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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if线第二卷翻译《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结》2

2023-05-03 17:09 作者:四元数-  | 我要投稿

一章一篇,搬运自百度由比滨结衣吧,喜欢的点个赞吧。 第八章(很长)舞台以备,鸣响开始的发令枪 在马拉松大赛的起点海滨公园里,一,二年级的男女们接踵而至。接下来,男生要沿着海边的人行道跑到美浜大桥折回。 全程距离很长很长。八幡同学的数学很差,比三大的数字都会用“很多”来代替。但是,对我来说,距离对我的计划没有影响。 列队的号令响起,我们就开始在起点的白线后懒散地排队。 就如同鳗鱼一样的我,滑溜溜地扭动身子,混进了前面的队伍。意外的是,大家很配合地给我让出一条通道。 不过是校内举办的马拉松大赛,又不是很大型的活动,也不会影响成绩。大家都是被迫顶着寒风长跑,没几个人会认真对待。 只有一个人例外。 背负连霸期望的叶山绝对不会令人失望,更不允许自己明目张胆地偷懒。 叶山站在起跑线的最前端,我跟他就隔了几个人,简直是杆位啊!(方程式赛车比赛的最佳位置)。叶山在那里舒展身体,围观的女生热烈地欢呼着。 女子比赛的开始时间在男子的三十分钟后。在此之前要充当男生组的拉拉队,在旁边观战。 叶山对那些欢呼声轻轻挥了挥手,顺着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三浦,她离那些叽叽喳喳地发出“呀呀”声的女生们稍微有些距离。 三浦似乎有些在意周围的女生,非常小心地往这边瞟了几眼。她的旁边还有海老名同学和由比滨,雪之下则站在离她们一步远的地方。 这时,一色也钻到了她们中间。 三浦注意到了她,点头示意。一色也对她轻轻低下了头。一色交替看向三浦和叶山,对她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然后,一色用手形成拱形笼住声音大声喊道。 “叶山前辈加油哦!……啊,顺便学长也加油。” 叶山露出尴尬的笑容挥了挥手。不知为何,远处的户部很有气势地“哦”了一声。 “不不不,说的不是户部前辈啦。” 一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摆着手。无法沉默下去的三浦,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跟着发出应援。 “隼、隼人……加、加油啊!” 她的声音几乎小到要淹没在其他的欢呼声中。但是,叶山无言地把手举了起来,然后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三浦陶醉地看着,不声不响地慢慢点头。 旁边的一色满意地看着两人的样子,接着又把目光移向了我。 “……学长也要加油呢!” 这次好像是看向我说的。 哦,噢……那家伙,为什么顽固地不叫我的名字呢……没记住吗……这么想着,呆呆地看着一色的由比滨向前走了一步。 然后,由比滨也轻轻摇了摇手。 “加,加油!” 可能是在意周围的人,由比滨的声音比一色还小,但我却听得很清楚……太好了,没有喊我的名字,现在还这么为我着想,太感动了。 我若无其事地扬了扬赋予谢意的手,由比滨也朝我举起拳头。 目光所及之处的雪之下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唇微微地动了几下,但我没有听到声音。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不过,有干劲了。 那,是时候出手了吧……。 我的身体更向前部挤了进去,和叶山一起站在起点的最前线。叶山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前面。 转动肩膀,伸展跟腱,从那里慢慢的,和叶山缩短距离。 途中,有几个人对我小声议论,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一边在心中道歉,一边总算和叶山一起并排了。 叶山正跟附近的户部谈笑,发觉我的目光后,就对我露出笑容,仿佛在问“有什么事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了前方。 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算不看公园里放置的时钟我也知道。 后面打闹嬉戏的男生也渐渐安静下来,女生们热情的欢呼声也逐渐变小了。 队伍安静下来以后,有人朝着起跑线的方向走来。 “好,都准备好了吗?” 说完,平冢老师把指令枪举向天空。 为什么是平冢老师……话说体育老师干吗去了?可恶,那家伙就喜欢干这种引人耳目的事,还是说,她只是想试试开枪的感觉? 平冢老师高高举起发令枪,另一只手捂住耳朵,她的食指扣住扳机,男生们前倾着身子,女生则屏住呼吸观望着。 在那停了几秒,平冢老师才缓缓开口。 “排好队伍……预备!” 下一瞬间,扳机被扣动了,枪声响起。 我们齐刷刷地向前方冲了出去。 开始阶段要以比较平稳的节奏跑,眼下的目标是跟紧叶山。 但是,站在旁边的人大多是一开始就处于冲刺速度的人。 原因就在于现在被频频打开的闪光灯吧。不知道是不是毕业相册的原因,为什么马拉松大会有摄影师啊。为了吸引摄影师的注意,很多笨蛋从开始的几十米就使出全力奔跑。反正就是那个吧,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找借口说“起码在中途是第一名了”。男生真是笨得可以。 男生中很多都是这样拼了命在起跑冲刺的,所以很早就会没力气。 因此,胜负就在这前面,就在公园阶段过去后的跑道那里。 我轻松地避开在第一名的竞争中渐渐淘汰的起跑冲刺组,慢慢地拉近和领头羊叶山之间的距离。 根据户冢所说,上一次大会叶山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第一。这次也是用从开始就保持领先,甩开其他人的作战。 我混入先头阵列,并排跑了好一会。 虽然领头羊叶山后面的人都跑成一团,但不愧是第一集团。谁都在向前跑,默默地,淡泊地持续奔跑。几乎确定进入前几名的他们几乎不会在最开始打乱节奏。 但是,这个集团中有一个人不在其中。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是我哒!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 我在这个第一集团理所当然地格格不入。获得前几名不用说,连跑完全程也不考虑在内。 因为,我采取了和他们逻辑完全相反的作战。 “叶山。” 我边跑,边呼喊他的名字,其他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向我。叶山本人也很意外,看了我一眼。 我趁着节奏被打乱的一瞬间,跑到叶山旁边。 “话题继续。”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然后,像是切换档位似的开始加速。 跟我来。我对他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叶山像是无奈似的,用比平时低的声音笑了。 “……就让我听听吧。” 说完,叶山提高了跑步的速度。我原以为他会很快追上来,没想到他直接超越了我。转眼间,他就拉开了和第一集团的差距。其他人只是呆呆的看着叶山,没有人跟上来。 这样就好,现在,只要创造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一起跑的状况就行。 我瞪着跑在前面的叶山。 舞台以备。 现在,我的,只有我和他的对话开始了。 X X X 冰冷的海风吹过脸颊,体内散发出的热气和冷风相遇,皮肤隐约阵阵刺痛。 鞋子撞击地板的余波,让整个身心都受到冲击。 四周响起“咯咯咯”的声音,不知道是风的怒号,还是关节发出的悲鸣。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嘴中不断地吐出热气。 我不断地喘着粗气,海潮气息顺着鼻孔流入,咸咸的。 沿海道路旁的树木是防沙林吧,公园的附近还是松树比较多,随着景色不断变换,现在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如同白骨一般的枯木。 脑子不停地思考着,迈出步伐。就像一颗不自主的不断输送血液的心脏。心跳和步伐,为了比试谁更快而竞走着。 尽管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会断断续续浮现上来。 骑车上学太幸福了,否则,没有参加运动部的我肯定跑不下来。我也不是害怕长跑,比起球类运动,长跑算是我的强项。毕竟跑步是可以独立完成的,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而且也有明确的目标。只需要发发呆,想些无聊的事,机械地迈步就可以了。 但是,今天马拉松稍微有些不同。 比以往要辛苦多了。 节奏比上课还要更快。再加上天气更冷,还有寒风。昨晚想得太多没有睡好…… 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眼前的叶山隼人。 叶山不愧是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居然没有丝毫疲劳感,镇定自若地跑在前面。上半身的摆动节奏刚好,下半身也很平稳。姿势相当稳健,难怪去年夺冠了。 另一边,我已经是一脸想回去的样子,明明想无视节奏奔跑,脚步却开始迟钝了。我稍一落后,叶山就像给我施加压力似的放慢脚步。在这样一进一退的拉锯战中,叶山也许是看不下去精疲力尽的我,先开了口。 “离得这么远应该就够了。” “啊……” 确实,这里是个好时机吧。一次又一次地喘着粗气,我继续说道。 “还是那个传闻。要想做个了断的话就在今天。全校学生都来了吧。” “这不是个问题。我应该说过了吧。如果你还想让我帮忙,你就应该对我说明。” 叶山连气都不喘地说着。相比之下,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他。 “有问题。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么说完,我稍微加快了脚步提高速度。有意识地抬起沉重的腿,稍稍领先了叶山几步。然后转过身去。 “我很讨厌这种事。” 于是,叶山,这个男人少有的露出了非常傻眼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要倒下。但是,很快就遮掩过去,追了上来。 “……真意外呢。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露出爽朗的笑容,好像在说“来,再多说几句吧”,跟我并排在一起。 “我讨厌像那样不负责任自说自话的家伙。那些人群聚在一起还装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让我很生气。” 从那个传闻流传开始,一直如鲠在喉的话被我吐露出来。如果是那样的理由无论多少都能说出来吧。 但是,叶山试探我的眼神没有丝毫放缓。那是当然的,对你来说,想听的不是这种泛泛而谈的一般论。我明白的。 “……最重要的是,被这种流言蜚语弄得心烦意乱的自己很恶心。光是听到告白那样的事就想吐。对那样的事感到厌烦的自己,这样幼稚和可耻的地方感到反胃。” 因为口渴,声音有些沙哑,但我努力地编织语言,把喉咙深处,一直盘踞在心中的东西挤了出来。 “打个比方的话,应该是那样吧……就像难得一起出门,却只能目送她和别人一起去买东西离开和这样的心情很接近吧。” 我扬起半边脸露出讥讽的笑容。 “这样吗……” 叶山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看向前方。我瞥了一眼他的侧脸,他的表情带着痛苦。保持着那样的表情,叶山开口道。 “……呐,比企谷。你只要把这些传达好不就行了?不需要我的协助。你……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法吧?” 你果然会这么说。 我露出了苦笑。 回想起来,叶山隼人一直如此。总是正确,背负着众人的期待,一直是回应他人期待的存在。 尽管如此,只在有一点上,能看到不像圣人君子的阴郁执着心。有时,甚至可以看见极其邪恶丑陋的一面。 叶山对我问的,不是谁都能说出口的一般论,不是某人驳斥的正论,也不是我所说的暴论。 叶山想听到的,不是我的话语。 而是通过我的话语,能看到的某人的言语。 我勉强屏住呼吸。虽然胸口很难受,但还是忍住,歪着嘴角笑了。 “那样的回答,像是叶山会回答的。”(阳乃的口气) 话音刚落,旁边跑步的叶山肩膀一震,停下了步伐。然后,投来了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我边说边用手撑着膝盖。用力吸气,再吐出来,擦去滴落的汗水,从容地行动。 “一般来说你是正确吧。但是,也仅此而已……什么都能圆滑周到的人很无趣。” 什么时候的,就像那个人对叶山隼人说的那样,我微笑着如此说完。 “什么意思?” 叶山带着明显的怒气瞪着我,用焦躁的声音说。他的声音比平常平静的声音不同,是一种严肃的态度。 我对此仅是轻轻耸了耸肩。 “你刚刚说只要传达好就行了。你那样做了吗?传达出来就会结束吗?你的感情是那样程度的东西?你能接受仅仅用那一句话传达吗?” 然后,最后踩下了那特大的地雷。 “……你是那么普通,无聊的家伙吗?” 如果是雪之下阳乃的话一定这么说吧。对于叶山所高歌的正确,应该会拿出另一种尺度来蒙骗他吧。 特意选择本人也最不想被说的话,是雪之下阳乃的做法。正因为不知多少次,我都对那种说法感到为难,我才容易模仿。 叶山像是要把头发撩上去似的擦了擦汗,望向海的方向。然后,痛苦地小声嘀咕。 “不要用讨厌的说法啊,你……” “只是报复罢了。” 我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但并没有那种爽朗感,所以泛起嘲讽的笑容。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也是返报性原理。是我的复仇。 既然戳中了我的最痛处。你也必须忍受痛苦。 “这不是单纯到用漂亮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因此,就算难堪,狼狈,也只能挣扎……嘛,我也不觉得你能明白。” “嗯,无法理解呐。但是,有同感……有切身的感受。” 叶山突然叹了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放弃了。 我们的环境、境遇、状况,不管什么都不相同,但是,只有这种不寻常的差异是共通的。 “她,可能也是那样吧……” “嗯?” 无法理解他说的话,正想反问他,背后传来的了轻快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第二名集团的几个人正在往这赶。毕竟。看见我们停在这里,想到超过我们把。 ***过是没有问题,叶山还得连冠。总不能就一直被拘束在这里吧。 我转身对着叶山打算迅速把话题了结。 “那么,怎么样呢?我说完了,你会帮忙了吧” “我没有那么说。” “说了还是没说,争论起来没完没了。算了算了。还是谈今后的事情有建设性。” “是啊。但在这里和你说话没有建设性。” 叶山似乎已经决定了眼前的方针,为了确认身体状况似的活动了肩膀。 “并不是没有方法。而是为此,我必须要取得优胜。” “啊,这样啊……什么,能赢吗?” 到这里我已经很勉强了,再加上停下来了,我的脚已经完全动不了了,但是叶山好像相反。 “不成问题。” 叶山头也不回地说。像做伸展运动似的挥动手臂,咧嘴一笑。 “会赢的……我,已经做好了觉悟了。” “哈,觉悟吗……” 因为说出了意料之外的沉重的词语,我重复了下,叶山看了我一眼。 “你呢?” 被特意问啊。看就能明白了吧。我用深深的叹气代替了回答。 “……你先走吧。” “这样啊。那,就这样吧。” 并没有感到特别遗憾,叶山耸了耸肩。 “表彰式,敬请期待。” 带着绝对自信的笑容,叶山奔驰着。 他踏出的脚步从慢跑渐渐变为快跑。 我已经没有余力追赶他的背影了,只能目送他的离开。 可恶,太帅了吧。看见那样的身姿,我也有种非跑不可的心情。 胜负,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不自禁地跑着。一边想着什么一边迈出脚步,右脚撞在左脚上。 我脚拌在一起,直接摔倒了。就那样仰面朝天仰望天空。 “……果然,还是做不到像叶山那样啊。” 我叹出的白色雾气融在了冬日清澈的晴空里。 X X X 结果,我倒下摔在地上并没有影响马拉松大会,正在很严肃地进行中。 摔倒后仰卧了一会,户冢把我扶起来,不想麻烦他,让他先走了,我一个人,拖着疼痛的脚,好不容易走到了终点。 虽然还不至于是最后一位,但在最后短跑冲刺的时候混在最后位集团里,到达终点的瞬间,用尽全力了。我在那个瞬间不由自主地向确认“我可以冲刺了吧……?”类似这样的水平了。顺带一提唯一给我回答的是最后一起跑的材木座。 跑完的时候双膝颤抖着笑着,这下真是nikonikoni了。 倒下身去,确认自己的状态,情况很严重。 膝盖和小腿都擦破了,短裤也沾满了泥,屁股的周围紧绷着,侧腹一直疼,找不到不疼的地方。我本来就是经常受伤的孩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还能有比这疼的吗?(好疼)。 中途如果不是自己给自己“加油♥加油♥”应援的话,我的生命值就会变成零了吧。 当然,在终点等我的人是不会有的。 应该说,终点附近只有一个体育老师,其他人好像在公园的广场。 去那边看了看,正好在进行表彰大会。 本来,马拉松大会是没有表彰大会的,从活动的主持人是一色看来,应该是学生会急忙策划了这个活动。很意外的是个有能耐的家伙。真不可小看啊,一色彩羽。 “那么,结果发表完毕,接下来是优胜者的发言!” 一色握着从学生会办公室拿来的麦克风,高兴的跑着调说着。在那调整扩音器的副会长有点超现实主义。 环视了一下,看来不分一年生,二年生,男和女,很多的学生都聚集在公园的广场里。那之中有由比滨,三浦和海老名,然后还有户部和户冢这些我们班的熟人。 远远望去,一色唤来了优胜者。 “优胜者是叶山隼人,请上台来!” 被叫到后,带着月桂树冠冕的叶山立刻上台了。然后观众“哇”的沸腾起来。话说,那家伙,真的赢了啊……。 “叶山学长,恭喜!我,觉得你一定会赢的哦。” “谢谢。” 对于一色暴露出来的偏袒叶山以温和的微笑回应着。 “那么,请讲吧。” 一色将麦克风递给叶山的时候,鼓掌和吹哨声响起,然后叶~山~的打call声此起彼伏。户部的打call声尤其突出。 他的喝彩非常的烦人。 叶山露出羞涩的笑容对大家挥了挥手,开始发言。 “虽然途中也出现了些困难,但多亏了竞争对手和大家的应援跑到了最后。非常谢谢大家。” 毫不停顿地说完后,大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一色也“哇”的鼓掌活跃气氛,接着开始提问。 “你想把这份喜悦分享给谁呢?” 她一边说,一边指向自己。笑眯眯的滑稽姿势引来了观众的笑声。 “是呢……那么首先,是彩羽。” 叶山完全顺着一色的意思说出来。一色也在台上“呀”的害羞起来,听众纷纷喝彩。 像是在等待高潮平息下来,叶山停顿了下。然后,找到人群中的三浦向她挥手。 “还有,特别感谢给我应援的优美子。谢谢你们两个。” 说完,又是一段热烈的欢呼声。大冈吹响指笛,大和猛地鼓掌。说到三浦本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惊讶地僵住了,然后开始害羞地扭动身体,低下了染红的脸颊。海老名拍了拍这样的三浦,微微笑着。 看到叶山温暖的眼神和两人的反应,观众们有些骚动。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平息传闻的手段吗,在观众面前那样展示。确实是需要夺冠的方法。 就在我佩服地看着他的时候,叶山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 “啊,还有一个人,虽然不在现场,但我想分享给阳乃小姐。” 观众哗然。 在那群哗然的观众之中,我也是一样。你是认真的吗。突然说些什么啊你……表彰大会是做这个的吗……。 事先铺垫过的我也目瞪口呆。主持人一色也瞪大了眼睛,因为预料外的展开而震惊。这时,副会长出现在了台上。 “那,那请最后说一句!” 多亏了副会长的全力跟进,优胜者的的发言继续着。 “从现在开始,我会集中精力参加社团活动,为了我们最后的大会而努力。还有,足球部现在,有很多成绩不好的家伙需要好好锻炼。” 叶山,微笑着带着毒舌的表情看向户部他们,户部发出“不要啊”的悲鸣向后倒去。 “隼~人,那样不行哇!你倒是先给我们说啊!” 户部发出不输给麦克风的声音,以足球部为中心的人哈哈地大笑起来,那笑声慢慢扩散开来,先前的震惊和愕然、迷惑都逐渐稀薄。 台上的一色也回过神来,准备结束采访。 “好,好,谢谢!那么,优胜者是叶山隼人!好,鼓掌!……第二名以下的就不需要了吧?” 在热烈的掌声中,一色向副会长确认的话也好好地出现在了麦克风中。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呀……。 一色在为自己的失言辩解的时候,从台上下来的叶山正和三浦她们谈笑。但是,在此的所有人头上都浮现出一个问号。嘛,是呢……阳乃小姐到底是谁的状态呢……大部分的人都不认识阳乃小姐。 看到这里,我也离开了广场。 出去广场的时候,遇到了同样解散的人流。他们互相聊着无聊的话题。 “阳乃是谁啊”“叶山和三浦,果然关系很好呢”不理睬这些无聊的话,我拖着摇摇晃晃的脚走着。 “疼啊……” 我坐在一块合适的石头上掀开衣服一看,上面有擦伤。伤口能看到血渗出来,好疼。泡澡的时候一定会痛彻心扉吧。 呜哇,我像事不关己似的说着很疼,一边触碰着伤口一边理所当然地说着好疼,这时有人啪嗒啪嗒地向我这边跑来。因为嘈杂的脚步声,我很快就知道了是谁。 “小企!” “噢。” 小跑过来的由比滨呼吸有些紊乱。她重重地呼了口气,举起了手里的急救箱。 “从隼人那里,听到了小企受伤的事情……” “哈?那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啊。” “欸……,不是一起跑的吗?隼人他,是这么说的。” 由比滨一脸惊讶地歪着头。 确实有和叶山一起跑过一段时间,但那只是最刚开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我是在和叶山分开后才摔倒的。为什么叶山会知道啊……哈!难道叶山是超能力者!?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由比滨蹲了下来,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各种东西。 “好,小企。伸出脚来。” 说着,啪嗒啪嗒地敲着地面。 “呀,这点也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蹲在前面的由比滨鼓起脸来。抱着膝盖,抬起脸瞪我,没有接着说话。看来是没有讨论的余地了。 这样一来,我只能乖乖地伸出脚来了……呀,嘛,实际上普通的疼就是疼,所以也有想要治疗。 “……那么,不好意思麻烦了。” “嗯!” 由比滨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精神地点着头,哼着歌迅速地把治疗道具拿出来。把消毒液,绷带,软膏,湿布,还有创可贴,OK绷,护创膏……不对,等等这全是创可贴吧。话说回来,你打算用湿布和软膏做什么呢? 我不安的想着,由比滨先拿起了消毒液。不知为何振作了精神。 “这里。” 伴随着马虎的声音,消毒液像梨汁一样噗的喷洒出来,直接晒在了伤口上。 “好痛!好痛啊!痛痛痛!有点,太粗暴了吧?” 说完,由比滨“诶”的歪着头。不不不在那里歪头很奇怪吧。为什么要露出使用这种狂野的野外求生的治疗方法是理所当然的表情啊。什么,在战场上当过医生吗?是什么医生杰克吗? “啊,抱歉。很痛吗?” “啊,非常……” 由比滨一脸抱歉地低着头,摸着团子,我对着伤口呼呼吹气。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总觉得这么做的话会觉得好点。嗯,即便如此还是很痛啊……我泪眼汪汪,由比滨突然垂下了头。 “对,对不起。再小心点就好了呢。” “不,没关系上了个。只是帮我处理伤口就很感谢了……” 说完,由比滨抬起了脸,“额嘿嘿”地微笑着。然后又用镊子夹起脱脂棉,战战兢兢地开始点在伤口上。 每次由比滨笨拙的手刺疼我的时候,我就像被轻咬了的一样疼痛。不只是脚,身体的某处也弥漫这一股甘甜的酥麻感。 为了不意识到这一点,我把目光从伤口移开。 视线的前方正面对着蹲着的由比滨的头。表情非常认真。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笔直地开始缠绷带。 还没有很习惯这么做吧。每缠上一两卷绷带,头上的团子就微微晃动,洗发水和香水混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也没有特别去交谈,只是静静地呆着,关注着她的动作。一圈一圈缠着绷带时轻快地唱着歌的樱色嘴唇,不知为什么很高兴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但是,睫毛突然不安地眨了眨,曲线可爱的眉变成了八字。不久,她纤细的指尖像是为了掩饰紧张而出的冷汗,将一绺淡粉色的头发撩在小巧的耳朵上。 即使没有对话,光是看着不断变化的表情就不会厌倦。 由比滨像是被训斥的小狗一样,用缺乏自信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看了看卷起来的绷带,发现了很难看的结。结变成了看上去就很难明白的莫比乌斯环,皱巴巴乱糟糟的。 “啊,啊哈哈……对不起,我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 这种事我大概明白,是的。这个孩子,料理也很糟糕……怎么说呢,明明对人关心的很周到,时常做这样的事又十分糟糕,这家伙啊。 “对,对不起呀?小雪乃应该做的更好吧。她中途弃权马拉松了,现在在保健室里。” 由比滨担心地看向学校的方向。不愧是雪之下,体力依旧很差。 “……这样啊。不,这样就可以了……谢谢呐。” 我一边抚摸着绷带一边说。歪斜,笨拙,缭乱的伤痕,这就是适合我的勋章。 但是,由比滨没有满足于此,相反,她站起身来,对我伸出手。 “那,……好。” 然后,她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抓住我的胳膊想让我站起来。突然被靠近不由得吓了一跳直接站起来了。 “不,肩膀什么的不用借我也可以……我一个人能走……” “但是,你受伤了……” 说着,由比滨还是抓这我的运动服。 “不,我出了汗,还弄得很脏。” 要说的话,现在可能就要现在进行时的滴溜溜地流着汗呢,希望你缩短距离的时候可以提前说一声……说出来的话,我就能好好地保持距离。 但是,由比滨不仅没有离开,反而靠近了。 “我又不在意这种事……” “我会很在意啦……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所以不用了。” 我轻轻地,尽可能温柔地扯开被她抓着的运动服袖子。由比滨撅起嘴,皱起了眉。然后,另一只手拿着急救箱左右摇晃。 “欸。” 伴随着这傻傻的一声,急救箱以摇摆的方式拍在了我的伤口。 “ten……疼……” 一瞬间呼吸停止了,一边呼出气一边发出苦闷的声音,由比滨突然露出微笑,强行拉起我的胳膊,转到自己的方向。 “果然很疼吧。” “当然的吧?怎么,为什么要突然攻击?” 由比滨不理睬我的问题,拉着我往前走。鉴于刚才的凶行,这里也只能顺从了吧……就只能这样了。 只能老实地被牵着胳膊的状态,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这时,夹在三浦和一色之间的叶山从我们面前走过。 他瞄了我们一眼。那个瞬间,叶山微笑着轻轻点头。 干什么啊,那个眼神。不要用温柔的眼神看我啊。我下巴摇了摇,无言地让他赶紧走。叶山仿佛忍住了一丝苦笑,轻轻叹了口气。 周围的视线,都投向了中心的叶山。但是,偶尔,我和由比滨也被投来好奇的眼神。 因为这个原因,我感到莫名的不安,生命体征也不稳定,比起马拉松的时候心脏要跳动的更快,心跳大得好像能听得见。 “呐,小企。” 听到这句话,心脏一刹那间,猛地跳了一下。 我没有看向身边由比滨的脸,只是吐气回答,由比滨小声地说。 “那个传闻啊……我觉得也想做点什么……这样的话……隼人君的传闻,大家就不会在意了吧。” “……不,也许是那样,但别的传闻呢?” 由比滨压低声音,摇了摇头。 “这样没关系。” “什么啊……对受伤的人温柔虽然是好事,但也要看时间和场合吧,这种事。” “不是因为要待人温柔,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 我小心翼翼地说完,由比滨微微歪着头,看着我。 脸颊就像是要相互触碰到一样,是处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很近的地方。湿润的眼睛悄悄垂下,脸颊染上红晕。 总是会抱有期待,总是会出现误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抱有希望。 所以,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讨厌温柔的女孩。 ——不温柔的女孩,我可不讨厌。 X X X

像是要盖过潮水的味道,清风拂面。 风向从山向海而去。 一月末的冷空气冷却了发热的脸颊。 马拉松大会结束后,看完了突如其来的表彰大会,我和由比滨从会场海滨公园走向学校。 如果是往常的我的话,应该不会去看叶山完胜的表彰会,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涉,一个人早早地回去了吧。这样才不会有多余的感伤。 但是,这次不一样。 因为犯傻在马拉松中负伤的结果,得到由比滨的治疗,就这样,被抓着胳膊直到现在。 在往学校的路上,两人依偎着走着。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旁人,我的视线飘忽不定。有些沉重的急救箱现在已经在我手中。手里拿着黑色的塑料把手,突然看向一旁的树。 掉了叶子的树梢看上去就很冷。 身体被汗渗透了的运动服夺走了体温。 当寒风吹过身边时,感到通红的耳朵一阵刺痛。 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很清楚的知道是干燥的风让嘴巴很干。 隆冬的空气向五感诉说着严寒。 尽管如此,谁也触碰不到,谁也无法看见的地方开始慢慢发热。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喝下没有味道的唾液,闻到漂浮在脸上的香甜,鼻子发出一声轻哼。 刺痒的沉默持续着。 耳边传来的只有困惑的叹息声。不知道是我还是她的声音。每当叹息声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面面相觑。 “啊哈哈……” 为了掩盖四目相对的难为情,由比滨腼腆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笑一笑,把现在的状况蒙混过去。但是,很可惜的是我没有掌握这项技能。真奇怪……我听说笑谁都会啊……。 所以,我想说句无聊的话,把意识转移别的事情上,我张开了沉重的嘴。 “……怎么说呢,那个呐。” 由比滨听了这句毫无意义的低语,表情一换。抓住我手臂的力道微微变大了,像是在等待我的后续,这样的气氛中能看到她在紧张。 体温透过布料传递了过来。 一旦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想说的话就会从脑海中消失。 “……今天果然很冷呢。” 因此,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那果然是毫无意义的话。 “额,嗯……。是呢。” 对于我毫无意义的低语,不知如何回答,由比滨的回答也变得模糊起来。 但是,握着我运动服袖子的手,突然失去力量,稍微放松了下来。 对话就此中断, 又是,沉默。 传到耳朵里的不是无声,而是无言。 无法判断那微弱的呼吸声,到达充斥着什么样的感情。身体里响动着巨大的声音,要分辨出来,稍微有点难。 正担心由比滨会不会听到这份律动,北风呼啸而来。 寒气从领口和袖口出来,身体不由得颤抖。 “好冷……” 发出了怨恨般的嘟囔。于是,由比滨也很是同意。 “真的呢。呀!风,好冷!” 由比滨打了个寒颤,心情激动的向侧道旁走了半步,和我的距离缩短了。 “喂?能不能不要拿我挡风?” “因为,很冷嘛……” 她边说边抬头看我的表情,和超市前的小狗很像。看到这样的表情,我也没法拉开距离,只能勉勉强强哼哼。 “……嘛,确实很冷。” “嗯,很冷。”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由比滨突然露出微笑。 真是的,今天也太冷了。 恐怕,和昨天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更冷了。 我之所以能体会到寒冷,大概,是因为接触到了温暖。 ……嘛,很冷嘛。 这样子走,也是没办法的吧。 X X X 两人,一起走的距离并没有很长。 从海边公园到校舍,走路的距离只有花费数分钟的程度。 但是,我觉得这条路很遥远。 可能是因为马拉松大会跑了极长的距离,感到格外疲惫也说不定。 或者是,在大会中受伤的关系,虽然得到了简单的处理,但现在还是隐隐作痛。为了不伤到伤口,被搀扶着走的原因。 无论是哪个原因,我们的脚步都相当缓慢。 但是,不仅如此。 恐怕是,还不习惯被谁抓着手臂走吧,这是最大的理由吧。 然后,在旁边抓着手臂的人也是同样。由比滨的脚步也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一路上,不时能看到学生回来的身影,感受到他们看过来的视线。 这样是当然的。 平常的我,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特别是,像这样在外面走的时候更是不会引起别人的兴趣。 这样想的话,走在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有很多独自行走的时候,是不会想到“那人是一个人啊!一定很会吉他吧!”的。(孤独摇滚梗) 众多的个人,也是日常生活中的能看到风景的一部分。即使进入了视线,如果不去注意的话也不会意识到。 但是,如果那个人有“学校”或“制服”,被贴上这样的记号的话就不一样了。 正因为有初中生和高中生是群居的前提条件存在,在学校活动和教室里一个人过是会产生违和感的。 学校和教室都是狭窄的空间,封闭的社区,正因为是单独的一个人在这个定义内,孤单的人才能作为孤独成立。如果脱离既成概念,固定观念和前提条件的话,那么孤独的符号和观念就不会成立。 我们之所以对大草原上从群体失散的瞪羚感到好奇,是因为我们知道瞪羚是群居动物, 而且是食肉动物的饵食。如果没有这样的知识,看见只有一头行动的瞪羚也只会“啊!是羚羊哒!还是说是黑斑羚呢?”这样想吧。顺带一提可以看瞪羚和黑斑羚的屁股来分辨。这是小知识哟。 也就是说,人们看见到在自己的常识和规律之外的光景时,就会感觉到违和感。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我和由比滨依偎着一起走。 尤其是,由比滨非常惹人注目。 那淡粉色的茶发,稚气未脱的可爱脸孔,活泼可爱的微笑,让旁人羡慕的身材。更进一步说,跟叶山和三浦这些引人注目的人交流的事实也是如此,让她在学校这一社区中提高了很多的知名度。 那样的女生身边有个不常见的男生,不由得会回过身去,看个两到三遍吧。 或者是,跟叶山交往的同时还跟三浦是友人的修罗场到底怎么样了,对这样的由比滨抱有好感,或者是怀有恶意,这是显而易见的。 然而,容易吸引好奇的视线的状况,和我走在一起。 看到这个状况,还会有说叶山和由比滨的传闻的人吗。我的目的,消除叶山周边的诡异的传闻的目的,不久就能达成吧。 但是。 感觉到还会有新的问题会产生。 说不定,会有说不是其他学校的男生而是我和由比滨的家伙出现。就像烟花大会遇到的相模南一样。 不管怎么说,那是因为烟花大会这种活动由比滨被确实抓了个现行,这样的学校活动,而且还是照顾伤者这样的理由的话,应该不会对由比滨添麻烦……吧?已经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虽然多少有些混乱,但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确实很像僵尸。 腐烂的眼睛就不用说了,也不能顺利地说出有条理的话来。只能在发出懊恼的“啊……”和叫出悔恨的“哇!”中多次交错。如果是那样的话直接开始唱起《浪漫满屋》的主题曲也不奇怪。 虽然很烦恼,但脚还是不由自主地移动着。 走到离海滨公园很远,到校舍正门的最后一段路上。接下来只要过人行横道就可以到学校了。看到的学生们也稀稀拉拉的多了起来。 一看到校舍,我的步调就在无意识中加速了。 在旁边走的由比滨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配合着我加快了速度。由比滨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只是稍微歪着脑袋想到了什么事,“啊”的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像是要走进我的影子里,缩短了半步距离,手捂着嘴小声地说。 “……有点害羞呐。” 她加上了像是害羞似的啊哈哈的笑声,我不知说什么好。 不,可能是心里堵上了吧,听到那可爱的一句话,本来应该完好无损的心脏发出了像《小鬼当家》里的麦考利·卡尔金那样的悲鸣。 虽然说了各种各样的话,讲了很多逻辑,想了很多东西,结果,我最在意的还是由比滨刚才说的那句话。 确实是很害羞。也可以说是很难为情。可能原本就是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才会在意。 但是,有更大的理由。 和我在一起,由比滨会不会感到不快,这样的不安始终无法拭去。 我这种程度的影响力不会让由比滨不高兴。 她远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若非如此,就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解决那个传闻。因此,我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虽然可以这样理解但依然无法接受。 这是自我意识过剩的自信过剩。原本就是谁都不会在意比企谷八幡的交友关系,我一个人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在意吧。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就可以干脆利落地隔断多余的视线和信息。 但是,现在无法那样屏蔽,在在意的时候能确实地感受到关联和联系,这样的安心感让自己感到非常恶心。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给她带来讨厌的感觉,却还想视而不见,这样的我太过窝囊。 说到底,在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那一刻开始,我自己,也开始变得在意他人的视线和想法。 简直,就像是某个时候的某人一样。 瞄了眼旁边的由比滨,清了清嗓子。 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到了出入口附近。 从这里开始就是校舍,抓着手臂,被支撑着走的姿势比外面更引人注目吧。帮到这里就非常足够了。 “……那个,真的已经没问题了。” “嗯,” 虽然这样回答,但由比滨的手并没有松开。 话虽如此,我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没有问她“这样好吗”,打算就这样换鞋。由比滨也依然扶着我的肩膀支撑着我。 脚虽然没有伤口,但依然一阵刺疼。 由比滨也扶着我换鞋,然后离开出入口,向着无人的特别大楼的回廊走去。 就这样,我打算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由比滨突然用力拉了拉我的袖子。 “要把这个还回去。” 边说,边看了看我手里的急救箱。 “这样……我去去就回。” 我重新握住沉重的木制急救箱,向着特别大楼的方向走去。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由比滨也跟来过来。 “我也去。小雪乃应该也在保健室里。” “啊,是吗?那么,这个也拜托你了。” 只为了还急救箱的话,没有必要两个人去。贯彻花销管理的社畜思维发言。 “……呃唔,嗯。好,好吧。” 由比滨非常傻眼地回答了。露出了僵硬的笑容,非常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开玩笑的啦。我也会去还。” “这样的话,好吧。” 她发出不开心的声音的同时,我的手臂被抓住了 嘛,就像常说的。 借来的东西必须要还回去。 不仅仅是物品,还有话语,思想和温暖。 用不着特意地说出返报性原理这种非常麻烦的话。 总有一天会报答你的。 或者说,回报的时候会来的吧。 X X 校舍里很冷清,感觉比刚才的广场要冷得多。 还有很多学生在马拉松大会的会场里吧,或者是在随心所欲地度过自由时间吧。 在无人的走廊里悠闲地走着。 特别大楼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光是声音就已经很冷了,走廊里似乎有风从不知道哪的缝隙吹进来,脚边的寒气逼人。 “是不是让她等了很久呢……” 走到我身边的由比滨不安地说,像是在催促我似的稍微加快了步调。自然,被抓着手臂的我也配合的迈出脚步。 嘛,现在这个微妙的时间不知道雪之下还有没有留在保健室里。 如果是由比滨的话,会像忠犬一样等待别人的归来吧,雪之下会怎么样呢……不,刚才全校学生都出去了,校舍里的暖气都没开,现在是很冷的状态,说不定在檐廊,就像在晒太阳的猫一样暖呼呼地待在那里。 到保健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 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看来,她还在等。我边这么想边把门打开,不出所料面前的是雪之下。雪之下穿着体操服,坐在椅子上疑惑地看着我。 “比企谷君?” “嗯。” 看见我身后的人了吧,雪之下歪着头看着。 突然,由比滨从我的手臂迅速地抽离了。 “呀哈喽!小雪乃!” “由比滨也,在一起呢……”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我看过去,雪之下的脸带着几分茫然。 清澈如琉璃般的眼睛中映射着我和由比滨的身姿。注视着我们的雪之下的嘴角意外的带着稚气,吐露出无声的叹息。 “来晚了抱歉呐!” 是捕捉到了雪之下的表情吧,由比滨边大声地说着边走进保健室里面,坐在了雪之下的对面。 雪之下立刻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对由比滨报以微笑。 “没关系。”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清晰,干脆。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去找放急救箱的位置。在保健室里东找西找,发现了墙边药架上一个空出来的空间。恐怕原本就放在这里。 打开了药柜的门,轻轻的把急救箱放进去的时候,脚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呀!漏出了小声的悲鸣,雪之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比企谷君……受伤了?” 雪之下瞄了我的脚一眼,可怜地把眼睛缩成一条线。 “嗯,有点。” 总不能说是因为不小心摔到了吧。又不帅。而且,你看,这样说的话,不就像是家暴被害者的借口一样嘛。像是在说“不是!这个,真的只是摔伤!”我不能说自己是被家暴了,让她有多余的担心。 我一边找合适的借口敷衍过去,一边“砰”的关上了药柜的门。 转过身去,雪之下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的脚。 “那是自己处理的吗?” “啊,不是……” 看到了有点难堪的绷带,正想着怎么开口说明,由比滨“啊哈哈”的夸张地笑了笑。 “果,果然还是重新包绷带比较好呐!我,这方面很不擅长,怎么说呢怎么做都不是很好看呢……” 看着没有自信地摸着头上团子的由比滨,雪之下露出平静的微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用温柔的声音说。 “不,这样就足够了呢。” “受伤的是我吧?” 为什么雪之下擅自判断了我的受伤情况呢?你,就是那样吧,在我家附近的医生这样做肯定会被骂的。当被问到病情的时候回答说“好像是有点感冒呢……”被回以“那是由我来决定的。原本就没有感冒这种病。明白吗?”会被这样十分生气地反驳。 话说回来,实际上我受伤的程度没有很重。如果不突然伸腿或弯腰,也不会疼。所以,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要慎重。 我把手边的圆凳拉过来,小心地坐下去。然后,像是在等待我,雪之下慢慢地开口。 “是和叶山君一起跑的吧……有什么进展吗?” “……我觉得问题大概解决了。” 叶山隼人的优胜和突发的表彰大会。叶山在那的发言,应该可以消除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我把这方面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明了。 偶尔,由比滨时不时地比划着手势补充。雪之下也对此频频点头附和。 但是,听到叶山说出阳乃名字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点头,为难地按着太阳穴。嗯,嘛,这样的事情里面突然出现家人的名字有点微妙呢…… 事情的始末大概说完后,我长长地叹息一声。 “……嘛,虽然不能立竿见影,但作为次优策略应该有一定的效果吧。” 我说不出其他正确的话,只能稍微说出模棱两可的结论。然后,雪之下把手放在唇边稍微思考了些什么,很快又把手放下了。 “嗯……虽然不会完全的消失,但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谢谢。” “道谢的话对叶山说吧。我什么也没做。” “嗯,我会的。但是,我也想对你说一声。” 说着,雪之下轻轻地笑了。 嘛,既然如此就接受这份道谢吧。 但是,实际上,并非是谦虚,而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和叶山聊了几句没有意义的话,然后就摔了一跤。直截了当的说,就只有这些。 叶山做了看的见的行动……然后,是由比滨。她的行动到底给周围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在叶山隼人的传闻中,由比滨的位置有了明确的改变。 但是,还不知道那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因为抱着这份不安,不知不觉中,我的视线投向了由比滨。然后,由比滨悄悄地移开视线,梳了梳团子头,仅仅一瞬间,湿润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因为这眼神交流,所以我想起了刚才走的路,让我觉得心里痒痒的。 微弱的沉默流转着,暖气风扇的转动声和加湿器低沉的驱动声在室内响着。 在无言的寂静中,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样,就,解决了吧……由比滨那,怎么样?” 雪之下投去担心的视线,由比滨用力握紧双拳向前倾。 “我,完全没关系!被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 “就算这么说,多少还是会在意的……” “嗯,不,才不会!完全不在意啦!” 面对雪之下为难的表情,由比滨一边挥手一边慌慌张张地补充道。然后,像是为了确认喉咙的状况轻轻吸了口气。 “那个,嗯……我,即使是我也有好好考虑,所以……没关系的。” 她直直盯着雪之下说。言语很笨拙,但正因为如此,才能感受到里面没有一丝虚假,是真诚的言语。 沉入海边的落日,残阳把以白色为基调的保健室慢慢地染上红色。由比滨在阳光照射下的认真表情,雪之下觉得十分耀眼似地注视着。 “嗯……这样的话,就好。” 雪之下微微张开嘴,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她那美丽到让见者揪心的笑容,让我和由比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差不多该走了吧?” 雪之下无声无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比滨也点头接着说。 “嗯。还要去准备庆功会。” “庆功会……” 啊。这样啊。我在这之后还有工作吗……跑了那么多路,还受伤了,还要去做饮料师这种繁重的工作吗……。 想象着之后的事情,腰变得非常沉重。哈~已经真的不想要工作了……。 我深深地垂下头,看向地板,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白皙的手。 抬起头来,是由比滨伸出了手。她悄悄移开避开视线,小声嘟囔着。 “那个,脚……那样了啊……” “不要让那样的家伙工作啊……” 我故意插科打诨,用力站了起来。然后随着惯性,摆动手臂,在胸前握拳。 好……今天一天也加油吧。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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