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胜出(博士线) 第四类接触

你紧张的看着镜子,害怕里面的自己做出和自己不同的举动。
也许,他也小心翼翼的看着你。

贝洛负责此时间对W的看守,W在不足3平米的小房间里,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W:“喂,正规军。”
同样作为军人,却在为完全不同的世界服役,一个为了生存,一个为了命令。
W习惯这么叫贝洛,距离刚好,而且带着她独有的嘲弄和幽默。
贝洛一直查看最新的资料,没怎么理她。
她弄出一点火药,在墙上涂画出贝洛被炸昏厥的漫画。
W:“噹啦!”
她抬头看了一样,含笑继续看着投影屏。看她的反应,这位萨卡兹少女明白,这会是她生命里最无聊的时光。身上的武器被收去,还坐着个闷得像铁一样的守卫。
W:“喂,正规军。”
贝洛:“嗯?”
W:“我昨天去找你,怎么是那种反应啊?”
欢送会时,W为了让她去,趴在她的身上,嘴几乎快要吻到时,W便收钩离去了。她一提,贝洛的反应与那天一样,脸瞬间涨红,温暖柔软的感觉像有了毒瘾一般,骚动着。
贝洛:“我………”
W:“那不会是你第一次和别人靠这么近吧。”
贝洛眼神下移,像个被士兵挑逗的处子。
W露出笑容,她知道,自己有个好玩具了。
W:“喂,正规军,想继续吗?”
甜腻的声音传入贝洛的耳中,让她不禁看向W,难以想象平时如钢刀一般的贝洛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W高兴极了,顺势把脸贴到铁栏上。
W:“就在这哦~只要过来,就算隔着铁栏,也可以……”
贝洛像被魂魄扯动着身体,站到了铁栏前。瞳孔微颤,眼神中喷吐着渴望的光点。
W把眼睛闭上了,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在等待着,完全是羔羊在狼前的骚动。不过这样的周旋,她早就游刃有余,就算老奸巨猾的政客也在她的裙下神魂颠倒。
贝洛笨拙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心疼,她慢慢的凑过去,在快要触碰到时,却又一次被后撤W躲开。
那一秒她像失去了什么一般,然后有些愤怒。W看着那副表情,开怀的笑了。
贝洛回坐到椅子上,没再回应她。
W:“喂,正规军。”
她没有反应,状态像是在闭目反省。
W:“别不高兴嘛?逗你一下而已啦。”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W怎么喊,她都盯着投影屏看。她没有再查阅资料,而且是询问医生,自己的病情,当然医生是治不了这种病的,不然医院一定天天人满为患。
在询问她年纪后,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请她积极对待。
这只能徒增她对这种“病症”的迷惑感,她去查阅资料,去翻越书籍,但都没有想要的答案,最接近满意的一个,是腺体切除手术。
博士正与回忆漫步在基建里,与42分别后,记忆中的空洞显得格外幽深。怀着还能相见的念头,别离往往被人匆匆了之。但其实很多时候,人的一句再见,就已经是最后一面。有太多人从他面前匆匆离去,那些同样在别离中失散的人,走得太过匆忙,让人没有机会去道别。
也罢,就此,罗德岛也算正式步入新的篇章了,还有很多知识理论需要去重新学习,管理和指挥也不再是以前的模式。
他曾去了解过帝国现在所面对的敌人,貌似是一些无政府主义者在边境活动,观看了几场战斗的回放,但都以混乱終场。
这是他所害怕的地方,对方的行动几乎没有规律和组织性,但却能精准的抓住我方薄弱点进行打击,同样是不惧牺牲的士兵,疯狂比节律更让人畏惧。
他查看历史战报时,这个组织更是在枯燥的历史课本上填满了惊喜。
据说是以帝国的叛军为主力所组成的军队,但实际上用叛军去形容他们已经很客气了。在多次博弈中,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却不知目的何在,假投降,绑架,诱骗,病毒,这些手段层出不穷,在以后的战场上,这会是个劲敌。
怀表的讯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展开的荧幕上是一则通知。要求支部长与执剑者一同前往总部,进行下一阶段的任务的工作分配。总部,从来都只是在贝洛的口中听到对这个遥远中心的描述,在这从透窗望过去,只能看到在虚空中修建起的钢铁森林,多么繁华也不会是他们的居所。
不过他还是无法抑制对这世界之外都市心生好奇,也许繁杂的都市能多少给他带来些泰拉的感觉,想到这,眼中又浮现出耸立的高楼下,奔波不停的人群。
贝洛知道这天迟早会到的,支部没被放置在原理中心区处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她很难启齿告诉他们,人性在此时依旧没有进步。
矿石病在十二支箭內被列入了一级防控目标已经是数年之前,由于一名被拯救者在贫民区发生的一次殴打事件,让她身上的原石片刺入了那些混混的体内,由此黑色的结晶在帝国中蔓延了数载,虽然现在帝国中已经没有感染者,但人对它诱发的恐惧任然如芒在背。歧视顽固,并没有随聚变而消失。虽然现在帝国的科研部依旧有人在苦研原石病的治疗方案,但成果渺茫。
虽然被拯救者在帝国的人民中受到的尊敬不低编队,但人心中依旧烙着歧视的金印,总不免给他们挂上无知的标签。
这种歧视在编队中更加盛行,作为与他们一同效忠于帝国的军队,土生土长的优越感被这些人发挥到了极致把这些三门个体当做畜生或工具。
光鲜的背后,以奉献的名号盖过所失去的一切,才是被拯救者的真实模样。
必须从三位支部长中挑选一位同自己前往,这个人就必须有能够接受这一切的觉悟,和对以后的大局做出调整的能力。
最佳人选不证自明。
她向博士发出通讯时,博士正浏览着帝国历史,当他发现现加入十二支箭的泰拉世界已经有12个时,觉得背脊一凉。别的泰拉也有罗德岛吗?那……也会有他吗?正紧张的往下看时,怀表的铃声又打断了思绪。
贝洛:“支部长,会议的通知您看到了吗?”
博士:“还是叫我博士吧,通知我看到了。”
贝洛:“明天能请您与我同行吗?”
博士看了一眼日程,又喵了一眼荧幕上滚滚的历史尘埃
博士:“没问题,我可以去。”
贝洛:“好的,谢谢。”没等他问那个正困扰的问题,她就挂断了。博士伸了个懒腰,转而盯着天花板,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遥不可及。
会议厅內,两人坐在台下,听台上那个富有政治色彩的表演艺术家叨叨,等他终于被稀稀拉拉的掌上轰下台后,才步入了正题。负责本次任务的指挥官一走上台,博士就咬破了自己的嘴皮。
“博士”:“本次任务中,各个支部的小队将作为先锋,直接潜入敌方营地,其中以H,L的小队为核心,请D,P,V支部进行掩护,并协助破坏前置祭坛…………”
此刻站在台上的也是一位博士,只是大衣被替换为了白色,背后也有一个时钟的标志,虽然看不到脸,但虚弱的语调间布满冰冷让人感到不适。
博士:“贝洛,他也是支部长吗?”
博士低声的问询,虽然他有过这样的猜想,但亲眼目睹其他世界的自己,还是让人有点接受不及。
贝洛:“别紧张博士,他是策划部-战略科的科长,不会抢你饭碗的。”
博士:“我没说这个,我是说……”
他显然没有留意到话中的重点,注意力还留着这个对苍白身影的猜疑中,随和才注意到那个超他数级的职位:“他是科长!?”
刚还小心翼翼的博士一下震声聚集了四周和善的目光,平静下来后。他还是难以放下这个人生中的奇点。
博士:“贝洛,他……也是被拯救者吗?”
贝洛:“这类人的来历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也不清楚。等会儿你自己问他?”
博士:“算了,我可没兴趣和自己聊天……”
台上的博士讲完后就走下了台。散会时,也再不见他的踪影,博士还在有些纳闷,就听背后有人叫他。
“D-1234,回头。”
声音甜美得像烤焦的布丁,让人不禁想看上一眼。只见后面的人群中,一个女孩正冲他笑,与他相近的身高,穿着一件宽大蓝灰交加的大衣,纤细的身躯好像没法撑起,袖口大开着。头上醒目的标志,是那对形似鹿却透体漆黑而边缘锋利如刀的角,背后一条龙尾兴奋的扫动着。
“您是?”女孩可爱的笑颜让烦躁消散过半,礼貌性的询问随口而出。
但没等他说完,女孩蹦到了跟前
“女孩”:“来,叫博士!”
博士:“啊?!你…你不会……”

“女孩”:“我来自X-0099,我也来自泰拉,而且我也是博士哦。”
博士的眼睛逐渐迷离了,往后扯了两步,被贝洛扶住了。
博士颤颤巍巍:“说一句话让我相信你。”这是他面对多元空间最后的挣扎。
女孩歪头,笑容不改
X-0099的博士:“Arknights!”
这句话成了压垮博士的最后一条线索。在两人的搀扶下他坐回了等候厅,此时这里已经开始了战前晚会,用来鼓舞士气。
X-0099的博士:“怎么这么脆弱啊?我第一次看见别的博士,很快就接受了呀。”女博士抚他坐下,一副疑惑的看着博士在晕厥的边缘徘徊。
博士:“啊?还有别的?”本来刚缓过来,这次直接晕了过去。
X-0099的博士:“你是他的执剑人吗?”女博士站起来,习惯性的抚了一下自己尖锐的角。竖条状的眼好像在不断更变颜色。看着正尝试把博士弄醒的贝洛,露出遗憾的表情。
贝洛:“您好,我叫贝洛,D-1234的执剑者。”
X-0099的博士:“真无聊~你看上去焖得像这件军服一样。”
应对嘲讽是贝洛从小就选修的必修课,但她的语气与那些地痞混混不同,并非无事找茬,像是一种责怪。
贝洛:“您的风度和这件工作服最配。”贝洛指着倒下的博士,因为两人的衣服几乎完全相同。
收到回击,她反而露出笑颜
X-0099的博士:“看来~你也没那么无聊嘛~”她张口嘴,舔舐着那两枚尖牙,眼撇下看着博士露出的颈部,呼出了一口粉红色的热流。
X-0099的执剑者:“博士,原来你在这啊。”声音不知是从哪发出的,但女博士只是不耐烦的反了个白眼。
X-0099的博士:“我和我的同事交谈,你来插什么话!”
X-0099的执剑者:“您要是又把人吸个半死,总部就该扣我工资了。”从女博士的影子开始隆起,化变一个人型,漆黑的燕尾服仿佛与影子相连,抬起头左眼角处落有三枚静心挑选过的泪痣,垂下的黑发遮住了俊美半边脸,显得另一半更加夺目。
他恭敬的弯腰行礼,像一名执事。
女博士又舔了一下嘴唇,上挑的尾音散发出危险的美感。
X-0099的博士:“如果是他~就不止是半死了啊~”
此时的博士在贝洛奇怪的按压疗法下,慢慢睁开了眼。
博士:“啊…贝洛,我们回去吧…”听起来是受了什么打击。
贝洛刚把他扶起,女博士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X-0099的博士:“这个给你。”她打开怀表,向博士的怀表发送了一个讯息后,就挥手与那位执事一同消失在了大厅中。
此时的大厅已经被斟满了欢愉和斗志,而博士只是撇了一眼人群,在贝洛的搀扶下离开了总部內。
帝国的街道营造出最接近三门的气氛,但现在拟态阳光已经跌落,换上了苍白的路灯,出了总部,博士站起,健步如飞。由于不能频繁使用传送区,所以当晚两人只能在安排的住处住下,但总部的军需官很作贱,只给每个支部安排了一个房间。
中心区的街道被绿化带分割开来,地上类似金属材质的地板总是几净无尘。距离不远,很快便到了接待处,博士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博士:“贝洛,你是从小就在这长大的吗?”
贝洛:“嗯。”贝洛正查看刚发布的任务详细。
博士:“那你觉得从小时候到现在,这里的变化大吗?”
贝洛:“挺大的,边缘不断被括展成疆土,人口也在增长。”
博士沉思了一会儿“噢……”这个悠长的字符才从嘴里吐出。
博士倒在床上,打开那封信件,是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参加一个名叫“兜帽”的聚会。
之后,他便在密集的文字中昏沉了一段,没有睡去,直到被呢喃的低语唤醒。
她面露苦色,不断辗转着,好像在躲避梦中的妖魔:“对不起……对不起………”
沉睡的贝洛头上的耳朵搭拉着,枕头上留下了星点泪斑。口中的话语没有军营的气息。反而有些稚嫩。
博士靠过去,楼住了这个夜啼的孩子,把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
博士:“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贝洛:“唔………”手划过他的腰间,把他留在了床上。
恍恍惚惚间,博士也进入了睡眠。
清晨6点,贝洛的生物钟准时运作,睁开眼,博士的脸就在几厘米外,平静的呼吸在窄小的空间对流着,双眼张到最大,快速从床上蹿了下来。
博士翻了个身,继续睡,而这位执剑者的心思已经乱作一团。
他找错床了?干嘛离我这么近?那我怎么没反应呢?睡太死了?不行不行,趁他不注意,把他扔回他的床上。
“彭”一下,博士又被丢回了床上,死尸一般的弹了几下,留下独自反省的贝洛。
当天返回的途中,贝洛一直与博士保持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眼睛不再像平时那样直视前方,而是不住的乱瞟。
回到支部中,博士像曾经那样开始战略部署的构划。以前每缝这个时候,凯尔希都要带上一瓶降压药,两人才能和平的讨论。贝洛在一边靠墙站着,看着两人争吵,她居然有些羡慕。
这次作战的地区依旧是帝国的边境,由于近期新闻总是针对边境的战况报道,弄得边境比内地还大一样。帝国开疆拓土,把四门逐渐用文明填满,但还是有不少野性的爪牙栖身于黑暗中。贝洛的编队曾经就在边境负责勘察,敌人盘踞在世界线内部,所以每次任务都得进入三门区域,但能看到的都只是茫茫焦土,周边散落的肢体来自最先进入的被拯救者,她还依稀记得,当时的她的队长对这些遗骸行礼的场景。现在自己没必要再参与战争,而自己眼前这些人,就要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地狱了。
她曾与敌对方交手,那些由叛军和邪教信徒所组成的军队,他们背后不知道有何等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们在无数次战争后还能与帝国匹敌。
那些疯疯癫癫的话语好像会抓绕人的心智,所以当开战时,大家总会把耳朵堵上,一些人甚至会吃抑制剂,让自己尽可能不要去思考。
但还是有士兵在长达数月的战火中陷入疯狂,可能是因为自己太愚钝了,听不见他们所说的低语,才侥幸存活。
本次任务的目的,是前往世界线内部,破坏位于标记点的祭坛,看似容易,实则苦不堪言。作为先锋,他们不能携带过多的人员,队伍只能精益求精,通常在这个阶段的污染区精神污染是最为严重的,不携带防护用具人很快就会失去理智然后对队友兵刃相见。
被拯救者的残酷命运,就是慢慢把欠帝国的生命还清。
她早听说博士是位指挥天才,可以以一己之力巅峰战场,但面对这样的战况,想必他也会为难吧。但自己就不能在战场上见证他的指挥了,她已经决定,不再去前线了。
回过神,博士就已经编制好了队伍,开始查看前线的地理环境。
时间已近凌晨,博士还在不断修改着战略方案,他查看那些历史案卷,对方军队的规模和实力几乎就是一无所知,他很怀疑那些胜利的来历是不是官方冠冕堂皇的说辞。
几乎无需顾忌地理的战斗条件本来得天独厚,但现在他却只能感觉到指挥力不从心,根据资料显示,作战区已经被污染,精神污染在其中无处不在,最近的传送点距离祭坛也需要步行数公里才能到达。而这数公里间都是平坦的荒漠,伏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说祭坛极其重要,那对方应该有其他的手段让我们不能挺近。
他查看祭坛相关的战地资料,这个四周荒芜人烟的祭坛居然被攻打了数年,都没有被攻破。其中最夸张的一次出兵4568人,结果全军覆没。
那些逃回来的士兵都已经失去了心智,在崩溃和疯狂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此时一个可怕的猜想正在他脑中成型,拿起草稿纸,他不断的画出不相关的图样,战地的构图,人员预估分布,人的脑部结构,化学式子。潦草的字迹和混乱的内容标志着他的思维已经到达了巅峰。
等到第二天凯尔希发现他时,他正蜷缩在办公桌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四处乱瞟。凯尔希见过这样的他,她知道,这样的疯狂很快的体现在下一步的战略上。
凯尔希:“博士,博士。”博士这才停下了诡异的摇晃,神情紧张的看着凯尔希。
博士的眼睛猛的看向她:“凯尔希…他们给我们多少…防护工具。”
凯尔希语调平缓,仿佛在用话语治疗他难见的伤口:“10套,用于防止精神污染。”
博士又把眼神扭开:“太……太多了……”
要执行这样的任务,10套已经是最低预期,但博士却说太多了。
凯尔希:“为什么?”
博士:“那…那是交界口……他们就想有人去……就……就想有人……去……”博士全身抖得像片叶子,牙齿不断敲打着。
博士:“我……我就……就派一个……去。”说完,博士像泄了气一般,双目圆睁,倒在了地上。
若是其他人,可能就抱头痛哭了,但凯尔希已经见怪不怪了,把他拖到医务室,注射了一针安眠药。
下午时分,凯尔希在病床前坐守,一边看博士昨晚的抽象派笔记,有部分是她没见过的知识,看似是来自四门之内。每当遇到难题,他总会疯上一段,直到难题被他破解。
夜晚,博士睁开眼,看见床头的纸张上印画着昨天的思绪,他此时他感觉无比平静,因为他在梦中,已经看见那座不朽的祭坛,在巨剑下破碎的模样。
凯尔希:“您的大脑超负荷了,博士。”
博士:“呼…你给我打了什么啊?”
凯尔希把一根滞留针从他手上拔下来:“右美托咪定,让你安定一会儿。”
博士:“真暴力啊……还有吗?”
凯尔希:“上瘾了?”
博士起身穿起大衣
博士:“帮我准备12人计量的。”
凯尔希撇了他一眼,匍在了博士的身上,手臂搂在他的后颈,眼中倒影着博士的憔悴,嘴里叼着一根装满药液的针管。
凯尔希:“你要自尽我可以帮你。”
博士却没有留恋这片刻的温存,把凯尔希放到他的身边,起身去拿挂在床边的衣服:“想什么呢?任务要用。”
没等凯尔希追问,博士扣好衣服,直接向训练场走去。
整个战场的交界口由这两个祭坛死死封住,内部不断制造污染并加快仪式,期间的战争已有数场,但祭坛均未被攻破,这成了战争无法结束的原因之一。
此时总部的会议上,战略科科长,那位白色大衣的博士站起身来,面向其他科系甚至部门的领导者
“资源,建立在疆土之上。我们尚处于战争年代,我部应享有更多优先资源。”
一个学者模样的人起立反驳
“希望你不要忘记帝国的使命!”
他看都没看,冷冰冰的答道
“我当然没有,先生。但执行使命的前提,是帝国疆土完好。”
“你们这是在借战争垄断资源!”
“那您可能忘了,战争,也是资源。”
学者的表情扭曲,嘴唇颤抖,像看到了一头白皮的恶兽。

当日,斯卡蒂背着巨剑,穿上了所谓防护衣装,博士叮嘱为了以防万一,携带了一套备用。
博士:“蒂蒂,要记得我说的哦。”博士说着做了个从五到一的手势,好像在打什么暗号。斯卡蒂微扬嘴角,也做了个同样的姿势,场面一度非常诡异。
传送区中她与其他队的成员相会,其他两队,都是五人小队,正相谈胜欢。她步入候战区后,所经之处,人群接连沉默。高挑的身姿,悠悠迈步的姿态,白色的长发如海潮一般浮动,忧伤的眼神把蓝色的美感带入了新的高度,宛如一个海中的女神。
无视那些挤过来的男孩,她端坐下来,静静的等待。
期间不断有人一脸通红的询问她的名字,好像听不腻那忧婉的声音。
“您叫什么名字啊……”
“斯卡蒂……”
“Ohhhhhhhhhhhh”
没多久,开始行动的讯息便送达了此地,整个候场区內一次苍白的闪耀,把11人放置到了那片荒野。
天空混浊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空气中弥散着紫色的烟尘,远处不可见的地方还闪烁着星光般的幻彩。这给斯卡蒂一种熟悉的感觉,即使穿着防护衣装,这种不安感还是刺透了进来。
她不由自主的说道:“湿润的感觉………”,然后前往了预计好的方向。

路上寂寥无声,小队排列成一字长蛇,慢慢步入了紫色的雾间。当他们完全进入就,雾气就好客的把入口缝上了,一阵阵风袭过,雾却反而更浓了,好像是戏耍他们一般。
“害怕吗?斯卡蒂小姐。”眼前这个仿佛还在部落时期的男孩,与她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此刻面对面的对话,感觉有些奇妙。她注意到他有一把大小与自己相似的武器,但不是剑,更像是斧。她走在队伍的最后,但美妙的声音却引得前面人不断回头。
“这里…给我一种家乡的感觉。”
“是吗?我觉得很陌生,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荒地,不过居住着各种各样的龙。”

“龙吗?”
出现在她脑海里是,是那位来自龙门的警官。
“是的,它们巨大无比,生活在世界各地,我的这把斩斧就是用他们的甲壳做的。”
“真残忍……”
“嘿嘿,为了生存罢了。”
斯卡蒂看了一下怀表,微微点头。
“对不起。”声音很轻,只有她和那位男孩能听见。
“啊?”话音未落,只见斯卡蒂快速拔出藏在后腰的针管,刺入了这个男孩的脖颈处。因惊讶而圆瞪的双眼慢慢合上了,她接了一下,然后拿走了他备用了防护衣,快速换上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为首的那位明显有些稚气,背后一把细长的刀具上闪烁着寒光。
其他人拂耳却只能听见风沙呼啸。
“没有,你听错了。”
此时站在队尾的斯卡蒂看向他,面色温和“您能到我身边吗?”
那位很是快乐,放弃了领队的位置,来到了斯卡蒂的背后。
“别怕,有我呢。”
看着他逞能的样子,她笑了笑,继续向前。没两步,他又发出了疑问,这次神色明显有些古怪,嘴角还有白沫流出。
“喂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别发疯了,快走吧。”
当其他人继续向雾浓处进发时,一根针管扎到了他颈部。斯卡蒂翻开他的眼,只见瞳孔之中微有紫色。换上他的备用衣装时,斯卡蒂发现他的防护衣装,早就破损了。
小队继续在雾气中行走,这时前方的浓雾中好像出现了一团阴影。领队立刻反应,示意大家蹲下,慢慢靠近时,那坨阴影越发像一个蹲着正看他们的人,隐在雾中。
“切,这么紧张干嘛。”一人手持弩炮,向那个阴影打了一枪,靠过去看。是一块深嵌入荒地的石头。
几人开始嘲弄起领队小哥的眼神,只有斯卡蒂默不作声。

“喂喂……那是什么?”领队小哥指着浓雾,惊慌的喊叫。
“我看看。没什么嘛,你怎么了你?”
“我明明看到有只狗跑过去了!”
“一只狗而已,看吧你吓得。”
其他人继续前进,领队小哥呆在原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样子。
斯卡蒂摇了摇头,一针扎到了他的后颈。

“嘶……痧痧痧……”
浓雾中好像有什么在行走,现存8人,立刻警觉起来。突然一头面貌狰狞的生物扑向了位于中间的弩手。
他用弩挡住那张布满不规则尖牙的大嘴,嘶吼着“快帮忙啊!!”
几人拔刀,直接把着头猎犬似的生物斩成数段。人们围观,这只表皮苍白的生物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彩,生有六条干瘦扭曲的足,和两张重叠的嘴,尖状的头部像被打磨过一样。
这诅咒般的长相,让这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人都皮下一紧。

“恶心啊,艹,快走吧。”
怀表显示,距离祭坛的位置还有一半,此时前方的浓雾中,又出现了那个蹲相怪石。
“这是…这不是!?喂!你们看!我们在原地打转!”他失去理智般的冲这块石头吼着,因为石头上还有弩手留下的射击痕。
“不会吧,仪器出错了?”
“碰巧罢了。”
看见众人的状态,他更加歇斯底里
“你们是傻瓜吗?!祂在这!我听见了!他也听见了!祂在这!啊啊啊!我们完了!!”
他怒吼着,冲向了远方的紫雾。
“唉,你别。”一个刚要去追,被后面一个人拉住了。
“别管他,他就这样。”
“但是………”
“任务!任务!”这位看起来更加老练的人取下了斑驳的武器,是一把盾加上一把短刀。
“不过这地方确实有点古怪。”说着,死瞪了斯卡蒂一眼。此时距离祭坛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现存7人。
“嘶……痧痧痧……”
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不只一只。拿盾的大叔迎上了第一只的撞击,把它压在地上,一刀刺死,喷出了紫色的血液。
另外两只在外围跑动着,等待时机,其中一位好像有些怯战,惊慌的颤抖着。
“我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
说着往后一缩,正好被后方的猎犬咬住了脖子。猎人咬着尸体晃动脖子,炫耀它的战果。
然后又钻入雾中。
斯卡蒂听到声音开始逐渐靠近,挥动巨剑,砸到了猎犬的头部,但没有用刃,用的是剑身。猎犬吃痛,抽动了几下就停止了行动。
“你怎么不杀了它?”领队又用那个眼神瞪着她。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剑扛起。
继续行走,雾越来越浓,好像只能看到自己的双手。风声越来越大,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领队受不住了,他开始拔出刀,胡乱的砍着空气。
然后被一针刺入了脖颈,他看着慢慢拔出针管的斯卡蒂,闭上了紫黑色的双眼。
距离祭坛100米,所存一人。

她只能照博士说的:照做,什么也别管。方才那些怪石,猎犬,在斯卡迪看来都是疯掉的队友,与他们刀剑相加,让她有些难过。
当领队倒下后,她走出了浓雾,身上还有一件防护衣装。此时眼前有一座老旧的神殿,好像已经坐落此处数千年,在混浊的天空下,等待着什么。

脚下的荒地开始变成了石板,两边排列着腐朽石块堆叠的石柱,雕刻中那些怪物在恭迎她的到来一般。
前方,就是祭坛。
她走进那座神庙,地上都是不知名的尸首,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疯了,这些尸首其实只是石块。好在她及时停止了思考,换上了最后的防护衣,忍受深海一般的恶臭,她步入了最终地带。
教堂內,扭曲的光线照耀着所谓祭坛,其实不过是一块正在跳动的腐肉,被锈铁钉在石台上。她慢慢走过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个人影。
一个身穿白色斗篷,带着船长帽的人,清晰的苍白色在昏暗中非常显眼。
斯卡蒂:“谁?”
那人本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现在慢慢的站起,拖着剑,慢慢向她走过来。斯卡蒂的表情从警觉,变成怀疑,最后定格在了惊恐。
那是一张和她一样的脸,白色的大衣上,全都是时钟的标志。心脏,那个被嵌入怀表的位置,坠出一枚坏掉的怀表正随摇曳的身姿摇摆着,脸上血色的浓妆,正冲着她笑着。
本指向祭坛的大剑指向了这个诡影
斯卡蒂:“你是谁!?”
苍白的身影摇曳着,慢慢把剑撑出,指向她
深渊一般的声音说道:“一切,为了十二支箭。”
两把巨剑挥动,涌潮的悲歌回荡在神殿之中。
白鲸:“你的剑怎么如此无力。”苍白的她速度和力量都在她之上,压迫感好似深陷波涛之下。
白鲸:“难道,你的博士,他不爱你吗?”声音像魔鬼的触手,扎如她的脑海,博士的样子不停闪过,却都没有看着自己。
白鲸:“若是爱你,怎么会让你身处此地呢?”

斯卡蒂:“闭嘴。”本被压迫的剑立刻抽离,剑在她的手上留下了一个砍下的痕迹,当她把自己的剑向这鬼影的腰部斩去后,苍白的她却笑着,消散在了昏暗之中。
斯卡蒂:“博士……”血液撕开伤口,留着肮脏的土地。她拎着巨剑,走到祭坛前,此时紫色的浓雾已经灌入她的瞳孔,在最后一刻,她挥刀砍向了那团模糊的血肉。
紫色的光芒从血肉中直冲云霄,然后在阳光下缓缓崩解。

此刻,正观测战场的传令官,看见笼罩边境近一年的紫雾逐渐散开,激动的心情难以压抑。
观测员:“ohhhhhhh,祭坛破除了!!!”
传令官:“快!重新接通通讯,连接到祭坛处。”
蒂蒂靠在石墩旁,虚弱得连站都没法站起,雾气散开后,传送区就在目力可及之处。
她的声音被祭坛吞没了:“原来…这么近啊……”
此时怀表中发出了观测塔內噪杂的声响。
传令官:“这里是高塔,请汇报情况。”
传令官:“喂喂,请回复………”
没有回复,蒂蒂的眼睛在阳光下,逐渐合上了。
在远处的另一座祭坛前,蓝色的光芒也在阳光下消散,祭坛前站着一位斯特兰少女,白绒的兔耳旁还不断落下冰晶。她欣慰的看着远方在阳光下崩坏殆尽的紫芒。
“看来那边也顺利破除了。”

斯卡蒂醒来时,自己正躺在陌生的病房里,手臂还是很痛,但更多的是虚脱感,博士趴在她的身上,脸正好卡在两峰之间。
博士:“唔……蒂蒂,我的蒂蒂。”
病床上,斯卡蒂趁着这会儿,轻轻的问正昏昏沉沉的博士
斯卡蒂:“博士,你爱我吗?”
博士又在胸上蹭了两下
博士:“嗯…最喜欢蒂蒂了。”
脸上露出的微笑柔和似海风一般,只为这个男人而展现。
斯卡蒂:“我也爱你,博士。”


此时十二支箭会议室內,只剩下两人看着云端下繁华的都市,摇晃着血色的酒杯共饮风暴中心的宁静。
“祭坛破了,想必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戴眼镜的男人语调沉着,手套捋动了一下络腮胡。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两年了,这场战争已经被食至鸡肋。”白色的兜帽印有一个时钟的标志,靠坐在椅子上,他透过酒杯欣赏在各色灯光中一个个扭曲的人形。
“战略科接下来又有何打算?想必那些被你捞干的领导不会轻饶你吧,博士。

”
“碇司令,每周过街想要杀掉我的人比吃早点的还多,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倒是,你还打算在那项目里花费时光吗?”
“我似乎也没有别的去处。”他把手叠放在嘴前,看那个白色外皮笼罩的恶灵。
“还记得刚加入帝国时,我很欣赏您指挥时的犀利和果决,您大可以回战略科来,带着您心爱的项目一起。”

每当他说起项目,他就感觉野兽在向他呲牙。
“没兴趣,而且那个项目,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酒杯晃动,血红的斑点散向地面,在洁白无暇的大衣上留下了血色的印记。

在帝国的中央建筑群中,博士正陪斯卡蒂游走在街头巷尾。这里每一个转角,仿佛都是一块世界的碎片,完全不同风格的历史不断切换交叠,让人眼花缭乱,犹如游走世界之间。
斯卡蒂:“博士,那是什么?”
博士:“书店吧,三千?好奇怪的名字。”
斯卡蒂:“博士,那是什么?”
博士:“博物馆?云眼?好奇怪的名字。”
斯卡蒂:“博士,那是什么?”
博士眯眼看了看,然后尖叫起来:“那是………啊!!!”
蒂蒂手指的方向,人群中站着一个把兜帽脱下的博士,正仰着头四处寻找着什么。此时,他好像也发现了蒂蒂,正向这把走来。
V-0001的博士:“哟,斯卡蒂。”
旁边的博士厌恶的看着他,默不作声。
V-0001的博士:“这位就是D-1234吗?真的像09说的一样啊。”他笑得很腼腆,但依旧不能减轻博士对他的厌恶。
V-0001的博士:“你好?我是V-0001,我也是博士哦。”语气温和,如对孩子一样。
博士一脸嫌弃的撇向这个做作的自己,发出了几声尬笑。
博士:“额呵呵呵…你快走吧,我对和自己聊天没兴趣。”
V-0001的博士:“唉,你这是适应障碍……”
博士:“不用你多话!”
蒂蒂看不下去了“博士,温和一点嘛,和你自己好好相处啊。”
博士:“不不不,蒂蒂,他才不是我,他是一个心灵肮脏,外表善良,内心猥琐,行为虚伪的小人。”
那位博士无奈的皱了皱眉
V-0001的博士:“好吧,不过这么说确实有点过分。”
正当他要走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出现,蓝色的洋装尽现少女清纯的姿态,一对白色的兔耳竖立着,脸上的笑容一扫昔日的冷峻,宛如冬日里弥足珍贵的暖阳。站到了那位博士的身边。
“博士,我找了你好久唉。”
每个博士都一眼就能认出,她是霜星。

博士:“霜星?!”他不会忘记这张与悔恨和遗憾关联的脸,她弥留之际倒在博士怀中的景象如在眼前一般。他颤抖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被那位博士一把拦住。
V-0001的博士:“唉唉,请保持安全距离。”
博士:“这这,她不是……?她没有……?”
那位博士没再回答,拉起霜星的手就向人群中走去,霜星记忆中的容颜透过人群的间隙冲他笑了一下。博士想追上去,但只能面对拥挤的人潮。
斯卡蒂:“博士,你还好吗?”
博士呆站原地,五味杂陈的招牌挂到了脸上。


“其他世界的博士?会有更多吗?"
“不会太多,10个左右。”
“那。。。不会很混乱吗?”
“会,但我会尽可能避免。”
“怎么避免?”
“等之后吧,会有答案的。”
“那同样的个体,不会产生湮灭效应吗?JOJO里D4C那样的。”
“湮灭只是这个阶段的一种方式。”
“什么意思?”
“到处,都是黑暗森林。
只是这片森林中有条出口,狭隘的出口,非常窄小。
它通向的地方,将不会再有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