锯同时看向走廊左侧，五名士兵在胡思乱想与同情心的作用下放掉武器，走到三位“弱势群体”身边。
“你好，老人家，你是不是需要帮—哦—！”黑程式一拳将卫队长的钢盔击裂，他有计算过力度，不会引发脑震荡和骨裂，可要昏迷上两个小时这点，他就无法处理了。
鬼面锯也对剩下四名士兵亮出圆锯：“所以，你们是要试着来打打看，还是当场辞职走人，当作没看见我们？”
“把卫队长给我们，我们会当成没看见的。”对士兵们的要求，黑程式也不打算做个得势失德的人。格雷戈里什么也没能看到，他的双眸，被眼罩遮挡的严严实实。
杀了他们亦或令他们重伤都没用，既然如此，就把这位被敲晕的好心人推到地上送回去吧，“别忘了带他去医院，检查头部。”黑程式在目送五人离开时做出补充。
我感觉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比他们更像坏人咯？—继续赶路时，黑程式突发奇想似的对格雷戈里说道，不过他又通过自己的思路将自己成功安慰：不对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坏人。再说了，他们还得在这儿“借用”几块高频电池呢。
漆黑阴暗的囚室内，一丝对光明的渴望也变化为一种奢求。在这里，没有尖叫，没有中世纪电影中的尸骸与老鼠。
高密度金属板上是隔音效果绝佳的软垫。有这些软垫的保护，对囚徒的折磨与聆听惨叫的享受，才得以被发泄得淋漓尽致。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坚韧，就像风暴中心的礁石，”毕晓普对面前的男人，四肢健全却挂满伤痕、滴垂鲜血的男人摇了摇头，他推动鼻梁上的镜框，同情眼前的囚犯也是多此一举，“可你也该清楚，总有海枯石烂的日子。”
“至少不是今天，不会是现在。”这是男人的回应。
在毕晓普的印象中，男人的胡须本应和他的孩子一样—是尽显潇洒的深棕色—男人初次来到此地时，发型也没有如此凌乱不堪。
毕晓普用左手托住下巴，审判桌上的热龙井茶，他没有喝上一口。
囚徒的喘息声与血滴声混合，毕晓普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如此。
坚韧不拔，像是直面地狱的圣骑士。这是肉体上的博弈，更是心灵间的碰撞。毕晓普早就玩够了，可只要圣骑士还在坚守心中的秘密不松口，游戏就无法结束。
“据我所知，这中大型军事要塞的储藏室一般都在底层，而不是眼前这个，我要怎么说呢，而不是这个上面已经标注着牢房的…铁门后面…我们应该举手投票选择，到底要不要进去。”
格雷戈里正对着黑程式发表他的意见。黑程式则双手叉腰，对格雷戈里抛出他的问题：这么说，你是很喜欢民主一点儿咯？
“那还用说，没人不喜欢自由民主。”格雷戈里刚说完，嘴巴就被黑程式用手捏住。黑程式又通过另一只手在铁门上打开一颗小洞：“很好，可我喜欢独裁。现在听我的话朝里走，否则我就要对你进行武装镇压—武器是我的拳头。”
“我都怕到漏冷却液了。随便了啦，我不在乎走哪条路。”鬼面锯又抓起格雷戈里的手带他一起进去。她当然不相信这地方能找到他们需要的传送门能源，可要把黑程式单独留在这里，她更放心不下。
吼吼吼，事先说好，等我们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后，无论是长牛角的红色恶魔、四个骑着马拿着镰刀的魔法骑士，还是披着白袍戴着长筒帽烧炭的邪教，亦或戴着小丑面具拿着电锯的疯子—黑程式说完以上那些，还不忘深吸一口气来稍作休息—总之无论如何都别叫出来，好吗？
这就不必担心了，黑程式。我们都见过也能过可怕的东西了—格雷戈里对着鬼面锯耸了耸肩，鬼面锯也紧随其后接住下一句话：“对，一个能说会道、想象力丰富的杀手机器人。他就站在我们面前。”
好，三二一，我们一起，探头！—黑程式的声音低的像条森林蟒蛇。
可当三人的头探出墙面，望向毕晓普的背影，与囚徒的面容时，黑程式又认为自己滑稽得像华纳漫画里的歪心狼，带着艾尔默•法德和大猩猩先生一起来抓兔八哥。
当格雷戈里的眼中流出眼泪、口中念念有词时，黑程式还以为这个九岁男孩是真的被囚室里的景象吓疯了。
他捂住格雷戈里的嘴巴和眼睛，用自己所能想到最好的话去安慰格雷戈里。其效果可见一斑：肉眼可见的一般！
黑程式清楚地听到，格雷戈里口中的话语很简单，是一种人类在牙牙学语地本能时期便轻松掌握的词语。词语的名字，是父亲。
“爸爸…怎么会…怎么会是你…”格雷戈里的心，与囚徒的手臂一样在滴血。
格雷戈里认为，这绝对是眼睛给自己开过的最大的玩笑。就连立体油画和视错觉雕塑之类，也从未令他产生过如此的既视感。
可问题在于，毕晓普怎么会和…假设囚犯真的是他的父亲…格雷戈里摇了摇头：他经历过太多的混乱，他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消化。他的大脑就要消化不良了，他开始对着上帝在心中暗自祈福：能不能不要让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